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经济学思想范文10篇

时间:2024-04-16 04: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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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经济学思想

艾尔斯制度经济学思想研究论文

克拉伦斯•艾尔斯的名字在国内学界鲜为人知,但他在经济思想史上却是制度主义中的一位重要经济学家。美国制度主义兴起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凡伯伦、康芒斯和米切尔等人的努力下,制度主义在美国学界曾取得过支配性的地位。但在20世纪40年代以后,制度主义逐渐被坚持新古典传统的西方正统经济学所取代。在制度主义销声匿迹的时期,正是艾尔斯一直坚持着制度主义的分析方法,并将其系统化,建立了一个明晰的理论体系,为后来新制度主义(neo-institutionalism)的兴起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正因为此,艾尔斯被视为制度主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代表人物。

国内学界之所以对艾尔斯其人知之甚少,一方面是因为国内对制度主义的后续理论缺乏介绍,另一方面是因为近年来新古典制度经济学(注:本文将以科斯、诺思、威廉姆森等人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newinstitutionaleconomics)称为“新古典制度经济学”,以区别于坚持凡伯伦传统、至尽仍活跃在西方经济学界的另一个“新制度经济学”(neo-institutionaleconomics)。本文中当提到“新制度经济学”和“新制度主义”时,均指的是后者。)的流行,使人们相信过去的制度主义传统中已经没有多少值得挖掘和吸收的内容,从而忽视了思想史的梳理工作。本文的目的就是要将艾尔斯的制度经济学思想介绍给国内同仁,使人们了解老制度经济学(OldInstitutionalEconomics)、艾尔斯、以及新制度主义(neo-institutionalism)的理论体系和思想中有着诸多值得借鉴和吸收的合理成分。希望本文的介绍能有助于国内经济学者在当前的制度经济学热潮中保持清醒的头脑。

一、艾尔斯理论的源泉和背景

要了解艾尔斯的理论体系,必须先对制度主义的历史作一回顾。

美国制度主义的代表人物和最重要的先驱是凡伯伦(1857-1929)。凡伯伦综合了达尔文进化论、德国历史学派、美国早期实用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的分析方法,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历史与现实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形成了研究经济问题的制度主义方法。在凡伯伦的理论中,他将经济视为一个进化的系统,经济系统是社会文化的组成部分,经济系统的性质由它所处的社会文化环境所决定。经济系统中的个人是文化的产物,个人行为由社会环境和人的本能共同支配(注:凡伯伦,索尔斯坦:《有闲阶级论:关于制度的经济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1964年版。)。凡伯伦认为人的本能由两类相反的要素构成:一类是建设性的本能,包括作业本能(instinctofworkmanship)、随意的好奇心(idlecuriosity)和父母本性(parentalbent);另一类是破坏性的本能,包括竞赛(emulation)本能、好斗(pugnacity)或运动本能(sportinginstinct)以及掠夺(predation)的本能(注:Veblen,Thorstein(1914)TheInstinctofWorkmanship,reprintedbyLondon:Routledge,1994.)。这两类本能何时对人的行为发生决定性作用,取决于社会环境中流行的思维习惯。

社会环境中流行的思维习惯被凡伯伦定义为制度。既然是一种思维习惯,那么制度就总是过去经验的产物,它就总是滞后于社会的发展,尤其是滞后于社会发展的决定因素—技术发展的要求。任何制度都会产生一个这种制度下的既得利益集团,在竞赛本能等破坏性本能的驱使下,这个集团倾向于用身份、阶级、财产等带有明显歧视性差别的指标来衡量人的能力和价值。这些指标显然不利于人类生命过程的延续。因此制度是保守的。人类生命过程的延续是靠技术进步来实现,人的建设性本能、尤其是其中的作业本能是推动技术进步的主要因素。由于制度总是滞后于技术进步的要求,因此,社会发展过程就是技术不断克服制度阻力的过程,社会就是在这两股力量的冲突中向前发展。制度的力量总是很强大,当制度结构中所包含的有利于技术进步的因素更多时,社会进步也就更明显,反之反是。凡伯伦认为资本主义制度和它的经济体系就是由两种相抗衡的力量组成:一种是维护现存制度的既得利益集团,主要是不直接从事物质产品生产的工业巨头、商人和金融家;另一种是代表着技术进步要求的技术工人、工程师和普通大众。资本主义一切社会和经济问题的根源就在于仪式性(ceremonial)的制度体系支配了工具性(instrumental)的技术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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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斯的制度经济学思想分析论文

克拉伦斯•艾尔斯的名字在国内学界鲜为人知,但他在经济思想史上却是制度主义中的一位重要经济学家。美国制度主义兴起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凡伯伦、康芒斯和米切尔等人的努力下,制度主义在美国学界曾取得过支配性的地位。但在20世纪40年代以后,制度主义逐渐被坚持新古典传统的西方正统经济学所取代。在制度主义销声匿迹的时期,正是艾尔斯一直坚持着制度主义的分析方法,并将其系统化,建立了一个明晰的理论体系,为后来新制度主义(neo-institutionalism)的兴起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正因为此,艾尔斯被视为制度主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代表人物。

