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舞台构造空间所产生的离奇效果

时间:2022-05-09 04:38:00

论舞台构造空间所产生的离奇效果

论文摘要

在本文中,我将解释我所理解的构建空间,划清构建空间与非构建空间之间的界线。定义舞台构建空间,并阐述构建空间及离奇效果在舞台设计领域的重要性。研究构建式的离奇效果舞台所适应的戏剧风格。并举例详细说明,思考构建空间可能对离奇产生的各种效果,以及构建空间所产生的离奇效果可能给戏剧带来的实际意义。

关键词:陌生化效果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戏剧表演体系第四堵墙理论

(一)、现在的我们,到底是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此为一弱智问题。你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还不清楚自己身处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众所周知,这世界满街科技,遍地人才,地上跑的,天上飞的,做秀的,叫嚣的……一应俱全,应有尽有。故该沉默,否则轻者受人嘲笑辱骂,重者被囚当作异人类研究。因为这一切都早已被人习以为常,除了无趣,还是无趣,没有讨论的价值。那到底什么东西是有趣的呢?个人觉得,在自己已经适应了的环境里面,很难找到。这时,如果突然出现一古人,此人长须青杉,蓬头垢面,所言之乎者也。关于他怎么出现的,先不加讨论,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普通的世界在他眼里一定是变得离奇的不能再离奇了。男人不留长辫,女人露腿亮脐,说话也不用作楫,路上跑的非马非驴,天上竟还有不用挥动翅膀一样能飞的大鸟呼啸而去。那么除了打猎问题较大,导致无以填饥以外,一切都是有趣极了。物理学有道是力的作用乃相互的,也就是说,这个古人同样也可以给现代人带来快乐。试想一日天气不错,出去玩上一玩,结果遇见一人,两手一合,低头含笑上来搭话:“公子,请问此乃何朝何代?为谁所统?”这简直要让人快乐的发了疯,以至于答话之人不知从何说起。我们可以这样去猜想他们当时的所见所感:我考,假的吧?虚构的?太离奇了吧。但是无所谓感想如何,虚构的东西是可以给人带来兴奋和快乐。不过,娱乐界早已有人发现了这个好玩的东西,并加以琢磨去愉悦别人。张艺谋早期拍摄的《古今大战秦俑秦》,就是给大家制造了这么个时间错乱的空间,剧情曲折离奇,票房叫好叫座,落个流芳百世。但我觉得,还只是组合了两个空间,并没有达到去构建一个世界的境界。手冢治虫,日本动画界的鼻祖,其超常的想象力令人叹为观止,曾留有《人的记忆》动画一部,对人类的将来做了大胆而调侃的想象:人类将灭亡于核战争,世界面目全非,然后出现了新的生物统治地球,这种东西一般一条腿好多手,屁股长在眼睛上面,嘴巴的位置却生出了两个抽屉,说话时一出一进,算是物种进化了。但关键不在于将来的世界是怎样的,而是进化了的“人”对我们现在世界的猜想,方法类似于考古学家们拿着恐龙留下来的骨头化石去还原恐龙的相貌一样。但不幸的是动画中的历史给未来人们留下的只有抽水马桶……于是在他们眼里现代人的世界就被构建了出来,内容荒诞离奇。人类是一种高度依赖抽水马桶的高级动物,他们住的是抽水马桶,乘坐抽水马桶上下班,天上也有飞行抽水马桶来回穿梭……小未来人们听老未来人讲述这些,神情个个恍惚,鼻前垂涕,欲掉没掉,充满遐想。这种痴呆的表现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我们的主观态度。我们就像那些小未来人,对老者讲的这些东西充满兴趣,极度的幻想人类究竟是如何在抽水马桶中生活的。会不会在家里一扣扳手,就直接被水冲到办公室里……从中得到了解未知事物的快感。得到的结论便是,满足人的好奇心可以使人得到快乐,而离奇的东西可以激发人的好奇心,最后去构建一个空间可以是制造离奇事物的一种手段。

(二)、构建空间便是这里要讨论的重点。当然,构建空间是一个暂定名称,阅历浅薄,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专有名词,过去曾见过有个“陌生化效果”,好像也有点这么个意思。字面上来解释,陌生化就是让我们觉得不陌生的事物通过改变组合,变得似曾相识,陌生起来。对此布莱西特有这样的解释,①迄今我们遇到的由演员未采用共鸣表演方法表演的虚构人物,和我们在大街上或房间里碰到的实际生活中的人没有多大区别。我对这种虚构人物的了解也不比在对实际生活的人更多;我并不是用这种虚构人物的目光而是以邻居的目光来观察这种虚构人物;这不是我,这是另外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我的评论是相当自由的,我也希望这样的自由。但是现在还得承认,这里描述了一种演剧方法。仅仅像迄今所描写的那样去处理,也就是说仅仅放弃一些旧戏剧所用的演剧方法,演员还不可能驾驭一个虚构人物。演员和这个虚构人物的关系是十分淡漠的,缺少对这个虚构人物的热情,对他没有兴趣。表演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或女人,他对他们不比对街道上任何一个行人了解的更多。为了对这个虚构人物产生兴趣,演员还必须采取一些措施。他必须把这个虚构人物演的不同于街道上任何一个行人。我们称这种演剧方法为:使用陌生化效果。

