马克思主义论文范文1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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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论文

马克思主义研究论文

【正文】

综观2005年国外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其主要研究热点仍集中于西方马克思主义和后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具体而言,其特征表现如下:一是继续追踪和深化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有关人物和问题的研究,如卢卡奇、葛兰西、布洛赫和列斐伏尔等;二是扩展并加强了对某些西方马克思主义流派的深度挖掘;三是对后马克思主义或后现代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取得明显的进展。

一、西方马克思主义代表人物和流派的研究

伴随着新世纪的来临、全球化的浪潮和全球范围内的科技革命景观,以及国内马克思主义哲学创新的迫切性,国外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似有重“热”之趋向。因此,整理并发掘已有的史料,立足于新的视野,重新研究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代表人物和思想流派,就成为一项摆在面前的重要工作。就过去的一年看,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覆盖了卢卡奇、葛兰西、布洛赫、列斐伏尔和阿尔都塞等人,也包括了各个思想流派,如法兰克福学派、西方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英国的马克思主义等。既有新译著的面世,也有立足新角度的深入挖掘。

1.西方马克思主义代表人物的研究

在过去的一年中,对卢卡奇、葛兰西、布洛赫和晚期列斐伏尔等人的研究是国内学界关注和研究的重点。首先要提及的是卢卡奇的一本重要著作《理性的毁灭》,于2005年由江苏教育出版社出版。该书以第二次世界大战为背景,从意识形态上对德国法西斯主义做了“追究既往”式的思想清算。作者把德国法西斯主义的兴起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罪责追溯到了非理性主义的思想学说,对自20世纪起的西方非理性主义思潮的源流、演变和社会后果等做了系统的考察和批判。作者认为叔本华、尼采等人的非理性主义思潮在德国法西斯主义的兴起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中承担了不可推卸的“思想责任”。卢卡奇的这一观点在我们看来并不陌生,也不一定完全赞同,但此书的出版为国内的卢卡奇研究提供了另一新的材料来源。另外,其他学者也从各个角度对卢卡奇的思想做了分析。张亮对卢卡奇的研究进行了方法论的反思,在对卢卡奇自传文献产生过程进行历史分析的基础上,揭示了其政治辩护的本质和自我遮蔽的不良后果,并为国内研究走出卢卡奇晚年自传的阴影提供了建设性的向度。张双利在《对资本主义危机的末世论的洞见》一文中阐释了早年卢卡奇思想向其著作《历史与阶级意识》转变的内在历程,以此为基础,作者在现代性批判的论域中,重新阐释了《历史与阶级意识》中物化理论和阶级革命之间的内在关系。作者认为,卢卡奇的《历史与阶级意识》对现代性的批判是一种末世论的洞见,它既看到了资本主义的末日,也预示了末日之后灾难重生的光明道路,唤起了马克思主义理论中革命的阶级意识。张秀芹以“物化、总体性与阶级意识——卢卡奇意识形态理论研究”为题,仔细地考察了卢卡奇的意识形态理论。卢卡奇作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鼻祖,虽然国内对其研究较多,但对有关其意识形态理论则关注不够;而且卢卡奇本人可能也没有系统的意识形态理论论述,所以从意识形态角度来考察卢卡奇,不失为一个较好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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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剖析分析论文

分析的马克思主义学派起始于1978年出版的G.A.科亨的《卡尔·马克思的历史理论:一个辩护》一书。在这本著作中,科亨,一个有犹太共产主义者家庭背景的加拿大人,试图用分析哲学的方法来阐明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科亨的这种尝试至少对两类人来说是荒谬的,其一,英语国家中黑格尔和阿尔都塞两大阵营里的马克思主义者和激进分子们,他们一致认为牛津和剑桥分析哲学方法既保守又狭隘;其二,分析哲学家们,他们或者认为马克思不具有真正哲学意义上的重要性而对他不屑一顾,或者把历史唯物主义的核心学说看作是黑格尔的晦涩主义和幼稚的哲学错误的混合体。然而,科亨确信能够运用普通语言哲学的方法来澄清和说明历史唯物主义的主要理论,并且认为这种方法是对该理论进行真伪评价的必要前提。

在实现其方案的过程中,科亨坚决反对自普列汉诺夫以来大多数马克思主义者一致认同的观点,即马克思主义和资产阶级的社会科学在方法上存在着根本的分歧。科亨认为,马克思创立了世界历史理论、阶级社会理论和革命理论——这些理论值得认真研究。

科亨研究工作所起的示范作用鼓舞和启发了其他研究者的类似工作,这些研究者大都是(但仅仅是)盎格鲁—撒克逊世界的学者:例如J.罗默(美国经济学家)、J.埃尔斯特(挪威哲学家)、E.O.赖特(美国社会学家)、范帕里斯(比利时政治哲学家)、普泽沃斯基(波兰政治哲学家)、布伦纳(美国历史学家)和其他一些人。这些思想家组成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学派:除了在极少的基本原则上保持一致,他们相互之间经常发生激烈的争执。然而,他们至少为自己能够清晰地阐明论点、观点,以及能够采用公开的批评和争论方式而自豪。他们尽量避免使自己沉迷于那些经常被其他马克思主义者使用的模糊策略。由于这个原因,他们称自己的小组为“非胡说的马克思主义”(no-bullshitMarxism)(由于每年会议的日期,该小组正式称为“九月小组”)。这个小组在“马克思主义”阵营中有一个令人惊奇的特征:一些成员(最明显的是范帕里斯)从未声称过自己是马克思主义者。

在下文中,首先,我将概述一下分析的马克思主义第一阶段的有深远意义的贡献:科亨的历史唯物主义研究和罗默的阶级与剥削研究;其次,我将论述与分析马克思主义相关的社会科学的哲学和“理性选择的马克思主义”这一称呼是否恰当。最后,我讨论最近分析的马克思主义对社会主义价值的辩护和替代资本主义制度的详细设计(这种设计比他们最初的计划更远离了左派)。

科亨和历史理论

科亨在《卡尔·马克思的历史理论:一个辩护》一书中为之辩护的是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对历史唯物主义的经典解释,反对哲学批判主义。其核心内容是他对马克思关于物质属性和社会属性两种区分的坚持和对历史唯物主义的功能性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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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的衰败论文

在我们这个时代,任何对于激进可能性的思考,都必须从马克思主义的批评开始。因为在过去的一个半世纪中,马克思主义不仅提供了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最基本的批判,而且激励和启发了各种各样的社会主义的产生,为不同模式的社会和经济组织提供了对资本主义唯一可能的挑战。

基于实践,社会主义社会已经所剩无几,这使马克思主义面临空前的危机,并且对某些马克思主义不得不明确表达对未来的激进选择提出了质疑。毫无疑问,激进选择是必要的,因为当代危机不只是社会主义或马克思主义的危机,也是资本主义的危机,但我们还是应该避免激进行为,安守现状,因为现在看来还没有什么可以充当资本主义的替身。僵局迟早要被打破,而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样思考这样的选择,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资本主义替身的主要来源似乎已在其自身历史结果的重压下四分五裂了。

资本主义的历史表明它自身有能力渡过多次危机,这使马克思主义观点的正确性不断地受到怀疑。同时,马克思主义也遭到各种激进观点的质疑,他们认为马克思主义因其对经济剥削和阶级问题的过分专注,而无法看到在狭隘的经济组织之外还存在别的压迫和剥削。这些观点在过去的几十年一直十分盛行,因为如下的情形已经越来越明显:虽然社会主义社会解决了一些经济剥削和压迫问题,但他们无法解决另外一些基本的社会和政治问题,而且这些问题在社会主义社会中比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表现得更为尖锐。

