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想象作文十篇

时间:2023-03-22 02:52:21

科幻想象作文

科幻想象作文篇1

关键词:科学幻想与人类未来;公共选修课;策略;高校

中图分类号:G64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4107(2015)02-0044-02

为社会培养具有创新能力的人才是我国高等教育的一项崇高目标,而想象力是创新型人才的重要基本素质。教育如果只偏重知识的传授与记忆,忽视学生创新与想象能力的培养,就难以造就创新人才、培育创新社会,这将不利于我国应对激烈的国际竞争。为提高我国高等教育质量,素质教育和创新教育作为新的教育理念在我国各级各类教育中得到了响应与重视。在教学改革中,高等院校为开阔学生视野、提高学生的综合素质和能力,在培养方案中通常设置了通识类公共选修课模块,在课程设置中给予了学生自由选择发展的机会。我校的“科学幻想与人类未来”公选课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开设的。

一、课程开设的目的与意义

科学幻想是一种特殊的文艺形式,通常作者以特定科学知识为背景,通过逻辑推理和超前幻想,融入绚丽的文学色彩,反映科学研究方向、科学精神、人类未来、人文价值等方面的内容。科幻的主题呈现多样化,有的是对部分未解决的科学问题的思考,有的是对未来科技应用前景的向往或可能产生的社会伦理冲突的忧患警示,具有科学性、虚幻性、超前性的特点。科幻作品中有科学技术研究开发的前沿内容,探讨科技与人性的关系,情节引人入胜,同时又能唤起人们对未知世界的理性思考,开阔人的心胸,提高人的精神境界。一些特别优秀的科幻作品,有时还能引领科技发展的方向。由于这些特点,科学幻想不仅仅受到了青少年的青睐,有些专业的科学团体也鼓励科学幻想的发展,如NASA组织科幻作家讨论会、Nature这样顶尖的专业科学杂志上发表了一些科幻小说[1]。国内外一些高校也开始尝试开展科学幻想教育,例如,美国密歇根大学开设了名为“Fantasy and Science Fiction:The Human Mind,Our Modern World”的选修课,台湾国立清华大学开设了“科幻概论”选修课,主要围绕着科学幻想文学名家名作的导读分析展开课程。

这门课程开设的目的是通过展示和讨论不同研究领域中精彩的科学幻想,促进和培养学生想象力的发展。

(一)改变少数学生对科学幻想的片面认识

国内一些娱乐网站的编辑认识有误区,不理解什么是科学幻想,随意地将各种幻想类作品都归入科幻片频道。实际上科学幻想的最大特色是对科技发展方向及其与人类关系的一种文学表现形式的思考与探索。与魔幻(如《指环王》)、神话(如《大闹天宫》)、童话(如《哈利波特》)等幻想作品不同,科学幻想更注重科学研究的发展与科学逻辑。社会上对科幻定义的不明,有时会误导学生产生认识上的偏差,轻视科学幻想或者将算命、魔法等非科学的事物当作科学。

(二)提升学生对科学知识与技术开发的兴趣

在许多科幻作品中常常涉及一些科学技术研究开发前沿的知识与内容,例如《侏罗纪公园》这部作品就以通俗易懂的方式普及了古生物学、基因组学、生物技术、生物进化、混沌理论等科学知识;《从地球到月球》形象化地展示了经典牛顿力学关于加速度等科学理论。在当科技水平达到一定程度时,科幻作家有时预想某些科技领域的发展能给人类社会带来的新变化,吸引了青少年对某些科学技术领域的兴趣。有些科学家和技术工程师就是在青少年时代受到科学幻想的影响而立志于从事科学研究和技术开发,实现了其中诸如潜水艇(《海底两万里》)、航空母舰(《机器岛》)、太空飞船、平板电脑、太阳能汽车等想象。因此在一定程度上科学幻想作品促进了社会发展。

(三)激发学生的想象力

想象力是创新的源泉,科学幻想作品中的想象元素非常丰富。某些优秀的科幻作品在特定科学技术领域上能提供若干有参考价值的意见。例如世界公认的第一部科幻小说《弗兰肯斯坦》设想了将不同人体的器官组合在一起制造新的生命,其想象无形中启发了后世科学家对器官移植的研究热情;阿西莫夫等写作的太空题材科幻也吸引了NASA及各国军方设计部门的兴趣,对太空飞船的设计以及月球、火星等外太空探索计划都有裨益。这门通识类公选课希望通过讨论优秀的科幻作品、鼓励学生创作科幻小说或组织科幻小品表演来激发学生的想象力。

二、教学内容的选择与设计

首先,本课程结合科学技术发展领域对各种科学幻想题材进行分类,每个领域下面涉及若干专题,在专题讨论中注意结合相关科幻题材进行科学普及和科幻创新点的分析,并引导学生展开想象力的训练。本课程总共设置了七个内容模块。

第一个模块是科学幻想文艺基本理论。在本模块中,主要向学生普及科学幻想的文艺概念、基本理论、题材类型与发展历史。

第二个模块是生命科学领域相关科学幻想。在本模块中,选取器官移植、克隆技术、基因与基因组、神经生物学与脑科学等题材的科学幻想开展讨论。这些专题都是现在生命科学研究的热点,也是社会和学生比较关注的内容。

第三个模块是计算机科学与人工智能相关科学幻想,划分了人工智能研究、机器人技术、虚拟现实技术等专题,探讨未来研究方向、人类与机器人可能的社会关系模式等问题。

第四内容模块是宇宙探索与科学时空观。主要题材是宇宙探索,结合科幻作品普及现代宇宙观、恒星寿命、太阳系环境,讨论人类宇宙探索活动、外星人搜寻计划的进展与意义。

第五内容模块是灾难应对与环境保护,科幻作家设想人类面对各种巨大灾难时可以采取的应对策略。

对科学幻想、怀疑精神与伪科学的专题讨论作为第六个教学模块。引用、伪科学的若干实例,引导大家讨论区分什么是科学幻想、什么是伪科学、什么才是真正的科学。

第七个模块是激发学生想象力与创造能力,在课内外鼓励学生进行科幻小说的创作、安排部分学生在课外组织科幻小品排练或DV拍摄,结课的时候安排学生表现他们创作出来的科幻作品。

三、教学方法与教学效果分析

在第一个绪论模块中,主要采用多媒体幻灯片展示资料、教师课堂讲授的方式开展教学。而在二、三、四、五模块教学中,根据每一模块的研究热点,划分为若干专题讲授和讨论。在专题教学中,我们首先普及各领域科幻题材所需了解的基本科学知识背景;然后结合一两部优秀影视作品或科幻小说的欣赏,分析其科学幻想的创新点;同时考虑到科学幻想毕竟是一种浪漫主义的文学形式,而不是科学发展愿景的蓝图或实验报告,因此在课堂中,我们还严肃地指出部分作品中模糊的科学假设及与纯科学原则相背离的地方;最后总结本专题当中尚未解决的科学问题,人类如何发展及应用这项科技成果,以及对社会产生可能影响的应对思路。第六个教学模块主要采用案例提出、组织课堂讨论的方法来引起学生的争论与思考。第七个模块则通过课堂说明、鼓励学生开展想象力锻炼实践,指导学生在课外开展创作活动,期末集中进行展示。

每个专题的教学教师灵活运用多媒体技术,以丰富、精彩、形象的图片和视频进行展现。在专题讲解时,课前我们收集整理了大量科研历史资料,让学生了解了人类在各方面的努力与攻关历程,在研究中做出过杰出贡献的几位科学家的情况,以及他们研究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与解决方法等。PBL(问题导入方法)教学法也在许多专题教学中运用开展教学,先设置一些科学问题,然后通过对科幻作品分析,让大家细细体味其中的科学背景。课后从学生的反映看,学生们的科学兴趣大大高涨。学生评价说:“平时某些艰深的理论知识,通过这种方式的演示与讨论,学得轻松而有趣。”

在关于科学的怀疑精神的课堂讨论中,我们引导大学生分辨一些伪科学书籍(例如《人是太空人的实验品》、《》、《生物学历史上最大的骗局》等)中非科学及反科学的成分,以科学证据反驳这些混淆视听、使人误入歧途的书籍。教育大学生应当以正确的眼光看待科学发展当中的争论,认识到伪科学的危害。

同时我们在课堂上将学生划分成若干学习小组,鼓励以小组为单位在课内外排演科幻小品,期末面向全体同学表演。在这几年的教学实践中,一些同学组织表演了立意深、题材新、表现生动的科幻小品,近年来的学生作品《生命的颜色》《第七日(记忆移植)》《教授的戒指》《广告时代》等从不同角度很好地表现了学生们潜藏的创造力和对科学技术与人类社会发展关系问题认真理性的思考。

托尔斯泰说过,没有想象力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在人类的创造性心理结构中,想象力占有特殊的地位,因此增强学生的想象力在现代科技竞争日益激烈的今天显得尤为重要。当代大学生是我国将来科技发展的主力军,如何发掘“科学幻想与人类未来”公选课的作用,增强青年学子的科学精神,丰富他们的想象力,激发他们的探索精神和对人类未来的理性思考,是我们今后应当努力工作的方向。

科幻想象作文篇2

2013年1月,中国唯一以鉴赏古今中外文学经典为主要内容的学术期刊《名作欣赏》特辟“科幻文学”专栏,重磅推出四篇科幻小说的评论文章,分别是《命定者的悲哀——韩松的科幻世界》《星辰彼岸的技术世界——江波科幻作品的类型化写作与科技设想的独特审美意识》《打开幻想的“魔盒”——金涛的科普与科幻世界》和《在异度空间驰骋瑰丽的想象——评钱莉芳历史科幻小说与》。著名科幻作家韩松先生在专栏导言中说,这四篇文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代中国科幻的特征:金涛是一位前辈,他用科幻来深刻地反映中华民族所经历的痛苦,这代表了中国科幻的一个主流,后来一直传承到刘慈欣那里;韩松本人的小说被认为是20世纪90年代后崛起的新生代的一个方面;江波是新世纪更新代作家的一个代表,用恢弘的技术手段展现了人类和其他物种在整个宇宙中波澜壮阔的命运;钱莉芳则是历史科幻的杰出开拓者,她把从西方舶来的科幻与中国传统文化近乎完美地结合起来,从而赋予了科幻全新的含义。

《名作欣赏》作为一个主流文学刊物,这次同步刊出这些科幻评论文章,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中国的科幻文学正逐步为主流文学所接受。正如赵红玉编辑所指出的那样,中华民族是一个以善为美、重现实生存的民族,在中国久远的文学长河中,一向缺乏将科学精神与文学精神结合为一体的文学,一向缺乏对世界充满科学幻想的文学。然而,随着中国历史性的社会转型,这种情形正在发生着变化:近年来,以刘慈欣、王晋康、韩松、何夕等作家的作品为代表的科幻文学,宏伟大气、想象绚丽,成功地将极端的空灵和厚重的现实结合起来,同时注重表现科学的内涵和美感,兼具人文的思考与关怀,创造出了一种具有中国特色的科幻文学样式。这一文学样式,已经在海外和国内的新一代读者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虽然受传统文学观念影响,还未在主流文学界受到应有的重视,但是科幻文学所蕴藏的巨大影响力和广阔的发展前景,不容小觑。

《名作欣赏》刊登的这四篇文章,来自中国科普研究所“百年中国科幻精品赏析”项目成果,该项目梳理了1904年~2011年约一百年间的中国优秀科幻小说,择取其中的精粹,由国内一些专业文学评论者对之进行评论和赏析,汇集成册,既是对中国科幻小说的一个总结,又是对未来科幻创作的一个推动,具有很大的学术价值。该项目凝聚了众多参与者的心力,自2011年启动以来,得到了以刘嘉麒院士、潘家铮院士为首的专家组的指导,得到了中国科协和科普研究所领导的大力支持,金涛、叶永烈等科幻和科普界前辈的充分认可,王晋康、韩松、刘慈欣等科幻名家的鼎力相助,雷达先生等文学评论界知名人士的关怀,在学界引起了连锁反应。该项目成果将于2013年由中国科普出版社出版,届时必将掀起科幻文学的一次新的浪潮。

中国科普工作的先驱和泰斗高士其指出:科学文艺是具有长远意义的科普读物,在短时间里它的影响是无形的,而从长远看它的影响却以无比的威力产生着有形的结果,正是它帮助青年们走上探索科学的道路,培养着一批又一批的社会主义科学事业的接班人,而科幻小说,作为科学文艺的一种重要形式,充分地发挥了作者的想象力和幻想力,去预见未来,幻想明天,是普及科学知识的有力工具,在科普领域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正像韩松先生强调的那样:科幻是明天的经典,关注科幻,就是关注我们的未来。让我们携手努力,使科幻文学不仅步入中国文学的正堂,而且在科普界大放异彩。

科幻想象作文篇3

吴岩:2009年对中国人来讲是一个不平凡的年度。新中国走过了60年的历程,科幻作家刘慈欣接受媒体采访时曾预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20周年国庆之日,中国宇航员就可以在月球上向天安门发来问候……”刘慈欣的这个想法可能过分保守了。下一个60年,对中国来讲,可能踏上的不只是月球。过去的一年中,中国的科幻作家对未来作出了什么样的畅想与预测?