国内学界之所以对艾尔斯其人知之甚少,一方面是因为国内对制度主义的后续理论缺乏介绍,另一方面是因为近年来新古典制度经济学(注:本文将以科斯、诺思、威廉姆森等人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newinstitutionaleconomics)称为“新古典制度经济学”,以区别于坚持凡伯伦传统、至尽仍活跃在西方经济学界的另一个“新制度经济学”(neo-institutionaleconomics)。本文中当提到“新制度经济学”和“新制度主义”时,均指的是后者。)的流行,使人们相信过去的制度主义传统中已经没有多少值得挖掘和吸收的内容,从而忽视了思想史的梳理工作。本文的目的就是要将艾尔斯的制度经济学思想介绍给国内同仁,使人们了解老制度经济学(OldInstitutionalEconomics)、艾尔斯、以及新制度主义(neo-institutionalism)的理论体系和思想中有着诸多值得借鉴和吸收的合理成分。希望本文的介绍能有助于国内经济学者在当前的制度经济学热潮中保持清醒的头脑。

一、艾尔斯理论的源泉和背景

要了解艾尔斯的理论体系,必须先对制度主义的历史作一回顾。

美国制度主义的代表人物和最重要的先驱是凡伯伦(1857-1929)。凡伯伦综合了达尔文进化论、德国历史学派、美国早期实用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的分析方法,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历史与现实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形成了研究经济问题的制度主义方法。在凡伯伦的理论中,他将经济视为一个进化的系统,经济系统是社会文化的组成部分,经济系统的性质由它所处的社会文化环境所决定。经济系统中的个人是文化的产物,个人行为由社会环境和人的本能共同支配(注:凡伯伦,索尔斯坦:《有闲阶级论:关于制度的经济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1964年版。)。凡伯伦认为人的本能由两类相反的要素构成:一类是建设性的本能,包括作业本能(instinctofworkmanship)、随意的好奇心(idlecuriosity)和父母本性(parentalbent);另一类是破坏性的本能,包括竞赛(emulation)本能、好斗(pugnacity)或运动本能(sportinginstinct)以及掠夺(predation)的本能(注:Veblen,Thorstein(1914)TheInstinctofWorkmanship,reprintedbyLondon:Routledge,1994.)。这两类本能何时对人的行为发生决定性作用,取决于社会环境中流行的思维习惯。

社会环境中流行的思维习惯被凡伯伦定义为制度。既然是一种思维习惯,那么制度就总是过去经验的产物,它就总是滞后于社会的发展,尤其是滞后于社会发展的决定因素—技术发展的要求。任何制度都会产生一个这种制度下的既得利益集团,在竞赛本能等破坏性本能的驱使下,这个集团倾向于用身份、阶级、财产等带有明显歧视性差别的指标来衡量人的能力和价值。这些指标显然不利于人类生命过程的延续。因此制度是保守的。人类生命过程的延续是靠技术进步来实现,人的建设性本能、尤其是其中的作业本能是推动技术进步的主要因素。由于制度总是滞后于技术进步的要求,因此,社会发展过程就是技术不断克服制度阻力的过程,社会就是在这两股力量的冲突中向前发展。制度的力量总是很强大,当制度结构中所包含的有利于技术进步的因素更多时,社会进步也就更明显,反之反是。凡伯伦认为资本主义制度和它的经济体系就是由两种相抗衡的力量组成:一种是维护现存制度的既得利益集团,主要是不直接从事物质产品生产的工业巨头、商人和金融家;另一种是代表着技术进步要求的技术工人、工程师和普通大众。资本主义一切社会和经济问题的根源就在于仪式性(ceremonial)的制度体系支配了工具性(instrumental)的技术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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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制度分析的整体主义方法

摘要:通过对制度分析的整体主义方法的渊源、内容等的阐释,揭示了这一方法的本质及其局限性,认为把马克思经济学的制度分析方法简单归结为整体主义方法是不科学的。

关键词:老制度经济学方法论整体主义个人主义

制度经济学有两个典型学派,即以科斯、诺斯等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NewInstitutionalEconomics)派和以凡勃伦、康芒斯等为代表的老制度经济学(OldInstitutionalEconomics)派。他们都以制度分析为核心,以人和制度的关系为主线,对制度的起源、变迁及其对经济的影响展开分析。但在方法论上,他们被认为是截然对立的,前者被归结为个人主义方法,后者被认为是整体主义方法。由于对制度分析方法的这种二分法,国内外一些研究者在分析马克思的制度理论时,也往往笼统的或者将其归结为个人主义方法,或者将其归结为整体主义方法。笔者认为这两种归结都是对马克思经济学分析方法的误解。

事实上马克思对制度的分析方法既不能简单认为是整体主义,也不能归结为个人主义,他的根本方法是唯物辩证法。为什么马克思的制度分析方法不能简单归结为整体主义或个人主义?要说清这个问题,必须对个人主义和整体主义方法的纲领和实质有一个清楚认识,这是对制度经济学深入研究的必要前提。对于制度分析的个人主义方法论与马克思方法论的区别,笔者已有探讨。因此,本文将集中探讨整体主义方法论的由来、特征、方法论本质及其局限性。