诸如此类问题的持续存留,使信仰马克思主义的新一代觉醒了,但同时也削弱了这一代人的信心。既然社会主义社会能够宣称提供资本主义的替身,马克思主义者就得通过承诺对现存问题在未来的解决方案而避免对马克思主义基础的质疑。既然社会主义社会的解体看来已经使马克思主义丧失了未来,那么就不能再拖延直面这些问题的时间。全球经济组织的巨变,不仅迫使一部分社会主义社会解体,而且引发了对接踵而来的对马克思主义相关性的质疑。全球性资本主义的出现,因社会主义社会的瓦解而日益引人注目,它改变了社会之间的相互关系,也改变了民族国家的角色,并且提出对所有关于发展和社会变化的评论进行重新思考的要求。由于这些变化,支持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主要社会力量即工人阶级,被贬低到了社会的次要地位,其他的支持者在新的形势下也只能寄希望于政治和社会的未来。虽然现在就宣布马克思主义的解体可能还为时过早,但是很明显,马克思主义已不足以解释新的世界状况中产生的新问题。人类解放的理想──广义地讲,就是从经济的匮乏中、从社会和政治的剥削压迫中解放出来──必须立足于一种不同于马克思时代的新的世界形势,而且必须与新的社会支持者的理想相结合,因为他们是伴随?耪庵中碌淖纯霾摹?nbsp;

正是这种新的世界状况制造了马克思主义最近面临的空前危机。但同样也是这种新的世界状况,使资本主义发展的特征暴露出来。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也缓解了对马克思主义基本前提的质疑──把马克思主义的失落解释成对资本主义进行的激进批判。考虑到马克思主义在所有激进理论中的中心地位,以及在过去所有对资本主义替身的激进表述中的中心地位,如果我们要全面把握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所存在的所有缺点的话,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大胆地面对这些问题。我的目的不是要在其他激进观点的危机中对马克思主义进行再次评判,以便把它从其过去历史中挽救出来。我的目的是揭示其缺点,以便在思考关于未来的激进可能性时──不管这种可能性看上去是多么的遥不可及──能够正确地面对这些缺点。

我将结合当今社会在全球范围内的重新调整来讨论马克思主义。这种重新调整指的是社会主义国家的解体,更重要的是全球性资本主义的出现,它为理解当代全球的变化提供了最为广阔的文本背景。我认为,对于把握这些变化的实质及其影响,马克思主义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只要它能避免那种被建构到理论中去的现代化主义(modernizationalism)。毕竟,现在成问题的不只是马克思主义,还有关于现代化和发展(或者说"恶性发展",旺达那·希瓦(VandanaShiva)这样称它)的整个观念。马克思主义不仅需要摆脱现代化的时空目的论,而且需要摆脱概念的目的论,它应该进入社会变化的丰富多彩的概念化过程,即便最终的结果是要求妥协、乃至放弃理论的一致性。我认为,解放的问题不应被任何一种理论所局限,包括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如果理论必须通过妥协来达到解放的目的,那就让理论妥协。理论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推进解放,而不是使解放屈就于理论本身或者某种标识理论的特殊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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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分析论文

