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雪的现代诗十篇

时间:2023-03-26 17:19:48

写雪的现代诗

写雪的现代诗篇1

我想,唐诗里如果没有关于雪的诗。会是什么样子呢?如果没有,唐诗的百花园里就会少了一种花,它是雪花。雪花虽非植物的花,却有各种植物的的花所不具备的白艳、凄丽、冷峻和深刻本性的壮阔和深邃。唐诗里如果没有飘着雪花,就会少了一份美丽。

我这样想的时候,是在1964年的一个冬日。那天,我在甘肃河西走廊黑河边上一座破败的旧宅的断墙上坐着,读一本纸页发黄的《全唐诗》。下了几天的雪停了。南边的祁连山。北边的合黎山,中间的平原,都被白雪覆盖,倒淌的黑河在白雪中全无了踪影。明长城像一匹白色马,不知要奔向东还是奔向西。大太阳照着,天地一片大光明。我像读1000年前的唐诗一样,读1964年冬天的雪。读诗如同读雪,诗和雪同读。这时读唐诗,怎能不读唐诗中关于雪的诗呢?我这一次又被随手翻到的关于雪的三首诗感动了。

一是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我此时正在唐代武判官归京的路上的一段。但我这个后来者是见不到这位戌边之人了。却见过诗中的风景。虽是虚拟的春风,但片片真实的雪花中。每片都映现着中国历史中最繁荣强大时期大唐的雄伟气象。和唐代人民报效祖国、守疆扩土的精神理想。雪和人一样悲壮苍凉。我看见唐人东归的行列从历史深处走到我面前。这行列中的文人也和战士一样。精神强壮,人格尊严。不像现今一些知识分子那样懦弱无骨。“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我也是从东方过来的,正不知何时才能踏雪归去。

一首是高适的《别董大》:“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燕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前路”风景,正是我此身所在之地。唐代诗人强烈的乐观人生在黄云白日北风吹燕的雪中。安慰着我孤寂的天下无人能识的诗情,接受不久就来临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炼火,也能在很久的日后,启发我写一首以《别董大》为参照系的描述。一个被通缉的边疆流亡者的诗。

一首是东方虬的《春雪》:“春雪满空来。触处似花开。不知园里树,若个是真梅?”这是江南风景了;也是唐人胸襟,不仅恢宏,而且细腻,只能在思想自由的盛世存在。我只能冥想,何时再到江南雪中,辨识梅树上哪朵是真梅,哪朵是雪花?

那时我想到,由于有了唐诗,唐代的雪花是中国历史上最大的雪花。“燕山雪花大如席”;也是中国历史上最有骨头的雪花;“雨雪纷纷连大漠”。恐怕雪花有六瓣,也和唐诗有关。唐诗关于雪的诗。是六瓣雪花的一瓣。唐诗和唐朝的雪花,还没有什么空气和精神污染。

那时以后,44个冬天的大西北的雪花在我眼前飘过,我还是像读诗一样读雪。读了44个冬天的大西北的雪。由于空气的污染和环境的损伤,我眼前的雪花越来越变形了,有些稀薄了,有些衰弱了。有些失色了。

前数年,我接到地处北国的黑龙江诗人沈学印的若干诗集。我想。一个常年生活在多雪地带的诗人的诗集中。必定会有关于雪的诗。如果真的没有,那该是很奇怪的。

果然,我在沈学印的诗集中,找到了关于雪的若干首诗。其中的10首,给了我雪的美丽。雪的灵动。雪的翱翔,雪的感悟。

沈学印诗中的雪。有着历史的纯净,似乎是由唐代的天空而生成,飘过了1000来年,又毫无损伤地落到诗人的身上。读沈学印的关于雪的诗,最好和唐诗中关于雪的诗联接起来读,这样则会由冷净之美变成炽烈之情,别有一番由历史到当下的大意味,大意境。

《吻雪》,飘洒着天然妙成的童趣。诗人用一颗完全的童心来迎接拥抱雪。在雪中,诗人自己变成了一个孩子。并且把雪也变成了一个孩子。两片雪花,两个孩子;其实是两片纯真。两片诗意,在进行最亲密的接触。“最后一场雪落在脸上/很快地溶化了/她舞着光洁的小手/轻轻拍打我/在我的额头间呓语。”――这是雪对诗人的抚慰。“迎着落雪的方向/我掬起了一片/捧在手里淌成了透明的梦/吮吸流向心头的涓涓细水/我把孩子般的笑脸贴在了/雪的肌肤上。”――这是诗人对雪的真实回应。“春天来了/我也该寻找来路回家”。双方在爱的交流中有了共同的方向,向着春天进发。沈学印的诗笔。在这里挖掘出了自然和生命深处的原始性灵,给雪以人性,让人返回童贞。雪和人都做出了孩子的古朴动作,象征了人和自然的和谐相处,互为依赖。彼此融洽,共生共存。

《飘雪》,以其强大的比喻力量,使无声的雪片,有了声音,有了轰响,有了穿透的力量。雪仍然是一个可爱的孩童,“舞着洁白的小手/拍打纷纷的电键/唱出声声信息/发来片片报件”。而人却成为了一个成熟的受惠者:“我捧起了一片两片/给山里寄去一个初绿欲来的春天。”雪落有声――拍打键盘;片片雪花――电码行行。这种新颖而贴切的比喻,在中国诗歌中是首次出现的,而其姿态,却是妩媚悠然,摇曳生姿的。

《雪的馈赠》。像崇敬大自然无限力量的虔诚信徒一样,表达了对雪的感恩。也是对“瑞雪兆丰年”的中华农谚做出的最美丽的解读。诗句像祷语。“开花的棉田”。“小鸟的翅膀”。是具有宗教象征的符号。“一个缠绵剔透的季节”堆砌起来以后,“一枚枚白色的蝴蝶结挂在来时的路口,”这又是现实世界的人间语言了。天上人间,幽邈灵动。

《暖冬》。由雪的两幅画面构成。一幅是市井的风俗画:“今冬的雪下的大而且勤/路都被镀上一层脑白金”。鸟儿觅食和檐滴春韵都是常见的,但把雪不寻常地比喻成“脑白金”,却是雪的美学价值陡增。一幅是建筑工地的繁忙景象:“今年的建筑工地格外地攀升/雪都下了好几个时辰”,这也是常见的,但“脚手架上的人却嫌阳光离得太近/要不打着花伞的你怎么给冬天发来了短信”。又猛然使画面飞离沉重的尘世,幻作成光明绚丽的仙境。诗人对暖冬之雪,情景互生。先写一会。宕开一层,又有新见,极现生活繁华乐观的一面。

《融雪》,是给正在融化消亡的雪所作的一首挽歌。对必然不永之物的留恋,本是诗人性情。“季节的尽头已悄然改变了颜色/苍白的天国淡化哀伤的离愁”。诗人把雪放在春天的祭坛上。凄美的诗语如舒缓低回的哀乐。旋律渐变后是明丽的祝辞:“天穹下渐暖的晓日微拂初醒的绿柳。”死亡诞育生命,安魂的余音袅袅。离情虽也缱绻,但格词是健朗的。

《走出冬至》。这一天的雪景很不寻常。雪花不再轻盈,颜色有些灰暗。因为这一天是2 4节气中的冬至,是黑夜最长白天最短的一天,冬天走到了极点,此后便是最寒冷的“三九”。虽然诗人有些误解,并不是“冬至,冬天真的轻盈而至”,但诗中冬至的沉重阴冷的氛围却也弥漫而至:季节“把我扔在长夜飘雪的路口”。而更有“漫天的雪絮扬花在我的心口”,诗人已是像季节的弃儿一样在大雪中迷茫若失。雪花隐蔽了漫天欢喜的一面,露出了压抑悲凉的另一面。但诗人最后给这最长暗夜的“夜梦”开出了一副有效的解药:在“忧郁的 天空被春雨打湿”的时刻,有“另一片洁白如絮的梨花/翘首地迎候”。这副解药就是真实的梨花。放在诗境的两端,互相映照。由暗而明。足见诗人自我慰籍的乐观天性,亦是诗人遣情人物的功力。

《寒意》。勾勒了商品社会混乱无序的雪景。雪变得沉重,不再洁白,成了“干涩的脚步走过十字路口”后,被行色匆匆追求物欲的行人所踏过的商业步行街的脏雪。“雪地里有人拖着长长的影子/在冬天的额头叫卖红薯地瓜”;“雪后的人们都变得一片咳嗽”;广告牌挡住人们“困倦眼帘”的视线,嗓眼沙哑发干,已不是往昔雪后天地通亮,空气清新,人们心情舒畅的景象。这首诗或许是现代史诗第一首揭露商品玷污白雪。实质是商品玷污社会的诗作。冬天额头上的叫卖声和雪后的一片咳嗽,是失去和谐的自然和社会的标识性声音,说出寒意并非来自白雪。诗人的慧眼,不只是看到白雪之美,更看到了白雪下面简直就是白雪上面的社会之丑。且寄语警人,令人过目不忘。

《初雪,冬夜的心情》,把一样晶莹纯洁的白雪和爱情关联在一起了,一个人在“第一场雪下的纷纷扬扬中”思念流浪在外的恋人。“愿我虔诚的诗行/化作一枚吉祥如意的雪花/幸福地飘落在你的身旁。”白雪纷纷。天地连绵。远近交接;以雪传情,是可以到达恋人心中的。诗人所选传情之物极为妥当。是写成好诗的大意境,但失之诗语拖沓。意象不甚鲜明。

