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期刊出版主题比较研究

时间:2022-01-27 08:29:58

学术期刊出版主题比较研究

1文献回顾

国内出版学界在有关学术出版问题的讨论上,主要集中在出版服务的比较[1]、学术期刊定位[2]、学术期刊引注标准[3]、学术期刊发展[4]及学术期刊新媒体化传播的研究[5]。有关出版学术期刊的主题讨论上,徐玲玲等人以8种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hineseSocialSciencesCitationIndex,CSSCI)收录的编辑出版类期刊2010—2019年刊登的27214篇文献为数据样本,运用可视化分析软件(CiteSpace)对我国编辑出版学的研究热点进行梳理,该研究发现近10年我国对出版领域的讨论主要集中在出版社、科技期刊、数字出版、版权保护、编辑加工五大领域[6]。邱俊明也作了相似的研究,他主要以出版学科核心期刊为分析对象,除上述五个热门领域外,出版人才培养、出版学科建设及跨学科出版业同样是当前编辑出版学界关注的研究重点[7]。总的来看,目前国内出版领域的研究热点主要集中在三个部分:首先是有关出版产业链的讨论,包括对于人才升级、技术升级、版权升级的要求;其次则是有关学科建设的讨论,积极探索国内编辑出版学科与出版学科的内涵与外延;再次则是对期刊影响力的关注,特别是对科技期刊提升影响因子、扩大国际影响力的策略讨论。除对国内出版领域期刊的研究热点进行探索外,也有相关学者关注到了国外出版领域学术期刊现状对我国的指导意义。以刘杨和林璐为代表,他们以被科学引文索引(ScienceCitationIndex,SCI)收录的学术出版研究期刊JournalofScholarlyPublishing(《学术出版杂志》)和LearnedPublishing(《学术出版》)在2010—2019年期间刊发的686篇文献为样本展开分析,发现中国学术出版、学术出版未来发展是前沿研究热点[8]。虽然已有部分学者关注到国外学术期刊对中国出版领域学术期刊的引导意义,但总体来说,国内的研究仍旧以分析和统计国内出版领域学术期刊出版热点为核心。学术期刊出版主题不仅会对出版学界的研究方向产生指引意义,同时会间接影响出版业界,进而对整个出版业的方向产生影响。不可否认的是,国外对出版领域的探索对国内出版业也具有启发意义,因而本文将对比国内出版领域10本CSSCI来源的学术期刊和国外出版领域3本社会科学引文索引(SocialSciencesCitationIndex,SSCI)来源的学术期刊在2020年所刊发的学术论文的研究主题,通过对比总结差异的原因,为我国将来出版领域学术研究主题的选择提供一些参考。

2国内外学术期刊对比

2.1国内出版学术期刊

本文选取了10本出版领域CSSCI来源期刊(复合影响因子前十)作为国内出版学术期刊的代表,包括《编辑之友》《编辑学报》《出版发行研究》《出版广角》《出版科学》《科技与出版》《中国出版》《中国编辑》《中国科技期刊研究》《现代出版》。由于学术讨论的时代关联性较强,同时卷期整体具有内部结构性,因此本文以2020年全年期刊发文作为统计分析的对象,以保证其时新性与结构完整。笔者统计了这10本期刊在2020年所刊发的文章主题分布、作者和机构的信息,并利用相关软件对其进行数据分析。总体而言,2020年在国内10本出版领域CSSCI来源期刊中,有关出版领域的研究热点大多集中在媒体融合、短视频、科技期刊、开放获取、知识服务、主题出版及版权贸易上。这些研究热点对于学界和业界的相关话题都有涉及,如与学界相关的“学科定位”“同行评议”“学术不端”等话题,而“出题出版”“全民阅读”“消费者”等话题则直接与业界相关。同时,本年度出版领域的学术文章对于出版产业链也有较为全面且深入的研究,如有关“媒介消费”“媒体融合”“知识服务”“微信公众号”“主题出版”等研究热点,对整个出版行业从“产”到“销”都进行了相关的探索,因而从整体来看,国内出版领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国内出版学术期刊的研究热点虽然涉及出版领域的各个方面,但是总的来说大多集中在对于新出版技术、新出版环境、新出版政策等“新出版”的探索上,对于出版学科的基础理论研究及纵深性研究相对较少。笔者统计了2020年度这10本学术期刊中发文量排名前五的作者和机构之后发现:第一,整体集中度较高,即较低占比的作者与机构往往提供了较高占比的文章数量,这可能会导致更多新观点、新策略、新思考难以被发现。第二,统计发文量前五的机构发现,高校仍是学术论文生产最为积极活跃的阵地。第三,在高发文量的机构中,武汉大学、南京大学两所高校几乎占据了被统计的每一家期刊的前五位。就2020年而言,在我国出版领域学术期刊的发文总体上,机构的集中度较高,而同一作者虽在同一期刊发表了多篇文章,但文章数量所占比例较低。如表1所示:

