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劳动教育实施现状及路径

时间:2022-02-17 10:10:23

幼儿劳动教育实施现状及路径

摘要:劳动教育作为我国教育培养目标的重要一环,却未在教育体系中获得独立地位,教育体系呈现出“重智轻劳”的失衡状态。幼儿期是个体良好习惯养成和社会认知发展的萌芽和重要阶段,劳动教育是幼儿身心全面发展的重要目标之一。当前幼儿劳动教育面临政策依据缺失、劳育地位不明,专业师资缺乏、实施保障不力,课程体系零散、实施内容不清,家长支持不足、实施成效甚微的现实困境。基于此,从国家、幼儿园、幼儿教师、家长四个层面提出可实施路径。

关键词:幼儿;劳动教育;实施现状

劳动教育是实现个体全面发展教育目标的重要组成部分,在2018年全国教育大会上,强调要努力构建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的教育体系。2019年11月,《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提出要把劳动教育纳入人才培养全过程。劳动教育在教育体系中的地位愈来愈受到关注。长久以来,劳动教育的地位和意义在学校中被弱化,在家庭中被软化,在社会中被淡化,教育呈现重智轻劳、智劳对立的形态。事实上,劳动教育是五育融合教育的起始点和凝结点[1]。劳动教育的缺失必然导致新时代教育体系的短板现象。因此,以劳动教育为机制促进我国教育体系的巩固和平衡是至关重要的。幼儿阶段是个体发展最重要、最基础的阶段,但幼儿阶段的劳动教育仍处于边缘化的位置。由于社会经济水平的发展带动了生活质量的提高,父母及照料者的包办代替,导致幼儿动手能力差,劳动意识淡薄,劳动习惯未能养成,对劳动者、劳动成果的认知不明确,幼儿园的劳动教育也因缺乏系统的教育体系、科学的教学方法、新颖的教学内容处于零散阶段。幼儿劳动教育的提升与深化面临多方面的阻力。因此,厘清幼儿劳动教育的相关理论,分析幼儿劳动教育实施的现实困境,是构建新时代幼儿劳动教育体系的必然要求。

