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行白居易十篇

时间:2023-04-11 03:23:07

琵琶行白居易篇1

一、《琵琶行》中对于音乐效果的把握

琵琶是由历史的曲项琵琶与直项琵琶发展而来,根据有关资料的记载,直项琵琶在我国出现的时间是最早的,在隋唐九、十部乐中,曲项琵琶则发展成为主要的演奏乐器,有效的推动了盛唐歌舞艺术的发展。

白居易在《琵琶行》的创作中很好的把握住了音乐效果,从“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这句中即可看出琵琶女丰富的情感,要演奏出美好的音乐,必须要具有深刻的情感,一首音乐如果失去了感情就等于失去了生命。这句话更是为后续琵琶女的演奏奠定好了基础。琵琶女将自己的情感融入音乐演奏中,利用各种手法将自己的情思化为琵琶语。诗人在琵琶女的歌曲中了解到了她的情思与惆怅,在演奏戛然而止时,诗人并未觉得不妥,反而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在琵琶女演奏完成后,听者还沉醉在她动人的演奏中,极力的来体会其中蕴含的深刻情思。音乐是有声的,无声是一个短暂的存在,这种短暂的存在让作品中蕴含出独特的韵味,在声音戛然而止之后,听众可以顺着琵琶女的演奏思绪来分析其中的情思,这种无声很好的表达出了音乐没有的东西。在音乐戛然而止之后,很多听众认为演奏已经结束了,但是其实又“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节奏刚劲急促,情绪饱满,表现出了琵琶女对现实与命运的愤懑,满腹的忧愁宣泄而出,这是琵琶女的心碎声,也是白居易内心的悲愤。

除此之外,《琵琶行》中还有大量的环境描写,给读者营造出了身临其境的效果,月下降水茫茫,船中寂静,水面弥漫着精妙的琵琶声,一种悲凉的情愫从中而生,引发了在座每一个听众的共鸣。作者描述到:“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这不仅形象的表达出了音乐演奏的效果,还衬托出了诗人的真情实感。

二、《琵琶行》中对于音乐形象的描写

在《琵琶行》中,白居易灵活的应用文学语言来捕捉出了音乐形象,这让读者深刻的体会到了作者营造的意境,仿佛听到了琵琶女的奏乐声,同时,白居易还采用了不同的表现手法让音乐形象变得具体、形象,其中“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深刻的表现出了不同旋律的交错,大弦节奏磅礴,小弦幽细深沉,从视觉、听觉等角度表达出了形象深刻的音乐形象。在曲调的变化之下,又出现了幽咽与间关之声,诗人用抽象深刻的方式将日常生活的声音形象的表达了出来,这种生动、通俗的语言深刻的表达出了文章的意蕴。

此外,在作品中,还应用了大量的叠字叠词以及双声叠韵词,这些词语让诗歌的音韵、声调、旋律上都达到了十分和谐的境界,有效的突出了诗歌中蕴含的美感,实现听众与表演者情感的完美结合。

琵琶女最然有精湛的技艺,但是想要有效打动听者,仅仅只有精湛的记忆是不够的,演奏者必须要具有饱满的感情以及丰富的人生经历才能够将自己的真实情感倾注到乐器的演奏中,这样才能够达到情感与音乐的完美结合,才能够让作品具有生命。《琵琶行》中作者描写了千变万化的音乐形象,这也从一个层面反映出白居易过人的音乐才华与文学素养。

白居易不均热爱奏乐、赏乐,在评乐与品乐方面也有着极高的造诣,从他在音乐评论中表现而来的美学思想就可以窥见一斑。在聆听琵琶女的演奏时,她可以从中听出琵琶女的心情,且发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共鸣,这就表达出了作者对于自己人生境遇的哀思。

三、《琵琶行》中音乐意境的营造

音乐是一种跳动的音符,也是流动的声音,通过节奏、音高与速度的变化可以表现出演奏者的情绪变化,从古到今,很少有文学作品应用音乐来表达意境,但是《琵琶行》就很好的将听觉抽象为一种视觉的形象,表达出了音乐的连续性与过程性。

《琵琶行》中还营造出了一种完美的音乐意境,如“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滩,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缓”,这就为读者营造出了一个唯美的境界。在这种美轮美奂的声音中读者可以体会到婉转的鸟叫声以及冰层下水的流动声。

琵琶声像泉水一样突然变得冷涩,逐渐的失去声音,诗人用自己深厚的音乐与文学功底来表现出这种醉人的音乐意境,“滑”字与“涩”字表现出了音乐美。

琵琶行白居易篇2

一、多种修辞手法并用表现音乐

在白居易的《琵琶行》中对于琵琶演奏的描写,作者通过了多种修辞手法,例如比喻和对比。在《琵琶行》中“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其中就运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这一段是《琵琶行》中的经典段落。生动形象的为我们描绘出琵琶弹奏的音色。其中也有大弦和小弦的对比,大弦的声音像是急雨,小弦的声音像是私语,这样的对比,贴切的阐释出琵琶这种乐器中大小弦的区别,同时通过比喻,让人们感知到琵琶这种乐器的音乐美。在大小弦的切换之间,高低起伏,错落有致的音符,营造出一种韵律感十足的氛围。

白居易通过自己的语言来表达琵琶演奏时的音乐美,精妙的修辞,至今都是文学史中对音乐描绘的经典片段。让人仿佛置身其中,聆听琵琶女一曲技艺精湛的琵琶曲,引得万千愁丝。在对音乐的描述中,作者善于通过人们熟知的声音来进行比喻,从而引起人们的共鸣。作者所描述的各种各样的声音的交错,让没有听过琵琶的人,也能够想象到琵琶演奏时高低起伏的音律美。这些人们本来就熟悉的声音,本身又有着很大的不同,错综复杂的音色交替,让一场琵琶演奏的盛宴呈现在人们的面前。白居易创作最大的特色就是通俗易懂,他将生活中常见的事物写入文中,让人们感受到音乐的律动。抑扬顿挫的音乐美展现的淋漓尽致,生动而不晦涩的表现出音乐难以言说的美。

比喻和对比的修辞手法的运用,让音乐的美更加形象生动的表现出来,加之白居易本身对音乐的认识与理解,通过通俗浅显的语言,表现出音乐美,让人们难以忘怀。

二、正面描绘琵琶弹奏的方法

在白居易的《琵琶行》中,同时也有正面描绘琵琶弹奏方法。白居易对琵琶弹奏的动作、神态等都给予细致的描绘。作者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让人们感受到琵琶弹奏者的弹奏技巧与情感。这样一种描绘在文学史中是比较少见的,很多文人墨客对音乐美的感受源自于音乐的旋律所带来的心灵上的体验,但是很多描写音乐的人本身对音乐都是外行,不懂真正的乐器的弹奏规律与技巧。但是白居易却能够对乐器弹奏方面给予细致的描绘,体现出他对琵琶乐器的认识,在诗中对于弹奏方法的描述中,作者提到了拢、捻、抹、挑,这些都是琵琶弹奏的基本技巧。其中“转轴拨弦三两声”的“转轴拨弦”就是琵琶弹奏中一种比较常用的动作。而“低眉信手”则是一种弹奏琵琶的常用神情。而在弹奏结束时候,有一个“沉吟放拨插弦中”,又极其传神的表现出弹奏者弹奏结束时候的状态。同时通过这些细致的刻画,我们也能够看到弹奏者的状态,从“信手”中就能够看出这位弹奏着技艺的高超,表现出弹奏者从容不迫的弹奏状态。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专业的琵琶演奏者,才能够让“江州司马青衫湿”,作者所体验到的不仅仅是琵琶这优美动听的音色,更多的是这音色背后的弹奏者的身世,以及音色中所透露出的人生境遇的无奈与感伤。作者也因此想到了自己的境况,不免感伤起来。所以此时的琵琶的弹奏,让作者的内心情感得以升华,这就是音乐最大的妙处,能够触发人们的情感,超越音乐本身的技艺,情感上与人们达成共鸣。