一、制度分析的整体主义思想的渊源

“整体主义”(Holism或Wholism)作为一种思想,有着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内容,对它进行全面考察是困难的。正如对整体论思想颇有研究的美国学者菲立普指出的“要从文献中找出关于整体论中心思想的明晰表达是异常困难的,而对这些思想的评价也存在着相应的困难。”基于此,本文只从对经济学方法论产生影响的视角对整体主义思想加以考察整体主义思想是与个体主义思想相对而言的,它最早可以追溯到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关于“一般”和“个别”的论述,其中,柏拉图的“理想王国”就是用整体思想构建的。到了中世纪,整体与个体之间的关系演变为经院哲学的“实在论”和“唯名论”两种思潮。实在论者认为,整体先于个体而存在;而唯名论者则认为,只有个体才是真实的存在。尽管这种争论是为了论证教权与皇权哪个更高的问题,但无形中却对后来的整体主义与个人主义思想的形成产生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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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经济学比较评析论文

一、制度主义的兴起及流派划分

20世纪二三十年代之后,西方经济学在经济理论上陷入持久的危机,自19世纪70年代兴起后一直占统治地位的新古典经济学自发平衡的市场理论与经济现实严重脱节,正统经济学日益丧失解释力。造成这种脱节的主要原因来自于新古典经济学的两大缺陷,一是孤立的个人主义假设,一是完美的市场假设。在这样的假设之下,新古典经济学运用逻辑演绎的方法对有机的经济过程加以处理,随机和偶然因素被排除在分析体系之外,使得经济理论发展为一门类似于数学、物理学的学科。凯恩斯主义革命引入了一定的不确定性思想,然而其后的新古典综合派通过形式化处理凯恩斯的宏观分析方法,综合了凯恩斯主义和新古典主义思想,却丢弃了凯恩斯关于风险、不确定性与预期等革命性的思想。并且,新古典综合的这种理论范式在后来很长时间里都作为经济学的主流得以保持与巩固,使得整个经济理论的根基并未有根本性的触动。(注:参阅贝尔和克里斯托尔主编《经济理论的危机》,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

制度经济学就是在批判传统经济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其创始人凡勃仑综合了达尔文进化论、德国历史学派、美国早期实用主义的分析方法,对资本主义的历史与现实进行了深入的分析,从经济学、人类学、文化学、生物学等多种视角漫谈经济和社会问题,将经济分析的核心转向制度,形成了研究经济问题的制度主义方法。20世纪初,凡勃仑的制度分析曾在美国学界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与争论。凡勃仑所开创的制度分析学派,在康芒斯那里得到进一步发展与光大。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制度经济学成为美国经济学界的一大学派,不仅成为经济学界的主要力量,也对政府政策产生了重要影响。经济思想史上这一时期发生的这一事件被称为“制度主义运动”。

20世纪40年代,由于凯恩斯主义的兴起,制度学派及其他一些非主流学派被忽视,直到60年代,制度主义重新兴起。这一时期,出现了两个“新”制度经济学,分别是以加尔布雷斯、缪尔达尔等经济学家为代表的“Neo-institutionalEConomics”,及以科斯、诺斯等为代表的“New-institutionalECconomics”。为了区分这两支制度学派,国内一般将以加尔布雷斯等人为代表的制度学派称之为后制度经济学,而将以科斯等为代表的制度学派称为新制度经济学。也有学者提出新的分法,即根据其理论关联,将前者称为“新制度经济学”,而将后者称之为“新古典制度经济学”(注:参阅张林《两种新制度经济学:语义区分与理论渊源》,《经济学家》2001年第5期.)。考虑到新制度经济学的称谓已为大多数人所习惯,本文仍采用前一种分法,将这两支制度学派分别称为“后制度经济学”与“新制度经济学”。

后制度经济学派较多地继承了早期制度学派传统。这一学派中的经济学家大多数都受过主流经济学的熏陶,但随着深入接触大量现实,对主流经济学的假设前提、研究方法产生不满,从而转向制度主义分析。最典型的是缪尔达尔,根据其学术信仰由新古典主义向制度主义的转变,有“老缪尔达尔”和“新缪尔达尔”之分。他们认为,正统经济学狭隘的方法论使得经济学变成了供经济学家玩乐的枯燥无味的游戏;毫不客气地批评正统经济学“缺乏解决现实问题的能力”,断定它是失败的,并且“在方法论的门堂的台阶上,这种失败就已经开始了”(May,Sellers,1988)。

新制度经济学则属于新自由主义思想中的一支,与早期的制度经济学的理论联系相对较少。新制度经济学同样把新古典经济学忽视的制度作为研究对象。在他们看来,最重要的且长期被新古典主义忽视的现实,就是交易成本的存在和制度的重要性,而忽视这些现实前提的经济学是没有生命力的。新制度经济学的开创者科斯尖锐地指出,新古典经济学不过是一堆工具,研究的是“没有躯体的血液循环”。他更在获诺贝尔奖时所作的演讲中对新古典主义作了这样的评价:亚当•斯密以后的经济学家主要致力于把那只“看不见的手”模型化,被研究的东西是经济学家心目中的、而不是现实中的体系。科斯称之为“黑板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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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经济学价值研究论文