《雪中。柳枝笑了》,一棵雪中柳树的逼真素描。柳树被大雪“压弯了柳枝/垂向这边,那边/一半含玉/一半露干/然而,它笑了。热泪含着珍珠在闪,在闪。”因为“是太阳出来了/射出满天的红光和金线,银线!”这是一首很讨人喜欢的小诗。隐蔽的意象转折中,让人分明看到在遥远的小兴安岭上,一棵柳树在太阳的照耀下,由于身上的白雪融化而轻松起来,好像笑了,流出了喜泪。春天逼近中。太阳下融雪的一棵柳树,形象已被人记住,且神韵天然。

《春音伴着春雪来了》,以春音为春雪的背景音乐,使雪有了声音。春音配合着春雪的多样性,是多音部的;冰雪融化的声音。植物抽芽萌动的声音。归雁长空鸣叫的声音,在“雪影、雪晴、雪霁、雪光”的时序和“雪谷、雪野、雪原、雪涛”的空域中,一起欢乐鸣响。于是“枝干透着淡青/枝头绽放花苞,”春天唱响春音在春雪中前进。此诗精于用字(但亦有个别字不甚稳妥)。突出声音刻划,音响情趣韵度飘扬,使人在雪的声响中赏雪,别有情趣。

沈学印以诗写雪,是在年年岁岁有雪的日子,对雪观之思之感之,人在雪中,心中有雪,心与景会,而欣欣然写出的。他从第一场雪写到最后一场雪,从冬至写到融雪。从城市的雪写到农村的雪,从冬雪写到春雪。几乎在每首诗中。都从雪中看到春天。表达生命循环回复之情,他的雪不只是和冬天。而大多是和春天相伴的。他写雪中的人物、雪中的爱情、雪中的脚手架、雪中的广告牌和叫卖者、雪中倔强的树,等等,他写尽了北国的雪。把他这10首关于雪的诗排列起来,就是一幅银白色的绘画长卷。这极像现代派立体综合主义的画作。把遍布天地间的雪花进行美学分割。再把最美者或最具象征者缝接组合成诗。而诗人写雪,实际写的是有雪引发的人的感情。和在白雪中黑白分明更彰显了社会。在诗歌的雪中。诗人像一个孩子拍着双手迎向雪花,一派欢喜,对生活充满希望;又像一个哲人。在雪中思考着白雪掩盖不住的社会丑陋;也是一个在雪中净化了的恋人。雪花是他永飘不坠的情思;又是一个雪地里的鼓乐手。在雪中奏响了激情的迎春曲。

多雪的俄罗斯的诗人是善于写雪的。如普希金、阿赫玛托娃,晚近的叶甫图申科等等。当我再读着沈学印关于雪的诗的时候。不能不想到他们,想到了他们创造的雪的美丽形象――这些异国情韵的雪的形象。同时,我也想到了鲁迅散文诗中雪的美丽形象。他的南国的雪,北国的雪――这是祖国的雪的形象,是我们最强大的古代祖国唐帝国唐代诗人的雪的形象的现代版。当代诗人沈学印也创造了自己的当下的雪的美丽形象,有着异国和祖国的雪的天姿气韵。雪是易逝的,雪的美也是短暂的。但正如弗洛伊德在《论非永恒性》一文中所断言:“美的短暂性会提高美的价值,非永恒性的价值是时间的珍品。”一代一代的诗人的写雪的诗。就是时间的珍品。雪在诗中获得了自己的永恒性。

沈学印另外一些写雪的诗,如《雪悟》、《冬天》、《冬季》、《冰雪》等等。却都像是勉为其难,激情不足之作。在艺术表现上,显得语言粗疏,以概念词语代替直性真情,缺少天然浑成的情趣。再如《雪山》,其实像是一首歌词,作为诗看,则是浅显直露了。

我读沈学印关于雪中的诗,并发生上面的感想。是2008年1月在兰州的雪中。我重到生活数10年的兰州,原因之一是想再看一看雪。雪是看到了。由于兰州空气严重污染。看到的是小雪。而此时。大半个中国。中国的南方,下了历史上罕见的大暴雪。2月5日。我俯瞰着南中国无边无际的白雪,向深圳运动。这场大暴雪给整个中国带来了大尴尬。我构想了一首诗《2008年1月中国大雪之一》,“大雪压断了高速公路/大雪压断了高压电线/大雪压断了人的神经/蓝口罩封住了人的嘴/黑口罩封住了人的嘴//大雪趴在人的假眼皮里面/大雪趴在人的假睫毛里面//人们害怕看见唐诗里的雪/人们害怕看见宋词里的雪//全中国没有堆起一个雪人”。中国人民是最有忍耐精神的民族。擅长吃苦,肯适应,也能奋斗,终于打退了雪灾。我又构思了一首诗《2008年1月中国大雪之二》:“衡山雪花大如天//大雪下得全社会一片白/自得人眼睛雪亮雪亮/看清了生活并不想雪那样轻柔//北方有雪现在南方也有了雪/东西南北中全国一片白/消灭了悬殊消灭了差别//中国的雪雪白雪白/中国的血血红血红/雪由严寒来雪向温热去//太阳出来了/雪回到春天过春天/人回到春节过春节//中国流出了黄河长江两条喜泪”。

由我的这两首关于雪的诗,我又一次想到了沈学印那首关于雪的诗《寒意》,他给我的“寒意”是很深刻的,我在彻骨的寒意中想到那个有名的诗句:“雪后人们都变得一片咳嗽”。这个诗句和俄罗斯文学那个有名的句子――在冬雪中“严寒而通红的鼻子”,同样具有表征温暖全无的痛苦的经典意义。沈学印的这首《寒意》,我特别要指出。具有普世性和普时性,具有极其锐利的穿透力,穿透白雪,穿透白雪下面的土地,最终穿透白雪下面土地上面的社会。《寒意》既便作为描述2008年1月中国雪灾的诗,也是很适时适事的。《寒意》像谶语,又像预言。为什么“雪后人们变得一片咳嗽”?想一想就明白了。

生活在下雪地方的人是有福的。生活在不下雪的地方、但肯读关于雪的诗的人也是有福的。中国的雪在今后无尽的冬天还将继续落下,中国的诗人们还将继续写关于雪的诗。沈学印也将会继续写雪的诗。我也会的。

中国今后的雪是什么样子?

写雪的现代诗篇2

我所要探访的女子深藏闺中

她叫梅

她靠第一场雪滋补身子

靠第二场雪喂养爱情

第三场雪

她妩媚地开了

雪夜仿佛是她蓄谋已久的

阴谋。白色的阴谋

铺天盖地的阴谋

她通过雪夜叙说自己

通过雪夜,把一缕高洁的

情感,缀上枝头

哦,幽暗的谜底,幽暗的火

当你把谜一样的雪夜说破

我仿佛成了迟到的第四场雪

雪夜访梅,是我从天而降的

惟一缘由

张作梗,男,本名张海清,偶用笔名庞贝。生于1966年,祖籍湖北京山,高中文化。1984年开始文学创作,以诗歌为主,兼及散文、随笔、评论。诗作散见于《诗刊》、《扬子江诗刊》、《长江文艺》、《绿风》、《诗潮》等多家期刊,部分被《青年文摘》、《中华文学选刊》、《诗选刊》等杂志转载,入选《中国・星星四十年诗选》、《中国年度最佳诗歌》、《中国诗歌年选》等多种选本。曾参加诗刊社第24届青春诗会。已出版诗集多部,系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

全诗17行,分为三小节。第一小节,将梅花比喻为女子,并人格化。“我所要探访的女子深藏闺中/她叫梅”,起笔直截了当,指明要探访的对象。“女子”,象征美好;“深藏闺中”,可理解为没受世俗污染,为清纯之意。“她靠第一场雪滋补身子”,补充营养;“靠第二场雪喂养爱情”,抚慰心灵;“第三场雪”之后,“她妩媚地开了”,开得格外好看。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啊,好像不在尘世里,而在仙界,超凡脱俗,与众不同。读者自然而然地想到,被探访者如此不同凡响,那探访者也一定是一位不同凡响的人。

如果说第一小节是写梅在雪中开放,那么第二小节就是写梅乘着雪夜高洁。“雪夜仿佛是她蓄谋已久的/阴谋。白色的阴谋/铺天盖地的阴谋”。在这里,诗人对“雪夜”进行诗意解读,不仅是个“阴谋”,而且还“蓄谋已久”。“白色”、“铺天盖地”是雪的特征,也是“阴谋”的状态。诗人蓄势待发,读者惊疑不定。“她通过雪夜叙说自己/通过雪夜,把一缕高洁的/情感,缀上枝头”,诗人娓娓道来,读者恍然大悟。原来“阴谋”是个反语,梅花的行为光明磊落。不过,诗歌暗含着高洁来之不易,是梅花坚持不懈追求的结果。

第三小节,诗人以雪自喻,说自己是梅的第四场雪。“哦,幽暗的谜底,幽暗的火”,承接上文,“幽暗”的“阴谋”是一团“幽暗的火”,点亮了读者的心灵,也点燃了诗人的情感。“当你把谜一样的雪夜说破/我仿佛成了迟到的第四场雪”,梅与雪为伍,雪与梅为伴,相互映衬,相互渲染。“雪夜访梅,是我从天而降的/惟一缘由”,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缘由,诗人表达得十分干脆。前三场雪各有其用,那第四场雪呢?恐怕就是与梅为友、为高洁鼓掌助威了。

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其目的和本质就在于表现生活。德国哲学家康德说:“美,是道德上的善的象征。”在诗人笔下,梅,已不只是一枝单纯的梅花,也不只是一位清纯的女子,她已成为一种精神、一种品格的象征。诗人雪夜访梅,正是他鄙弃世俗、崇尚高洁情怀的形象写照,表现了他对美好事物的深切向往和不懈追求。

写雪的现代诗篇3

(对高丽大学中文教授许世旭的访谈)

熊 辉:许世旭老师,《狂雪》想必已经看完了吧? 据我所知,19世纪末至20世纪上半叶是韩国文学和文化的封冻期,尤其是1910年被日本兼并后,日本文学和文化成了朝鲜半岛的主宰力量,这激起了人民的民族主义情绪,终于在1919年爆发了有名的“三?一独立运动”。作为研究中国现实主义思潮的韩国汉学家,你能谈谈在这期间或以后朝鲜半岛诗人创作的反映本民族遭遇外敌入侵或屠杀的诗篇吗?