在整个弹奏过程中,琵琶声如泣如诉,或高昂或低沉,生动形象的呈现在人们的面前。作者对于琵琶弹奏的专业性,让人无不钦佩,在作者丰富的笔触一下,为我们呈现出一个哀愁伤感的艺术境界。这样一种艺术境界,作者不仅亲身体会到,同时也通过文字表达出来,让后世的我们也体验了一番。金人王若虚指出:“乐天之诗,情致曲尽,入人肝脾。”由此可见,白居易对音乐的阐述,让人为之动容。正是因为白居易对于《琵琶行》中琵琶女演奏过程的细腻的刻画,以及对琵琶这种乐器的认识,使得他的这首《琵琶行》名流至今,成为描绘音乐美的名篇。

琵琶行白居易篇3

琵琶女“十三学得琵琶成,名数教坊第一部”,诗人未及弱冠而《赋得古原草送别》,也曾因“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诗句备受当时的名士顾况的赞赏。琵琶女“曲罢曾叫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白居易也曾屡屡蒙受皇帝的龙恩。

“居易奏曰:‘臣闻姜公辅为内职,求为京府判司,为奉亲也。臣有老母,家贫养薄,乞如公辅例。’于是,除京兆府户曹参军。六年四月,丁母陈夫人之丧,退居下。九年冬,入朝,授太子左赞善大夫……”琵琶女“暮去朝来颜色故”“老大嫁作商人妇”。白居易“十年七月,盗杀宰相武元衡,居易首上疏论其冤,急请捕贼以雪国耻。宰相以宫官非谏职,不当先谏官言事。会有素恶居易者,掎摭居易,言浮华无行,其母因看花堕井而死,而居易作《赏花》及《新井》诗,甚伤名教,不宜置彼周行。执政方恶其言事,奏贬为江表刺史。诏出,中书舍人王涯上疏论之,言居易所犯状迹,不宜治郡,追诏授江州司马(中华书局标点本《旧唐书》卷一百六十六)”。

这一贬,对于白居易个人仕途来说是不幸的,但这不幸之中又蕴含着“幸运”的意味。因为不幸“遭贬”,才会偶遇琵琶女,从而促成了他与琵琶女的情感交集,实现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情感共鸣。让当时及后来的读者在欣赏诗人优美篇章的同时,更加深体味不同阶层的人们在遭受不幸之时所拥有的相同情感。我们在倾听琵琶女自述身世的悲苦中,同样倾听到了诗人的情感诉求。这一情感诉求,无一不是紧紧围绕“悲”“苦”二字。

一 情感诉求体现出“悲秋”与“离酒”的文化意蕴

中国古典文学的源头可上溯至《诗经》与《楚辞》。《诗经》《楚辞》皆有“悲秋”情怀。一曲“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所营造的那一幅哀婉凄迷的秋景图,不知迷惑了多少代文人士子,一曲“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所营造的那一幅清冷疏落的秋景图,又好像唤醒士子多情善感的情怀。好像从那以后,大多写秋天的文字,似乎都沾染了“哀”“婉”“凄”“迷”“清”“冷”的色彩。

如果就“悲秋”诗歌做个检索,恐怕真的不会让我们感到失落。曹丕写“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秦观写“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更有欧阳修写“秋之为状也;其色惨淡,烟霏云敛;其容清明,天高日晶;其气栗洌,砭人肌骨;其意萧条,山川寂寥”的大写意。

《琵琶行》一开篇,就给秋天渲染了同样的色彩。“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江水寒,枫叶艳,荻花飞絮迷漫漫。可谓深得“悲秋”之意味。

如果在如此逼人的清冷秋气中与友人话别,那其中的愁滋味岂是用文字能表述得清楚的?恐怕唯有用江淹的《别赋》中“行子肠断,百感凄恻”来概括,用“风萧萧而异响,云漫漫而奇色。舟凝滞于水滨,车逶迟于山侧”来寄情了。

说到悲愁,又离不开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酒,已经成为了中国古诗词中重要的意象,这一意象,写满了孤独和惆怅。“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难道不是么?

“醉不成欢惨将别”,又有多少的无奈与落寞!

因此,作为一个文人士子,白居易的情感诉求的出发点,必逃不出“悲秋”与“离酒”的文人传统所蕴含的文化意蕴。

二 “流落风尘”与“仕途多舛”的契合点

琵琶女未受冷落之前,尽管锦衣玉食,出入乘车,但不能改变她身处下九流的身份(下九流:一流高台二流吹,三流马戏四流推,五流池子六搓背,七修八配九娼妓)。在封建时代,她的身份几乎不会改变。有身份的人是不会迎娶一个欢乐场中的“当红角儿”的,最好的结局恐怕可以做某个贵人的小妾。白居易虽遭贬,但他仍属于上流社会。他是在哪种情感驱动下与琵琶女偶遇,谈心,找到情感的契合点的呢?我们先不妨大胆做个推论:在琵琶女未诉身世之前,遭贬的白居易或许心存仰慕的动机。“忽闻水上琵琶声”后,到“添酒回灯重开宴”,根本就没有想到会不会被人家拒绝,是不是太仓促了点儿?诗人从“循声暗问弹者谁”,到“移船相近邀相见”,再到“千呼万唤始出来”,试想,若是有身份的女子,诗人敢斗胆“步步紧逼”么?“犹抱琵琶半遮面”,既可以理解为琵琶女对陌生诗人邀请的羞涩,也可以理解为琵琶女不欲人知的内心悲楚。

但是,音乐的魅力可以净化一个人的心灵。正如贝多芬所说:“音乐是比一切智慧、一切哲学更高的启示,谁能渗透音乐的意义,便能超脱寻常人无以自拔的苦难。”琵琶女从弹奏中超脱了自己的苦难,白居易也从倾听中超脱了自己的苦难。正是音乐,使一个遭贬流放的士子与一个流落风尘的女子找到了情感的契合点。高超的技艺弹奏出撼人心魄的曲子,怎能不涤荡诗人的心怀?那音乐所诉说的,不正是自己一路仕途的艰辛么?

琵琶行白居易篇4

《琵琶行》中的五处月亮意象分别为:“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东舟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这两句诗出现在全诗的开头部分,该诗开头部分描写的是诗人送别友人的场景。在秋天的夜里,诗人在浔阳江头送别友人离去,虽有酒,却无丝竹歌乐助兴,“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柳永《雨霖铃》),在这样的场景下,主客双方的凄楚情绪可想而知,故而诗人说“醉不成欢惨将别”,将离别的悲伤感情表达到了极致,眼看情感表达已进入高潮,正要无话可说,就在此时诗人却巧妙地转换了角度,推出“别时茫茫江浸月”这句诗。即将分别时,一弯冷清的月亮倒映在茫茫大江,多么幽冷、孤寂,水中的这一弯清月可以说包含了主客双方分别时所有情绪,正如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所说:“一切景语皆情语。”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这两句诗写出了琵琶女演奏完后众人的反应。随着琵琶女“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的演奏结束,本来听得如痴如醉的众人,突然也一下子沉静下来,好似还陶醉于如仙乐般的琵琶声中,只见江心那轮秋月变得更为明亮、清冷,月亮的清寒仿佛正像琵琶声中那幽咽的声音,“似诉平生不得意”,“说尽心中无限事”。白居易似喜用月亮的清冷来衬托声响的幽怨、愁苦,如他在写《琵琶行》之前,还写过一首《夜闻歌者》,诗云:“夜泊鹦鹉洲,江月秋澄澈。邻船有歌者,发词堪愁绝。歌罢继以泣,泣声通复咽。”清冷的秋月照射在澄澈的江水中,与歌者的愁绝之词互相映衬,共同营造出凄冷的氛围。

“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这两句是描写琵琶女在江边期待丈夫早日归来时的场景,身为商人的丈夫一去无消息,只留琵琶女一人在家中孤独地等待,她只好来到江边,希望能迎接到丈夫,遗憾的是,只是“守空船”,一轮清寒之月又照射在水中,愈发凄冷,正如琵琶女那凄伤的心境。