我们能够——在《共产党宣言》130年和《资本论》110年之后——为人们所说的“马克思主义”勾勒一份类似于资产负债表的东西吗?当然可以,因为我们不仅就马克思主义有了历史的眼光,而且有了关于它的胜利、失败和悲剧的长期经验。也许,这也是因为我们从今往后就一直要生活在一个危机、它的危机中——生活在一种有助于驱除一切幻想,并迫使我们全神贯注去接受现实的无情考验的处境中。1那么,今天,关于那个最根本的、却又可能一直不被理解的马克思,我们能记住些什么呢?这里首先有一个简单的事实:马克思说过自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2这句话已被当成体现着要求读者“自己思考”3的自由精神的妙语,它实际上带有很重的份量。马克思不光是事先一直反对把他的著作解释为体系、解释为新的历史哲学,或解释为终于发现了的政治经济科学——由一个“作者”(马克思)生产出来的具有总体理论(马克思主义)统一性的作品。马克思不光是在宣称《资本论》不是“科学”,而是“政治经济学批判”的时候一直拒绝这种自以为是。而且,他在这样做的同时,甚至就改变着“批评”或“批判”这个说法的意义。针对这个——被理性主义传统责成要把真实的东西从虚假的东西中解救出来,或者要代表真实的东西来谴责虚假的东西的——概念,马克思强加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建立在阶级斗争之上的使命:“这种批判代表一个阶级……无产阶级”。4而通过这些言词,他还拒绝了那种在传统意义上把他假定为上述批判的知识分子“作者”的观念。这些见解使我们回到另一个事实:正是在工人阶级运动中——通过分担它的实践、它的希望和它的斗争——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才从根本上改变了,成为“批判的和革命的”5。这不止是观念史上简单的一环。在马克思主义史上,它已经成为那些具有决定意义的理论—政治争论的赌注。当考茨基在德国社会的全盛期(1902年)断言马克思主义理论已由“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科学”的唯一守护人生产了出来,并“从外面被灌输到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中”时,当列宁在一个完全不同的语境(反对“经济主义”的斗争)中,甚至也拾起了考茨基的提法时,6他们正用一种最成问题的解释在暗示马克思的思想。提法不过是提法。但它能够使一种政治倾向具体化,同时使某些历史实践得到辩护和加强。在科学理论由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生产出来,并“从外面被灌输”到工人阶级运动中的这个观点背后,存在着关于理论与实践之间,党与群众运动之间以及党的领袖与普通战士之间关系的一整套观念,这套观念通过以上种种分离再生产出资产阶级的知识与权力形式。毫无疑问,马克思和恩格斯都曾是学术上训练有素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但出身并不必然是命运。把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历史角色定义为工人阶级知识分子的那个现实命运,是在他们的直接经验——马克思对于法国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组织的政治斗争的经验,恩格斯对于英国工人阶级被剥削状况和宪章运动的经验——中彻底表现出来的。在他们“早期著作”的矛盾中,我们可以跟踪他们逐渐投身进来的那些阶段;我们甚至还可以确定那“一刻”——在《1844年手稿》中哲学和政治经济学的戏剧性遭遇之后,他们“意识”到需要彻底追问那些塑造了他们的原则,用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去思考,“变换场所”,以及为了这样做而“把[他们]从前的哲学信仰清算一下”。7这“一刻”是从《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那惊人的、象谜一般的句子中开始体现出来的——它只是一个无尽的探索过程的第一步;这个过程在1848—49年的政治斗争之后,在《法兰西阶级斗争》(1850年)、《雾月十八日》(1852年)、《政治经济学批判》(1859年)、第一国际的创建(1864年)中,接着在《资本论》本身(1867年)和《法兰西内战》(1871年)中持续着。我们可以这样来回应考茨基的提法:马克思的思想是在工人阶级运动内部、在那个运动及其立场的基础上形成和发展的。正是由于来自在斗争和矛盾中惨淡经营起来的工人阶级运动内部,马克思的思想才能从最初的马克思主义圈子普及到大型的群众性政党中来。我们在由考茨基系统地重申并且列宁也援用了的、恩格斯关于马克思主义“三个来源”的著名论点中发现了同样可疑的解释。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确属于那些具有德国哲学、英国政治经济学和法国社会主义(我们所说的“三个来源”)教养的知识分子之列。然而,把马克思的思想归结为这三股潮流的汇合就是向观念史的陈辞滥调屈服,从而无法说明促成这一相汇并把它改造为对于自身组成要素的“革命性批判”的政治-理论基础。黑格尔、斯密与李嘉图、蒲鲁东等等当然构成了马克思不能不顾及、不能不由以出发的历史视野,也是他注定要进行加工的原料,但他这样做的目的却在于戳穿它的意识形态门面、打乱并重整它的原则、洞察它的另一面——它那藏匿着的现实。为了到达这另一面,恰恰就要“变换场所”,而且要采取另一种立场、一种“代表……无产阶级”的“批判”。把这场思想革命的历史归结为“三个来源”的简单汇合,说到底,就是把马克思看成一个所谓“作者”——他知道怎样对他头脑里凑在一起的要素进行结合,例如,通过把黑格尔运用于李嘉图,建立一种“政治经济学的形而上学”。这就是认为马克思可以不触动其结构而使这三个要素中的每一个都“用脚站起来”——使政治经济学成为一门科学,使哲学成为辩证唯物主义,再使法国社会主义的幻想成为一种“唯物主义”历史哲学或——作为那种弥赛亚主义的实践版本——成为一种科学社会主义。我们知道具有这种完成形式的这些提法在马克思那里是找不到的。不如说,它们属于马克思主义史,并且自第二国际以降,它们就表述了对马克思主义的官方定义: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科学社会主义。然而我们的确在——因为不得不对尚未命名的事物进行思考而在矛盾中斗争的——马克思那里找到一些因素,它们为这些提法的出现打开了方便之门。我们找到了对黑格尔哲学的“颠倒”、使黑格尔辩证法“重新用脚站起来”8的(费尔巴哈的)主题。我们的确找到了——越来越受到批判,但还总是作为一种基调存在的——体现为确定生产方式“演进的几个时代”相交替并通向共产主义透明性的某种历史意义、历史哲学的观念。9我们在马克思那里找到了继“必然王国”之后的“自由王国”这种唯心主义的表述10——即个体的“自由发展”由以代替种种社会关系,使后者像国家和商品关系一样变成多余的这一共同体的神话。这些主题的或隐或显的唯心主义不仅出没于《德意志意识形态》(名副其实的“唯物主义”历史哲学),而且出没于1859年《序言》的进化论(诸生产方式的“演进”交替)和在葛兰西喜爱的名言中同义反复着的终极目的论:“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所以人类始终只提出自己能够解决的任务”。11同样的唯心主义以远为狡猾的形式出没于《资本论》本身。我们已经学会从《资本论》——无论如何都会给人以深刻印象的——“表达方式”12中辨认出那个虚构的统一性;因为需要从对价值的抽象出发,就是说,需要从可通约性领域所预设的同质性出发,而不是事先把资本主义剥削关系确定为这个表达过程的条件,所以上述统一性从一开始就被强加了进来。如果说“开头”的问题对马克思来说是件麻烦事(“万事开头难,每门科学都是如此”13),如果说他给自己强加了把对价值的最大限度的抽象作为强制性起点的观念,那么这也是某一特定的科学(Wissenschaft)观念——即关于每一思维过程(Denkprozess)为了求真就必须服从的形式条件(例如全部知识,因而还有对知识的表达,都必须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观念——作用的结果。显然,黑格尔就停留在关于真的必然表象(representation,Darstellung)或表达形式的这种幻想之中。关于真思维形态的这种哲学观念,其影响可以确切地在《资本论》中一一指出:例如在把剩余价值作为生产出来的价值与生产过程中预付的可变资本之间的差额而用算术方法加以表述的地方。14从表达顺序出发、被扣除法以这样的形式强加进来的这种表述,便可以导致对剥削的经济主义解释。但剥削无论如何是不能归结为这种剩余价值的,它必须在其具体形式和条件中得到思考。这也就是说,它必须一方面在劳动过程无法缓解的紧张状态(扩大、强化、划分)和劳动组织的分工与规训的范围内,另一方面在劳动力再生产的条件(消费、住房、家庭、教育、健康、妇女问题等等)的范围内得到思考。毋庸置疑,马克思并没有认为剥削只等同于价值的减法计算。他谈到了剩余价值的不同形式(绝对剩余价值、相对剩余价值),恰如他谈到了在劳动过程和在劳动力再生产中的种种剥削形式。但他是在那些总是显得很突兀的、“历史的”和“具体的”而非抽象的章节中,在占统治地位的表达方式的边缘做到这一点的15——好象他不得不暂停或打断这种方式才能赋予它应有的意义似的!还可以举出许多例子,来说明致使马克思陷入从对价值的抽象出发这个自设的圈套中去的那些困境和矛盾。这里仅举两例:生产资料在被劳动力运用过程中实现的价值的保存/转移这个棘手的问题;或者关于价值转化为生产价格的问题,马克思在那里被一条有缺陷的推理线索绊住了手脚——好像人们没有必要回过头去更进一步地理解问题似的。16所以我们看到“变换场所”、采取一种“代表……无产阶级”的立场,这种显而易见的需要,无论怎样被有意识地提了出来,就其本身而言,也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服务于“把我们从前的哲学信仰清算一下”的。马克思鼓吹的唯物主义同样适用于他本人:意识并不是实践;意识甚至不是有着其真正形式的思想。我们可以指出一个事实来作为这个不可避免的裂缝的标志:除了《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那简短的、像谜一般的宣言,马克思本人可能从来没有关于“他的”哲学说清楚自己的新立场。他给恩格斯许诺要用一打纸谈谈辩证法,但从未将它们写出来过。他还“压下了”1857年《导言》——这是关于他的立场的最详尽的陈述——并说:“我觉得预先说出正要证明的结论总是有妨害的”。17一切都发生在他的著作和他的斗争中:这是一场为了确保新立场以防退回旧立场而进行的漫无止境的斗争——一场即便看似获胜也总是存亡未卜的战役;一场为了思考被某些万能词语所遮蔽的事物而去找出尚不存在的词语的斗争。(这也是超出词语而进行的斗争。)《资本论》中最意味深长的含糊其辞便是明证,在这些地方,“异化“继续出没在关于拜物教理论、死劳动与活劳动的对立、生产条件对工人的支配、以及共产主义图景的文本之间。异化:一个旧词,一个旧的、无所不适的、唯心主义的概念,显然是在思考着别的什么东西——某种不被思考的、并且一直就那样存在着的东西。这里还有另一个例子,它可以说明历史怎样以十足的唯物主义方式出其不意地超越了马克思。马克思区别于所有唯心主义政治哲学,因为他从不对“观念的统治[omnipotence]”——包括他自己的观念——抱有任何幻想。(是列宁在受到激烈攻击的时候才不明智的写道“马克思学说具有无限力量[omnipotent],就是因为它正确。”)18自《宣言》以降,马克思的立场就是明确的并且从未改变:正是无产阶级反对资本家阶级的阶级斗争的普遍运动,才能为作为一场“现实的运动”的共产主义开辟道路。观念的影响只是阶级力量对比的次要表现形式。不寻常处在于马克思根据他自己观念的立场来考虑上述唯物主义论点。这在《宣言》和1859年《序言》中是同样明确的,后者的表达还采用了地形学的形式。这样,马克思两次以两种截然不同的形式说明了他自己的观念。他先是把它们作为综合分析的原则加以提出(在《宣言》中针对的是全球形势,在1859年《序言》中针对的是社会形态的结构)。他的这些观念从而随处可见——并且见之于它们的理论形式——因为它们是解释全球性现实的工具。但是当他把它们放在一个由这种全球性现实所决定和限定的立场上时——用1859年《序言》的那个提法,把它们放在“人们借以意识到[阶级]冲突并力求把它克服的……意识形态的形式”19中时——马克思的观念就换上了第二副面孔。