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日记十篇

时间:2023-03-15 17:49:07

季羡林日记

季羡林日记篇1

季羡林先生是北京大学资深教授,国际著名东方学家、印度学家、梵语语言学家、文学翻译家、教育家,精通梵文等12种语言,是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学部委员,曾任北京大学副校长。先生一生著作等身,功成名就,在治学态度、处世品德方面,给后人留下了宝贵的财富。而大师的婚恋,尤其让人钦佩不已:季先生和年长他四岁、只有小学文化的妻子彭德华历经坎坷,恩爱如初,留下一段婚恋佳话。

十一年生死不明:娶了你就不能伤害你

季羡林1911年8月出生于山东省临清市一个农民家庭。季羡林的父亲兄弟十一人,因为家贫,五兄弟被送人,下落不明。余下的六兄弟有五位生下女儿,季羡林成为季家的一根“独苗”。年幼时的季羡林在叔父的培养下,饱读诗文和小说,才华过人。1930年,季羡林以优异的成绩同时被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录取,季羡林选择了清华。

早在1929年,季羡林就被叔父安排了一门亲事,与年长他四岁的彭德华结为夫妻。彭德华是季羡林叔叔的邻居,只有小学文化。步入洞房的季羡林内心有些忐忑,担心夫妻间缺乏共同语言。季羡林很喜欢读小说,他的堂妹们都和他一起躲过大人的监视读《红楼梦》、《西厢记》等,内心充满浪漫的情怀。季羡林问彭德华:“你喜欢读小说吗?”彭德华摇摇头说:“我从来没读过小说,不知道喜不喜欢。”季羡林对她不由得有些失望。但是日后的婚姻生活里,季羡林感觉妻子虽没什么文化,但聪明、有智慧、品行端庄,是典型的贤妻良母。

1935年9月,季羡林被清华大学公派到德国留学。到德国后不久,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季羡林所在的哥廷根大学成了一座与外界隔绝的孤岛,大多男同学都被征召去打仗了,学校里只留下女同学和少数外国留学生。“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同学们都望眼欲穿地盼望家书。季羡林连盼的奢望都没有,他知道老实的妻子不会给他写信,那时,也不可能收到遥远的中国的信。战火纷飞中,季羡林很担心家中的老人妻子和幼儿,他夜夜失眠,从此患了失眠症。

焦虑万分却又无可奈何的季羡林把全副精力都用在学习上,只有疯狂地学习,才能让他暂时缓解对家人的思念和担忧。季羡林的勤奋好学引起一位女同学的青睐,她叫伊姆加德。因为季羡林不会使用打字机,在写博士论文那几年,他经常到友人迈耶家里,请他们的大女儿伊姆加德打字,季羡林则坐在伊姆加德旁帮助她认识他那潦草的字迹,往往工作到深夜。正值妙龄的伊姆加德皮肤白皙,貌美如花,是很多男同学倾慕、追逐的对象。季羡林对伊姆加德的情感了然于心,但他不动声色,依然发疯似的学习。

不久,参加战争的男同学纷纷回校。出发时他们都是英俊健康的青年,回来时却大都成了残疾人,不是少只胳膊,就是被炸掉了一条腿,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楼道里此起彼伏,让人听了寒心。伊姆加德炽热的目光里渐渐有了难掩的忧伤。她既为眼前的情景感伤,又为自己的爱情而忧郁。一位男同学看不过去,忍不住说季羡林:“伊姆加德那么美丽可爱,我不相信你不动情!”季羡林平静地说:“我没有资格动情。”“你怎么没有资格?每个人都有爱和被爱的资格!”季羡林说:“我家里有妻子。”“有妻子怎么了?你的事情我们又不是不了解,你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不好听点儿,就是包办婚姻。而且你们已经那么多年没联系了,国内到处都在打仗,家里人是死是活你都不知道,你还固守什么?”“我固守的是夫妻感情。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既然选择了娶她,就要负起责任!”

季羡林的话辗转传到伊姆加德耳中,她无声地哭了。她说她理解季羡林的选择,她也相信爱情就是一爱到底。同学听出了伊姆加德的话外之音,善意地提醒季羡林:“你想过没有,如果伊姆加德为了你终身不嫁,你会心安吗?你只考虑到不让你妻子受伤害,伊姆加德也会受伤害呀!”

季羡林长叹一声,黯然无语。他在日记中写道:“但又有什么办法?像我这样一个人不配爱她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子。”更真实的原因,其实是季羡林不能放弃糟糠之妻。

1946年5月,季羡林拒绝了剑桥大学的邀请,执意回到日思夜想的祖国。见到阔别11年的妻子,季羡林不禁潸然泪下。当年离别时,妻子的额头还光洁饱满,如今她的额头和她的双手一样变得粗糙,布满了折皱。季羡林看着沉默依旧的妻子,慨然长叹:“家贫、子幼,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回国后的季羡林应邀在北京大学执教。精通12种语言的季羡林,在北京大学仅当了一周的副教授,就被直接提升为正教授、东方语言文学系系主任,此时的季羡林刚满35岁。他没有忘记老家的妻子,他把妻子接到北大,夫妻俩在美丽的未名湖畔团聚。

生死抉择:赴死的身后有妻子的泪眼

季羡林和妻子团聚后,过了一段幸福平静的生活。可是,开始了,季羡林成了被批斗的对象。一天夜晚,季羡林和妻子刚刚睡下,一群人气势汹汹来抄家,季羡林见妻子吓得噤若寒蝉,不禁心如刀割。彭德华见丈夫精心收藏的古玩字画很多都被毁掉,心疼得直掉眼泪。季羡林用眼神安慰她:“只要人好好的,东西不要紧。”人群散去后,季羡林和妻子回到卧室。季羡林见妻子精心为他准备的热水袋也被那群人刺破,热水流了一床,忍不住怒火中烧。彭德华劝慰丈夫:“不要紧,我把被褥都换掉,再为你换个热水袋。”

躺到温暖干爽的床上,握着妻子的手,季羡林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季羡林有强烈的预感,那些人不会就这么放过他,抄家只是序幕。季羡林对妻子说:“如果我倒下了,你一定要挺住,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全靠你撑着。”妻子无声地回握住季羡林的手。

此后的一段日子里,季羡林每天都要被拉出去批斗,有人对他又撕又打,有人竟把浓痰吐到他的脸颊上。季羡林每天回到家里,彭德华都默默地为丈夫清洗伤口,细心地为他涂抹药膏。夫妻俩很少交谈,偶尔目光对视,季羡林从妻子的眼神中看到剜心的痛楚。季羡林知道妻子心疼他,不光心疼,还要为他担惊受怕。

每天被拉出去批斗时,妻子都眼巴巴地看着他。每次回家来,妻子眼神里先是惊喜,很快又被痛苦淹没。日子久了,季羡林夫妻俩的精神都濒临崩溃。

对季羡林来说,士可杀,不可辱。季羡林打定主意,决定自杀,于是开始暗中计划。他把治疗失眠用的药片悄悄积攒下来。终于攒到了足够多的安眠药,季羡林却又为在哪里自杀犯了愁。

家门有人守着,不能随便外出。如果夜晚在家里自杀,让妻子第二天看到他僵硬的尸体,该是多么惊骇和悲痛!而且她日后还要在这个家里生活,那对她会是怎

样的折磨?想到这里,季羡林立刻放弃了在家里自杀的念头。不仅不能在家里自杀,而且还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不能让妻子看到他的尸体,不能给她留下任何阴影。

季羡林想到圆明园里有一片池塘,池塘里长着高高的芦苇,如果躺在芦苇丛中服下安眠药自杀,很难被人发现。季羡林又想到,如果自杀在荒芜的芦苇丛中,会被野兽或者鸟类发现,经过一番撕扯咬啄,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热爱文学、追求完美的季羡林很难接受这样的结局,但一想到这样做不会给妻子的心里留下难以忘却的阴霾,他宁愿选择这种方式。

季羡林把积攒的药片装进一个布袋里,找出存折。看着存折上不多的存款,季羡林一阵揪心,上有老人下有幼子,靠这么点儿积蓄生活,只能过节俭的日子了。季羡林强忍住泪水,不让它流下来掉到存折上。季羡林把存折递给妻子,彭德华默默地接过存折,她的眼里也饱含着泪水。她紧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季羡林带着满满一包安眠药,正准备翻墙逃到圆明园去,却传来了擂门声,那些人又要来揪他出去批斗。季羡林的自杀计划就此搁浅。半夜,他带着满身的新伤回到家里,妻子的脸上显露出了一阵重生般的狂喜。她给季羡林清洗伤口,大滴的眼泪成串地落下。季羡林知道妻子什么都明白,她只是不说出来。

季羡林好奇地问她:“既然你不想让我死,为什么不阻拦我?”