许世旭:我首先要纠正你的表述,我们一般不说自己被日本人“兼并”了,而是说被“侵略”了。在日本殖民统治期间,朝鲜半岛的诗人创作了很多反映民族情感的诗篇,这些作品主要分为两大类:第一类主要是革命派写的,但数量并不多,面对“地主”和“日本”两个敌人,面对被日本人控制的特殊创作语境,他们更倾向于写阶级斗争的“左派”诗。代表诗人是林和,他本人写诗的时候常把两个主题――抗日斗争和阶级斗争结合起来。当时普罗文学的兴起实际上与两个事件有关,一个是日本人的殖民统治和对本土文化的抹杀,诗人们完全没有办法写抗日诗;第二是1920年代中晚期,和中国一样,受前苏联文艺创作方向的影响,当时的文学也被“普罗”文学占据。“普罗作家同盟”的写作方法使当时的诗人喜欢写阶级斗争的诗。第二种诗就是比较讲究艺术性和形象性的作品,借用了很多现代主义的表现手法,通过象征和隐喻等手法委婉地表达抗日情绪。代表性的诗人诗作有: 20年代沈薰的《等到那天》,李相和的《春回失主的祖国》;30年代金永的《身带毒药》;40年代李陆史的《狂野》和《决定》。不过像《狂雪》这样在半个世纪后,通过反思日本侵略历史创作出来的作品在韩国倒是少见,也许韩国诗人应该像王久辛那样具备更多的担当意识。

熊 辉:在你看来《狂雪》和你刚才列举的当时朝鲜半岛上的“抗日”诗篇相比有什么特别之处?

许世旭:和我们的抗日民族诗相比,《狂雪》中民族情绪的抒发和对日暴行的控诉更加直接火辣。我刚才说了,朝鲜半岛的诗人在日本的控制下没有直接抒发抗日情绪的空间,更不会有这样的长篇大诗。

(对东亚大学辛太甲教授的访谈)

熊 辉:朝鲜半岛的诗人也创作了大量反抗日本入侵的诗篇,您怎样看待诗人通过文字而不是武器表达出来的反抗精神?与此同时,您觉得《狂雪》这部作品反映的“南京大屠杀”和真实的历史事件有什么差异,它的特别之处在哪里?

写雪的现代诗篇4

一、比较题目,明确诗体

一说题目,可能对高中语文教学来说会显得肤浅,似乎没有切中要害。为此,我带着疑虑反复思考,结合学生的语文基础,在2014届的高考复习中做了如下尝试:

首先,我按照诗歌题材划分标准,明确了诗歌的主要类别:咏物诗、写景诗、送别诗等,以2013年全国高考语文试题为主,让学生看题目,分类别,进而分析其可能抒写内容。学生发现像辽宁卷《竹轩诗兴》、江苏卷《醉眠》、浙江卷《歌舞》等都是写景诗,或实或虚地表达了诗人多方面的情感诉求;像天津卷《送廓之秋试》、福建卷《送何遁山人归蜀》则是送别诗,诗中主要表达送别的良好祝愿,进而借题抒发自己的心中块垒。而其余的,像课标全国Ⅰ卷《鹊桥仙》、湖南卷《钓船归》、江西卷《水调歌头》等都是词牌,虽没明示内容,但学生由“鹊桥、钓船、鹧鸪”这些有意之物象可以联想到可能要表达的思想感情。

其次,由题目的差异,感知诗歌体裁的变化。在比较的过程中,学生发现个别诗题虽是写景倾向的,但实际上有咏物的特征,像课标全国II卷《次韵雪后书事(其一)》几乎未涉及梅花的色香,主要通过环境描写和诗人的动作描写烘托环境,渲染感情,从而表现梅花的精神,把诗人复杂的情感投射到梅花上,以表达落寞惆怅、若有所失的感情。而有关酬和诗像重庆卷《鹧鸪天酬孝峙》、四川卷《九日和韩魏公》,则主要通过诗人自己的形象、身世的叙写来表达精神形象和思想情怀。

通过比较,学生对诗歌有一个初步定位,基本明确了答题的大体方向,使他们有了一种踏实感,有了操作的规范性。

二、比较意象,明确情感

不同的诗歌题材,采用的常用意象是大同的;而相同的意象又会因为诗歌表情达意倾向性的差异,在具体的诗句中又会呈现出不同的诗意联系序列。

同为写雪,在课标全国II卷《次韵雪后书事(其一)》中主要是渲染梅花生存环境的苦寒,突出梅花的凌寒傲雪,间接表现梅花高洁孤傲的精神品格,进而促使诗人联想到大宋金瓯残缺,统治者偏安一隅,中原未复,国势岌岌可危的时局,因而难免落寞惆怅,对国势充满深沉的担忧。但在浙江卷《歌舞》中则主要是突出劳动人民生活饥寒交迫,与统治阶级温暖淫奢的糜烂生活形成鲜明对比,在2010全国课标卷《雨雪曲》中,也主要是以雪描写边地荒凉苦寒的环境,这两首就都没有第一首那么多的寄寓了。

如此比较之后,学生在分析诗歌的思想感情、观点态度时,就能有效运用所掌握的思想感情术语,有针对性地分析意象意境,有层次性地落实诗人所表达的丰富情感。

三、比较作者,明确背景

为了有效地解读诗人所表达的感情,就需对作者知人论世,这也是高中诗歌鉴赏教学的一个重难点。通过教学实践,引导学生比较不同时代不同作者的流派风格、语言特点,同一作者不同时期的生活态度、题材取向等,则能增强诗歌学习的有效性。

2013年北京卷选考李白的《古风(其十)》,2012年安徽卷选考杨万里《最爱湖东晴后雪》,两位诗人时代不同,流派风格也有明显区别,就所选诗而言,《古风(其十)》以怀人言志为主,借鲁仲连的英名伟绩表现其卓异的谋略和清高的节操,从而表达了诗人自己热爱自由、渴望建功立业、淡泊名利、功成身退的理想情怀,这充分体现了作为浪漫主义诗人的李白的天马行空、浪漫奔放,诗风的豪放洒脱、清新飘逸,语言的流转自然,宛若天成。而《最爱湖东晴后雪》写景抒情为主,这也充分展现了杨万里诗歌独有的魅力。作为南宋“中兴四家”之一,杨万里的诗作大多描写自然景物,诗风平易自然、构思新巧,语言浅近明白,清新幽默,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通过比较,学生明白了两位诗人虽然都善于学习民歌,语言都有清新自然的特点,但诗风又着实有着显著区别,这不能不说是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诗风流派使然。

写雪的现代诗篇5

关键词:刘长卿;《逢雪宿芙蓉山主人》;文本释析;朗读教学

《逢雪宿芙蓉山主人》这首诗是义务教育六年制小学语文第五册第21课的一首诗。作者刘长卿(约709-约786至791年),字文房,河间(今河北省河间县)人,唐代诗人。二十四岁中进士,曾任转运使判官、淮西鄂岳转运留后等职。因性情刚直,得罪了权贵,被诬下狱多年,曾遭贬谪。后来做过几任地方小官,官终随州(今湖北省随州市)刺史。他的诗多写政治失意,即贬官漂流的感慨和山水隐逸的闲情。他擅长写自然景物类的诗,其五言诗成就很高,被誉为“五言长城”。在中唐诗坛中享有盛名,著有《刘随州诗集》。

《逢雪宿芙蓉山主人》这首诗主要写诗人在旅途中因天降大雪夜里投宿在芙蓉山主人家里的事。诗题“逢雪宿芙蓉山主人”。逢:遇到;芙蓉山:地点不详;主人:指投宿的那户主人家里。诗题的意思是:旅途中遇到大雪投宿在芙蓉山一户人家那里。前两句“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日暮:天晚了。苍:青色。苍山,这里指傍晚时远山很青,近乎黑色。远:给人一种暗示,意思是离前面要走的路还很远。这里指旅行人要达到的目的地还很远很远,同时也显示出旅行人内心的焦急和无奈。寒:冷,也指寒冬这个季节。白屋:简陋的房屋,暗示出投宿的环境很差。贫:穷,一个“贫”字烘托了贫穷、寂寞、冷落的气氛。这两句诗的意思是:天黑了,暮色笼罩下的青山连绵不断,要走的路还很远很远,天气又特别冷,投宿在一个简陋的茅草屋里。以上两句把山行和投宿的情景写得一清二楚。后两句“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柴门:用树枝做的门。犬吠:狗叫声。夜归人:夜里来投宿的人。这两句诗的意思是:当我走到柴门前的时候,听到了狗叫声;在这风雪之夜,我终于找到了投宿的地点。这两句诗写的是借宿在“白屋”以后的事。

这首诗用直叙的手法,寥寥几笔就把诗人在暮雪之夜投宿于芙蓉山主人家时的情景勾画得一清二楚。该诗写景如画,语言朴实浅显,但非常精练传神,短短二十个字,就把一幅旅人寒山夜宿图展现在读者面前。更值得注意的是,该诗虽然叙事简朴,但含意十分深刻。“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两句尤其令人赞赏,诗人藉此从侧面写出了芙蓉山主人的善良,尽管他的家里很穷,但他的热情待客却使旅行人有了归家的暖意和慰籍感。