郭凯:2009年的科幻创作可以说是平稳发展。就长篇而言,影响最大的应该是王晋康的小说《十字》。这部作品延续了作者《生死平衡》等医学伦理小说的主题,集中探索了人与自然的关系。小说的故事基于一个如何“复活天花病毒”的构思,作家借“十字组织”之口表述了这样的观点:人类之于自然界是渺小的,无权宣判其它物种的死刑,像1979年灭绝天花病毒这样的事情看似进步,实际上造成了人类免疫力的真空,有可能使人类遭受更大灾难,现在要做的,反而是保留这一物种,让低活性的天花病毒刺激人的免疫力,同时也让自然恢复自身的平衡。

吴岩:听起来是作者提出的“低烈度纵火”理论的延续。这个理论曾经广遭一些人的质疑。不过,科幻小说恰恰就是要提出挑战的观念。王晋康仍然挑战性十足,他的勇敢和执著真是可嘉。

郭凯:那次大辩论是在SARS流行的时期。当时科幻作家和科普作家分成两派参加了讨论,我记得科学文化学者也跟科幻作家站在了一起,提出了敬畏自然的观点。和那次引起争论的作品相比,《十字》在科学哲学的思考上更深刻,特别是对于“甲流”肆虐的2009年,这部小说更显现出强烈的现实意义。由于作者多次与生物学专家讨论过小说的科学内容,因此该书的科技细节也非常扎实,有很强的现实感。可惜的是,在叙事、情节、语言等方面,小说没有跳出王晋康的原有模式。虽然作者想把迈克尔・克莱顿的风格引入其中,形成一部国际的、声影俱全的、惊险刺激的“科学惊悚小说”,但由于受到作者原有个人风格的限制,小说并没有达到预期目标。

吴岩:你的这个评价我能够理解。王晋康是中国科幻小说领域中风格性极强的作者,走克莱顿的路,确实有差距。但也不是不可能。从他的创作生涯看,他一直在改进自己的叙事和文字技巧。所以,作为转型作品,《十字》仍然是我们极力向读者推荐的作品。就你的阅读视野而言,还有哪些作品给你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

郭凯:潘海天的《24格每秒天堂》和今何在的《十亿光年》是“无视边界”的新一代幻想作家的探索力作。前者将科幻的“赛博朋克”传统和正在日新月异的电影技术结合了起来,让主人公在电影的虚拟现实中游历,给读者带来全新的阅读体验。小说中不断穿插世界电影史和电影理论,这不但没有降低小说的可读性,反而让整个叙事亦真亦幻,既指向电影世界又指向现实世界,把科幻小说“新奇”和“认知”的功能发挥到了极致。而后者则是一部“太空歌剧”,在看似简单的星际战争背景下,今何在融进去了太多的东西:从三国到晚清,从历史到现实,从都市青少年的情感体验到产生这种体验的社会生活。小说中充满了贴着作者本人标签的、力图挣脱一切束缚的、孤绝的理想主义。

吴岩:这几年潘海天已经把大部分经历投入了《九州幻想》杂志的编辑。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他还能抓紧时间创作长篇小说,确实令人钦佩。而且,我觉得他已经从早期的尝试中逐渐摸索出自己的道路。今何在也是个非常有特色的作家,看他的小说,能感到作者掌握这种内容和形式时的那种自如,也能感到奇幻作家介入科幻时的那种独到的视角。

郭凯:遗憾的是,多数老作家没有在这一年推出自己的新作。当然,更多不知名的作者,虽然创作出了很好的作品,但却苦于找不到出版途径。姚海军介绍说,刘慈欣、钱莉芳、江波、何夕、景芳等的小说都已经排入了2010年出版计划。看来,2010年将是中国长篇科幻小说爆发的一年。

吴岩:的确,培养长篇小说新主力是刻不容缓的任务,长篇小说创作不够繁荣构成了当前中国科幻发展的一个瓶颈。仅仅靠少数名作家不行,要放眼更多的作家群体。我们从事科幻研究的人,也不能把视野缩在小圈子里,要增加“视觉广度”。《科幻世界》这几年也一直在培养新的作者、倡导新的风格。

二、短篇风采各异

郭凯:我觉得刚刚庆祝过创刊30周年的《科幻世界》依然是中国原创科幻的最高平台,在保证故事性的基础上,它的很多作品在风格、语言和思想深度上都有新的探索。如获得银河奖首奖的《扶桑之伤》,作者长铗试图把中国古代科学史和通俗、流行文化相互结合,他的更多尝试还体现在今年发表的《屠龙之技》和《若马凯还活着》中。迟卉的《古曼人棉城遗址调查手记》将奇幻文风和科普旨趣相互融合,文章有趣而沉重,对人类文明灭绝的细致考察令人联想起戴瑞德・雷蒙德的《崩溃》。她的《虫巢》《星渊吟游》也同样令人印象深刻。飞氘的一组“故事新编”非常引人注目。《一览众山小》和《荣光年代》探索了古代哲人与英烈如何跟时代搏斗,如何从有限的观察中思索生命的含义、宇宙的未来。陈楸帆的《鼠年》和《双击》更有现实批判的味道,他笔下的当代大学毕业生、工薪族、失意者们相当绝望,这样的作品肯定会获得刚刚步入社会的新一代读者的共鸣。安龙的《火星户口》写的是为了取得行星通行证的未来人参加的“另一次高考”,小说血淋淋地反射了现行中国高考制度的弊端。七月的《擦肩而过》以一种更加个人的视角来探讨宏大话题,从环境问题到人类在地球生命中的地位,应有尽有。

与新作者不同,“老”作家韩松、星河、王晋康的作品更加成熟,有着更广阔的表现领域和恰当的尺度把握。韩松的《绿岸山庄》里,整整一代人为祖国的荣誉所作的牺牲,在宇宙大尺度变异的背景下失去了意义。他的《星潮・建设者》看起来像是《宇宙墓碑》和《红色海洋》的整合,从中透射着中国现实。星河的《酷热的橡树》以一种巧妙的角度展示了作者对国际政治现实的理解,作品中的教授也突破了作家自己原有的形象画廊,个性更加独特和丰满。王晋康的《决战美杜沙》和发表于《科幻大王》上的《五月花号》,如他的长篇《十字》一样,尽管语言和思想饱受争议,却不能不引发对于科学和人类道德之间关系的思考。

吴岩:我特别喜欢飞氘的《一览众山小》,它从语言到情节、从思想意义到艺术表达,都达到了一种全新的境界。阅读这样的作品,能让人想到更多生活中永恒的东西。

至于说到对王晋康作品的争论,我同意星河的看法,即认为他在创作方面更加成熟,而这种成熟,除了在一般的写作手法方面的圆融,就是在期望表达自己意念方面的更加坚持。我觉得,今天的年轻读者也许不应该用原先的眼光看待王晋康,而应该从发展的眼光中寻求他风格变化或不变的答案。例如,他所针砭、反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和姚海军等对王晋康小说的共识是,他所创立的是一种中国式的科幻小说,这些作品对中国文化注重道德伦理阐述的继承,确实使他与那些以西方科幻为模板的作品拉开了距离。

郭凯:说完《科幻世界》,我们再谈《科幻大王》,这个专业科幻刊物在过去的一年也发表了大量优秀作品。例如,万里秋风的《全金属情感》以爱情喜剧探索硅基生命的情感以及他们的生理发展和演化。北星的小说《黎曼的猫》从黎曼猜想这一数学问题入手,描写了科学家对于真理探求和自身的责任,可惜小说中的术语太多,确实影响阅读。陈茜的《一个人的愿望》和《爱情测试》,故事性很强且人物情感表现细腻。

吴岩:我听一些作者反映,《科幻世界》用比较同一的风格保持读者的忠诚度,而《科幻大王》因为还在成长阶段,所以喜欢尝试各种新的风格和新的内容。我想,两个说法不一定都准,但两个做法都有道理。科幻迷确实有自己强烈的好恶,而科幻文学也确实是一种尝试创新的文学。

郭凯:说到尝试,我觉得大幻想杂志在想像力方面尝试更多。《九州幻想》 是这样的杂志之一。这个刊物以白领为读者对象,特别注重流行因素,从封面到内容都很新潮。本年度骆灵左的《游戏与男孩》是两篇关于电子游戏的小说。谁都玩过《俄罗斯方块》和《扫雷》,但谁知道两个游戏的核心是什么?谁知道游戏是否也有着活的生命?还有夏笳的《倾城一笑》,其核心是语言学,小说通过语言和真实之间的关系,巧妙地穿过小说,进入了本体论和认识论的哲学。

吴岩:谈到《九州幻想》,我确实同意你说的,我甚至感到这份杂志有日本化、武侠化、惊险化以及历史化的风格,它是个非常时尚的想像力据点。当然,它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我的年龄,但也许这就是年轻人喜爱它的地方吧?

郭凯:除了这些专业期刊,今年一个非常重要的现象是,主流文学、儿童文学、科普甚至电子游戏和IT杂志都开始少量发表科幻小说。例如,《奇幻世界》发表了林十三的《七日》;《萌芽》发表了景芳的《光速飞行》;《新知客》上开设了我的《推想》专栏,用科幻小说的形式来描述科学猜想,表达人类社会在未来的变化。

三、科幻的疆域在拓展

吴岩:有关科幻小说的评论,也逐渐进入更多类型的期刊和报纸之中。除了《中华读书报》《文艺报》等一直关注科幻发展之外,各种文学刊物对科幻的关注逐渐升温。我觉得,科幻走出科幻圈,是个好现象。

2009年科幻研究文章给人印象深刻的不多,但题材却相对集中。第一个大项是科幻电影方面的研究,这类研究的作者多数来自艺术类院校。第二个大项是西方科幻作家研究,受到关注的作家包括莱辛、冯尼格、勒古恩等。第三类则是对科幻作为一种图书产业的研究。此外,为了庆祝新中国成立60周年,金涛、张之路等为新中国科幻作出重要贡献的作家也得到了比较多的关注。

郭凯:我首先要说明,您所谓的“科普”在今天已经被“科学传播”所取代,当代科学传播理论认为科学普及、公众理解科学和科学传播是三个不同时期,其中读者的选择权力是区分三者最重要的核心。

吴岩:谢谢你的介绍。我也注意到,中国科普界发生过两次历史性大变动。第一次是科幻文学跟科普创作的分道扬镳,这次变动大约发生在1983―1984年。当时,重要的科幻作者都同意,科幻是文学的一类,当科幻文本中科学规律与文学规律相互冲突的时候,科幻必须符合文学规律。换言之,科幻和科学之间有着某种力矩,科幻作家和作品不可能是科学的仆从,创造力才是科幻的核心。这次变动导致了中国当时最有才华的科普作家离开了科普领地。第二次是90年代以来出现的科学文化运动。这一次,参与者提出的口号是“反对科学主义”。这次大的革新,也使科幻文学跟科学之间建立了一种力矩。可以说没有这种距离,就无法出现对科学的反思。其实,科普也好,理解科学也好,传播科学也好,依我的看法,存在是先决的、第一性的。科幻文学就是追求自己的存在的一种文学,它跟科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它确实是一种独特的、属于自己的存在。科普领域是科幻文学家不应该放弃的阵地。

和别的文学门类不同的是,谈论科幻文学无法忽视“科幻迷”的介入。过去一年中,国内科幻迷已经逐渐形成了一种繁荣科幻的中坚力量,对这个群体你是怎么看的呢?

郭凯:中国科幻迷人数众多,文化背景十分复杂。前段时间一位叫芭芭拉的立陶宛人类学家还专门到中国来研究这个问题。据我所知,在成都、上海等地,科幻迷群体都在以十分不同的方式蓬勃发展着。成都是《科幻世界》杂志的大本营,当地的科幻迷与杂志社之间有着更多直接的互动。上海现在有了《九州幻想》杂志,他们的“大幻想”活动更发达,不久前结束的“2009上海高校幻想节”就令人印象很深刻。据说,在一些文化不发达的中小城市和乡镇农村,科幻迷们也在尽自己的努力。

在一批已经毕业的大学生的参与下,高校科幻迷群体逐渐跨出自己的小圈圈,相互合作并希望有计划地翻译或创作一些作品、举办一些大型活动,惠及更多爱好者。例如,兔子等着瞧在前两年组织翻译的《非卖品》,就选择了很多国外著名的科幻短篇译介给科幻迷欣赏。今年,网络期刊《新幻界》和《少年贩》特别引人瞩目。它们不但发表爱好者的作品,还举办征文比赛。

科幻迷通过网络相互联合,极大地推进了科幻事业的发展。例如,豆瓣网科幻世界小组也模仿“星云奖”和“雨果奖”举办了“白云杯”、“白果杯”和“星空奖”。由北航发起、北京高校联合举办的“原创之星”科幻征文已经进行到第四届,参加学校已经波及全国其它许多省市高校。科学松鼠会里也有很多科幻迷会员。今年,松鼠会举办的“科学嘉年华”系列活动中还有一场科幻化妆舞会,组织了“科技与未来―科幻专家与科学家、企业家的对话”活动。“集智俱乐部”是个专业科学工作者青年群体,他们每次的小组讨论中,提到最新科学进展常常会从科幻开始。

北京科幻迷群体中最有活力的,应该算是“42工作组”,这个小组因道格拉斯・亚当斯小说中计算出的宇宙终极答案“42”作为自己群体的名字。他们率先提出了“全民科幻”理念,组织科幻作家、科普工作者、科幻研究者、编辑在北京各高校巡回讲演,用“科幻大讲堂”作为题名,用“你所不知道的科幻”作为口号吸引爱好者。我有一种感觉,当前的科幻迷活动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兴趣行为,而是更多地和学术、商业等目的联系在一起。科幻迷的活动非常看重学术界的支持,比如常邀请作家、编辑、研究者去做嘉宾;和北京的各大影城合作组织观看科幻电影,参与科幻电影、书籍等文化产品的商业推广,有些活跃的科幻迷本身就是专业科幻书店的经营者。

吴岩:能有更多的科幻活动,对作者、读者、编者都是极大的福音,把这么多科幻迷和作家动员起来,让大家相互交流,互动讨论,思想相互冲撞融合,确实给人十分振奋的感觉。我听了其中一些重要的讲座,收获很多。

郭凯:是的,对科幻迷来讲,科幻就是生活。但对普通人呢?它是否也是一种生活?科普作家黄永明同意这个看法,他最近说:“科学不可能成为一种生活,科幻才是一种生活。”我理解,科学是一种行为过程,它不可能单独地成为一种生活,但是,对科学的思考、理解、幻想和艺术探索确实是一种独特的生活。确切地说,科幻是有关科学的生活方式的一种。

吴岩:科学在以高速向现实入侵,改变人们的生活,让人们遭受种种精神和心理上的焦虑和紧张。而科幻文学的普及,让更多人知道未来可以千变万化,必须及早做好准备。我曾经在很早前讲过,如果读者阅读科幻小说中看到了100种未来,那么他就不会惧怕现实生活中的第101种未来。所以,希望更多的读者能喜欢科幻。

科幻想象作文篇4

关键词:大学物理;科幻影片;物理元素

1引言

物理学是一切自然科学和工程技术的基础,是研究物体运动的基本规律、能量及其相互作用的基础学科,此外,物理学也与社会科学及哲学领域有着紧密的关联。然而随着科技的进步,我国大学现行的传统物理教学方法已无法适应学科发展和新时期的大学生群体。因此,如何让学生真正意识到物理科学在各种应用学科中的基石作用,如何在课堂上更加形象、生动的传授物理知识,成为当前物理学教学改革的热点话题。当代大学生都是90后,具有更新的时代思想和时代印记,在信息工具异常发达的今天,对信息的接受与理解比以往任何一代学生都更迅速、更轻松。传统物理教学中枯燥乏味的语言以及实验已经无法满足和吸引学生在求知过程中的兴趣。物理教学更不是单纯的通过一系列实验和数学推导堆砌而成的课程,更应体现出时代感和现阶段文化底蕴。物联网的兴起,各种传媒的蓬勃发展,为现代教学提供了无尽的资源与方法。当代大学生,对于新事物、新思想、新文化有自己的理解,对自己的大学学习生活有自己的认知,如何有效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新资源、新手段,使各种文化元素为现代大学物理教学所用,如何使课堂教学与学生的学习生活融会贯通,提高大学生对物理学的兴趣,让学生在课堂上“抬起头”、“收起手机”、“不瞌睡”,解决目前困扰大学课堂教学巨大难题,都具有很好的探索与实践价值。对于大学生来说,最新的前沿文化元素对,会使学生更加深刻的理解和把握物理学对人类发展的重要作用。而优秀、健康、科学性很强的影视剧作品,特别受到当代大学生的欢迎与喜爱,如果把这些作品中的优秀内容引入当代大学物理教学,必然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2对科幻影视剧中物理知识的遴选与评判

