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产业结构下的林业经济论文

时间:2022-08-06 10:02:14

林业产业结构下的林业经济论文

1林业经济增长的内涵及其意义

经济增长是世界各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内容,经济学界如古典经济增长理论、新古典经济增长理论、新剑桥经济增长理论和内生经济增长理论都对经济增长的内涵及内生机制进行了系统的分析,经济增长是指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所生产的物质产品和劳务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的持续增长,也即实际总产出的持续增长[3]。林业作为国民经济的重要部门,其经济增长与其它产业相比,表现为一定的独特性。因此,林业经济增长是指组成林业产业的全部企业的发展与森林资源的增长,即林业行业产品和劳务数量的增加或按人口平均的实际产出的增加,可用林业总产出或林业总产值来衡量[4]。但是在现阶段研究中对于林业总产值的界定,社会普遍承认森林资源的生态效益,但由于目前森林资源的生态效益难以计量,故不计入林业总产值之中[5]。赵铁珍等进一步又把中国的林业总产值分为营林产值和木材采运产值两部分,森林的种植和培育等的产值计入农业总产值,而森林采伐、运输则计入工业总产值。这种划分对于今后的林业经济增长的研究,提供了更加具体的参考方向[5]。作为国民经济的基础产业,林业经济增长对促进经济增长、扩大就业、保障生态安全,发挥了重要作用[6]。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是制度绩效评价中的核心内容[7],自集体林权制度改革以来,不少研究者从林业经济增长的角度来评价产权改革的制度绩效。同时,林业经济增长对于促进农村经济发展、农民就业增收乃至整个社会的发展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8-9]。

2林业经济增长问题研究回顾与分析

2.1林业经济增长的影响因素

经济增长因素分析中首先就是经济增长因素的分析,丹尼森把经济增长因素分为两大类:生产要素投入量和生产要素生产率。生产要素投入量是劳动、资本和土地投入的结果;要素生产率主要取决于资源配置状况、规模经济和知识进展[10]。总结近期的研究文献,众多学者对林业经济增长的影响因素的研究分两个层面,一是单独研究某一因素影响对林业经济增长的影响,二是综合考虑多个因素对林业经济增长的影响。

2.1.1林业经济增长的单因素影响分析

单个生产要素对林业经济增长影响,主要投资、科技投入、劳动力、森林资源、林产品进口贸易等因素。林业投资可以推动林业经济增长[11],其中科技投入与林业经济增长间存在协整关系,且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结果还证实了两变量间的双向互动关系;林业经济增长短期变动受财政科技投入短期变动的影响不明显,而短期内财政科技投入变动受林业经济增长短期变动的影响则较大,长期来看,财政科技投入与林业经济增长相互间有显著促进作用[12]。劳动力数量、劳动者素质、劳动者劳动行为、劳动力资源配置方式等都是影响林业经济增长方式[13]。另外,国内林产品进口贸易与林业经济增长之间存在长期的均衡关系,林产品进口对林业经济增长具有正向的促进作用;林产品进口与林业经济增长之间仅存在单向的因果关系,林产品进口是林业经济增长的Granger原因,但反向则不成立,主要源于从长期来看,国内短缺的生产要素通过进口能够提高全要素的生产率,促进经济增长。如中国原木、锯材等初级林产品的大量进口,不仅没有对国内生产形成替代,反而释放了国内的产能,有效地刺激了林业经济规模的扩张,有利于林业实现良性经济增长[14]。