评价一个学者在学术史上的地位和贡献,很难有一种统一的标准,这些标准可能是许多因素的混合:对未来学术趋向的影响程度,对同时代的学者和社会思潮的冲击力和渗透力,在当代学术界引起争议和关注的程度,思想观念的新颖性和体系范式的革命性等。学术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部相当残酷的历史,它可能无情地淘汰了不少不幸而优秀的学者的鲜活的思想,而那些侥幸在学术史上留下痕迹的学者,有时又不得不面临自己的思想被曲解和阉割的命运。学术史的残酷性还在于,它同人类的其他记忆一样,只会保存对于那些个性鲜明的学术“面孔”的记忆,而那些以陈旧的形式出现的学术思想,则难以逃避渐渐淡出学术史舞台的最终结局。在我们考察一门学科的学术史的时候,我们常常会诧异于同时代学者对一种学术思想的评价与学术史的“记忆”有如此严重的分歧和差异:一些受到同时代学者尊崇的学者竟然在学术史上湮没无闻,而一些遭受同时代学者严厉抨击或者蔑视的学术思想反而在学术史上大放光芒。这种悖论显示出在学术的“主流”和“边缘”之间存在的微妙的差异。学术主流是一个时期之内占据优势地位的学术思潮所形成的主要学术趋向,而学术边缘则是游离于学术主流之外的学术思想,这些思想与主流思潮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学术话语、学术范式以及所关注的主题方面都有着明显的分野。但是值得指出的是,学术主流与学术边缘并不是一种绝对的格局,主流与边缘是相对的称呼,在学术史上,由于时代背景的变化、学术思潮的波动以及研究者兴趣的转移,学术主流和学术边缘之间存在着经常置换的可能——也就是说,在一个时期为学术边缘的学术思想,有可能在另一个时期备受关注从而成为“显学”,而有些曾经盛极一时的学术思想却有可能面临式微的命运,从而淡出学术视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到底花落谁家,还有待历史本身来验证。

经济学的历史中就充满了这种不确定性。主流经济学的主题和研究范式并不是一个僵滞的过程,而是一个不断更新的历史。翻阅经济学说史,我们不难发现三种类型伟大的经济学家:一种是在主流经济学的发展中起到中流砥柱作用并有开创之功的学者,比如亚当·斯密、约翰·梅纳德·凯恩斯等,他们是主流经济学中影响深远功绩卓著的人物,引导着经济学话语的潮流和学术研究的范式,并在经济学的发展历史中起着无可比拟的革命性的作用;第二种是一些技术型的经济学家,这些经济学家的贡献在于他们以自己的智慧和知识背景完善了经济学的分析工具,确立了主流经济学研究的主要数理方法和逻辑体系,比如瓦尔拉、希克斯、萨缪尔森,他们的分析方法已经通过无数的教科书而融入经济学的发展长河中,渗透进无数经济学的初学者和经济学家的头脑中;第三类经济学家可以被称为“另类”经济学家,他们或者对独特的研究视角和研究对象情有独钟,从而拓展了经济学研究的疆域,开辟了崭新的经济学研究分支,或者在研究范式上迥异于主流学派,从而以自己富于个性的思想和学术风格在经济学说的历史中确立了自己的独特地位。这些个性鲜明卓然不群的经济学家中,有马克思、凡伯伦、熊彼特、哈耶克、加尔布雷斯、布坎南、诺斯、贝克尔和森等。这些在经济学说史上另类(或者说异端,当然人们对于异端或者另类的标准并没有一致意见)的经济学家,现在已经成为经济学发展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有些思想正在或已经开启了经济学的某种主流思潮。以经济学说史的眼光来看,假如我们足够冷静和客观的话,我们就得承认,这三类经济学家在经济学的发展中都是不可或缺的,而尤其值得指出的是,那些另类的经济学家,他们展现了经济学理论发展的多元特征和无穷的多样性,显示了经济学家在许多领域的创造力和渗透力,也昭示着经济学与其他学科不断整合的历史趋势;他们增加了经济学作为一种知识体系的丰富性,拓展了经济学的视野,在经济学理性主义和工具主义的传统中浸入了经济学家的人文关怀和历史眼光,这是“另类经济学家”对于经济学的贡献与价值所在。

如果我们想判断一个“另类经济学家”的价值的话,也许最合适最突出的例证是马克思。这个深谙德国古典哲学传统的经济学家,以自己的独特的逻辑力量和犀利的批判性语言揭示了资本主义这一历史制度的运行特征,“在理解资本主义制度的驱动力和各参与力量之间的紧张局势方面,无人能与马克思相提并论”,因而“马克思必将与亚当·斯密和约翰·梅纳德·凯恩斯一起,并称为经济学历史上的三位巨匠”,尽管这三位经济学家的理论存在着根本的歧见和冲突。马克思的经济学充分显示了一个经济学家(当然马克思并不仅仅是经济学家)在引导和影响学术范式和意识形态从而在左右社会思潮方面所能达到的广度和深度。无论后代的经济学家对马克思有多少批判性的反思,他作为经济学历史上的一个极其独特的革命性人物以及他贡献给这个学科的思想资源,都是学术史所必将铭记的。与马克思同时关注资本主义制度和工业时代弊端的还有美国20世纪初的著名经济学家凡伯伦,这个行为怪僻离奇、思想独特卓绝的经济学家,在其他主流派的经济学家遵循着经典的经济学理念进行他们的研究的时候,他却关注制度的变革和演进,断然否定经济学中流传已久的理性人的假说,并将其他社会科学的丰富思想引入经济学来研究人类行为。正如有学者指出的:“凡伯伦是美国20世纪初最著名的几位经济学家之一。他把从其他社会科学中汲取的知识引入经济学,并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拓展经济学。更具体地说,他阐明了习惯、文化以及制度如何塑造人类行为,以及人类行为的变化怎样影响经济。正是由于上述研究成果,凡伯伦成为经济学制度学派的智慧之父。”这是对这位离经叛道特立独行的经济学家的公允的评价。