一、幼儿劳动教育的理论阐述

劳动教育是以促进学生形成劳动价值观和养成劳动素养为目的的教育活动[2]。在幼儿阶段,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正处于塑造和萌芽阶段,幼儿的认知能力处于浅层理解阶段,幼儿的身体机能也未完全稳定。但这些并不代表劳动教育在幼儿阶段无法实行,相反,幼儿期是劳动教育的关键期。幼儿良好习惯的养成、科学观念的形塑均起步于幼儿期。因此,厘清幼儿劳动教育体系的相关理论,是改善实践的第一步。(一)幼儿劳动教育的核心目标。情感目标是幼儿阶段教育教学的首要目标,是激发幼儿从认知走向实践的重要驱动力量,也是幼儿阶段教师衡量教育内容、制定评价标准的重要参考因素。劳动情感的培养和激发是新时代幼儿阶段劳动教育体系的核心目标。《幼儿园工作规程》(以下简称《规程》)规定要萌发幼儿爱劳动的情感,《幼儿园教育纲要》(以下简称《纲要》)也规定向幼儿进行初步的爱劳动的教育。在情感目标的指引下,幼儿劳动知识和劳动技能的提高也是渗透于劳动教育目标不可或缺的部分。认知和技能目标的实现既是情感目标实现的必经之路,也是情感目标实现不可或缺的积累准备。幼儿爱劳动的情感会促进新的劳动行为,劳动行为所生成的成就感和满足感会再次积淀劳动情感,在不断的良性螺旋式循环上升的过程中巩固良好的劳动习惯。健康有效的劳动教育应当注重核心目标的达成,更应以统整的观念对待劳动教育的更多方面。(二)幼儿劳动教育的主要内容。幼儿劳动教育的内容参照并丰富了陈鹤琴老先生的观点,主要包括参加简单的劳动活动和认识成人劳动两大方面[1]。在幼儿阶段,简单的劳动活动应包括以生活自理为目标的自我服务性劳动,为群体和公共事务效力的公益性劳动,以及种植、饲养活动和手工劳动等基础性劳动。认识成人劳动是组织幼儿认识成人劳动的不同形式和成果,逐步引导幼儿爱劳动、爱劳动人民和爱劳动成果的劳动情感。通过相关具体内容的关照,进而实现幼儿劳动认知、劳动情感、劳动技能三者协同发展。劳动教育具有社会属性和时代特征,根据新时代劳动教育的要求和主题,当前劳动教育也着重于“脑力劳动和学习劳动”的生发,因此结合时代赋予劳动教育的不同内涵,形成“生活自理和服务劳动”“对成人劳动、劳动者的认识活动”“脑力劳动和学习劳动”三大幼儿劳动教育内容体系。(三)幼儿劳动教育的形式和方法。教育形式与教学方法的选择依赖于教育内容的设定。劳动的本质是实践,劳动教育不是关于劳动的简单说教,而是要让学生在劳动实践中进行锻炼和接受教育。幼儿园劳动教育更应发挥操作、探索、实践的幼儿教育方式,通过集体教学活动、一日生活渗透、自然及社区中的劳动,逐步深化幼儿阶段从自我服务到为他人、为集体服务的劳动观念的生成及优秀劳动习惯和劳动品质的养成。构建充分利用环境、资源互为补充的辩证机制,完善幼儿阶段劳动教育的教育体系建设,明晰幼儿阶段劳动教育的内容和形式的走向,满足幼儿的劳动需求,促进幼儿精神世界的丰盈。(四)幼儿劳动教育的资源保障。劳动教育的实施需要丰富的外部资源和内部保障,不仅需要幼儿园专业师资力量的增加和质量的提高,也包括幼儿园有益于劳动教育实施的环境条件、园所文化建设等内部保障,更需要家长和社区的积极配合,以及积极宣传和引导社会对待劳动的积极舆论氛围,以实现劳动教育资源的整合优化。