物理是一门实验学科,演示实验是物理教学中最好的方法和手段。但由于物理学科的广泛性,大量物理学知识无法在教学实践中得以展示,有些虽然可以通过幻灯片等手段得以展示,但却不能十分形象的说明物理规律的本质。而当代影视作品,尤其是科幻类的优秀制作效果,足以在视觉上对学生产生强烈的冲击效果,让学生在对所学物理知识先入为主,很大程度上提高对物理学的兴趣。因此,利用和把握好当代优秀科幻影视作品,对大学物理课堂教学和学生课前预习都有重要的价值。合理提取科幻电影中目前人类现实已经掌握的科学知识的相关情节和桥段,无疑会对物理教学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而如何正确合理的选取科幻影视剧及其相关内容在教学中使用,则是使其引入课堂教学的前提和基础。(1)归门别类,分清科幻与玄幻、魔幻的不同。众所周知,科幻影片就是基于现有科学原理和科学成就为背景加以创造性假象情景,对未来世界或遥远的过去的情景作幻想式的描述的影片。尽管其中有很多虚拟的成分,但主题思想还是立足于人类目前已经掌握的科学知识基础上的。比如国著名小说家凡尔纳的科幻小说《海底两万里》,小说中很多先进的技术手段在当时并未出现,但在之后的人类科学发展中却相继的被发明出来。科幻影视剧虽然在内容背景上有大量的虚构成分,但其虚构的基础依旧是人类现今已经掌握的科学技术。科幻与玄幻、魔幻、灵异片的区别就在于其被幻想出来的因素必定有一个科学的理性支持,哪怕是这个科学依据看起来很疯狂。而玄幻、魔幻、灵异片则是编剧信马由缰的想象,往往都是无法被当前科学技术支持的超自然假设的子虚乌有的情节。(2)认清虚实,分清科幻片中的已有科学成果和未来假设。由于科幻影片的背景不仅仅是基于现有科学成就,同时也对未来新事物新领域进行了创造性的科学假设。因此就要求在实际的教学实践中必须明确的区分开哪些是现有科学,哪些是科学想象。比如说《人猿星球》这类科幻片,背景知识更多的还是来自于科学想象,因此也就并不适用于在生物学、基因遗传学等方面的教学。因此,在取材过程中,需要提前做好功课,认真详细的阅读相关物理学知识,以免以讹传讹。

3准确把握和使用科幻片中的物理知识

通常我们日常生活中常见的牛顿运动定律,热力学定律,电磁学等现象仅通过简单的课堂演示实验和幻灯片就能使学生熟练地掌握知识。因此,我们更应去糙取精,通过科幻影片的优秀桥段在教学中更应展示的那些有代表性,不易课堂演示的,日常生活中无法观察到的以及人类难以想象和接受的已知科学知识与成就。比如美国科幻剧《星际迷航》采用“瞬间移动”的方法,可以把人员从一处传送到另一处,看似仅是一种科幻虚拟情景,但在物理学中确有其类似的现象存在。比如在研究物理学前沿领域的“量子纠缠的超巨作用”时,维也纳大学物理学家安东•蔡林格教授就曾在加那利群岛对光子进行量子纠缠实验,利用粒子量子纠缠现象成功的传送了几十个光子。而在量子力学教学过程中,单纯的讨论量子纠缠问题,通常学生都会一头雾水,无法想象其物理状态及运动形式,可如果结合《星际迷航》这种“瞬间移动”去讲解,不但可以在课堂上调动学生的积极性,同时也加深了学生对知识点的理解和掌握。又如2014年美国好莱坞科幻巨制《星际穿越》里面对爱因斯坦狭义相对论时间延缓问题,黑洞理论,虫洞原理等一系列近代物理学前沿问题都有很好地视觉展现。一般情况下,在对学生布置课前预习作业后,学生往往觉得预习的内容相对枯燥。如果以科幻电影中真实科学景象为背景,布置学生课前观摩《星际穿越》、《火星救援》等电影,上课时探寻学生对影片中一些自然场景及其科学依据的理解,并结合书本理论给以解答,将会使学生很自觉地把影片中直观生动的视觉效果和书本上的理论知识联系到一起,从而加深对知识的认知和掌握,而这种效果在传统教学的理论文字和数学推演中是无法实现的。

4结语

在大学物理教学中,把健康积极向上的科幻电影文化元素与物理学相融合,有助于提高大学物理课堂教学方法和效果的改革探索,能够更好的体现物理知识的科学性与教育性,使理论价值与教育价值进行有机渗透,使大学物理教学更加贴近生活,更加趣味横生。

参考文献:

[1]吴兆峰.对大学物理教学改革的几点看法[J].科技创新导报,2015(16):155-157.

科幻想象作文篇5

关键词:小学美术;新天地;科幻画

中图分类号:G622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002-7661(2015)16-053-01

科幻画是小学生描绘科学幻想的艺术新天地,在小学阶段作为小学生科学幻想的启蒙教育,不仅能够提升小学生的想象力与创造力,更能够为小学生插上科学艺术的翅膀,为今后的发展提供动力和支持。作为小学美术教育的新天地,科学幻想画在创作的过程中可能会遇到很多问题,但是随着教育水平的不断提升,小学生科幻画的创作水准也会得到显著的提高。

一、小学美术教育中科幻画在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1、定义不明,概念不清晰

由于小学生的认知能力还停留在初级阶段,很多学生对科幻画感到很陌生,主要表现在不知道什么是科幻画,或者是对科幻画的理解比较狭义,从侧面显现出他们对自然科学的理解较为片面。正是由于他们思维的局限性,所创作出的作品大同小异,很多画是在其他科幻画的基础上进行创作的,所以作品内容大都存在雷同的现象,这并不利于学生的思考和创新。科幻画的教育并不单单涉及到绘画、艺术等领域,而是一个多元化的艺术教育活动,包括人们对科学、对人文、对自然的一种向往。而现如今很多小学生对科幻画的学习忽略了这一点,单纯地将其作为绘画的一种形式,而未能充分表现出绘画过程中所需的想象力、观察力及创造性思维等,逐渐偏离了科学幻想画创作的初衷,使学生失去了很多有价值的精神培养。

2、题材陈旧、狭隘

小学生在科幻画创作过程中,由于思维的束缚,导致绘画的题材只局限于自己所知道的知识领域,缺少想象和创新的能力。他们大多会根据自己看到过的作品进行模仿和改造,使创作出的作品毫无新意,并且多存在照葫芦画瓢的情况。对于科学幻想画而言,应该是表达学生对未来科学事物的一种想象与向往,但是现阶段很多学生的科幻画还停留在已经存在的事物上面,缺乏一定的超前性,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科幻画的内在价值。甚至有些科幻画在选材上违背科学逻辑,或存在一些政治性错误,这些都是导致科幻画无法达到教学目的的主要原因。

3、不会评判画的好坏

科幻画作为一个特殊的画种,需要创作者具有一定的创新力和前瞻性,在保证绘画语言具有科学依据的基础上,需要符合科学逻辑。现阶段很多小学生的判断能力有限,对于科幻画作品质量的好坏没有一个科学的评判标准和能力,因此很多创作作品可能很新颖、色彩很饱满,但是不符合科学依据,也就只能算作是一幅很好的儿童画作品。只有将科学和绘画相结合,才能创作出优秀的科幻画作品,因此在美术教学中需要将这些绘画标准潜移默化地教授给学生,才能帮助学生在创作的过程中,有意识地向优秀科幻画的方向努力。

二、提升小学生科幻画创作的有效途径

1、在欣赏中激发

教师在美术教学过程中,可以通过让学生欣赏科学幻想作品,来激发学生的创作欲望和学习兴趣。在观察的过程中让学生逐渐了解和认识科幻画的特性,并让学生明白科学与神话的区别,以此来区分科幻画与其他以神话故事为题材的绘画,使学生的创作更加具有科学性与前瞻性。可以在欣赏作品的同时为学生分析科幻画的创作特点和需要注意的事项,让学生的创作不只停留在模仿阶段,而是应该有自己的思维和想法,才能帮助学生打开思维的大门。

2、在生活中选题

在美术教学过程中,所有的素材均来源于生活,科幻画也不例外,可以通过观察现实生活中的事物进行联想,也可以针对生活中存在的困难或问题,提出科学的解决方案,然后再将这些想法跃然纸上,通过绘画表达出自己的所见所想,是创造科幻画的必经之路。因此,在美术教学中,教师可以将理论知识与实践活动相结合,带领学生参加一些科学小实验、参观科技博物馆,以此来引导学生进行科学创作,拓展学生科幻画创作的主题和内容。并在这些教学活动中帮助学生进行绘画选题,引导学生从生活中寻找创作的灵感。同时,要鼓励学生积极从生活中质疑,面对一些难题和困难时,要勇于提出见解,从而形成更加科学化的绘画选题。

3、在讨论中定案

当学生对科幻画选题有了自己的方向时,教师应该为学生营造一个能够交流探讨的环境,让学生将自己的创作想法表达出来,通过同学间的相互交流,可以帮助学生逐渐完善和改进自己的方案。同时,也让其他学生在参与讨论的过程中,拓展自己的思维。

4、在操作中表现

教师在教学的过程中可以通过设置教学情境的方式,让学生在科学的氛围中发挥想象,领略到美术学科的魅力。在美术教学中,教师需要根据小学生的特点,构建符合他们年龄特征和性格特点的情景模式,使学生能够在欣赏作品或交流讨论的过程中全身心地投入到科幻画的创作中来,通过这种教学方式不仅能够提升学生的参与性,还能够吸引学生的注意力,从而提升学生对科幻画创作的兴趣。

5、在评价中提升

科幻想象作文篇6

关键词:人形机器人;仿人机器人;科幻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3)09-0119-02

第一章 机器人的概念

据考察,当今国际上,关于机器人的定义主要有如下几种:

(一)英国简明牛津字典的定义。机器人是“貌似人的自动机,具有智力和顺从于人的但不具人格的机器。”

当然这种说法和现实中的机器人相差甚远,因为还不存在与人相似的机器人在运行。虽然,这是一种理想的机器人,但又不能包含所有的人形机器人。因为人形机器人应分为人格化的和非人格化的,如果按上述的定义就不能包含所有的人形机器人。

(二)美国机器人协会(RIA)的定义。机器人是“一种用于移动各种材料、零件、工具或专用装置的,通过可编程序动作来执行种种任务的,并具有编程能力的多功能机械手。”

很明显这个定义是指工业机器人,而不适用于人形机器人。

(三)日本工业机器人协会(JIRA)的定义。工业机器人是“一种装备有记忆装置和末端执行器的的,能够转动并通过自动完成各种移动来代替人类劳动的通用机器。”

(四)美国国家标准局(NBS)的定义。机器人是“一种能够进行编程并在自动控制下执行某些操作和移动作业任务的机器装置。”

(五)关于我国机器人的定义。目前我国尚未有一个统一的对机器人定义的标准。

因此,蒋新松院士曾建议把机器人定义为“一种拟人功能的机械电子装置”。上述关于机器人的性质,以定义机器人的功能性居多,如果要定义人形机器人,首先就要在外形上交代清楚。

第二章 何为“科幻”?

如果说第一部科幻小说就是以反思科学技术为基调的话,二十世纪前后的以机器人为主题的科幻电影则是在这个主要的线索下展开的。

现代汉语词典对科幻这一词的定义,科幻是“科学幻想”。

辞海对科幻小说的定义。科幻小说是“小说类别之一。用幻想的形式,表现人类在未来世界的物质精神文化生活、科学技术远景。其内容交织着科学事实、预见、想象。通常将科学、幻想和小说视为三要素。是随着近代科学技术的蓬勃发展而产生的一种文学形式。(在讨论“科幻”的定义时,就不得不提到的是科幻小说,正是因为这一类型的文学形式才促使了“科幻”这一概念的产生。)以上两个关于科幻的定义,很明显都都包含有“幻想”这一重要的性质。而实际上,科幻这一词的英文单词“Science Fiction”本意指的是“科学小说”,和“幻想小说”(“Weird Fantasy”)有着明显的界限,那么科幻包含有“幻想”这一要素的说法并不准确。

美国著名的科幻杂志编辑雨果・根斯巴克将科幻小说定义为“传播科学知识并具有预见性的作品”。

科幻巨匠艾萨克・阿西莫夫对科幻小说的定义为“科幻小说是文学的一个分支,主要描绘虚构的社会,这个社会与现实社会的不同之处在于科学发展的性质和程度。由于现代技术的出现,人类以来第一次面临社会的急剧变化。科幻小说是产生于这一现实的文学形式。”

两者说法的共同点在于,都认可科幻小说对未来社会科学技术具有预见性。科幻文艺家赫伯特・W・弗兰克博士对科幻电影的定义为,“科幻电影所描写的是,发生在一个虚构的、但原则上是可能产生的模式世界中戏剧性事件。”

科幻虽然有幻的成分,但这个“幻”的基础却是一个社会、一个时代的科学技术观。谁又能断言这种科技观不会对将来的科技的发展方向造成影响呢?因此尽管没有显示的人和真正的机器人的关系模式作为讨论对象,但是在科幻中表达出来的人和机器人的关系模式,还是有其考察的价值。谁又能断言将来的人机关系模式,不会来自早先科幻小说中的预先设想呢?比如阿西莫夫定律。众多科幻小说中的人机关系之“幻”,完全可能通过小说这一大众文化的文艺形式在人们心中形成一个既定的潜意识,进而在将来的某个时候,当人类真正面一个机器人时,成为“现实”的行为准则。

第三章 科幻电影中的技术反思

科幻想象作文篇7

生于1963年的刘慈欣,成长于“时期”。同那个年代的许多同龄人一样,青少年时期,他深受俄罗斯文学的熏陶,喜欢列夫・托尔斯泰。俄罗斯文学的厚重以及带着粘滞感的语言,影响了他日后的文字表达。“我的语言风格很想追求像俄罗斯文学那样平实、厚重的质感,结果平实学来了,厚重却没学来。”他谦虚地说。

偶然从父亲箱底翻出的繁体版凡尔纳的《地心游记》,把刘慈欣带入了一个迷人而有趣的科幻世界。他是1979年创刊的《科幻世界》的忠实读者,从创刊号一路看到今天。1981年的一个冬夜,他读到一本名为《2001太空漫游》的科幻小说,这本西方科幻三大巨头之一的阿瑟・克拉克的代表作,改变了他的一生。2008年,在得知克拉克去世的消息后,他写下了这样的感慨:“27年前,是他让我产生了写科幻的念头,《2001太空漫游》告诉我科幻能够怎样展示宇宙的广漠和神奇;《与拉玛相会》则让我看到了科幻怎样像造物主般,创造出一个真实到精致可触摸的想象世界。以后自己的所有小说,都是对这两部经典,拙劣的模仿。”

刘慈欣很早就开始尝试科幻创作,《带上她的眼睛》的初稿就是在初中时完成的。后来他陆陆续续也写了一些作品,并向《科幻世界》投稿,可是并没有被录用。“我写作肯定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发表。”工程师出身的刘慈欣非常现实也严谨,在对科幻刊物进行仔细分析之后,他把《带上她的眼睛》做了修改,文章被发表了。此后,他一发不可收拾,在《科幻世界》上发表了许多作品,很快就受到关注。2004年,未见刘慈欣其人只见其文的郑军(国内民间的科幻研究者和科幻作者,对国内科幻状况十分熟悉),这样形容他:“他现在能够高高跃起,肯定是因为曾经有过一段艰苦的助跑。”