彭德华擦了把眼泪说:“现在这世道,活着比死还苦。我愿意替你受苦,照顾好老人和孩子。”

妻子的话,让季羡林忍了很久的眼泪夺眶而出,他对妻子承诺:“你放心,不管多苦,我都要和你一起熬下去,不能把苦丢给你一个人承受!”

季羡林彻底打消了自杀的念头。“”过去后,季羡林恢复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因为长时间的挨批斗,给他的身心留下很深的创伤。他走路含胸驮背,不敢抬头。妻子每天无微不至地关心他,每天做他最爱吃的饭菜,不需要他说任何话做任何事。宽松的家庭环境让季羡林得到很好的恢复。过后回忆起那段日子,季羡林常常说:“我很庆幸在这些黑暗的日子里,德华一直在身边陪着我。”

有一次,季羡林主动和妻子谈起伊姆加德,彭德华静静地倾听,既不插话也不发表意见。季羡林感叹地说:“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她现在年纪也大了,也许不会有多少人记得起她。”“你心里挂念,就去看看。”彭德华突然开口说。季羡林愣愣地看着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面对沉默寡言的妻子,纵然有万般感谢,他也说不出口,说出来就变了味,显得自己矫情。

1980年,季羡林率中国社会科学代表团来到哥廷根。此时距离上次离开已经过去了34年。34年后重返校园,季羡林百感交集。他四处打听伊姆加德的消息,却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因公事出国的季羡林没来得及仔细寻找伊姆加德,就匆匆率团离开了哥廷根。

季羡林知道妻子心里牵挂着伊姆加德的情况,他反过来安慰妻子道:“她是一个美丽娴静的女子,肯定能找到意中人,过上幸福的生活!”彭德华相信丈夫的判断,想到那个异国女子也会过上幸福的生活,她露出难得的宽慰的表情。

天堂相聚:质朴夫妻还要续写奇妙姻缘

彭德华扫除了季羡林的一切后顾之忧,让他潜心做学问。在妻子的全力支持下,季羡林翻译了《罗摩衍那》(七卷),《安娜・西格斯短篇小说集》等,并著有《天竺心影》、《朗润集》、《季羡林散文集》、《牛棚杂忆》等。季羡林不仅著作等身,而且在学术界享有极高的声誉,被誉为“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

丈夫成为国学大师,彭德华一如既往做她的贤妻良母。彭德华和过去一样,对季羡林的学术研究不闻不问,也不探究其中的意义。一年冬天,北京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彭德华打开屋门,见大门外的雪地上写了很多字,她没有多想,就把门前的雪连同那些字清扫干净。

季羡林起床晨练,一位教授羡慕地对他说:“大清早我就看到很多年轻的学生蹲在你家门前的雪地上写祝福语,密密麻麻写了很多,我看了都很受感染,很感动!”季羡林有些茫然,他根本没看到学生为他写的祝福语。季羡林明白,一定是妻子扫雪时把那些字扫掉了。雪地留言的奇观惊动了很多人,不少人向季羡林提起这件事。彭德华心里有些不安,担心丈夫责怪她。季羡林反过来安慰她说:“没事儿。那些祝福你看到了,就等于咱们收到了。”彭德华不好意思地说:“我都没仔细看,我上小学时学的那千八百个字,早就还给老师了。”

季羡林幽默地说:“还给老师好,没有负担了。别人给我的那些个称号,我早晚也要想办法去掉。”季羡林很喜欢妻子一生朴实无华,本色地做她自己,不需要任何修饰。在妻子的影响下,本来就随和的季羡林更加没有大师的架子,功名卓著的他既没有高处不胜寒的冷清,也没有曲高和寡的痛苦。

1993年底,彭德华病重。季羡林放下手头的工作,陪在妻子的病榻前陪她聊天。回忆起在德国留学的11年,没收到家里的只言片语,季羡林对妻子说:“那时候我多盼望你能给我写封信啊!诗里说:‘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对我来说,家书抵亿金。”彭德华腼腆地笑着说:“不是没想过写信。你知道我这个人从不撒谎,到处都在打仗,家里粮食不够吃,还要四处躲藏。不写信是想让你安心学习,不让你担心家里。”“我能不担心吗?”“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妻子朴素的一句话让季羡林感慨良多。当初去德国留学,原本定的是三年,出国时家里就已经捉襟见肘,他也是犹豫再三才决定出去的。因为打仗,有家难归,三年的学业被延长到11年。战乱中的11年,靠一个弱女子支撑偌大一个家,她需要多大的勇气!

“你有没有想过,我万一回不来呢?”

“不管你回不回来,只要我活着,我就会把这个家支撑下去。”

季羡林再次热泪盈眶。妻子仅仅小学文化,她没有读过任何一本浪漫的爱情小说,也从不跟他谈情说爱,但她对爱的理解是多么深刻。爱就要爱到底!妻子做到了,季羡林也做到了。

1994年,彭德华安然离世。痛失妻子的季羡林写了篇散文《我的妻子》,文中说:“她对我一辈子搞的这一套玩意儿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意义。她似乎从来也没有想知道过。在这方面,我们俩毫无共同的语言。

“在文化方面,她就是这个样子。然而,在道德方面,她却是超一流的。上对公婆,她真正尽上了孝道;下对子女,她真正做到了慈母应做的一切;中对丈夫,她绝对忠诚,绝对服从,绝对爱护。她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孝顺媳妇,贤妻良母。她对待任何人都是忠厚诚恳,从来没有说过半句闲话。她不会撒谎,我敢保证,她一辈子没有说过半句谎话,如果中国将来要修《二十几史》,而其中又有什么‘妇女列传’或‘闺秀列传’的话,她应该榜上有名……德华永远活在我的记忆里。”

季羡林日记篇2

高卧总医院的季羡林先生也许并不清楚,最近3个月来,他的名誉已被迅速败坏。

诞生于民国初年的季羡林是中国当代不多见的几位高龄知名学者之一,他的炫目光环令附于翼下的人得到了诸多实惠,希望与他接触的人比比皆是。

已有诸多迹象显示,有人经过精心设计来到这位学术名宿面前,利用他因年老体衰而陷于视听等多重功能障碍的困境,假他之手一连炮制出“北大软禁”、“字画失窃”等数起闹剧,令不明真相的公众遭到蒙蔽。

据记者了解,一些当事人在未能掌握基本证据之时,即做出了“人身软禁”以及“藏品失窃”等指控。没有证据表明这些指控能够成立。而依据一些检举人在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所做陈述,他们更多时候是基于某种“感觉”做出了这些指控。

季氏的一些门生故旧则表示,这是一场事先预谋的行动,有人试图摧毁季先生周围的屏障,以便在这位孤苦伶仃、信息闭塞的老人身边“有所作为”。

真假“软禁门”

“软禁门”指控颇为蹊跷。尽管季承早前曾向媒体控诉自己与父亲季羡林之间的见面遭到百般阻挠,但是在过去13年间,有若干文献表明,季老一直不曾中断过社会往来,陌生求访尚不拒见,亲人阻隔一说存有疑窦。

现已退休的张国铸是季羡林亲妹妹季漱林的女婿。1995年,季羡林84岁。在济南一家设计院工作的张国铸前来北京学习,受岳母等人委托,学习间隙前去北大朗润园探望舅舅。

季羡林当时还在带研究生,状态不错。他告诉张国铸,有一次自己要出门,门锁了,又忘了钥匙,就从一米多高的窗台上翻了出来。那次见面,张国铸证实并没有遇到任何阻挠。他表示,90年代季家的一些亲戚亦有来北京探望。

“1994年季老还去了泰国,1995年他还在国内到处走,这不稀奇,”北京大学一位工作人员对本刊记者说,“他那时候还住在北大,家里不相干的访客都能进,更不要说儿子和亲戚了。”

由于来北京一趟不容易,张国铸就把济南亲人的电话一一留给了季老。之后逢年过节,济南亲戚都要通过电话问候。据张说,结果大都接不上,“不是说正在休息,就是说正在学习”。