同样,我们也可以将舞台空间设计得不同于街道上的任何一处景观。当然,布莱西特先生并没有把陌生化效果也定义在舞台设计之中。但我觉得不矛盾,因为所谓构建,就是用元素去搭建一个东西,元素可以是我们虚构的,也可以是为我们所熟悉的。为此只要目的相同,无伤大雅。由此可见,构建空间可以是陌生化效果的一部分。

不过会牵扯到一些问题,会有人质疑,随便怎么构建都是可以的么?比如古代戏不依据过去的客观事实来,也行么?我以为,因戏而异。应该看戏的风格来定。可能会更适合于一些非写实类的戏剧,往往这类导演希望能带观众造成一些离奇的效果,激发兴趣,使戏剧更有娱乐性。可以这样理解这意图:①观众到剧院来看戏,那就应该理解他们要置身于这个王国里的意义。我们要把剧院当成一种娱乐场所,这在美学里面是理所当然的,是值得探讨的,比如什么样的娱乐才适合我们。布莱希特曾说过,“‘戏剧’就是要生动的反映人与人之间流传的或者想象的事件,其目的是为了娱乐。使人获得娱乐,从来就是戏剧的使命,像一切其他艺术一样。它所需要的不外乎是娱乐,自然是无条件的娱乐。如果把剧院当成出售道德的市场,绝对不会提高戏剧的地位。”这后面所提的道德出售问题,不多说了。但从娱乐的角度上来说,为达目的,构建的空间还是很大的。其实在我们想要构建一个空间的时候,意在创造一种环境。在这个环境里面有值得我们去发现的东西,有值得我们挖掘思考的东西。是一种有别于我们生活习惯的世界。

(三)、不难发现,我们身边不会缺少那些上班的一族,平日为了生计努力的干活,像一切勤苦的劳动人民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幸得上天恩赐双休日两天,择日购上戏票两张,欢天喜地携所爱之人去豪华剧院体验生活,暂时逃开那些婆婆妈妈老板经理破瓶烂罐积灰老屋油盐柴米酱醋糖。但是帷幕一开,发现上演的竟也是如此婆婆妈妈老板经理破瓶烂罐积灰老屋油盐柴米酱醋糖。险些没有摔倒。莫名的惶恐。或许已经厌倦了这无数被人灌输的真理: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然而,世界凭什么非得是这个样子呢?②中国古人对世界的看法是:天圆地方,人在中间,堂堂正正,这是天经地义。谁要怀疑此说,便是妖孽之类。因为地上全是四四方方的耕地,天上则是圆圆的穹隆盖,睁眼一看,正是天圆地方。不过此说漏洞百出,随便哪个木匠都能看出来,一个圆,一个方,放在一起不合榫。其实哪有什么天经地义,只有些四方的地界,方块好画呀。人自己把它画出来,却又把自己陷在里面了。当然现在对世界的认识要进了一层了,但我们依旧对所认知的世界麻木,厌倦,或者说又把自己陷了进去。我们需要一些新的东西。好比孩子总是很期待魔术师的帽子里面接下来会出现什么。这么说来,作为一个舞台设计者,就该承担起这个魔术师的职责,来为大家变几个戏法。剧场里四方八正的舞台,就是魔术师手里神秘的黑礼帽。不管从里面抓出一只兔子也好,两只兔子也好,总得给我们一个惊喜。转言之,与其上演一出大家司空见惯的生活,不如勾勒一道世外桃源的美景。

①俄国导演和演员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创建了一个完整的戏剧表演体系。他所提倡的表演方法能循序渐进地使观众产生共鸣。在这成功的体系中有这样一个暴露本质的术语:

演出应具有“创造性”。创造者即上帝。

艺术是“神圣的”。演员应该“服务”。为谁服务?为艺术服务。

演员“进行转化”,就好像在做弥撒时把面包转化到肚子里一样。

在舞台上发生的一切都必须“有根有据”,就好像在末日审判时地球上的一切都将得到解释一样。

集中就是神秘教徒的“自行消失”

