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女性文学现代女性综述

时间:2022-06-13 10:40:00

新疆女性文学现代女性综述

“我寻求一朵花,期待用更加艳丽、更加美丽、更加令人沉思、让能打开神秘之大门的花儿去替代心灵之花的位置。在这朵花里凝结着最伟大的真实但却不能倒下、即使被扔弃了也于心不忍、为生命注入生命的神奇;从花的时代以来,她经受各种历程,一直忍受了自由的渴望和情感的磨难,她的枝是笔直的;在火红的花蕾里隐藏着理想之林,在她的每个细胞里喷洒着生命的火种。你们认识这朵花,这朵花就是妇女。”①妇女文学是以描述妇女题材、妇女生活为目的的,其主人公几乎都由妇女形象组成。她们冲破维吾尔古典文学创作中的传统模式,表现出思想深度、性格的复杂性等多样化。本文就常见的几种类型做一分析和探讨。

1.传统的妇女形象。

自古以来,人们一直将“忠女”“贤妻良母”“纯洁无暇的姑娘”等“好女人”作为维吾尔族妇女的传统标准。无论在过去还是现代、在偏僻的乡村还是在繁华的城市、在社会上还是在家庭里、在生活哲学上、在世界观、价值观、举止言行等方面,维吾尔族妇女都将这个传统的标准作为自己的生活准则,社会和公众也将这个传统的标准作为法律依据;女作家和文学批评家们在观察妇女生活和妇女形象时,也总被这个传统的标准所制约。维吾尔古典文学中的妇女形象正属于这种价值观的代表。在维吾尔人的生活中,没能超越这个传统的标准而想象妇女问题,于是,妇女形象最早作为这种传统的不同反映而得到了展示。纵观女作家文学作品中所反映的为了这个传统而付出的牺牲和代价有小说《昂格利特湖》中的佐赫拉,为了成为不辜负母亲的希望、履行自己职责的“孝敬母亲的好女儿”,她用自己的婚姻来打赌;《沙漠之梦》中的艾维孜罕为了保持自己的贞洁,牺牲了自己的婚姻生活;热孜万古丽•玉素甫的短篇小说《露珠》中的吐尔逊尼亚孜罕,为了忠于爱情和男人,以好像“就要到来似地”自信将从未见过面的男人等待了七年,甚至当她得知丈夫不可能回来的消息以后,还仍然以各种借口为他辩护;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她可能一生在等待那个男人中熬过;小说《多雪的冬季》中的米赫热阿依,将维护充满伤心和不幸的家庭作为她的使命;《石城女人》中的祖勒阿雅特以传统的女性意识拯救了濒临破裂的家庭。总之,这些女性为实现做“好女人”的愿望而忍辱负重,默默吞咽着苦果。她们以自身的女性意识,随时准备为家庭、孩子和丈夫付出更多,甚至甘愿牺牲自己的终生幸福乃至生命。在维吾尔族传统意识中,为家庭、丈夫敢于牺牲自己并能忍受侮辱和折磨的女性被视为“女人之品德”。她们崇拜男人,依赖于男人生活。这些妇女们就像《轨道》中的阿斯雅、阿斯演的母亲及她的祖母一样,一切都听天由命,忍辱含垢地在痛苦和折磨中生活。“算了,佐赫拉,女人怎敢和男人比呢,你还是忍了吧……”(《昂格利特湖》)这些妇女是愿意这样生活还是出于无奈?从祖母到母亲、从母亲到女儿遗传的“优良品质”为什么仍然不能给她们带来幸福?难道她们是为永远付出牺牲或代价而造就的吗?她们的生命不也只有一次吗?为什么同样的生命对于女人却那么残酷?女作家们从两种不同的角度塑造了遵循这种传统的女性形象。一种是在现代化的影响下为维护和继续自己的道德传统为目的而塑造的女性形象。尽管她们以自身的优良品质和传统的女性意识,在一定程度上深深感染着读者(因为这种形象在大多情况下是以悲剧性的生活画面而出现的),但在总体上还能够让读者喜欢和得到读者的尊敬;另一种是为唤醒和拯救自己和周围的、在超越传统道德标准的影响下而困惑和迷茫的妇女为目的而塑造的形象。她们始终围绕着不能摆脱落后于时代的妇女意识中的悲惨的“轨道”,不能摆脱在个人解放、争取自由、平等、尊严、独立生活和为自己生活的欠缺。直到今天,女作家笔下所塑造的大多是超越传统道德标准的女性形象。女作家们通过塑造这类形象,一方面表达了她们对不幸女同胞的同情;另一方面则强烈控诉了裹着“忠贞的女人”“贤妻良母”“贞女”等漂亮的外衣,不断去折磨和吞噬妇女们的幸福、精神世界和生命的陈旧、落后的所谓“传统”的准则和标准。