关于诗的朗读可如下设计。(注:单斜线“/”表示轻微的停顿,双斜线“//”表示一般的停顿,“///”表示停顿时间长些;着重号“.”表示逻辑重音)

逢雪//宿///芙蓉山/主人

(唐)刘长卿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教师在讲解该诗的过程中,要注意朗读节奏的指导,如此才有利于学生精确理解这首诗的丰富内涵。朗读诗题时,“逢雪”后面要有较小的停顿;“宿”字要用重音读,停顿时间要长一些;“主人”要读得轻一些。诗题可读作:逢雪//宿///芙蓉山/主人。第一句和第二句是写景,可用平直的语调来读,体现出诗人在暮雪夜行途中发现“白屋”时的情景。“暮”:指天晚;“远”:指路途;“寒”:指天气、季节;“贫”:指投宿人家的经济状况。这四个字应读重音。“日暮”和“天寒”后面都应有一个较长些的停顿。这两句可读作: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第三句和第四句可用对照的读法。第三句音调要偏低些,第四句音调要较高些,同时增加音量,用来烘托诗人找到投宿地点时的喜悦心情。这两句可读作: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基金项目:本文为嘉应学院高等教育教学改革重点项目“中文专业实践教学体系与中学语文教学的脱节现象研究”的阶段性成果之一。

作者简介:陈红旗,(1974-),男,吉林双辽人,嘉应学院文学院教授、文学博士、副院长,暨南大学兼职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和中小学语文教学研究。主持部级和省部级课题数项,已70多篇。

写雪的现代诗篇6

关键词:雪;意象;诗词;诗歌

雪诗大自然中最常见的一种现象,它是白色的,代表着纯洁的心灵,给人清新自然的美感。从心里上,看见雪,我们的感觉是非常的宁静,内心犹如白雪一样的安静。而在诗人的眼中,雪又代表着不同的含义,表达着不同的思想情感,无论在中国还是在西方,雪的意象是相同之处见不同。

从中国的诗词中看“雪”的意象。首先,在《诗经》中,雪的意象主要有以下四种。第一,表示自然现象。在《诗经•小雅•信南山》中有“上天同云。雨雪,益之以@(音麦木,指小雨)。既优既渥,既沾既足。生我百谷。”冬日的阴云密布天上,那雪花坠落纷纷扬扬。再加上细雨溟溟蒙蒙,那水分如此丰沛足量,滋润大地并沾溉四方,让我们庄稼蓬勃生长。这里的雪只是指一种自然现象。第二,表示生命的流逝、路途的阻碍。在《诗经•小雅•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yù)雪霏(fēi)霏。”体现出来。第三,、政局黑暗《诗经•国风•北风》“北风其凉,雨雪其(音旁,雪盛貌)。”“北风其喈,雨雪其霏。”释义: 以风雪的寒威来比喻虐政的暴烈:“ 北风其凉。雪雨其 ” ,“ 北风其喈。雨雪其霏 ” 。北风凛冽,雨雪猖狂,渲染出一种凄冷阴森的气氛。第四,、君王的骄横无所节制和小人的愚顽不化《诗经•小雅•角弓》“雨雪dd,见曰消。莫肯下遗,式居娄骄。 雨雪浮浮,见曰流。如蛮如髦,我是用忧。”释义:大雪纷纷满天飘,太阳一出自然消。小人不肯自谦让,常常无礼耍骄傲。 大雪纷纷飘未休,太阳一出化水流。小人愚昧如蛮夷,我为此事心忧愁。以雪花见日而消融,反喻小人之骄横而无所节制和不可理喻。

在唐诗中,对于雪的意象有继承,但是也有发展。在这三个方面表现继承。第一,是一种自然现象,如唐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黄庚《咏雪》:“江山不夜月千里,无地无私玉万家。时延(青门饮)胡马嘶风,汉旗翻雪,彤云又吐。都表现为自然的雪。第二,表示路途的阻碍,如唐韩愈《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云横秦岭家何在⑹?雪拥蓝关马不前。” 释义:巍巍秦岭云海茫茫,身家何处是归宿?皑皑白雪拥堵蓝关,马儿都裹步不前。荀子:“松柏经隆冬而不凋谢,蒙霜雪而不变,可谓的其负也!第三,社会黑暗,如元末明初施耐庵《水浒传》第十回“林教头风雪山神庙 陆虞候火烧草料场”在继承的同时,又有新的发展,表现不同的意象,体现在下面几点,首先是一种情思的表现,有孤独,凄凉、思念还有悲伤等情感。如唐戴叔伦《调笑令》表现的征人思归之苦,如唐李商隐《哭刘司户》表现的悲伤情绪,李白(鸣皋歌送岑征君)若有人兮思鸣皋阻积雪兮心烦劳。此诗为李白自制歌行,用来送他的朋友岑征君到嵩县鸣皋山隐居,眼看着自己的朋友就要离开宋州的梁园到嵩县鸣皋山去隐居了,面对着漫山遍野的皑皑白雪,诗人的心情特别“烦劳”。戎昱(霁雪)风卷寒云暮雪晴,江烟洗尽柳条轻。“风卷寒云”既是雪后天晴的征兆,又是次句“江烟洗尽柳条轻”的基础。大风卷走寒云,也将江面上的云烟雾气一扫而空,又吹落了柳枝上的积雪,使柳枝轻摆。雪晴在天“暮”之时,为结句“一夜明”作了极好的铺垫。表达对残雪充满无限喜悦留恋的心情。其次,人格精神的象征。有表示高洁的情怀 如韦应物《休假日访王侍御不遇》,从赞美友人诗思之清入手,进而衬托出友人不凡的人格。韦应物说:难怪友人的诗思如此清澈而沁人心骨,原来他所居住的环境如此清冷幽静,不仅门对着潺潺溪流,仰头还可看到白雪皑皑的山岗呢!末句妙语双关,既是友人居住环境的具体描绘,又是友人诗思诗境的比况形容,其中透露出的对友人的钦慕之情宛然可见,韦作构思之妙,于此可窥一斑。(2)英雄气质 唐 齐己《剑客》,这是北方冬季的大自然特有的最雄浑壮丽的画图。诗人把剑客放到如此西风狂啸,漫天大雪纷飞的背景下,有力的烘托出剑客的英雄气质。赞扬他下定决心,不为风雪所阻,一定达到目的的坚定信念。最后是作为松、梅等陪衬的意象,如朱庆余《早梅》:“天然根性异,万物尽难陪。自古承春早,严冬斗雪开。”

而在西方诗文中,雪地意象是不同的,但是在其中也有相似之处。有以下几种意象。表示童年年幼时的美好,在索科洛夫的静静地雪这首诗中,我朝窗外张望,树木在积雪下挺着胸膛,人们在行走,雪花在飞舞,雪堆在悄悄地增长,我好像回到了童年,雪的意象是童年的时光,年幼时的美好。雪的飘落是生命的诞生 雪的堆积是生命的成长。雪表示时间的消逝。雪的融化标示着时间的流逝,然而时间终将会逝去,表示困难险阻。库兹涅佐夫的雪中,冬令时节,一片低沉的呼呼声,雪花纷纷扬扬,往人们身上飘洒。银装素裹的夜景,使我不由得放慢狂奔的步伐。雪象征着阻碍,困难险阻。雪地里前进,就想是逆境中的生活,总少不了磕磕碰碰。不过人生却是充满希望的,如雪一般,雪会融化,艰难险阻也会被克服,所以这首诗的基调是积极向上的,激励所有身处逆境中的人,勇往直前,力克困苦。代表专制主义的罪恶。《红的雪》雅库博维奇中,四周是一片雪地,到处洁白无暇;气候比较寒冷,但闻风声飒飒。整首诗描写的是战争,人们对战争的憎恶,对当时统治的不满。还表示希望。《今天有时雪纷纷》伽姆扎托夫。发辫凝一层白霜,雪花洒落在肩膀,们返回温馨的家,晶莹的霜雪正在融化,火炉熊熊火正旺。《雪》吉皮乌斯神奇地沉默,它重又飘飞,轻轻地摇摆和降落……幸福的飞行令心儿多快慰!不存在的它又重新复苏……

雪的意象相对来说是比较广泛的,作者将自己的感情寄托到雪这一事物中,表达自己不同的情感。在中国和西方的诗词中,雪的意象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的地方。相同之处在于它们都表示时光的流逝,、困难险阻还有社会的黑暗,不同的是在中国诗词中,表示情感,人格精神的象征,而在西方诗文中,有表示童年的美好、生活的苦难还有表示希望。中国诗词中的雪意象和西方雪意象的不同,主要是因为;

1.作者所处的生活环境不同,受教育的文化不同,看待事物所表现出来的感情不一样。中国主要是受儒家文化影响,而在西方受启蒙思想影响。

2.写作手法不一样。中国的诗词主要是用赋比兴的表现手法,方式比较多,而在西方,多的是直述,直接写雪,将思想情感寄予在整个诗文中,在诗文中把一种事物作为代表来写。

3.表达感情的方式不同。中国自古以来,对于情感的表达都是很委婉的,运用不同的语言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情感,而在西方,作者的表达方式可以说是很直接的,很容易就看出作者所要表达的感情。

总之,中西方雪意象是同中有异,雪在作者的笔下赋予了不同的情感,雪有了不同的含义。

参考文献:

【1】张草纫《苏联抒情诗选下》上海译文出版社1992.8

【2】汪剑钊译《吉皮乌斯诗选》 河北教育出版社 2003.1

【3】王守仁译《苏联抒情诗选》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 1984.8

【4】谷羽译《伽姆扎托夫爱情诗选》河北教育出版社 2003.1

写雪的现代诗篇7

关键词:意象思维; 现代汉诗; 于坚; 北岛; 光

中图分类号:I227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1101(2013)01005105

意象是中国传统诗学的核心概念,同样是现代汉诗的重要修辞和思维方式。八十年代以来的现代汉诗在意象的使用上遭遇现代性自我创新的挑战,但也在这个过程中实现了自我更新。

现代汉诗也长期被称为新诗,新诗在不断求变求新的过程中产生了跟传统诗歌截然不同的标准,如臧棣所说“在古典时代,衡量一个诗人的成就,主要看一个诗人对神话象征和公共象征的领悟的程度。而在现代诗的写作史中,这种衡量尺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叶芝感到的,现代诗人必须在其诗歌写作中去创建自己的个人象征。”[1]

现代性面向未来开放的时间观决定了它不断创制可能性的审美取向,所以,传统的意象在现代汉诗这里便产生了难题。所谓意象,是指经过诗人思想、情感和想象再处理过的名词性语言符号,是诗人心智情思和符号水融的结果。意象往往是意寄于象,象蕴藉意。意象既是以少达多,又是寓抽象于形象,寓情感于画面的表达,是汉语形象性诗学的重要手段。与古典诗歌相对有限的语言体制相得益彰,其审美特性被发挥到极致。也可以说,意象是古典诗歌所找到的沟通读者和作者审美体验的有效桥梁。但是,在现代性标准进入新诗后,意象的桥梁却并不稳固。现代性要求创新,诗人于是不能安居于前人的审美桥梁而无所作为。面对意象,诗人们都有着强烈的“影响的焦虑”。如果说古代诗人可以坦然地在诗歌中通过月亮意象去触摸乡愁或闺怨的话,现代诗人面对月亮却不能不小心翼翼。前人的月亮书写越多,后人书写月亮的困难就越大。

在意象使用方面,当代诗人有着相当多的思考和尝试。既有像于坚那样断然主张放弃意象——从隐喻撤退的;也有像北岛那样长久坚持意象诗歌写作,在诗歌内部有机性创设中更新意象个人性的;也有像光那样,在意象与情境的关系中,以情境磁化意象并更新意象内涵的。这些不同的处理方式,共同构成了八十年代以来现代汉诗意象思维的发展。

一、 意象否认:于坚“拒绝隐喻”的悖论

80年代以来,诗歌开始朝个人性方向发展,(这种个人性当然也是必须在具体的时空中被历史化的,并不是说八十年代以来的文学个人化完全脱离话语宰制)个人化带来了文学上的语言焦虑,体现在诗歌上则是对于“圣词”的审视和反思。八十年代的文化语境中,诗人们已开始认识到世界与个人、与世界的关系。所以,个人化世界的建构有赖于个性化语言的寻找。对于诗歌中“大词”或“圣词”的拒绝成了一种重要的思考途径——于坚的“拒绝隐喻”正体现了这方面的理论努力。

早在80年代,于坚就开始诗歌随笔《棕皮手记》的写作。《拒绝隐喻》最初成型于于坚对随笔《棕皮手记》(1990-1991年)的整理,收录于1993年谢冕、唐晓渡主编的《磁场与魔方:新潮诗论卷》等选本。此篇短论观点惊人,但作为随感结构松散、逻辑性薄弱,“隐喻”一词使用较混乱。“拒绝隐喻”之说引起诗歌界较多争议;两年过后,于坚对此短论进行了较大幅度的修改,成为《棕皮手记·拒绝隐喻——一种方法的诗歌》,改后内容更加充实,论述亦更为严密,对“拒绝隐喻”的使用更为谨慎。1995年9月,于坚应邀在荷兰莱顿大学亚洲国际中心“中国现当代诗歌国际研讨会”上发言,完整地阐述了他的“拒绝隐喻”诗观。此诗论更名为《从隐喻后退——一种作为方法的诗歌》,刊登于1997年第三期的《作家》。

文章虽不断修改,但主体观点未变。于坚提出“文明以前世界的隐喻是一种元隐喻”[2],这种隐喻是命名式的。它和后来那种“言此意彼”的本体和喻体无关。于坚所谓的“元隐喻”是一种世界原初语言命名世界的活动,在他看来,在一套符号体系表征了世界之后,人们便不再活在跟世界的直接对话中。于坚认为:“命名者才是真正的诗人”、“诗人所谓的隐喻,是隐喻后。是正名的结果。”[2]他认为前者是创造,后者不过是阐释。

于坚意识到,在一套既成的符号系统中,名和实的分离变得越来越严重,人们不再能够言说存在,而只是言说一套关于存在的符号:

五千年前的秋天和当代的秋天相比,早已面目全非,但人们说到秋天,仍然是这两个音节。数千年的各时代诗歌关于秋天的隐喻积淀在这个词中,当人们说秋天,他意识到的不是自然,而是关于秋天的文化[2]。

在他看来,隐喻的建立,意味着一种表达的成规惯例宰制了人们的思维,并造成表达活力的衰退,其结果是在公共意象的使用过程中词与物渐渐脱节,经验被遮蔽了,诗也隐匿了。他还常常对隐喻思维进行政治判断:

20世纪以前的中国诗歌的隐喻系统,是和专制主义的乡土中国经验吻合的。越是专制社会,其隐喻功能越发达,不可能想象在一个隐喻作为日常言语方式的社会里会出现像惠特曼那样的诗人[2]。

既然“隐喻”必须为写作专制甚至社会专制负责,那么他惊世骇俗的“从隐喻撤退”或所谓“拒绝隐喻”的主张便显得自然而然了。

不难看出,于坚诗学方案背后的问题意识来自于一种审美现代性的思路。现代性向未来投诚、向可能性敞开自身,那么重复便是最大的耻辱。这种现代性语境下写作的影响焦虑促使于坚做出反应,他为写作个人化提出的惊世骇俗的方案就是拒绝隐喻。

中国诗歌集中体现隐喻艺术的便是意象,他很具体分析了中国诗歌中从词到意象的技法:中国诗歌的发展,是一个伴随着词不断向意象转化的过程。无疑,意象比词更概括、集中、凝聚,也更富于表现力。中国诗歌的不断发展,使得意象这一个文件夹不断地充实扩大,其妙处在于以后要说一下文件名(意象)便可以了,这样不但使诗歌简约集中,而且带来了一种文学特有的陌生化效果。中国诗歌中大量的意象如香草、美人、春水等等,它们表现了特殊的内涵而被后人不断使用,而这种使用又使它们的内涵得以不断地扩展而有了大量的文化沉淀。譬如现在使用梅花这个词,它已往往不仅是“梅花”,而代表了“清幽、孤傲、高尚、纯洁”等精神性特征,梅花所隐喻的内容曾经给诗人以影响使他们写出了“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依旧”这样的句子,而这样的句子一旦产生,它又充实了梅花意象的内涵。中国诗歌正是在“词意象”这一条道路上不断前进。

所以,在于坚那里,隐喻之弊便是意象之弊。拒绝隐喻是对传统诗写方式的放弃,是写作上求新意识下的修辞弑父,它以拒绝的姿态吁请着诗写的更新。这种方案可能为于坚的写作带来新活力,但显然也带来了新的陷阱和悖论。

显然,于坚混淆了隐喻修辞和隐喻思维的区别。作为修辞的隐喻也许可能在某些文本中被拒绝,但作为思维的隐喻却难以被拒斥于诗歌门外。隐喻事实上是对语言表意功能的拓展,隐喻使意义从此物进入彼物,从具体世界进入抽象世界,隐喻是唤起事物隐秘联系的方式。所以,作为思维方式的隐喻无所不在且与诗歌不可分离。在于坚的大量作品中,看上去隐喻被拒绝了,事实上被拒绝的仅是隐喻的修辞,在思维的层面上,于坚的诗歌同样乞灵于隐喻。于坚非常著名的诗歌《对一只乌鸦的命名》,显然实践着于坚拒绝隐喻的主张,他为不祥的黑鸟提供了充满细节的新语境,试图颠覆以往隐喻中乌鸦的经典内涵。某种意义上说,于坚做到了,他解构了“乌鸦”,但解构的实现,其前提正是传统“乌鸦”隐喻的存在。所以,于坚的反隐喻写作常常内在地跟隐喻写作纠缠胶着。

这种完全解构式的反隐喻写作——恢复命名功能的写作,在于坚那里也是不能一以贯之的。随举一例,他在《0档案》“出生史”中有这么一句:

手术刀脱铬了 医生48岁 护士们全是处女[3]

这句看似纯属叙述的句子意义的产生,其实不能离开于“手术刀”、“处女”这两个词的隐喻功能。很难说“护士们全是处女”是一种现实描述,“处女”表达的是对一个僵化而充满道德洁癖体制的反讽。所以,“处女”已经由一种现实状态而被引申为“处女情结”或“陈腐的道德趣味”了。这种隐喻思维,也是于坚诗歌所不能不借重的武器。

现代性的求新意识使于坚拒绝诗歌中的陈腔滥调,希望写作能够重新回到存在身边,这构成“拒绝隐喻”方案的问题意识和合法性基础。然而,在为诗歌的陈腔滥调归因时,于坚却找错了根源。他认为隐喻必须为诗歌的陈腔滥调负责,无异于把杀人的责任归结到刀上。吊诡的时,这种方案在理论上虽然谬误重重,但对于于坚本人写作自我更新却并非完全无效。