2.1.2林业经济增长的多因素影响分析

经济增长主要为多个因素贡献的结果。经济增长理论研究认为,生产要素主要由劳动力、资本和技术构成,三大要素的投入水平和配置方式影响经济增长水平和质量。林业经济增长也不例外,资本、劳动力投入和技术在林业经济增长过程中具有重要作用,但是由于营林生产以培育森林资源为主,受林木生长缓慢、林地数量有限等因素的限制,营林产值很难快速提高,因此,劳动力要素的投入比资金要素的投入对于营林生产的贡献率更大[15],资金投入应以国家投资为支撑力量,主要因为林业投入要素中相当部分的生态资产化,发挥了公益作用,从而降低了林业产出[16]。除上述资本、劳动力、技术的生产要素投入影响之外,经济增长还会受制度、市场、政策的影响。高岚、张自强系统地研究了产权管制和要素投入对林业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利用1996~2007年间广东省林业相关数据运用主成分分析法验证了林业产权管制的放松对于林业产出具有重要贡献的假设,由于外部性等因素的影响,林业产权管制的放松对于林业产出的贡献有限,提出现阶段中国仍需不断完善林业产权制度,同时需要考虑到各地区的森林资源特征与农户经营行为的差异。突破了前人研究的“制度和政策变量难以量化”保守结论[17]。李微等针对国有林区比较多的伊春地区,从公共理论角度出发,将影响经济增长的因素概括为4个方面:供给因素(资源、劳动力、资本、科学技术),需求因素(消费需求、投资需求),产业结构因素,政策及制度因素,亦认为产业结构、森林资源,消费需求,资本和劳动力对伊春林区林业经济增长有重要影响,并认为科学技术及第三产业并没有对林业经济的增长起到主导作用[18]。而李平、张俊飚持不同观点,认为科技投入为林业经济增长的核心要素[12]。从不同角度的研究结果来看,学者的观点均认为经济增长是各种要素综合作用的结果,而不是某个单一因素的作用,但也不排除在某个地区的某个因素起主导作用。结合中国林业经济增长的模式,要从系统论的角度出发,中国林业经济发展是以政府为主导,决定了林业制度变迁作为林业经济的重要制度因素,辅助生产要素(资金、人才、技术)进行动态优化配置,协调好四者之间的动态关系,产生一种合理的林业产业结构,从而为林业经济的发展形成一种合理的经济增长整合模式[19]。

2.2林业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及其转变分析

2.2.1林业经济增长方式转变方向及其转变方向

从经济增长方式的一般涵义出发,以要素数量提高为主所获得的经济增长定义为粗放型的增长,而把以要素效率提高为主所获得的经济增长定义为集约型的增长。中国林业经济增长方式仍属粗放型,其基本特征为:一是经济增长主要依靠扩大投资规模和增加新建项目,二是林业经济增长靠多占用资源和高消耗来实现,三是产出变化与质量、效益变化不尽协调[20]。在中国目前林业资源紧缺、林业资源质量日益下降的条件下,这种粗放型的林业经济增长方式将遭遇“极限”,当增长趋于“极限”或人们意识到这种“极限”的存在时,要使经济增长突破这种“极限”,就必然要改变这种增长的方式,转而着眼于提高要素生产率来获得有效增长。中国林业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从过去的主要依靠增加大量的要素投入,转变到主要依靠提高现有生产要素的质量和使用效率,提高综合要素生产率(全要素生产率)对林业经济增长的贡献率的过程这个过程是循序渐近的[21]。在20世纪九十年代,学者廖雅萍主张不能将全部的林业资源都要集约化经营管理和发展,他针对当时的林业资源现状以及经营管理现状,认为林业应该分类经营,即以生态效益最大化的森林应该按社会公益事业进行经营,实行事业化管理,由政府和社会负责建设,而以经济效益最大化为目标的森林则应该实行企业化管理,面对市场,参与竞争,进而在经营措施、运行机制以及补偿机制等各个方面对生态公益林和商品林施以不同管理方式[22]。后来,张孟德和孙秀娟均从循环经济角度出发,认为林业是与自然生态环境紧密相连、密不可分的,林业在化解经济增长与生态环境保护二者之间的矛盾上起到的调节中枢的作用,在林业产业建立循环经济发展模式是至关重要且理所当然的。在林业参与市场经济活动的过程中,应该以经济利益为纽带,使循环经济具体模式中,各种资源优化配置,实现林业乃至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这种观点实质与林业经济增长集约化转变方式的观点一致[23-24]。

2.2.2林业经济增长方式的制约因素分析

虽然,目前的林业资源现状、林业发展现状、当前面临日益恶化的生态现状、激烈的林业市场竞争等各种制约因素的影响,迫切需要中国的林业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但这不是一个自发就能自动完成的过程,需要政府、企业以及农户等各个社会主体的支持和参与。刘勇、马平从客观和主观两方面分析了林业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瓶颈”制约因素:主观上,中国市场经济观念不强,一定程度上受传统计划经济体制的影响,改革和科技的观念也不强,林业尤其突出。客观方面因素主要有:一是当前中国林业企业自我发展机制不健全,虽然在积极稳步推进集体林权制度改革,但进程缓慢,产权制度仍然不够明晰;二是林业产业的资金投入严重不足且投资结构不合理,林业投入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例还不到1%,资金投入重“森工”轻“营林”,必定造成森林资源的不断减少;三是政府宏观调控不利,主要表现在林业企业的发展规模、分布区域和宏观生产力布局、环境保护以及科技兴企等之间的不合理[20]。总之,迫于当前林业经济发展面临的任务、形势和客观规律迫切要求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并且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条件已初步形成并正在趋向成熟,主要表现在林业初步形成了综合性的产业体系,科技成果在林业产业中的转化效率越来越高,林业的地位也逐步提高,因此中国林业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仍然是现实的、可能的[25]。