以上所论及的三处月亮都是作为清冷的物象出现的,月亮给人清冷之感觉,这在中国古代典籍中有多处记载,如《吕氏春秋・精通》曰:“月也者,群阴之本也。”再如东汉许慎《说文解字》云:“月者,太阴之精也。”月亮在阴阳观念中是阴性物象的典型代表,阴性物象自然给人清寒之感。巧妙的是,《琵琶行》中的三处月亮意象又是与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的,如“江浸月”、“江心秋月白”、“月明江水寒”。水也是阴性物体的典型代表,如《淮南子・天文训》云:“积阴之寒气为水,水气之精者为月。”月和水这两种典型阴性物象结合在一起,自然会给人更加凄冷、肃寒之感。白居易巧妙地将月和水结合所构成的清冷意境嵌入诗中,使“《琵琶行》全诗便沉浸在一种浓郁的伤感的抒情氛围之中”。

当然,月亮不只是给人一种清冷感,它还可以作为美好事物、欢乐场景的代表。秋天,草木摇落而变衰,眼里看到的东西,多是萎约枯黄、黯然无色,因此清宵的月亮,更显得分外明亮、皎洁,优美、动人。南朝宋人画家王微在《叙画》中云:“临春风,思浩荡;望秋月,神飞扬。”他将春风秋月作为生命中最美好事物的代表,并且认为它们还能够引起人无限的思绪。南唐著名词人李煜在《虞美人》中也说:“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春花秋月是多么的美好,这些美好总勾起词人对往昔的回忆,但往日的繁华早已不再,越回忆只能越心痛,故而希望春花秋月赶快离去,不再让他回忆往昔。《琵琶行》中的“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及“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这两处月亮都是作为美好事物的代表出现。“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写琵琶女回忆起往昔的热闹和繁华,秋月和春风正是这种热闹和繁华的典型概括,当然读者还会很自然地将琵琶女往日所见的“秋月春风”之繁华、热闹与现在所看到的“月明江水寒”之寂寞、凄然进行对比,愈发能够深切地体会到琵琶女的“天涯沦落”之感。“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这两句写白居易谪居浔阳,虽有春花和秋月这些美丽事物的陪伴,却依然深感寂寞,只能一个人独斟独饮,这与李商隐《春日寄怀》中所说的“纵使有花兼有月,可堪无酒又无人”之落寞感受又何其相似。白居易对自己被朝廷贬到江州的事深感不平,据《旧唐书・白居易传》载:“(元和)十年七月,盗杀宰相武元衡,居易首上疏论其冤,急请捕贼以雪国耻。宰相以宫官非谏职,不当先谏官言事,执政方恶其言事……奏贬为江表刺史,诏出,中书舍人王涯,言所犯状迹,不宜治郡,追诏授江州司马。”元和十年,时任左赞善大夫的白居易,本抱着对朝廷的一颗忠肝义胆之心上书言事,却被扣上了所谓的“越职论事”之罪名,因此被贬,首先被贬为江表刺史,后又立即追贬为江州司马,官职一降再降,并且担任的还是一个闲职。白居易是被朝廷疏远之人,功名理想不再,内心充满着失意和漂泊的情愫,因此无论多么美丽的春花秋月,都全然不能慰藉这种寂寞,可见他的寂寞之深重,愁苦之难解,“天涯沦落”之感亦是呼之欲出。故而将琵琶女被抛弃的不幸与自身被排斥的悲剧相提并论,相互补充,交织为一曲令人黯然销魂的悲怆乐章。

琵琶行白居易篇5

学生先找到的是琵琶女自叙身世的诗句:“自言本身京城女……”我请学生带感情的把这些诗句读一遍,然后请他谈谈琵琶女的遭遇。学生读的情感不是很到位,接着回答:“琵琶女年轻时受人追捧,生活奢华,年老后遭人遗弃,只好嫁给商人,孤独凄苦。”学生回答基本准确,但不够细腻,情感体验也就难以深入。

我请其他学生结合具体的诗句继续补充。

“‘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说明琵琶女不仅琵琶弹奏技艺高超,而且人长得美。”一个学生回答说。“很好,这两句话可以看出琵琶女‘色艺俱佳’。”我及时肯定并追问,“知道这句诗用了什么手法吗?”“衬托,用‘善才’和‘秋娘’衬托琵琶女。”学生回答快速准确。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云蓖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四句诗不仅表现了琵琶女受到追捧,而且写出了她的生活豪华奢侈;而‘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和前面形成鲜明对比,表现了琵琶女年老后不再受到别人的追捧,只好嫁给商人。”另一个学生回答说。他的回答全面细致,赢得了其他学生的赞许。我表扬了她,也追问了两个问题:“按理说琵琶女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许弹琵琶的技艺会更好呢,为什么反而受到抛弃呢?再说嫁给商人也不错啊,不是有‘宁在宝马车上哭,不在自行车后笑’的说法吗?”学生哈哈大笑,并很快明白了:琵琶女受抛弃不是因为技艺,而是因为年长色衰,可见是一个被侮辱的形象;而商人在那时的地位非常低下(商人为士农工商“四民”之末),嫁给商人正好说明了琵琶女今日遭遇之凄惨。

“琵琶女本来是京城人,而现在嫁到了浔阳,而且一个人独守空船,所以很寂寞很悲伤。”又一个学生补充道。

看大家回答差不多了,我及时小结:“同学们回答得很好,琵琶女本是京城名妓,而今沦落江湖;过去年轻美貌,而现在年长色衰;以前门庭若市,而今日独守空船;其心中悲凉凄苦可想而知,那么,白居易呢?一个著名诗人、朝廷命官何以也有这样的‘沦落’感呢?请同学们找出具体的诗句谈一谈。”我顺势把课堂向前推进。

学生快速找出了白居易自叙的诗句:“我从去年辞帝京……”我同样请学生深情朗读,并结合具体诗句谈白居易的“沦落”经历。

“‘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可看出诗人本来在京城做官,现在被贬到江州做司马,内心同样十分凄苦。”学生回答很快,我肯定了他并顺便交待了白居易被贬的原因。

“‘浔阳地僻无音乐……往往取酒还独倾……’等诗句说明浔阳环境非常差,而且诗人非常孤独。”另一学生补充道。我追问了一句:“是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都非常差,差到什么程度呢?诗句中有具体的意象吗?”学生很快找出了“黄芦、苦竹、啼鹃、哀猿”等意象,我继续追问:“浔阳自然环境真的这么悲切凄苦吗?”学生在我的引导下明白了这里是“以情驭景”的写法:以“悲切”之眼观物,物皆着“悲切”之色彩;从而更深地体会到诗人内心的痛苦。

我小结两位学生的回答后,请学生把琵琶女和白居易自叙身上的诗句连起来读一下,并思考一下这两个人有着的“沦落”遭遇有着怎样的共同点。

学生读完后陆续回答。

“两人都是从繁华的京城沦落到偏僻的浔阳,一个是年长色衰被迫嫁做商人的妻子,一个是获罪被贬到江州做司马。”

“两人都曾经有过奢华的让人羡慕的生活,而现在的生活都十分糟糕。”

两个学生的回答不错,但仍可深入,引导后学生继续回答:“两人都很有才干,琵琶女有高超的演奏技艺,白居易的文学才华闻名当世,可是一个被抛弃,一个被贬官,都不被人重视。”学生的这个回答已经很到位了。到此,两人的形象已经很明确了,但我想还可以更深入一些。

我肯定了学生的回答,继续追问:“不错,两人有着不同寻常的才干,不仅不被重视,反而都遭到抛弃;那么,是谁抛弃了他们?为什么要抛弃他们?造成他们‘沦落’悲剧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请大家思考。”

我话音未落,就有学生回答:“抛弃琵琶女的是武陵少年和老鸨,抛弃白居易的是皇帝,造成他们悲剧的原因是当时冷漠的社会。”回答干净利索,获得了不少学生的认可。这样回答自然是对的,但是总有些不对劲。“有一定道理,白居易可以说是皇帝抛弃,但琵琶女年长色衰,抛弃她的恐怕不仅仅是武陵少年和老鸨了,还有谁呢?”在我的引导下,学生明白了抛弃琵琶女的除了武陵少年和老鸨等人外,还有另外一个人:时光老人。