郑军的猜测一点都没错。生活在偏远闭塞的山西娘子关的刘慈欣,在90年代末发表科幻小说之前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大量阅读,涉猎广泛,科学、军事,只要有兴趣的题材都找来读。经历了那段时间的助跑之后,他终于高高跃起,成为科幻界一颗耀眼的明星。

从《带上她的眼睛》发表开始,刘慈欣带着一颗科幻迷的热枕之心孤独地创作着。2007年,从成都参加完世界科幻大会,回到自己生活、工作的娘子关,看着办公室窗外平静的山谷,周围熟悉的同事们、朋友们大都不读科幻,这一切与科幻大会上令人兴奋的热情和喧嚣相比,恍若隔世。刘慈欣知道一切并没有改变,这就是自己生活的现实世界。在大会上,一个科幻迷女孩的一句话一直刻在他的心里。那个女孩说:“希望你们能拉着我们的手在太空中飞行,在时间中看未来和过去,带着我们仰望星空,带着我们聆听宇宙中最深邃的思想。” 刘慈欣说,女孩的这番话也是三十年前自己想对科幻作家们说的话,几乎一字不差。

科幻作家尼尔・盖曼曾经说过:“写小说的技巧在于,你拉着读者的手带他们进入一个黑暗的世界,并安慰他们说不要害怕,当他们真正感到害怕时,你就把手松开。”刘慈欣说:“我想我是不会松手的。我自己就是科幻迷中的一员,我们只能手拉手走在我们的世界中。”

刘慈欣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科幻迷,只不过现在在上面叠加了作者的身份。他说作为科幻迷的刘慈欣和作为科幻作家的刘慈欣的区别,在于前者只是简单地从一个爱好者的角度去关注科幻,后者则把科幻当作一个事业,所以会关心科幻的市场、关心读者的取向、关心科幻文学和影视的结合等等。在接受《南方都市报》采访的时候,刘慈欣形容“科幻市场和作品的关系不是X+Y,而是X×Y,一个为0则全部为0。他说,如果没有市场,只在小圈子里弄的话,即使写出来一朵花来,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作为一名科幻迷,又超越了一名科幻迷,刘慈欣时刻关心、思考科幻发展的未来。

对话 书香两岸X刘慈欣

书香:在《三体》系列中,您更在意所创造出来的科学形象,还是关于人性的思考?

刘:我的所有作品,最在意的就是它的科学构思,至于人性的思考,顺其自然吧,主要还是架构科幻构思所产生的故事,所以人性的思考或是人类社会的思考所蕴含的东西,并没有事先设定。

书香:科幻是大众的文学,如果小说中有更多人性的思考,是不是可以被更多非科幻核心读者所接受?

刘:让科幻走向大众是每一位科幻小说家的愿望,所以我们也在做这方面的努力。这确实也比较困难,因为现在已经不是科幻小说的黄金时代。包括美国也好、欧洲也好,科幻小说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科幻小说本身是建立在对科学的神奇感之上,一种与现实疏离的感觉,可是现在科学技术的发展已经让这种感觉消失了。比如现在采访的时候,放在桌上的东西,在以前就是很科幻的,可是现在已经成为现实。科幻的黄金时代是在科学飞速发展但还没充分发展起来的年代,科学展示了种种可能性,所以有很强的诱惑力,而现在相当多的可能性都变成了现实,人们对科学的疏离感也渐渐消失,这对科幻小说来说是非常致命的地方,也是最大的困难。

书香:您如何看待科幻小说中的科学理念?

刘:科幻文学中的那些理念并不是真正的科学理念,它只是科学在文学中的映像,理论是不严格的,只是在科学基础上展开的想象。大部分这种科学的想象只是为了产生一个好的故事。

科幻小说作者99%的努力,都是在写出一个好的故事,而不是想要去解决什么问题,批评什么社会现象。如果一个好的故事诞生了,本身肯定会带来很多思考和启示,但最初,作者所做的努力就是讲好故事,至少我是这样的。

书香:《三体Ⅲ》里面放了很多东西,您自己也说过理想的写作时间是三到四年,但您好像有一种危机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刘:这种危机感来自各方面,从小的来说,我毕竟是业余写作,写作状态与工作有很大的关系,如果工作很紧张甚至遇到变动就写不了,你不知道下一本书什么时候能写出来。另一个是大环境的问题,科幻毕竟是太平盛世的文学。再一个,是创作上的考虑,有些想法就希望赶快把它写出来,《三体Ⅲ》的结构就是这样子,如果真的事无巨细地写出来会变得很长,最后的震撼力也就不够。而且我当时也打算搭起一个大框架,将来可能可以写续集或者是外传,现在看来很失策,别人都写了。

书香:读您的小说很有画面感,您写作的时候会有那样的感觉在吗?

刘:有的。我脑子里画面感的东西很强。很奇怪。包括一些大的数字都会转化成画面。创作的时候都有这种画面感,但是并不是有意的,好像我为了拍电影写成画面感,可能我看的电影很多,所以受到了影响。

书香:您在《南方文坛》上的文章曾经说道:“科幻文学描写的重点应该是人与大自然的关系,科幻给文学一个机会,可以让文学的目光再次宽阔起来。遗憾的是,我自己并没有尽早看清这条路,而是在另一条歧路上越走越远,目光从星空收回,变得越来越狭窄了。”为什么有这样的感慨?

刘:以前创作的时候,目光真的是一直盯着人与自然的关系上,后来到了《三体》就渐渐地关注到人类自身上来,当然到目前为止还不能说是什么缺陷,但是这个趋势如果一直发展下去的话,就偏离了我的科幻理念。科幻本身最关注的应该是人与自然的关系,如果在科幻里还是过多地关注人类自身、人与社会的关系的话,就会把科幻本身的特性消磨掉,这样科幻就跟其他类型小说没有什么区别了。事实上,《三体》本身就过多地融入了人类本身以及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我就是从《三体》开始察觉到这点的,我想下一本书应该会有所修正。

(编注:刘慈欣曾经写过题为《超越自恋:科幻给文学的机会》的文章。在文章中,刘慈欣认为,目前的主流文学是一场人类的超级自恋,只关注人与人性以及与人性有关的一切。他说“科幻文学,其实就是文学再一次睁开眼睛的努力,科幻把文学重新与宇宙联接起来,让人与大自然关系重新进入文学,这确实是文学的一个超越自恋的机会。”)

书香:《三体》带来了科幻出版的热潮,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刘:科幻的繁荣跟各个方面都有关,有作家的因素,有读者的因素,还有很重要的,出版方的运作的因素。你说《三体》的出版会带来什么,还有待观察,它带来的效用都不明显。因为需要后续的作家来填补后面的空白,至少现在还是缺少在大众中有影响力的作家,当然也出现了这种希望。比如说钱莉芳的《天意》,她的第一本小说就非常成功,如果第二本比第一本更成功的话,就是一种突破。但是光她一个人还是少,还是需要有更多的作者。

另外一些作者,比如江南、今何在,他们都在写科幻而且销量也都很好,在市场上很成功,但是以往科幻界往往忽视他们的作品,提到国内的科幻原创时,常常会把这两本书(《上海堡垒》、《十亿光年》)排除之外,但是它们是地地道道的科幻。所以现在能看到的,有市场号召力的作家还是比较少的,希望后面能跟得上。

科幻想象作文篇8

关键词:科幻电影;冷战;意识形态

中图分类号:J9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11)04-0092-03

一、科幻电影中的冷战意识

一般人对科幻电影的刻板印象大多是认为其剧情叙事与场景是建立在宇宙星际的太空飞船或是遥远的未来世界之中,但科幻电影作为一种文化工具,又具有一定的意识形态反映功能,它能提供一个充满想象力但同时又能提供一个具有政治、经济、文化思辨性的场所,用来探讨许多当今社会文化的重要课题。

虽然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科幻电影就开始在美国出现,不过那时候的科幻电影大部分还都只是拥有某种科学或奇想的B级片,以此来满足青少年和广大劳工阶层市场的需要,而本质上当时的科幻片也大多作为恐怖片或惊悚片的一个亚类型,一直到了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之后,科幻电影才算是迎来了自身发展的第一个黄金时期。许多学者研究指出,大多数的科幻电影都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1945年美国从广岛、长崎投下两颗原子弹之后所拍摄而成的。[1]二次世界大战给全世界的震撼、恐惧影响到了之后科幻片的创作,许多关于核武器与核弹爆发所引发的种种灾难性后果的科幻电影开始出现,最著名的要数库布里克的《奇爱博士》(Dr. Strangelove),而像奇爱博士这样的疯狂科学家形象在这一时期常常以反面形象出现,这些科学家沿袭了玛丽•雪莱笔下的弗兰肯斯坦的形象,均以既冷血又邪恶的形象示人,他因能看到整个地球的毁灭而狂喜不已。[2]

二战后的美国,战争带来的阴影还未消失,以美国和苏联为首的两大社会阵营的冷战恐怖气氛又接踵而至,美国一方面在国际上与苏联对抗,另一方面在国内清除所谓的“共产主义意识形态”,打击共产主义势力。此时在麦卡锡氛围的高压之下,科幻电影被当做是一种政治宣传的工具,无所不在的可怕威胁与恐共氛围被作为题材移植到科幻电影中,许多科幻电影中出现了外星人入侵地球、巨大的怪兽等等,这些都可以看作是影射当时左翼或共产党分子。这些“入侵叙事结构”类型的科幻电影中,都蕴含了五十年代冷战时期美国政府与人民对共产主义渗透的微距,用外星人、怪兽等异族(Alien)、他者(Ohter)来表现人们内心深层的恐惧,而在这些入侵题材的影片中,1958年的科幻恐怖电影《天外魔花》(Invasion of the Body Snatchers)则被许多社会学者认为是一部代表“反麦卡锡主义”的先驱之作。

影片描写洛杉矶郊区某小镇遭到外星人入侵,本地人被一一替换了脑子以至于人类变成没有感情,没有知觉,只有理性的行尸走肉。主角为医生,某次到外地开完医学会议回来,虽然家乡小镇如昔,隐约感觉到在这平静的表面下却暗藏危机。当他终于发现了这个阴谋的时候,奋力呼救,但所有人都没把他们当回事,甚至把他们当成疯子。影片根据杰克•芬尼(Jack Finney)1955年出版的科幻小说《身体入侵者》(The Body Snatchers)改编,在后来的半个世纪以来它被翻拍成三至四个版本,而每次翻拍均对应着类似的时代背景。

第一次是1978年的《人体异形》(尼克松的水门事件),第二次是1993年的《外星人入侵》(海湾战争),第三次是1998年的《夺命高校》,第四次是2007年的《致命拜访》(美国对伊拉克发动的战争,影片中电视新闻多次暗示)。只有集体意识的外星入侵者影射的是当时寡头政治的恐怖气氛,科幻电影正是将这种时代背景转换到另一个宇宙或是未来的想象世界中,再来表现这些批评和质疑。

而60年代随着冷战的降温,美国国内问题凸显出来,现在那些美国人担心的“外星人”出现在自己的家园附近:要求民权的黑人,反抗父辈的青少年和反对越战的自由派人士等。美国核武技术和空间技术的发展,以及1968年“阿波罗13号”登月的成功,为科幻片未来主义的传统增加了强烈的现实危机感和不确定性,而库布里克的《2001太空漫游》和塔可夫斯基的《飞向太空》更能延伸至两国核装备竞争在文化上的体现。与此同时,灾难性的越南战争及由此引发的风起云涌的反战运动,又为科幻片注入了灰暗,焦虑和绝望的悲观色彩,这对于乐观,自大和天真的美国人来说无疑是难以消受的。[3]

与之相对应的是《人猿星球》系列的出现。该系列试图提出这样的思考:究竟什么是异族?是人类自身还是其他物种?影片描述了一个宇航员一觉醒来后,着陆在一个陌生的星球上。他发现在这个星球上居住的人类已经变得和动物没什么区别。而类人猿成了这里的统治者。他吃惊地发现这个星球上的猿类有着和人类相近的等级制度,人猿是统治者,猩猩是居中阶层而黑猩猩则是地位最低下的族群。1977年乔治•卢卡斯拍摄了《星球大战》,这部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科幻片对于之前的科幻片来说具有颠覆意义,卢卡斯和他的工业光魔(Industiral Light and Magic)工作室的诞生标志着通过特效制作使得《星球大战》成为第一部科幻卖座电影,然而《星球大战》所带来的科技狂热效应并未推动社会思潮的发展,反而使之退回到保守的美国小镇价值观(Middle- America value),代表即与卢卡斯的电影同名的里根“星球大战”计划和他的经济政策。[4]

1980年里根接下了卡特留下来的烂摊子,在美国历史上最为困难的一个时期进入白宫。据尼克松的回忆录中说,里根执政期间的最大功绩在于扭转之前美国在“后帝国时代”(postimperial)的尴尬地位,重树美国民众的信心,并让美国重新在世界政治舞台上扮演重要角色。[5]里根执政时期正是美苏两极争霸中美国由守转攻的时期,其强硬的执政态度同样也影响了这一时期好莱坞电影的创作,在八十年代的好莱坞电影中,主要出现两种倾向:一种是“硬汉”电影的大量涌现,另一种则是较之于六七十年代社会风气更为保守的怀旧情绪。在科幻片中,《终结者》、《机械战警》、《超人》等一系列“硬汉”电影成为一个又一个票房神话,另外又有《回到未来》这样充满着小镇价值怀旧气息的影片。

而随着冷战的结束与国际间大局势相对和平的状态,进入九十年代和新千年,科幻片中已经较少出现上个世纪冷战时代那种剑拔弩张的意识形态对峙,但是伴随着生物科技与基因工程的成功,取而代之的是对于人工智能、基因克隆技术。人的本体论以及环保主题的思辨。

二、从乌托邦到恶托邦

乌托邦(utopia)一词最早见于英国作家莫尔的拉丁文小说《乌托邦》。小说的内容是假设世界上一个叫作“乌托邦”的岛,岛上实行非基督教、共产主义以及理性至上的原则与制度,而人民所生活的方式,都是完全理想而完美的。莫尔的《乌托邦》不仅是虚构的小说,也是政治和社会理论,是对一个理想社会的结构和生活所作的具体描述。所以从一开始,乌托邦就不仅是文学的想象,也是社会的讽喻。[6]

冷战期间,乌托邦一度是斯大林主义的同义词,表示一项无视人类软弱和原罪的计划,暴露出对一致性以及对一种完美制度的理想的强烈意志,因而不得不把这种制度强加给它的不完善的、不情愿的主体。鉴于对于这种政治集权所造成的束缚与不自由,二十世纪上半叶,出现了许多关于乌托邦的反面类型――恶托邦式的作品,包括三部最著名的《我们》、《美丽新世界》和《一九八四》,都讲述了一个强大的集权政府利用国家权力和现代技术精心控制着政治生活的方方面面。通过操纵信息和思想,政府左右着社会历史和个人记忆。通过举办、定期举行、禁止某些具体活动来引导人们的感情及两性生活,调解人们的失意或满足、恐惧、冷漠或幸福的情感――政府影响着人际关系,并使个人为满足自己的物质和心灵方面的需要完全依赖它。[7]扎米亚京(Zamyatin)、赫胥黎(Huxley)和奥威尔(Orwell)推断出20世纪上半叶这些集权政治带来的危险,同时也指涉了未来科学文明所带来的同质性的后果,都把丧失自我与思考视为人类未来的最大悲剧,政治这种丧失或是由于沉溺在科学现代化的表象之中,由此带来了思想专制的束缚。

