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故事十篇

时间:2023-04-09 16:43:58

爱情的故事

爱情的故事篇1

[关键词] 叙述形式;叙述视角;反讽

【中图分类号】 I207.41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4244(2013)09-020-1

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余华以其具有极强的实验性和先锋姿态的小说创作在文坛上崭露头角,成为先锋文学的弄潮儿之一。而《爱情故事》作为其早期代表作之一,以对传统爱情叙述模式的颠覆、解构和反讽式的风格,显示了余华先锋小说的独特魅力。

首先从叙述形式上看,小说的“爱情故事”由两个叙事单元组成,一个发生在1977年的秋天,一个是在十多年之后的“此刻”。前者是作为回忆被不断穿行叙述的。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发生了肉体关系,因为担心女孩怀孕,所以一起乘坐公共汽车前往四十里外的某个医院去做检查。在这个故事中,男孩一直是胆怯、恐惧、紧张的,他心神不安地计划着行程,极力装着不认识女孩,掩饰着内心的恐惧和惊恐。另一个叙事单元则在现实层面展开。告别了青涩年代的少男少女已经成为结婚五年并将步入而立之年的夫妻。他们面对面坐在寓所里,妻子以“已经重复了五年”的姿势坐在黄昏的窗前,织着一条“长度已经超过她的身高”的围巾。而在丈夫的眼里,她的脸庞早已失去昔日的弹性,开始出现皱纹,“早已如一张贴在墙上的白纸一样一览无余”,使得丈夫“感到越来越疲倦”。即使两人会再一次共同“追忆逝水年华”(很可能是最后一次),然而毫无浪漫和温馨可言的初恋,只能衬托出现实中男女主角的“丧魂落魄”和婚姻的索然无味。

可以说,无论是过去时态的恋爱期,还是现在时态的婚姻期,男性对女性都没有爱恋和呵护,有的只是不满,在这个所谓的“爱情故事”里,爱情这个关键角色却失踪了。在这两个叙述单元之外,作者还插入了一段“我们”第一次的性经历。在这里,懵懂的少年带着对性和异性身体的好奇开始玩起了一场“青春禁忌游戏”,初尝了禁果。但是原本充满神秘的异性身体带来的“只是一股平淡的气味”,“并未像以前想象的那么激动人心”。这次的虽然也给男孩带来了“只有几分钟天旋地转般的快乐”,但是它带来的后果――女孩的怀孕却让男孩接近崩溃,让他在回忆第一次性经历时只有无穷的痛恨和后悔。

小说在叙述视角上也颇为讲究。开篇以“一九七七年的秋天和两个少年有关”引入对记忆层面的叙述,运用的是给人以距离感的第三人称。叙述者完全采用全知的视角进行叙述,将男孩和女孩的神态、行为等统统纳入观察和叙述的对象中。在作者的精细描写下,读者看到的是两位令人无甚好感的少男少女。男孩因为对性的好奇和冒险与女孩发生了关系,随后因为担心害怕而“设计了多种自杀和逃亡的方式”。与男孩的紧张不安、忧心忡忡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女孩表现出若无其事,十分冷静与淡然。在汽车的剧烈颠簸和震颤下,女孩却能拿肚里的孩子来自我打趣,挂号、检查的过程中她没有一丝难为情,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确认已经怀孕后她也依然处之泰然,对于未来可能面临的困境毫不关心,一心只想着商店里自己心仪的白色学生裙。小说中大量描写了男孩的心理活动,但是对于女孩的心理世界鲜有描摹。这样的处理当然是作者有意为之,显示了女孩心理的残缺与精神品格的“缺席”。这一人物形象在小说中自省和道德意识薄弱,不知道轻重急缓和人情世态,被塑造成一个头脑简单、幼稚无知的可悲角色。

当然,如果运用女性主义批评理论则会发现,小说文本始终采用的是男性叙事,女性角色的苍白单薄是因其完全被剥夺话语权而“失语”造成的。读者对于女主角的无甚好感多少是源于男性叙事人对女性的厌恶与“丑化”。

在叙述十几年后的现实单元时,作者转而使用第一人称视角,以“我”――丈夫的口吻,写出了一个因厌倦单调的婚姻生活而准备和妻子离婚的丈夫的尴尬处境和丑态。他旁敲侧击地想要妻子明白自己的不满,但是当妻子明白“你想把我一脚踢开”的时候,他却觉得这话太难听。叙事人称和视角的转换,不仅使得叙述方式摇曳多姿,而且从不同角度展露男女主角的心理世界,达到了反讽的效果。

总而言之,小说虽然以“爱情故事”为题,但却指向对传统经典爱情的颠覆,追求反讽的叙事风格。小说的先锋性首先表现在叙事形式的创新运用上。作者有意将过去与现在的故事单元并置在一起,既是“回忆”这一叙述功能的自然表现,也形成文本内在结构的对照。过去时态的往事不但与现在时态的无趣生活相互映照,而且解构了青梅竹马式的“爱情”模式。在叙事角度上,作者依次使用了第三人称第一人称第三人称第一人称,实现叙述视角的多重转换。这样的效果,“一是能让时空转换显得更加自然,二是能使作者与故事之间形成一种若即若离的良好叙述关系,这样有利于文学氛围的营造,有利于情感意绪的表达,有利于意义层面的建构”。此外,小说以“一九七七年的秋天和两个少年有关”开篇,与结尾“从一九七七年的秋天开始吧”,互相对照,形成封闭性的重复叙事,与小说表达的重复、单调的生活状态恰好互为表里,显然也是作者的精心设置。

参考文献:

爱情的故事篇2

有一次在海滩,大多数的男孩都在和女孩们说笑。我对一个女孩有些好感,自言自语地说,“哎,要是芭菠拉和我去看电影就好了……”。就这么一句话,旁边的一个男孩就兴奋起来了。他跑上石堆,找到了苞菠拉,一边推着她过来,一边高声嚷嚷;“费曼有话对你说哪!”弄得我真不好意思。

一下子,所有的男孩都围过来了,嚷着,“嘿,说出来嘛,费曼!”于是,我请她一起去看电影——我的第一次约会。

回家后我告诉了母亲,于是她给了我无数如此这般的衷告,比如,下车时我要先跳下去,伸手去接女友啦,或者在街上我应该走在靠马路的一边啦,母亲甚至教我该说些什么话,这是一种文化传统——做母亲的教儿子该怎么有礼貌地对待女孩。

晚饭后,我穿戴整齐地去芭菠拉家接她。心里直扑腾。自然,她还没准备好(女孩总是这样!),于是她家里人让我在起居室等她。那时她家正好有一批朋友在一起吃饭,七嘴八舌地说什么“瞧这小孩多讨人喜欢”之类的,简直羞死人!

我还记着那次约会的每个细节。从她家到镇上的一个新电影院的路上,我们谈起了弹钢琴。我告诉她我小时候也试过学钢琴,可过了6个月我还是在弹只有几个音符的《戴西的舞蹈》,再也熬不下去了。我特别怕自己会染上姑娘气,而成日弹《戴西的舞蹈》简直让我发疯,于是我就跟钢琴再见了。(那时我特别地怕姑娘气,以至于都不愿意去商店里替母亲买那些女人吃的糕点。)

看完电影我送她回家。我称赞她的手套是多么漂亮,然后在门口与她道晚安。

芭菠拉说,“多谢你给了我这么快活的一个晚上!”

“不客气。”我回答,心里美滋滋的。

可当我下一次和另一个女孩约会的时候,临别她也这说,“多谢你给了我这么快活的一个晚上!”我的自我感觉就没那么美了。

当我和第三个女孩约会后告别时,她刚张嘴说“多谢……”我就抢着说,“多谢你给了我这么快活的一个晚上!”

她说,“多谢……呃……噢……晤……我也挺快活的,多谢!”

又有一次,我们这帮海滩朋友又凑在一起。几个年长一些的男孩正在拿他们的女友来做示范怎么接吻,“你得把嘴唇这么放,得有个角度,不然的话鼻子就撞上鼻子了!”之类之类。于是我跑到另一个屋于里揪住了一个女孩。我们坐在沙发上,我的手臂绕到她背后,开始操练这门新鲜的艺术。突然,所有的人都兴奋地叫起来,“艾莲来喽!艾莲来喽!”当时我并不认识这叫艾莲的人。

然后有人叫道,“她在这儿了!她在这儿了!”所有的人都放下了他们正在做的事,跳将起来去看这位公主。艾莲非常漂亮,难怪值得人们这么崇拜她。不过,我很不以为然这种不民主的方式——难道每个人都要停下手里的事,仅仅是因为公主到了吗?

所以,当他们都去看艾莲的时候,我还是和我的那个女孩坐在沙发上操练接吻技术。

后来当我和艾莲熟悉了以后,她告诉我她记得那个舞会,每个人都很热情友好,除了一个家伙在角落的沙发上正跟一个姑娘亲昵。她所不知道的是,两分钟之前,所有的人都在做同样的事。

我第一次和艾莲讲话是在跳舞的时候。她是这样地让男孩子崇拜,以至于他们不停地互相抢她做舞伴。我记得自己也极想和她跳舞,琢磨着什么时候能插队进去。如何请舞伴的事总是让我很犯愁:一个你想要请的姑娘要是在舞场的对面和什么人在跳舞吧,要插进去太费事了,所以你等她转到近处。可当她在你近处吧,你又会想,“唉,这支舞曲一点也不美。”所以你又等好的舞曲。好不容易舞曲正合意了,你刚要上前一步——至少是你觉得自己挪了一步——旁边的什么家伙总是比你抢先一步把她带走了。于是你又只好再等几分钟,因为太快的插入是不礼貌的。几分钟过后,你会又丧气地发现她转到了舞场对面,或是音乐又不是你喜欢的了,或是什么其他见鬼的麻烦……

我就这样迟疑踌躇了半天,还是没和她跳上舞。我自言自语说真想和她跳。旁边的一个朋友听见了便高声宣布,“大家听着!费曼想和艾莲跳舞!”不一会,一个朋友踏着舞步把艾莲带向我这边。同伴们推推搡搡地,“快插进去!”你们可以想象我是多么窘迫,第一句话便是——倒是挺诚实的——“这么着被所有人喜欢,你是什么感觉呀?”我们才跳了没几分钟,就被别人插进来分开了。

我们这些朋友都去上过交际舞课,尽管绝不会公开承认。在那个经济大萧条的年代,母亲的一个朋友以教舞蹈谋些生计。地点就在她家二楼的一间屋子里。她家有个后门,所以她让我们从后门溜进去,可以不让别人看见。

在她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次舞会。我有一个始终未能壮起胆子去证实的理论:女孩的日子比男孩要难得多。因为在那时候,女孩是不可以主动请男孩跳舞的,那是属于“非礼之举”的。所以那些不漂亮的女孩会在舞场边上坐好久也没人请,伤心透顶。

我想,“男孩就容易多了,他们可在任何时候插入。”可实际上并非如此。你不是没有胆子,就是掌握不好时机,反正是招惊受怕地不能充分享受跳舞。

比如吧,你瞧见一个女孩正好闲着,你也挺想请她的,你会想,“好极了!这下机会终于来了!”可那女孩往往会说,“谢谢你,可我累了,想歇会儿。”于是你有些泄气,可还不至于完全垂头丧气,因为有可能她真的是累了呢?但你回头一看,另外一个家伙去请她,她欢天喜地就和他跳上了!于是你又琢磨开了:他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呢?还是她不喜欢我的打扮?还是……反正,这简单的事儿就老变得这么复杂。

有一回我准备带艾莲去跳舞,那是我第一次约她出去。母亲为了让她的朋友多些顾客,还邀请了不少人,其中有几个我极要好的朋友,和我年龄相同。赫罗·卡斯特和大卫·利夫是文人派头的,罗伯特·斯达普勒是个理工科型的。我们几个人常在放学后一起玩、散步,或是讨论问题什么的。

我的这些好朋友那天也在舞会上,他们瞧见我和艾莲一起,马上把我叫到衣帽间,说,“哎,费曼,我们要你知道,我们明白艾莲今晚是你的女孩,我们决不会找她的,我们今晚和她无缘!”等等,等等。可没过一会,这些家伙就来插伴。竞争就来自我的这些好朋友们!我总算懂了莎上比亚的名言:“你们尽说漂亮话。”

你们可要知道那时我是什么样的——一个非常害羞的小孩,总是觉得紧张,因为别人都比我高大强壮。而且我总是害怕自己显得女孩气。那时所有的男孩都打棒球,或者其他什么运动。可我要是看见一只球朝我滚过来,一定吓得发呆,因为要是我拣起球扔回去的话,通常准是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然后众人一定哈哈大笑。那真的很让我烦恼。

一天,我被邀请去艾莲家的晚会。好多人都去了,因为她是最漂亮、最好心、也最吸引人的姑娘,谁都喜欢她。当我一个人坐在一张扶手椅上闲着没事的时候,艾莲过来坐在扶手上和我聊起天来。那时我开始觉得“啊!世界多美呀!我喜欢的人注意到我了!”