在这个基础上,我说:“实际上,我们都没有琵琶女和白居易那样的经历,但是诗人发出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慨叹却激起了我们内心持久的共鸣,这是因为我们每个人在永恒的时光面前都是弃儿,尤其在我们遭遇挫折时,这种喟叹便从心底油然而生,真可谓是千古一叹啊。”这一段话令学生大为折服,他们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但我没有停止,稍作停顿后继续说:“这声慨叹历经千年而更加清晰,在慨叹之余,我们能否给这声叹息一些慰藉,或者说给他们找出一条慰藉之道呢?请同学们思考、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再一次将课堂推向深入。

学生讨论得很热烈,但没有人愿意回答。可能是问题指向不明确,或者是难度超出了他们的思考范围。

“大家不妨先结合琵琶女和白居易谈起,给他们提供一条救赎之道。”我把问题更明确了一些。这下就有学生回答了:“给琵琶女找一个欣赏她的人,找一个知音;白居易,就只能等着皇帝的召唤了。”他的回答引起哄堂大笑,我也笑了。

“这也是一个办法,我看最欣赏琵琶女的是白居易,干脆让白居易把琵琶女带走得了,但这是不可能的;”我的调侃引发了更大的笑声,“万一她找不到怎么办呢?而就白居易而言,就算皇上召回了他,也不见得他的才能就能得到充分的施展;事实上,白居易后来被皇上召回了,但是他不再批判现实了,他的棱角已被命运和挫折磨平。”这一番话后,学生又糊涂了。

“那只能改变社会了,创造一个给每一个人都能充分展示自己才华的社会。”又有学生回答。这自然是对的,我肯定了他:“不错,这是一个好办法,但一个人是很难改变社会的,而且就算社会进步了,也不见得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今天我们欣逢盛世,但不也难免有这样的喟叹吗?”

这下学生真的无话可说了。

琵琶行白居易篇6

[关键词]琵琶艺术 诗词 韵律 意境 文学 音乐 唐诗 交融

诗词作为中国文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对我国文化的传承与发展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素有“中国民族乐器之王”美称的琵琶,以其优美的音色、丰富的表现力,成为中国民族乐器中的瑰宝。

中国民族音乐扎根于千年文化之上,但是我们不得不面对这种状况:在赏析诗词时,人们注意韵律、追求意境;而提及音乐时,便是流行、摇滚……提到琵琶则是《十面埋伏》,如此的激烈,富有冲击力;真正了解中国民族音乐的人越来越少,也许他们选择了学习琵琶、二胡等乐器,但多是“跟风”、“求异”,没有真正读懂民族音乐。在演奏中过多的关注速度、技巧,忽略了千年流传下来的音乐的内涵。诗词与音乐有着密切的联系,对琵琶的发展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也许对诗词的理解可以找到琵琶的另一种美。

音乐学上将音乐分为声乐和器乐两类。从整个中国古代音乐发展历史看,中国古代的器乐较之声乐要发达一些。从《尚书》记载的“击石拊石,百兽率舞”中简陋的石头乐器到白居易描绘的“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复杂精湛的琵琶演奏,中国古典民族器乐经历了一段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的发展过程。必须指出的是,这种发展过程又是与文学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文学作为一种载体,将器乐的这种发展记录下来;而且文学又不单单只是记录这种发展,同时也是一股强大的推动力,在民族器乐发展、丰富、完善的过程中起着特殊而又重要的作用。

一、琵琶与诗词的“缘”

在古诗词中,很多事物都有着它独特的蕴意,如竹、莲、松、石等,琵琶亦如此。

1、寓意之“源”

就当下音乐演奏看,一种乐器可演奏不同风格的作品,但乐器本身与所要表达的情感之间没有形成固定的对应关系。而在古代则不然,《礼记·乐记》称“丝声哀”、“鼓攀之声欢”,也就是说琴瑟之类弹拨乐的音调重于哀怨,而鼓声相对明快,可以看出人们将它们搬上诗词的舞台时已定下明确的感彩,琵琶属前者。

从艺术起源讲,歌、诗本为一体。最早的如《诗经》,三百首皆可弦歌;《楚辞》源于楚地原始歌舞;汉魏乐府也是当时的乐舞,东汉班固《汉书·艺文志》就总称当时的乐府诗为“歌诗”。到了唐代,新民歌“曲子”就是一种用琵琶、笛子、鼓等乐器伴奏,配以五言、七言或长短句演唱出来的音乐形式。由于“曲子”歌词特殊的文学性,“曲子”也逐渐引起了一个文学家的兴趣,自中唐以来,王维、白居易、张志和、张松令等诗人,都吸取了民间曲子的表现形式来填写过曲子的歌词,其中王维的七言律诗《送元二使安西》就谱成著名的《阳关三叠》而被千古传唱。“唱诗入乐”成为一时之风气,一些优秀名篇,一入歌乐就被广为传唱,经世不衰。而要将这些诗歌以曲子的形式进行演唱,就必定离不开琵琶这一主要伴奏乐器。

再从琵琶古乐谱方面来看琵琶与唐诗的这种联系。唐代诗歌音乐的盛行从现今发现的唐代琵琶乐谱中便可见一斑。现在真正能见到的唐代琵琶谱一是1900年在我国敦煌石窟中发现的《敦煌琵琶谱》,一是藏于日本正仓院的《天平琵琶谱》残片,另一是现藏于日本京都阳明文库的《五弦琴谱》。这些琵琶乐谱均配有歌词,即唐诗。“诗仙”李白的许多诗作,如《关山月》、《把酒问月》等在《敦煌琵琶谱》中都有收录,并且还出现了一首诗歌有多种琵琶伴奏谱的现象。由此可见,唐诗用琵琶伴唱也是两者相交融的一个重要原因。

2、寓意之“本”

在唐朝,借琵琶抒感的诗词作品大量涌现。诗人白居易的《琵琶行》中描写的琵琶曲调的诗句“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借琵琶女起伏回荡的心潮的演奏,抒发作者遭贬的愤懑与慨叹;诗人李颀《古从军行》中“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借汉朝惜昭君公主远嫁乌孙国时所弹的琵琶哀怨之调,抒发自己的哀伤之意。

唐诗中咏琵琶的诗篇,记述较多的还是琵琶的独奏,如白居易在《五弦》和《五弦弹》中以生动的比喻,形象地描述了著名的琵琶(五弦)演奏家赵璧的高超技艺,白居易的另一首著名的琵琶诗篇《琵琶行》则以精湛的艺术语言,饱蘸情感的笔触,记述了琵琶女从“少小时欢乐”到“年长色衰”,“漂沦憔悴,转蓰于江湖间”的痛苦遭遇。最令人叹为观止的莫过于诗人对琵琶女弹奏乐曲整个过程的精彩描绘了。

二、琵琶乐曲与诗词的律动

在古代,诗词大多可以为其谱曲而配乐传唱,其本身相当于当今音乐概念中的“词”,为其传唱而谱成的曲调类似当今音乐概念中的“曲”。琵琶音乐与诗词一样,都是作者本人所要抒发的思想感情在其内心的律动。

1、心灵碰撞、共鸣

诗词等文学创作大多是由感而发的。唐代诗人白居易的《琵琶行》是他被贬后借着叙述琵琶女的高超演技和凄凉身世,抒发个人在政治上遭贬斥的抑郁悲凄之情。

被誉为“唐代音乐诗三绝”之一的“千古第一音乐诗”《琵琶行》,它通过“琵琶女”这一典型的“女乐”形象,深刻地揭示了封建社会中被侮辱、被压迫的乐工们的悲惨命运,同时还抒发了自己的“天涯沦落之恨”,谱成一曲震撼灵魂的悲歌。当然,诗中最为成功之处,还是对音乐的成功描写,而成为千古绝调。早在作者生前,就已是“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了(唐宣宗李枕《吊乐天》),可见此曲早已是家喻户晓。《琵琶行》以视觉形象来强化听觉形象,代表了唐代“音乐诗”的最高成就。特别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句,不仅描绘了余音袅袅、神韵含蕴的艺术境界,更揭示了一个极其深刻的音乐哲学命题,即音乐的生命根源不在于一个“声”字,而在于一个“情”字,“无声”之中也有“情”,着力刻画了音乐情绪的渲染作用。