2.2国外出版学术期刊

为统计国外学术期刊的出版主题情况,本文选取了三本传播度较高的SCI来源英文期刊在2020年刊发的125篇相关文章来进行统计分析,分别是Learnedpublishing、Journalofscholarlypublishing和Serialsreview(《期刊评论》)。笔者通过统计发现,国外期刊对于出版领域的学术讨论主要集中在三个方向,分别为“InformationScienceandLibraryScience”(情报学与图书馆学)、“Behavioralscience”(行为科学)、“Communication”(传播学)。但每本期刊各自又有自己更为关注的领域,Journalofscholarlypublishing相对更为关注人文艺术学科,而Serialsreview则以情报学与图书馆学为核心。提供最多文献的来源国依次是美国、英国和中国,这与其期刊来源地大致是吻合的。中国作为非期刊创办地却能成为发文最多的国家之一,这说明中国出版领域的学术活跃度较高,国内相关学者能够主动地在国际舞台上发出自己的声音。2020年在三本核心期刊中发文量最多的机构为UniversityofNorthCarolina(北卡罗来纳大学),其次为CaliforniaStateUniversity(加州州立大学)、CiberResearchLTD(Ciber研究有限公司)、JohnWiley&SonsLTD(约翰威立父子集团)等。前两者是出版领域学界思考的代表,而后两者均是国际知名的出版集团,其更偏重对于出版业界的具体探讨。在相关作者发文量的统计上,2020年有5位作者在此三本刊物上均发表了3篇文章,与国内期刊的现状大致相似。与国外的学术期刊主题研究知识基础的对比发现,国内研究者的视角主要集中在编辑出版工作中的实际问题上,同时关注新出版技术的应用问题,而且大多学术期刊主题的研究者对于重要理论的关注还局限在国内[9],对国际上的重要理论关注太少。不同于国内出版学术期刊的选题主要集中在新时代与新技术上,国外对于出版的讨论更多以交叉学科的理论视角和研究方法进行多维探索。其次,国内对于出版学科的思考呈现出集中式、热潮式的特征,对于新问题、新现象、新技术的讨论角度相似度较高,在相关建议的提出上更偏重理论层面,实践性不强。国外对于出版学科的思考则较为分散,且实证性研究占比较高,积极利用数据去帮助分析市场和分析问题背后的逻辑,而不仅仅靠理论的思辨性。再次,对于文章发表主体的机构而言,国外期刊在机构的分布上更为科学,既有以研究为核心的高校,也有以实务为目标的出版集团,学界和业界的知识结构和思考角度不同,可以给出版领域的发展提供双重动力。