我要说的第三位带有“另类经济学家”印记的学者是哈耶克,尽管在货币、商业循环和资本理论方面的纯经济学成就上,哈耶克完全能够跻身于一流经济学家的行列,但是他的最引起知识界轰动和争议的成就却是在政治哲学与社会哲学方面。40年代以来,“哈耶克主要以一位法律和政治哲学家以及一位尖锐的对经济计划和经济统制的理智批评家而闻名于世”,他的经济学家的身份反而在逐渐淡化,有些学者对此评论说:“哈耶克在学术上的主要成就是重新使经济学成为社会科学的主要部分。”在1941年他的全面论述经济理论的著作《资本纯理论》(ThePureTheoryofCapital)出版后,他由衷而坦然地感叹:“我对(经济学)纯理论有些厌倦。我写作《资本纯理论》的4个年头里是非常艰苦的。”此后,他的主要精力转向政治哲学、法律理论和思想史的研究,并在这些领域取得巨大的成就,其影响远远超出经济学领域,成为一位划时代的思想巨匠。从正统的主流经济学的观念来看,哈耶克的名作《通往奴役的道路》(TheRoadtoSerfdom,1944)的论证范式和学术价值是值得怀疑的,因而这部后来声名大噪的著作在当时的学术界却连遭非议,几乎到了“声名狼藉”的地步。这种受主流经济学家排斥的命运直到70年代才有所转机,作为凯恩斯的反对者,哈耶克东山再起,再次被主流经济学界所接纳并奉为神明。经济学界对于哈耶克态度的这种变化从197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评审委员会稍显夸张和吹捧的评语中就可以看出:“鉴于哈耶克作为在经济学界自亚当·斯密以来最受人尊重的道德哲学家和政治经济学家的至高无上的地位……”云云。哈耶克经历了一个典型的“另类经济学家”的典型命运:先是从“主流”的经济学研究转移出来而投入广泛的社会科学的探索,成为“边缘”的经济学家,然后在经济学“边缘”获得巨大的思想成就(也遭受广泛的争议和攻击),然后在经受了历史考验之后重新受到主流经济学的认同和尊崇,从而再次成为“主流”。加尔布雷斯也许是受到非议最多的经济学家,他在经济学界所赢得的声誉与遭受的毁谤几乎同样令人印象深刻。作为先进工业国家的经济、社会和政治问题的重要评论家,加尔布雷斯成为当代最著名的学者和最有影响的批评家之一,他的四部著作(《美国资本主义》、《丰裕社会》、《新工业国》和《经济学与公共目标》)引起思想界和大众的普遍关注与争论。加尔布雷斯在方法论上是独树一帜的,他运用历史的和演进的方法研究经济现象,他相信,“行为和感觉要在它们的文化和制度环境的结构中得到理解,这一信条促使他以相互约束和机能主义的方式建立一种神圣的综合分析”。这种信念影响了他的写作方式,他屏弃了正统的经济学家的论述模式,而代之以更有震撼力和说服力从而也更加容易被思想界接纳的方式来阐述他的犀利观点。有评论说:“加尔布雷斯改变了人们的信条,进而改变了他们的社会;他获得了极大的成功,这不仅由于他论点的力量,而且因为提出论点时的极强的表达能力、诙谐和能够被接受的方式”。作为主流经济学的不懈的严厉的批评者,加尔布雷斯讥讽经济学家们只是关注于数理分析而不关注现实的经济社会的“白痴专家”,这些尖锐的批评激起经济学家主流集团的强烈反感和抵制,许多经济学家反唇相讥,称加尔布雷斯并不是经济学意义上的经济学家,甚至根本算不上经济学家。但是尽管如此,加尔布雷斯以其独特的理论魅力和论证方式,证明了经济学在影响公众和社会信仰方面所能达到的力量,因此,“低估他对经济学作出的特殊贡献和对社会科学的一般贡献,将是错误的。”

另类经济学家的例证还可以举出很多。比如贝克尔,他将经济学的分析框架引入广泛的人类行为研究领域,拓展了经济学的研究范围,成为名副其实的“经济学帝国”的创立者,显示了观察非市场性人类活动的新的研究手段和崭新的视角,堪称20世纪末最有创造力和影响力的经济学家。比如布坎南,尽管他并没有用数理方法研究经济学从而受到许多正统经济学家的蔑视,但是他将政治概念引入经济学,其公共选择理论的政策影响“超过了20世纪后期除弗里德曼以外的任何经济学家”,赢得学术界的普遍推崇。比如阿马蒂亚·森,他对于许多经济学的传统信条进行了强有力的批判,迫使经济学家对人类行为的动因进行理论反思,他对道德哲学的关注呼应了古典经济学的终极关怀的诉求,部分地影响了现代经济学家们审视经济现象和人类行为的视角,这些成就,足以使得森在世纪交替的经济学家中占据重要的不可替代的地位。