拒绝隐喻虽无充分的理论基础,足以成为普适性的写作原则,却不失为某个诗人个性化的写作选择。正因此,其悖论性必须被指出:我们既不能因为它理论上的迷误而否认它作为个人写作方案的可能;也不能因为它在某个诗人身上产生的效果而将其扩大为普遍标准。

于坚拒绝隐喻方案是八十年代以来中国诗歌意象思维中“意象否认”的一种思路,通过对它的争议和讨论,人们更清晰辨别意象思维作为重要诗歌思维的作用。换言之,写作个人性的获得可以通过否定意象——拒绝隐喻的方式来获得,但在意象的内部更新中同样可能实现。

二、 有机性与意象创新:北岛《关于传统》 的探索

北岛是朦胧诗人代表,意象思维在朦胧诗诗学中占有重要位置。更重要的是,北岛的写作,从未放弃过意象思维。在第三代诗歌通过叙事性、口语性而引入大量绵密的日常经验诗,北岛依然不为所动。写作的自我更新是每个严肃诗人的诉求,北岛的方式是为多个意象创设一种有机性,从而使意象既能在上下文中被解读,又不丧失个人性。我们通过他的一首短诗《关于传统》来分析他的探索:

野山羊站立在悬崖上/拱桥自建成之日/就已经衰老/在箭猪般丛生的年代里/谁又能看清地平线/日日夜夜,风铃/如文身的男人那样/阴沉,听不到祖先的语言/长夜默默地进入石头/搬动石头的愿望是/山,在历史课本中起伏[4]

诗歌对“传统”的解释正是通过“野山羊”、“拱桥”、“悬崖”、“箭猪”、“风铃”、“文身”、“石头”等意象自身的隐喻和彼此的串联、并联、对位关系建立起来的。

“野山羊”不是小绵羊,不是顺从驯服的,而是野性独行的。诗中它甚至走到了悬崖之上,如果将野山羊置换为现代艺术家的话,显然也无不可。在现代性独辟蹊径的压力下,艺术家们都走到了创新的悬崖之上,这时,他们必然要思考自身跟“传统”的关系。

而“拱桥”,显然是出走多时的“野山羊”跟传统之间建立起来的沟通途径,惜乎在诗人眼中,它“自建成之日/就已经衰老”。

箭猪丛生的年代是什么年代呢?直观解释当然是厮杀的、撞击的,非诗情画意的年代,也许可以牵强附会为信仰坍塌、思维碎片化的后工业时代。那么,“箭猪”和“野山羊”又有何关系呢?同为野性之物,走到悬崖之上的“野山羊”是高处不胜寒的,这或许可以解释为孤独;“箭猪”却是热衷于在猪群中相互搏斗并厮杀逐利的。羊,特别是野山羊是清高的;猪,特别是箭猪却是现世的。前者是艺术家,后者是庸众。这里北岛的精英心态又清晰地流露出来。所以,在箭猪丛生的时代,站在悬崖上的野山羊是无法看到地平线——太阳升起的地方。

孤独的野山羊,自绝于喧嚣庸俗的时代,又无法通过衰老的拱桥去汇入传统,(这是北岛跟艾略特不同之处)此时,“风铃”出现了,“风铃”本是美妙的声音的声源,是风和铃默契的合奏和共鸣,传统之风吹进当代的心灵之铃,在北岛眼中不过是一种浪漫想象,因为这种风铃,如“文身”的男人那样阴沉,听不到祖先的语言。如果说“风铃”是动态的,在场的,诉诸耳朵和心灵,稍纵即逝的话;那么“文身”则是图腾化、抽象化,诉诸眼睛并且长久居留、难以抹去的。这大概是北岛对传统一种阴沉的看法:传统虽然被描述成“风铃”,事实上却不过是具有压迫性的“文身”罢了,是祖先强制性地在我们身体上留下的记号。后面三句带有反讽性,特别是“历史课本”的表达,历史不是历史本身,而是被叙述、被讲授的“课本”;“山”于是可理解为“历史课本”中确立下来的主流叙事。如果这样看的话,北岛的观点依然很“阴沉”,代表了一种对传统的悲观看法:因为山不是我们可以跟祖先共享的自然物,时间漫过的石头,最后都是被“历史课本”塑造的,这里那种历史的叙事化的立场很强,显然也不是朦胧诗时期北岛所会有的文化立场。

北岛非常喜欢瑞典诗人特朗斯特罗姆的诗,重要的原因是他在特朗斯特罗姆精湛的意象诗歌表达中获得启发和共鸣。北岛通过为诗歌中的多个意象创设有机性的实践,无疑更新了当代诗歌的意象思维。

三、 情境之于意象:光《1965年》的探索

如果说北岛的意象思维是通过诸多意象之间的对位、串联等关系来创设有机性的话,光的诗歌则追求情境对意象的磁化作用,文本情境同样使他诗歌中的意象获得了个人性。

一般而言,光并不被视为意象诗人,研究界多认为他“创作于八十年代中期,却并未引起关注的《1965年》,是九十年代诗歌中‘叙事’的起端。”[5]然而,这首叙事性很强的《1965年》同样隐含着一种创新的意象思维——通过情境为个人意象提供保证。以《1965》为例,这首诗中充满了意象,像“雪”、“茉莉花”、“红色的月亮”、“电影院”、“陡坡”、“冬眠”的“动物”、“高压汞灯”、“淡蓝色的花朵”、“冬季”。

从于坚拒绝隐喻的思维来看,像“雪”这样被用了千百遍的词,其实太像其所指本身了——北方大雪初挂枝头的美丽和过后摇落地上被踩得脏不可言、混杂黑色泥土和无数脚印的存在,这难道不正是诗歌中被用破了的陈词滥调的某种象征。对于任何现代诗人而言,面对“雪”或“月亮”这样的意象都是有压力,光并不例外。诗人该如何挣脱呢?于坚的方式是,干脆拒绝隐喻,隐喻总是会涉及到名词,它恰好是名词的一种意义衍生机制。写作不可能避开名词或意象,于坚所谓的拒绝隐喻,很多时候就表现为解构意象——对乌鸦的逆向命名,他对塑料袋子的书写中充满着对各种文化飞行意象的解构。但是,光的方式不是拒绝隐喻,而是用叙事性的手段,巧妙地赋予意象以个人化的内涵。比如,在他的诗歌中,雪是死亡的隐喻或象征,但是他却绝对不会简单地说“雪是死亡”(或相类似的“雪有死亡的质地”、“雪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雪闻着有死亡的香气”之类语言),因为当诗人用隐喻的语言装置来写作时,从本体到喻体的语言映射,其实正是诗人的思维向世界发起的正面强攻,它所能炸开的东西,很可能是有限的。

应该说,光保留了隐喻的效果,但是他放弃了明喻(像……)暗喻(是……)等通过修辞装置来实现的隐喻,他用叙事的铺垫来执行隐喻的目标。正因为隐喻弥散在整个诗歌语境中,所以,本体和喻体的关系就不再是直接的,确凿的,它是模糊多义的、多点发散的,因而也是更加丰富,更有创新可能的;一旦读出来也更加发人深思。我们看《1965》年中的“雪”:

那一年冬天,刚刚下过第一场雪

也是我记忆中的第一场雪[6]86

看似平淡的叙述口吻中没有任何关于“雪”的意义建构,即使有也是隐藏的、不动声色的。(如果说隐喻修辞的“是”、“像”是一种由诗人出面进行的强力导读的话,这种不动声色的叙事铺垫则是创设一个博物馆中的现代艺术展:陈列的顺序和方式已经包含着策展人观看世界的方式,但却没有一个导游来推销一种强制性的视点。)“那一年冬天,刚刚下过第一场雪”,这是主体客观的叙述口吻,“第一场”带来了某种“原初性的”、“充满期待憧憬”的意味;其潜在效果则是,暗示了这场雪对主体记忆的重要性,许诺了主体对记忆的确切把握。它虽然没有说出记忆,但暗藏记忆。我们接下来就会发现,记忆正是此诗的重要主题,而诗人在最后一句又颠覆了这种通过语气暗示出来的“确切记忆”。

第二句,“也是我记忆中的第一场雪”,第一句是一种客观化语气,第二句则是主体“不确定”语气:“记忆中的第一场雪”该如何理解呢?第一种解释是“在我的记忆中,这是那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我的记忆中”说明它很可能是不够确切的,只是“我”个人的某种印象乃至错觉,它是不确定的,跟第一句的那种“确定、客观”的语气是不同的。诗人悄悄地铺垫下诗歌最后的“自反性记忆”(这里的自反性不是哲学上的“自我反映”,而是自我反对,自我消解的意思)。第二种解释则是,这场雪既是现实的,也是隐喻的,它是我的记忆中第一场严寒。因此,“雪”就不仅仅是“雪”了,它悄无声息地朝着“死亡的气息”逼近。结合全诗,这种含义确实是存在的:

傍晚来得很早。在去电影院的路上/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们绕过一个个雪堆,看着/行人朦胧的影子闪过——/黑暗使我们觉得好玩/那时还没有高压汞灯/装扮成淡蓝色的花朵,或是/一轮微红色的月亮/我们的肺里吸满茉莉花的香气/一种比茉莉花更为凛冽的香气/(没有人知道那是死亡的气息)[6]86

这一段写雪后的傍晚去电影院看电影,后面括号内的句子埋藏着诗歌意义的密码——死亡的气息。正是从这个“密码”出发,我们发现这首诗所有被叙事性之灯漫不经心探照过的名词,其实都充满了隐喻。