于是,通过把他的这些观念放在一个由社会和阶级关系所规定的(上层建筑的)立场上,马克思不再把它们看作对既定整体的解释原则,而是只从它们在意识形态斗争中所可能产生的效果这方面来看待它们。与此同时这些观念也改变了它们的形式:它们从“理论形式”转化成“意识形态的形式”。马克思唯物主义的份量更多地在于——对这些观念可以在其中获得能动性的那些条件、形式和限度而言——他具有敏锐的、实践的意识,而更少地在于他的理论的唯物主义内容。因而,就有了这些观念在地形学中的双重铭文。因而,就有了那个根本性的论点——观念,无论怎样真实、怎样在形式上得到了证明,它们也只有在具备了群众意识形态的形式并被阶级斗争所采用的情况下,才可能获得历史的能动性。然而,由于不可思议的历史的反讽,马克思的立场并不能设想这样的可能性,即他自己的思想本身就可以转而了结“观念的统治”并被当作为此服务的政治学来使用。这里的问题不是要把马克思拿来拷问并根据他本人没有经历过的历史——我们必须反思这个历史——来审判他。但我们还是可以指出这样一条证据:在马克思留给我们的所有著作中,论及他所谓“上层建筑”——意指法律、国家,和“意识形态的形式”——的地方微乎其微。在(其贡献仍属有限的)葛兰西之前,马克思主义传统并未对马克思留给我们的东西有所丰富。此外,马克思主义从理论观点看仍停留在马克思的阶段,或不如说停留在他的某些缺点中,也是一个令人诧异的悖论。他的思想引发了评论和说明(时而是卓越的,大多是乏味的),也引发了若干应用,并且在革命政治行动的进程里也自然地陷入由解释而产生的尖锐冲突之中。然而就绝大部分情况而言,马克思主义在这个过程中一直被重复,并且被扭曲或僵化。假如说马克思主义不是以乌托邦方式而是以科学方式出现的,假如说世上的所有科学无不靠进步——要求批判地对其最初的表现形式、对其“开头”加以怀疑的进步——而生存,那么上述现象就叫人吃惊了。在马克思主义这里没有发生过那种进步:只有罗莎?卢森堡有勇气试着去批判《资本论》第二卷里的再生产图式,然而却是错误的。近年来,一个批判性研究的运动终于象是在成形了,在这之前,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直未能有新的起步或发展。如今,这个悖论不仅仅让我们看到阶级斗争那无可争辩的作用和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统治,它们使马克思主义一直在理论上处于守势;它还让我们看到了马克思那里的空白,而我们必须注意,不要以一种理论自身所具有的观念的名义,即不要以那种应当是“完整的”、没有裂缝或矛盾的东西的名义对这些空白做出评判。关于观念在地形学中所具有的双重立场以及关于观念从属于阶级斗争的这种唯物主义,实际上并不足以对观念在阶级斗争中的有效性进行思考。还必须使观念能够为群众“意识形态的形式”所采用,这不可能单纯通过宣传来实现,而是有赖于阶级斗争的种种组织形式。“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其实就意味着“组织!”现在看来,组织的迫切性好象并没有给马克思提出一个特殊的理论难题:整个难题都事先通过由自由平等的成员组成的那个自觉自愿的共同体所具有的透明性——通过对共产主义的自由共同体、一个超出社会关系的共同体的预见——而被解决了。每个组织为了保证其本身思想与行动的统一性,都必须为自己配备一套机器;没有不带有这套机器的组织;而机器与战士之间的分离也会再生产出资产阶级的权力分配,导致严重的难题并且以悲剧而告终——工人阶级在其历史经验中将不得不正视的这种观念,对马克思来说还是无法想象的。但他的后继者们也没有把它当成一个理论难题来解答——甚至罗莎?卢森堡也没有,尽管她已察觉到某种危险。而且马克思除了有一种关于组织的透明性概念之外,从未放弃他过去把意识形态看作“意识”或“观念体系”的那种透明性观念,也从未成功地设想意识形态的物质性——就是说,设想意识形态在实践中的实现,而这些实践则受到依赖于国家并作为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形式而起作用的那些机器的支配。马克思的大多数后继者所做的无非是对马克思本人加以重复(注释或解释),并且闭着眼睛跳进茫茫黑夜,即对于国家、对于意识形态、对于党、对于政治的无知的黑暗中——更有甚者,则把马克思的思想颠倒成与他根本不相容的东西。我们早就听说马克思主义“不是教条,而是行动的指南”——这证明教条的诱惑在受到否认之际也会出来作祟。20列宁本人毫不犹豫地断言“马克思学说具有无限力量,就是因为它正确”,并说“马克思主义是被铸就的一块钢铁”。当然,我们不能忘了这些说法得以形成的语境,要明白列宁是在故意地“把棍子弯向另一边”;21但历史改变着语境,这些话却保留了下来。马克思主义变成了进化论的历史哲学(考茨基、普列汉诺夫),《资本论》变成了政治经济学论文。为了巩固这个事业的统一性,恩格斯的某些不幸的文本(如《路德维希?费尔巴哈》或《自然辩证法》)被用来构筑“那”马克思主义的哲学——辩证唯物主义——列宁给它提供了绝对的保证,宣称这是“唯一完备而严密的哲学”。在这条发展线索的尽头,马克思主义变成一门哲学(辩证唯物主义),而历史唯物主义是它的一个“必然组成部分”,科学社会主义是它的运用。以马克思的名义,斯大林用了很多年给这种穷人的黑格尔主义,给——任何地形学都已从中合情合理消失了的——这种没有外部的绝对知识确定了种种提法。既然“干部决定一切”,那么给真下定义就是领袖的特权,观念的统治这种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就在国家-党-国家意识形态的畸形统一性中凯旋了,而群众恰恰只有在他们获得解放的名义下屈服。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对工人阶级运动的影响还不足以解释造成上述巨大扭曲的原因;同样必须说明的是这一意识形态的诸形式在工人运动内部再生产的过程。在这里,一种——不仅关于国家、关于它在某些机器中的物质存在,而且关于党本身的——意识形态理论是必不可少的。马克思主义的领袖们历来对(占统治地位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在工人阶级运动内部的政治倾向上产生的影响是敏感的。然而他们总是机械地把它设想为、并最终一成不变地把它认定为造成运动的一切困境和“偏向”的唯一原因。只有这种影响。投身于实践的、直接的阶级斗争难题并被它们遮住视线的这些领袖们,他们没有告诉我们:任何斗争的组织形式都掩藏着一个特有的意识形态,它被设计出来的目的,就是要捍卫并确保组织本身的统一性。即便他们的确认识到马克思主义理论为了在政治上具有能动性就必须获得以群众为基础的“意识形态的形式”,他们也并没有真正重视一个事实,就是在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和为了组织的生存、统一性与防卫所需要的意识形态之间存在着差异并潜伏着矛盾。由于缺少一种关于党、关于其机器的结构所产生的作用的理论,他们不可能想到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会因为党本身所必需的意识形态而受到歪曲。后一种必要条件就反映在列宁关于马克思主义的“无限力量”和“一块钢铁”的提法里。对有待于在自身组织实践中被统一起来的党而言,考虑它在某一危机时期的特定目标与特定前途,和公开保证它的意识形态的真理、保证它的理论与它的实践的永久统一性一样,都是必要的。而由于党是机器,所以对党的领导来说就有了一种强大的诱惑,使它认为自己理应对某种绝对知识做出意识形态的保证,以至于再也看不到这种知识与其权力相混淆的意识形态功能了,进而也看不到它的风险了——甚而至于也不能理解:意识形态的这种未被认识的功能最终将会在党自身中、在它的领袖与它的战士的差别中再生产出资产阶级国家的结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对于工人阶级运动的公认的影响,不单是一个“观念”或“倾向”的问题,而且也反映在适宜于再生产出国家结构的各种组织结构的物质性中——然而想要看到这一点,原本就需要一种关于意识形态、关于国家、关于党和关于政治的唯物主义理论。马克思主义在其各种组织的实践中,总是不断地与这些现实相遭遇:它总是不得不解决由它们提出的难题,但又是摸索着解决的,就像它是盲目的一样。这造成了列宁的工作和行动的崇高与悲怆:他敏锐地意识到这些问题的存在,并且没有在建立新的党和新的国家的艰巨任务面前停止修正和改变他的思考,也没有停止使群众投身于一场文化革命的意识形态复兴。列宁在革命实践的长期、矛盾的过程中积累的大量经验,对于把这种实践当作一个总体的、直接的突变看待的神话概念来说,的确是一贴矫正药,但并没有发展成一种关于国家、意识形态和党的理论。这也造成了葛兰西的崇高与悲怆:他已经察觉到这些问题的重要性和政治分量,但却无力摆脱那种仍然束缚于一套历史哲学的历史研究。这也是造成了毛的崇高的原因:他大胆地使辩证法服从于(他的“矛盾”论的)辩证法,从而实践地质疑了关于辩证法的形而上学观念,进而在被指望用来改变党与群众关系的文化革命的狂热计划中,触及了意识形态关系的性质,并指出政党机器脱离群众以及它的权力的问题。然而在这里,实践也没有发展成一种理论。上述证明不应该是变相的判断。那样就意味着退回到某种微妙形式的“观念的统治”中去,意味着把对历史上发生的事情所应负的责任推给关于意识形态、国家、党和政治的理论的缺席。那样就意味着设想“完整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本可以主宰历史,并且在这种主宰历史的唯心主义之外,还假设了另一种唯心主义:它认为,在阶级斗争中“代表……无产阶级”的理论并不因为国家和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的权力而脱胎于这场斗争、从属于这场斗争的历史,并不依附于组织的结构以及关乎这些组织的建立与斗争的意识形态条件的结构。在它的发现中,一如在它的空白与矛盾中,马克思主义理论都从属于这场斗争,就像它涉身于自己历史的种种歪曲和悲剧中那样。马克思主义不该通过谴责或悔恨的方式来摆脱其历史的悲剧,那种做法只能流于道德主义和理论上、政治上的自暴自弃。对马克思主义来说,至关重要的是承认这些悲剧、对它们负起责任、把它们提上议事日程并锻造从根本上理解它们所必需的理论工具。这跟要澄清一段不可逆转的过去的那种知识分子的好奇心毫无关系。在这样一个彻底的反思过程里,生死攸关的赌注是今日马克思主义:最终要让它开始了解自己、了解那个事实上的和将要改变的自己。因为理论的难题并不是知识分子头脑里的一场赌博,而他们既不能决定这些难题的突然出现,也不能决定它们的立场,更不能决定它们的解答。要成为今日唯物主义者,我们首先必须承认:如果我们可以就马克思的思想——它的空白、矛盾和幻想——草成一份初步的、零零碎碎的帐单的话,那也是因为局势给我们强加了这个任务并使我们能够去履行它。世界上与我们各国工人阶级及群众斗争的巨大发展以空前的可能性回答了帝国主义的进攻;最终这使得马克思主义——在政治上、意识形态上和理论上——的普遍危机带着它的矛盾、混乱、僵局和悲剧而在光天化日下爆发了。毋须追溯多远,我们就可以说,这个危机曾经对我们而言是被封锁和密闭在斯大林主义国家教条主义的各种形式之中的,后者判决所有试图接近难题的人都是有罪的和政治上孤立的。今天——这是相当重要的新情况——这种封锁的各种形式正在瓦解,构成危机的因素开始——甚至通过它们的分化——对广大群众变得可见了。危机所提出的种种要求使我们看到了在马克思那里一直缺少的东西,因为今后我们迫切地需要搞明白什么是国家、意识形态、党和政治。我们只要读一读马克思和列宁的著作就会看到,马克思主义即便在它充满活力的时候也总是处在一个critique[批判的/危机的]立场上(取该词的两个意思:与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的幻想做斗争,和不断地在其发现中受到威胁),因为它总是介入群众运动,并被它们搞得措手不及,它总是向群众斗争那无法预言的历史的要求开放着。现在比起任何时候来,即便是处在最糟的矛盾之中,群众也更多地在行动。也许这是它历史上的第一次,马克思主义到了深刻变革的边缘,变革的最初迹象已然可见。今天,马克思主义理论能够、也必须重新采用马克思的老格言——而不是丢掉它:我们必须“把我们从前的哲学信仰清算一下”——首先是把马克思从前的哲学信仰清算一下。而且我们应该认识到,这不光是哲学家、知识分子和领袖们的事——甚至不光是个别政党的事。因为“人人都是‘哲学家’”(葛兰西语)。归根到底,它是经受着斗争无情考验的广大群众的事。