在经济学的历史上活跃着的许多“另类经济学家”,尽管毁誉参半,尽管命运多蹇,但是只有他们才会因为独特的理论个性而进入学术史的“记忆”。“主流”和“边缘”之间的攻击和争斗是徒劳的,只有历史才可以评判一切思想的最终价值。“另类经济学家”是经济学内在活力和创造力的象征。他们对传统经济学的超越和批判正是经济学得以更新的重要推动力量。处于“边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经济学家所应有的激情和对于这个世界的关怀。正如一位自称处于“边缘”经济学家地位的学者所说的:“‘边缘’是一种生活方式,是一种‘非主流’的生活方式。假如一个社会里面所有的人都局限于‘主流’的生活方式,那么,这个社会的创造力和生命力的源泉迟早要枯竭。”我想,“另类经济学”的价值也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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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制度经济学教学障碍及创新路径

摘要:新制度经济学理论范式已然成型,其基本原理和研究方法逐步渗透到经济学各领域,并悄然成为经济学界不可或缺的重要常识之一。我国开设和研究新制度经济学课程起步较晚,在教学内容与教学方法上均存在诸多缺陷与问题。要有效提升新制度经济学的教学质量,必须依据其内容庞杂抽象以及理论性强且争议不断之典型特征,从教材选用与教师讲授两个层面入手,全面整合、梳理与变革教学内容,同时全方位与深层次推进案例教学法、文献阅读法与问题教学法,构建启发式教学、参与式教学和讨论式教学等各种教学方法有机结合的多元互动教学体系。

关键词:新制度经济学;教学障碍;创新路径

一、新制度经济学在经济学教学中的地位及作用

新制度经济学的源头可以追溯到科斯1937年的著作《企业的性质》,而其兴盛则始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新制度经济学致力于考察制度非中性环境下如何实现制度分析与新古典理论的耦合。它在放宽新古典经济学前提假设的同时,采用了新古典经济学的边际分析、均衡分析等方法来研究制度问题,努力把制度分析纳入到主流经济学的分析框架之中,并引入了以交易费用和产权等概念、研究视角为内核的理论体系,对现实经济世界具有较强的解释力,所以又被称为“真实世界的经济学”,这区别于抽象掉制度因素的新古典经济学,后者由于脱离现实世界而被称为“黑板经济学”。由此,新制度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和研究方法逐步渗透到经济学各领域,并悄然成为经济学界不可或缺的重要常识之一。可以说,在学派林立,学术观点异彩纷呈的学术界,以制度为主题和标签的“思维范式”已然成型。尤其值得关注的是,1991年、1993年和2009年新制度经济学的三位重要代表人物科斯、诺斯和威廉姆森先后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这无疑提升了新制度经济学的全球影响力。新制度经济学的独特视角和理论范式契合了转型国家的理论需求。20世纪80年代末,以交易费用、产权、契约、企业、制度变迁理论为核心的新制度经济学开始传入我国并得到迅猛发展,以其理论方法研究我国在改革开放进程中,如何加快政府职能转变、经济体制转轨、经济发展方式转型等热点问题愈演愈烈。在此背景下,高校全面传授新制度经济学别具一格的理论观点、研究视角、分析方法势在必行。所以,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新制度经济学一直被列入我国高校教学计划之中,成为国内多数高校经济管理类专业的一门重要的主干课程,有的高校还设置了新制度经济学硕士点或博士点。[1]在教学实践中,新制度经济学的讲授有助于学生运用其理论解释与分析中国经济现实问题,以及深度参与经济学理论研讨和撰写学术论文,进而不断提升自身的专业素养与思维能力。

二、我国新制度经济学教学过程中的主要障碍

作为一个兴起仅半个世纪的经济学新分支,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体系尚未成熟。而且,我国开设和研究新制度经济学课程起步较晚,所以各高校在该课程的教学内容、教学方法上均显露出诸多局限性与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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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分析方式调整研究论文

编者按:本论文主要从制度分析的整体主义思想的渊源;制度分析的整体主义方法论的内容;制度分析的整体主义方法论的局限性等进行讲述,包括了比较系统的整体主义思想是伴随着近代科学的发展而逐步形成的、制度分析的整体主义方法是与个人主义方法对应的范畴、制度分析的整体主义方法论的根本局限性表现在唯心史观和形而上学思维上等,具体资料请见:

论文摘要:通过对制度分析的整体主义方法的渊源、内容等的阐释,揭示了这一方法的本质及其局限性,认为把马克思经济学的制度分析方法简单归结为整体主义方法是不科学的。

论文关键词:老制度经济学;方法论;整体主义;个人主义

制度经济学有两个典型学派,即以科斯、诺斯等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NewInstitutionalEconomics)派和以凡勃伦、康芒斯等为代表的老制度经济学(OldInstitutionalEconomics)派。他们都以制度分析为核心,以人和制度的关系为主线,对制度的起源、变迁及其对经济的影响展开分析。但在方法论上,他们被认为是截然对立的,前者被归结为个人主义方法,后者被认为是整体主义方法。由于对制度分析方法的这种二分法,国内外一些研究者在分析马克思的制度理论时,也往往笼统的或者将其归结为个人主义方法,或者将其归结为整体主义方法。笔者认为这两种归结都是对马克思经济学分析方法的误解。