2.女英雄形象。

提起“女英雄”,我们不禁想起在历史上曾出现的“诺祖古姆”“热孜莞古丽”等巾帼英雄的形象。这里说的不是革命战争时期的女英雄,而是为现实生活而斗争的英雄,是那些为生活而奉献自己的女中豪杰。自古以来,除了个别现象以外,大多是将妇女描写为脆弱、担忧、愁苦的群体;但是在当今维吾尔女性文学中,女作家们从另一个角度审视妇女及她们的生活,塑造了一批坚韧不拔、不畏艰难困苦、敢于面对生死抉择的崭新而又光彩夺目的女中豪杰形象。请看以下例举的女杰们的壮举:小说《沙漠之梦》中的艾维孜罕为自己纯洁的爱情、自由婚姻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并最终以自己的勤奋、顽强而获得了幸福。然而,最终因自己的尊严受到无法忍受的伤害,她亲手杀死了艾穆拉罕。虽然她成了“凶手”,但人们仍能接受她,因为,她自尊自爱的人格符合当代人的价值观。尽管她的这一行为超越了保护自己爱情的界限,但她维护自己的尊严和人格的精神在果断的拒绝和勇敢地选择死亡的过程中得到了凝练和重生。像艾维孜罕这样有尊严地生活,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和人格而勇敢地面对死亡,对于人类、特别是对于妇女而言是非常可贵的英雄壮举。热孜万古丽的短篇小说《绿色愿望》中的祖穆来提,因丈夫的无情无义和背叛,她被迫离开家庭、儿子与女儿生活在一起。当她身处绝境时,幸福又重新向她走来。然而,正当她为自己的婚礼做准备的时候,因其父亲和继母的虐待而被赶出家门的儿子出现在了她面前。“可爱的宝贝,我们会生活在一起的,我们不会分离。爸爸不要你,我要你。”于是,祖穆来提毫不犹疑地放弃了即将到手的幸福,与两个孩子生活在了一起。“我只知道自己是一个母亲,我感到我的生活对于我的孩子们来说非常重要。任何时候我都感到,母性的情感、母亲的职责都高于一切。每当想起孩子们,作为母亲,我的情感就会不停地激荡、膨胀;一种最美好、最神圣、最纯洁的爱就会在我心中闪烁。这让我更加清楚地感觉到作为母亲的职责。”为了两个孩子,母亲放弃了重新得到幸福的权利,将孩子们紧紧拥抱在怀里。这是一种英雄的母亲形象。人类不是以自己的身躯、相貌、威望、声誉和财富而伟大,而是以自己的尊严、人格、信仰以及在生死选择中的果敢、慷慨、奉献和牺牲精神而伟大。在女性文学中,女作家们超越妇女自身的高度塑造了一个个极富人性的光彩夺目的妇女形象,赞颂了妇女的伟大、顽强和勇敢,同时也证实了妇女们不是只依赖于男人供养和保护的弱势群体,而是一个值得尊敬、热爱和崇拜的英雄群体。她们的这种英雄行为绝不亚于可歌可泣的创造人间奇迹的英雄人物。