注释:1LeMarxismeaujour''''hui,是受意大利出版商伽桑蒂(Garzanti)之托,为《欧洲百科全书》(EnciclopediaEuropea,1978)第7卷撰写的“马克思主义”词条的一部分,以意大利文发表。随后以《今日马克思主义》(IlMarxismooggi)为题,重印于文集《不能在共产党内继续下去的事情》(Quelchedevecambiarenelpartitocommunista),米兰,1978。1990年首先译成英文收入英文版文集《哲学和科学家的自发哲学及其它》。本文被视为阿尔都塞的著名讲演《马克思主义的危机》的姐妹篇,后者于同期发表在由意大利《宣言》报主办的“后革命社会”讨论会上(1977年11月,威尼斯)。〖编者注〗2恩格斯致康拉德?施米特的信(1890年8月5日),见《全集》第39卷,第432页。〖编者注〗3恩格斯致康拉德?施米特的信(1890年8月5日),见《全集》第39卷,第432页。〖编者注〗4《资本论》第1卷序言,见《选集》第2卷,第100页。〖编者注〗5《资本论》第1卷第二版跋,见前引书,第108页。〖编者注〗6《怎么办?》,见《全集》第6卷,第34—36页。考茨基的引文亦见第35页。〖编者注〗7《〈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见《选集》第2卷,第34页。〖编者注〗8语出《资本论》第1卷第二版跋。“surlespieds”的说法则源于约?鲁瓦的法译本,见《资本论》(根据作者修订的法文版第一卷翻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第846页。另参见阿尔都塞《保卫马克思》(顾良译,商务印书馆,1984),第67页注2。〖编者注〗9《〈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见《选集》第2卷,第33页。〖编者注〗10《资本论》第3卷,见《全集》第25卷,第926—927页。〖编者注〗11《〈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见《选集》第2卷,第33页。〖编者注〗12《资本论》第1卷第二版跋,见《选集》第2卷,第112页。〖编者注〗13《资本论》第1卷序言,见《选集》第2卷,第99页。〖编者注〗14《资本论》第1卷第9章“剩余价值率和剩余价值量”。〖编者注〗15例如《资本论》第1卷第8章“工作日”、第13章“机器和大工业”以及第24章“所谓原始积累”。〖编者注〗16《资本论》第1卷第6章“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第3卷第9章“一般利润率(平均利润率)的形成和商品价值转化为生产价格”。〖编者注〗17《〈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见《选集》第2卷,第31页。〖编者注〗18《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见《全集》第23卷,第41页。这里译作“正确(的)”的形容词是vrai,不同于列宁在政治实践意义上谈论的“正确的”(juste),在本书中一般译作“真(实)的”。关于“正确的”和“真实的”两者的区别,参见《哲学和科学家的自发哲学(1967)》一文。〖编者注〗19《〈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见《选集》第2卷,第31页。〖编者注〗20可参见《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结束语”,《斯大林选集》(人民出版社,1979)下卷,第615—619页。〖编者注〗21意即“矫枉过正”,见《全集》第7卷,第253页。〖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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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论文

