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艺术中的新民乐思潮研究

时间:2022-12-30 05:39:00

音乐艺术中的新民乐思潮研究

内容摘要:从中外音乐发展的历程来看,音乐文化始终贯穿着“百花齐放,推陈出新”的发展主线,当今方兴未艾的中国新民乐思潮亦是如此。新民乐思潮促使我们要运用21世纪新的思维方式,从美学的高度、心理学的深度、社会学的广度,对其进行客观辩证的审视与扶持,运用科学态度加以完善。音乐艺术只有拥有广阔的生活空间,才能真正植根于广大民众的沃土之中,才能生生不息地萌发出艺术新芽。

关键词:新民乐思潮思维方式创新

在当今音乐舞台上,新民乐思潮如急风暴雨来的如此迅猛,对此,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如何客观、全面、理性地对待新民乐思潮,笔者以为应从科学发展观的角度分析与评价。纵观人类文化史中的音乐艺术发展轨迹,从创作动机、表演形式和音乐美学内涵上看,都始终贯穿着一条百花齐放、推陈出新、与时俱进的音乐发展主线。

在西方音乐发展史上,曾出现过三次重大的“新音乐”时期。第一次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新艺术”,诸如“兰地诺终止式”和“装饰的三和弦”等,这种音乐面貌完全有别于中世纪的“古艺术”,可谓是西方人文主义时期的人性复苏和理性觉醒的成果;第二次“新音乐”是17世纪的意大利歌剧和巴洛克器乐形式,诸如奏鸣曲、协奏曲、组曲和序曲等,它们的风格又明显有别于文艺复兴时的新艺术潮流;第三次是20世纪打破传统调性体系的“新音乐”,诸如序列主义音乐、微分音主义音乐、未来主义音乐,具体音乐和电子音乐等,这是真正独立意义上的“新音乐”,是工业革命与科技进步伴随艺术观念转型的产物。西方音乐史中这三次“新音乐”的变革与发展,均时隔300年左右,这似乎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历史上某一时段点上的“新”在时代车轮的滚动中,在历史长河的波涛中均会随着时间的前移而成为“旧”或“古”,经过岁月浪花的严峻冲刷,当时优秀的新音乐内容转变为“传统音乐”积淀的一部分,这是历史的自然逻辑规律。历史进程中的时代文化背景造就了一代音乐家,然而,也正是由于优秀音乐家们的不甘心臣服于传统常规思维模式并力图锐意革新而激发出的新成果,才汇集成为一个新的音乐思潮,才有可能对当时的时代产生强大的艺术推动力。

在中国音乐的艺术发展历程中,新的音乐形式与内容也同样出现了丰富多彩、绚丽迷人的景象。盛唐时代的燕乐、大曲、法曲、坐部伎等音乐文化景观,犹如她的经济一样繁荣,曾受到全世界关注。在民族民间音乐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京剧,今天也已成为中国戏曲艺术的国粹。20世纪初以宣传科学精神、呼唤富国强兵的“学堂乐歌”,可谓中国的新式歌曲,曾在青年学生中引起强烈共鸣。20世纪30年代以“国立音专”为中心的专业音乐家借鉴西洋作曲技法,吸取民族音调创作的一批艺术歌曲,今天也已成为中国声乐教学比赛曲目中的经典。在40年代年的延安“鲁艺”文化运动中,综合民间歌剧和西洋歌剧形式,创造出的民族新歌剧,是无产阶级革命音乐的先进代表。琵琶传统名曲《夕阳箫鼓》,在20世纪初,被上海大同乐会改编为民乐合奏,出现了古曲新编的再创造表演,启迪了音乐人的创新意识,这一切可称为现代“新民乐”的启蒙运动。

新中国成立以来,彭修文先生的民族管弦乐曲的创作与表演实践,是中国民族管弦乐步入交响性音乐的标志。作为当代中国音乐的创作实践引发了民族管弦乐器法和配器法教材的新作问世,出现了大学音乐专业的民族管弦乐法作曲课教学,更可贵的是,由此又激发了人们对中国民乐发展方向和价值观的再度审视与学术争鸣。彭修文的现代民族管弦乐队,“唤起了大众的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其意义绝不仅限于音乐事业本身”。近年来,中华乐坛出现了一些中小型室内乐团,诸如女子十二乐坊、北京的“五朵金花”等,都展示了中华民乐百花齐放的繁荣局面。她们的艺术创造与表演,使传统音乐焕发出全新的生命力,让现代音乐听众“从熟悉的乐声中听出了陌生,从陌生中得到了审美感悟”。“民族音乐不是一味的传统,更不是墨守成规,虽然不会割断本国的历史文化,但作为一个永久性的东西,也会随着国家的发展而向前发展”。

世界音乐文化的历史发展规律表明,传统音乐在历史的长河中,总是伴着新形式与新内容的文化变革向前沿承发展。“新”就是创新,就是革新,就是改革,它是一切艺术之树常青的根本。音乐艺术本身就是一种非语义的情感艺术,她最擅长于表达人类的丰富情感。音乐艺术生活中的“新”,犹如人类生活中的新鲜空气,宛若人类生存中的青山碧水和蓝天白云。在中国科技、经济、文化高速发展的今天,民族音乐的创作与表演,出现了一股新民乐思潮,这显然也体现出一定的历史发展必然性。这股新民乐思潮来势迅猛,不论“传统音乐耳朵”对她持何种态度,已经激发起人们以更为积极主动的姿态去引导其健康发展的音乐热情。