2、阴阳顿挫、刚柔相济

古诗词讲究阴阳顿挫,正是阴阳顿挫才使人对诗词的感悟更为深刻。唐代诗人王之涣的《凉州曲》清晰的阴阳顿挫,借祖国山川雄伟气势衬出戍边士卒荒凉寂寞的景象,抒发作者对他们的同情和对朝廷的不满之情。

诗词中“阴阳顿挫、刚柔相济”也是琵琶演奏所需要。从琵琶声中流出来的乐曲声,忽而急风骤雨,忽而切切私语;或如莺语花底,或似泉咽冰下;忽而银瓶乍破,忽而马嘶刀鸣;忽而珠落玉盘,忽而真珠撼铃;忽而铁击珊瑚,忽而水写玉盘。这乐声是多么地惊人、多么地动听,诗人这样的描写又是多么地出色,仿佛使人陶醉于一个音响世界之中,令听者回味无穷,真有“三月不知肉味”之感。

三、琵琶艺术对唐诗内容的表现

琵琶艺术对唐诗内容的体现,最明显、最让人一目了然的就是那些诗一般的琵琶乐曲的名称。无论是古代的琵琶曲,还是近现代的琵琶曲,在名称上都很讲究文学上的“雅”,许多名曲从题目中就能看到文学的影子。从庄永平编著的《琵琶手册》中的“琵琶乐曲列名”中可以找到这样一些在题目上富有“诗”的意味的作品:《霸王卸甲》《残荷咏夜雨》《长恨曲》《春江花月夜》《大浪淘沙》《飞花点翠》《高山流水》《红楼梦》《孔雀东南飞》《琵琶行》《青莲乐府》《阳春白雪》……这些琵琶曲有的是用了诗中常用的词语来命名,如《飞花点翠》《残荷咏夜雨》,有的就干脆与唐诗的题目相同,如《春江花月夜》《琵琶行》等。总之,从题目上看,琵琶艺术中就已鲜明地表现出了文学的意味。除此之外,从琵琶大曲的小标题中也可以看出琵琶艺术对唐诗的借鉴和应用。如当代人创作的琵琶曲《新翻羽调绿腰》,此曲是作者根据唐诗中关于《绿腰》舞的描述创作的。乐曲模仿唐代大曲的结构,分为五个段落,每段一个小标题。五个小标题中,除第一段取自唐代诗人元稹的《琵琶歌》外,其余四段均取自李群玉的《长沙九日登东屡次观舞》一诗。第二段名为“轻盈绿腰舞”,以中序入拍,旋律优美典雅,展现了轻盈婀娜的舞姿;第三段为“慢态不能穷”,乐曲慢起渐快,情绪活跃,展现一幅令人目不暇接的姿态百生图;第四段为“宛如游龙举”,气势浑腾,运用摇指、勾指等琵琶演奏手法,表现们穿插如梭,犹如金鱼般来回嬉戏的景象;第五段为“繁姿曲向终”,音繁节促,旋律在琵琶宽广的音区中跌宕起伏,强烈的扫拂完成快速的十六分音符,表现了绿腰舞临将曲终时,急速翻旋、高潮迭起的生动场面。这一琵琶曲的作者自然不可能亲眼目睹当年《绿腰》舞的精彩场面,而作者之所以能写出这样鲜明生动的琵琶曲,那是因为他从唐诗中汲取了素材,将诗的语言、诗的意象音乐化,于是琵琶曲《新翻羽调绿腰》就诞生了。

综上所述,唐诗与琵琶这门音乐艺术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唐诗对琵琶艺术的表现,使得读者如闻其声,如临其境;琵琶艺术又以唐诗为素材,将唐诗以美妙、清新、沁人心脾的方式呈现给人们。诗和乐两者之间相得益彰,乐因诗而丰韵,诗因乐而飘逸,都取得了更好的审美效果。富有灵感和才气的唐代诗人和音乐人,他们互相影响,互相借鉴又互相汲取创作素材,他们用诗歌丰富了琵琶艺术,又用琵琶艺术使唐诗得到了升华。

参考文献:

① 庄永平.琵琶手册[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1

② 刘崇德.乐府歌诗古乐谱百首[M].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2001

③ 吴钊、刘东升.中国音乐史略[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83

④ 章培恒、骆玉明.中国文学史(上卷)[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6

⑤ 范义付.民族器乐合奏曲《春江花月夜》的主题思考[J].咸宁师专学报,2001(4)

⑥ 蒋寄红.谈《琵琶行》的音乐描写技术[J].湖南税务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0(6)

⑦ 崔岳.唐诗宋词中的琵琶艺术[J].交响——西安音乐学院学报,1999(3)

⑧ 方元、俞梅.唐代文人音乐探析[J].中央音乐学院学报,1998(3)

琵琶行白居易篇7

关键词:音乐;情感;共鸣

中图分类号:G642.4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9324(2015)11-0273-02

音乐是全人类共同语言,它空灵微妙,极难把握,在诗歌中大部分的音乐都是用作点缀,很少作为主要描写对象。在唐朝,音乐得到普及,有些诗人精通音符乐谱,从而出现了大量以音乐为主的作品,并且达到了较高的艺术水平。例如白居易的《琵琶行》,通过音乐沟通人的心灵,使人产生强烈的情感上的共鸣。然而音乐之美抽象无形,很难用语言真切细腻描摹出来,这就要求作者必须要有过硬的语言功底,高深的文学的造诣,这样才能驾驭得了。下面就是我对《琵琶行》音乐与情感沟通的浅显理解。

一、碰撞心灵的美妙琴声

在古代也有不少有关音乐的诗文佳句。如:李贺的《李凭箜篌引》写的是李凭在秋高气爽之日弹奏精致的箜篌,“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时而众弦齐鸣,仿佛昆山美玉碎裂的脆响,时而一弦独奏,仿佛凤凰在鸣叫。弹到悲伤时,仿佛芙蓉在哭泣,弹到高兴时仿佛香兰在欢笑。)盛唐诗人李颀写过一首《琴歌》,在“日照城头乌半飞,霜凄万木风入衣”的夜晚,弹琴人先弹了《渌水》,又弹了《楚妃》,“一声已动物皆静,四座无言星欲稀”,琴声一起,万籁俱寂,乌鹊不飞,林木不响,连星星也躲了起来,似乎都陶醉在琴弦之中了。以上都是用侧面烘托的手法极力渲染音乐动听迷人,但具体是什么样的乐曲,弹奏过程是如何动听迷人,就需要自己领悟。侧面描写虽然有它独特的地方,但始终是缺乏正面描写带给人的身临其境的感觉。在文学史上表现最出色的当属白居易的《琵琶行》,那惟妙惟肖、如诗如画的精美比喻,把读者带入了色彩斑斓、美不胜收的音乐境界。琵琶女的身世和作者的遭遇由音乐上的沟通进而达到了感情上的共鸣,极致地写出了作者被贬之后遇到知音的人生感慨。怎么能不“坐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呢?被贬官的白居易浔阳江边夜送友人,此刻正是“枫叶荻花秋瑟瑟”的悲秋之时,内心的悲苦和季节的苍凉融为一体,让人感到那么的无助和无望。“忽闻水上琵琶声”,有如夜空中看到了璀璨的明珠,眼前为之一亮,心更为之一动,便“主人忘归客不发”,这是一种对音乐极强的敏感与渴望,也是对京都之声的一种怀念。昨日京城为官,今日远贬他乡,那魂牵梦绕的京都之声便勾起了诗人被贬后的爱恨与悲愁。试想一下在秋风瑟瑟的夜晚,即将和友人“惨将别”,忽然听到仙乐般的音乐,怎么能不欣喜若狂,于是“添酒回灯重开宴”,可却是“琵琶声停欲语迟”那种迟疑、腼腆,既有难忍独守空船的寂寞,又有不便在夜间与陌生人相会的复杂感情,真是回味无穷。对方的迟疑反应更添无穷魅力“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在众人的企盼之中,琵琶女才将画面定格,未见其人,先见其物,琵琶半遮面,却含万种风情。这是怎样的一个琵琶女?令人遐想不已。接下来作者极生动、形象地描摹了这段琵琶乐曲,“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琵琶女试弹几声,曲调未成,观众已感悟到曲调中的声声情思,万种风情,并为之而倾倒。乐曲弹起时“弦弦掩抑声声思”,琵琶的声音缓慢而悠长,幽怨悲切,仿佛能把人带入其中,展开无限想象,心中的忧伤悲苦通过琴弦从指尖溢出,这种感受真是形象而精准。音乐进入高潮,听众也完全沉浸在音乐的欣赏之中,仿佛进入无人的境地。忽然,曲调发生了变化,“冰泉冷涩弦凝结,凝结不通声暂歇”,音乐如冰下泉水遇阻,声音愈流愈低、愈低愈细,渐渐“声暂歇”,满船人都屏住呼吸,凝神观望,“此时无声胜有声”。音乐短暂的无声,并不是音符的苍白,那是作者故意给大家创造想象的空间。琵琶女是在用情感和技艺演绎音乐,白居易却用想象和心灵诠释音乐。这是音乐的魅力,更是诗歌的魅力。在鸦雀无声的片刻,人们还沉浸在遐想之时,忽然“银瓶咋破水浆泵,铁骑突出刀枪鸣”,音乐又进入一个高潮,好像银瓶炸裂迸出的水声,战场上穿着铠甲的骑兵发出厮杀之声,刀枪撞击,万马齐喑。这些音乐语言无不显现出一种积郁已久的幽怨、悲愤,突显了音乐语言的丰富多彩。就在人们深深地陶醉在音乐中的时候,音乐却戛然而止,“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收拨如此的从容,淡定、娴熟,我们不得不为之赞叹,“当心画”如撕开丝绸一般,心随帛裂,诗人的情绪与想象,已经完全被琵琶女带入奇妙的音乐世界,好一个美貌被“秋娘妒”,技艺叫“善才服”的琵琶女。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四周静悄悄,是秋夜宁静的画面。他们不需要交流,二人悲苦之心相遇便产生情感共鸣,表现出惊心动魄的感染力。为下面的诉说身世作了音乐性的渲染。