那时,在我们那儿有个为犹太孩子而设的活动中心。它很大,而且有很多的活动。写作组的孩子们可以写故事来诵读,戏剧组的人组织演戏,还有科学组、艺术组等等。我其实对科学之外的东西都没兴趣,但艾莲在艺术组,因此我也就加入了。艺术这玩艺着实让我头痛——比方像做石膏模型之类(后来我还真用上了它)。我硬着头皮去的原因就是因为艾莲在里边。

可是艾莲有个叫吉隆姆的男朋友也在组里,我于是只好在背景里游移,没什么机会的。

其中一些《圣经》里的奇迹比较好解释,另外一些就难多了。像树叶的那个故事挺容易解释的。我走去学校的路上听见树叶沙沙地响,可是却没有风。我注意到树叶交错的位置正好稍有所动就会引起共鸣,于是心想:“哈!这可以解释那个伊利亚的树叶发声的奇迹了!”

可其他一些奇迹,我却总也想不出个道道来,比如,摩西扔下手里的东西,它立刻变成了一条蛇的故事。我琢磨不出扔下的东西怎么会让旁人看成是蛇。

照理说,童年时圣诞老人故事的幻灭该提醒我了,可它没有使我震动到怀疑《圣经》故事的可信性,即使它们与自然常识完全不符。当我知道圣诞老人不是真有其人的时候,我倒松了一口气,因为这非常简单地解决了—个我长久不能想通的问题——一个圣诞老人怎么来得及在一个夜晚给全世界的小孩送礼物呢?

圣诞老人的事本来就不是那么认真的。可《圣经》里的奇迹故事可不一样——那可是顶认真严肃的事。有教堂,教徒们每周做礼拜;有周日学校,牧师教孩子们念《圣经》。这些可不是闹着玩的。圣诞老人可不是教堂之类正儿八经的东西。

所以我去周日学校的时候,一方面我真信他们教的,一方面又没法不产生疑惑。危机的总爆发是免不了的。

真正的危机是我在十一二岁的时候来的。拉比在给我们讲关于西班牙宗教裁判所如何迫害犹太人的历史。他讲述了一个名叫露丝的人的故事——她做了什么,被如何定罪。故事非常具体,好像是法庭的记录一样。我当时是个天真的孩子,听见这么详尽的故事,而且教士讲的完全像,是史实,便相信它一定是真的。最后,拉比讲到了露丝如何在监狱里蒙难,他说,“露丝气息咽咽,她想到……”等等、等等。

我吃惊地困惑起来。课后我去问那个拉比,“露丝临死时脑子里想的什么,别人怎么能知道呢?”

他说,”噢,是这样:为了更生动地说明犹太人受了多少苦,我们编了露丝的故事,其实并没有这么个人的。”

这实在太岂有此理了,我觉得被着实地欺骗耍弄了一番。我需要的是真实,未经加工的真实,由我自己来评判决定!可那时我一个小孩子,没法和大人争辩,只好眼眶发湿,哭了起来,非常气愤。

那拉比问:“究竟怎么啦?”

我试着解释说,“我这些年听到的这么多故事,现在我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让我拿这些学到的东西怎么办?”换句话说,我不再信任那些数据,因此对那整个一套产生了根本的不信任。在那之前的那些年,我一直想方设法来理解《圣经》里的奇迹故事,现在倒好,哼,所有的奇迹都可以解释了,因为它们大概全是编造出来的,见鬼!我闷闷不乐。

拉比又问,“要是对你来说,这些东西这么可怕,你干吗来周日学校呢?”

“因为父母让我来的。”

我从未和父母谈及此事,也不知拉比是否和父母联系过。可父母再也没有督促我去周日学校。这件事发生在我正式成为洗礼过的信徒之前。

由此,这场危机很快解决了我的疑团困境,我悟出那些奇迹故事大约都是为了“更生动地说明问题”而不惜违背自然规律瞎编乱造的。我觉得自然本身是这么有趣,它不应该被那样歪曲。从那时起,我逐渐对整个宗教这个东西再也不相信了。

那个活动中心是年长的犹太人组织起来的,不仅是为了让我们有地方玩而不在大街上晃荡,而且更希望以此来引导我们走向犹太教徒的生活。要是像我这样一个放弃了教义的人当选为主席,他们准会觉得坐卧不安的。让我和他们都松了口气的是,幸好我投有当选。其实那个活动中心已经支撑不下去,逐渐衰亡。要是我当选了,准会被当做众人所指的替罪羊。

几天之后,艾莲打来电话,“化验报告出来了。”

“是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我也不清楚,你来看看,我们可以谈一下。”

我到了她家,她递给我化验报告,上面写着:“活检证明淋巴腺有结核菌。”

这把我彻底激怒了。我说的是,医书上第一条写的就是他妈的结核病!我忽略了它,因为书上说这是最容易检查的,而医生们在诊断时千难万难。我想当然地以为他们会首先检查最容易最明显的!那确实是最容易最明显的:因为那从诊室里奔出来的医生问的“她咳血没有”,他的想法正在点子上,他知道病因大概是什么!

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傻瓜。我用了不充分的间接证据,但忽视了最明显的可能性。我想当然地以为医生很聪明。不然的话,我会首先就建议查结核菌,没准儿那医生写的就会是“结核病”?我真蠢。从那以后,我刻骨铭心地学会了。

艾莲说,“那我有可能活七年呢,我还有可能好转一些“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还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么?”

“可是我们就不会很快结婚了呀。”

你看,当得知艾莲的何杰金病只能让她活大约两年时,我们计划好了一切(从她的观点出发)。现在她可以活得更长,她倒好像因打乱了计划而烦恼了似的。不过,我很快就向她说通了这是件好事。

自那以后,我们知道两人一起可以面对任何事情。经历了这番,再也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难倒我们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来临,我当时正在普林斯顿攻读博士学位,被吸收进了制造原子弹的曼哈顿计划。数月之后,我刚拿到博士学位就向家里宣布要结婚。

父亲忧心忡忡。从我呱呱坠地,他就精心培育,希望我成为一个快乐的科学家。他觉得我那时结婚还太早,会耽误我的事业。父亲一直有个怪念头,要是一个男人出了什么事,他总是说,“注意他背后的女人。”他觉得女人是男人的最大危险。男人们一定要提防女人,不可心软。当父亲听到我要和患肺结核的艾莲结婚,又多了一层担心,怕我会被传染上。

整个家族,叔叔、阿姨、所有的人都担心之极。他们请来了家庭医生,向我解释结核病是非常危险的,我准会被传染上的。

我说,“告诉我这病是怎么传播的,总会有办法的。”

艾莲和我已经非常非常小心了:我们不能接吻,因为口中会有结核菌。

然后家人开始向我解释说,当初我和艾莲相约毕业后结婚时,还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形。谁都会理解一个不明情况的婚约并不是真正的婚约。

我从来没有过他们那种发疯的念头,即和艾莲结婚是因为以前我向她保证过,我连想都没那样想过!尽管没有一张证书,没有结婚登记,我们相爱甚笃,早已在感情上结婚了。

我反问,“要是一个丈夫知道妻子患了肺结核就弃她而去,难道你们会觉得是个合理合情的事吗?”

诸人中只有我的一个阿姨觉得结婚也不见得是坏事,其他人全都竭力反对。不过到那时,我早已经尝到过家里给的劝告有那么多错,我坚持自己的观点。我毫不费力地拒绝听从他们的劝阻,我行我素。他们怎么讲也没用。艾莲和我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对的。

艾莲和我把一切安排妥当。在普林斯顿边上的狄克斯镇有一家慈善医院,是由纺织女工的工会支持的。虽然艾莲不是纺织工,他们也照收不误。我那时刚刚毕业,参加了政府的工作,薪金很低。但是这样安排至少能让我照顾她。

我们决定在去医院的路上结婚。在普林斯顿的一个叫比尔·吾德华德的同学借给我一辆车,我把它改装了一下,把后座放倒,加了一个床垫,像救护车一样。这样,艾莲累的时候可以躺下。虽说她当时的状况并不太糟,可也毕竟几次住院,身体很虚弱。

我开车去她家接上我的新娘,艾莲一家向我们招手告别,我们开车走了。经过皇后区、布鲁克林区、斯坦顿岛,上了摆渡船——那是我们浪漫的结婚游船吧——然后到市政厅去登记。

我们慢慢地走上台阶,进入办公室。接待人员很友好,马上办了一切手续。他发现我们没有证婚人,于是立即从旁边的办公室里找来了会计和书记员。按纽约法律,我们正式结婚了。那时刻我和艾莲都幸福无比,牵着手互相冲着笑。

那办事员说,“你们正式成为夫妻了,你该吻新娘啦!”

于是羞得面红的新郎在新娘面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给了每个人一点小费,谢了又谢,然后开车送艾莲去医院。

从那时起每个周末我都去看艾莲。有一次公共汽车晚了点,医院已经不许探视了,而附近又没有旅馆。我正好穿着一件很旧的羊皮袄保暖,就找了个空地睡了一夜。由于怕别人早上起来看见我,所以我在远离别人房子的地方安顿下来。

第二大早上醒来,我才发现这原来是个大垃圾堆!我自觉傻乎乎的,不禁大笑起来。

艾莲的医生非常好,可每次看见我付给医院一张18元的国库卷就很生气。他坚持说我们收入这么少是不用付钱的,可我还是每次都付。

一次,我在普林斯顿收到了一大盒铅笔,每支上都有烫金字写着,“亲爱的理查德,我爱你!波丝猫。”(我管艾莲叫波丝猫。)

这倒是蛮甜蜜的,我也很爱她,不过嘛,人总是会不留心把铅笔丢掉的,比如和瓦格纳教授讨论问题后,就蛮有可能把铅笔扔在他桌上了。如果这样的话,那些字让人多不好意思。

那时大家的境况都不富裕,所以我不想浪费那些铅笔,于是我用小刀把铅笔上的字刮掉。

第二天,我就收到艾莲的信,上边写着,“把铅笔上的字刮掉算个什么事儿呢?”接着说,“难道你不为我爱你而自豪吗?”随后又是,“你干吗在乎别人怎么想?”

