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约车司机社会保障缺失问题研究

【摘要】现如今随着共享经济和互联网时代的快速发展，网约车行业迅速兴起。随着需求的增大，越来越多的网约车司机投身于专职工作。其中，归属于C2C模式下的专职网约车司机由于并无法律规定司机与网约车平台之间为劳动关系，双方并不签订书面的劳动合同，致使这部分司机的社会保障处于严重缺失的状态。本文以此问题为研究点，探讨了C2C模式下专职网约车司机的社会保障现状，并针对于此问题提出了几点建议和对策，以期寻求到研究群体的社会保障实现路径。

【关键词】专职网约车司机；社会保障缺失；C2C模式；社会保障诉求

近年来，随着互联网的飞速发展，共享经济逐渐兴盛。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网约车行业，其将闲置的社会车辆资源通过平台和乘车需求方进行对接，实现了车辆资源的最大化利用。然而，其中大多数司机均未与网约车平台签订书面的劳动合同，社会保障极度缺失。

一、C2C模式下专职网约车司机社会保障缺失现象

网约车行业的迅速发展带动了“网约车司机”这一职业的成长和兴盛，但是，由于在工作上具有极高的自由度和灵活性，司机和平台之间有许多方面都并不符合其传统劳动关系的特征，故两者并不属于传统意义上的劳动关系。在这部分司机中，根据工作性质的不同，又可分为兼职网约车司机和专职网约车司机两种。对于兼职网约车司机，其社会保障可以由其本职工作的从业单位来提供。但对于专职网约车司机，因其自身与平台的劳动关系界定不明，相关法律也未有提及，司机无法和平台签订传统意义上的劳动合同，不仅劳动权益得不到维护，社会保障更是无人提供。再者，随着网约车逐渐成为大众出行的主要方式，用户数量激增，司机及网约车车辆供不应求，又因目前许多网约车平台对工作时间越长的司机给予越优厚的补贴和福利，所以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加入这一行业并将开网约车当成自身的主业，网约车司机正逐步走向全面职业化。综上，专职网约车司机群体的兴起势在必行。但是其在工作中面临多重风险的情况下，因其用工方式难以界定，相关法律政策也一片空白，导致其社会保障严重缺失。故本文在此提出，以专职网约车司机为研究对象，根据其社会保障缺失这一实际问题，通过多种方式深入了解其社会保障诉求并探索其社会保障得以实现的路径。

二、专职网约车司机社会保障缺失原因分析

（一）网约车的运行模式分类及不同模式下司机的社会保障现状。网约车平台是建立在共享经济背景的新生事物，其最初的理念是通过互联网平台将闲散的社会车辆与乘车需求方进行对接，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后来，随着网约车行业的不断发展，网约车出现了多种运营模式，根据其商业性质总体上可以分为以下两大类（以下分类均不包含传统企业型出租车）。第一种B2C模式，即所有网约车由平台运营商自己购买，与此同时，平台委托相应的劳务派遣公司面向劳动力市场招募司机，招募来的司机经过面试、培训等一系列流程后方可上岗。第二种C2C模式，即公司提供独立的第三方商务车服务平台，通过互联网将有用车需求的用户和汽车服务提供商进行匹配并形成交易。在这种模式下，网约车又分为三种类型：营利性网约车（以谋取利润为目的，如专车、快车等，且司机选择专职工作）、半营利性网约车（车的类型同前，但司机选择兼职工作）、非营利性网约车（不以营利为目的，拼车、顺风车等）。其中营利性网约车便是本文的研究对象。在B2C模式中，车辆使用权、经营权归属网约车平台公司，营运收入与支出由平台公司掌握，经营风险由平台公司承担，而司机由劳务派遣公司进行招募，和劳务派遣公司签订劳动合同，网约车平台属于用工单位。显然，这符合传统的劳务派遣模式，司机的劳动权益也有较好的保障。而在C2C模式中，专职网约车司机（即营利性网约车司机）根据运营模式又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司机提供自有合格车辆，经过平台注册及审核等一系列程序后成为网约车司机，又可称为“自有车辆加盟”模式；另一种由网约车平台、汽车租赁公司、劳务派遣公司和司机构成的“四方合作”模式。无论是何种方式，由于平台不与司机签订书面劳动合同，其社会保障均无人保障。即使在有劳务派遣公司存在的情况下，司机也是直接和平台发生联系，劳务派遣公司只是起到了“挂名”作用。加之司机自身的经济能力也有限，无力承担自身全部的社会保险费用，从而放弃社会保险的缴纳。由此可知，C2C模式下的专职网约车司机的社会保障处于极其缺失的状态。（二）C2C模式下专职网约车司机社会保障缺失之原。1.劳动关系无法得到明确。C2C模式的专职网约车司机社会保障缺失，究其原因，根本即在于司机与网约车平台无法认定为符合法律标准的劳动关系，其中包含了法律上和制度上两个层面的内容。首先是法律层面。目前的相关法律仅规定，平台应与司机签订“多种形式的劳动合同或者协议”。其中“多种形式”一词语义模糊，其代表着司机与双方既可以签订书面的劳动合同，也可以仅是制定口头的劳动合同，这就导致大部分C2C模式下的司机与平台之间并没有建立符合传统劳动关系应当具备的书面劳动合同，从而不符合法律上建立劳动关系的认定规则，以致双方劳动关系无法得到认证。再者是制度层面。首先，由于网约车平台理论上只负责司机与乘客的信息对接，其只是规定了司机每天的必需工作时长，并无强制的工作地点，管制十分宽松，故其在司机的工作时间和工作地点这一方面并无过多的约束性；其次，司机在一整天的工作时间内，平台不会为司机强制规定每日工作具体事项，工作内容上无过多约束，有相对而言较强的自由度和灵活性。综合上述分析，专职网约车司机这一工作具有从属性弱化的特点，使得其与网约车平台的劳动关系认定上不符合最主要的依据，故双方劳动关系无法得到明确。2.司机自身缴纳社会保险费用成本太高。以吉林省长春市为例，由于专职网约车司机的运营成本无疑要高出普通的兼职司机很多，加之专车司机的队伍不断壮大，竞争力日益增大，司机们往往一天需要工作十个小时甚至以上才能赚回成本并取得盈利。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和平台自身都无为专职司机缴纳社会保险的意识和意愿，司机自己的社会保障若全部依靠于自身的急需来缴纳则未免成本太高，且不如商业保险的性价比划算，故有意缴纳社会保险的司机也不得不作罢。