二、幼儿劳动教育实施的现实困境

(一)政策依据缺失———幼儿劳动教育地位不明。“五育”是一个紧密联系的辩证统一体。处理好劳动教育在五育中有机融入和独立设置的关系,从而进一步关照幼儿劳动教育和五大领域的关系,是劳动教育健康稳步发展的重要要求。截至目前,我国对幼儿园劳动教育的政策性指导文本仍然十分缺乏。指导幼儿阶段实施教育工作的三大文件,均涉及劳动教育,但都将劳动教育置于其他领域的子目标层次下。《规程》将“萌发幼儿爱劳动的情感”放置于德育保教目标中;《纲要》将“对幼儿进行初步的爱劳动的教育”规定为德育的任务之一,但将幼儿的以生活自理能力为重要表现的自我服务式劳动放置于“健康”领域的发展要求中;《3~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将“引导幼儿懂得尊重工作人员的劳动,珍惜劳动成果”放置于社会领域的教育建议中。产生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是幼儿劳动教育体系在国民教育体系中的地位不明确。新时代新形势对教育发展提出了新要求,进一步强化和追加劳动教育政策文件的权威性、政治性和法治力度,提升政策文件的层级至关重要[3]。社会乃至所有公民必须关注劳动教育在全面培养教育体系中的位置,更应充分关注幼儿劳动教育体系在国民教育体系中的重要作用。(二)专业师资缺乏———幼儿劳动教育实施保障不力。《国务院关于当前发展学前教育的若干意见》中明确提出完善学前教育师资培养培训体系。当前幼儿教育缺乏专门的劳动教育师资,幼儿教师对劳动教育的概念不清晰、理论知识薄弱、资源利用不合理、方法使用不恰当,幼儿阶段的劳动教育仅停留在表面。同时,劳动教育的相关教师进修渠道不通畅,幼儿教师难以获得科学的劳动教育相关资源,教师的专业化发展受到阻碍。(三)课程体系零散———幼儿劳动教育实施内容不清。1.园本课程体系由于幼儿劳动教育体系顶层设计的缺失,幼儿园在实践过程中缺乏引领性的文件和政策的引导及扶持,幼儿劳动教育的课程建设未提高到园内文化建设的重要地位上来,未纳入幼儿园教育计划中。当前鲜有幼儿园从课程的视角将劳动纳入课程体系并建设幼儿园劳动教育课程,更鲜有富有特色的劳动教育园本课程。2.教学内容体系当前,我国幼儿阶段的劳动教育存在教育内容不齐全的现状[4]。幼儿园和幼儿教师对劳动教育的了解缺乏全面性和深入性,劳动的教学内容仅仅局限于幼儿自理能力的培养,植物角、动物角的照顾或在集体中对教师提出的帮忙请求进行回应等单一形式。总的来说,幼儿劳动教育的内容不仅要充分融合智力劳动,融合个人服务和为集体服务的劳动内容,还要融合家庭、园所、社会、自然的劳动内容,重视将劳动教育与其他课程知识有机结合,构建起整合性的劳动教育实践体系[5]。幼儿的脑力劳动并不是以读写算为主的“小学化”活动,而是一种思维的提升,包括幼儿学习的好奇心、计划性、独立性、探究性等的培养。有学者认为幼儿的自我服务体系建构主要可从幼儿游戏自理、生活自理、学习自理三个维度进行[6]。正是因为当前普遍对劳动教育定义和内容的厘清不足,才导致幼儿劳动教育的内容片面化、单一化。3.评价体系在劳动教育过程中,也需要适宜的评价标准。根据文献研究,发现幼儿教师采用的评价方式较为单一和片面。评价主体单一化,未联动家长和社区的多方评价;评价方式简单化,幼儿教师的评价体系不够完备,评价语词单一宽泛;评价内容浅层化,评价未关注到到幼儿的内心层面,而是仅仅依赖于外部物质结果的呈现;评价目的功利化,造成幼儿的劳动仅仅是为了获得教师的表扬或者“小红花”,而非对劳动本身产生情感和动机。实际上,幼儿教师的评价直接影响着幼儿劳动情感、劳动态度和劳动效能感的发展,是劳动教育成效的重要影响因素。(四)家长支持不足———幼儿劳动教育实施成效甚微。情感的培养和习惯的养成需要长期的培养和巩固,仅有学校教育的施力难以达到教育的最终目标。当前家长对孩子过于珍重和溺爱的养育模式,社会普遍的隔代抚养,加之“劳力者治于人”的传统观念,家长几乎切断幼儿动手的所有机会,更鲜有鼓励幼儿服务家庭和社区的劳动行为,儿童的劳动自由和劳动需要被剥夺。事实上,家长的包办代替会增加幼儿园劳动教育的阻力,甚至产生反作用,使幼儿产生无所适从的感觉。家长对幼儿教师的要求也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越来越严苛,甚至提出老师不要安排自己的孩子做劳动的要求。幼儿教师的两难境地会直接影响教师的教学行为,从而不利于劳动教育的落实。