有人说,新民乐仅仅是传统音乐的某种翻版,只是音乐舞台上的昙花一现,并不具有永久的生命力。但是翻版不是盗版,恰恰正是这种“翻版”蕴含有一定含金量的创新动因,而创新动机又正是新民乐的灵魂,是她赋予了新民乐的艺术生命。首先,新民乐在音乐表演形式上已完全打破了常规的舞台模式。丰富多彩的表演形式,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二胡站着拉,扬琴站着弹,边舞边奏,青春焕发;舞台起落移动,电脑灯光变化无穷七彩纷呈,视听结合天衣无缝犹如引人步入仙境。

其次,在乐器的的组合上、在音乐与舞蹈的协作中、在器乐与声乐的艺术融合中,均追求中西合璧且交相辉映的效果。二胡与萨克斯的对歌吟唱,琵琶、古筝、扬琴与电声乐队的繁弦高歌,人声与器声的刚柔并济,在传统思维与现念的碰撞中激发而生的奇妙组合,都展现了音乐语言所独有的人类共通性的特质。

再次,在民族传统音乐语汇的基础上使用爵士语言、桑巴节奏、摇滚唱腔,在中国音乐与世界音乐风格的重叠分合、纵横贯通中充分体现了现代音乐的艺术宽泛性,有力地证明了音乐的民族性与世界性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成为相对统一的有机体,而绝非是完全对立和不可交融的。

新民乐作为一种新颖而通俗的民族音乐演绎形式,从诞生的第一天起就在广大青年爱乐者群体中受到热烈欢迎,这也完全符合音乐的社会情理性。一方面不容忽视的是目前民族音乐的整体发展态势尚不容乐观,有人士认为是处在低迷之中;另一方面作为代表时代进步要求且又充满青春活力的青年爱乐者群体,早就一直在探求民族音乐新的发展之路。因此,新民乐思潮的兴起与迅猛发展也就不足为怪了。

当然,新民乐是紧随新世纪而诞生的,现今依然是个欲强行学步的稚童。如何在古曲新唱和现代原创中克服音乐语汇生硬堆砌、音乐表演肤浅模仿、音乐演奏过度炫技等弊端,在自身发展的理性追求中得到日臻完善,不定期需要在时间的磨砺中逐渐走向艺术的成熟。但作为新生事物所独有的强盛艺术生命力恰是推动音乐艺术向前发展的内在动力。在雅典奥运会激动人心的闭幕式上,代表下届奥运会举办国中国独具民族风采的8分钟音乐舞蹈节目表演,让我们再次看到了新民乐充满青春活动力的倩影,这是在全世界面前展示的中国艺术,也是中华民乐的民族性和世界性能够融为一体并行不悖的象征。

纵观中西音乐文化发展的历史规律,不同的时期都会出现顺应社会需求并超越自身文化情境的新音乐思潮,也正是这些敢于冲击现状的音乐弄潮者,才能率先走出困惑而攀上艺术的制高点,从而推动音乐艺术的进步。今天的中国新民乐思潮现象,既丰富了群众艺术生活,又激活了民族音乐创作中的新思维与新追求。它必将引发音乐界诸多方面的革新与创造。

新民乐思潮在新时代的闪亮登场,为中华民乐争取了音乐听众,吸引着更多的“潜在听众”的“未来听众”走进民乐去体验民乐和认识民乐。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乐声,如20世纪70年代流行的笛子《扬鞭催马运粮忙》和二胡曲《喜送公粮》等乐曲。曾经培养了大批听众,又启发了一些器乐爱好者走上了专业道路。没有听众的音乐就没有生命力。新民乐的“潜在听众”和“未来听众”,随着兴趣的提升和乐思的升华,就有可能成为传统民乐的忠诚者或传承人。从这个角度来说,新民乐也将承担着音乐教育的引导与启蒙角色。

新民乐在新时期的新潮表演,为民乐风格的再度创造提供了更加广阔开放的艺术空间。新民乐是对传统民乐的发扬广大,它富有创造性的音乐演绎,使观众直接领略到了同曲异奏的艺术风采,感受到不同的审美效果。20世纪的“现代民乐”是“欧化”改良的结果,在其几十年的发展中,通过把传统曲目整理为可供现代舞台演出的作品,才积累保留了一定数量的民乐曲目,如民乐合奏《春江花月夜》等。新民乐的健康发展与日趋完善,也会培养出自身的听众群体,使民歌新唱和民乐新篇烙印于受众心灵。传统民乐、现代民乐(民族管弦乐队和室内乐队)与新民乐形成当代三足鼎立般的音乐文化景观屹立于中华乐坛,必将增添中华民族的自豪感与自信心。

她带着传统音乐文化的温馨,必将走向艺术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