2001年,山东大学百年校庆,季羡林应邀以贵宾身份出席,并在济南南郊宾馆与19年没有见面的妹妹等亲属相见。不愉快随之发生了。

已是傍晚时分,室内光线暗淡。亲人们提议一家人集体合影留念,陪同在侧的李玉洁不同意,说照相机的闪光灯会伤着老爷子的眼睛。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都静默下来。张国铸说,亲人之间19年没有见面,合个影都不允许,一种被阻碍的感受立刻产生。

夹在秘书和亲人之间的季羡林显得为难,拿眼睛左右看看,结果没有理会李玉洁,携亲人们来到贵宾室门外集体合影。李玉洁没有出去,只有杨锐陪着。照完相离开,陪同季羡林送他们的杨锐还安慰一行人说,回北京后会把相片寄给他们。明知是安慰,但张国铸说,这些话让他们心里暖和。

2007年农历除夕上午,坐了一夜火车的张国铸来到总医院,探望时隔6年不见的舅舅。由于忙了一晚,没有得到充分休息,那天早上季羡林很虚弱。张国铸和他聊了一会儿,向他索要了一个签名,并拿出自济南带去的相机合了一张影,就此告别。

2008年除夕下午,张国铸再次到北京探望季老。这次他带着精心准备过的两份以提案形式写成的书面材料,准备通过季老递给中央领导,以助他那曾是地下党员身份后被遗忘的岳父恢复名誉和地位。这一次,季羡林换了病房,安检也没有放行。杨锐告诉他。季老身体虚弱,正在接受治疗,不宜见客。

张国铸把材料交给杨锐。杨锐表示,季老既不是人大代表,又不是政协委员,这种事情恐怕办不了。但她答应转交给季。张国铸回到济南后,打电话询问杨锐事情进展。“杨锐当时的回答好像是舅舅不愿听还是太累了之类,反正这事儿就这样压下来了。”

“他就是这样,不好开口求人。”季羡林的一位故旧兼同事对记者说,有位香港商人曾想通过他的关系向中央领导谋一个政协委员当当,结果被他沉默以对。他晚年主持的学术工程“东方文化集成”,本来也有机会得到一些商界资金支持,碍于脸皮太薄,又不愿意主动向人提起。

没有走通季羡林这条门路的张国铸回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杨锐的爱人吴志攀在北京大学担任党委副书记,否则他也许会去找吴志攀,托他帮忙过问一下自己岳父的事儿,“这也是季羡林的家事啊”。

让张国铸感到气愤的是,除夕的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初一,媒体有报道说季老在病房里接受了学生拜年。季老坐在沙发上,状态不错。身在济南的张国铸把这条消息连同图片从网上下载,并附上一段话,“我们被骗了,季老家中亲情被人为阻隔”。

父子交恶

在日常面向社会就诊之外,总医院同时还承担着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医疗保健任务,和所有医疗机构一样,军方卫生系统的人士对本刊记者表示,医院一般均有探视规定,确保正常有序地开展医疗工作。在这种情况下,探视不成功并不奇怪。

季羡林的老同事和老朋友也回忆,他们一般若要去探望季羡林,要提前和他的秘书打好招呼,征得病人和院方意见后,再做安排,并非想见就能见。

季承及女儿季清早前提出多般抗议,声称亲人被阻隔。北京大学核心层的一位工作人员对本刊记者表示,北京大学从来尊重季老的意愿,一切都是按照老爷子的意思办,“他说不见,那我们就去落实”。

据这位工作人员介绍,季羡林住进军方医院高干病房是北大努力争取来的,即使是与季羡林同年龄和同名望的侯仁之先生也没有得到这种待遇,依然住在校办医院。这些年,都是北京大学出钱出力替季承照顾季老,“现在我们反被咬上一口”。

季羡林与季承的父子关系僵持,一直是圈内人所共知的,这也是父子不相见的焦点。否认存在软禁的季承表示,他与父亲的这种关系正遭人利用。但北京大学方面强调,季羡林父子关系一直很僵,关于此事,北京大学手里握着许多季羡林写的纸条,但“我们不敢公布,毕竟是他们的家事儿,我们也怕伤害季老,所以迟迟不出手”。

季承与父亲的关系在13年前之所以恶化,至少由两起事件导致。本刊记者从包括季家亲属在内的多方人士那里了解到,大约在1994年,季羡林的妻子彭德华因病去世,在4万元丧葬费用中,季羡林要求作为儿子的季承出2万,一个要求出,一个不愿出,结果父子交恶。季羡林此时便扬言要与之断绝关系。

另一件事情,即季承与他们家的小保姆有私情,父子由此反目。70多岁的季承老来得子,今年已与他的继妻诞下一子。张国铸说,

“这是健康的表现,我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说,我不如你啊。”

就这些事情,张国铸很认真地谈到,他们父子即使一时决裂,也不会持续13年。他认为,哪怕拒见确是季羡林本意,杨锐等做秘书的也应该从中撮合。“得想办法化解他们的矛盾,”他说,“像这次见面一样,你把季承引进去,给老人一个惊喜,不行吗?”

“秘书有秘书的工作,没有义务包办你的家事。”熟悉杨锐的人士对记者说。即使是这样,吴志攀也曾提醒杨锐,季承与季老毕竟是父子,人家要见面,你不要阻挡。

问题是,季老的脾气似乎并不允许通融。有时候,他的沉默就是一种不容违拗的旨意。据一位故旧介绍,季羡林的性格是,凡你就一件事情征询他的意见,如果他一声不吭了,那你最好趁此打住,不要再说。“50多年了,我们已经摸透了他这点性子”。

没有人清楚季氏父子之间的感情冷战何以长期持续。见诸文献的一个事实是,季羡林应媒妁之言迎娶了彭德华,于1935年在山东诞下季承之后,翌年即抛妻别子、远赴德国,从此天人远隔。直到1946年,季羡林方始回国,执教于北京大学,但并没有迅速回家探望。1960年代,季羡林才将一家人正式接到北京,结束了独居生活。

在季承最需要父爱的幼年时期,季羡林并不在身旁。

季氏的外甥在文章里写道,有一天看到一位叔叔走进屋里,摸了摸他们的头,然后进了里屋,听到里面一片嚎啕哭声。季羡林归来,但陌生的记忆使这种亲情显得脆弱。在后来的一连串变故中可能危机四伏,加速了碎裂。

据季老一位已退休的北大故交介绍,季氏父子关系恶化到顶点的时候,他甚至扬言遗嘱之中不会将一分钱留给儿子。这可能也是他将毕生的积蓄、收藏大半捐赠给北大和其他机构的原因之一。据信,包括汶川地震捐助希望小学的20万在内,由秘书经手的这个数目大约为250万之多。

父子决裂之后,季羡林的生活空间里除了护工,还先后经历了三任私人秘书。2003年之前,他尚能过着行走自如的生活,及至住进总医院,终日与秘书、护工朝夕相对,老人只能以病房为家。

北京大学校方人士向本刊记者表示,季承现已和父亲重聚,倘若他决定照顾父亲、痛改前非,十几年恩怨一笔勾销,归于和好,“我们乐见其成”。

抢夺季羡林

13年后,季承终于重新来到季羡林身边。与此同步的,是一场“字画失窃”风波,以及在此前后出现在季羡林身边的另外一些面孔。

名叫张衡的那位字画商人之前突然宣称,自己拥有一批季羡林的藏品,并指控这些物品系季身边秘书窃取而流入市场。这位商人通过新华社摄影记者唐师曾向媒体进行了检举。

“字画检举只是一种手段,”至今还无法确定自己手中字画真伪的张衡对本刊记者说,“意图是要替换季身边的秘书。”

已有视频信息显示,这位字画商人在病房里要求季羡林授予他负责撤换秘书事宜的权力,并指导视力不佳的老人出具了一份授权书给他。由于嫌书写不够明晰,末了他甚至拿过纸笔,亲自动手在授权书上做了标示。已知这些视频系唐师曾携同前往时摄录。

视频内容显示,还有一些人对季老进行了一番盘问。在尚不能确定字画真伪以及是否属于盗窃流入市场的时候,一位男士对季羡林说道,“我们崇拜您,您高兴我们就高兴。他们不能因为您住院就把您家里的东西处理掉。”

秘书撤换之后,季承在唐师曾、蔡德贵等人陪同下来到病房,掌握了局面。北京大学此后又派出另一位人员前去看护季氏。但据知情人士透露,对于季羡林的真实控制权已落入季承等人手中。季承此后也向本刊记者介绍,自己每天都要去医院看看,但他似乎并没有很快接手照顾父亲,有护工和新秘书打理此事。