下边还有打油诗,“你若以我为羞,哒,哒,哒,你是个核桃!”后边一段也差不多,只是最后一句变成了“你是个杏子仁!”每一个都是“果仁”的不同说法。(译者注:“果仁”在美国俚语中也被用作“傻瓜”。)

我还有什么选择呢?只好乖乖地用那些烫了金字的铅笔。

不久,我到了洛斯阿拉摩斯。罗伯特·奥本海默是总头目,他把艾莲安排到了阿伯库克市的一家医院,大概离我们那儿有160公里。周末我总是去看她。我在周六搭车去她那儿,下午可以探视她,晚上住在旅馆。周日上午又可以见一面,然后搭车回工作地。

在工作日,我会常常收到她的来信。有时她会弄一个拼字游戏,剪散了装成一袋子寄来。这时,军队的邮检便会给我一个警告单“请告诫尊夫人这里没有时间玩游戏!”我从来没有告诉艾莲,因为我很乐意于她玩游戏,尽管有时把我陷入令人发笑而又窘迫的局面。

在五月的一天,洛斯阿拉摩斯所有的信箱都被塞进了报纸,成百成千遍地都是。打开报纸,上边印着巨大醒目的字样“举国上下欢庆理查德·费曼的生日啦!”

艾莲在和整个世界做游戏,她有许多时间去琢磨,看杂志,然后订这订那。她总是变些新花样。(她大概从常去看她的我的同事尼克·麦特波力斯那儿得了不少帮助吧。)艾莲身在她小小的屋子里,心却在世界上。写着不着边际的信,寄来各式各样的东西。

一次她寄来一本做炊具广告的书,里边的炊具全硕大无比——大概是供监狱这种人口众多的地方使用的吧。从风扇、炉钩、到大盆大盘,应有尽有。我暗想,“见鬼,这有什么用?”

这使我想起早先还在麻省理工学院的时候,她寄给我一本大船的广告,上边是战舰、远洋轮之类。我去信说,“你打什么主意呢?”

她回信说,“我在想,等我们结婚时,可以买条船。”

我写道,“你疯了?!也太不着边际了吧!”

不几天,又有一本广告寄到我这儿。这回是富人们用的那些十几米长的游艇、帆船。她的夹条上写,“既然你无意买上次广告书里的大船,或许我们可以买这样的。”

我去信,“听着,你还是不切实际!”

不久,另一本广告又来了,是卖各种小汽艇的。

我写道,“太贵啦!”

最后,我接到她的条子,“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理查德,你一直在说不。”原来,她的一位朋友有一条旧的手摇木船出卖,标价15美元,艾莲想买下来,以便夏天时我俩可以泛舟。

唉,经过这么多折腾,谁还能说“不”呢?

正当我在琢磨那本炊具广告的用意时,第二本又到了——做的广告是供中小旅店用的炊具。几天之后,又来了一本,是家庭炊具。

当我周六去看她时,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她邮购了一个十八英寸的小烤炉。

“我想咱们可以烤牛排呢!”她说。

“胡扯!我们怎么可能在这屋里烤牛肉?烟啊、火啊的……”

“噢,不,”她说,“你只要把炉子支在外边的草地上,每周日就可以烤牛排了!”

艾莲除了琢磨游戏之外,还买了一本叫做《中文字的音与形》的书。那是本很可爱的书,我一直保存到现在。书里有五十来个字,都以极漂亮的书法写出,旁边注着什么“三女成灾”之类的东西。艾莲买了专用的宣纸、毛笔和墨,开始练习书法。她还买了本中文字典,以便知道更多的汉字。

有一次我去看她时,艾莲正在练书法,她自言自语地说,“不对,写错了。”

我这个“伟大的科学家”说,“你什么意思啊?这字怎么写只不过是人为的惯例罢了,并没有自然法则来规定它非要怎样,你爱怎么写就怎么写。”

“我是说,从美的角度来看不对头,问题的关键在于平衡,在于感受。”

“这样、那样,我看没什么区别。”我争辩道。

“来”,她递过毛笔,“你自己试试。”

我写了一个,然后说,“等等,让我再写一个——刚才那个太散了。”(我还是不松口说写错了。)

她问,“你怎么来定那个字应该多散才对呢?”

我明白了她的用意。那些笔划都有一定的方法才能写得悦目。美学的规律是一种特殊的东西,我不能定义它。因为我不能定义它,我就不承认它的存在。可事实上,从刚才的经历中我领悟到它是存在的。从那以后,我对艺术有了一种惊奇神往。

在那一阵,我在奥伯林上大学的妹妹乔安寄来了一张明信片,用铅笔写着些中文字。

乔安比我小九岁,也在学物理。有我这样一个哥哥对她着实不容易。她总是试图找一些我不能做的事。这回,她悄悄地在学中文。

我不懂中文,可有一件事是我平生兴趣所在,就是花无穷的时间去解谜。那个周末我把明信片带着去见艾莲。她教我怎么以偏旁部首和笔划来查字典。有趣的是每个字有几个意思,你必须把几个字连起来才能弄懂它们说的是什么。

我极其耐心,终于解开了字谜。乔安写的是诸如“我今天很愉快”之类的话。可有一句我不太明白——“我们庆祝了这里的造山节”。以为是我弄错了,后来才知道在奥伯林还真有个神经兮兮的“造山节”,我还真翻译对了。

那些词句都是日常琐语,可我知道乔安写中文是在向我显示呢。

我从艾莲那本书里横挑竖挑地拣了四个宇,似乎可以凑成一句,然后拿起毛笔大练特练,每个字都写上五十多遍,从中挑比较漂亮的,由艾莲认可,排成一行。我用尼克的相机把我的杰作照下来留念,然后,把粘好的纸卷好,塞在一个筒子里寄给我妹妹。

她接到后把纸卷打开,却不认识那些字。她以为我是随意挑了四个字,于是找到她的中文教师。

他看到这些字后第一句话是,“书法相当不错嘛!你写的?”

“呃,不。它们什么意思啊?”

“老兄亦言。”

我真是坏透了,总不让乔安有机会赢我一次。

我最后见到艾莲的时候,她已非常虚弱,神志也有些迷糊了。她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似的,大多数时候直瞪瞪地注视前方,偶尔会环视周围一下,呼吸艰难。有时她的呼吸会突然停止,好像在咽下什么东西似的,然后又开始呼吸。如此延续了好几个小时。

我出去走了一会儿。我觉得很奇怪,面对这样的情况,自己的感觉并不像平时人们讲的那样悲痛欲绝。也许我在骗自己?当时我自然不会心情很好,可也并没有特别地悲伤,大概是我们很久以来早巳明白,这一天终会来到。

这一切很难解释。假如有长生不老的火星人来地球,看见我们这些叫做人类的动物,明知死亡不可避免,却在死之前活七八十年,大概火星人会觉得这是个天大的心理问题——在明知生命易逝的情况下活着。可是我们人类就是这么活着,我们在死的预期下欢笑、玩乐、生活。

对于我和艾莲来说,和一般人的区别不过在于他们有五十年,而我们只有五年。这只是一个量的不同——根本的心理问题其实是一样的。如果我们觉得“别人能有五十年,比我们更幸福”,那倒是会有区别。可我们并不这么想。人实在没有必要弄得自己悲苦无比,去抱怨“为什么我这么背运?上帝为什么要对我这样?究竟我做了什么会招来这报应?”——如此种种。如果一个人能真正理解现实,理解整个现实,那么上述的抱怨便毫无意义。所有发生的,存在的都是无法预期无法改变的,只是生命中的偶合罢了。

我和艾莲有过多么快乐的几年!

我回到她病房,心里想象着此时她身体里发生的那些生理变化:肺功能衰竭导致氧气不能充分进入血液,脑缺氧便会神志迷糊,心脏微弱,反过来又让呼吸更困难。我一直预计在各器官都衰竭的时候会有突然间的总崩溃。可事实上根本没有这样。她只是越来越神志不清,呼吸愈弱,直至停止——不过在那以前,还有一次很微弱的呼吸。

值班护士证实艾莲确实亡故了,然后就走了,因为我想单独和艾莲在一起。我在那儿坐了一会儿,然后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最后一次。

我惊奇地发现,她的头发的气味还是和以前一样!过了一阵想想,其实这并不奇怪,因为头发的气味没有理由会改变。可在当时,这对我是个小小的惊诧:在我想来,一个巨大的变化刚刚发生了,可是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第二天我去丧葬场。一个工作人员递给我几个从艾莲手上摘下的戒指,问我,“你要不要再看你妻子一眼?”

“这是什么……不,不用再看了!”我嚷道,“我刚才看过她!”

“是的,可现在她被化妆过了。”

丧葬场的一切对我来说是彻底陌生的。为什么要去给一个已经空却的躯壳涂脂抹粉呢?我不想再见艾莲,那会让我更难受。

我打电话从拖车公司那儿要回了车,把艾莲的遗物收拾好放在后座上,让一个人搭上车,往洛斯阿拉摩斯开。

还没到10公里,啪,又一个车胎爆了。我开始破口诅咒起来。

搭车的用一种看疯子似的眼光瞧了我一眼,“只不过是一个车胎爆了,是吧?”

“没错,可是一只,一只,又一只!”

我们换上备用胎,以很慢的速度开回了洛斯阿拉摩斯,也没去修那只坏胎。

我不知该怎么面对在洛斯阿拉摩斯的朋友们。我不想让别人都阴沉着脸,问我艾莲的故去。有一个人问我情况如何。

我说,“她死了。你的工作进展怎样?”

他们一下就明白过来我不想把悲伤传染开来。只有一个人来表示哀悼,我后来才知他在我回去的时候并不在工作地。

一天晚上,我梦见艾莲,我马上说,“不,不,你不能到梦里来!你已经不再活着了!”

过了些天,我又梦见艾莲。我又说,“你不能到梦里来!”

爱情的故事篇3

[关键词] 叙事学 深层结构 爱情叙事

doi:10.3969/j.issn.1002-6916.2012.15.004

电影《郎在对门唱山歌》改编自陕南作家李春平的同名小说,主要叙述发生在陕西南部紫阳县城的一个爱情故事,由第六代导演的代表人物章明执导。作为一部文艺片,影片只投资了500多万元,没有著名影星,然而却在2011年上海国际电影节中斩获“最佳编剧”和“最佳女主角”等五项大奖,一时成为各大媒体的焦点新闻。像章明的其他电影作品一样,电影的票房也不理想,但其在中国电影史上的地位却不容置疑。本论文将以“结构主义叙事学”的相关理论对电影的结构进行简要分析,以图揭示这部电影的深层内涵和艺术魅力。

一、结构分析的两种方式

结构分析是“结构主义叙事学”叙事语法分析的重要组成部分,比较重要的有普罗普的叙事功能分析、托多罗夫的句法结构分析、斯特劳斯的神话结构分析、格雷马斯的“符号方阵”分析[1](P172—183)。如果要进一步分类,那么前两种可以说是表层结构分析,后两种则是深层结构分析。所谓表层结构分析是从叙事的横向组合角度,研究叙事的各个组成部分之间的关系。如托多罗夫的句法结构分析就是先把叙事分解成一个一个命题(每一个命题都由人物和行动组成),然后命题又组成故事系列,最终得出叙事文的结构[2](P55—69)。以《西游记》为例,可以把它简要分成孙悟空受难、唐僧解救、孙悟空报恩三个大的命题,然后这三个命题组成一个“受恩——报恩”的故事系列,最后得出《西游记》的表层结构是“受恩——报恩”的结构模式。

