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轻安十篇

时间:2023-03-27 02:35:58

一剑轻安篇1

大漠孤烟天涯,

长河落日看江南人家,

轮回更迭作罢,

不过一世烟花,

繁华如烟,看你眉目如画,

刀剑声声喑哑,

千骑万马厮杀。

一剑轻安,你倾尽天下,

转身的手法如此潇洒,

我拼却一生用命画的押,

却始终等不到你来拿,

戏院的二胡呼啦啦啦的拉,

谁遮半面弄一手琵琶,

红妆京腔唱泪晕开了脸颊,

到底是谁伤了人家,

一剑轻安篇2

他又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绝招——十万无敌。

他的乌金宝剑,击出一道道剑气,功力明显比我和他第一次战斗时高得多,一道接着一道剑气打向那个剑客,那个剑客快要支撑不住了。最后一道剑气就要朝那剑客砍下时,剑气却消失了,轩辕无敌吐出了一口鲜血。

我明白,是白镜轩出手了。

那剑客见时机到了,便挥起宝剑砍向轩辕无敌。

我见了,连忙运起轻功,飞上了城墙,施出天剑诀,将那剑客的剑一挑,那剑客的宝剑便飞上了天。

我趁机抱起轩辕无敌,飞下了城墙。

轩辕无敌见到了我,说:“云飞兄,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我将他放在了地上。白镜轩对我说:“小子,这家伙是你朋友么?他武功好差呀!我只轻轻弹了一下,他怎么就成这样啦!”

我又好气又好笑,说:“拜托,你可是剑圣啊!他才是剑客呀!哪经得起你打啊!”

“可……可我才这么轻轻地弹了一下啊,他不会那么不经打吧!”白镜轩一脸无辜地望着我。

这时,轩辕无敌说:“这位前辈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剑圣吗?久仰久仰!”

这时,城墙上传来了一个声音:“轩辕小贼,你有种就上来呀!老子要砍了你!”

轩辕无敌勉强爬了起来,说:“云飞兄,我去对付他们!”

我往墙上一看,只见那剑客旁边多了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头。

轩辕无敌说:“云飞兄!那老头叫骨焚龙,已经到了剑王的境界。是罗刹教黑木堂的堂主。”

我看了一眼白镜轩,白镜轩说:“别看我,我才不会帮人打架嘞!”

我听了,便说:“好啊!我要让你看看没你,我照样把他们干了。”

说完,我便施展了轻功,飞上城墙,对骨焚龙说:“前辈,我来代无敌和你切磋一场。”

骨焚龙说:“多杀一个人也是杀,少杀一个也是杀。那我就成全你,杀了你吧!”

说完,他抽出两把短刃,冲了上来。

我也毫不客气抽出了神霖剑,舞起了狂龙剑谱中的斩龙式。

一剑轻安篇3

所以说,演角色就是演性格。

在扮演《百花公主》中的百花公主时,我对这个角色的性格作了认真的分析。百花公主是安西王的独生女、掌上明珠,自幼习文练武,志效男儿,兵法武艺件件皆能。她年轻貌美、感情丰富,有闺门旦的脉脉柔情和文雅,又有刀马旦的豪气与妩媚,这是一个性格复杂的角色。因为父王的宠爱,她养成了孤傲、偏执、刚愎自用的性格,年轻气盛又有雄才大略,由于年轻、多情,又显得稚嫩、任性和容易受骗。热爱父王,忠于职守,敢于严于律己,最后挖目自责。这个角色的性格十分复杂。如何把这种复杂的性格在舞台上表现出来呢?我抓住了三点作为人物性格的支柱:“盛气、纯真、刚毅”。