“季承不要老头儿,他要的是钱,”知情人士对记者说,“他就是为了让父亲写纸条给他去要这要那,房子是我的、钱是我的、人也是我的,什么都是我的,都交给我。”

张衡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一说法。据他称,在字画风波中他与季承有过接触,归结起来,对于季承的印象只有一句话,“季承根本不关心季老别的,他眼里只有钱、钱、钱。”

见到季羡林后,季承旋即持着据称是父亲出具的纸条向北大提起了财产诉求,其中包括季羡林在2001年通过正式协议捐赠给北大的那一批藏品。本刊记者自北大方面了解到,对于这些捐赠,季承从来持反对意见。2006年,季承曾致信北大,表示季羡林的一切捐赠都是不合法的,他无权捐赠,“我们不同意”。据信,在此间隙季承曾两次前往总医院,寻求与季羡林见面,但未能得见。

面对重新找上门来的季承,北大方面给予的答复是,这些公益性捐赠都是季老早年和北大签署过协议的。如果季承对此有不同主张,不应找北大交涉,而是需要去他的父亲。北大方面的人士对本刊记者表示,“这已不是我们和季承之间的事情。我们不可能单方面把合同撕毁,请他逐一清点并搬走。”

财产诉求也许只是抢夺季羡林的一个分支,更深一层可能还涉及出自北大的不同派系对于季羡林的抢夺。

在北京,新近兴起有关“字画门”乃系一种阴谋的声音,将矛头直指现以助手名义贴近季羡林的蔡德贵,以及他称之为师弟的钱文忠。据悉他们二人现正同时担任设在山东大学的季羡林研究所副所长职务。季羡林研究所由中国孔子基金会发起,山东大学党委书记任所长。

一种指证认为,与季承殊途同归,蔡氏与钱氏借助字画风波清除了代表北京大学东语系阵营守护在季羡林身边的杨锐,而杨锐又恰恰是北京大学党委副书记吴志攀的妻子。

“唐僧”门下

蔡德贵和钱文忠曾分别求学于北京大学阿拉伯语系、东方语言文化系。消息显示,1960年代蔡德贵进入北大阿拉伯语专业就读8个月,时逢“”,离开北大;1984年,钱文忠由华东师大附中被招人东语系梵文班就读。

知情人士回忆,二人均因追随季羡林而获益,也皆在北大留下过一些不愉快。自称出于季门的蔡德贵,擅长阿拉伯哲学,所修专业与季羡林的研究领域相去甚远,亦没有就读于季氏执掌的东语系,本无联系。据蔡德贵自述,一向仰慕季氏的他于1980年代开始与季氏往来,此后又着手写作《季羡林传》。

圈内人士告诉记者,这本传记出版后。季羡林并不感冒。究其原因,主要是书内一些情节存在出入,令季不满。季氏本人没有给这本为自己创作的传记题序。蔡德贵自己亦表示,当出版社准备在北大为这本书举办宣传活动,邀请季氏出席,被季坚决回绝,并说,“我肯定不去,老师和学生互相吹捧,像什么话!”

1993年,季羡林开始主持“东方文化集成”大型丛书项目,旨在建立一个囊括500部堪以传世的东文学术思想文库。该项目由东语系一些学者和国内顶尖学术人物联合设立。消息显示,大约在两年前,蔡德贵拟再

版一部阿拉伯哲学史。编订书稿后,寻求列入“东方文化集成”丛书出版。审查过程中,一些阿拉伯专业权威发现书稿存在一些硬伤,几易稿件,均未能通过。

据说,为此蔡找到了季羡林那里,丛书一位主要负责人后来接到时任季氏秘书李玉洁的电话,过问何以不出版蔡德贵这部书。这位负责人说,季先生规定的标准是要保证质量。有鉴于此,最终没有放行。

多年以来,蔡德贵逐渐融入了季家的圈子。季家亲属对记者说,最初翻翻他的书,再接触接触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好感。但后来大家慢慢熟悉了,也就成了朋友。

蔡德贵近年还与杨锐合作出版了《季羡林说自己》,并一道参与季羡林口述历史的录制和整理工作。熟知情况的人感到奇怪,不明白季羡林为何指名要他也参与此事。后来了解到,老先生的用意,是要通过自己的口述纠正他传记写作中那些有出入的细节。

字画风波后,蔡德贵被指名成为季氏的正式助手。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每天会给季氏做口述录音一个多小时。季承也向本刊记者称,当需要录音的时候,蔡德贵就会来到季氏身边。

圈内人士表示,蔡德贵身后的山东大学季羡林研究所除了展示一些季氏各个版本的作品、图片、物品以及蔡一手撰写的传记之外,无精髓可撑门面。如能得到一些独家的季氏口述和手稿,内容将会大大充实。季家亲属也向记者承认,蔡德贵和他的研究所需要这些。

由于身兼季羡林研究所的副所长职务,此轮风波中钱文忠亦遭到怀疑。这位最近为季氏父子受阻13年而疾呼不平,并一口认定季氏有不少字画流失、张衡手中字画系真品的原北大才俊,在师长眼中是一位乖巧、聪明、常往季家跑的学生。

钱文忠自谓与季氏有着祖孙般的感情。他说,自己对他存在绵绵敬仰。季先生有“玄奘情结”,对玄奘的崇敬之情由来已久,“季先生一生只用了一个笔名,就是‘齐奘’。‘齐’可以理解为见贤思齐,也可以说他是齐鲁大地的玄奘”。

擅长社会交际活动的钱氏,曾担任东语系学生会主席。凭他的天分本是可以留校的。消息显示,有一些事情最终迫使他离开。据称当他念完硕士之后,考季羡林的博士时英语未能及格,系领导请示季氏意见,季氏答复按规定办。于是没有通过。

版本不同的另一件事情与政治有关。钱氏当年的一位师长告诉记者,钱文忠在读时是一位预备党员,因为一些综合问题被延长预备期。经过一番思想教育,依然“很骄傲,听不进去”。系党组织领导请示已担任副校长的季羡林之后,撤销了他的预备期,未予转正。另有消息人士向记者透露,钱文忠当时可能卷入了一场。

返回上海的钱文忠据说与季氏依然有联络,后来又以季“关门弟子”的身份自诩,遭同门师兄揶揄。北京大学一位内部人士表示,近年与季羡林一家来往频繁的钱文忠是知道季氏父子之间怎么回事的,却还要为父子被阻隔一说张目,“居心何在?”

没有人知道针对季羡林的抢夺会以什么方式结束。对于这位大师而言,他在有生之年得到了无以复加的名望,同时又付出了惨重代价。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也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守护他,这使他时刻面临着各种利益诉求的打扰。字画风波只是其中一件。

季羡林日记篇3

遗留藏品值天文数字

当然,不是说清贫的季老有巨额的钱财,而是朋友送赠的字画及季老本人的书法、手稿,自然已是价值不菲。

据称,季老弟子钱文忠曾分析过季老的藏品和财产大致分成六个部分:一、主要是1950年以前收藏的字画,其中包括已故师母从山东带到北京的字画,这些字画以齐白石为下限,数量很大,名家聚集,触目皆是,若论价格,在今天是天文数字。这部分是有目录的,主要-是先生已故的第一任秘书、追随先生半个世纪的李铮教授编订,我帮过忙的,这是10年前的工作;二、其他珍藏版古籍、古墨、田黄、田白、白芙蓉、名人信札等,数量很大:三、历年来,先生朋友赠送的字画、艺术品,数量也很大,名家包括启功、范曾、欧阳中石等;四、先生本人写的字、手稿,当然也有很高的价值;五、先生著作出版量很大,稿费数目也不小,当以百万元计,还有朋友馈赠,先生本人不经手。

曾协议将藏品捐给北大图书馆

季老遗产的去向,一般认为有两个可能性,一是捐给北大,入藏北大图书馆:―是传之后人。据报道,早在2001年7月6日,季羡林曾与北大签订协议,将图书、手稿、字画等藏品捐献给北大图书馆。此时,季羡林与独子季承已断绝关系,6年未见面。但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去年10月29日,收藏爱好者、季羡林友人张衡称,在拍卖会上发现了季羡林私人收藏的16幅书画作品,事件披露后,一些媒体将矛头指向了北大为季羡林安排的秘书杨锐。

而到了去年11月5日,北大声明未发现季老藏品外流。3天后,北大公布事件调查结果称,季老秘书杨锐保管的季老藏品并未外流。11月26日,北大通报“季羡林藏品外流拍卖”调查情况,称已查明证实“举报人”手中字画全系伪作,所谓“秘书盗卖”完全没有任何根据。