我们能够——在《共产党宣言》130年和《资本论》110年之后——为人们所说的“马克思主义”勾勒一份类似于资产负债表的东西吗?当然可以,因为我们不仅就马克思主义有了历史的眼光,而且有了关于它的胜利、失败和悲剧的长期经验。也许,这也是因为我们从今往后就一直要生活在一个危机、它的危机中——生活在一种有助于驱除一切幻想,并迫使我们全神贯注去接受现实的无情考验的处境中。1

那么,今天,关于那个最根本的、却又可能一直不被理解的马克思,我们能记住些什么呢?

这里首先有一个简单的事实:马克思说过自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2这句话已被当成体现着要求读者“自己思考”3的自由精神的妙语,它实际上带有很重的份量。马克思不光是事先一直反对把他的著作解释为体系、解释为新的历史哲学,或解释为终于发现了的政治经济科学——由一个“作者”(马克思)生产出来的具有总体理论(马克思主义)统一性的作品。马克思不光是在宣称《资本论》不是“科学”,而是“政治经济学批判”的时候一直拒绝这种自以为是。而且,他在这样做的同时,甚至就改变着“批评”或“批判”这个说法的意义。针对这个——被理性主义传统责成要把真实的东西从虚假的东西中解救出来,或者要代表真实的东西来谴责虚假的东西的——概念,马克思强加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建立在阶级斗争之上的使命:“这种批判代表一个阶级……无产阶级”。4而通过这些言词,他还拒绝了那种在传统意义上把他假定为上述批判的知识分子“作者”的观念。

这些见解使我们回到另一个事实:正是在工人阶级运动中——通过分担它的实践、它的希望和它的斗争——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才从根本上改变了,成为“批判的和革命的”5。这不止是观念史上简单的一环。在马克思主义史上,它已经成为那些具有决定意义的理论—政治争论的赌注。当考茨基在德国社会的全盛期(1902年)断言马克思主义理论已由“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科学”的唯一守护人生产了出来,并“从外面被灌输到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中”时,当列宁在一个完全不同的语境(反对“经济主义”的斗争)中,甚至也拾起了考茨基的提法时,6他们正用一种最成问题的解释在暗示马克思的思想。提法不过是提法。但它能够使一种政治倾向具体化,同时使某些历史实践得到辩护和加强。在科学理论由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生产出来,并“从外面被灌输”到工人阶级运动中的这个观点背后,存在着关于理论与实践之间,党与群众运动之间以及党的领袖与普通战士之间关系的一整套观念,这套观念通过以上种种分离再生产出资产阶级的知识与权力形式。

毫无疑问,马克思和恩格斯都曾是学术上训练有素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但出身并不必然是命运。把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历史角色定义为工人阶级知识分子的那个现实命运,是在他们的直接经验——马克思对于法国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组织的政治斗争的经验,恩格斯对于英国工人阶级被剥削状况和宪章运动的经验——中彻底表现出来的。在他们“早期著作”的矛盾中,我们可以跟踪他们逐渐投身进来的那些阶段;我们甚至还可以确定那“一刻”——在《1844年手稿》中哲学和政治经济学的戏剧性遭遇之后,他们“意识”到需要彻底追问那些塑造了他们的原则,用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去思考,“变换场所”,以及为了这样做而“把[他们]从前的哲学信仰清算一下”。7这“一刻”是从《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那惊人的、象谜一般的句子中开始体现出来的——它只是一个无尽的探索过程的第一步;这个过程在1848—49年的政治斗争之后,在《法兰西阶级斗争》(1850年)、《雾月十八日》(1852年)、《政治经济学批判》(1859年)、第一国际的创建(1864年)中,接着在《资本论》本身(1867年)和《法兰西内战》(1871年)中持续着。我们可以这样来回应考茨基的提法:马克思的思想是在工人阶级运动内部、在那个运动及其立场的基础上形成和发展的。正是由于来自在斗争和矛盾中惨淡经营起来的工人阶级运动内部,马克思的思想才能从最初的马克思主义圈子普及到大型的群众性政党中来。

我们在由考茨基系统地重申并且列宁也援用了的、恩格斯关于马克思主义“三个来源”的著名论点中发现了同样可疑的解释。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确属于那些具有德国哲学、英国政治经济学和法国社会主义(我们所说的“三个来源”)教养的知识分子之列。然而,把马克思的思想归结为这三股潮流的汇合就是向观念史的陈辞滥调屈服,从而无法说明促成这一相汇并把它改造为对于自身组成要素的“革命性批判”的政治-理论基础。黑格尔、斯密与李嘉图、蒲鲁东等等当然构成了马克思不能不顾及、不能不由以出发的历史视野,也是他注定要进行加工的原料,但他这样做的目的却在于戳穿它的意识形态门面、打乱并重整它的原则、洞察它的另一面——它那藏匿着的现实。为了到达这另一面,恰恰就要“变换场所”,而且要采取另一种立场、一种“代表……无产阶级”的“批判”。把这场思想革命的历史归结为“三个来源”的简单汇合,说到底,就是把马克思看成一个所谓“作者”——他知道怎样对他头脑里凑在一起的要素进行结合,例如,通过把黑格尔运用于李嘉图,建立一种“政治经济学的形而上学”。这就是认为马克思可以不触动其结构而使这三个要素中的每一个都“用脚站起来”——使政治经济学成为一门科学,使哲学成为辩证唯物主义,再使法国社会主义的幻想成为一种“唯物主义”历史哲学或——作为那种弥赛亚主义的实践版本——成为一种科学社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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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与读者论文

无论是就文学活动的功能属性还是其存在系统而言,读者也就是文学作品的接受与消费主体都有其不容忽视的重要地位和研究价值。然而,长期以来,我国的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对文学与社会生活的关系,对文学的上层建设性质和意识形态本性注目较多,而对文学活动存在系统及各个环节的研究则很不够,对读者接受问题的研究尤其薄弱。相对于对社会生活和作家的高度重视而言,读者问题在我们以往的文学理论体系中并没有构成一个具有理论生成性的重要维度。这与以人民为历史活动主体和社会发展动力的历史唯物主义理论,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一贯倡导的为人民服务的文学发展方向和宗旨极不相称,同时也与当代文学活动由生产占主导向消费占主导的基本生态格局的演进不相符合。因此,立足于当代文学和文学理论发展的新现实、新境况,确立读者意识,研究读者问题,建立马克思主义的读者理论,既是文论研究对时代情势现实要求的呼应,也是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体系的需要。