事实上马克思对制度的分析方法既不能简单认为是整体主义,也不能归结为个人主义,他的根本方法是唯物辩证法。为什么马克思的制度分析方法不能简单归结为整体主义或个人主义?要说清这个问题,必须对个人主义和整体主义方法的纲领和实质有一个清楚认识,这是对制度经济学深入研究的必要前提。对于制度分析的个人主义方法论与马克思方法论的区别,笔者已有探讨。因此,本文将集中探讨整体主义方法论的由来、特征、方法论本质及其局限性。

一、制度分析的整体主义思想的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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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体主义方法论探析论文

摘要:通过对制度分析的整体主义方法的渊源、内容等的阐释,揭示了这一方法的本质及其局限性,认为把马克思经济学的制度分析方法简单归结为整体主义方法是不科学的。

关键词:老制度经济学;方法论;整体主义;个人主义

制度经济学有两个典型学派,即以科斯、诺斯等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NewInstitutionalEconomics)派和以凡勃伦、康芒斯等为代表的老制度经济学(OldInstitutionalEconomics)派。他们都以制度分析为核心,以人和制度的关系为主线,对制度的起源、变迁及其对经济的影响展开分析。但在方法论上,他们被认为是截然对立的,前者被归结为个人主义方法,后者被认为是整体主义方法。由于对制度分析方法的这种二分法,国内外一些研究者在分析马克思的制度理论时,也往往笼统的或者将其归结为个人主义方法,或者将其归结为整体主义方法。笔者认为这两种归结都是对马克思经济学分析方法的误解。

事实上马克思对制度的分析方法既不能简单认为是整体主义,也不能归结为个人主义,他的根本方法是唯物辩证法。为什么马克思的制度分析方法不能简单归结为整体主义或个人主义?要说清这个问题,必须对个人主义和整体主义方法的纲领和实质有一个清楚认识,这是对制度经济学深入研究的必要前提。对于制度分析的个人主义方法论与马克思方法论的区别,笔者已有探讨。因此,本文将集中探讨整体主义方法论的由来、特征、方法论本质及其局限性。

一、制度分析的整体主义思想的渊源

“整体主义”(Holism或Wholism)作为一种思想,有着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内容,对它进行全面考察是困难的。正如对整体论思想颇有研究的美国学者菲立普指出的“要从文献中找出关于整体论中心思想的明晰表达是异常困难的,而对这些思想的评价也存在着相应的困难。”基于此,本文只从对经济学方法论产生影响的视角对整体主义思想加以考察整体主义思想是与个体主义思想相对而言的,它最早可以追溯到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关于“一般”和“个别”的论述,其中,柏拉图的“理想王国”就是用整体思想构建的。到了中世纪,整体与个体之间的关系演变为经院哲学的“实在论”和“唯名论”两种思潮。实在论者认为,整体先于个体而存在;而唯名论者则认为,只有个体才是真实的存在。尽管这种争论是为了论证教权与皇权哪个更高的问题,但无形中却对后来的整体主义与个人主义思想的形成产生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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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思想渊源研究管理论文

[摘要]福利经济学是一门研究如何增进社会福利的西方经济学分支,社会救助是社会保障的重要子系统,对解决贫困人口的基本生活问题以及维护社会稳定、促进经济发展至关重要。探寻社会救助制度的福利经济学思想来源和精神基础,使社会救助制度改革可以从福利经济学各代表人物的思想中汲取营养,取得更好的政策效果。

[关键词]福利经济学;社会救助

一、引言

福利经济学是一门研究如何增进社会福利的西方经济学分支,主要研究如何进行资源配置以提高效率、如何进行收入分配以实现公平以及如何进行集体选择以增进社会福利。社会救助是指公民因各种原因导致难以维持最低生活水平时,由国家和社会按照法定的程序给予款物接济和服务,以使其生活得到基本保障的制度。一个真正具有生命力的制度不仅仅是一个技术设计完美无缺的制度,更重要的是把握住它的思想来源和精神基础。社会救助制度的设计与实施,从福利经济学的角度来说,就是要在公平和效益的博弈中最大程度地改善穷人福利的问题。在福利经济学的历史演进中,我们要汲取思想营养,为社会救助制度的设计提供理论指导,并在实践中对社会救助的实施提供价值规范。

二、福利经济学历史演进中的主要思想

传统经济学对福利经济学的思想都追溯到边沁的功利主义上,而真正意义上将福利经济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来看待,并首次建立了福利经济学理论体系的是庇古在1920年出版的《福利经济学》。二战结束后,一大批福利经济学家的出现和大量的福利经济学文献的出版,极大地拓宽了福利经济学的研究领域与内容。因此,经济学界一般将福利经济学的发展分为新旧两派。旧派以英国庇古为代表,新派导源于意大利著名经济学家帕累托,为英国的卡尔多、希克斯与美国的勒纳、萨缪尔森等所倡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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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经济理论的演变分析研究论文