深层结构分析是从叙事的纵向组合角度,将叙事的各个组成部分按照性质进行分类比较,研究它们之间的组合关系。比如斯特劳斯在《结构人类学》中就认为研究神话的结构必须像阅读管弦乐谱一样,不仅要沿着横向的轴线从左至右进行阅读,而且必须沿着纵向的轴线从上至下进行阅读[3](P48)。同样以《西游记》为例,从横向的角度看,它是一个“受恩——报恩”结构;然而如果我们从纵向的角度看,根据性质不同对事件进行重新分类,会得出一个新的组合关系,如下图:

显然,上图所显示的结构不再是“受恩——报恩”模式,而是“不守规则——有所约束”的对比模式,它体现的意义是:只有“有所约束”才能够取得好的结果。本文认为,《西游记》作为中国古代一部经典小说,其魅力源泉与其暗含“受恩——报恩”和“不守规则——有所约束”的结构有一定的关系。事实上,中国传统文化在待人处世上从来就看重“有恩报恩”和“自我约束”,从这个角度看,《西游记》的上述两种结构其实对应着中国传统文化的某种原型心理,这可能是这部小说深受民众欢迎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

当然,同任何其他的批评模式一样,结构分析也仅仅能揭示叙事文的一部分意义;而且分析时采用的理论模式不一样,所得出的结论也有可能不同。然而,正如上文所指出的那样,它对于我们深入理解叙事文的内涵和魅力是具有重要参考意义的,本文就试图以斯特劳斯的神话结构分析模式,从深层结构的角度对电影《郎在对门唱山歌》的爱情叙事进行分析。

二、真心喜欢与其他考虑

在对《郎在对门唱山歌》的爱情叙事进行具体的结构分析之前,本文想引入一个比较的文本,即沈从文的经典小说《边城》。这是因为两者具有相似性(故事的背景发生在乡土小城,而且建构故事的方式都是套用两个三角恋爱),将两者进行比较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郎在对门唱山歌》爱情叙事的特点。

在众多关于《边城》的研究中,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边城》的故事本质就是两个三角恋爱故事的套用[4](P229)。一个端午节,翠翠到茶峒镇观看划龙舟。天黑的时候,爷爷还没有来接她,傩送大度地帮助了她,指派家里的一个人将她送回家,翠翠由此萌生出对傩送的爱情。第二个端午节,翠翠又来到镇上观看划龙舟,这次碰到的是傩送的哥哥天保,天保喜欢上了翠翠。就在天保以象棋“车”路的方式(直接说媒的方式)向翠翠提亲的时候,傩送告诉了他的哥哥他也喜欢翠翠。于是,兄弟俩相约以象棋“马”路的方式(通过唱歌去打动翠翠,即自由恋爱的方式)公平追求翠翠。这是第一个三角恋爱,翠翠在天保和傩送兄弟间进行取舍,结果是傩送的唱歌赢得了翠翠的芳心。

天保在失意的情况下,独自驾船到“下水”去做生意,被水淹死了。这造成了傩送家与翠翠家的误会。翠翠年纪太小,没有及时向傩送表明自己的心意,让傩送误认为她不喜欢他。就在这个时候,团总以碾坊做嫁妆为自己的女儿向傩送求亲,傩送的父亲由于大儿子的去世不愿意娶翠翠,碾坊也价值不菲,于是希望傩送答应团总的求亲。这是第二个三角恋爱,傩送在以碾坊做嫁妆的团总女儿和以渡船做嫁妆的翠翠之间进行取舍,结果是傩送不愿意娶团总的女儿,但又得不到翠翠的明白表示,失望地离开家乡做生意去了。小说的末尾,爷爷去世后,翠翠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在渡口等待“也许明天就回来,也许永远不回来”的傩送。

如果从斯特劳斯神话结构分析模式的角度解读《边城》的爱情叙事,可以得出下面一种组合关系,如图:

根据上图所示,我们可以将《边城》爱情叙事的深层结构归纳为“真心喜欢——其他考虑”的结构模式,它体现的意义是:在爱情的选择上应该遵从内心的呼唤,抵制一切压抑情感本性的东西,不管它是更正式的父母之命,还是经济上的物质交换。显然,《边城》的深层结构体现的是一种非常理想的爱情观,本文认为这是《边城》之所以哀婉动人的魅力源泉,沈从文正是希望通过描绘乡土小城这种纯粹的爱情去启迪人们更人性地生活。

爱情的故事篇4

三年前,艾莉出现在奥斯卡颁奖典礼的舞台上为《爱情故事》的导演阿瑟・希勒颁发琼・赫肖特人道主义奖时,她依然保持着三十几年前那迷倒众生的优雅和美丽,尽管当时她已经63岁了。“那是一种来自内心的感觉,”当她因为从容冷静而被恭维时她这样回答他人,“我已经领悟到每个女人在自己舞台上都是性感的,有趣的,充满活力的。”她应该知道,她已经得到过这些,甚至更多。现在66岁的艾莉,正享受着人生中最让她满意的舒心生活――她的生活丰富多彩,她既是一名女演员又是一个动物保护主义者,并且还成了一位瑜珈专家。有时还会做点室内设计的工作。而她说在新墨西哥圣塔・费的家对她能够同时兼顾这么多事业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当艾莉穿过她简朴风格的家门时,能看见屋里那些令她心情愉悦的东西,对她来讲太重要了,这一点绝对与这些物品的经济价值无关。在这里她可以关上门,逃离尘嚣,逃避一些她永远也无法适应的生活。“我努力地活得真实,”艾莉一边摸着她的猫(她养子三只猫和一只苏格兰犬),一边说,“我想要别人因为我是我而喜欢我,而不是因为一部30年前拍的电影而喜欢我。”“那真是个奇迹!我疯狂地工作,尽量做得快,并且要让我所做的能赢得他人的欢心,”她说,“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真是太可怕了,一天24小时,每一分钟都会有安排。”

当然,艾莉所指的是她早期在好莱坞的职业生涯。自从她1969年拍摄了突破性的影片《再见,哥伦布》以及翌年的《爱情故事》(荣获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后,头戴编织帽,散落在腰间如瀑布般褐色直发的艾莉,她所创造的随性外表成了美国年轻人自由精神的象征。这种风格,既体现了女孩的细腻敏感又凸现了女人独有的妩媚性感。这是过去几十年中最值得纪念的一种潮流,她无疑是开创这种潮流的先驱。然而艾莉发现事物总有两面性,比如她的声誉和美丽的面孔带给她不少压力,但是当她在53岁的时候仍然被《人物》杂志评选为全球50位最美丽的女性时,她这样形容“当你知道自己被那么多人关心时,那一刻真是又惊又喜!”

艾莉有过两次婚姻。第一次她嫁给了好莱坞的制片人罗伯特・伊文斯,并且还产下一子――约瑟亚・伊文斯。儿子现年32岁,是一位演员兼导演。她的第二任丈夫是银幕上的传奇人物史蒂夫・麦奎因,他们是在拍影片《逃亡》(1972)时认识的。“他是我见过的最具有魅力,最帅的单身汉。我对他一见钟情。他有一双深邃的蓝眼睛,浑身散发出性感的气息,并且对很多事情都有独特的品位。”艾莉对于这段关系已经有一个非常理性的认识,她在自己的畅销回忆录《移动的电影》中这样描述“那段婚姻从开始就注定要失败,它与其说是一段婚姻,不如说是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她说,“他充满了野性美,又非常尊重自己的才华,遗憾的是他们的关系终究由于个性差异太大而难以维系。”

艾莉的父母本身的性格就狂放不羁,所以她小时候在纽约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长大后她学的是艺术史专业,之后在纽约的期刊《竖琴市场》里做著名时尚编辑迪亚娜・费瑞兰德的助理。六个月后,她去欧洲做时装设计师兼模特,几年后重返纽约投身影坛,开始时是在电影《可爱的死亡方式》里扮演一个小角色,遇到了她的第一任丈夫。接着拍了《爱情故事》,奠定了她在世界影坛的地位。和麦奎因拍了《逃亡》共同演绎了一段让世人称羡的浪漫爱情故事后,两人于1978年签字离婚。接下来的几年艾莉的事业重心转向电视业,比如她在热门电视剧《战争风云》和《豪门恩怨》中都扮演过角色。在事业上,艾莉也曾一度陷入低谷,尽管如此,她依然保持着外表的美丽和内心的平静。她把这些归功于瑜珈,13年前她就开始爱上这项运动了。“瑜珈让我保持理智。”艾莉说道。在90年代中期,她自己表演,自己制作了一系列的瑜珈光盘。当然,与此同时,作为母亲,艾莉得抚养自己的儿子――约瑟亚。1991年,她的自传出版了。

1993年,艾莉租住的房子失火,房子里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被烧毁了,慌乱中她只抢救出一堆现在看来非常珍贵的家庭照片。艾莉曾经为一位朋友做过室内设计,也因此结下了友谊。这位朋友早在她租住的房子未着火前就鼓励她买下它,失火后她的朋友再次劝她,说,“你什么都没有了,还带着一个孩子,有个自己的家,你们的日子也好过得安定些。”艾莉最后决定买下这幢房子,像对待其它许多事情一样,她对这场火灾和后来的搬迁的评价是――这一切都是命数。虽然艾莉非常在意拥有自己的隐私,但她也会积极参加社团活动,大方地允许别人借用自己的名声为慈善事业做贡献,她常常会抽出时间亲自参与其中。比如她是一个进步组织“狗狗的舞会”的成员,站出来为动物救护而筹款。客人们会把自己的狗狗精心打扮一番,带着它们一块来参加舞会,为墨西哥的动物保护做贡献。

艾莉亲自设计装潢了自己的家,在那独一无二的设计风格中流露出宁静与和谐。让我们浏览一下她的屋子吧!她的厨房里有特别的悬挂式的碗橱,在壁炉上有民间艺术形式的雕刻;卧室里她有一张独特的可以转向的铁床;她的客厅中放着一尊缅甸佛像,附近散落着中国丝质围巾,除此之外还摆放着几十本书和一些细碎的物件,如手镯和小石头等。就是在这样的屋子里,艾莉练习瑜珈,读书,写作以及追求一些创造性的兴趣。更重要的是,在这里,她可以完全放松地做她自己,远离曾经做职业演员时的生活模式。

图1:1958年,在女子学校。

“我那时是一个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在女子大学的校刊做客座编辑。一天,有人从办公室里拿走了我的照片。在我知晓前,他们用电脑技术剪去了我的长发,做成了现在你们看到的样子,然后还给我穿上了这件马海毛的毛衣,下面配的是裙裤。真是太疯狂了!”

图2:60年代早期,模特照。

“这真是我的脖子么?我所谓的模特生涯其实并不怎么成功,我看起来很古怪,仿佛来自另一个时代。要知道那个年代的广告上都是些微笑的女孩,而我呢?我的牙齿一点也不整齐,我的眉毛太粗了,以至于艾林・福特在和我签约时,她跑过来拿着一个眉毛钳子把我多余的眉毛都清理掉。我并不是你们现在所看到的样子,但是我很喜欢这张照片,美丽的脖子和粗肥的眉毛。”

图3:1969年,《再见,哥伦布》

“那时的自己真是清涩啊!这是我第一天拍片,那时我对拍片的艰辛一点体会都

没有。第二天,我开始拍第一个镜头,结果拍了32条才通过。从那时起我就特别害怕别人发现我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在镜头前做得好不好。”

图4:1969年。

“那个时期,我的头发总是保持着照片中的样子。我把它们从中间分开,这样可以掩盖我头上一粒粒的小青春痘。那时我对自己的宽肩也并不满意,虽然说回到那个年代,几乎所有的女孩都是这样苗条,瘦得像树枝一样,但是我还是很清楚自己的优点,所以我常常穿着迷你裙和长筒靴,我对自己的双腿充满自信。”

图5:1970年,与瑞恩・奥尼尔在《爱情故事》中。

“上帝啊,瑞恩拥有一张多么英俊的脸啊!在拍摄《爱情故事》期间,他表现得那么有趣,那么精彩。我不知道自己表现得有多糟糕,但是和他在一起,却产生了巨大的化学反应,所以那真像一场美梦。”

图6:1970年,《爱情故事》剧照。

“那个剧组的服装设计师给了我选择衣服的权力,除了这个针织帽。我很遗憾为什么就没想到戴这样的帽子呢!”