3.在现代与传统中迷茫的妇女形象。

文学是社会现象。女性文学是现代生活的社会现象,它是女作家思维方式和思想的产物。女性文学以现代生活为背景,但民族传统仍然是她们的根。渗入于她们意识中的传统观念根深蒂固。因而,她们笔下的许多的妇女形象正在现代与传统之间困惑和迷茫,并在这种困惑和迷茫中继续寻找自己和回归。《轨道》中的阿斯雅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家庭、丈夫和孩子。但生活的不幸、屈辱和失望,使她对自己和像自己一样的妇女们的传统意识产生了怀疑。“每当这时,我就不得不怀疑在人们眼中的传统标准。我们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和相互折磨呢?难道被我们认为是优良品质的牺牲精神真的是高尚的吗?我们对所谓‘忠诚’‘道德’之形象的玷污、对没有丝毫温暖的家庭的破裂害怕得要命……”她甚至对传统观念产生了叛逆心理,在思想上感到困惑和迷茫,对自己、对自己传统的意识很不满意。“就像我们的有些男人们另有情人那样,我们也想品尝那暗恋的感觉、也想在电话里窃窃私语。尽管对能这样做的女人,我们在嘴上说她们‘不道德’,但在心里却还羡慕她们。然而,不知是什么在无形地阻止着我们……处处对我们所要求的便是做个能忍受艰辛的母亲、为了丈夫和孩子终生牺牲自己的一切。好像我们就是为牺牲自己而造就的……谁也不敢站出来说:好了,别再牺牲自己了,你与我们是一样的人。”在她脑海里时常出现的是对自由、欢乐和对新事物的追求与传统观念的激烈碰撞,但这种新思想是那么脆弱,对她自我更新、改变命运却产生不了任何作用。那种脆弱的叛逆精神也只能让她走出家门在外面游荡数小时而已。处于萌芽状态的叛逆行为无力改变她倒霉的命运。古丽巴哈尔•纳斯尔的中篇小说《石城女人》中的祖勒阿娅特将自己的爱无私地奉献给了家庭、丈夫和孩子。她以干净、整洁、宽敞、舒适的家庭环境而感到满足,整天沉浸于欢快之中,为丈夫而自豪、为孩子们而喜悦,是个对生活没有过高要求的诚实、本分、幸福的女人。但是,丈夫不道德行为的突然暴露给她造成了极大的精神打击。在痛苦的抉择中祖勒阿娅特离家出走,开始走上了她从未涉足的娱乐场合。她试图摆脱家庭、丈夫、孩子能为自己、为自己的欢心而生活。但是,深藏于她心底的母爱和深深渗入她血液里的传统美德,让她在道德考验中幡然醒悟,她深感震惊:“我也算是个母亲吗?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有亲手为孩子们做饭?也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有给孩子们梳理头发?我不能只顾自己的痛苦,我是多么自私啊,唉,我那可怜的女儿们……”于是,她非常后悔,并想起“一个女人的责任、义务……”她一路奔跑,回到家中投入到了一直等待她的丈夫阿尔斯兰的怀抱里……她以女人所具有的智慧、道德和信念最终拯救了自己的家庭,挽回了丈夫和孩子的心。这些女人们虽然得到了现代之浪涛的冲击和洗刷,但她们精神中的传统意识还是强于她们的现代意识。在困惑和选择中,她们仍然表现了维吾尔女性所具有的美德和母性的伟大,相对于其他民族的女性文学作品而言,在维吾尔女作家所反映的类似题材的作品较多、较为强烈。这也是维吾尔女性文学的民族和时代特点。

4.叛逆的女性形象。

这里的“叛逆”需要我们从两个方面考虑和分析。是为适应社会发展之需要、适应或满足人民群众之需求的“叛逆”,还是与其相反,是反对总的倾向的“叛逆”,这种叛逆行为是否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这样的区别使叛逆的妇女形象更加多样化。古丽巴哈尔•斯迪克的中篇小说《末日的女人们》中的乔丽盼是一位维吾尔族传统的女性。“……结婚以后,当感到自己在生活中犯了一个永远不能宽恕的大错时,整个世界就像反扣的黑锅一样变得漆黑一片。但我咬着牙,听天由命,为成为忠诚的好女人和好儿媳又继续付出了极大的努力。”然而,她的尊严和人格不允许她在无爱的生活中披着“好女人”“幸福的女人”的外衣继续生活。“我怎能继续成为一个被我瞧不起、被我所鄙视的男人的妻子呢?”于是,她摆脱盲目依赖丈夫一贯依赖丈夫的心理,重新认识自身价值,冲破了维吾尔妇女为维护声誉和颜面而甘愿牺牲自己的传统信念,唤醒了她为了尊严、欢乐、幸福而生活的意识。“在人们眼里的幸福,仅指在生活上安宁的家庭和男女之间的关系。甚至将离婚的女人称为‘不幸的女人’。我认为,这只是生活上的失败,绝非不幸。如果我能摆脱与现在丈夫的婚姻状况,能让自己独立生活,对我来说,这就是幸福。我认为,幸福就是做让人心情欢愉的事情,为自己寻找欢乐……”于是,乔丽盼最终选择了不依赖男人而独立生活、为自己生活、自己创造自己的幸福之路。她的这一行为丝毫没有让我们感到不道德。相反,她的叛逆精神对于她的生活和未来是个正确的选择。小说《昂格利特湖》中的佐赫拉在没有爱、没有尊重、没有理解的家庭中,为了报答丈夫对她的“爱”,忍受丈夫的折磨、辱骂甚至殴打,一直忍辱含垢地生活。在那艰难的岁月里,她过去离散的恋人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成为了一直压在心里没有爆发的巨大的精神激励。于是,她战胜自己,冲破家庭、社会、道德和习俗的篱笆,为追求真正的恋人,她“违背道德”决定与家庭彻底决裂。“这个幸福,对我是否永远,我也不在乎。在我的一生中,如果那怕是一天也罢,能够得到那种幸福、得到那种神奇的爱,我也就无憾于离开这个世界了。”结果,以叛逆精神、为得到纯洁的爱而发出呐喊的女人,最终却毁灭在了将自己的一切希望都寄托于恋人玉素甫的背信弃义,而陷入了更痛苦的深渊。佐赫拉的叛逆精神与乔丽盼的叛逆精神是有区别的。佐赫拉的叛逆不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幸福,而是要通过另一个男人来实现自己的幸福。也许这是她的叛逆精神最终失败的本质原因。在叛逆女性形象中,还有不少背离维吾尔妇女精神、民族习俗、道德伦理的叛逆形象。如《沙漠之梦》中的艾穆拉罕,“每当早晚,在农田中间的羊肠小道上,在那片沙枣树林里,她总是不拒绝拦住她的去路而摸她的胸脯、掐她大腿的那些人,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地毫不在意。”《轨道》中的迪丽娜尔说:“我不能像你们那样度过自己的一生,看到你们,我就感到心痛。”因而她一直追求着不畏死亡、高于生命、高于法律和道德准则的爱情生活;在《多雪的冬季》中,整日泡在咖啡屋、娱乐舞厅、在吸食的烟雾中耗尽青春而毁灭家庭的尤丽都孜(尽管她的悲剧也有社会的原因),在《末日的女人们》中,背弃自己的信仰而成为基督徒的乔丽盼的同学热比娅和忘本异化的阿依古丽女性形象等均属于这一类。女作家们以其特有的敏感和细心,塑造了众多的不同类型的女性叛逆形象,有助于我们加深了解和具体分析包括妇女问题的社会现象。