一、“盛气”――百花公主年少气盛,胸怀大志,要除奸党、安天下,扶保父王的江山,安西王决心委以重任,将象征三军统帅权力的宝剑赐给百花公主。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场面,授剑时我采用刀马旦快步的马路跑起来,手执翎毛,两手交叉颤抖,以表现内心情绪的激动,父王把这么大的重任托付于我,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一定不负重望!我从台左转身一拜,再从台右转身一拜,最后随父王至台中,两边跳动,深深一拜。用这三大拜来表现百花公主受剑的喜悦心情和不负重托的决心。让观众清晰而形象地感触到人物跳动的心理脉搏和高兴的情绪。但是,这还不够,三拜之后,百花公主又挥剑劈石作誓言。我用这一系列的形体表演去表现这位巾帼少女的性格,受到了观众的称赞。

二、“纯真”――百花公主因受骗而爱慕朝廷派来的奸细江六云,因羡他的才貌,轻信于人,以身相许。在百花赠剑给江六云那一场中,我努力去表现她的纯真。百花公主送走江六云之后,以为他已出去了,便自言自语地说“好一个海俊。好一个海俊。好一个海俊!”开始两句我羞羞涩涩,轻言轻语,温温柔柔地从内心深处发出对江六云的赞叹和爱慕,最后一句竟情不自禁地拿着翎毛跑着半圆场,忘情地为江六云而大声叫好。此时,却偏偏遇上江六云,少女的心事被人窥破,即感到害羞,措手不及。我用三看三遮的形式来表演。首先是突遇江六云,因被窥破心事,而深感意外,害羞而遮住自己的面容;第二次,因为爱他又偷偷一看,觉不好意思而遮住面容;第三次,最终还是忍不住再看一眼,不好意思地转身走开,又羞又激动地立于一旁。用这种又羞又喜的姿态和脸部表情来揭示少女钟情的纯真。

三、“刚毅”――百花公主因幼稚纯真而轻信于人,泾渭不分,自毁股肱,斩了恩师巴拉,以致出现兵变。江六云现出本来面目,杀了安西王,百花公主悲痛欲绝。陈大道将军传来父王临终前的怨言:“百花误我!百花误我!百花误我!”此时我用了三种不同的情感来听父王所说的每一句“百花误我”,来表现追悔之意。是呀,没有百花亭赠剑,巴拉何至被斩?王爷何至被害?兴兵何至大败?最后接过杀害父王的宝剑,痛心疾首,声嘶力竭地言道:“剑!剑!”来表达百花公主悲痛的心情。在这里,我运用祁剧高腔高亢激越的腔式,声情并茂地回忆往事,悔恨交加,泪如泉涌,令观众洒下了同情之泪。最后竟不能原谅自己,认为自己有眼无珠,自毁股肱,违背了向父王所发的誓言,刺目而告父王、巴总管之灵。

观众纷纷反映说:“袁祁利把百花公主演活了。”

一剑轻安篇4

“唔……嗯。也许吧,留下来是九死一生,但是我还是留下来。”李月风说。

“你是我见过的人中最镇定的,也是灵气最强的一个,虽然我未成人,但是我还是能杀人。”李幽闭上眼睛,说。

“是么?过奖了。”李月风说。

“哎!”李幽叹了口气,把手扬起,一阵风吹过,李幽的长袍由后向前的飘起来,周围的草也摇着。

“不知道怎么的,我能察觉出来,你没用法术。”李月风说。

李幽一笑,消失了。当李幽再出现时,也不过3秒,但是已经在李月风后面了。李幽把手轻轻一提,把肘关节向李月放的背搭过去。李月风毕竟没有学过武功,反应也没有效果。这点,李月风很清楚。但是,李月风能清楚的感觉到李幽的动作,尽管李月风是背对着李幽的。

快要攻击到李月风了,可是李月风还是没有反应。但是,李幽停下了,冷冷的问:“你不怕死吗?”