二、读者理论的兴起及其在中国的传播

读者问题之得到重视,始于接受美学等当论学派的兴起。从传统上来看,西方文学理论的主流形态长期以来关注的一直都是文艺与现实的关系问题,古希腊时期由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等人从不同角度阐发的文艺幕仿说,文艺复兴时期由达·芬奇和莎士比亚等人宣扬的文艺镜子说,以及19世纪以来与现实主义创作相表里的各种再现理论都是其典型的代表。近代以来,伴随着人本主义精神价值的崛起,特别是各种感伤主义、浪漫主义文艺思潮的泛滥,注重作家主观心理世界之展露的表现理论又异军突出。至19世纪中叶之后,在历史主义和实证主义哲学思潮的强劲影响之下,无论是取得学科地位的文学史研究,还是一般的文学理论与批评,对文学与其外部因素的关系做因果式的研究也就是韦勒克所谓“文学的外部研究”,均成为文学研究的常态和主流范式。这种研究范式在20世纪上半叶受到了俄国形式主义和英美新批评等新形式主义文学理论与批评流派的挑战和冲击。基于索绪尔结构主义语言学理论及其他人文科学理论的影响,这些新的文学理论流派反对实证主义的文学研究方法,将关注的目光从社会和作者转向了文学本身,提出了各种被称为“自治”理论的文学主张,并深入到文学系统内部研究文学作品本身的存在方式及内在的形式结构,探讨文学之为文学的内在构成规律和秩序,形成了艾布拉姆斯所说的“客体化走向”,即“在原则上把艺术品从所有这些外界参照物中孤立出来看待,把它当作一个内部各部分按其内在联系而构成的自足体来分析,并只根据作品存在方式的内在标准来评判它”。[①]形式主义文学理论虽然在追求文学性的自律化建构中为文学理论带来了一些新的东西,但这种理论倾向同样也是偏颇的,它不仅割裂了文学与社会生活之间的有机联系,也断绝了文学作品与创作者和接受者之间的关系,不仅不能使我们对文学的社会性质和社会功能问题有正确的认识,甚至也不能使我们对文学的存在本身形成科学的解释。因之,在反思形式主义文学理论利弊得失的基础上,20世纪中叶之后的西方文学理论又进一步转向了文学活动与社会、历史和文化的关系上来,转向文学活动系统中接受与影响问题的研究上来,而读者问题的研究则成为新一轮文学理论转向的重心和突破口。

实际上,早在形式主义理论批评大行其道的20世纪上半叶,读者问题即已进入许多文学理论学派的视野。1930年代,现象学文论家茵伽登就在《对文学的艺术作品的认识》中指出,文学作品是一种图式化的构造,它永远不可能通过有限的词句把某个对象的无限丰富的性质完全表现出来,其中包含了许多“空白”和“未定点”,有待于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加以填充和具体化。因此,未经阅读的作品只是“潜在的存在”或“可能的存在”,只有通过读者的阅读才能转化为现实的存在、具体的存在。40年代,萨特在《什么是文学?》中又证明,文学活动是一个开放的流动过程,它始于作者的创作,终于读者的接受。作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读者创造文学对象的,文学作品这个既是具体的又是想象出来的对象只有在作者和读者的联合努力之下才能出现。“既然创造只能在阅读中得到完成,既然艺术家必须委托另一个人来完成他开始做的事情,既然他只有通过读者的意识才能体会到他对于自己的作品而言是最主要的,因此任何文学作品都是一项召唤。写作,这是为了召唤读者以便读者把我借助语言着手进行的揭示转化为客观存在。”[②]由此可见,阅读过程中的读者意识对于再度呈现由作者的写作隐含在文字中的东西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这样一来,读者及其阅读活动在文学中就具有了至为重要的本体论地位。60年代以后,解释学文论和接受美学进一步确立了从读者理解与接受的角度研究文学的方法或范式。伽达默尔从其解释学哲学出发,认为艺术作品不是一个摆在那里以供科学认知的对象,它存在于意义的显现和理解活动之中。在文学理解活动中,读者不是被动地接受外在于己的作品,而总是带着由整体的历史传统内化而成的“前见”参与其中。不同的“前见”意味着不同的视野,理解活动从而正是理解者视野与被理解者视野的融合过程,不同视野的融合过程便形成了作品的效果历史。因此,文学作品的存在展示为向未来的理解无限开放的效果史,而读者的理解则是作品历史性存在的关键。以伽达默尔的“视野融合”和“效果史”理论为基础,接受美学的代表人物姚斯进一步借助“期待视野”的概念,阐明了作品的理解过程即是读者的期待视野对象化的过程,而文学作品的存在史也就是作品与读者的接受相互作用的历史,文学史不是别的,就是作品的接受史,实际上也就是读者期待视野的构成、作用及变化史,读者是文学史不可或缺的构成维度。另一位接受美学代表人物伊瑟尔则在改造现象学文论家茵伽登的作品存在论和伽达默尔的视野融合理论基础上,借助于“文本的召唤结构”和“文本的隐含读者”等术语,从“效应研究”的角度阐明了文学作品是文本与读者之间的一种动态交流形式,进一步揭示了读者在文学作品生成中的创造性作用。解释学文论和接受美学富有成效的探索和强力冲击,使西方文论实现了从以往的“作者中心”和“作品中心”向“读者中心”的现代转向。接受美学之后,英美的读者反应批评进一步强化了读者对于文学活动的重要性,认为本文、意义、文学这些基本概念都不是外在的客体,而只存在于读者的心目之中,是读者经验的产物,读者被极端化地推崇为文学意义和价值的唯一创造者。在对读者的主观反应经验的一味神化之中,读者反应批评彻底解构了本文的客观性存在,打破了伊瑟尔等接受美学家谨慎地维持着的文本与读者的动态交流关系,读者的主观反应成了文学存在的唯一根据。

与西方文论的发展历程相似,我国现当代文论由于深受近代以来的认识论哲学和政治现实的规约和囿限,在长期的发展中特别注重文学对于社会生活的反映特性及其在社会生活中的意识形态教化功能,因而便自然而然地重视文学活动系统中的创作或生产,相对来说对于文学活动中的接受或消费,对于文学接受或消费的主体——读者则比较忽视。尽管一般的文学理论研究也涉及读者的阅读和接受问题,但作者的创作及其成果——文学作品总是第一位的,是基础和前提,阅读和接受则是第二位的,处于被动和从属的地位。体现在文学理论教科书的编撰中,读者及其阅读和接受问题并没有作为具有构成性和生长性的理论概念和范畴被提出来并加以深入研究,而只是一般性地涉及到阅读和接受中的欣赏和批评及其关系问题。这种状况,只是随着以姚斯和伊瑟尔为代表的接受美学以及与接受美学相关的西方现代文学理论诸流派如现象学文论、存在主义文论、解释学文论和读者反应批评等的介绍和引进,才逐渐有了根本性的变化。

接受美学以及与其相关的读者理论是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伴随着文艺学方法论探寻热潮传入中国的,其引进和传播过程大致可分为两个时期。上世纪80年代中前期是学派名称和基本观点的引进介绍期。1983年,冯汉津翻译了意大利威尼斯大学名誉教授梅雷加利刊载于法国《比较文学杂志》1980年第2期上的《论文学接收》一文,发表于《文艺理论研究》1983年第3期和同年6月的《国外社会科学著作提要》上,首次向大陆学界介绍了以姚斯和伊瑟尔为代表的德国“康斯坦茨学派”的接受美学运动及其基本理论观点,文后的“译者附记”还对这种“新理论”的价值和不足之处做了简要的点评和分析。这之后,1983年末到1984年,张黎分别在《文学评论》1983年第6期和《百科知识》1984年9月号上撰写了《关于接受美学的笔记》和《接受美学——一种新兴的文学研究方法》两篇文章,不仅较为全面地概括了接受美学产生的理论背景和主要内容,而且在介绍以姚斯为代表的联邦德国的接受美学思想的同时,还介绍了以瑙曼为首的民主德国学者和梅拉赫等原苏联学者的某些相关观点。1984年3月,张隆溪在《读书》上发表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关于阐述学与接受美学》一文,进一步介绍了解释学、接受美学和读者反应批评三派注重读者问题的西方理论,并联系中国古代的有关理论资料简论了知音难得和阐释差距的问题。从1985年到1987年,罗悌伦、章国锋、孙津、吴元迈等也分别在《当代文艺思潮》、《文学评论》、《光明日报》等报刊撰写了译介和评述文章,为接受美学在中国的传播起了导夫先路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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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诞生论文