政治与经济两大领域的相互联系与相互制约,是社会历史的一种客观存在。但是,作为研究对象而言,在西方自古希腊就形成了两大独立的学科。直到近代才逐渐形成交叉研究。从历史上看,政治学的产生早于经济学,古代王朝的更替为政治研究提供了素材,希腊城邦的民主制和政体的变动催生了政治学,而那时的经济学还没有形成。经济学在近代的产生是从政治经济学开始的,政治学与经济学的研究对象在当时有重合。19世纪中期以后,经济学力图摆脱政治内容,专心于市场问题,政治学则倾心在政府及其他政治行为体上。当代政治与经济的联系日趋紧密,政治学家关注经济政策,经济学家研究政府决策过程,两者出现交叉,政治经济学的提法再度出现。这种新的政治经济学在经济学界中由几种影响相当很大的流派体现,在政治学中也被当作新的学术动向,引起普遍的关注。当代政治学与经济学在政府及其有关的问题上出现交叉,政治经济学再度被提起。由于其与古典政治经济学的立意不同,故又被称为“新政治经济学”。

一城邦学说中的政治与经济古希腊的城邦学说已经初步涉及了国家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这样的问题。古希腊的社会组织以城邦为单位,城邦中的居民过着共同生活,个人离开城邦难以生存,城邦的作用是保护其公民免受自然的肆虐、统治者的专横,以及外敌的入侵。城邦(polis)还不是现代意义上的国家,古希腊还没有出现国家与社会的分化,“在一般人的理解水平上,‘城邦’的现代同义词是‘国’(country).”[1]其中既有国家的成份,也有社会的成份。当时的各门学问以城邦的运作为中心展开,所以有人把那时的学问称为“城邦学”。城邦学以研究城邦政体为主,社会、经济、文化等现象都在研究之列。“如果按现代较精确的概念来看,希腊人城邦学说不仅是政治学,而且又是伦理学、社会学和经济学。”[2]最早出现的学科萌芽有哲学、政治学、伦理学等,经济学在当时的雏形是家务管理,尚未成为独立的学科。古代思想家在正义、善、分工等概念的讨论中各自论及了财政、城邦对经济的管理、所有制,以及商业、货币等经济问题。

当时的政治制度主要是城邦制度,政治学即关于治理城邦的学问,国家的起源、政体、国家的组织和管理等从那时起就成为政治学的研究对象。古代希腊的然哲学认定宇宙有自己的规律,所以政治也被看作是自然的过程,城邦的法则与自然法则相似,“整个希腊政治学说中的基本思想是:求得这种共同生活的和谐。”[3]但实际上人为因素使城邦的运行带有许多非自然的成份,“希腊政治哲学就起源于探索这样一个难题:城邦一方面是自然的产物,另一方面又是人工的创造。”[4]

希腊时代的的家政(即经济)也有管理的意味,城邦中家庭由奴隶、主人组成,家庭活动也需要管理。政治是城邦的管理,经济是家庭的管理。古代希腊在城邦层次基本上没有经济活动,生产和交换以家庭为单位。当时只有初步的政府通过管理促进经济的思想,比如古希腊历史学家色诺芬[5]在其著作《雅典的收入》中从城邦国家的角度探讨了经济问题,认为城邦可在促进经济方面起到积极的作用。他建议对侨居雅典的外邦人的利益给给予照顾,以吸引更多的人来雅典。这样不仅可以增进雅典城邦的收入,给城邦国家带来财富,还可以使外邦人更甘心情愿地处于雅典的统治之下。[6]他还在《经济论》(Oeconomicus)中主张完善商事法院制度,以促进外贸发展。色诺芬推崇农业轻视手工业,“农业是其他技艺的的母亲和保姆,因而农业繁荣的时候,其他一切技艺也都兴旺。”[7]在西方最早把农业放在产业基础上的思想家,被认为是近代初期法国重农主义的来源。色诺芬的主张可以说是最早的政治经济学观点,尽管如此,《经济论》并不是他的主要著作。[8]

古希腊明确和集中地阐述了国家的经济管理职能的是柏拉图[9]。柏拉图在《理想国》中勾画了理想国家的政治经济制度,从财产所有制、家庭构成、人口繁衍、教育等社会经济政治各个方面都要由城邦管起来。柏拉图把私有制与理想国家对立起来,认为私人拥有财产会妨碍公共精神的形成,主张在统治者和保卫者两个阶层中不应有任何私有的东西,妻子、儿女、家庭等都应是共有的,“因为他们一切公有,一身之外别无长物,这使他们之间不会发生纠纷。因为人们之间的纠纷,都是由于财产、儿女与亲属的私有造成的。”[10]柏拉图看到所有制对个人行为的影响,提出用公有制来纠正私有制的缺陷,可以认为是近代政治经济学中制度理论的思想渊源之一。柏拉图还主张儿童的抚养和教育由国家负责,这可能是关于国家公共职能的最早探讨。

柏拉图学说的核心概念是“正义”。正义体现于秩序之中,个人按上天赋予自己的品质,遵照分工,各尽其职。“每个人必须在国家里执行一种最适合他天性的职务。”[11]从个人的角度,城邦的建立是因为个人单靠自己无力达到自足,需要分工合作,以满足个人多方面的需要。国家以社会分工体系为基础,他把居民分为三个等级:统治者、保卫者、生产者,强调一切经济和非经济的活动都受到分工等级的严格规定。“这套分工体系完全是从国家整体需要、国家的效率、国家的和谐与秩序来考虑构思的……人都是机械被动的国家的工具,象砖头和螺丝钉,被固着于国家整体结构之中。”[12]按照分工的观点,在柏拉图这里,国家不仅是统治的工具,而且是一种人们在其中可以互换劳务的机制,国家既有政治职能,也有经济职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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