2.2.3林业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动力机制

在林业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领域中,劳动力要素、科技创新、资金投入等均是林业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重要动力因素。首先,资本的密集程度对林业要素生产率的提高有着深远的影响,要转变中国林业经济增长方式,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就必须加大资金的投入,强化和改进林业企业物质要素效率提高的基础条件,为林业技术进步和效率的提高提供载体和制度保证。因此,资金投入是林业经济增长的内在动力,是林业经济增长方式实现转变的第一启动力。再次,林业科技创新对于林业的贡献有巨大的潜力,是林业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第一推动力。但是,当前的中国林业科技与经济脱节严重,形成“两张皮”的状况,科技成果转化无法到位,林业科技含量低下。最后,劳动力要素包括劳动力数量、劳动者素质、劳动者劳动行为、劳动力资源配置方式等都几个方面成为转变中国林业经济增长方式的先决条件,要转变中国林业经济增长方式,就必须提高劳动者素质、规范劳动者劳动行为、优化劳动力资源配置[26]。魏远竹从林业企业角度出发,认为林业企业是林业经济的细胞组织,是林业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主体,而企业规模是否经济,又是能否实现林业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必要条件。对林业企业来说,除了应注重科技和体制的双重创新及提高劳动者素质之外,还必须加快结构调整步伐,迅速形成有效率的规模经济效益,有效地提高要素生产率,推进林业经济增长方式转变[27]。

2.3调整林业产业结构促进林业经济增长

在现代经济增长中,产业结构变动成为一国或一部门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国内学者几乎一致认为产业结构变动有助于经济增长[28]。合理的林业产业结构是林业经济增长的基础,也是林业投入要素在合理的林业制度指导下相互作用的结果,因为林业经济增长必须以一定量的生产要素投入为基础,而其要素投入的产出效率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林业产业结构状况[19]。据目前情况来看,中国大部分省区的林业产业结构不尽合理,对经济增长造成负面影响,林业产业结构调整对林业经济增长的正向拉动作用仍不明显。因此,加快林业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是改变目前中国粗放型林业经济增长方式的关键。从现有文献来看,多数研究以整个国民经济系统作为研究对象、分析产业结构的变动对总体经济增长的影响,而以某一部门内部的产业结构变动为研究对象、分析其对此部门经济增长影响的研究则不多见,在为数不多的文献中,对林业产业结构变动的研究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基于多部门经济模型的研究。虽然林业产业结构因素在林业经济增长中的重要性已得到了普遍认可,但由于林业产业是一个由自然—经济—社会组成的复杂系统,这就决定了各地区的林业资源禀赋、经济发展水平、区位条件、林业产业政策等条件都存在着很大差异,各个地区林业产业结构调整的方向和重点也不尽相同[29]。因此,选择个别典型省份或区域的林业发展做深入探讨更具有现实意义。黄烈亚、翟印礼等选取全国26个省、市、区为研究样本,利用多部门经济模型和各地区1997~2006年10年相关统计数据,就各地区林业经济系统产业结构变动对区域林业经济增长的贡献及其空间差异进行分析,结论表明林业产业结构的变动对林业经济具有正向的拉动作用,但对林业经济增长的影响存在空间差异,其M值(林业产业结构变动对林业经济增长的贡献)与林业经济增长负相关。而产业结构调整对林业经济增长的影响作用处于次要地位[30]。