与此同时,与父亲已13年没见面的季羡林独子季承与父亲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他公开指责北大干扰其与父亲见面,北大也拒绝将季羡林北大家里的钥匙给他。

最后,北大为季老撤换秘书,也将钥匙归还了季承。但据报道,纷纷扰扰的事件过程中,张衡称,未有任何人来看过他手上拍得的外流画作。该事件最后不了了之,真相也不得而知。藏品归属留悬念曾留字条“委托儿子季承全权处理”

2008年12月6日,季羡林又写了一次委托书,在场的人还以证人的身份在上面签了名。委托书内容为“全权委托我儿子季承全权处理有关我的一切事务。暨。季羡林。戊子冬。2008年12月6日于301医院。”季承7月1 2日说,这是事实,没有问题。

季羡林日记篇4

我们立足学情,依托课内教材开展此次国学周活动。在国学周期间,六年级语文学科恰好学到季羡林先生的《怀念母亲》。因此,我们决定以教材为依托,开展“走进国学大师季羡林,做讲孝懂礼的毕业生”主题活动,希望通过此次活动对学生进行传统文化和文明礼仪教育,让学生把国学中的经典理念落实在日常行为中。 

此次活动采用系列交叉的形式进行,主要包括“读(课内外研读季羡林的作品)、查(季羡林的生平)、批(季羡林的作品)、展(手抄报、画展)、写(硬笔书法书写季羡林经典语录)、践(导之以行)”,让学生在活动中进一步领略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的学术成就和人格魅力。 

走近季老,启智心灵 

以语文为龙头学科,学生从季羡林的生平、不同时期作品、经典语录等方面逐步了解这位国学大师;在英语课上,利用精彩两分钟,让学生从季老精通多种语言角度介绍季老,多方位地认识这位国学大师;品社课上,老师向学生讲述季羡林先生生前的学术成就和趣闻轶事;学生在美术课上还为季老先生创作了一幅幅图文并茂的宣传画。 

在讲授《怀念母亲》一课前,语文老师推荐学生阅读季老的《赋得永久的悔》《听雨》等作品。学生一边阅读,一边批注,在字里行间感受季老的文学底蕴和真挚的情感,对季老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有的学生在批注里写道:“母亲为了让作者吃好,自己宁可不吃,真让我感动,生活中妈妈不也是这样对我的吗?我要懂得珍惜这份母爱。”学生通过深入的阅读,感悟到了季老对母亲的爱及自己不能尽孝的终身悔恨。通过系列活动,学生对季老越来越崇敬,他们专注地誊抄季老的语录,希望把这些经典语言铭刻在心中。 

有的学生在周末去北京大学踏寻季老的足迹,游未名湖,赏博雅塔,立志做有用的人;有的家长带孩子们参观了孔庙国子监、郭沫若故居、梅兰芳故居等。有一名学生参观孔庙后在日记中写下:“也许我取得不了季羡林先生这样的成就,但这些宝贵的文化遗产值得我们永久传承下去!” 

走进季老,内化行动 

在第一阶段学习的基础上,我们用行动践行着季老的思想,真正地走进季老。 

学经典,学贵力行,要把学到的知识转化为行动。学校向全体学生倡议:在家中主动承担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学生们承诺在日常生活中为父母减轻生活负担,尽力做好所有能做的家务劳动。活动中,有的家长在承诺卡上写道:“盼望孩子能在这项活动中提高自理能力,丰富课余生活,体会父母辛苦,更加懂得尊重别人的劳动,更加快乐健康地成长。”有的家长在给班主任老师的短信中写道:“此次活动,让孩子更热情、更主动地去劳动。周末她发烧了,不仅不让家长照顾,还坚持按照承诺书中的内容,帮妈妈刷碗,让我们全家都感到既惊讶又欣慰。” 

季羡林日记篇5

2日上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专门看望为我国科技、文化、教育事业作出重要贡献的季羡林、钱学森和何泽慧老人,向他们致以亲切问候。

灾难能锻炼一个民族的意志

“季老,我提前给您祝寿了。”走进总医院的病房,趋步向前,握住了季羡林先生的手。

季羡林是我国著名翻译家、文学家和教育家,精通英语、德语、梵语、吠陀语、巴利语、吐火罗语,还能阅读法语、俄语书籍,长期在北京大学任教,在语言学、文化学、历史学、佛教学、印度学和比较文学等方面都有很深造诣。4天后的8月6日,这位学贯中西的老先生将度过97岁寿辰。

这已是2003年以来第五次看望季羡林先生。每次相见,两位老朋友都能坦诚交换意见,聊得十分愉快。

房间宽敞明亮,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大大的“寿”字,季羡林特地穿上了一身银灰色的中式服装。

“因为过两天比较忙,今天提前来给您祝寿。”落座后,亲切地问季老:“我记得您今年97岁了。思维还这么清楚,是不是和常用脑有关?”

“对,大脑要不停地活动。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今年灾害多,年初是冰雪灾害,‘5・12’大地震也是多少年没有的。”

“地震以后政府反应快,威信大大提高,对当地人民也是教育。”

“我常讲,几千年来,我们国家都是灾难和文明进步伴随在一起的。有一句名言:没有哪一次巨大的历史灾难,不是以历史的进步为补偿的。”

“是恩格斯说的。”看到季老反应这么敏捷,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们的历史总是和洪水、干旱、地震等灾难联系在一起,但我们这个民族从没有溃散过,反而愈挫愈奋。”说。

季老表示同意:“一个民族和一个人一样,灾难能锻炼一个人的意志,也能锻炼一个民族的意志。”

“我想起清华大学的校训――自强不息,厚德载物。这就是我们的民族精神。”望着季老说。

“是的。”季羡林肯定地回答。

聊起教育和学习的话题,一辈子从事教育工作的季羡林主动向总理提问:“现在英语都普及了吧?”

“小学就开始学了,小学是记忆最好的时候。”告诉季老,“掌握一门语言,就掌握了一种工具。”

“对,语言是一种工具。”季羡林提议,“大学外语教育不但要加强,而且要鼓励学生多学几门外语。”

“奥运会快开了。”告诉季老。

“这是件大事,是世界对中国的肯定。”

“这是我们国家实力的表现。”和季羡林共同回忆起百年来中国参加奥运的历程,“体育的强盛,代表着一个民族的强大。”

“现在国家领导人不好当。治乱世易,治平世难,治理我们这样一个大国,更难。”季羡林说。

总理深有感触地说:“我常记着一句话,名为治平无事,实有不测之忧。我们有许多值得忧虑的事,脑子一点不能放松。”

“您别起来了。”站起来,微微弯下腰,双手握住季老的手说,“明年我再来看您。”

国家强盛和老一辈科学家的贡献分不开

比季羡林小四个月的钱学森,是中国航天科学的奠基人、国家杰出贡献科学家。

“钱老,我来看您。好久不见,整整一年了。”走进房间,就向斜靠在床上的钱学森说。

“你们忙。”虽已高龄,钱学森反应仍然很敏捷。

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钱学森担任中国科协主席时,在中央分管科技工作。他曾经亲自到钱学森办公室一起研究工作,并多次通过书信往来,探讨沙产业、数学科学等方面的问题。在1993年的一次书信来往中,钱学森就自己提出的“大化工”和“地下化工”设想和曾长期从事地质矿产工作的探讨。在回信中不仅完全同意这一设想,认为“这样一些大的战略问题应当引起重视”,而且组织专家为钱老搜集提供材料,并叮嘱钱老“为国珍重”。

最近几年,更是多次登门看望钱老,对他的卓越贡献和爱国情怀表达了由衷的赞许和敬佩。钱学森曾当面向提出了两条意见:一是大学要培养杰出人才;二是学校教育要把科学技术和文学艺术结合起来,学理工的要学点文学艺术,学文科的要学点自然科学。对此不仅深表赞同,而且在学校、座谈会等多个场合多次介绍钱老的意见,受到社会的普遍重视。

“国家还好吗?”虽然吐词不是很清楚,钱学森仍然关切地问落座后的总理。

“国家挺好,就是今年灾害比较大,前不久还发生了大地震,现在我们把受灾群众基本都安置好了。”

“现在中国也开始发展起来了。”

“国家强盛,和您这样的老一辈科学家所做的贡献分不开,今年‘神七’就要上天了,绕月二期工程和您关心的‘大飞机’也立项了,您高兴吧?”