三、新时代幼儿劳动教育的实施路径

(一)国家层面:重视劳育地位,强化政策建设。劳动教育进入法制化轨道,首先要厘清劳动教育既是手段也是目的的双重属性机制[3],这就决定了劳动教育既可作为教育内容,又可作为教育形式。作为教育内容,由于个体的经验具有完整性,劳动教育的内容与智育、德育、美育、体育的内容有重合之处毋庸置疑,但是劳动教育也具有自身独立的一套教学目标和哲学基础,应予以特殊对待,强调劳动教育在教育体系中的独立地位;作为教育形式,劳动教育往往又被认为是实现其他四育的一种教学形式和教学载体。因此在法制化建设中,也应将劳动教育作为一种教育形式融入其他四育的教育教学体系中。在宏观层面的顶层设计上,国家层面也可以积极借鉴国外劳动教育,重视课程设置的系统性和连贯性。如美国的劳动技术课程中设置了从幼儿园开始对学生进行职业教育[7]。美国亦有一套专门的养老和早教相结合的服务体系。幼儿园和养老院融合开设,给予了幼儿服务社会的直接场所。德国的法律规定孩子必须帮助父母做家务,并对不同年龄段应能完成的劳动任务进行了明确细致的法律规定[8]。日本基础教育中特别强调食育和幼儿参加集体劳动[9]。美国的综合实践活动课程中有社会实践和社区服务[9]。同时,外国非常注重对劳动教育教师的培养,开设专门的师范专业,探索并规范劳动教育教师培养的课程标准,设置劳动教育教师资格考试制度,为劳动教育的顺利开展提供了高质量的教师保障[10]。(二)园所层面:开发园本课程,强化专业师资。幼儿园是有计划、有策略、系统地实施幼儿劳动教育的场所,应着力于幼儿劳动教育的园本课程内容开发与专业化师资资源供给。首先,幼儿园应将课程建设作为推动劳动教育的重点工作。富有特色的劳动教育园本课程,既能为幼儿园提供教育活力,又能为幼儿教师提供行之有效的指导。因此,幼儿园应以园所的实际情况、年龄班为纵线,主题活动为横线,构建不同年龄阶段、不同主题的劳动教育现场体验教学体系[11]。重点建设劳动教育主题单元教学框架和劳动教育体验现场,统筹幼儿自我服务劳动、为集体为社区的服务劳动等基本活动,以及展现幼儿园特色园所文化和因地制宜利用资源的特色劳动活动,完善幼儿劳动教育园本课程体系建设,为劳动教育的普及和落实提供在地经验,建设具有园所特色的、个性化的劳动教育园本课程体系。其次,推动和实施科学有效的劳动教育依赖于幼儿教师。只有专业的幼儿劳动教育师资才能保障幼儿劳动教育的质量。当前师资培育未明确将劳动教育纳入培养目标,在职教师也鲜有机会参与提升劳动教育的科学理论和专业技能培训。因此,幼儿园应积极承担起强化园所教师劳育技能的责任,为教师提供丰富的劳动教育在职培训的机会和资源;与高校联动,邀请高校专业学者进行辅导讲学,增强幼儿教师对科学劳动教育的理论认知;组建教师交流团体,教师之间互相分享劳动教育的经验和教育现场的困惑与问题;园所之间密切联系,共享优质资源与经验等。园所牵线,通过多种方式,不断提高幼儿教师劳动教育的专业化水平。(三)教师层面:提供劳动机会,优化教学技能。3~6岁的幼儿喜欢动手尝试,乐意通过帮助他人和服务自己获得满足感。若教育者对该年龄段幼儿给予引导、鼓励其主动性的劳动行为,幼儿的自信心和效能感会不断提高,劳动行为也会坚持巩固下来。劳动教育是知、情、行合一的综合教育体系,幼儿教师应根据幼儿的实际发展水平,优化自身教学技能,为幼儿提供更多的劳动机会,使幼儿在实践中深化情感、养成习惯、巩固技能。1.