肖泽军、铉珺玮概括湖北的林业总产值主要来源于营林、林产品和竹木采伐三部分,通过对营林、林产品、竹木采伐和林业总产值四个变量的相关分析发现,林业总产值与林产品产值变动具有高度相关性,但林产品产值增加值对林业产值增加的贡献却并不是最大;竹木采伐产值增加值对林业总产值增加的贡献最大,但与林业总产值相关性却不高,这主要源于林业内部产业结构不太合理[31]。肖敏静和赵璟选取江西省数据为样本,研究江西省林业三大产业对江西林业经济的贡献率,三次产业的依次贡献率为49.8%、37%、11.8%,表明目前林业第一产业的发展对江西经济的增长是有比较大的贡献的,这也与江西省的省情是相符的。目前江西省林业经济的发展还主要是以营林业等基础林业为主,林产工业及林业服务业相对还比较薄弱,林产品的加工及林产品附加值的延伸相比之下还不够发达。与此同时,林业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在未来的发展过程中对江西经济的发展将会有巨大的潜力和作用[32]。在对比发达国家的林业产业结构中,中国的林业三次产业比例为70:26:4,而林业发达国家的林业工业产值多数达到林业总产值的70%以上,有的已占到了90%以上,由此可见,中国林业的第二产业比重严重低下,没有发挥好林业经济增长主体的角色,并且在当前林业二次产业内部,仍然是以初级产业为主,即以消耗森林资源的木竹采运业为主,资源的综合利用为辅,属于低级的资源推动型经济增长。因此,在改变粗放型林业增长方式的发展环境下,林业除了在林业三次产业结构上需要优化升级,在林业第二产业的内部也需要调整,重点是培育林产加工业这一林业主导产业[27]。综合以上的观点可以发现,从全国角度和省域实证研究均表明,林业产业结构变动都是需要提升第二三次产业的结构比重,重点是林产品加工业,并将之培养成林业主导产业[27]。总之,经济增长依赖于资源要素的大量投入与有效配置为基础,林业产业结构的状态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林业经济增长,进而影响林业要素预期投入产出效益。均衡的产业结构,适应于技术的发展,并且对经济增长贡献率最高的,反之则不能实现资源的合理配置,必然导致经济增长缓慢和不稳定,该理论同样适于林业产业。因此,新时期林业的重点任务除了一味的追求经济增长外,还应该注重林业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实现林业资源的高效配置,全面推进集约化发展。

3评述与展望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增长迅速,林业发展水平也发生了巨大变化,林业的生态地位和经济地位受到日趋重视和认可,为此,林业经济增长特别是其可持续增长问题一直都是广大学者的讨论热点[9]。从研究视角来看,既有国家层面的宏观研究,也有企业层面的微观研究,但是缺乏农户的小个体的研究;从研究方法上来看,既有基于理论的定性研究,也有基于样本和数据的实证数量化研究,研究成果有助于国家对林业制定更科学更完善的调控政策,也有助于林业企业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从而促进整个林业经济的可持续增长。然而,林业经济增长跟其他产业的经济增长相比具有特质性和复杂性,主要原因是林业产业是一项外部性很强的产业,林业产业的发展不能简单的以林业GDP来衡量,因为林业除了经济效益外,还有生态效益及社会效益,在生态效益难以量化的情况,会低估了林业产业带来的综合效益。总体来看,目前的研究成果存在以下的问题:一是,林业的经济增长相对其他产业的经济增长,会显得相对弱势,因为不管是政府还是学者,都难以将林业产业带来的生态效益量化,只能默认林业生态效益的存在,但是研究对象往往所能带来的生态效益效应是不一样的,所以就算都默认接受林业产业的生态效益,也会不可避免的拉大误差;第二,很多学者在进行林业经济研究过程中,往往忽略了森林资源的特征、农户行为特征等区域差异性;第三,样本选择的有限性和随意性,且以江西、福建、浙江等南方省区或者东北国有林场为主要研究对象,缺乏大样本分析,缺乏对全国情况的整体把握,代表性不够;第四,缺乏农户层面的微观研究。衡量林业经济的增长的指标不仅仅是企业层面和国家层面的产出增加,也包括农户的收入、农户的就业等微观层面的指标。第五,受自然因素以及生物本身特性的影响,林业产业的生产周期比较长,且对相关投资或者政策的反应不够灵敏,具有一定的时滞性,在实证分析收集数据时候,时间跨度不够,往往会影响研究的结论。为此,在林业经济增长的研究中,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加以关注。一是对于林业的生态效益虽然不能加以量化,但是在研究中,可以对各种林分的生态效益加以分等定级,以虚拟变量的方式加入到模型中;二是选择样本时,应该注重广泛性,除了华南地区和东北地区,还应该对华东华中以及西南地区加以关注;三是收集林业相关数据时,可以适当根据生长周期来决定选择样本数据的时间跨度,以减弱相关因素的时滞效应;四是,关注微观层面农户的相关利益特别是农户的收入,因为农户才是林业建设的基本。最后,在研究促进林业经济增长以及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积极因素的同时,还应该研究阻碍林业产业经济增长的消极因素,为政府以及企业制定更加全面的产业发展政策提供科学依据。

作者:孔凡斌1荀龙巧1廖文梅1,2工作单位:1.江西财经大学鄱阳湖生态经济研究院2.江西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