这时,我们发现,这是一个典型此时语气与童年视角交融的片段:几个小孩子,绕过一个个“雪堆”,严寒堆成了我们的玩具,“行人朦胧的影子闪过——黑暗使我们觉得好玩”,这句话显得特别意味深长。“我们”还没有足够的经历和智力来理解“雪”的严寒和“黑暗”的残忍,没有办法理解那些从雪堆中闪过的朦胧影子所可能有的创伤和心事。所以,我们觉得这一切“好玩”,这里有一个“类儿童视角”,因为它并不是真的要还原到儿童的那种角度去看世界,只是借用了当时儿童眼中的世界来跟现在进行对照。所谓“那时”,“没有人知道”便是此时的语气,此时的语气与童年的视角的交融,为“雪堆”、“高压汞灯”、“茉莉花的香气”提供了非常重要的解释途径。

此时的语气告诉我们,在那种快乐无邪的记忆中,有一种死亡的气息在弥漫,只是它尚不为当年的我们所觉察。因此,此时的语气为诗歌解释提供了最重要的光源,所有的词都打上了死亡的色彩:雪中凛冽的香气是死亡的气息,那么雪很可能便是一场致人死亡的严寒。

“那时还没有”说明“高压汞灯”并不是童年场景中的现实存在物,它的引入不是现实性的,而是象征性的。它的引入是由于被装扮成“蓝色花朵”和“红色月亮”的高压汞灯跟雪被黑暗装扮成童年美好玩具之间具有同构关系。

1965年,“我”只有十岁,在童年演习着“杀人的游戏”的欢天喜地中,还无法理解一场早已降临的雪的含义。(从历史和文化意义上说,1965年之后即将降临的还有更大的雪)联系具体的历史语境,光在这里漫不经心的语调而又步步匠心的布置,有着充分的现实指向。

由此我们发现,光在赋予“雪”个人内涵的过程中,他放弃了传统的隐喻修辞装置,而诉诸了更加复杂的叙事装置,这里包含了适时的铺垫与说明;主导性阐释语码的设置(“没有人知道那是死亡的气息”是这首诗意义的主光源);“此时”语气与“童年视角”的交融和张力。在这多种复杂精微的叙事设置中,“雪”与“死亡气息”的关系,不是点对点的对应映射关系,而是必须在语境的有机性中去综合把握的一种气息。

这首诗还有其他很多值得分析的地方,但是此处,光八十年代努力,在九十年代大放异彩,引领了九十年代的叙事性潮流。他延续了隐喻,又更新了隐喻的语言机制,相比于于坚拒绝隐喻的结构策略,他向叙事性掘进的思路对九十年代以来的诗写有着更重要的启示。而且,我们可以从八九十年代另一个位重要的诗人张枣的诗歌写作中看到相近的处理意象的经验。

四、结语

意象既是中国古典诗学的核心范畴,也是现代汉诗重要的思维方式。八十年代以来的现代汉诗实践中,意象思维得到了多方面的拓展:于坚的“拒绝隐喻”事实上以否认的方式反证了意象思维与诗歌的不可剥离性的;北岛则以有多个意象有机性实现意象个人性;而光的叙事性诗歌中,隐含以情境更新意象个人性的思维。意象在诗歌中或疏或密,或隐或显,但意象思维却始终是中国汉语诗歌思维之一。现代汉诗追求个人性和诗写的更新,诗歌中的意象思维也因此将变得更丰富多姿。

参考文献:

[1]李心释,黄梵,臧棣,等.关于当代诗歌语言问题的笔谈(一)[J]. 广西文学,2009(1):88-94.

[2]于坚.拒绝隐喻——一种作为方法的诗歌[J]. 作家,1997(03).

[3]于坚.0档案 [J]. 作家,1994(1).

[4]北岛.关于传统 [M]//北岛诗歌集.佛山:南海出版社,2003:53.

写雪的现代诗篇8

梅花的美在于凌寒脱俗的本性。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与桃李混芳尘”元代诗人王冕将混世芳尘的普通桃李与冰雪林中的白梅对比,从而衬托出梅花的素雅高洁。诗人以梅自况,借梅花的高洁来表达自己坚守情操,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高格远志;梅花的美在于未动意先香。宋代人陆游在《卜算子・咏梅》里如此诠释:“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超越了生命的花季,梅属于冬天,却用火的青春与生命,向人们展示出春意里的情怀;梅花的美还在于形韵凝神质。“怕愁贪睡独开迟,自恐冰容不入时。故作小红桃杏色,尚余孤瘦雪霜姿。寒心未肯随春态,酒晕无端上玉肌。诗老不知梅格在,更看绿叶与青枝。”苏轼笔下的《红梅》通过几个对比就将它的神韵一览无遗的反衬出来。

如果说雪是冬天的精灵,那么梅就是冬天的风骨。在诗人的笔下梅和雪往往相携出场,点缀着季节的意境。“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梅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香。”冬天因梅与雪的相依相伴,少了几许孤寂和冷清,而多了几许画意。同样是宋代诗人卢梅坡《雪梅》的另一首写道:"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寥寥几笔就将雪和梅的特性勾勒得淋漓尽致,梅风雪韵里的浓与淡,被一个“逊”一个“输”描得入木三分,又高雅脱俗,成就了冬季里最经典的颜色。

梅花是人间的使者,是我们中国民族精神的象征,它凌寒飘香,不屈不挠,自强不息,铁骨冰心。关于梅,人们谈论太多,种梅, 赏梅,写梅,画梅, 梅深入到人们生活的各个角落。“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倚窗前,寒梅著花未?”梅花在王维的笔下演化成了故乡的象征、乡愁的载体。“何物关心归思急,孤山开遍早梅花”。此诗的典故说的是清朝曾有一位叫陈介眉的官人,听说孤山的梅花开了,立即丢官弃印从京城千里迢迢骑马狂奔至杭州,为的就是一睹梅的芳容。“不受尘埃半点侵,竹篱茅舍自甘心。只因误识林和靖,惹得诗人说到今。” 这是宋代王淇写的一首咏梅诗,通过对梅花特点的描写,表现了诗人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志趣。诗中提到的林和靖即林逋,后人称为和靖先生,北宋初年著名隐逸诗人。 有一天独自欣赏梅花时,一下子被梅花的神姿吸引了,从此入孤山种梅花,一辈子没有下山。终生不仕不娶,惟喜植梅养鹤,人称“梅妻鹤子”。他《山园小梅》诗作里的“众芳摇落独喧艳,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是咏梅的传世诗句。至于辛弃疾“更无花态度,全是雪精神”(《临江仙・探梅》),陈亮“欲传春消息,不怕雪埋藏”的诗句,更是遗貌取神的感概之吟。酝酿了整整一个冬季,穿越风,穿越雪,穿越严寒。梅用傲骨让短暂的花季成为永恒的仰视,从而征服了无数文人骚客的笔和心。

写雪的现代诗篇9

关键词:苏雪林作品; 诗意美; 绘画美; 率真美; 感伤美

苏雪林,原名苏梅,字雪林,笔名绿漪。1897年生于浙江瑞安,祖籍安徽人。1999年去世,享年102岁。她的一生跨越了两个世纪,是中国现当代文坛上活得岁数最高者。纵观她的一生,称得上是一个奇人。她集作家,诗人,学者,画家,教授,等多种荣誉于一身。但由于历史的种种原因,她在大陆文坛上被“淡化”乃至“淡忘”了。

苏雪林,其实早在二十年代中期,就与冰心齐名,并与同时期的凌叔华,袁昌英一起被并称为“珞珈三杰”。她的作品,独具特色,语言富有诗画美,情感率真动人,风格清新自然,无疑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颗璀璨的明珠。本文试从苏雪林的散文集《绿天》和自传体小说集《棘心》入手,探索她早期作品的“四美”境界。

一、诗的意蕴美

苏雪林从小就对文学有浓厚的兴趣,她资质聪慧,对于私塾先生讲解的文义能很快领悟,并能提出自己的疑问。她熟读唐诗三百首、《古诗源》和《古文观止》,这些积累奠定了她深厚的古典文学基础。她的诗才是骄人的,《孽海花》的作者曾朴先生读了她的旧诗集甚为赞叹,赋诗:“此才非鬼亦非仙,俊逸清新气万千,若向诗坛论王霸,一生低首女青莲。亦吐风雷亦散珠,青山写集悔当涂,全身脱尽铅华气,始信中国有大苏!”曾公对传统文学的修养很是深厚,评诗的尺度也是高人一等,一般不轻易赞人,由此可见苏雪林的诗才是相当了得的。在她的《绿天》《棘心》中都体现了这种诗的古典意蕴美。

《绿天》是苏雪林散文中的代表作,细腻诗意的展示了她新婚的点滴生活,虽有评论者说是谎言,但不乏真情。作品看似散文实则是一部优美凝练的散文诗。她把新婚夫妇的热恋写成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别样的纯净。在她的笔下,鸽儿,蝴蝶,蜜蜂都有了人的情感,它们像人一样恋爱生活,有了人的忧愁和喜怒。她把自己思念丈夫的梦境比作“一朵睡莲”,娇羞美丽却圣洁,展现了新婚的羞态,类似这样的比喻、象征在作品中随处可见。她用天真,童趣的心来描写她所见到的景物,用诗一样的语言写出情趣。字里行间流露出作者对美好爱情的期盼,对相敬如宾夫妻生活的渴望。她的语言典雅,温婉,含而不露,既不像苦咖啡味那样浓烈,也不像白开水一般清冽,别有一种味道。她作品中的自然景物,是以寓言的方式表现出来,用移情的方法将自己的期待投射在外在的生物上,借那些生物的行为展现作者自己的期待和渴望。读来自然清新,不觉矫饰。