而二十世纪下半叶开始的冷战时期和自由世界反集权主义时期,这一种反乌托邦式的题材依然引人注目,同时还结合当时的时代背景出现了新的趋向,其中对于由科技快速发展所产生的问题,比如工业的快速扩张、运用高科技核武器的军备竞赛、以展现“后工业”社会环境(垃圾、废墟、酸雨和空间窒息)以及“后现代”精神家园(变态和异化、堕落和虚无)的热衷成了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科幻片的一个重要取向。

虽然三大著名的恶托邦小说中只有《一九八四》被翻拍成了同名科幻电影,不过这三本科幻小说中对于未来科技所造成的集权约束下人性的麻木不仁和异化的描述,在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科幻电影中不胜枚举。

《美丽新世界》中未来新世界里德人类每天服用定量配给的药物,让人忘掉七情六欲,处于“幸福”状态,安于自己的“等级”,热爱自己的工作。并且因为人口数量过多,女性必须佩带“马尔萨斯带”以控制节育,这些类似的内容在《发条橙》、《巴西》等科幻电影中都有所表现。而《我们》中的人们高度一律,都没有独特的姓名,只有编号,以及认为古人(现代人)是野蛮落后且无组织,科幻片《五百年后》和《越空狂龙》更是将这些情节寄予影像化地呈现与讽刺。

尼尔•波兹曼(Neil Postman)在《娱乐至死》的前言部分这样介绍《一九八四》和《美丽新世界》:“奥威尔害怕的是那些强行禁书的人,赫胥黎担心的是失去任何禁书的理由,因为再也没有人愿意读书;奥威尔害怕的是那些剥夺我们信息的人,赫胥黎担心的是人们在如海的信息中日益变得被动和自私;奥威尔害怕的是真理被隐瞒,赫胥黎担心的是真理被淹没在无聊烦琐的世事中;奥威尔害怕的是我们的文化成为受制文化,赫胥黎担心的是我们的文化成为充满感官刺激、欲望和无规则游戏的庸俗文化。”[8]随着冷战的结束苏联政治体制改革和东欧的剧变,虽然距离奥威尔在《一九八四》中的预言已经越来越遥远,而赫胥黎的预言则可能成为现实。未来现代化、科技现代化的“美丽新世界”,没有人受害,人人快乐的各取所需,美丽新世界里的人们已成为一种“后人类”,他们不再需要思考、学习与信仰。按照波兹曼的观点来看,二十世纪的传媒技术发展,是人类从以印刷文字为中心的“阅读时代”转向以影像为中心的“读图时代”,其中电视、电脑图像已经成为当代支配性的传媒形式,它改变了社会认知与人际交往的模式。

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出现的恶托邦题材的科幻电影对未来世界的描绘都是有关科学与科技所带来的僵化和对人性的冲击。拍摄于1971年的《发条橙》就已经在未来世界预先提及了以科技、药物扼杀人性,以及个人和反人性的国家机器抗争的主题。整部影片讲述了男主角艾利克斯与几个同伙混混终日四处胡作非为,后来艾利克斯被逮捕关进监狱后,未来世界的政客为了一己之利,将充满暴力倾向的艾利克斯,强迫用一种“新技术”来治疗,加上药物的控制,以去除其本身的暴力个性。虽然乍看之下影片的确有如乌托邦想象世界中的没有暴力和犯罪的允诺,但影片中男主角因为接受这种治疗后,从此失去了其作为单一个体的性格,无法拥有自己的情绪、也不能反抗,如果加以延伸想象,这种假以“科技”的名义对个体实行的改造,钳制人们的思想的手段,其实为未来科技高度发达世界的“法西斯主义”的复辟提供了可能性。

这一时代很多恶托邦题材的科幻片中常常会运用一些黑色幽默以讽刺或暗喻未来体制下人性的僵化与思想的枯竭,比如在《巴西》中的未来世界在餐厅里,所有客人点餐的时候都不能说出食物的名字,一定要制定号码来点餐,上菜的时候甚至还会随餐附上照片,但不管点的是几号餐,端上来的永远是同一种东西,只不过是颜色的差别而已。

而在《五百年后》中沉默寡言的THX-1138生在二十五世纪严密镇压的未来社会里,性是被严格禁止的,政府并以药物控制人们的生活。《五百年后》整部电影对白简洁,呈现出简约而苍白的风格,人类只是个符码和剩下的黑色剪影,对照刺目的白色背景,表达出这时一个被电脑、广告、机械集权控制,毫无生气、没有爱,也没有个人的地方。

恶托邦题材的科幻电影,或多或少都掺杂了一些政治意义的指涉,一方面是基于当时冷战登峰造极所造成的人们心里对于独裁与集权的深层焦虑与恐惧,另一方面则基于当时美国在政治经济外交方面的一系列失败,从而引发了人们对于权威和未来的质疑。这一时期最著名的恶托邦题材的科幻电影,则要数雷利•斯科特的《银翼杀手》。

《银翼杀手》开篇时2019年的洛杉矶和其他科幻片中的未来世界别无二致,黑暗且阴雨不断,这个污秽肮脏的2019年并不如想象中的美好,反而较之当今世界是一种倒退。城市到处都是科技之光的成果,但整个城市看起来就像从未见过阳光,还有外国语的霓虹广告牌,充满着异域风情的城市里挤满了移民住户。同样的,个人信息在未来社会都能通过各种渠道被人们轻而易举的获得。有权有势的人住在高高的塔楼之上,以一种《一九八四》中“老大哥正在注视着你”的方式观察着城市的一举一动,而人类随着科技的进步,制造出许多植入人类记忆的机器人,以供人类工作和扩大再生产的需要,影片也以独到的视角对人与机器人的认同进行了阐述,在《银翼杀手》导演最终剪辑版的结尾,暗示了一直致力于抓捕即将退休的机器人的警探德加原来也是一个机器人,这种对于人类自身本体论的质疑与担忧,伴随着九十年代和新世纪基因生物工程等一系列重大成果的发现而大量出现。

三、结 语

科幻电影同时也是伴随着电影的出现而出现的,科幻电影的先驱乔治•梅里爱早在1897年就注意到了“特技摄影”,但电影从来就不只是纯粹给观众提供娱乐的工具,同时它也代表了一种文化、意识形态的传达,在美苏争霸的冷战时代,电影作品成为了反映时代潮流的产物,冷战意识形态不自觉地渗入影视作品中,而科幻电影作为一种依托既有的科学技术,在银幕上投射出对于未来世界无限幻想的类型片,大多以跳脱现实、戏谑或是负面灾难性的伪装来完成对于未来世界的想象,并对当下具有批判与警示功能。

参考文献:

[1] Geoff King, Tanya Krzywinska.魏译.科幻电影迷航[M],台北:书林出版社,2003.

[2] 曲杨.当代弗兰肯斯坦――解析美国冷战科幻小说中的科学家形象[J].辽宁工程技术大学学报,2007(9).

[3] 游飞,蔡卫.美国电影研究[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4.

[4] Susan Hayward:Cinema Studies The Key Concepts[M].2nd Edition, Routledge Key Guides,1964.

[5] Susan Jeffords,Hard Bodies:Hollywood Masculinity in the Reagan Era[M].Rutgers University Press,1993.

[6] 张隆溪.乌托邦:观念与实践[J].读书,1998(12).

科幻想象作文篇9

科学幻想,英语:ScienceFiction,又称Scientifiction,是科学与文学、幻想与现实的完美结合。在非科幻迷眼里,对科幻的印象只有两点:一,假的,虚构的,胡思乱想加胡说八道的;二,小孩子的玩意儿,只有没有长大的人才会喜欢。事实并非如此。科幻绝对不是空中楼阁,绝对不是小孩能玩转的东西。它,比你想像的更宽广。

自降生以来,诸多人士对科幻下过各自的定义。但由于科幻外延模糊,内涵也很模糊,使得科幻一直没有一个得到广泛认同的定义。美国著名科幻作家阿西莫夫说:“一百个科幻作家,对科幻就有一百种不同的定义。”中国学者吴岩也介绍说:“科幻小说是一类容易指认、却不容易定义的文学作品。美国评论家阿尔斯物·卡梅伦曾经期望给科幻小说做一个完整的定义,他用了整整52页篇幅来撰写这个概念,写好之后,发现仍然无法将一些现成的作品纳入其中。”。内涵与外延的双重模糊使得对科幻的定义与归类非常困难。同一部作品,甲说是科幻,乙说非科幻,丙说介于科幻与非科幻之间,难以分明。

在不同国度,科幻的定义也相去甚远。法国科幻显然不同于英国科幻,英国科幻也与美国科幻大相径庭。英国科幻绅士味十足,美国科幻则从头到脚散发着大美国主义,而日本科幻,总弥漫着岛国气息,即便是以“宇宙研究所”、“地球防御总部”等大字眼命名,也无法掩饰内在的小家子气。中国科幻里历史题材之多,恐怕也是举世无双。

在我看来科幻的主题与题材无限广阔,它既可以与其他文艺门类相同:弘扬正义、鞭笞罪恶、歌颂爱情、赞美友谊、抨击腐败、反对战争、抗击暴政、反思历史……也可以开掘科幻所独有的主题与题材:时间悖论、人机关系、黑洞原理、外星入侵、未来动向……在载体上,科幻也有小说、影视、动漫、游戏以及模型等诸多方式。

科幻,比你想像的更宽广。

一、世界科幻发展小史

1818年夏天,日内瓦。天气阴冷,淫雨连绵——若干年后证实,远东的一次大规模火山喷发造成了当年整个欧洲的气候异常。玛丽·雪莱和丈夫著名浪漫主义诗人雪莱以及拜伦等几个友人在郊外游玩,闲来无事,议定写鬼怪故事自娱。只有玛丽·雪莱完成了名为小说《弗兰肯斯坦因》的创作。后世公认,《弗兰肯斯坦因》是世界上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科幻小说。小说中,制造人形怪物的,不是魔法,而是科学技术。“它在勇敢地证明,技术可以向上帝挑战,在雪莱夫人的笔下,科学家成了造物主。”①科幻由此诞生。

在科幻历史上,法国的儒勒·凡尔纳和英国的赫伯特·乔治·威尔斯不能不提。他们两人从不同的方面开拓出了科幻小说的两个主要派别:技术派和社会派。

凡尔纳(1828—1905),写过剧本,当过剧院秘书。他一生创作过上百部科幻小说,其中最有名的有《地心游记》、《从地球到月球》(、《海底两万里》、《八十天环游地球》等。凡尔纳开拓了科幻小说的许多领域,他所写过的纷繁题材,至今仍被作家们重复着。

赫伯特·乔治·威尔斯(1866—1946)是个生物学家,也是政治评论家。他一生涉猎广泛,科幻小说只是其创作早期的一个部分,主要有《时间机器》、《摩洛博士岛》、《隐身人》、《星际战争》、《登月先驱》等。威尔斯的小说更多地思考着科学与人类的关系。

20世纪40-60年代,是科幻的黄金时代。大量优秀的作家创作出大量优秀的作品。其中代表人物是所谓“科幻三巨头”,包括艾萨克·阿西莫夫(美国),代表作《基地三部曲》;阿瑟·克拉克(英国),代表作《太空之旅:2001》;罗伯特·安森·海因来因(美国),代表作《星船伞兵》。

“新浪潮运动”起始于20世纪60年代,一直蔓延到80年代。这时的科幻,提倡向主流文学靠近,完整、清晰的故事没有了,片断的、琐碎的、意识流的,幽默嘲弄式的、象征主义的手法出现了。这些小说晦涩难懂,但仔细品味,其中的寓意十分深远。布里安·奥尔迪斯(《温室》)、米歇尔.摩尔科克(《走进灵光》)、J·D·巴拉德(《毁灭三部曲》)为主要代表。

20世纪70年代后期,科幻创作进入塞伯朋克(CyberPunk)时代。这个新词是用英文“控制论”的前缀(Cyber)加上新兴的反文化生活方式(Punk)构成的。其意思指的是,某一类具有超越传统和极端未来主义观念的电脑技师。科幻电影《黑客帝国》就是此类作品的集大成者。代表作家有:威廉·吉布森(《神经漫游者》)、布鲁斯·斯特灵(《晶体点阵》)。

二、几种常见的科幻论点

1,科幻就是预言未来的

预言的精准性是此类观点最为看重的。常常有两个例子被提起:凡尔纳的登月和克拉克的地球通讯卫星。克拉克1945年发表的论文《地球外的中继》里,第一个讲述了卫星地球通讯的可能性及方法。但那些预言错了的科幻不是更多?