三维目标

知识与能力

1.掌握马克思主义诞生的主客观条件,理解其诞生的历史必然性和重要性。

2.掌握《共产党宣言》的主要内容,理解其理论观点,探究其历史意义。

3.探讨巴黎公社的措施和历史教训对后来革命的影响。

过程与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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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实践论文

马克思主义实践|马克思主义论文与实践以至经济发展联系起来,把真正的哲学作为时代精神的精华,要求哲学不仅在内容上而且在表现上与自己时代的现实世界接触并相互作用,不仅要造就世界的哲学,也要造就哲学的世界,强调发挥哲学在改造世界中的作用。

费尔巴哈对于马克思超越黑格尔唯心主义哲学观和建构唯物主义实践观发生过极为重要的作用。正是在费尔巴哈的人本学唯物主义哲学的深

刻影响下,马克思开始自觉地批判黑格尔的思辨唯心主义,并建构自己的唯物主义哲学。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一书中,马克思从黑格尔的法哲学入手,批判黑格尔学说与实际生活的脱节和对市民社会与国家关系的颠倒,主张深入于社会的物质生活,立足于市民社会来理解国家关系。在《德法年鉴》工作期间,马克思已作为一个革命家而进行活动,主张对现存的一切进行无情的批判,尤其是武器的批判。他把宗教解放与政治解放、阶级解放与人类解放结合起来,并为此而诉诸群众、诉诸无产阶级,力图在批判旧世界中发现和建设新世界。马克思在这一时期的革命批判与革命实践为他的科学实践观的形成奠定了重要的实践基础。

对马克思主义实践论哲学观的形成,《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的内容有两个方面尤须关注。第一,对于实践及其与理论和哲学关系的论述。马克思认为,实践是人的本质特征之一:“通过实践创造对象世界,即改造无机界,证明了人是有意识的类存在物。”正是人的实践,构成了关于人的科学的基础,也是解决理论难题的重要条件。马克思说,“真正的实践……是现实的和实证的理论的条件”,“关于人的科学本身是人在实践上的自我实现的产物”,而“理论的对立本身的解决,只有通过实践方式,只有借助于人的实践力量,才是可能的;因此,这种对立的解决绝不只是认识的任务,而是一个现实生活的任务,而哲学未能解决这个任务,正因为哲学把这仅仅看作理论的任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96、139、150、127页)。马克思的这些思想为他后来明确提出哲学的实践功能提供了前提。

第二,自觉地从唯物主义立场上对黑格尔唯心主义否定性辩证法进行批判与改造。马克思揭露了黑格尔精神现象学的唯心主义实质,但并没有根本抛弃他,而是同时也充分肯定黑格尔哲学中辩证法的合理因素。人在自觉地能动地改造外部世界的活动中,把自己的内在本质外化、对象化、实在化,使外部世界发生合目的性变化,而人也在这个过程中得到表现、实现,得到自我发展和确证。而这个过程正是人的劳动实践过程。黑格尔对于劳动在人的自我产生与发展中具有特殊作用的思想,给了马克思以很大的影响,正是从这样的特殊视角来研究和批判黑格尔哲学,尤其是批判性地吸收黑格尔辩证法的合理因素,使马克思后来在实践论的根据上把唯物论与辩证法结合起来,并将其在社会、历史领域中得到扩展,创立自己的新唯物主义成为可能。

马克思对于费尔巴哈唯物主义的超越与他和恩格斯对于物质生产实践的特别关注有密切联系。在马克思与恩格斯合著的第一部著作《神圣家族》一书中他们批判和清算青年黑格尔派的思辨唯心主义,以唯物主义方式论证了思维和存在的关系,并努力克服费尔巴哈在社会历史领域当中的历史唯心主义局限,开始建立唯物主义的哲学史观,从而为以唯物主义方式彻底解决哲学基本问题、建立历史唯物主义的实践观奠定了理论基础。他们提出并论证物质资料的生产对社会历史发展的决定性作用,强调只有从物质生产实践出发才能正确地认识、理解和解释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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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辩证论文

【内容提要】我们有理由把马克思主义辩证法分为三种具体形态:一是否定既成知识、面向未知世界的发现辩证法,二是否定既成现象世界、面向本质世界的再现辩证法,三是否定既成现实、面向未来世界的实践辩证法。辩证法的这三种形态具有不同的应用功能,并且在适用范围、矛盾结构、解决矛盾的方式、基本规律和辩证运动进程等各方面都有明显的差异。

【英文摘要】WehavethereasonstothinktheMarxistdialecticsmaybedividedintothreeconcreteforms:first,thediscovereddiaecticsthatdeniestheaccomplishedknowledgeandfacestotheunknownworld;second,reappearingdialecticsthatdeniesthepresentphenomenonworldandfacestotheessentialworld;third,practiceddialecticsthatdeniestheaccomplishedrealityandfacestothefuntureworld.Thesethreeformsofdialecticshavedifferentapplicativefunctionsandhaveapparentdifferencesinscopeofapplication,structureofcontradiction,thewayofsolvingcontradiction,thebasiclawandthedialecticalcourseofmoverment.

【关键词】发现辩证法/再现辩证法/实践辩证法/discovereddialectics/reappearingdialectics/practiceddialectics

【正文】

中图分类号:A81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9743(2003)06-0001-05

一、辩证法形态理论异动的历史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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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颠覆研究论文

摘要:马克思认为人类理性思维的特质就是运用思维的“抽象力”通过现象揭示事物的本质,而这种抽象力把世界作为整体把握时是“思维着的头脑的产物”。因而认为“马克思对形而上学的颠覆”,首先在于他意识到任何理性、观念不是现象背后的本质,只是“传统形而上学的幻觉”的观点是难以令人信服的;而且这种反本质的观点,又是一种标准的后现代哲学语境。在黑格尔哲学体系中并不存在“认识过程”混同于“表达过程”,语言不仅不是消除哲学问题的工具,而且还是澄清哲学问题的砝码。马克思思想的连续性与“颠覆”一词是格格不入的。马克思对黑格尔哲学的批判旨在剥离它的唯心论外壳,决非要去颠覆它。

关键词:形而上学;马克思;黑格尔;颠覆;后现代;哲学

一

马克思认为,统一的人类思维在不同的领域掌握世界的本质有不同的方式。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他说:“整体,当它在头脑中作为被思维的整体而出现时,是思维着的头脑的产物,这个头脑用它所专有的方式掌握世界,而这种方式是不同于对世界的艺术的、宗教的、实践棗精神的掌握的。”[1](104页)在这里,克思明确指出科学的理论(包括哲学)思维方式与艺术以及宗教、“实践椌瘛彼嘉绞降牟煌刂省*?/P>

那么,科学的理论的思维方式的特质是什么呢?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第一版序言中指出:“分析经济形式,既不能用显微镜,也不能用化学试剂。二者都必须用抽象力来代替。”[1](206页)马克思在这里所说的“抽象力”是人类理性思维的特质,理性思维就是要运用“抽象力”通过现象揭示事物的本质。因为事物的本质摸不着、看不见,不能用感性来把握,所以,它又必然是隐藏在现象背后的(确切地说是深藏在现象之中的)东西。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研究的过程中曾经深刻地指出:认识财富的普遍本质,并因此把具有完全绝对性即抽象性的劳动提高为原则,是一个必要的进步;李嘉图之所以在劳动价值论中停步了,没有发现剩余价值,一方面当然是因为李嘉图是一位资产阶级国民经济学家,另一方面也因为他缺乏深度的理性思维能力,即不发达的思维抽象力。

这种不发达的“抽象力”使李嘉图只能就利润和地租这些特殊形式来考察剩余价值,而不能发现剩余价值本身,即剩余价值的纯粹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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