二、感慨同是天涯沦落人

琵琶女集美貌与技艺于一身,但却已成为年长色衰的失意艺人。我们从琵琶声中感受到了琵琶女的不幸身世,同时也感受到了诗人自己的不幸遭遇。二人不需要任何语言交流,一个曲调,一个音符,就在弹和听中相遇了,同时产生情感上的共鸣,曾经“妆成每被秋娘妒”的容颜,让京城美艳的人都妒嫉;曾经“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金陵少年,富家子弟愿意为她花钱,还满不在乎。踏破其门庭,曾经“曲罢曾叫善才服”,一曲弹罢叫教坊乐师叹服。然而,时光易逝“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老大嫁作商人妇”,嫁给唯利是图的商人离异后,更加寂寞、失落,过着漂泊的生活,转徙于江湖之间,在孤独寂寞中打发日子,“绕船明月江水寒”,一个人独守空船,陪伴她的只有寒冷的江水。那种孤独、寂寞、凄凉、沧桑跃然纸上。从前的繁华与眼前的凄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真是今非昔比。白居易和琵琶女一样也来自京都,又同样都是经过繁华得意生活而转入凄凉境况的。两个失意人命运竟如此相似,真有“他乡遇故知”之感,一个弹,一个听,弹者、听者的过去、现在作了鲜明对比,情感产生了共鸣。用心去感受,就写出了琵琶演奏的效果,也收到了创作的效果。琵琶女是由年轻貌美到年长色衰,由浮华到落寞的境遇,诗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白居易年轻时曾三次中举,被授予翰林学士,得到皇帝青睐,但因李师道之事得罪皇帝,朝廷不容,受到排挤和打击,昨日还在朝廷为官,今日就被贬异乡,形成这一巨大落差。让人更加感慨,人生变化无常,没人能把握自己的命运。这深深触动了自己的内心,揭开了自己的伤疤,诗人从琵琶女的身世中看到了自己的过去,此时迁谪之意分外强烈,瞬间漂泊感、被弃感、失意感、屈辱感油然而生,百感交集。琵琶女一生的遭遇就如同诗人官场不得志,政治抱负不得施展的际遇。这首诗不仅是对琵琶女的同情,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命运多舛。从琵琶女年轻生活的繁华,年长的悲苦,种种身不由己,可以看出人生的悲苦、命运的残酷。白居易原来也是朝廷命官,官居显赫,享尽荣华富贵,曾是时代的弄潮儿,却也无法主宰和掌握自己的政治命运,其命运的盛而衰和一个歌女有什么不同呢?文人的失落与无奈,命运的失意与不公谁人诉说?琵琶女再次弹奏时,“凄凄不似向前声”,引发“满座重闻皆掩泣”,“江州司马泪湿青衫”。此种悲情不能自已,无法自拔。这里不仅包含了诗人对女艺人的真挚同情,也包含了诗人被贬的无奈。虽然社会地位不同,但有着同样的悲惨命运,都是有才之人,却不能被重用,不能施展自己的才华。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都在天涯沦落。从她的凄凉身世对照着诗人两年来的贬谪生涯,很自然地会引起共鸣,因而一洒同情之泪。

因为这首诗,白居易的名字也就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了。

参考文献:

[1]中国文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琵琶行白居易篇8

关键词:白剧;琵琶;唱腔;指法;节奏

文章编号:978-7-5369-4434-3(2012)02-219-03

一、关于琵琶

琵琶是一种传统的弹拨乐器,在我国的民乐演奏中占有重要地位。根据外形的不同,琵琶分为直项琵琶和曲项琵琶,中国传统的琵琶为直项琵琶,后来为了增强琵琶的表现力,直项琵琶与从波斯引进的曲项琵琶融合,取长补短,从而使琵琶成为我国重要的民族乐器。

琵琶除弹挑两种基本指法以外,还在其基础上衍生出双弹、滚、轮指、双弹、扫、拂、摇等指法,丰富的琵琶指法使琵琶具有极强的表现力,同时,琵琶音质高亢,穿透力极强。正如白居易《琵琶行》中所说“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琵琶高亢的音质和极强的穿透力、表现力使琵琶成为乐队伴奏中不可获缺的民族乐器。

二、白剧与琵琶

(一)白剧的历史沿革

白剧由吹吹腔和大本曲融合而来。吹吹腔的产生可以追溯到明末元初,当时音乐上以“其节以鼓,其调喧”著称的弋阳腔流入云南成为吹吹腔,至清代吹吹腔在白族地区十分兴盛,各地纷纷搭建戏台,演出十分活跃。

“大本曲”则是一种叙事性极强的可供三弦弹唱的长篇歌谣加上民间原有部分相同格式的小调、谣曲,也经三弦弹唱者加工改造,与长篇歌谣相辅相成、联曲成套而构成一种长于表现故事情节的说唱性艺术。它的演唱形式是:一人手持折扇或方帕歌唱,另一人怀抱三弦坐于一侧伴奏。

1956年,大理白族自治州文化部门将吹吹腔和大本曲统一为一个剧种,并命名为“白剧”,同时还成立了专门的剧团――大理州白剧团。

(二)白剧的音乐

白族的音乐包括唱腔音乐和伴奏曲谱两部分,唱腔音乐由吹吹腔和大本曲的腔调构成,同时还吸收了部分白族民歌。

白剧的传统伴奏音乐括唢呐、三弦曲牌和民乐的弦乐、打击乐和歌舞乐。琵琶的音域宽广,音调高亢,富于节奏感,这与白剧高亢的唱腔,载歌载舞的演出形式相吻合,20世纪60年代,为了丰富白剧的音乐和表现力,琵琶被引入白剧的伴奏中,经过数十年的发展,琶琵以其浑厚的音色、丰富的表现力,用不同的指法、不同的力度表现故事的跌宕起伏,人物的喜怒哀乐。与三弦、二胡、唢呐等乐器一起成为白剧伴奏的主要乐器。在白剧伴奏中起着重要作用。