第四堵墙让演员“单独”存在,同他的上帝——艺术在一起。

关键是“真实”,真实则通过正确的感觉得以产生,但可以通过练习达到这一点。

观众必须“紧张地”凝视着舞台。

“灵魂”。

我们只看第一句,点明了这里的关键。他认为导演是上帝,演员是上帝。可舞台工作者也应该是上帝。所以,为了能让观众“紧张地”凝视着舞台,去创造吧,去构建离奇的舞台空间吧,为什么不呢。

(一)、接触戏剧,其实是进入大学以后。短短的几年工夫,并不使我对戏剧有过非常深刻的认识,但却听到许多新鲜的名词,诸如残酷戏剧、环境戏剧、实验戏剧、肢体戏剧、本体探索剧、多媒体戏剧等等。这些还没深入研究过,可我敢肯定,不管此剧所属何帮何派,景是十有八九少不了的。因为它划分舞台空间,提供支点,制造变化。不过也出现一个问题:景都是在剧场或者所谓剧场的地方搭建出来的,想要在有限的空间内复制一个与原物完全相等的东西,实属不易。再想要写实,也都多少带有一点虚构的成分,好像胡妙胜老师所做戏剧《雷雨》的布景,可谓写实景的典范。不过比起生活中我们所了解的房屋来,再怎么看,也都少一堵墙。我们也许可以用莱特大师的建筑语汇来解释这个怪屋:表现光感,强调空间联系,增加空气通透性。但此说会招来不少闲言杂语,无外乎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不少一堵墙,观众看什么?其实上面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已经说过,有墙的,演员要在这屋子里,同他的上帝——艺术呆在一起。但是究竟什么才算是舞台构建空间,什么不算是舞台构建空间?

从广义上来讲,舞台上出现的应该都算构建空间,因为多少都进行过艺术加工,不过这么说就又没有讨论的价值了,只好再回到狭义的层面上研究。个人认为,创造才是构建的本质,想要离奇,就只好去猜测未知的事物,然后再把它根据需要制造出来,手法不限。这样的过程,就好像卡夫卡的小说,奇妙的构思勾勒出夸张和荒诞的画面,把现实与非现实,合理与驳理,常人与非人并列在一起,把妄想的离奇荒诞现象与现实的本质真实有机的结合起来,才属于一种构建的创造。相信观众也会沉迷于这美轮美奂的舞台之下,暗庆银子没有白花。

(二)、在今年的毕业大戏《该谁负责》的舞台设计当中,我们班的同学也都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才能,出了不少有用的想法,使得本剧非常成功的上演。其实《该谁负责》是个非常具有可看性的剧本,就剧情而言,非常离奇,和充满喜剧色彩。一般来说,我们很难想象一个著名导演受到看了自己导的影片而去模仿杀人并且还闯进自家大门青年的攻击和寻求辩解这样的一个情节,是很有想象力,并引人入胜的。但同时也给我们的设计带来了一些问题,就这样一个离奇搞笑的戏剧,它的舞台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应该是大导演得拉米特瑞的豪华住所,还是著名的柯达剧院的颁奖台?或者别的……也许我们应该做一个大圆盘,从当中一分为二,前面放豪宅,后面阁剧院,转着来。但总觉得少些什么,我觉得可能是没了些离奇古怪的感觉。幸好最后我们定下了一个同样具有可看性的场景,还是导演的豪宅,但却使用了超现代主义的家具,在绘有图案的墙壁后面还隐藏了大量的机关——是一些正面是奥斯卡金人,反面为象征暴力人物的道具模特。我觉得这非常有构建的感觉。本身都不会是一个场景里面能同时出现的东西,却给安排到了一起。这样让观众更有了从舞台里去发现和读解的乐趣。这不正是我们要做的么。

总之,纵观国语剧坛,是百花齐放、万鸟争鸣,各式各样的演出把上海的剧场整得红红火火。封闭的,露天的,演员包围观众的,观众包围演员的,风格迥异,形式多变。不过大多为小剧场小投资,规模不比百老汇,胡同里踢球,玩不大。讨论舞台构建空间所造成离奇效果的意图,其实是在思考这样一些问题,比如技术究竟是不是制约戏剧发展的主要因素;虚构,是不是只能出现在剧情之中呢;或者说只有虚拟空间才能创造出离奇的效果吗。小的演出,只需要去创造,一样也可以大家玩得很开心。最后,是不是还该说说,关于构建,具体怎么个流程?怎么选材,分为哪几个大流派?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不讨论的好。设计本身就是个创造的过程。免得又画出了那些四方的格子,把自己再陷在里面了。

参考文献

①《布莱希特论戏剧》——布莱希特著

②《我的精神家园》——王小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