“你们干得好。”

“这是老一辈科学家奋斗几十年的成果。”

“我们的科技和发达国家比,还有很大差距。”

“您讲得对。我们在一些关键科技领域还落后,还得努力。”坦诚地说。

年轻人才培养一直是钱学森关心的问题。轻轻扶着钱老的手,对他说:“您嘱咐的几件事我们都记住了,一是要把中国的科技搞上去;二是要重视培养人才,尤其是年轻人才和拔尖人才。”

“现在已涌现出不少优秀的年轻人才。”钱学森欣慰地说。

侧过身去,亲切地向钱学森的夫人蒋英询问钱老的饮食起居情况。

“都行。能吃能睡,他是一个很听话的病人。”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会意的笑声……

年轻人应该向您学习

94岁的核物理学家何泽慧院士,是“中国原子弹之父”钱三强的夫人,也是我国从事核物理研究工作最早的女科学家,曾经和钱三强一起发现了铀核三分裂、四分裂现象,被誉为“中国的居里夫妇”。

和钱三强夫妇的交往,可以追溯到上世纪90年代初。那时,常到家里拜访他们。钱三强也专门到中南海向介绍我国核工业发展的情况。

钱三强夫妇一直过着简朴的生活。钱三强去世后,何泽慧先生仍然一直住在中关村的老房子里,已逾半个世纪。虽然组织上多次提出给她调房,都被她婉言谢绝。3年前,曾在中秋节来到这里登门看望何泽慧先生,临走时和老人约定每年来一次。

一诺千金,继去年再次探望后,今天又一次登门看望老人。

岁月荏苒,眨眼又是一年。满头白发的何泽慧,笑着起身迎接如约而来的总理。

“还好吧?”看到何先生身体比去年还要好,十分高兴,“今年是比较忙,但我和您约定了一年来看一次,我还是要履行诺言。”

“不再到办公室去了吧?”“不上街买菜了吧?”……首先询问老人的近况。

“我是您的晚辈,三强在世时我就来看过您,我记得那时候这个屋子里的书比现在还多……”忆故人,聊家常,小屋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忽然,起身从对面桌子上拿起一个摆放着的相框,里面是钱三强夫妇和同事的合影。仔细端详着说:“三强先生去世那天晚上,已过了12点,我去了医院,向他的遗体告别……”他仿佛回到过去的岁月。

“您一生多朴素啊,一直都保持着科学家的本色。”看着照片里的何泽慧穿着朴素,有感而发,掰着手指一一说来,“什么叫本色?就是求真、特别叫真,有时候有点犟,不计较生活,热爱科学,热爱祖国……您是杰出的老一辈科学家,为国家科学事业做出了贡献,年轻人应该向您学习。”

“我觉得自己还差得很远。”何泽慧谦虚地说。

临别时,已经起身的看见何泽慧要站起来,赶紧双手扶住她:“您慢慢起来,站一会儿……”

正要出门,总理忽然回转身来,用双手握住何先生的手笑着说:“我一年来看您一次。希望您明年比今年更好。”

季羡林日记篇6

季羡林(1911年8月6日-2009年7月11日),字希逋,曾用名齐奘,1911年生于山东省清平县(现改临清市)的官庄。1935年季羡林考取清华大学交换研究生,赴德国留学,在哥廷根大学学习梵文、巴利文、吐火罗文等古代语文。季羡林认为,在他一生六十多年的学术研究过程中,德国十年是至关重要的十年,他学术研究的发轫不是在清华大学,而是在德国哥廷根大学。1946年季羡林回国,历任北京大学教授兼东方语言文学系教授、系主任、北大副校长、中国社科院南亚研究所所长、中国文化书院院务委员会主席、中科院院士。2006年,季羡林先生被评为“感动中国十大人物”。2009年7月11日季羡林在北京301医院因突发心脏病病逝。季羡林先生学贯中西、享誉中外、德高望重,是名副其实的学术巨擘、国学大师,被誉为“国宝”。

【经典素材一】

季老说自己喜欢的人是这样的:质朴,淳厚,诚恳,平易;骨头硬,心肠软;怀真情,讲真话;不阿谀奉承,不背后议论;不人前一面,人后一面;无哗众取宠之意,有实事求是之心;不是丝毫不考虑个人利益,而是多为别人考虑;关键是一个“真”字,是性情中人。

“真情、真实、真切”是季先生的处世原则,在一生对国学的探究中,季老秉承“唯有真情相待,方能坦诚相见;唯有真实为事,方能有为当世;唯有真切处世,方能心阔坦荡”的三真原则,由“三真”所引申出来的是季老那博大的胸怀和深厚的爱国情怀。

分析点拨:人格是最高的学位。由季老的“三真”处世原则我们可以看出他高尚的品格,我们不由得感叹:这样的国学大师,怎能不令人肃然起敬呢?他的人格和处世原则值得我们好好学习。

适用话题:人格 精神 处世原则

【经典素材二】

有一天,一位年轻护士说起某报正在连载季先生的著作《留德十年》,表示很爱看。季羡林先生马上叫人去买,他说:“书是给人看的,哪怕有几句话对年轻人有用了,也值得。”这一来事情轰动了全医院,大家都来伸手,还索要签名本。“都给。”“买去。”季先生发话说:“钱是有价之宝,人家有收益是无价之宝。”最后,家人一趟一趟买了600本,季老自己也一笔一画地在600本书上签名。

分析点拨:奉献让生命永恒。季先生虽然生病住院,但是仍然关注青年的成长,的确令人钦佩不已!抛却金钱这些身外之物,他重视的是中国的青年、中国的文化、中国的未来!

适用话题:生命的价值 生命在于奉献 金钱观

【经典素材三】

1946年,季羡林回国后经陈寅恪推荐赴北京大学任教,被聘为教授兼东方语言文学系主任。为了专心研究,他独自过了16年,才把家属接来。即使“”期间当门房时,他仍然暗自怀揣小纸片,翻译蜚声世界文坛的印度两大史诗之一的《罗摩衍那》。而他平生最艰巨的两部书,长达80万字的《蔗糖史》和长达数十万字的吐火罗文A方言(焉耆文)的《弥勒会见记剧本》的译释,都是在耄耋之年完成的。为了写《蔗糖史》,在长达两年的时间中,八十几岁的季老每天都要跑一趟图书馆,风雨无阻。“只要有一口气就得干活”,从入院第一天起,季先生就把办公室搬到医院来了。凡输液,必伸左手,留下右手写东西。滴水穿石,一部《病榻杂忆》就这样渐渐写出来了。

分析点拨:勤奋造就了大师,让他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回顾季先生的一生,我们发现勤奋始终伴随着他,即使在十年中他也能心无旁骛地专心治学。季先生的这种“只要有一口气就得干活”的精神值得我们后辈学习。其实世界上哪有什么天才,如果有,那也出自勤奋。

适用话题:勤奋 成才

【经典素材四】

前些日子,外省有一位学者在某报撰文,指责季羡林先生“自封大师”云云。季先生闻说后如往日一般平静,说:“人家说得对,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师。只不过我运气好,好事都往我这儿流。”他说:“我就两条,爱国和勤奋。我总觉得自己不行,我是样样通,样样松。”见秘书李玉洁不服气,季先生就叫她端正态度,并说:“人家说得对的是鼓励,说得不对的是鞭策,都要感谢,都值得思考。即使是胡说八道,对人也有好处。就怕一边倒的意见,人就晕了。”

季羡林日记篇7

2009年7月16日,新疆各族作家、艺术家自发聚集起来,在《中国新疆作家、艺术家告世界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告世界书》说:“2009年7月5日在乌鲁木齐发生的烧严重暴力犯罪事件,造成了无辜公民的大量伤亡……这些滥杀无辜的暴徒,是全体维吾尔族人的敌人,是新疆各族人民的敌人,也是人类的敌人。作为事件的亲历者和见证者,我们看到了残酷的烧,但我们仍然相信真理和正义的力量,坚信我们的政府会严惩罪犯,相信全世界善良而爱好和平的人们最终会明辨事实真相,不再偏信和‘世维会’在境外颠倒黑白的胡言乱语。”

新疆文联党组书记、著名文学翻译家刘宾表示,新疆是地球村的组成部分,新疆面临的问题具有世界性。作家和艺术家的任务就是要用手中的笔,反映这种世界共同的话题,把乌鲁木齐“7・5”事件的真相告诉读者和观众,让团结走进每个人的心中。来源:《人民日报海外版》