图7:1970年,与罗伯特・伊文思在罗马。

“罗伯特和我都有着充沛的精力。我们经常在一起。照片上我穿着一件颇为喜欢的紧身羊毛衫,腰间系着的其实是他买给我的一条怀表链子,肩上挎着的是有须边的编织包,下身穿的是热裤和麂皮长筒靴。”

图8:1970年。

“这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的。我深爱着具有民族特色的编织物,不管它们流不流行。你可以随手抓起一件旧的织物绕在自己的头上,看起来绝对不错。我肩上围的就是一件在印度淘到的披肩,在嬉皮士的年代有许多难以置信的好东西。我看到这张照片就觉得它好像是现在才拍的,迄今为止我依然爱披着它。我并不是一个时髦的人,我的打扮会吓倒别人,让他们跑去选择最最符合潮流的东西。”

图9:1970年。

“这张照片是在我和罗伯特的家里拍的,当时我正怀着我们的儿子约瑟。霍利・哈泼为我设计了好几套这样宽松的棉质孕妇装。别忘了,那是个追求紧身的年代,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穿一件衬衫或旧式的带弹力的毛线衣。”

图10:1971年,与罗伯特・伊文思在一起。

“约瑟出生后,我们去渡假,那是我一生中最灿烂的时光。”

图11:1971年,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

“因在《爱情故事》里的表现我被提名为最佳女主角,我选择了一件哈斯顿的丝质大襟T恤,配戴的是Berber早期的项链,加上一顶用钩针织出来的帽子,这是我在巴黎旅行时买的,当时一下子买了三四顶。我非常喜欢帽子上缀着的花朵,戴上这顶帽子是我在迈出家门前的最后一分钟决定的。哈斯顿是我在70年代最为欣赏的设计师,他的风格很现代,很舒适,同时又很古典,尽管有人认为他过于保守。十年前,我租的房子发生过一次火灾,所有哈斯顿设计的东西都在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如果现在我能拿出一件哈斯顿的东西,那该有多完美啊!”

图12:1971年,在《爱情故事》的一次皇家放映会上,与英国女王的母亲在一起。

“我穿着一件挑染的及膝的天鹅绒外套,这件外套也是由哈斯顿设计的。下身穿着一条软缎长裤,脖子上戴了一条爱德华时代的由钻石和珍珠组成的项链,这条项链是约瑟出生时罗伯特送给我的。我知道在这种场合这身打扮并不是很合适,但是我喜欢我所穿戴的。”

图13:1972年,在祖国剧院。

“我穿着哈斯顿设计的紫色麂皮外套,头上戴着一顶浅蓝色帽子。看I那些是我的真指甲,像狼一样的长指甲。现在看这些长指甲大家不会觉得有什么怪异,但是在那个年代所有人都会震惊。”

图14:1972年,与史蒂夫・麦奎因在《逃亡》中。

“他是我见过的最具有魅力,最帅的单身汉。我对他一见钟情。他有一双深邃的蓝眼睛,浑身散发出性感的气息,并且对很多事情都有独特的品位。”

图15:1972年,《逃亡》剧照。

“我买下这个由卡蒂尔设计的手镯是因为我认为我扮演的角色需要它,虽然它并没有传达出什么特定的意义。这件衬衣是人造制品,我一点也不喜欢它。我的头发很薄,因此我戴了假发让它看上去又厚又长。”

图16:1978年,《护航》剧照。

“《护航》是一部粗制滥造的电影,但是最糟糕的就是我自己。我选择了这套愚蠢的礼服,对于这点我应该负全责。在这里,我作为一个女演员试图因为我的角色设计一个过去,我怎么能让一个开着大卡车四处跑的女人穿成那样呢?这部电影让我羞愧。”

图17:1979年,与迪恩・保罗・马丁在《玩家》中。

“迪恩是我见过的最棒的小伙子。他非常可爱,所以拍那部电影给我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我们那时在墨西哥拍片,从当地的婚纱店借来了白色婚纱,我用了些真的藤蔓绕在脖子上。拍《护航》时那头糟糕的短发已经长长些了,在那场戏里,沙漠火辣的太阳快要把我的卷发烧着了。”

图18:1979年。

“这是我很不开心的一段日子,我觉得自己正在失去一些东西。我开始改变自己的外表,我希望这种外表的变化可以让我看起来更阳光一些。但是我失败了,我发现自己并不是那种可以通过穿戴来改变心境的人。我尝试着用色彩改变自己,穿自己平时不大穿的颜色――紫色,要知道那是我最厌恶的颜色。”

图19:1982年。

“在《护航》的片场我从一位药材商人那里买下了这一大串印地安风格的项链。虽然剧组里的其他人都在他那买可卡因,但是我宁愿买他的项链、腰带和手镯。我对饰品的喜爱源于我父母,他们都是艺术家。我在意大利买了这个头巾,那些异族部落的工艺品和手工织物总是吸引着我。它们的颜色,样式,质地都很精美,这些编织物中的上品和任何其它艺术一样值得大家欣赏尊敬。有些人喜欢把玩现代电子设备,而我只要能够碰触,穿戴这些围巾,披肩,纱笼裙料就心满意足了。”

图20:1983年。

“这是我在马里布美丽的家,我租下那个房子好多年,虽然它很小,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但是我深深地爱着它。在那里,我抚育着约瑟。我是一个爱花的人,我总是希望被鲜花环绕,所以在那栋房子的后花园我花了好多时间精心栽培它们。那是一段做单身母亲的快乐时光。”

图21:1983年。与詹米切尔・文森特在《战争风云》中。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自己设计一件旧时代的衣服,我珍惜它。我的穿戴从头到脚都属于40年代,听起来可能有些孩子气,但是我真的希望可以再做一件,并不是一定要角色需要,而是为了制造穿那种衣服的机会。哦,那时的头发更糟糕,但是谁会在乎?”

图22:1985年,与约翰・弗西、琳达・伊文斯和洛克・赫德森在《豪门恩怨》中。

“真失败!我想没人会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我的头梳得太靠后了,我异国风情的饰品放在《豪门恩怨》里也完全是个错误。公众不喜欢我的形象,这种打扮太不适合我了。在一个错误的时间我给了自己一个错误的定位,但是那部戏让我挣了很多钱!”

图23:1990年,与儿子约瑟在一起。

“约瑟和我是好朋友,我非常尊重他。他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导演,目前已拍摄了三部影片了。他对电影充满了激情,这也意味着他不得不住在洛杉矶。不过,每个月我都会和他至少见一次面。约瑟真的是一个很聪明,敏感细腻,求知欲很强的好青年。”

图24:1991年,在签书会上。

“我穿的是阿玛尼的套装,这套衣服后来在十年前的大火中烧掉了,那场大火几乎毁掉了我的一切。这套衣服的质地是羊毛纱,里面配了件好看的背心。不穿的时候把它挂起来,必要的时候拿出来就能再穿。这一点非常重要,尤其在你为了自己的书到处作宣传时。那段时间我有很多阿玛尼的衣服,他的套装颜色、质地都很好,你可以带着它们去旅行。还有,我的短发在封面上看起来太棒了!”

图25:1994年,瑜珈光盘。

“瑜珈是我的生命基石,我坚持每天做两个小时。在静思的时刻,我的心态获得调整,所有的恐惧和甚其辞焦躁都一扫而光。我已经卖出了超过40万张瑜珈光盘,这是我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之一。”

图26:1999年,一个国际群星竞相争艳的时尚之夜。

“在一个赏心悦目的印度女人的启发下,我设计了这件披肩和小包。这些是我在晚年情有独钟的东西,我喜欢自己设计的东西。如果你热爱某些东西,别犹豫,努力去追求它。如果他们说青绿的皱皱的格子棉布衣正在流行,我依然会坚持穿适合自己的牛仔和T恤。”

爱情的故事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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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故事篇6

摘要:与传统文学作品中作者通过角色的死亡突出爱情的伟大不同,美国作者弗朗西斯・司各特・菲茨杰拉德在《了不起的盖茨比》这部作品中通过死亡来考量角色的爱情,同样起到反映和揭露黑暗和不公的社会现实的作用。通过探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角色的死亡与其爱情的关系,及其与社会现实之间的密切关系,说明社会现实决定了人们的爱情观,书中角色面对爱情与死亡所做出的选择是对社会现实的揭露与批判。

中图分类号:I 106.4 文献标志码:A

爱情是人类文学中一个永恒的主题。人们讴歌它、赞美它,这其间凝聚了人类对美好感情的追求与向往……古今中外不少文学作品中描写的爱情都是既美好又崇高。这些作品中男女主角为了获得爱情进行各种抗争,最终走到一起。他们真挚的爱情让人感动。但是最震撼人心,让人的心情久久不得平复的作品并非皆大欢喜的喜剧,而是将爱情和死亡结合在一起的悲剧作品。在这样的悲剧作品中突出的一大主题就是死亡使爱情变得永恒。早有中国古词人元好问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爱情词句。并且在中国著名作家霍达的作品《穆斯林的葬礼》和英国戏剧之父莎士比亚的悲剧《罗密欧与茱丽叶》中都不无巧合地安排了主角们的死亡,其目的皆是为了凸显永恒的爱情。这一类作品的写作模式基本上为:角色A与角在偶然的情况下相遇并且相爱,但是角色A与角由于家族仇恨,师生关系,或者血缘关系而无法继续相爱时对这些社会现实进行抗挣,却最终由于阻力太大,角色A与角或者其中一人自杀或者由于无法治愈的疾病而永远离开人世。留在世上的人永远的怀念失去的恋人,他们的爱情也因此得到永恒,不会因为日后的琐碎生活中的各种因素而质变。然而传统文学作品中的写作手法与现代派作品的写作手法和模式又有所不同,尤其是在弗朗西斯・司各特・菲茨杰拉德的代表作《了不起的盖茨比》中,作者颠覆了死亡使爱情得以升华这一传统写作手法。其写作模式为:贫穷的角色A与富有的角相遇陷入爱情的旋涡,但是角色A由于某种客观原因而离开了角,于是角在很短时间内忘记曾经的爱情而嫁给富有的角色c,但是角与角色c婚后生活并不幸福,于是角色A为了心中的爱情而努力奋斗赚取金钱为了赢回角,但是当角与角色c在利益相一致时却共同谋害了角色A。这样的爱情给读者带来的不是感动而是愤怒和鄙视。

虽然两种写作手法不同,但是从本质上讲达到的目的却惊人的相似,那就是起到了揭露社会现实的作用。传统作品中虽然升华了爱情,但同时也讽刺了当时的社会偏见,虚伪的社会道德等等。费茨杰拉德的作品中同样通过爱情达到了讽刺和揭露社会现实的目的,并且使更深层次的社会问题显露无遗。与传统写作方法相比现作手法产生的控诉力度更胜一筹。死亡和爱情成了控诉和嘲讽社会现实的工具。我们用马克思主义批评理论分析这部作品,就会发现社会现实决定了人们的爱情观,书中角色面对爱情与死亡所做出的选择是对社会现实的揭露与批判。