2,科幻是科普

专属于中国的科幻观点,在上个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统治着中国科幻界,至今仍余音未了。但科学需要实证性,而科幻显然不具备这一特征,科幻只提供一种思维方式,乃至根本就是一种娱乐方式,既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于是,20世纪80年代后期,“伪科学”的大帽子被牢牢地扣到了科幻头上,中国科幻的发展进入低谷。

3,科幻属于儿童文学

专属于中国的科幻观点。科幻属于科普,科普属于儿童文学,科幻理所当然属于儿童文学(好像就只有儿童需要普及科学知识,就只有儿童需要科学幻想似的)。参考别国的科幻,儿童科幻仅仅是科幻大家庭中的一员。

三、科幻里的幻想

1,去那遥远的地方

哲学家说:生活在别处。于是不羁的人打点行装,踏上征程,开始又一次探险。但只有科幻里的人,走得最为遥远,他们走到了时间停止的时候,走到了空间消失的地方,走到了想像力的极限。

地球,人类的家园,对它的探索从未停止过:固执得可爱的教授查林杰和他的朋友来到南美丛林中”失落的世界”,看见恐龙和别的奇妙生物生活得有滋有味(《失落的世界》,英国,阿瑟·柯南·道尔);“鹦鹉螺”号潜艇潜到从未有人涉足的大海深处,尼摩船长举起锋利的斧头与巨大的乌贼搏斗(《海底两万里》,法国,法尔纳);可怜而又可敬的领航员,跟随“落日六号”地航飞船被困在地下六千公里的地核里,做着回到地表的梦(《带上她的眼睛》,中国,刘慈欣);天空从来就是人类的梦想,但只有“飞机”的问世才真正实现了人类征服天空的愿望,可惜那却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空中战争》,英国,威尔斯)……

对科幻而言,地球实在太小,作家们早就把目标瞄准太空。月亮首当其冲,科幻作家争先恐后地把人送上月球。凡尔纳经过详细的考证与计算,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不计一切后果,用大炮把第一批宇航员送上月球(《大炮俱乐部》);威尔斯则用一种叫“加富里特”的奇妙物质把头一批人首先送到月球上,当然,作者更在意的是登月先驱们在月球上见识到的暴政(《登月先驱》)。

火星是容易发生科幻故事的地方。开外星人入侵之先河的《世界大战》(威尔斯)里,威胁地球和平的家伙就来自火星。讲述人类征服火星的故事不计其数,一点儿也不严谨的,如《火星公主》(美国,埃德加·赖斯·巴勒斯),非常严谨的《火星三部曲》(美国,金·斯坦利·罗宾逊),都已经成为科幻史上的经典。

事实上,太阳系所有星球上都曾经发生过科幻故事。就算太阳,也没有逃脱被人类征服的命运。《登日》(中国,李兴春)里,胆大的中国人用中子材料做的宇宙飞船,成功地把57个中国人送“到”了太阳上……

半径60亿公里的太阳系哪里容得下科幻作家征服一切的决心?飞出太阳系成为必然。太阳系外,横亘在探险者面前的最大障碍就是距离。这时的距离,就算是光年为单位,其数字也巨大无比,完全超越了人类的感知范围。但这丝毫难不到科幻作家,他们继续旅行。承认爱因斯坦相对论的科幻作家大多采用冬眠的方式来度过漫长的旅程。另外一些科幻作家不认为光速是无法逾越的,他们的飞船轻而易举就能超越光速,这方面的新鲜名词很多,“空间折迭”、“时间翘曲”、“四维引擎”、“虫洞”什么的,于是,银河变成了村落,从一个星球到另一个星球就像如今我们到另一个国家一样容易。《星丛》(加拿大,罗伯特·J·索耶)中,人类借助神秘的“捷径”穿行于浩淼的银河系,一群勇敢者穿过一个陌生的捷径,“瞬间”来到距离银河系60亿光年的地方,在那么遥远的地方,直径10万光年、有着亿万星辰的银河系,仅仅“用一只手就可以圈住”。

不要以为科幻就会往远处走,在时间里长河旅行更是科幻独一无二的创举。《时间机器》(威尔斯)里,时间旅行者到了公元802701年的地球。他发现,在那个时代里,地球上的人分成两支,一支称为埃洛依,他们生活在地球的表面,整日花天酒地,不劳而获;而另一支称为莫洛克,生活在地面以下,他们的身体已经退化,但仍然劳作不止,为埃洛依的世界创造财富……迄今为止,科幻作家已经在时间旅行这个题材上开掘出无数精彩的故事,发明出无数深奥的理论。比如“外祖父悖论”,一个人,回到过去,杀死了他的外祖父,可是,没有外祖父,又哪里来的他呢?悖论由此产生。

下面这段话出自《深渊上的火》(美国,弗诺·文奇),是主人公范·纽文从二万光年外回望自己的家乡时所说的,很能说明人类来到新世界的感觉:

“那边那一小片,我一生都住在那里。当时我还以为自己是寰宇之王。连做梦都没想到,站在这里,一眼看尽这一片美景。”

2,还有什么办不到?

人为什么会幻想?因为现实里有很多事情他办不到。“任何神话都是用想像和借助想像以征服自然力,支配自然力,把自然力加以形象化”,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这样评述神话。这话同样适合来描述科幻。科幻里,最能显示对自然力的支配与征服的,就是那些巨大无比的工程。

《飞城》(美国,詹姆斯·布利什)中,借助最不可思议的技术,地球上的一座座超级城市——纽约、东京、伦敦,你所知道的所有城市——全都拔地而起,飞向太空,直接飞向宇宙的彼端。

拉里·尼文(美国)笔下的《环形世界》不是由地球人建造的,它却创造了已知宇宙最大人工造物的记录:直径9000万英里,周长6亿英里,宽100万英里,面积为地球的300万倍,如同太阳系的小行星环一般,绕着它的“太阳”不停旋转。

中国科幻作家笔下的工程毫不逊色,《流浪地球》(中国,刘慈欣)中,太阳的能量提前耗尽,为了继续生存下去,人类建造了一万二千台地球发动机,这些使用重元素为聚变材料的庞然大物比珠穆朗玛峰还要高,然后使用这些发动机,花了42年时间停止了地球的自转,随即全功率开动地球发动机,加速到第二宇宙速度,逃离即将熄灭的太阳……整个移民过程将延续两千五百年时间!同一作者写的《地球大炮》里,人类的野心小了许多,就是在地球上穿了个“洞”,把南极和北极连接起来而已。

对外部世界的改造,往往以宏大著称。对人自己——以及其他生物——的改造却因为触及了上帝的领域而变得非常敏感。开山之作,《莫洛博士岛》(英国,威尔斯)就借助外科手术,让一批动物拥有了人类的智慧,却因为无法摆脱动物的本能而痛苦万分。《人变火星人》(美国,弗雷德里克·波尔)里,为了尽快征服环境恶劣的火星,主人公接受了一系列手术,最终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火星人”,过程痛苦,结局乐观。《鲜花献给阿尔伽农》(美国,丹尼尔·基斯)一个弱智接受脑部手术,转眼间成为天才,哪里知道好景不长,超高智商日渐消失,终就归为一无所知的弱智,令每个读者嘘唏。《豹》(中国,王晋康)中,科学家把豹的短跑基因嵌入一个人的基因,该人因此成为世界短跑之王,进而引发“何以为人”的讨论。

3,思考,思考,再思考

“人类自从成为人类以来,最重要的是要处理好三个关系:一,人与自然的关系;二,人与人的关系,也就是社会关系;三,个人内心思想、感情的平衡与不平衡的关系。”(《走向天人合一》,中国,季羡林)所有门类的艺术表现的都是上述关系。科幻在这些方面的表现与思考是非常独到而深刻的。

《化身博士》(英国,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展现的就是人的两面性:医学博士杰基尔,发现了一种能将人性中的善与恶分开的化学合剂。喝下药剂,,他变成形象丑陋、邪恶无比的海德先生,出去寻欢作乐,为非作歹,干尽作为医学博士不敢做的一切,完事之后,他喝下解药,就又变回善良的杰基尔……

《安德的游戏》(美国,奥森·斯科特·卡德)表面上是战争小说,细细品位,你能看到作者想说的其实是天才与社会的关系:地球面临虫族的大规模入侵,7岁的军事天才安德被强征入伍,在军事院校接受非人的训练,所有的故事都是在安德与整个社会的抗争中展开的,到最后,在一场“游戏”中,安德毁灭了虫族,替成人世界赢得了战争,他自己却背负上“毁灭者”的罪名……

人与其他智慧生命的关系,是唯有科幻才思考的命题。这个其他智慧生命主要指机器人、外星人和人造生命。

人类制造的所有工具都是人类肢体的延伸与放大,因为人类有一颗聪明的大脑,电脑或者人工智能却是人脑的延伸与放大——如果电脑和人类一样甚至更加聪明,那哪里是人类的容身之处?人类将何去何从?科幻探讨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提到人与机器人的关系,《铁臂阿童木》(日本,手塚治虫)就必须被提到。那个叫阿童木的机器男孩完美地演绎了人和机器人和谐相处和矛盾冲突的全部涵义。《未来战士2》(又译《魔鬼终结者2》,导演:詹姆斯·卡梅隆)中由于命令者的不同,同样顽强的机器人也有了正邪之分,归根结底,是人在命令啊。阿西莫夫机器人三原则也是绕不过去的话题:第一:机器人不可伤害人,也不可眼看着人将遇害而袖手不管;第二:机器人必修服从人给它的命令,当该命令与第一条抵触时,不予服从;第三:机器人必须在不违反第一、第二项原则的情况下保护自己。这三原则不但写科幻的自觉遵守,就是科学家们也把它作为准则输进自己制造的机器人里,充分说明了科幻的影响。

到目前为止,地球人类是已知宇宙唯一的智慧生命。宇宙如此浩淼,难道地球人类会是唯一?外星生命早在布鲁诺的作品中就得到了深入的探讨。也许正因为现在对外星生命的无知,反而给了科幻极大的幻想空间,科幻里外星生物的丰富多彩完全可以出一本百科全书。用最简单的二分法,可以将外星生命分为善良和邪恶两类。E·T(《E·T外星人》,美国,导演:斯蒂芬·斯皮尔伯格)大大的眼睛,长长的手指,像每一个孩子都喜欢玩偶,关键时刻还能创造奇迹,就是善良外星人的代表;异形(《异形》,美国,导演:雷德利·斯科特)浑身黏液,牙齿锋利,动作迅猛,把人体当寄主,还动不动就把人撕成碎片,显然是邪恶外星生命的典型了。事实上,科幻里的外星生命远不是这样浅薄。《计算中的上帝》(加拿大,罗伯特·J·索耶)给出了外星生命进化的完整路线,《沙丘》(美国,弗兰克·赫伯特)甚至设计出了一个全新的迥异于地球的外星生态系统,《事关良心》(美国,詹姆斯·布利什)则探讨外星人是否有灵魂是否有信仰的问题。

人造生命一直是个,哪怕是在小说里。很多人相信,尤其是西方,制造生命是上帝的特权,人类如果越权,必被上帝抛弃。所以,科幻里人造生命——从弗兰肯斯坦因的怪物开始——的遭遇多数很悲惨。人造人虽然完美,但却不被视作人,人们叫他们“人皮机器”,他们只有3年的寿命,谁如果敢于反抗,“银翼杀手”正等着他们(《银翼杀手》,美国:导演:雷德利·斯科特);个体如山一般庞大的“哥斯拉”是核试验的产物,人类对它同样毫不留情,用导弹把它炸得粉碎(《哥斯拉》,美国,导演:罗兰·艾默里克)。

4,和未来有约

20多年前,有部叫《小灵通漫游未来》的书创下了当时的销售纪录,首版150万册一抢而空。家长们争先恐后地把这本书作为最佳礼物馈赠给自己的孩子。读过该书的人,无论是成年人,还是小孩子,都无一例外地无比向往书中所描述的公元2000年的幸福生活。

事实上,熟悉科幻的人都知道,对于未来,科幻作家们不外乎两种态度;乐观,或者悲观。《小灵通漫游未来》无疑属于乐观类的代表,在书中,作家叶永烈向读者许诺:技术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可以给人民带来最终的幸福。但在此类故事中,乐观主义显得非常盲目,“在那些世界中,罪恶、危险和灾难这类东西仿佛被一个强有力的吸尘器吸得无影无踪,一切都那么纯洁,那么合理舒适,整个社会如同一块晶莹的水晶,而这社会的人都成了幸福宁静的机器。”“看多了这些小说,你甚至宁愿选择一个不那么理想的未来”。(《理想之路:科幻和理想社会》,中国,刘慈欣)所以,反倒是描写丑恶未来的“反乌托邦小说”更为大名鼎鼎,甚至超越了科幻,在世界文艺史也有一席之地。

乔治·奥威尔写于1948年《1984》充满隐喻,虚构中的1984年的英国政府控制了一切,包括政治组织、社会生活、舆论工具、艺术创作甚至个人思想与隐私,无不是在“老大哥”的严密监控之下。

《我们》(前苏联,亚米扎京)中的人连个人的名字都没有,只以号码加以区分。他们统一劳动,统一思考,数百万居民犹如一个人。他们生活的唯一目的就是制造宇宙飞船“一统号”,将他们的生活方式传播到其他星球。

《美丽新世界》(英国,赫黎胥)里,国家是在流水线上成批地制造不同用途或者型号的“人”,然后用催眠教育法将他们培养成安分守己的人形机器——你会成为管理者还是被管理者,全由不得你做主,真令人胆寒。

中国刘维佳的《来看天堂》堪称中国反乌托邦科幻的代表。在作者抑郁的笔下,人被分为精英和弱者两种。精英享有整个世界,为世界创造全部财富;弱者呢,由政府无偿提供全部消费品,甚至包括最为善解人意的机器人妻子。可是,同时,弱者们不能工作,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不能有孩子,因为劣质基因会遗传……到底他们是生活在地狱还是天堂?这是个问题。

四、科幻里的现实

1,都是高科技

科幻的经典定义里,技术幻想都必须有现实的技术作为基础。许多科幻作家在这方面做得兢兢业业。

《侏罗纪公园》(美国,迈克尔·克莱顿)中科学家们“复制”出了早已经灭绝的恐龙。第一批公园的游客听到如下解释:为了进行无性系繁殖,科学家需要整个恐龙DNA链。他们从琥珀——史前树液的石化树脂中的得到。那些吸血昆虫吮吸了恐龙的血,然后碰巧被树液困住,陷进地下深处,千万年后化作琥珀展现在世人面前,科学家得到了它,从琥珀里的昆虫体内抽取出恐龙的血液,用大型计算机加以分析,破损了的恐龙DNA构成就出来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用限制酶修补,“复制”恐龙的基础工作就完成了……接下去怎么复制呢?其实在现实里已经解决了,美国科学家卡里·穆利斯发明了聚合酶链反应技术以及可以无限制复制任何生物的脱氧核糖核酸的方法,并因此获得1993年诺贝尔化学奖。

阿瑟·克拉克在《天堂的喷泉》里设计了一种“宇宙升降机:“如果空间的物体能够保持相当于地面的固定位置,那么,又为什么不能够从这一物体上放下一条缆绳,用它把地球和宇宙连接起来呢?但是,怎样才能在实际上体现这种思想呢?计算表明,没有一种物质能够具备足够的强度。即使是用最好的优质钢制成的钢丝绳,也根本无法贯通地球和同步轨道之间三万六千公里的距离,因为在远未达到着一长度之前,它就已经承受不了本身的自重。”该怎么解决这个难题,小说中给出答案:固体物理学二百年的发展成果——假单基金刚石单晶体,无比纤细,无比坚韧,完全能够满足上述要求。当然,那个玩意儿是作者虚构的。现实里,纳米技术正在逐步当年克拉克的梦想。可以说,只要纳米技术完全成熟,宇宙升降机就能变成现实。

除了这些大的设想,科幻里也不乏有意思的小设想。写于1985年的《割掉鼻子的大象》(中国,迟叔晶)中介绍说:“这种猪是中国四川白毛猪和英国约克夏猪的杂种,用一定波长的电波刺激它的脑下垂体,促使它肥大;又采用了一系列的办法,使它的骨胳长得特别健壮。经过几代的试验,它就长成这个象大象一样的猪了。‘奇迹72号’长足了,一头就有二万五千斤!”那猪不但肥大,而且味道好极:“我咬了一口炸猪排,肉比童子鸡还要嫩,又是酥,又是脆。我从没有吃到过这么好的猪肉,就贪馋地咬了第二口……”

不要以为科幻里全是高科技,有时“低科技”也会有惊人的表现。《美丽新世界》中,伦敦中央孵化与条件设置中心的主任向前去参观的学生介绍了中心如何“预设”一个人的未来其中有这样一个情景:“孩子们一转身,也许是为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个个朝着一丛丛花花绿绿的颜色和白色书页上的美丽形象爬去。”主任一声令下,“等候在屋子另一端仪表盘边的护士长优雅地按下了一个小小的杠杆。一时爆炸声、汽笛声、警铃声疯狂地响起,声音嘈杂而刺耳。孩子们的哭声、尖叫声跟着响起,小脸因惊恐而变了形。”主任再次发出信号,“护士长按下第二根杠杆。婴儿们的哭叫声突然变了调子,发出的抽搐叫喊中哟一种绝望的、几乎是疯狂的调子。”等再把花和书给他们的时候,“婴儿们就如惊弓之鸟,吓得胡乱躲闪,叫喊声也跟着大了起来。”主任向来参观的学生解释道:“他们会带着被心理学家称之为条件反射的对书本和鲜花的厌恶长大成人。他们一辈子再也不会有爱书籍和爱植物的举止了。”没有高科技,仅仅是条件反射就使得这些孩子只能成长为低种姓的人。