3思考与启示

3.1以多学科交叉视野挖掘选题

多学科交叉是指多门学科的理论知识进行互相交融,或者多种学科的研究方法互相借鉴渗透的过程,因而多学科交叉视野指的是研究者以多样化的理论视角去探究相关领域的核心问题。在高度分化的现代社会及广泛的领域中,不同学科的知识、理论、方法、技术的交叉渗透时有发生,多学科交叉视野不是简单的套用与拼凑,也不是停留在简单的学科跨越或者是个别方法的互相引用上,而是基于学科之间内在的逻辑关系,找寻看似毫不相关的两门学科之间的共同点,使两者有机结合起来。出版人是“专家”还是“杂家”的争论由来已久,事实上一个出色的出版人既是“杂家”也是“专家”。当前,世界经济、文化、社会、科学都在迅猛发展,由此产生的新问题需要新的融合思考模式才能解决,因而对具有学科交叉背景和能力的复合型创新人才提出了迫切的需求。对于出版领域的学者来说更是如此,其在掌握与关注出版领域的前沿研究之外,也要积极拓展其他领域和学科的相关知识,提升自己运用多学科交叉视野的能力。学科交叉可以为学术研究注入新动力,是未来知识生产的主要形态,也是产生重大理论突破的源泉。

3.2聚力基础理论探索

目前国内出版领域的主题思考大都针对的是业界,更偏重的是实务方向,基础理论性的探究较为滞后,而国外则通过与相近学科进行多学科交叉视野的使用,开始着力于更为理论性的探究。开展基础理论研究,在实务层面可以探究受众态度改变的主导因素、知识服务类市场的根本准则及内容生产的核心目标;在学科建设层面则可更好地与其他传播现象进行区分,进行学科边界的进一步清晰划分,同时配合时展进一步丰富学科内涵。媒介融合是信息时代鲜明的特征,“整合”一词逐渐成了关键,从“市场整合”“整合传播”到“整合营销”,都受到了关注。但出版领域的本质仍旧是意识形态的引领者和社会责任的承担者,因而需以优秀的顶层设计带动整个学科和行业健康发展。理论是实践的前提,理论可以引导实践更好地发展,因而相关理论的研究是必要的。尽管出版领域本身是一个实操性强的学科,但是一个学科要拥有持久的生命力与发展力,就必须要积极发展基础理论。因此,基础理论的探索应当成为我国出版领域学术期刊未来的研究热点之一。期刊编辑人员可以有意识地设立专栏,邀请国内该领域的知名教授进行相关文章的撰写,从而吸引更多的学者主动积极地对该选题方向进行深入思考。

3.3构建国际化的学术期刊平台

对已有相关文献的审查是提出一个选题的必要前提,只有通过大量的文献阅读,研究者才能把握这一领域目前的研究进展、大致的研究思路集中于何处,从而才能以新的思路去探究新的选题。因此,出版集团和知识服务平台应主动搭建国际化的学术期刊平台,这将有利于出版领域选题的进一步拓展与深化。全球化的趋势不可逆转,如何运用好这个趋势为我国的出版学术领域添砖加瓦,是学术期刊出版社应当思考的问题。通过给研究者提供足够宽阔的视野与便捷的信息获取方式,能够激励研究者去进行选题的探究。国际化的学术期刊平台,能够让研究者更为准确地把握学术发展脉络和未来学术走向,以便通过积极的学术探索,逐步成为国外学术领域的先锋部队,扮演引领学术潮流的角色。这样一个学术平台不仅能提升我国出版领域的学术研究水平,加强与国外的学术交流,也能积极促进我国学术“走出去”,避免国内学者闭门造车的现象出现。学术无国界,中国未来的学术期刊只有拿到国际舞台上与国际学术期刊共同竞争,才能给中国的学术界带来更大压力与动力。

4结语

通过对比2020年国内外出版领域具有代表性的学术期刊所刊发文章的主题、作者、机构等,本文发现国内学术期刊出版主题讨论较为集中,期刊与期刊之间的选题差别不大,对于新技术、新环境的讨论占据比例非常高,而对出版交叉学科、基础理论、国际视野的讨论仍较少,因而可以从这三个角度出发进行学术期刊出版主题的优化。但本文同样存在一些不足,首先本文只关注了CSSCI、SCI来源期刊,一般刊物并未纳入讨论范围;其次每本期刊的总发文量不同,热点选题所对应的文章数量是不等量的,因而在未来的相关研究中可以采取加权的方式来减少相关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