在不同的时代,爱情会被当时的政治、经济和文化打上烙印而有不同于其它时代的内涵。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特别是20年代,美国文学中的爱情与早期传统故事中的爱情,有着很大的不同Ⅲ。由于经济发展迅速,金钱的魅力与作用被深深地植人人的脑中,严重影响着人们的思想和生活。认为拥有大笔财富就是成功。一战中由于出售武器等战争物资而大发横财的美国,一跃成为世界上超越英国而位居榜首的经济大国。战后的美国在经济地位提高的同时,人们的传统价值观也随之改变。这个时代的美国人道德堕落,精神空虚,骄奢淫逸。人们开始不再想着通过努力奋斗实现自己的美国梦。而是梦想能一夜暴富成为百万富翁,成为社会上层人士。追求物质上的满足和及刚行乐风靡整个社会。人们都开始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开着汽车来往于不同的交际场所。这一时代的社会现实――“拜金主义”深深影响着人们的爱情观。爱情成了对金钱崇拜和道德沦丧的奴隶。没有金钱和地位就根本没有爱情可言。即使付出努力,赚取金钱获得了爱情,这样的爱情后来也被证明根本不值得这样的付出。婚前,婚外恋已经不再成为什么新鲜的话题。作为“迷惘一代”代言人的费茨杰拉德,用他独特的视角和笔调在其代表作《了不起的盖茨比》中就真实地刻画了这一时代的爱情。

费茨杰拉德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对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人们的爱情观刻画得淋漓尽致。在他的作品中再也找不到美好又崇高的爱情,更找不到互相之间由于个人魅力吸引而组成家庭,过着幸福生活的描述。虽然他的作品中也传承了将爱情和死亡放在一起的传统,但是角色们为了爱情牺牲自己生命并没有彰显出爱情的伟大,反而衬托出了他们为之牺牲的爱情是多么不值得,多么虚伪,多么丑陋。盖茨比,威尔逊和他的妻子梅特尔都为了爱情而死亡。益茨比纯真的爱情理想使得他相信金钱可以买回过去,买到戴西的爱情,结果却死于自己的女神戴西和汤姆的阴谋栽赃之下;梅特尔为了能够争取最后一线希望而奔向汽车,结果葬身车轮之下;威尔逊认为为自己的妻子报仇雪恨,并且饮弹自尽才是爱情的表现。他们都死了,可是形成极大讽刺的却是威尔逊的妻子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才是最爱她的人,梅特尔和盖茨比永远也不知道他们所爱的人就在他们死后却逍遥法外,生活依旧。正象书中所说:“上层社会的人毁坏别人的东西是不会赔偿的”,所以布坎农夫妇将罪责嫁祸于梦想加入贵族阶级层的盖茨比,他们却逃之天天,让无辜的盖茨比为他天真的爱情梦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让梅特尔欲挤身上层社会的梦想永远破灭。角色们对待爱情的态度,尤其是他们的死亡和逃逸展现了以下五种不同以往的爱情观。

1)空壳婚姻

戴西和汤姆出身高贵,身世显赫,都属于旧贵族。他们凭借着富足的家世背景,过着极其奢靡的生活。他们视金钱为上帝,视感情如粪土。已登上了社会经济阶梯最高层的汤姆,布坎南和妻子戴西也毫无幸福可言,也在“物质第一,金钱至上”的怪圈里漫无目的地飘荡着。他们在婚前都是当地有名的花花公子和交际花。婚后所有的人都知道汤姆有情妇,当然也包括戴西。传统观念的代表尼克觉得在他看来,戴西应该做的事是抱着孩子立刻冲出这个家――但她脑子里显然没有这个念头。传统爱情观认为一个女人如果知道了自己的丈夫有了外遇就应该马上冲出婚姻的樊笼。可是戴西却对此无动于衷,没有任何吃醋和过激的行为。他们的婚姻只是一具空壳,一具给戴西提供物质和金钱安全感的空壳。

2)性需要

汤姆移情别恋于梅特尔,但是汤姆对她的感情却是虚假的,建立在性的基础上,而并非真爱。汤姆欺骗并且控制着这个出身于下层阶级的女人。他给予梅特尔的只是微薄的一点金钱享受,在这方面也远远比不上他所给予戴西的。也许他认为这个中产阶级女人得到的够多了。梅特尔没有姣

好的脸蛋和身材,所拥有的只是让男人有冲动的肉感,所以她才成为汤姆在过腻了婚姻生活之后寻找到的性猎物。汤姆欺骗着他的情妇梅特尔,让她误以为汤姆不和她结婚是因为戴西是天主教徒这样的原因。梅特尔希望汤姆把自己从下层阶级平凡人的生活中解救出去,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但是汤姆却欺骗并享受着梅特尔的痴情。梅特尔只是以汤姆为代表的旧贵族们手中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3)金钱情结

与汤姆相似的是戴西的虚伪和无情。在她长时间感情受到压抑之后,终于找到了她的猎物。当盖茨比与戴西相见后,并且给她展示自己的豪宅和漂亮而又昂贵的衬衣时,她埋头哭泣。她的心里一定在想为什么当初没有选择这么有钱的盖茨比呢,其心情复杂程度从她的表现中可见一斑。在以后的日子里,戴西频频出入盖茨比的毫宅,并且俨然如女主人一样按照自己的意思停办了每周五晚上的大型聚会,辞掉了仆人以使她自己能和盖茨比安全的。盖茨比与她的感情对她来说只是一段无足轻重的罗曼蒂克插曲,来时无痕,去亦无痕。而这样的一个戴西却承载着盖茨比全部的爱情理想。她只是在找心理的平衡。就象盖茨比最后发觉的那样,她的声音里只充满了金钱。

4)精神恋爱

盖茨比对戴西的爱情持续了五年。为了赢得戴西的爱情,他冒险贩卖私酒。获取大笔财富之后买了一栋豪宅,每个周五都莺歌燕舞,一直恭候他的女神驾临。在盖茨比心里戴西永远象她穿的白色裙子一样的圣洁美好。却从来没有想过她是一个既轻浮又被物质化了的女人。即使他们见面之后盖茨比意识到了这个女人的声音里充满了金钱的响声,他也没有放弃心中的女神。他们在纽约的一家旅馆里摊牌之后,戴西由于激动开车撞死梅特尔,盖茨比竟然待在戴西的房外担心她会被汤姆殴打。盖茨比对生活充满了美丽的幻想和热情的向往。这明显地表现在他对理想的不遗余力的追求上。盖茨比心中的爱情对象只是自己美梦的化身。最后被人枪杀都还不明白他的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有多大。

5)愚爱愚死

威尔逊期望通过自身努力赚取金钱以提高社会地位,实现其美国梦。他深深感到只有成为有钱人才能和梅特尔结婚,所以他通过欺骗手段让梅特尔误认为他是有钱人。他通过欺骗手段得到了婚姻,但是并没有得到爱情。在婚姻中无论梅特尔再怎么百般刁难,他都对梅特尔百依百顺,无比的信任。以至于梅特尔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与汤姆眉来眼去。在他转身去拿椅子的时候梅特尔就公然和汤姆约好见面时间地点。他为了能够让妻子有更好的享受,和汤姆一直在商量买汤姆旧汽车的事情。但是他的妻子却背叛了他真诚的爱情。他处理家庭危机的手段就是关住妻子,然后搬家,不让她再有机会接触她的情人。而在妻子死去之后听信别人的挑唆杀死一个无辜的人并且自杀。他的行为体现了他对待爱情和死亡的愚蠢行为。

以上分析了金钱社会,道德虚伪的社会中人们的爱情观,下面看看角色们的死亡和爱情所反映的更深层次的社会问题。

三位角色的死亡所展现出人们当时的各种爱情观让读者再也无法说爱情是美好的,婚姻是幸福的。他们的爱情无一例外地打上了金钱崇拜的烙印。除了众所周知的美国梦和爱情梦的破灭外,爱情与死亡也折射出了下列深层次的社会问题。第一,阶级鸿沟不可跨越,阶级地位无法改变。旧贵族不仅继承了财产并且继承了地位与世袭的傲慢,即使来自下层阶级的盖茨比在经济上超过旧贵族也无法取得和旧贵族们同等的社会地位。第二,阶级差异导致爱情不平等。从他们各自不同爱情观看,菲茨杰拉德真正的用意在于揭示由于阶级出身不同,人们在获得爱情方面也有着巨大的差异。爱情永远垂青于贵族阶级。即使盖茨比有钱了,他也不可能有地位,他始终是一个低下的人,永远也不可能超越自己的阶级,去和一个贵族阶级的“大家闺秀”结合,更不要奢望去战败代表贵族资产阶级的汤姆。第三,阶级差异造成命运的不公。下层阶级为了爱情和金钱不断奋斗,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生命遭到贵族资产阶级的践踏与蔑视。死亡也没有对贵族资产阶级们造成任何的震撼与惋惜,他们照样生活在富足而空虚的生活圈子中,不用为杀人而偿命,不用为了心灵的内疚而忏悔。第四,同一阶层之间的金钱物化关系。为了能够获得更多金钱和地位,贵族阶层之间总是实行联姻,他们之间仅仅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因为金钱而结婚的婚姻必定不会幸福,这样势必造成很多的空壳婚姻家庭。下层人民为了能够娶到心仪的女子也只能假装有钱有势,势必造成许多爱情惨剧。第五,人际关系的影射。人与人之间仅仅只是互相消遣和排遣寂寞的工具。没有真正的友谊,没有真正的爱情,也没有真正的幸福家庭。第六,“美国梦”与现实生活之间的冲突。美国梦的美好总是与现实的丑陋碰撞,最后破碎瓦解。

作为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编年史家,美国“迷惘一代”代表作家弗朗西斯・司各特・菲茨杰拉德在《了不起的盖茨比》这部作品说明社会现实决定了人们的爱情观,书中角色面对爱情与死亡所做出的选择是对社会现实的揭露与批判。这样的爱情故事是对那个时代的极大讽刺,但是同时也作为一面镜子反映出了存在的社会问题。

参考文献:

[1]徐颖果,美国现代小说中的爱情观――评一战后的几位美国作家[J],小说评论,1995(3)

[2]张傲华,《红字》与《了不起的盖茨比》故事结构比较研究[J],襄樊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7(11)

[3]吴建国,费茨杰拉德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

[4]姚乃强译,了不起的盖茨比[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

爱情的故事篇7

某个公园的一朵名贵的花开放了,她旁边有棵草,很英俊的草.

那朵花对那棵草一见钟情.

花对草说:我爱你.

草拒绝了:你那么漂亮,我怎么配的上你呢!

花说:你很英俊啊.

草说:我再怎么英俊也配不上你,在人们眼里,草始终不如花的.

花很伤心,原本很漂亮的深蓝色变成了无力的浅蓝.

花只能默默的关心草,为他挡去灰尘,为他挡去烈日,为他挡去风吹雨打,悄悄地把肥料给草,为了他,她憔悴了,她再怎么名贵也受到人们的忽视.

草很心痛,谁知道他多爱花,可是他想到他们的距离,始终装作不知道,默默的为花所做的伤心.

草终于忍不住了,他看着为他挡去致命的脚而受伤的花,忍不住拥抱了上去.

花幸福地笑了.

花说:我破相了.

草几乎疯狂的喊到:我不在意,怎么能介意呢?

他们很幸福,一起相伴日出日落.

秋天很快来了.

花的生命已不长.

草不知道,花的期限很短,她的存在只在于瞬间.

草说:亲爱的,我要冬眠了.

花恋恋不舍,几乎想告诉草自己活不了多长了,但还是说了谎言:亲爱的,我们一起冬眠吧!

接着,花凋落了.

草着急的叫:你怎么落在地上啊!

花努力的笑:这是我们的冬眠啊!记住,亲爱的,明年春天我会在与你见面的.