2,始终是人

加拿大科幻教父罗伯特·J·索耶在长篇科幻小说《计算中的上帝》中这样一个情节,外星人霍勒斯来到地球上,与一个古生物学家搞共同研究,他们一起观看了《星际迷航》的第一集《竞技场》:

“那是格恩。”我说,指着一个长着复眼,穿着束腰衣,没有尾巴的爬行动物。“他是另一艘星际飞船的船长。模样挺不错吧,我一直喜欢这家伙——它让我想到恐龙。”

“确实。”霍勒斯说,“同时,我必须再次指出,他的外表太地球化了。”

“哎,那不过是个穿上戏服的演员罢了。”我说。

霍勒斯的眼睛看着我,好像把我当成了爱胡说八道的家伙。

问题出来了,霍勒斯本身是个外星人——出场的时候用了好几百字来描写他与地球人类的不同之处——在他观看地球人拍摄的科幻影片时居然认为影片里的外星人“太像人”了。这是怎么回事呢?原因很简单:写科幻的是人,科幻必然沾染上人间烟火。更何况,文学即人学,科幻绝对也能不例外。不管科幻的主角多么奇怪,哪怕他来自亿万光年之外,哪怕他来自亿万世纪之前,哪怕他巨大如山,哪怕他细小如尘,他都必然具备人的感情,这正是我们能与他们产生共鸣的原因。

《计算中的上帝》后文写“我“邀请外星人到他家作客,因为”这是人类的一种做法。我们邀请朋友共进晚餐。”外星人霍勒斯非常激动:

“我很高兴了解到你对我的感觉和我对你的感觉是一样的。”它的眼柄在跳舞。“我很乐意去你家拜访并见你的家人。”

在其他方面我们也能找到共鸣,请看下面这段引文: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

有一个办法。

一种保守所有秘密的办法。

让这个危险的真相不为众人所知。

他可以往外跳,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他跳下去——现在!——摔到坚硬的木甲板上,就会立刻丧命。这是一种迅速的死亡,像一盏灯,一下子被掐灭。

这样,他就可以永远不让世界知道他知道的东西,永远不让世人了解他的发现,永远不去冒险稀释连接文明的粘合剂。

这样最好。而且,没有一个人会思念他。

阿夫塞越过桶边朝下看,大船在来回晃动。

不。

不,当然不。

他发现的是真理。他要把真理告诉任何一个愿意聆听的人。

他必须这样。他是一个学者。

如果我不告诉你上述话语的出处,你一定以为这是某位著名学者的感受。其实,此话出自《远望》,也是索耶的作品,描写“昆特格利欧恐龙”中勇敢与智慧者发现了他们世界的真相。尽管全文写的都是智慧恐龙的生活,但贯穿全文的,仍是人的感情,人的感受。

类似的描述在科幻里层出不穷。

3,距离现实一公尺

鲁迅说,神话大抵上是一个人长了3颗脑袋或者脖子加长了几尺。科幻同样如此,只要你留心观察,总能在那纷繁富丽的幻想背后捕捉到现实的影子。看起来科幻天马行空,或者是胡说八道,距离现实甚远,其实它离现实很近很近,一公尺而已。

《星球大战》借助电影特技,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呈现在观众面前,令所有观众目瞪口呆。但如果剥离掉那些眩目的特技,抛开那些魑魅魍魉和呼啸来去的飞船,你会发现,这其实是个老掉牙的王子复仇的故事,把光剑换成长剑,把飞车换成马车,公主还是公主,城堡还是城堡,英雄就还是英雄。。

超人(美国科幻电影,《超人》系列)上天入地,力大无穷,似乎无所不能。但有一件事情他办不到,那就是违反美国法律,虽然故事里他是来自氪星球的外星人,但现实里编故事的是个美国人,所以尽管超人做了无数除暴安良的事,美国人最为感动的事还是超人跑到苏联去把苏联的全部核弹送上了太空。

《利伯蒂的远征》,以即时战略游戏“星际争霸”为对象写的科幻小说,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离现实都无比遥远,但仍然深刻地反映出911后美国社会的心态:记者利伯蒂奉命随军报道军队剿灭的英勇事迹,军队的无能与政府的丑恶令他大失所望,他转而投向以解放者自居的,然而确实是能干些,但他们的冷血同样让他失望;他夹在虚伪懦弱的政府和冷酷强悍的叛军之间,不知道该相信谁的……如果把故事里的联邦政府换成美国政府,叛军换成,那就很能感受到作者的言外之意。

《千年战争》(美国,乔·霍尔德曼)写人类精英组成的军队前往外太空执行剿灭外星人的任务,当他们九死一生回到地球,却发现他们所要保卫的地球也变得像外星一样陌生……书中最后总结道:“这场历经一千一百四十三年之久的战争皆因人为捏造的理由而起,又因交战双方的交流障碍而经年不休。”该书作者1967应征入伍,参加过越南战争,并因受伤而获得过紫心勋章。书中所写的外星人无疑是共产主义的信仰者,时时处处都有越战的影子。

霍拉斯·戈德(美国)说得好:“在深刻地揭示一个时代的要求、希望、恐惧,以及人们内心的忧虑与烦恼方面,在准确地反映一个时代的局限性方面,很少有什么艺术形式能与科幻小说相匹敌。”

结论:科幻是幻想与现实的结合

科幻首先具有幻想的一面。

幻想性,使是科幻区别于纪实性的文艺形式。阿西莫夫说:“科幻小说是文学的一个分支,主要描绘虚构的社会,这个社会与现实社会的不同之处在于科技发展的性质和程度。”作家们先在自己的脑海里,虚构科幻,再诉诸笔端,展现出一个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如果不允许虚构,他们将一个字也写不出来。科幻所描写的都是作家想像的、未经证明的理论、尚未实现的工程、未曾到达的国度,还有他们对未来的恐惧与热望。所有这一切,都源自于作家和读者的幻想。没有幻想,就没有科幻。

科幻,没有现实,既是不行的,也是不可能的。

区别于别的幻想性作品,是科幻必须有一个坚实的基础,哪怕这个所谓的“基础”是作者自己杜撰的。神话里,孙悟空可以说变就变,科幻不能这样写,像ET1000(《未来战士2》中的机器人)一样会变化,但前提是它是“液态金属”做的。童话里,眼泪能幻化为鲜花和面包,科幻不能这样写,就算要写,那也是“物质转化机”。写科幻的人生活在现实里,不管他在科幻走得多远,他都不可避免地受到现实的种种影响,并且在不知不觉中将这些影响反映到他的科幻作品当中。科幻的主角始终是人,“他”可以没有人的外貌,但必须有人的思想和感情,没有“人”的科幻不可想象,就是一份冰冷的技术说明书也包含着人的因素。科幻,距离现实并不遥远,一公尺而已

优秀的科幻,是既有现实的一面,也有幻想的一面的。没有现实坚定的支撑,科幻是梦幻空花空中楼阁。没有华丽的幻想,科幻也不过是对现实的复制,也就不成其为科幻。

科幻是幻想与现实的结合。

摘要:本文简单介绍了世界科幻的发展史,罗列了几种常见的科幻论点,具体而微地从幻想与现实两个方面介绍了在科幻里的表现,最后论述了科幻是现实与幻想的完美结合

关键词:科幻观点幻想现实结合

主要参考文献:

《想像力宣言》,韩松著,四川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一版

《科幻小说:预言与真相》,郑军著,东方出版社,2003年3月第一版

科幻想象作文篇10

12月2日,《三体Ⅲ》在京东商城上货两个小时就被抢空,与此同时,前两部也应众多读者的要求加印。

《三体III・死神永生》入选了《南方都市报》2010年度十本好书之一。南都对《三体Ⅲ》的评价是:看过这本书,你会发现,刘慈欣与阿西莫夫、阿瑟・克拉克的距离,远小于中国当下任何一位小说家与马尔克斯、略萨的距离。

历时四年,《三体Ⅲ・死神永生》的,宣告了“地球往事三部曲”系列(《三体》、《三体II:黑暗森林》和《三体III:死神永生》)终告完结。《三体》系列在170亿年的时空跨度中,构造了一部人类与外星文明在生死存亡之际,进行力量博弈的史诗。从2006年底《三体》在《科幻世界》杂志连载开始,4年时间里,中国科幻迷幸运地见证了“地球往事三部曲”出色到优秀再到伟大的全过程。中国科幻迷第一次用母语而不是通过翻译,领略到阿西莫夫、阿瑟・克拉克、海因莱因级别的精彩世界,《三体III:死神永生》的问世,使得中国拥有了一套完整的世界级科幻史诗作品。

专攻科幻文学研究的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吴岩说,“刘慈欣就是把科幻带入主流文学的那个人。他可以做到这一点。以后他的作品不光会被列入主流文学,而且还会充斥着趋附者的点评,它们为什么不是科幻文学。”

小镇工程师的瑰丽世界

“宇宙就是一座黑暗森林,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像幽灵般潜行于林间,轻轻拨开挡路的树枝,竭力不让脚步发出一点儿声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他必须小心,因为林中到处都有与他一样潜行的猎人。如果他发现了别的生命,不管是不是猎人,不管是天使还是魔鬼,不管是娇嫩的婴儿还是步履蹒跚的老人,也不管是天仙般的少女还是天神般的男神,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开枪消灭之。在这片森林中,他人就是地狱,就是永恒的威胁,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将很快被消灭。这就是宇宙文明的图景,这就是对费米悖论的解释。”

在《三体Ⅱ・黑暗森林》中,刘慈欣提出了“宇宙社会学”的概念并提出了两大公理:第一,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第二,文明不断增长和扩张,但宇宙的物质总量保持不变。根据这两个公理,刘慈欣推导出了“宇宙文明图景”即“黑暗森林”理论。这个理论也与霍金的想法不谋而合:“如果外星人来拜访我们,我认为那么其结果就和当年哥伦布到达美洲大陆差不多,美洲的土著居民身受其害。”

科幻史家亚当・罗伯茨就认为,科幻作家设计出自洽的或然世界,是科幻小说提供给读者的最可称赞之物。比如伟大的科幻小说家伊萨克・阿西莫夫就在“机器人”系列中创立了“机器人三大定律”,在“基地”系列中提出了“心理史学”的概念。创造出这样一个逻辑自洽的世界,是一个科幻小说家向“伟大”这个级别行进的标志。而刘慈欣做到了。

刘慈欣被称为“中国最好科幻作家”,他自1999年开始科幻创作,创下连续八年荣获中国科幻最高奖“银河奖”的纪录。《超新星纪元》、《球状闪电》、《流浪地球》等代表作广为人知,科幻迷们亲切地称他为“大刘”。刘慈欣笔下的世界充满着科学的瑰丽和宏大之美,《科幻世界》副主编姚海军评价说,“刘慈欣用旺盛的精力建成了一个光年尺度上的展览馆……他的世界灿烂如银河之心”。

而刘慈欣在日常生活中的身份是山西阳泉娘子关发电站的一名工程师,这与他“中国最好科幻作家”的身份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协调。电影《阿凡达》在中国成为社会话题的时候,刘慈欣这位科幻小说家却要坐三个多小时的火车去太原看,因为娘子关没有电影院。不过刘慈欣并不推崇《阿凡达》,在他眼里卡梅隆的电影“缺少灵气”,他更喜欢的是《盗梦空间》,“用电影语言表现的不同层次的梦境有不同的时间流速,最后从不同的时间流速中一层层地跃出,十分震撼,我觉得它比《阿凡达》好得多。《阿凡达》的特技是做得精致,很难看出破绽,仅此而已,画面没什么想象力啊,怎么会被捧得那么高的地位?《盗梦空间》就是特别适合中国拍的科幻片,投资也不是很大,不是靠特技,而是靠想法。”

偏僻小镇的工作与科幻作家的身份十分脱节,刘慈欣也说自己好像活在“平行的两个世界”里。在一个世界里是工程师,在另一个世界里是科幻小说家,两个世界完全是隔绝的,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往来。大多数时候,刘慈欣只是呆在自己的单位里。这个偏僻的电厂地处山谷,“地势令火电厂的灰尘终日不去”,从这里到阳泉市还需要坐上一个多小时的长途汽车。偏僻的生活与宏大的想象,这两者的矛盾让刘慈欣一度有一种“明显的人格分裂的感觉”。他只能继续“分裂”下去。科幻和现实被他清晰地分开,并且尽力不让两者相互干扰。在工作中,他务实、努力,完全看不出科幻中理想主义的样子;而只有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他才会在冥想中塑造那个瑰丽的科幻世界。而在那个绮丽而又独立的科幻小世界里,他写下大量的文字,流露出些许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情绪,“以想象为翼,让思想在寒冷的冬夜飞过万家灯火。”

比你能想象的更多一点

“死亡是唯一一座永远亮着的灯塔,不管你向哪里航行,最终都得转向它指引的方向。一切都会逝去,只有死神永生。”

作为“硬科幻”的代表,刘慈欣笔下的世界有一个特点就是宏大。《三体》中的主要背景还是“”期间被时代所裹挟陷入苦难的科学家转向外星人寻求解救,到了《三体II》,矛盾已经放大为地球人与三体人之间的你死我活关系,并进而引申出包括地球文明和三体文明在内的所有宇宙文明之间的“黑暗森林”法则。在这样的基础上,难免让人担心《三体III》继续宏大下去是否还能掌控得住。

在看完《三体Ⅱ・黑暗森林》之后,笔者曾经觉得,高潮已至,没必要再继续了――事实上,也正是由于《三体Ⅱ・黑暗森林》所达到的高度才使得读者对于《三体Ⅲ》抱有极高的期望值――而大刘没有让这期待落空,他就是办到了,《三体III:死神永生》的尺度和场面更大,并且远远大于之前的两部作品,靠的就是想象力和对想象力的掌控能力。

《三体Ⅲ》真正问世后,豆瓣上有不少读者表示,“大刘太奢侈了,这么多好的构想只写这么一个故事。”甚至有人建议,“《三体》应该写七部!”。对此,刘慈欣也说,很多想法还可以展开,比如原子多维、三体社会和宇宙社会学进一步的推论。