层层递进,发挥幼儿能动性幼儿的自我服务是幼儿劳动意识萌芽的重要体现,幼儿教师应抓住幼儿的能动性和自主性,引导幼儿从自我服务到帮助他人、从服务班级和幼儿园到服务社区,层层递进,从而逐渐深化劳动教育内涵。幼儿能动性的激发和维持还依靠其内部因素,即自我肯定。如果儿童通过自己的劳动没有给自己或周围人产生显而易见、立竿见影的影响,就不会对幼儿产生自我鞭策作用。儿童的每一项劳动任务都应当获得有益的而且是尽可能比较显著的结果[12]。这也启示教育者最初对幼儿进行劳动教育时应简单易行、循序渐进,并辅助于积极的鼓励策略。幼儿教师要积极创设刺激幼儿主动参与的劳动氛围,让每一个孩子将劳动视为常态、视为习惯,将幼儿的能动性提升为劳动教育的重要根基。2.整合资源,丰富幼儿劳动形式劳动教育是个体一生的必修课。幼儿教师应全面利用劳动教育的“教育网”资源,整合多方教育资源,包括家庭教育中的劳动资源和自然及社区资源。发挥家长资源有助于教育更加贴近幼儿的生活,也有助于教师教学效果的提升;社区资源是幼儿教师常常忽视的重要教育资源,丰富多样的劳动形式和劳动资源是蕴含在大社会中的。社会是劳动教育的最大平台,社会公益活动、社会实践活动都是兼具趣味性和意义性的劳动教育的重要实施载体。带领幼儿走出幼儿园,使之通过与社会上不同分工的劳动人员的接触,丰富自身的认知和理解水平,通过自身的服务感受到意义和价值,使劳动教育落地生根;“大自然中的劳动教育资源也不容忽视,陈鹤琴提出:大自然大社会是极好的活教材。”[13]学者赵荣辉在《劳动教育及其合理性研究》一文中归结关于“儿童劳动”的第一条特殊性即“儿童与自然的相互作用以及在此基础上认识周围世界的体力活动”[14]。因此,儿童的劳动离不开自然资源的支持,充分利用大自然作为活教材,让幼儿在与自然的亲密接触中进行劳动教育的熏陶。3.善用游戏,注重劳动教育的本质游戏化教学是当前幼儿阶段最基本的教学方式和教学途径。幼儿的“劳动”游戏有利于加速幼儿社会化的进程,促进幼儿良好人格的发展[15]。但是在查阅相关文献和幼儿园实地观察发现,当前我国幼儿园仅仅关注游戏的“外壳”,将游戏当作一种万能手段,而忽视了劳动本质的传达。幼儿的对劳动仅限于游戏层面的嬉戏,未能关注劳动的辛苦,甚至会出现“使用劳动工具当作打闹玩具”的现象。有学者提出随着儿童的增长,应逐步设法使儿童学会在工作时间抛开游戏,使他们懂得劳动和游戏的区别。幼儿教师在进行劳动教育的过程中,应该清楚地认识到游戏只是一种帮助幼儿感知和认识的途径和方法,不应成为学习劳动和养成劳动习惯的“庇护所”。幼儿需要了解劳动的本质,必须将幼儿教育的趣味性和玩耍性与劳动传达的实际内涵相结合。幼儿教师应设法让幼儿感受到劳动或许会带来短暂的辛苦,但是通过劳动,自己和与自己密切相关的生活环境、游戏环境或者学习环境得到了改善,从而在快乐劳动中获得成就感,生发美的体验,提升对劳动的尊重和敬畏。4.把握强度,关注幼儿劳动情感的获得劳动教育蕴含在一日生活中。当前幼儿教师实施劳动教育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劳动如果使幼儿获得疲惫感是不是会将影响幼儿的身体发育和对劳动的喜爱之情?劳动的强度如何把握?实际上,幼儿在劳动中的疲惫反应并不代表劳动教育的超纲或失败。处于幼儿“最近发展区”的困难性劳动任务的完成,有助于儿童学会自律。儿童战胜困难的过程也是儿童领会规则、把握自我以及塑造自我的过程[16]。幼儿只有在克服不会、不灵活的第一道难关后,只有在劳动过程中掌握了自己的器官和工具、养成某种习惯后,才能感到劳动的愉快[12]。