三、C2C模式下专职网约车司机社会保障具体诉求程度

专职网约车司机在实际生活中面临众多风险。首先是安全风险，由于是交通行业，驾驶的安全风险比其他行业更大。其次是收入风险，司机虽然其有权自行决定是否接受订单，但是也面临竞争对手过多抢不到订单的市场风险，无法保证稳定的收入。最后是失业风险，由于网约车平台公司有权与司机终止接入软件服务，失去平台公司的信息提供，司机就无法通过网约车APP接单，面临随时失业的风险。这些风险都使司机迫切需要社会保障来降低风险。以上这些也能看出C2C模式下专职网约车司机的社会保障诉求程度极高，而如若只靠其自身缴纳城乡居民社会保险费用，成本又过于昂贵，亟需以企业和政府为缴纳主体的社会保险来抵御种种风险。

四、建立针对专职网约车司机的多维社会保障体系

根据以上分析，笔者在这里针对C2C模式下专职网约车司机的社会保障缺失这一问题，提供几点自己的解决方案和建议，积极寻找专职网约车司机的社会保障实现路径，以期能对这一问题做出一定的改善。（一）由网约车平台与司机的劳动关系认定视角出发。由于网约车司机具有用工方式灵活、劳动关系认定困难等特点，本文在这里建议国家相关部门在劳动关系的认定上应随着互联网时代下的新型用工方式的兴起而制定相应的改进，从而为专职网约车司机提供社会保障。（二）由政府视角出发。政府作为第三方，应发挥其应有的职责，保护劳动者的权益，尤其是在共享经济和互联网+飞速发展的背景下产生的新型用工方式，对于这部分劳动者，政府应尽快给予劳动者尤其是专职劳动者一系列相关权益和保障，以满足劳动者的社会保障诉求。同时，还应及时建立监督机制，以确保政策的实施和跟进。（三）由企业平台的社会责任视角出发。企业社会责任在强制性责任与自发性责任的双重约束下，在法律规范与道德规范的融合中实现。”故网约车平台作为企业，应义务地负起应有的社会责任，其中很重要的一项便是企业的社会保障责任，即虽然C2C模式下专职司机与平台并未被明确认定为劳动关系，但是企业也应适当肩负起为司机提供社会保障的责任，以彰显企业的用人态度和担当，同时也可为企业品牌树立良好的形象。（四）由增强个人社会保障参保意识视角出发。经过调研我们发现，相当一部分专职网约车司机并无参与社会保险的意识。其实，社会保险和商业保险是相互补充的关系，虽然商业保险的保障水平较高，但是社会保险的保障水平范围更广、内容更多。因此可以通过外界宣传等方式，增强司机们的社会保障参保意识，从而从个人方面提高其社会保障参与度。

五、结论

本文从共享经济背景下网约车的兴起以及网约车司机的工作特点与以往传统的工作模式不尽相同而无法确立司机与平台的劳动关系的现象出发，提出C2C模式下专职网约车司机的社会保障缺失问题。本文认为，对于这一问题，应先究其原因，即司机与平台在法律和制度的双重层面下劳动关系均无法得到确认及肯定，而仅靠司机个人力量为自身提供社会保障成本又过高。本文据此结合司机在工作过程中有一定概率会出现的风险及司机自身的社会保障诉求，在企业与政府等层面为专职网约车司机提出建立多维社会保障机制，并提供了几点选择和建议。同时，笔者希望本篇所论述的问题能为外界针对即将到来的互联网经济时代以及新型用工关系带来的问题和挑战做出警示和思考。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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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冬晨 单位: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