《棘心》中,有“轻风和树叶温柔的亲吻,飞虫振翅的薨薨声,繁星的絮语,草木的萌芽,宇宙的叹息”对自然界景物拟人化的描述;也有“她将自己的人格溶解于大自然之中”对人自然化体验的描述;更有“落花挟着清香,簌簌疏雨似的,点着人身,给人一种恬静的诗意。甚至教你于不知不识间,瞑目跌坐,沉入忘我忘人的三味的境界”对物我融于一体的描述。整部小说可以说是一部叙事长诗,言语间流露的诗意自然生动。小说没有曲折波澜的情节,有的只是家常絮语般的真切,是作者自身经历及内心情感的诗意描述。

二、画的色彩美

苏雪林从小喜欢绘画,父亲送她一些四王的山水和吴友如的新闻画供她临摹,她可以画的像模像样。她喜爱画山水画,最爱画故乡黄山风景,这也体现了她的一片赤子之心。她绘画并不是专业钻研,仅仅是个人业余爱好。然而这样的艺术潜质使她的创作中时常潜藏着浓郁的画意,描写的自然景物,非常讲究色彩的调配和背景的渲染。 如“草里纠缠着许多牵牛花和茑萝花,猩红万点,映掩浅黄浓绿间,画出新秋的诗意。还有白的雏菊,黄的红的大理花,繁星似的金钱菊,丹砂似的鸡冠,都在荒园里争妍斗艳。”(《绿天》)苏雪林用她敏感的绘画天赋描绘出一幅幅色彩鲜艳的风景画,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无论是天空,树林,草地都染上了恰到好处的颜色,给读者以想象的空间。透过这些文字,既有从视觉中感受到绚丽变换,又有从触觉中感受到的动感变化。这些蕴含诗意的画面,时而是粗笔勾勒,时而是工笔细描,色彩的搭配有天然去雕饰之美。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作者的行文充分体现了这一点。

在描写色彩中,苏雪林尤喜欢用“绿”字。她的笔名“绿漪”中也含有“绿”字。 “绿”象征了生命的长青,是对生活乐观心态的展示,也是作者人格的象征,映衬了她一生的刚强与坚贞。这和作者的一生的遭遇是相得益彰的。

三、 情的率真美

“情动于中而形于外”,写文章如同做人一样要有真切的感情,情真才能动人。苏雪林也是这样的。她的情感世界是率真的,她不论写文还是做人,都是一个敢怒敢言的率真之人,她从来都是直抒己见,毫不做作,不同流合污,不虚伪,力做“真”人。

小说《棘心》可以说是她的一部自传体。小说主要描写了一个处于现代和传统两难处境之下知识分子女性杜醒秋的生活爱情经历。这一经过的描写与她自己的经历是一致的,可见其坦诚。这其中她依恋母亲的描写更是淋漓尽致的表现出了她的深情。她在给中国朋友的信中写道:“我忆念母亲,如此缠绵,如此颠倒,真出乎我平生经验之外,想古人之所谓离魂病,男女陷落情网时之相思,其状味也不过如此。”她对母亲的爱是至高无上的,母亲是一切美德的综合体:贤孝、谦逊、忍耐、艰苦等。这种真挚的爱母情结是从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没有丝毫的作假。

她对未婚夫的感情也是真挚动人的,她主张爱情。她把爱情看得异乎寻常的庄重和严肃,她认为恋爱,不论是身体和精神都应有一种贞洁,而精神贞洁的重要更甚于身体。她要把完整纯洁的一颗心献给未来的丈夫,同时也要求对方是同等的对待自己。书中邀叔健来欧结婚后那段描写刻画的尤为生动,弥漫心中的温柔情感深深密密的缝入衣服中,一针一线都是深情,细致的描绘出一个含羞带怯盼望恋人的少女心态,此为情深之极致。这样真挚的感情怎能不动人?

苏雪林的率真品格反映到她的行文中,使她在文学上也力求“真”,她曾引用曾朴的一番话来说明文学的“真”。“真就是文学的体质。就是文学里一个作品所以形成的事实或情绪。作者把自己选采的事实或情绪,不问是现实的,是想象的,描写得来恰如分际,不模仿,不矫饰,不扩大,如实地写出来,叫读者同化在他的想象的境界里,忘了是文字的表现,这就是真。”她的一生也可以归结为一个“真”字。

四、 韵的感伤美

苏雪林的作品中有一股感伤的情调,忧郁的情怀,这也是“五四”初期女性知识分子的共性。这群女性知识分子生长在封建社会,骨子里的封建意识根深蒂固,对传统婚姻观思想上充满了排斥可行动上却不自觉地遵守,矛盾的处境,对未知的恐慌导致了她们内在的感伤情绪,尤其是“五四”落潮后。

结合到苏雪林个人来讲,感伤色彩似乎是贯穿作者20年代作品的主色调。从作者的身世背景来探讨更觉得她的作品充满感伤色彩是正常的。她虽出生于官宦之家,但家庭里冷漠刁蛮的祖母处处压制小辈,陈腐的等级尊卑思想时时禁锢人心。更有祖母对待母亲的苛刻,致使母亲中年早逝,大哥早年留下病疾,种种不幸给她留下的印象是一个忧郁的童年,对家庭长辈冷漠的尊卑观念甚为反感。童年对一个作家造成的影响是颇为深刻的,可以一直延续到作家整个创作过程中。长大后,求学生涯异乡漂泊体弱多病孤独无助;成人后,与丈夫长期分居婚姻不幸,无奈组成姐妹家庭;抗战胜利后,由于她对共产党的种种误解,远离故土终老台湾。这一系列的经历,使她形成的性格秉性和文学风格对作品的影响是很大的。

在《棘心》中,女主人公远离故土的漂泊感,学业事业的不确定感,爱母情深的思念以及爱情的挫败感等,都触发了她的伤感。从小说第一章“母亲的南旋”中就刻画了母亲离别之际无端悲哭情形,在“赴法”一章,把母亲无端倪的悲痛诠释为一种“预兆”,这种预兆贯穿全文。全文都笼罩着一种淡淡的感伤色彩,使人感同身受。其实文中醒秋的思想未尝不是作者本人的意志,是作者潜在宿命观的外在表露。在散文集《绿天》中,作者用“一半的谎言,一半的真情”编织了她婚后幸福生活的美梦,又未尝不是作者的无奈之举,是一种幸福的祈求。这种淡淡的感伤浸透在了一个个美好的图景上,可以说正是作者精心编造的“美丽谎言”折射出了作者对美满婚姻热烈的憧憬。

苏雪林是中国现代文坛上一只翩翩飞舞的银翅蝴蝶,妖娆却不失美丽。而今的我们面对她,应该放到历史的大背景中去还原她的真实性,尽量以客观真实为主,淡化主观评论和过多的学术批评,将她的宜处大加发扬,将她的偏颇客观修正。这才是学术的本真要义。她创作于20年代的作品,清淡雅丽,内涵虽单纯却不失真挚。她的作品是诗画美、率真美和感伤美相融一体巧妙结合的。她的语言博采众长,独具一格,既吸收了我国古典文学的精华,又汲取了人民大众饶有生气的口语。翻开她的作品,四字成语、排比句式俯拾即是,真正做到了雅俗共赏,她的言词犹如珠玑错落有致,别有风趣。总之,她的文章是以情动人,以文采服人,谱写了一曲生命的华章。

参考文献:

[1] 石楠.另类才女苏雪林[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4.8:22页

[2]沈晖.绿天雪林[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1:9页

[3] 苏雪林.苏雪林文集[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1998.2

[4]周哲波.试论苏雪林作品“三美“境界[J].《滁州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2年3期

[5]蔡菁.浅析苏雪林小说《棘心》的艺术张力[D].福建:国立华侨大学中文系.2005

[6]黄敏.苏雪林《棘心》之感伤主义研究[D]. 安徽:阜阳师范学院.2010

写雪的现代诗篇10

首先要明确古诗词鉴赏的考试规律和考试常出现的题型。它的考试规律是:为中考的必考内容之一,分值3~6分,一般情况下是赏析一首诗,题目设置为一至两个。所考查古诗以课内居多,绝句为主。常考题型主要有:选择题,就赏析情况进行辨析;填空题,填写与诗词相关的内容,词句;简答题,对诗歌的思想、内容情感、写作特色、字词句的赏析等进行简要的分析和思考。

初三学生在中考备考过程中要对古诗词进行全方位复习和总结,全面掌握其主要包含的知识点。下面笔者就古诗词相关知识点进行简要总结和阐述:

一是明确古代诗歌的分类,按语言形式分为诗、词、曲等;按时间顺序可分为古体诗和近体诗。古体诗包括古诗、楚辞、乐府诗等,近体诗包括律诗和绝句;按体裁内容分为怀古诗、咏物诗、山水田园诗、边塞诗和送别诗等。

二是明确古诗词曲的内容分类,主要包括咏史怀古诗、咏物诗、写景诗或山水田园诗、边塞诗、送别诗、闺怨诗和行旅诗等。

三是掌握诗歌的写作技巧,主要包括修辞方法,例如比喻、通感、对偶、双关、借代、设问和夸张等;表达方式,例如抒情和描写,抒情分为直接抒情和间接抒情,描写分为动静结合、虚实结合、点面结合、明暗结合、正侧结合、白描工笔哀景写乐等;表现手法,主要包括赋、比、兴、象征、衬托、想象、联想,情景交融、借古抒怀、借古讽今、以小见大、直抒胸臆等。

下面笔者结合2013年广东湛江中考试题来说明一下解题思路和方法:

阅读下面的唐诗,回答问题。

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岑参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犹著。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1)诗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运用了什么修辞手法?有何表达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