5.可怜的女性形象。

这里的“可怜”在大多情况下可以从同情的角度来理解,在个别情况下也可以从鄙视的角度来理解。将女人称为“可怜的人”,成为了历史的习惯。但是,在女性文学时期的女性的可怜,与历史上的可怜是有区别的。如果说,从前她们是因为社会各种势力、男人们的虐待而落到了可怜的境地,那么现在则是因自身的原因,即女性意识的薄弱、抗争精神、独立生活意识弱等原因而落到了可怜的境地。小说《沙枣花》中的赛丽玛因为愚昧、无知、单纯、老实,还没来得及考虑爱情、美好、生活的真正含义就陷入了悲惨的境地。还不知什么是结婚的赛丽玛被迫嫁给了一个老头儿,吓得她生了一身病,最终她被送到了“疯人院”。因无法忍受年轻医生的玩弄而痛苦不堪的赛丽玛,在“疯人院”真的成了“疯人”。更为可怜的是,她真疯以后才获得自由,过上了无拘无束的生活。在《飞蓬之梦》中,因厌恶农活期盼到城里生活的单纯而朴实的姑娘阿伊木古丽,因为买买提的玩弄和抛弃,她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幸福。更为可怜的是,阿伊木古丽忍受村里人的辱骂和欺凌不愿意“玷污”糟蹋并抛弃了她的买买提,独自忍受和承担所有的屈辱和不幸。

在《末日的女人们》中,因无法忍受丈夫的不忠和失去儿子的痛苦而病死的奇曼;在《渗入日记本里的泪珠》中,为不值得她所爱的、忘恩负义的丈夫扎克尔而献出自己爱情、最终失去生命的卡米拉;在《留在心里的愿望》中,为了爱情而失身,最终在屈辱、辱骂和痛苦中死去的拉乐等形象,都是将爱情视为自己的一切,为了爱情而失去自尊和人格、甚至失去自我并期望从对方身上得到幸福的心理弱点而成为了可怜女人的典型形象。《魔镜》中有麦斯吐莱克以践踏自己的良知和自尊、心甘情愿地以做别人的玩物为代价而维持生活的可怜的女人;《轨道》中有马依努尔因为失恋的痛苦而毫无意义地献出自己的生命、不懂得珍惜和热爱自己的生命的可怜的女人;甚至有在《痛苦的歌》中阿孜古丽的母亲祖赫拉那样将自己的生命交给无情的丈夫,并默默地忍受他拳打脚踢的折磨,最终被丈夫掐死不懂得保护自己的可怜的女人。综上所述,在生活之漩涡中沉浮、挣扎的这些可怜的女人形象,都是女作家们用自己的泪水和心血塑造的女性形象。通过这些女性人物形象的塑造,作者意在强调当代妇女一定要唤醒自己,自觉地充实和不断完善自我,依靠自己的努力,为得到像“人”一样的生活和争取妇女的进步与发展而进行不懈的努力。

在维吾尔女性文学作品中,女作家们通过多层次和丰富多彩的女性形象的塑造,对她们的生活经历和她们对人生、尊严和人格的要求;对她们的叛逆精神和无所畏惧的英勇事迹;对她们婚姻以后的依赖生活和社会原因;对农村妇女女性意识的低下及社会原因;对在痛苦中寻找自己的精神和在这期间所遇到的各种实际问题和困难等,均做了较为广泛而深刻的描述。同时通过反映妇女们在生活权利和女性意识方面的重大的社会问题,对社会、对维吾尔族传统文化,为当代的妇女们提出了很有分量的一系列现实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