(三)《白洁圣妃》与琵琶伴奏

《白洁圣妃》是一部优秀的白剧作品,《白洁圣妃》是根据大理地区广为流传的"火烧松明楼"的传说进行再创作的。曾于2007年10月荣获第一届少数民族戏剧会演银奖。该剧站在“六诏一统归唐”的历史发展高度上来进行故事情节编排和人物形象塑造,通过“手捧美酒敬亲人”、“求和睦”、“莫犹豫”、“奔马寻夫”、“闻噩耗”等八幕剧生动刻画了白洁夫人机智勇敢,坚贞不屈的形象,从而很好地完成了该剧维护边疆和平统一、力倡民族团结和谐的主题建构。

琵琶在《白洁圣妃》中的作用主要体现在背景音乐和唱腔伴奏两个方面,可以说,《白洁圣妃》的成功与琵琶的完美伴奏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下文中,笔者将从背景音乐和唱腔伴奏两个方面对琵琶在该剧中的作用进行浅略分析:

1.在背景音乐中的作用

在《白洁圣妃》中背景音乐主要起到烘托气氛、刻画人物心理的作用,在这一部分里,琵琶需要与其他乐器紧密配合,力度的把握在这一部分中显得尤为重要。该剧中的背景音乐主要有开场的战争音乐、第二场唐乐舞、第七场望月儿等。

在战争音乐和唐乐舞中琵琶主要是配合主奏乐器进行伴奏,在这两部分中,琵琶对节奏和力度的控制显得尤为重要。如战争音乐部分由唢呐和笛子主奏,而琵琶则则通过大量的绞弦、扫弦来揭开刀光剑影的序幕。配合着唢呐和笛子演奏的激昂而亢奋的音乐,烘托出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无独有偶,在第二章唐乐舞中琵琶仍是配合主奏的古筝来弹奏一段柔美的旋律,正是琵琶轻柔的,富有节奏的伴奏让人们领略到了一段美轮美奂的唐乐舞。

而在第七场望月儿中,琵琶则居于主要地位。这一场的音乐可以说是二胡与琵琶的对话。这一部分,一连串的高质量的轮指烘托出白洁夫人在忍受着丧夫之痛和仇人之辱两重折磨时的悲切,一段段轮指就仿佛是白洁夫人一段段如泣如述的道白,向观众展示了一位忍辱负重的女性形象。

2.在唱腔伴奏中的作用

琵琶在唱腔伴奏中主要起到的是配合人物唱词和道白强化气氛,烘托人物情绪的作用。在这一部分琵琶各类指法的灵活运用,节奏和力度的准确把握显得尤为重要。在整部剧中琵琶的作用最为突出的是第三场“求和睦”、第四场“莫犹豫”、第五场“闻噩耗”。

在第三场“求和睦”中出现了大量的十六分音符,这对节奏有着较高的要求,琵琶通过平稳的节奏、甜美纯净的音色为白洁和邓郡主的对唱进行伴奏,刻画出白洁夫人的深明大义、邓郡主的大志雄心,烘托出一片夫唱妇随、夫妻相敬如宾的祥和景象。

而在第四场中,琵琶则需要用大量的切分、扫弦和力度的变化来烘托剧情的矛盾,这一场中,前半部分主要使用切分进行伴奏,节奏相对平稳,这正配合皮罗阁唱腔表现出他对于是否火烧松明楼的犹豫。而后半部分则主要使用大量的扫弦,节奏也突然加快,这表现出皮罗阁下定决心火烧松明楼后的绝决,表现皮罗阁的霸道和残忍。

在第五场前半部分中,琵琶用大量的快速滚指来配合白洁奔马寻夫的唱腔,将白洁夫人预感有灾祸降临是的担忧、恐惧和寻找丈夫的急切心情渲染的淋漓尽致。而在该场后半部分中琵琶则运用连续的扫、拂等指法,通过变换节奏,配合白洁悲愤的唱腔和众人在松明楼废墟中挖掘尸体的悲壮场面表现出白洁夫人痛失夫君的悲伤和对皮罗阁的愤恨。

琵琶在该剧中的伴奏还有很多,限于篇幅,本文不再一一赘述,总之琵琶的诸多指法的运用和由此产生的丰富的表现力在《白洁圣妃》中的作用是其他乐器不可替代的。

三、结语

琵琶虽然不是白剧伴奏中的主要乐器,但是它在乐队伴奏中的作用是不可小视的,在近几年的白剧演出中,琵琶伴奏运用的越来越广泛,琵琶的作用也被广泛关注。但是琵琶如何与二胡、笛子等民族乐器更加完美的配合,如何与大三弦、小三弦等白族传统乐器进行融合仍是每一个致力于白剧伴奏的琵琶演奏者应该钻研的问题,只有解决了上述问题,琵琶才能更好地为白剧服务。

参考文献:

[1]袁静芳.民族乐器概论[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87.

[2]庄永平.琵琶手册[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1.

琵琶行白居易篇9

【关键词】美学;艺术;琵琶

琵琶自诞生以来就与文学艺术的水乳交融,交相辉映。唐代,由于社会安定,经济繁荣,从而带来文学与音乐艺术的繁荣。《琵琶行》作于816年秋天,当时由于白居易的直谏得罪了当朝的权贵,被贬为江州司马。这件事对他影响很大,从此,他早期的斗争锐气锐减,消极情绪日渐增多。作品借着叙述琵琶女的凄凉身世和高超演技,抒发了作者个人政治上受打击、遭贬斥的抑郁悲凄之情。在诗作中,白居易把琵琶女视为自己的风尘知己,与她同病相怜,写人写己,哭己哭人,宦海的浮沉、生命的悲哀,全部融合为一体,因而使作品具有不同寻常的感染力。“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是本诗的主旨。《琵琶行》在艺术上的成功还在于它运用了优美的、有乐感的语言,用视觉的形象来表现听觉的感受,萧瑟秋风的自然景色和离情别绪使作品更加感人。

宋元时期,文学作品的主要形式为词和曲,文风也较唐代婉约,琵琶作品也多以咏物为主,引物思情。情感^含蓄,张于湖《琵琶亭》、刘敞的《琵琶亭》、苏轼的《采桑子,诉衷情――琵琶女》、岳珂的《次韵乔江州琵琶亭诗二首》、元代张可久的《越调?小桃红?离情》等,都是这一时期具有代表性的琵琶题材文学作品。

明清时期,随着外来因素乐的影响以及经济的繁荣,有关琵琶文学作品的也更加理性,内容不再限于思情与咏物,而是对乐器本体和音乐、音色、弹奏方面描写表现比较多。这是因为,琵琶发展到明清时期,各方面发展更加成熟,演奏技巧也更加精湛了,诗词表现琵琶本体艺术魅力已成为这时期的一种趋向,形成了明清时期的琵琶咏。琵琶的在文学上的价值也脱破了仅仅是咏物抒情的范畴。

在中国传统音乐美学思想中,要以儒家的“礼乐”思想和道家的“大乐与天地同和”思想为代表。“礼乐”思想源于西周的礼乐制度,礼是指人们日常的行为习惯和礼仪规范,乐是指有着政治意义的音乐。孔子是“礼乐”思想的奠基人,儒家的礼乐思想对中国民族乐器的音乐观有着深远的影响,儒家的音乐美学主张“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中和”的音乐是最完美的至上的音乐,重视音乐的政治、社会、伦理、教化功能,认为“移风易俗、莫善于乐”。琵琶演奏家刘德海先生,秉承了儒家思想的精髓,把中和的美学思想在琵琶演奏的二度创作中加以运用和发展,他曾经说过:“当前,有些演奏家较多机会接触‘前卫’新潮音乐,演奏不和谐的噪音和稀奇古怪的音响,因过分‘热衷’而有可能疏远甚至丢掉乐器中最美的‘中和’之声,导致耳朵失灵美感失聪。”他主张琵琶演奏应追求“天、地、人”融为一体的最高境界,他提出:“万物对立统一的‘中和思想’取两极之中,以中为立足点,一分为三,合三为一,在矛盾冲突和缓解的三相(左中右)互动中,频繁的回馈信息,从差异中寻找新的美,寻找新的行动。这就是以中为归宿,以中平衡两极的‘中和思想’”。