花落在草的根上,在冬天的某天,化做了土.

爱情的故事篇8

俞晓荷百无聊赖地在公园门口踱着步,心里有些赌气,看看手机,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她拨了介绍人给的电话号码,关机。俞晓荷松了口气,转身往回走。要不是姥姥逼她相亲,她才不会受这罪。她最怕姥姥的眼泪,只要老太太一哭,她立马投降。

俞晓荷走下台阶,看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正要绕道而行,那人已然看到她。俞晓荷只好硬着头皮说:“丁老师,好久不见。”丁凡眸子里含着笑意,打量着她:“真的是你啊,俞晓荷。”几年不见,眼前的俞晓荷已然脱去青涩,亭亭玉立,只是眉眼间依然可见当年的倔强不羁。

之前俞晓荷听说丁凡离了婚,辞了职,接手父亲的公司。此刻站在他面前,俞晓荷显得有些局促,随意聊了几句,拿了张丁凡的名片就离开了。丁凡看着那个娇俏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俞晓荷回到家,姥姥追过来盘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听完原委,老太太皱起眉头:“介绍人怎么这么不靠谱,回头我找她去。”

俞晓荷回到屋里,打量手里的名片,突然觉得那串号码有点眼熟,急忙掏出手机—自己的相亲对象竟然是丁凡。因为纯属应付差事,俞晓荷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打听就去赴约了,这世界真是太小了。俞晓荷想,真够狗血的,跟大自己八岁的高中老师相亲,如果当年的同学知道,眼珠子不掉一地才怪。俞晓荷捂捂脸,幸亏他没有开机,她的那些糗事他可是了如指掌。俞晓荷随手把那张名片扔进纸篓,再见就是再也不见。

第二天下班,俞晓荷走出公司,身后传来喇叭声,她往旁边躲了躲,喇叭还是响个不停,回头刚要发火,脸瞬间就变成了红布,是丁凡。丁凡示意俞晓荷上车,她犹豫着迈不开步子,丁凡嘴角一扬:“怎么,还像在学校一般怕我?”俞晓荷故作镇定:“谁怕你呀?”俞晓荷上了车。

“昨天你是故意的?”俞晓荷问。“没有,恰好手机没电了。”丁凡云淡风轻的口吻让俞晓荷觉得自己真是多嘴。

“那你今天?”

“哦,恰好路过。”

“靠边,我要下车。”俞晓荷忽然来了气。丁凡瞪她一眼:“怎么说话呢?”俞晓荷望着黑脸的丁凡,瞬间泄了气。她想起几年前,他们就这样斗来斗去,而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挨整挨训以后只会偷偷地哭鼻子,一旦站在他面前,又是一只碰不得的小刺猬。当年那段时光多美好啊,有烦恼转瞬即忘,有眼泪也不全是哀伤。俞晓荷叹口气,无精打采缩在座位上。

丁凡看着掩起锋芒的俞晓荷,心软了:“想吃什么?”俞晓荷撒气般大喊:“我要吃大餐。”丁凡放声笑了:“这才像你嘛。”

俞晓荷是真的饿了,风卷残云,丝毫不顾虑淑女不淑女,因为眼前这个人见过自己所有的不堪。丁凡望着她大快朵颐,笑了。俞晓荷送上一个鬼脸,随即又懊恼地咕哝了一句:“真狗血!”“你说什么?”丁凡问。“我,我是说那天……”俞晓荷噎住了。

“哦,你别往心里去,我也没问清楚,以为是同名同姓……过去了,不提了。”丁凡盯着手里的茶杯说。俞晓荷接话:“那你能不能保密,让同学们知道了还不得笑死我呀。”丁凡笑着说:“想不到你还会脸红。”俞晓荷嘟起嘴,送了一个白眼球:“嘲讽学生很好玩吗?”

那顿饭俞晓荷吃得很开心,知道了不少老同学的近况,只是他们两人都在竭力地回避着什么。

俞晓荷失眠了,她竭力不去回想那些往事,可它们就在心底,不定什么时候又跳出来撞得她心痛。上高中第一天,她认识了丁凡,他教语文,是她的班主任。那时的俞晓荷满身刺,打架,旷课和老师顶嘴,男孩子干的她都敢干。

当年丁凡犯了一个错误。俞晓荷旷课去打游戏,丁凡一找到俞晓荷便说:“把你家长叫来。”俞晓荷给了他一个刀子般的眼神,转身跑开。丁凡这才了解到俞晓荷是个孤儿,父母出意外双双去世,她跟着姥姥生活。

丁凡很严厉,他曾让她罚站,罚她跑步,甚至将她的书包扔出教室,停了她的课。可无论怎样,她都没掉过一滴眼泪,也从没认过错,她低头不语便是认错的态度了。丁凡知道,这个女孩看似倔强,其实不然,她只是习惯包裹着自己,不愿让别人走近而已。自从知道她的身世,他对她上心了许多,也更严厉,一个挺聪明的女孩,如果不加管束,这样下去如何得了。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俞晓荷是不会转学的。那天,俞晓荷没来上学,丁凡以为她又旷课,却又意外地见到两个警察,他们说俞晓荷出了点事。前一天晚上,俞晓荷晚归,被两个混混堵在了僻静处……丁凡气得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丁凡去过俞晓荷家,可是没有见到她,后来她就转学了。转到新的学校,俞晓荷还是能听到那些传言,她除了像鸵鸟一样将头埋进沙子,祈祷早日考上大学离开,她还能怎么样呢?她与从前的老师同学都断了联系,埋头苦读,终于考上大学,去了南方。

其间,俞晓荷有了自己的初恋,那是一个比她高一届的学长,他们来自同一个城市。热恋的美好曾让俞晓荷对未来充满了幻想。可是,俞晓荷最后等来的是分手电话,他说受不了她的欺骗,他喜欢纯洁的女孩。握着听筒,俞晓荷轻飘如风中的树叶,其实,那个恐怖的夜晚并没有发生什么,那两个混蛋被突然路过的几个年轻人吓跑了,并没得逞。俞晓荷想解释,却还是选择挂了电话。从此,再不提感情,直到被姥姥逼去相亲。

俞晓荷给丁凡打电话,说要请他吃饭,丁凡到场时还有另外一个女子,俞晓荷说是同事,丁凡当时黑了脸,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把俞晓荷气得直跺脚。

很快,她接到丁凡的电话,劈头盖脸一顿训:“你没脑子是吧,相亲怎么也得征得我同意吧,以后少干这种蠢事……”俞晓荷哑口无言,这人怎么翻脸跟翻书似的,随即明白过来:“哦,明白了,什么时候让俺们认识一下师娘?”那端笑了:“你脑袋里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别添乱了,记住没?”

“哦,记住了,反正你的人情我还了,丁老师。”俞晓荷没好气地说。

丁凡再约俞晓荷吃饭,说让她见见师娘。俞晓荷伸长脖子,只见丁凡一人。“哎,人呢?”“急什么?”“师娘是做什么的?”丁凡说出一个单位,俞晓荷瞪大眼睛:“啊!跟我一个单位,谁啊?”俞晓荷催促着丁凡,却突然发现他的眼神有些不对,笑眯眯地盯着她,半晌吐出俩字:“傻瓜。”顿时,俞晓荷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脸上,她半天才蹦出一句话:“不带这么开玩笑的。”说完起身要走,旋即被一双大手拉住。

“我是认真的。”丁凡说。

“可是……可是……我们……”俞晓荷语无伦次。

“可是什么,因为我们是师生吗?法律没有规定师生不可以谈恋爱啊!”

“可是……”

“可是我比你大是吗?大男人知道疼人啊!”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你就说同意不同意吧,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

“那我能提问吗?”

“可以。”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从在学校,当然那时只是单纯的喜欢,不是男女之爱,明白吗?后来在公园门口遇见,才真正喜欢上的。”

“那你是故意关机的?”

“是,我怕你尴尬,怕吓跑你。”

“那你知道……知道那些传言吧?”

“知道,但我清楚真相,因为我去过警察局。”

爱情的故事篇9

遇恩师 懵懂少年定亲事

1908年,许光达出生在湖南长沙一个农民家庭。7岁时,许光达成了一个放牛娃。当时,在距许光达家1公里远的棣塘,有一个叫邹希鲁的教书先生,他本是清末的举人,戊戍变法失败后,回到长沙,与几位同学在棣塘办起了私学。这时的许光达非常羡慕在学堂里念书的小伙伴。他知道自己家穷,根本不敢和父母提读书的事,但每当他放牛来到棣塘时,都会好奇地来到邹希鲁的学堂外,悄悄地站在窗下,看学生们跟着老师念书,有时还会情不自禁地跟着念起来。

这年冬的一个雪天,许光达又站到了邹希鲁学堂窗外跟着念书,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由于又冻又饿,晕倒在窗下。邹希鲁发现晕倒的许光达后,立即把他抱进屋里,给他灌下了一些姜汤。待许光达苏醒过来后,邹希鲁亲切地对他说:“你这样爱读书,怎么不进学堂呢?”

许光达怯生生地看着邹希鲁,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家没钱……”

邹希鲁听后鼻子发酸,他一把抱紧许光达说:“孩子,别哭啊,你愿意念书,以后就来吧!”

就这样,许光达成了邹希鲁的一名免费学生。

邹希鲁不仅圆了许光达的上学梦,后来还将女儿邹靖华许配给了他。事情还得从邹希鲁的家庭说起:邹希鲁家是个四世同堂的大家庭,由他的大哥当家。有一年长沙大旱,大哥见收成无望,地主又紧催地租,便一狠心上吊死了。大哥死后本应由邹希鲁回来当家,可他不谙此道,又不肯放弃教育事业,便由他的堂弟来当家。由于邹家家境日益困窘,堂弟以家长的威势逼邹希鲁的妻子卖掉女儿桃妹子(后改名邹靖华)和杏妹子。邹妻保不住自己的女儿,又拗不过堂弟,只好托人把邹希鲁叫了回来。面对如此的处境,邹希鲁也一筹莫展,只知道抱着两个女儿哭。就在这天夜里,邹希鲁的妻子含恨上吊离开了人世。这一打击使邹希鲁变得坚强起来,他对堂弟说:“孩子我不卖了,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堂弟无奈,只好依了邹希鲁。这时的邹希鲁已未办学校了,他实在养不起孩子们,想来想去,决定把杏妹子送到自己姐姐家去抚养,抓紧给邹靖华找个婆家,以便减轻家庭负担。堂弟提了几户人家,邹希鲁都不同意。最后,他想到了自己的学生许光达,便于1922年春,托人到许光达家去给9岁的邹靖华和14岁的许光达提亲。

对于这桩亲事,许光达的父亲许子贵真是求之不得,自然满口答应了下来。当时,许光达还小,根本不懂婚姻之事,只能遵从父命,许光达与邹靖华的婚事就这样订了下来。

受通缉 蜜月期间别娇妻

1928年8月,许光达回了一趟老家,恰在此时 ,邹希鲁被派到清河县去当县长,临走之前,他给许子贵写了一封信,信中说,他背井离乡,远出谋生,家也顾不上了,又不能带走女儿邹靖华,再说她已经长大了,正好许光达也要回来,就为他们完婚吧!许子贵也为儿子四处奔波担忧,正想通过完婚来拴住这匹脱缰的“野马”,便竭力主张许光达与邹靖华立即完婚。

在长辈们的安排下,许光达与邹靖华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结婚的这天夜晚,客人散尽,许光达关好新房的门,坐在邹靖华的身边,拉过她的手说:“来,让我好好看看你。”新娘子羞涩地低下了头。

许光达诚恳地说:“我是个穷光蛋,你嫁给我可要吃苦啊!”