尽管刘慈欣对人物形象勾画的单薄和文学写作上的一些软肋一直遭人诟病,就单本书而言,《三体III:死神永生》确实存在着不少传统意义上的不足,比如对人物近乎平面化的刻画,比如开头那两段引子的苍白。但如果将“地球往事三部曲”放在一起,这些不足就像一勺撒进大海的盐,被一片浩瀚瞬间稀释。刘慈欣的创作方向在其中一目了然,忽略传统文学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关注,聚焦人与宇宙的对话,用那种对大众来说可能会感到陌生的独特美学感受来震撼读者,引领他们感受科幻之美。豆瓣上有人评价说,“刘慈欣的小说,往往闪光点都在大尺度的疯狂幻想和缜密的情节推进上,他所运用的简洁冷静中暗蕴煽情的文笔正适合这一方向,这二者的结合已经足够保证小说的流畅精彩。 ”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三体Ⅲ》都全面超越了前两部,将视角迅速拉伸到了整个宇宙,整个时间,整个维度,而且这种拉伸是平滑的,是从前作的基础上自如延伸开的,丝毫不生硬不别扭。三体文明的水滴第一次撕碎了我们的想象,碎星者的光粒再一次撕碎了我们的想象。当我们的想象力自以为已经变得足够坚强时,那一张纸片,再一次,将我们自以为坚强的想象力轻易撕碎,如同我们撕碎一张普通的纸片。即使当文章最后不可避免的扎入“终极意义”这种看似虚无的命题之中,大刘的体系依然严谨,黑暗森林中异化的“青铜时代”号告诉地球“当人类真正流落太空时,极权只需五分钟。”;罗辑交出引力波钥匙的一刻“人类不感谢逻辑”;来自四维空间智慧体的“把海弄干的鱼不在。”……类似的警句在《三体Ⅲ》中俯拾即是,悲天悯人的情怀寄托于宇宙无尽的黑暗之中。就像严锋在序言中所说,“《三体3》把宇宙视野和本质性的思考推向了极致,这方面目前无人能及。在一个思想淡出文学(以及其他领域)的年代,我们看到中国的科幻界有人在默默地补位。”

刘慈欣曾经在2007年的时候给《南方周末》写过这样一段话:“广义相对论诗一样的时空观,量子物理中精灵一样的微观世界,这些科学所创造的世界不但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而且超出了我们可能的想象。这种想象是人类的神话作家们绝对无力创造出的。但科学的想象和美被禁锢在冷酷的方程式中,普通人需经过巨大的努力,才能窥得她的一线光芒。而科学之美一旦展现在人们面前,其对灵魂的震撼和净化的力量是巨大的,某些方面是传统文学之美难以达到的。科幻小说,正是通向科学之美的一座桥梁,它把这种美从方程式中释放出来,以文学形式展现在大众面前。”刘慈欣正是通过《三体》系列让我们见识了什么叫做“科学所创造的世界不但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而且超出了我们可能的想象”。 《三体Ⅲ》不仅达到了中国科幻史发展至今的想像力顶峰,而且给出了想象力完美的呼应和解释――掌控自己的想象力,不被它所挟持,而让想象力运行在科学划出的轨道上。

最后再引用一句豆瓣上的评价:“这是我有史以来读到的最牛逼的一本科幻小说,没有之一。”

三体概念

§ 水滴:三体人利用强相互作用制造的小型探测器,其表面材料的物质完全由强作用力凝聚在一起,强度、飞行速度和智能化程度极高。

§ 执剑人:地球文明对三体文明进行黑暗森林威慑的最终执行人,身处地下掩体,接收来自监视器的信息,一旦发现水滴对地球文明的攻击企图,则根据自己的判断来决定是否发出坐标广播。只有两位人类成员成为执剑人,第一位为罗辑,担任时间超过45年,第二任为程心,担任不超过15分钟,在其接任同时发生水滴袭击,并放弃发出广播。

§ 歌者:未知高等文明的底层人员,担任监听并依靠直觉来分析太空信号,他一直监视(或说在扫视)着地球文明和三体文明,并动念毁灭罗辑发出的坐标星体和三体母星,但都被其他监听人员提前摧毁。最终歌者开始清理太阳系文明,由于发现盲点(即地球文明所谓掩体计划),放弃采用光粒而使用降维武器“二向箔”进行攻击。

§ 二向箔:未知文明的清理员“歌者”用于打击太阳系文明的武器,永久将太阳系从三维降低而二维。由于二向箔打击范围内的逃逸速度为光速,因此太阳系内除星环号使用曲率引擎逃离外的所有存在,包括地球文明,全灭。

§ 碎星:通过加速至非常接近光速的基本粒子对恒星进行打击,由于相对论效应,高速粒子的质量很大,可以直接击毁恒星并毁灭周边的行星。三体人母星的恒星受到这种攻击而毁灭,导致超过99.9%的三体人死亡。

§ 四维碎片:本书中一个重要设定就是宇宙的三维属性是一个可改变的量而不是公理,现在的宇宙是一个从四维空间降维得到的三维空间。这种降维是由宇宙文明间的降维攻击导致,当全部宇宙被降低到三维空间后,还残留了一些极小的四维空间,称之为四维碎片。按照书中设定,当三维的人类进入四维空间后,可以跨越距离和障碍对三维空间的存在进行影响。蓝色空间号战舰即使用这种特性摧毁了三体的水滴,并占领了万有引力号战舰。

§ 曲率引擎:驱动飞船进行超光速飞行的发动机,通过在飞船后制造空间来推动飞船,三体人和地球先后掌握了这一技术。曲率引擎运行时会产生降低光速黑域(或称“死线”)。

§ 慢雾:歌者对于低光速区的名称,用来描述曲率引擎所引起的空间曲率降低并伴随光速下降的现象。

§ 死线:超大功率的曲率引擎制造的光速为0的区域,细长,漆黑。死线并不稳定,被扰动之后可以扩展形成慢雾,但此种慢雾中光速仍然极低,甚至可以低至恒星系统逃逸速度。

出版简介

三体Ⅲ

副标题: 死神永生

作者: 刘慈欣

出版社: 重庆出版社

出版年: 2010-11

定价: 38.00元

装帧: 平装

丛书: 中国科幻基石丛书

ISBN: 9787229030933

经典对白

§ 只送大脑。

阶梯计划中计划运送一个人类至三体舰队,但是由于技术限制,有效负荷只有500克左右,在阶梯计划即将夭折之际,维德说出这句话,并成为最终的方案。

§ “当人类真正流落太空时,极权只需五分钟。”

出自青铜时代号的武器控制军官。一个短句就展现了上岸的鱼的道德和价值观念。

§ 谢谢,乔伊娜。

出自青铜时代号副舰长的引言。一个军官吃掉量子号上的乔伊娜中尉时说的话。

§ 排队!

当三体水滴攻击人类之后,三体文明命令人类集中至澳大利亚,由于发生食物短缺,散发食物时引起混乱,智子拔刀对哄抢人群进行攻击之后发出的命令。

§ “把海弄干的鱼不在。”

假若说“毁灭你,与你有何相干”是黑暗森林的最大剧透,那么四维空间智慧体的这句话就是本书的最大剧透了。

§ 我要一块二向箔,清理用。

歌者向其上级要求使用降维武器“二向箔”时所说。其语气之随意表现出了高等文明对于毁灭其他低等文明的完全轻视,是黑暗森林法则在高等文明中的普遍接受的一个证明。

§ 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出自二维湮灭时的叙述。

§ “把字刻在石头上!”

出自罗辑在论述怎么将信息保留一亿年时的自嘲。

作品详细信息

2010年9月2日凌晨00:29:41,刘慈欣在水木社区发贴宣布《三体Ⅲ・死神永生》完成,并且给出了书中的纪年对照表。该贴一出来,就一举成为水木社区最火的贴之一。该书字数为36万字,加上该系列的前两部,《地球往事》系列一共88万字。自2008年《黑暗森林》出版并且备受好评以后,刘慈欣就开始筹划写作第三部,但是由于各种原因耽搁了一年多。本书的写作,实际上是花费了一年的时间。

自从刘慈欣的《三体》和《黑暗森林》出版并且大获成功后,全国的科幻迷就对该丛书的第三部翘首以盼。《三体Ⅲ・死神永生》这部书的完成标志着《地球往事》系列的结束,以及一大批新的故事的开始。

地球往事系列

《三体》是刘慈欣的《地球往事》的系列的第一部,于2006-2007年在《科幻世界》杂志连载,并且大获欢迎。该书讲述了两个文明--地球与三体--的交流与碰撞。

《黑暗森林》是《地球往事》系列的第二部,于2007年11月9日完成,并于2008年出版。该书在一定范围内引发了讨论外星文明的热潮,2010年霍金所说的“不要和外星人说话”更是被科幻迷们认为是“英雄所见略同”。

作者简介

刘慈欣,男,出生于1963年,祖籍河南,1988年毕业于河南华北水利水电学院水电工程系,后于山西娘子关电厂任计算机工程师。他是大陆新生代科幻的主要代表作家,中国科普作协会员,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目前为国内最受欢迎的科幻作家,被誉为中国科幻的领军人物。自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发表科幻作品,曾于1999年至2007年连续九年获得中国科幻银河奖。作品因宏伟大气、想像绚丽而获得广泛赞誉。他的科幻小说成功地将极端的空灵和厚重的现实结合起来,同时注重表现科学的内涵和美感,努力创造出一种具有中国特色的科幻文学样式。 其代表作有《超新星纪元》、《球状闪电》、“地球往事”系列(《三体》《三体II:黑暗森林》《三体Ⅲ:死神永生》)等,中短篇《流浪地球》、《乡村教师》、《朝闻道》、《全频带阻塞干扰》等。

序言

严锋 复旦大学中文系副教授《新发现》杂志主编

这部书是著名科幻作家刘慈欣的最新科幻作品,也是《地球往事》系列(一般通称为《三体》系列,前两部为《三体》和《黑暗森林》)的第三部。

三十多年前,在一片“向科学进军”的口号声中,我加人了“科幻”迷的庞大队伍。那时候有本《小灵通漫游未来》,一销就是三百万本,足以羡煞今天畅销或不畅销的所有作家们。可惜好景不长,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席卷中国的科幻狂潮就像恐龙那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这里面据说有些内幕。不过据我看来,读者的唾弃恐怕是更主要的原因。那时候的绝大部分“科幻小说”,既不够科学,也缺少幻想,更谈不上文学。像《小灵通漫游未来》这样的代表作品,充其量也不过是毫无情节的科普读物罢了。比如说,里面写到将来有一种“电子报纸”,可以调节旋钮在屏幕上阅读――― 哪有今天我们用鼠标点击那么方便?

在本国科幻热退潮后,很多像我这样的读者转向了外国科幻作品,不幸的是那时候外国作品我们常常挑最糟糕的引进,除了飞碟就是水怪,翻译的数量和质量都不尽如人意,当然这是另外一个话题了。在这些萧条的日子里,我常常会哀叹我们文学家科学意识的薄弱,科学家人文素质的低下,更怀疑国人是否存在幻想能力的先天不足,总之,很有点本国科幻虚无主义的味道。我们的克拉克在哪里?我们的阿西莫夫在哪里?我们的海因莱因在哪里?

转眼间走进了新时代,我渐渐开始闻到一些新的气息,耳边也开始听到人们又在喊喊嚓嚓地说一些名字。我终于读到了一个叫做刘慈欣的人写的《乡村教师》,然后我对中国人幻想能力的所有的悲观和怀疑仿佛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在这个看似《凤凰琴》式的故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乡村教师的最后一点徒劳而可悲的努力,被作者融入了一个在时间和空间上都极为壮阔的太空史诗。而这个教师的意义,也被发挥到了一个广袤的宇宙的尺度,一个在普通的文学作品中难以企及的尺度。

我如饥似渴地读完了他的几乎全部作品,没有一部让我失望,而且可以说是一部比一部写得好。 2006年,我在《科幻世界》看《三体》的连载。读到热血沸腾之际,我情不自禁地给大刘写了一封信。结果,难以置信地收到了作者寄来的足本的电子版。从《三体》开始,我毫不怀疑,这个人单枪匹马,把中国科幻文学提升到了世界级的水平。别的不说,光里面那个三体游戏,想象之奇崛恢弘,与任何世界科幻名著相比都毫不逊色。

三体星系由于拥有三颗太阳,其不规则运动使得三体文明的生存条件极为严酷。为了应对变幻莫测的自然环境,他们随时可以将自己体内的水分完全排出,变成干燥的纤维状物体,以躲过完全不适合生存的恶劣气候。对于这一个极为奇幻的想象世界,大刘充分发挥了他在硬科学上的特长,赋予这个世界完全真实可信的物理特性和演化发展规律。作为一个电脑工程师,大刘甚至设计了一个三体程序,来模拟三体世界的运行轨道。大刘以虚拟现实的方式,借用地球文明的外套,来讲述这个遥远文明二百次毁灭与重生的传奇,三体与地球遥相辉映,在最不可思议的生存景象中蕴涵着触手可及的现实针对性,既是对地球文明自身的一种独特反省,又是在宇宙级别上的一种超越。

要是换了别人,《三体》写到这个程度,早已可以满意收场了,但是对大刘来说,好戏才刚刚开始。在构造了一个丰满坚实的三体世界以后,他进一步让三体世界、地球,甚至还有更高级的文明,发生更加猛烈而意味深长的碰撞。面对三体人令人难以置信的科技和前来毁灭地球的庞大舰队,人类举全球之力,制订了“面壁计划”,由四位“面壁人”独立设计四套反击方案。说真的,其中每一套对策都构思独特,令人拍案叫绝。放到其他人的作品中,都可以作为构筑大结局的终极解决方案。但对大刘来说,这些都只不过是铺垫和浮云。在《三体2:黑暗森林》的末尾,我体验到了多年未在文学作品中体验到的完美高潮,一种启示性的震撼,一种极致的满足。

在这过程中,我也对大刘本人有了一些接触和了解。我知道他是偏远内陆小镇上一家发电厂的电脑工程师,本职工作繁重,收入低下,工厂面临倒闭。在这过程中他是怎么身处僻壤,一本本写出放眼宇宙的大作,这本身是一件颇有科幻色彩的事。因为工作的问题,他曾经考虑放弃《三体3》的写作,令我们这些粉丝担忧不已。谢天谢地,他终于坚持了下来。

当大刘提出让我来为《三体3》写序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念头是:多么好啊,我可以马上就看到《三体3》啦。和一夜看完《三体2:黑暗森林》不一样,我这一回是小心翼翼地一次看一点,为的是在三体的世界里多停留一会。

在一个剧透被视为不可饶恕的罪行的年代,我必须非常小心。长话短说吧,我认为《三体3》在许多方面超越了前两部,而且这种超越不是一点点。前面对宇宙的黑暗森林只是迂回虚写,第三部就是正面强攻了,这难度极大。我真是很佩服大刘毫不取巧的勇气,更佩服他对宇宙风景得心应手的描写,那真可以说是“精骛八极,心游万仞”。看到《三体3》的结尾,我忍不住想起阿西莫夫的《最后的问题》,那也是对宇宙终点的描写,大家可以比较一下,看看谁的想象力走得更远,谁的细节更丰富,谁的宇宙更宏大。

《三体3》很硬科幻,对普通读者来说,流畅度和可读性可能会不如前两部。其中一些段落甚至有一些晦涩(如对“神”的描写),但是对科幻爱好者和大刘的粉丝而言,潮水一般涌来的宇宙细节一定会让他们更加过瘾。在整个三部曲中,我个人认为第一部最有历史感和现实性;第二部的完成度最高,结构最完整,线索最清晰,也最华丽好看;而《三体3》则是把宇宙视野和本质性的思考推向了极致,这方面目前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