首届闻一多诗歌奖在武汉颁奖

首届闻一多诗歌奖2009年7月5日在湖北武汉颁奖。参加活动的作家、评论家有谢冕、雷抒雁、韩作荣、叶延滨、李小雨、谢克强、熊召政、杨克、梁平、林莽、张清华、阎志、田禾、张执浩、郁葱等。

闻一多基金会是由湖北省有关部门批准设立的社会公益机构,旨在弘扬闻一多的爱国精神,致力文化教育事业,促进和谐社会建设。由这一机构主办、《诗歌月刊》下半月刊和武汉卓尔控股有限公司承办的闻一多诗歌奖从今年开始设立,今后每年评选一届,从《诗歌月刊》下半月刊评选年度刊发作品的作者中选出一位优秀作者获得该奖项。首届获奖者为创作了组诗《陇东:遍地乡愁》的甘肃诗人高凯。来源:中国作家网

《季羡林全集》8月出版

2009年7月11日,我国著名学者、文化巨擘、北京大学资深教授季羡林先生在北京辞世,享年98岁。听闻噩耗,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透露,《季羡林全集》前6卷已付梓、即将问世。

2007年5月,季羡林授权外研社独家出版《季羡林全集》。《季羡林全集》的编纂参照江西教育版《季羡林文集》的基本体例,主要增补1996到2008年间季先生撰述的散文、杂文、序跋、讲话、日记、书评等,也补入季先生早年发表而后来发现的学术论文及书评。同时订正季先生流传于世的作品不同版本间的文字差误及错讹,尽量保持作品最初定稿或交付发表时的原貌。经过2年多时间的编辑和筹备,《季羡林全集》前6卷已于2009年6月开印,计划于今年8月出版。2009年年底出版全集第7―12卷,2010年6月出版第13―20卷,全集的最后10卷将于2011年春出版。

来源:《新闻晚报》

日本芥川、直木文学奖揭晓

2009年7月15日,日本文坛最负盛名的第141届芥川、直木文学奖晚在东京揭晓,今年44岁的矶崎宪一郎以《最终的栖身处》摘得芥川奖的桂冠,此前夺标呼声颇高的伊朗女作家西琳・内泽玛菲则与大奖失之交臂。芥川奖评委、著名女作家山田咏美称,在本届入围作品中,《最终的栖身处》所构筑的小说情境最具有现代人所需要的“知性”。

此外,59岁的北村薰则凭借小说《鹭与雪》将直木奖收入囊中。2007年,他的处女作《紧要的孩子》荣膺第44届日本文艺奖。去年,他以小说《眼与太阳》入围芥川奖,最终仅以微弱票数败给了华人女作家杨逸。来源:上海作家网

鲁迅文学院举办网络文学作家培训班

由中国作协鲁迅文学院与盛大文学共同举办的“网络文学作家培训班”,于2009年7月15日在鲁迅文学院开班。

20世纪90年代以来,网络文学作家在整个文学创作中的比重越来越大,已经成为我国文学创作队伍中不可忽视的力量。为此,在中国作家协会的重视支持下,鲁迅文学院与盛大文学多次磋商,决定共同举办本期“网络文学作家培训班”,培训为期十天。

参加本次培训班的网络作家共29名,经过十年成长,网络文学正在迎接一个全新时期的到来,网络文学同传统的纸介文学一样,也是一种反映社会现实,反映人们心灵的表达方式,因此,为时代而歌,为人民而颂,同样是赋予网络文学作家的责任。来源:中国作家网

中国作协除名贪官诗人

中国作协近日对外公告,取消李凤臣、赵立山、王月喜、王剑、王宁五人中国作家协会会籍。据悉,这五位作家都是因为触犯刑法而被取消资格的,这份名单中的“李凤臣”就是被外界称为“贪官诗人”的原山东省齐河县县委书记李凤臣。

发言人陈崎嵘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透露,作家协会一直以来对触犯《宪法》和刑律的作家都有除名机制,对于一直以来备受诟病的作协对抄袭作家保持沉默的态度,下一步将会有所考虑。

据了解,迄今,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还没有因为抄袭被除名的先例。今年,中国作协在吸收新会员的程序中加入了公示环节,青年作家吴志菲因涉嫌抄袭被延缓入会。陈崎嵘昨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至今还没有最终结论,“认定抄袭是一件复杂的事情。”

来源:《北京青年报》

第三届中韩作家会议在青海举行

2009年7月9日,为期4天的第三届中韩作家会议在青海西宁拉开帷幕,来自中国和韩国的知名作家就“人与自然和谐世界”这一主题展开互动交流。

这次会议由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学会、韩国Paradise文化财团、青海省作家协会和韩国仁荷大学共同主办。韩国作家代表团由17名韩国作家及数十名来自《朝鲜日报》《中央日报》记者和翻译组成,中国作家代表团由来自全国的40余位作家组成。

据了解,中韩作家会议已在中国上海和韩国首尔各举办过一届。会议的主旨在于进一步通过文学视野解读中韩两国文化,为两国文化交流搭建桥梁。

来源:新华网

首届“文学之新”新人选拔赛结束

2009年7月14日,历时一年多的第一届“THE NEXT・文学之新”新人选拔赛总冠军诞生,来自中国传媒大学大二女生、21岁的女孩萧凯茵摘得桂冠,王蒙等著名作家亲自颁发了预付的10万元现金稿酬。

季羡林日记篇8

1911年8月6日,季老出生在山东省清平县(现属临清市)康庄镇官庄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

季老年幼时,家境贫寒,自然不可能去私塾念书。然而,就在季老六岁的时候,幸运之神突然向他伸出了召唤之手――由于叔父的接济,他被接到济南,并在那里开始了他的读书生涯。

季老在他的自传中回忆,学生时代的他,最爱看书,“那时候在我们家,小说被称为‘闲书’,是绝对禁止看的。但是,我和秋妹都酷爱看‘闲书’……如《彭公案》《施公案》《济公传》《七侠五义》《小五义》《东周列国志》《说唐》《封神榜》等等。那时候,我们家没有电灯,晚上,把煤油灯吹灭后,躺在被窝里,用手电筒来看。那些闲书都是油光纸石印的,字极小,有时候还不清楚。看了几年,我居然没有变成近视眼,实在也出我意料。

我不但在家里偷看,还把书带到学校里去。这样的闲书,我看得数量极大,种类极多。光是一部《彭公案》,我就看了四十几遍。但这有什么害处呢?我认为没有。除了我一度想练铁砂掌以外,并没有持刀杀人,劫富济贫,做出一些荒唐的事情,危害社会。不但没有害处,我还认为有好处。记得鲁迅先生在答复别人问他怎样才能写通写好文章的时候说过,要多读多看,千万不要相信《文章作法》一类的书籍。我认为,这是至理名言。现在,对学生,在课外阅读方面,同在别的方面一样,管得过多、管得过严、管得过死,这不一定就是正确的方法。‘无为而治’,我并不完全赞成,但‘为’得太多,我是不敢苟同的。”

1926年,十五岁的季羡林初中毕业,考入了山东大学附设高中文科班。王昆玉老师十分赏识季羡林的文才,曾对他的作文作过“亦简劲,亦畅达”的批示,这让季羡林对古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设法找来了《韩昌黎集》《柳宗元集》,以及欧阳修、三苏等大家的文集,认真地作了一番研究,国文水平渐有长进。至于英文,在季羡林上高小时,他叔父便出钱让他课余去学英语,因此,他的英文水平在班里从来都是遥遥领先,无人能与其竞争。

季老曾经说过:“我痛感今天的青年闲书看得不够。”当然,这里的“闲书”我们应该正确理解季老的意思,概括地说是指那些内容广泛而有益的课外读物。季老还说过:“我历来主张对中小学生要讲四句话:热爱祖国,孝顺父母,尊重师长,同伴和睦。”这四句话体现了一个世纪老人对全国中小学生健康成长的热切期望。

季老到了94岁高龄,仍笔耕不辍。据著名学者汤一介介绍,季老年事已高,身体免疫能力较弱,正在医院疗养,“尽管如此,他依然每天坚持写作,写作速度每日大约四五百字,最近他在写关于泰山的文章,过些日子将可能结集出版”。

关于季老,还有一个动人的故事:有一年秋天,北大新生报到时,一个外地来的学生背着大包小包走进了校园,实在太累了,就把包放在路边。这时正好一位老人走来,这名学生就拜托老人替自己看一下包,而自己则轻装去办理手续。老人爽快地答应了。9月的北京天气还很热,旁边有人说:“您回去吧,我替他看着。”可老人说:“还是我等他吧,换了人他该找不着了。”近一个小时过去了,学生归来,老人还在尽职尽责地看守。这位学生谢过老人,两人就分手了。