关于道家的音乐音乐美学思想,《乐记》认为,“大乐与天地同和”观点,诱发于宇宙生生不息、风雨序次的和谐运动,而宇宙的和谐包含了音乐的和谐,天地之美其实就是音乐之美,所以乐者,天地之和也。道家的阴阳观点还体现在琵琶演奏手法上,琵琶中最基本的弹挑技巧是琵琶的灵魂,食指的弹奏使人感到阳刚有力之感,拇指的挑奏又使人感到阴柔婉约之美,这一阴一阳的完美结合无不体现出琵琶演奏的艺术魅力。中国传统音乐美学思想对琵琶音乐更深层次的影响,无不表现在重写意、轻写实的手法上,这也像中国国画与西方油画的风格上区别,油画注重写实,形象逼真,浓墨重彩,而中国画追求意境的表达“泼墨写意、淡写轻描”。中国传统的琵琶音乐也多为写意为主,如著名琵琶文曲《夕阳萧鼓》、《阳春白雪》、《月儿高》、《彝族舞曲》、《塞上曲》这些描写景色的音乐也极少运用直接临摹的手法,更多的是淡化的模仿和意境的表达,对景色的描写主要是用来抒发作者内心的审美情趣和对人生哲理的思考,去追求音外之意。这些文曲虽然有文字的标题,但这些标题只是把听众欣赏音乐引入到一个规定的情境中,有一种似画非画、似象非象的感觉,而不像圣桑的《动物狂欢节》那样通过音色、速度、节奏的变化将不同动物可爱的形象栩栩如生地展现在听众面前。这也是琵琶中传统音乐美学的魅力。

参考文献:

琵琶行白居易篇10

在教材入选的古诗中,有不少篇目是带有这种备注式的序的。如《孔雀东南飞》,其序寥寥几十字,故事的概要已清,诗歌的调子已明。这种伤感的调子与开头“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的沉重凄苦连为一片。《归去来兮辞》中,相对于不足400字的诗歌,200多字的序未免有点长,陶渊明在序里不厌其烦地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从被迫出仕,到“违己交病”“怅然慷慨,深愧平生之志”,盼望“敛裳宵逝”。这些交代,为后面诗歌情感的抒发做了充足的酝酿。苏轼的《定风波·沙湖道中遇雨》,其序不足40字,写尽阴晴变化,有序中“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的对比,我们才能更深切地感受到诗中诗人“吟啸徐行”的淡定、从容,感受到苦难里用豁达酿就的那一份诗意。

《琵琶行》的序,也在向读者交作的缘起,但除了这一层,我以为,《琵琶行》的序还有更丰富的意蕴深藏其中。

首先,在《琵琶行》的序中,暗藏着作者最想说又不能明言的幽愁暗恨——迁谪意。

《琵琶行》的序,文字虽少,信息却十分丰富,诗歌主体中的离别、演奏、讲述、倾诉,这里都有。把这些“序”中有、诗中也有,“序”与“诗”呼应的内容抽离,我们就会发现,留下的是这样的几句话:“元和十年,予左迁九江郡司马”“予出官二年,恬然自安,感斯人言,是夕始觉有迁谪意”。在这两句话中,重复率最高的几个词是:“左迁”“出官”“迁谪”。没有这几个词,《琵琶行》的读法可能是这样的:异乡的离别——江畔闻乐——弹奏者的故事——听乐人的故事——漂泊者天涯同悲。有了这几个词的暗示,我们读到的就是无处不在的“迁谪意”。无论是开头的萧瑟苍茫的离别意,还是别有幽愁暗恨生的曲中意、零落难堪的身世意,传递的无不是孤独感伤、磊落不平的“迁谪意”。

其次,序中半显“迁谪意”,诗中极隐“迁谪意”,显与隐相互呼应,收放有度。

我们读这个序时就会发现,一方面,作者在反复强调这种迁谪的难堪之感,一方面却又说“是夕始觉有迁谪意”。果真是“始觉”有迁谪意吗?若仔细读来,就会发现迁谪意是始终伴随的,不独“是夕”。

“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谪居”是“卧病”的因。“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也许在外人看来,此处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清流急湍,但在谪居的诗人看来,是人在低处的难堪,芦不精神,竹也恶苦。“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安静的环境,刘禹锡认为是无丝竹之乱耳,白居易说是寂寥和落寞。“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杜鹃”和“猿”不是此地的特产,但入耳的缘何只有“啼血” “哀鸣”这两种声音?无非是“以我观物,物物皆著我之色”罢了。“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如果说环境的偏僻、潮湿,我们还可以理解为不开心的理由外,春天、花朝、秋月这些美好的事物为何也不能唤起作者的快乐呢?最后,作者辩解似的说了一句“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山歌与村笛在别处可以说是山野之音的质朴,在此处是却“难为听”。读到这里,我们发现,因为“迁谪”,作者已经自动屏蔽了所有的快乐。从迁谪的那一刻便开始了不快乐。但白居易如何敢对贬谪他的皇帝说——你从贬谪我的那一刻开始,我便有“迁谪意”呢?

因此,序中反复说“迁谪”来显露心中之意,又用“始”虚晃一枪,将读者瞒过。诗中再谈“谪居卧病浔阳城”,显而又隐,隐而再显,虚虚实实、欲说还休,将被贬谪的牢骚发得恰到好处。

第三,《琵琶行》的序除了表露和掩饰自己的心迹外,也是文章叙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读《琵琶行》,人们看到的多是其抒情艺术、描写艺术,但叙事的艺术也是《琵琶行》不可忽视的精彩。其叙事不是单一的直线式讲述,而是曲曲折折,反复讲述。

以琵琶女的故事为例,序中讲了两遍。第一遍是对于别人问的回答:“长安倡女,尝学琵琶于穆、曹二善才,年长色衰,委身为贾人妇。”第二遍是“曲罢悯然”的自叙:少小欢乐,“今漂沦憔悴,转徙于江湖间”。第一遍重在讲命运的跌宕,第二遍重在说情感的落差。第一遍,是不动声色的讲述;第二遍是带着情感的讲述。第一遍,是线条,第二遍是着色。与诗歌中的奏曲、讲述遥相呼应,有了这几次的呼应,这个故事日益饱满,读者的情绪一再被推动。而在诗中,诗人又详细讲了一遍:“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这一次的讲述,多了渲染对比,年轻时的风光、年老时的落寞,世人的重色轻才、商人的重利轻别离,都清晰地呈现给了读者。

同一个故事,为什么要多次被讲述?如同“迁谪意”被罩上“始觉”的幌子一样,诗人把自己的故事也放在琵琶女故事的重重包裹和暗示之中。包裹,依然是掩饰真实意图的需要。琵琶女的弹奏不是故事的终点,弹奏是为了引向琵琶女的故事;琵琶女的故事也不是终点,终点是诗人自己的故事。作者讲述琵琶女的故事时,后面始终伴随着诗人自己的故事,伴随着诗人沉重的叹息。这一声深沉的叹息,是为琵琶女,更是为自己多舛的命运。在多次的讲述中,琵琶女已经俨然是诗人的化身,是诗人命运的一面镜子。出于“隐”的需要,故事讲得曲曲折折、回环往复,但又因为这多次的讲述,诗歌的意图得到暗示和强化。

《琵琶行》的“序”,如同房屋的一扇窗,如同一道回廊,既是一道风景,也是我们抵达透视作者心声的关紧之处。穿越诗人设下的重重迷障,我们才能抵达诗歌的核心——被作者掩盖的“幽愁暗恨”。

因为愁和恨居于“幽暗”之处,它们被掩藏得好,所以诗中虽有磊落不平之气却不让人觉得尖锐,虽有牢骚却不让人觉得难堪。诗歌的情感,明亮而不刺眼,文章在“哀”和“不伤”中找到了平衡。无怪乎作为一国之君的李忱在白居易死后也写诗悼念他:“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文章已满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怆然。”这种“幽暗”的隐藏艺术,为《琵琶行》赢得了庞大的读者群。[本文转自wWw.dYLw.nEt 教育教学论文]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