但这并不意味着安排的劳动任务要超越幼儿的身体发育水平,无论是损害了幼儿的身体,还是使得幼儿产生了精疲力竭也无法完成劳动任务的挫败感,都是不利于幼儿的身心发展的。尤其是过度劳动,对幼儿心灵程序的展开有着恶劣的影响。劳动的任务强度要根据幼儿的年龄特点、健康状况以及个体性差异来安排,既要让幼儿感受到劳动需要付出一定的意志和身体的努力,又不可伤害到幼儿劳动的身体健康和积极性。这是对幼儿教师教育智慧的一大考验。5.合理评价,善用鼓励和批评劳动教育的评价既包括外部评价系统,也包括内部评价体系。通常,为保证评价的客观性和全面性,对劳动教育的整体评价应从幼儿园的实际情况出发,以劳动态度、劳动技能、劳动情感、劳动习惯等为评价内容,评价过程坚持以幼儿园自评为主体、政府专门的评价机构为指导、社区为依托、家长为后援的多向评价。对幼儿劳动成果的评量应更多关注幼儿劳动投入而非成人化考量,关注幼儿在创造性劳动中表现出的想象力、好奇心、求知欲。幼儿教师应该了解到幼儿处于不同阶段,探求幼儿劳动热情的刺激源,是出于自觉的目的还是学习的兴趣,是出于荣誉还是同伴舆论等,并根据幼儿的发展情况补充新的鼓励方法,包括物质奖励和精神奖励,并逐渐用弱激励(内在成就感和荣誉)等代替强激励(如物质激励)。幼儿教师的表扬和同伴的认同赞扬和模仿是幼儿在劳动教育中获得自我承认的基石。同样,适宜的批评对幼儿端正劳动态度也是具有一定意义的。在幼儿难以区分游戏和劳动、幼儿教师又没有进行合理引导时,会容易出现幼儿把劳动作为游戏之一的现象,如洗手绢时用手绢泼水玩耍,使用小扫帚作为打闹工具等,此时教师应提出制止,必要时应提出批评,以端正幼儿的劳动态度。合理的指导有助于儿童逐渐萌发出规则意识,学会自律,以敬重的心灵去面对现实的生活[17]。(四)家长层面:支持配合延伸,形成教育合力。父母的认知观念、行为举止都能够潜移默化地影响幼儿的劳动意识、劳动观念以及劳动行为。幼儿期是个体一生最为关键的塑造期,幼儿家长的榜样行为和教育指导直接影响幼儿未来世界观、价值观的形成和发展。因此,家长应认识并充分发挥自身力量对幼儿劳动教育的价值。一方面,家长要积极支持配合幼儿园的劳动教育,在家庭中延伸巩固幼儿习得的劳动习惯和劳动技能,给予幼儿做家务和照顾自己、照顾家人的机会,使幼儿在自我成就感的不断获得中强化对劳动的认识、加深劳动情感;另一方面,家长的榜样示范作用会潜移默化影响幼儿的认知和情感的发展,家长也应从自身做起,以实际行动示范劳动,既可提高幼儿的劳动技能,又可在亲子和谐有爱的互动中感受到劳动的快乐。家长的不同职业本身也是丰富的劳动教育资源,家长也可以和幼儿教师合作,入园担任“职业讲师”,讲述自己的职业、每天的工作,以及通过劳动为自身、为他人和为社会带来的快乐和影响,以最贴近幼儿的形式传递劳动教育的有效性内涵,实现资源利用的最大化。总的来说,幼儿劳动教育作为教育目标的重要一环,其发展仍具有广阔的前景和空间。幼儿劳动教育体系的建设和实施需要多层次、多面向的主体合力,应遵循顶层设计和整体提炼两条路径相结合,既有教育部门、教育研究者对当前劳动教育的情况进行宏观的把握和设计,自上而下整体规划,制定计划分步实施,又有教育者对实践经验的整体提炼,从具体方法中做意义价值的抽取,再上升到理论层面,为理论生长点提供肥沃的实践土壤。两条路径有机融合,缺一不可,为劳动教育在幼儿阶段的实施提供通行路线。

作者:姜晓 胥兴春 单位:西南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