季羡林日记篇9

这是一位什么样的长者呢?对比自己年长的人,季先生是非常尊敬的。1990年1月31日,季先生让我和他到燕南园向冯友兰、朱光潜、陈岱孙三老贺年。路上结着薄冰,天气是非常的寒冷,当时也已经是80高龄的季先生一路上都以平静而深情的语调,向我赞说三位老先生的治学和为人。先到朱光潜先生家,只有朱夫人在,季先生身板笔直,坐在旧沙发的角上,恭恭敬敬地贺年。再到冯友兰先生的三松堂,只有冯先生的女儿宗璞和女婿蔡仲德先生在家,季先生身板笔直,坐在旧沙发的角上,恭恭敬敬地贺年。最后到陈岱孙先生家,陈先生倒是在家,看到季先生来访,颇为惊喜。季先生依然是身板笔直,坐在旧沙发的角上,恭恭敬敬地贺年。恰逢两卷本《陈岱孙文集》出版,陈先生去内室取出书,题签,起身,半躬着腰,双手把书送给季先生。季先生也是起身,半躬着腰,双手接过,连声说“谢谢,谢谢”。冬天柔和的阳光,照着两位先生的白发——这几幕场景过了17年了,却一直鲜明地印在我的记忆里。

北大有许多成就卓著的专家学者,在将近20年前,那时的中年学者,行辈和地位自然还不能和季先生相比。季先生对他们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尊重,不遗余力地揄扬他们。一天,我陪季先生散步到办公楼附近,恰巧中文系的裘锡圭教授正低着头很慢地走在前面,大概在思考什么问题。季先生也放慢了脚步,低声对我说:“你知道吗?裘先生,古文字专家,专家。”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翘起大拇指,微微地晃动。

那么,对待年轻的学者呢?季先生更是不遗余力地奖掖,无论自己多忙,也无论自己手头有多少更重要的工作要做,总是乐于为他们的著作写序,这就是季先生序写得如此之多的原因。不仅如此,季先生还往往会在为某个人写的序言里面列举上一大串年轻人的名字,唯恐人们不知道。然而,也确实有一些年轻人后来出了这样那样的问题,给季先生带来麻烦,但是,季先生总是以非常宽容的态度对待他们。

我在这里举两个例子,是关于季先生请年轻人吃饭的事。一次是请我吃饭。有一年假期,我没有回上海,躲在北大。一天,我拉上窗帘关紧门,点上蜡烛看书,隐隐约约听到楼道里有 的声音,一会儿有敲门声。开门一看,原来是季先生不放心我,在助手李铮老师的陪同下,特意来叫我去吃饭。这顿饭吃的什么,现在虽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但开门看见季先生站在昏暗的楼道里的情形,却至今犹记在心。那些年,我经常在季先生家吃饭,也经常陪同季先生赴宴,但是,这顿饭是很特别的。现在已是著名历史学家的浙江大学卢向前教授在北大读研究生时,也吃过一顿难忘的饭。季先生在研究糖史的时候,曾经托他代为查阅一份敦煌卷子,为了表示感谢,季先生特意在一天中午来到杂乱不堪的学生宿舍,邀请他吃饭。这件事情在北大造成了轰动,传为美谈。

然而,季先生又要求年轻人为他做过什么吗?我相信没有。很偶尔地,季先生会让我们为他查找一些资料,这原本是我们应该做的,况且还是很好的学习机会。可是,就连这样的举手之劳,季先生也绝对都要在文章里、书里写上一笔。有不少媒体问过我,季先生工作那么忙,还发表了那么多的文章,是否有学生的?这不算是一个太离谱的疑问。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我追随季先生那么多年,连替他写个信封的事情都没有过。

【专题鉴赏】

这两篇同样写季羡林先生的文章,都成功地运用了正面描写的方法。

季羡林日记篇10

关键词:文化;大师;人文精神

中图分类号:F55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672-0407.2012.09.019

文章编号:1672-0407(2012)09-043-07

收稿日期:2012-08-01

大师身后,一个社会的焦虑与反思

2009年7月11日,著名学者季羡林、任继愈两位先生同日辞世,学术界、文化界乃至整个华人社会皆为之震动,社会各界以各种方式,纷纷表达了深切的哀悼。一切形式上的告别终将落幕,哀痛之余,人们开始深思两位老人留给后人的一些 “问号”——人文研究成果和精神财富如何及时梳理?人文学科与人文精神传承面临哪些困惑和挑战?

两位老人均以高寿辞世,按照中国人的传统习惯,后人应该哀而不伤,然而,当一种精神也可能随之消逝的时候,却难免令人感到凄怆与忧虑。培育和葆养一个能够孕育大师的学术土壤,需要所有人的共同努力,否则,逝去的将不仅仅是大师。

两位老人都已年过九旬,在近百年的生命历程里,留下了难以数计的文化财富。他们的人生轨迹,跨越了两个世纪,恰与中华民族百年来跌宕起伏的命运相连,无论是学术水平、治学态度,抑或人格品质,都在昭示着一种纯粹的、日渐稀少的文人精神。当下许多失落的,在他们的身上依然保有,因此,他们的骤然离去,仿若熄灭的灯塔,曾经遥望的方向,渐渐失去了指引,带给人们的不仅仅是悲痛,还有巨大的失落感。人们通过各种方式追忆他们,挖掘与重温他们的每一个生命点滴,反思着当下学术环境中的浮躁因子,并期望能够唤醒一些不应随着他们的逝去而一并消亡的精神与态度。

“季羡林带着老知识分子的背影远去”“代表一个时代的结束”……媒体上这样的表述传达出某种怅然和悲凉。许多人将季羡林和任继愈两位先生,看作中国文脉为数不多的传承与接续者。

在上个世纪的文化和学术谱系中,当季先生这位出生于清末的农家子弟1930年入读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时,传授学业的是吴宓、叶公超等大家。虽然国学院四导师中的王国维其时已然自沉,梁启超也已辞世,但人文传统依旧丰沛。正是在陈寅恪的课堂上,这位年轻人喜欢上了梵文,为自己一生的学术道路找寻到了最初的方向。几年以后,同样来自山东的小康人家子弟任继愈,乱世之中在西南联大用心攻读中国佛教史和哲学史,为他传道授业的是汤用彤和贺麟。

如今,当两位老人的履历再次被翻检时,人们从中依稀瞥见那个大师辈出的黄金年代。

那个年代,在几经政治和社会动荡之后,渐渐离我们远去。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人们在燕园里还能看到那些留存下来的、可被尊称为“先生”的大家。一位当年的学生回忆老先生们校园漫步的景象:“王力先生戴着厚厚的像啤酒瓶底的眼镜,睿智的脑门油亮亮的,走在路上总是笑眯眯的;宗白华先生是一个长得小小的老头儿,身材不高,走路很慢,似乎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季先生的样子,则是骑着一辆自行车,车骑得飞快,个子高,人瘦,风风火火的。

这些追述让人们看到了这样的景象:推开朗润园一间公寓的木门进去,季羡林正埋坐在一人多高的资料堆中做学问。据说,他在80多岁时开始撰写《糖史》,“不管严寒酷暑每天都到图书馆查阅资料,经常是看了半天,一个有用的资料都没有,只能怅然若失地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人们也知道了,任继愈以耄耋之年,在视力也只有约0.1的情况下,每天凌晨4点起床,从事《中华大藏经》和《中华大典》的编纂工作。在最后的日子里,躺在病床上,神志不太清楚了,“还是不断在谈工作,说《大藏经》的事情”。

中国固有“死者为大”的传统,在盖棺定论之时饱受溢美也不是稀奇的事,即使把“大家”和“大师”诸多称谓都加在两位老人头上,人们也不会提出异议。其实,正如季羡林的弟子所讲,人们大多对季羡林冷僻的学术领域根本没有真正的体认,但这并不妨碍媒体在老人身后掀起一场“解读大师”的热潮。他的成长经历、治学之道、学术成果、生平爱好,甚至他的异国恋情,都以通俗的方式一一罗列。与文化界沾边或不沾边的人士,也都在这个悲伤时刻来述说自己对于大师的理解。尽管季羡林生前不止一次说过:“不能望大师们的项背,不过是个杂家,一个杂牌军而已。”但在他身后,许多人还是毫不犹豫照旧冠之以“国学大师”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