邹靖华低声说:“那有什么,我会种田,会绣花,我能自己养活自己!”

看着善良的邹靖华,许光达故作神秘地问:“你知道郭亮吗?”

邹靖华听后吓了一跳,她知道郭亮是共产党员,在湖南叫得很响,他被当局杀了,头就挂在长沙司门口,为了这件事,父亲在家里还大骂呢!想到此,她瞪大眼晴,不解地反问许光达:“你问郭亮干什么?”

许光达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报纸上说共产党人都是青面獠牙,杀人放火,你相信吗?”

邹靖华听了有些着急地说:“这可是瞎说,我爸爸的学生中有不少人是共产党员,他们都是些好人!”她感到许光达话中有话,便担心地问道:“你是哪个党的?”

许光达说:“我哪个党也不是, 是黄埔生。”他接着又反问道:“那你喜欢哪个党?”邹靖华小声说:“共产党!”

许光达一把把妻子拉进怀里说:“好,那我一定争取当个共产党员!”

就在他们婚后的第十天,一封从武汉特务机关发来的加急电报到了长沙警备司令部,电报称:“顷获匪犯供称,长沙东乡许光达系共党分子,速缉拿归案。”邹靖华的姐夫得知这一情况后,吓得心惊肉跳,立即托人来到许光达家,把这一情况告诉了他。

这一消息把邹靖华震呆了,她惊恐地问许光达:“你真的是共产党员?”

许光达淡淡一笑,平静地说:“无须解释,我确实是中共党员!”

这时,村口已经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狗叫声。邹靖华为许光达打点了一个小包袱,泪流满面地催他赶快逃命。许光达望着新婚的妻子,心里一阵酸楚:好妻子,真对不起你!

就这样,许光达告别了新婚的妻子。

喜相逢 延安诉别情

1938年5月,许光达被任命为抗日军政大学教育长。他对于聚集在黄河之滨的抗大学员,怀有高度的责任感和深厚的阶级感情,呕心沥血,哺育这些革命栋梁。

在抗大,许光达的婚事是同事和学员们私下里议论最多的话题之一。在当时的延安,结婚的条件是“二八五七团”,即二十八岁,五年干龄,七年军龄,团职干部。像许光达这样身居高位而又单身的人是很少的。不少漂亮姑娘或自己或委托别人向许光达求爱,都被他婉言拒绝了。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这位教育长在选择爱人的问题上过于挑剔。当然,有些同事是了解内情的,一些人曾劝他说:“光达,恕我说句不吉利的话,你妻子同你离散了10年,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倘若她不在人世了,你不是就白等了吗?”

听了这些善意的劝告,许光达总是这样说:“我要等,万一她没有死,我另娶了别人,她会伤透心的。我怎能让她失望啊!”

真是老天有眼,这一天,又有一批新学员来到了延安,这些人中,就有许光达的妻子邹靖华和他的妹妹许启亮。那么,她们俩人是怎么来到延安的呢?

1938年,根据党的指示,徐特立回到了长沙,组建八路军长沙办事处,领导湖南抗日统一战线工作。一次,他到老朋友邹希鲁家串门,恰巧遇到了邹靖华。邹希鲁告诉他:女婿离开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可女儿铁了心地等他,劝她改嫁,但她死活不依,说生是许家的人,死是许家的鬼……现在她失学在家,也没有工作,真是没有办法。

徐特立见邹靖华聪明伶俐,就对她说:“你如果想继续念书的话,我可以介绍你去延安抗大。”

邹靖华一听去延安,高兴极了。她在报纸上看到过一些文章,知道延安是共产党的天下,这些年来,她也偷偷地读了一些马克思主义的书籍,对共产主义有了一些了解,她知道延安一定是好人呆的地方。到那里,说不定还能找到自己离散的丈夫。于是,她坚定地对徐特立说:“去延安、去抗大,我去!”

许光达的妹妹许启亮得知嫂子要去延安,表示愿意一同前往。就这样,她们带着徐特立开的介绍信,按照他告诉的路线,踏上了奔赴延安的行程。

此后,几经周折,邹靖华、许启亮终于到了延安。接待的人把她们安排到了延安大旅社。刚刚进屋安顿下来,突然有一个穿着军装的小战士进到屋里大声问道:“请问哪位是邹靖华?”许启亮听到问话后,立即拉着邹靖华走了过来,指着她说:“她就是!”邹靖华没有想到,在延安还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解地问:“是谁找我?”“是我们的教育长许光达!”

小战士的话音未落,便有一位身材高大的军人挑帘进来。邹靖华抬眼一看,这个不正是自己10年未见、朝思暮想的丈夫吗?她忘情地扑到许光达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许光达虽有思想准备,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无声地流下了眼泪!原来,邹靖华她们到武汉八路军办事处时,曾向林伯渠打听过许光达。林伯渠认识许光达,知道他是抗大的教育长,但他不知道许光达是否又成了家,对邹靖华是什么态度,便提前给许光达拍了电报,说了情况。许光达立即给林伯渠回电:欢迎邹靖华来延安!但电报晚到了,邹靖华她已经出发了。

夫妻团聚,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他们诉说着离别情,讲述着分别后的经历……

爱情的故事篇10

如果说深秋草原那种苍凉的美带给我无数的震撼,那么草原牧民的深情给我的则是久违的感动,那种感动有着强大的力量,让你恣意放纵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让你无所保留的表达,从内蒙回来已经半年多了,可是每次回想起那些经历还是让我莫名的感动,直到现在我仍能时常听到草原上特有的悠扬长调,细腻多情又不失粗旷豪放,回想起那时的情景,那些爱情带给我莫名的伤感以及曾经无比美好的片段。

在城市的水泥森林里,我称得上是个理智得近乎淡漠的人,可去年深秋的草原之行,却让我一次次的热泪盈眶不能自己。纵马扬鞭放声歌唱里体现着草原人的豪放热情,那些记忆无处不闪现着特有的光辉,而让我想得更多的却还是草原人的爱情,那是处处展现却毫不矫造的爱情。深情对视毫不虚伪扭捏的爱情。

刚到内蒙的第一天晚上,当地的朋友按照风俗给我接风洗尘,祝酒歌是一定要唱的,斟满的酒是必须要喝的。在歌美酒香中,有一个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我说不出他的名字,却被他的故事深深打动。

他是一所小学的教师,晚上在乐队唱歌,那天他就是被请来唱歌的。开始的时候他一直坐在一边安静的听大家闲聊。每隔一会儿就会端起酒杯给我们敬酒唱歌,很少说话。不过我注意到他总是在不时的看表,又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自己喝了杯酒,说自己有事情要先走。我才明白他为什么看起来很焦急又很少说话。后来才知道,今天是他妻子回来和他团聚的日子,因为答应过妻子,每次她回来的时候都会在家等她进门。他自己喝杯酒是要告诉我们他必须回家了。草原人半途离开酒桌对客人是非常不礼貌的,所以他很为难,又不想违背对妻子的诺言。这中间有着很美的爱情故事,他和爱人都在小学教书。惟一的区别就是他美丽的妻子是在距城区400公里左右的草原小学教书,学校里只有几个孩子,一个蒙古包就是他们的教室。也是妻子生活的家。草原上没有手机信号,也没有电话,他们只有通过不定时的通信了解对方的消息,每到长假的时候,学校会有车把草原小学的老师接回来过节,那时就是他们团聚的日子。他在乐队唱歌就是想多挣些钱,好买辆车能够常去看看他的妻子……问他为什么不把妻子调到身边,那样他们就可以每天相聚,他用不太纯熟的汉语回答我,“你不知道草原的孩子是多么渴望知识,你不知道他们能上学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我妻子不去教他们,也会有别人的妻子去,难道别人就愿意这样分离吗,”我还能说什么呢,他应该回家等他那位值得我们尊敬的妻子。

最后他给我们唱了一支布仁巴雅尔的新歌《天边》,歌词里这样写着:“天边有一对双星,那是你梦中的眼睛,山中有一道薄雾,那是你昨夜的柔情……”唱歌的时候,他眼睛里闪着泪光。草原人质朴的情感,他们不懂得把爱藏在心里和掩饰感情。当他们在歌声中深情对视的时候,眼里只能看到相爱相守酌那个人和对爱人的倾诉。如果在北京我熟悉的环境里,我会讨厌这么外露的表达,毕竟这样的示爱缺少含蓄的点缀,而那一刻我却被深深的打动,置身其中只觉得爱情就该这么简单纯粹,不需要任何的隐瞒。从懂得感情到现在,我从没相信过爱情可以真挚到这个地步,虽然一开始就被草原人简单淳朴的性格吸引。但是没有想到他们的爱情也如此难能可贵,除了流泪,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表达我的感情。

这次内蒙之行让我重新审视了自己的生活态度,让我重新认识了我拥有的一切,我变得知足且惜福,变得敢于承认自己的感情,变得希望过简静的生活。我深深爱上了那片土地,总有一天我会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总有一天我还会再去倾听那里的感情故事。因为我和草原有个约会。

我:为了与那个人牵手

从没想过要一个人上路去陌生的地方旅行,一直都喜欢呼朋引伴,可这个假期我却决定独自上路,我知道那是为了我那还不算靠谱的感情,想让另外一个人感动,所以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济南,那个很多人不看好的地方。

难得今年雨水多,听说趵突泉的水位上涨了,大明湖景色也还不错。于是安慰自己说可以和那个人在湖边散步。摇摇晃晃6个小时车程便到了济南。有些不知所以的感觉,因为既没人同行,也没人接站。心里有些茫然,终于见到我想见的人,在安排好我的食宿后,却说没时间陪我……心里别说有多失落,毕竟他是我济南之行的目的,牵手大明湖的计划就这么破产了。让人心有不甘。

没有了玩伴,我只好重新计划旅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没有整理好我的出行路线,我的佳能就罢工了,连多余的SD卡都没带,显然准备不足。我疯扛的走在济南城区的商业地段,心里只惦记着能修好我的相机好复原之前的照片。感谢黄天厚土,两小时后,我拿着修好的相机和刻成光盘的图片资料。在济南的街道间开始转悠。

沿路边下几个台阶,竟仿佛换了重天地,汉白玉的栏杆,摇曳的垂柳、清澈的泉水,以及午后泛舟的人们,一切都安详的像图画里的故事。在寻常的略边,竟会有如此别致的地方。查了查地图,才知道这里是黑虎泉,济南果然不负泉城之名。于是放弃了所有的计划,决定就沿着河边走下去。周末的午后,树下长椅上有对情侣在窃窃私语,不忍打扰他们的甜蜜时刻,于是绕开那一段小路。心里不断的感叹。其实恋爱中最好的时光不过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做些开心的事,不需要以金钱衡量,只要心里充满幸福感。河的尽头有些高台阶,一对老夫妇搀扶着走下来,看得出来。老先生很担心自己的妻子能不能走得安全,所以双手扶着妻子的胳膊,给她很牢固又可信赖的支持,下了台阶他们仍然自然的把手牵在一起。于是我举起相机拍下了他们的瞬间。

很多年没有这么悠闲的在路上行走过,于是放弃了包车的计划,决定用徒步的方式把济南走遍,这样的下午就该用这样的方式休闲。我把所有的不快都放到一边,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穿过了无数的大街小巷,那种安静平和的气氛。始终萦绕在我身边,泉城的美丽尽显于此,心也就随着步伐慢慢平静下来,这样的旅行让我体验到城市里的生活,竟然能如此安逸。

多希望多年以后的某一天他仍会小心的牵我的手,陪我走这一段路。突然觉得手一紧,回头发现是他站在身后,我开心的把手放在他手里――原来不需要多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