李月风笑了,说:“谁不怕死?我也怕。但是,我觉得躲也不是办法。”

这一次,李幽狠下心来,笑吟诗到:“幽幽幻蝶无处飞,幻蝶金黄失无反。幻蝶幽幽问心归,去无处之幻蝶归。”

李幽念完,周围的空气有些凝固起来发出金灿灿的光,在那一刹那,李月风消失了。

李月风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里面全是金色的蝴蝶。除了那金色的蝴蝶,地上全是花草,花花绿绿。李月风站在湖边,那片湖,呈现出了他爸爸的样子,呈现出了以前的那个人对他的期望。

李月风被困在里面,感到无比的失落。

李月风跳到湖中,想离开世界,走想地狱——他绝望了。

没想到,着次下去,他却如同鱼一样,竟然在水中自由自在,无意间,他看到水底有两把剑,架在剑台上。

一个剑台下,有个法字,李月风走到那里,法字发出光,剑台下,有一行字:逍遥无心心无归,遥遥无期剑心期。灵风剑来盼月风,月风来时剑心归。李月风见了,把手放到剑上,轻轻一提,剑变拿出来了,一本貌似不怕水的秘籍不知怎么的,出现在李月风的手上。

不一会,剑自然出鞘,在剑台上刻下:法之剑,守天下。写完,回鞘。李月风浮出水面,身上一点都没湿。

李月风拔出剑,一阵狂风,引起一片金黄的蝴蝶,李月风的长袍,在风中,乱腾。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又瞬间即逝,打破了这里的祥和。但是,没有让这里有一点损伤。

李月风不再把剑拿在空中,把剑放了下来,雷鸣。幻蝶,不安。

“幽幽幻蝶孤自鸣,问君谁知幻蝶心。”天空中,传来李幽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后,幻蝶消失了,留下一只。

“幻蝶孤鸣自幽幽。问世凤凰何处去。”又是李幽的声音。

一剑轻安篇5

青灯下。

我轻轻拨弄着古瑟,古瑟发出轻柔的幽咽,慢慢停下。轻轻放下古瑟,我拿了一件大氅轻轻替伏在案几上沉睡的人盖上。油灯显得稍暗,但灯下熟睡的脸是如此清晰。星眉剑目,高挺的鼻梁,红而薄的双唇,脸上有着被岁月沧桑刻出的深深轮廓,他是西楚霸王――项羽,也是我的爱人。灯光下的脸让我沉醉,我悄悄起身,为他掖了掖有些滑下的大氅,走出青灰色的古帐。帐帘一掀,案几上油灯倏地一闪,那张英俊的脸有些模糊,我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把帐帘合上。

帐外风起,拂起的轻纱告诉我有多冷,但我不在乎。脚步轻盈,我来到马棚,马童睡着了,我轻巧地跃过他,跑向老朋友――乌骓。马迎着风声轻轻地嘶鸣。我解开缰绳,牵着乌骓绕过马童,来到帐营外一个凸起的小土坡上坐下。再见老朋友,乌骓轻快地嘶叫着,它的头亲热地在我脖上蹭来蹭去,从鼻中呼出的热气喷到脸上,我却觉得特别温暖,月光下的乌骓,威风凛凛,它是一代名马之后,日能行千里而不疲。它,是顼王的坐骑。我轻轻搂着乌骓,仰头看倾泻银光的冷月,往事如流水般涌来。

巨鹿之战起,天下纷乱,各路匪首从老巢中涌出,皆自称为王,强抢,满是杀戮,我的彩衣已沾满了污垢,面庞也种满了风尘,只剩下双目依然清澈如水。我独自在慌乱的大街上,冷眼看着嚎哭的孩子与微颤的老者,内心充满了悲怆。泪,从心底滑落。

尘土飞扬,铁蹄声响,人满为患的大街上突然只剩下了我,周围寂静得可怕。

伴随着一声高昂的马嘶,透过迷蒙住双眼的灰尘,我第一次看到他。发亮的眼眸,剑一样的眉毛斜飞入鬓,素白的战甲下是他挺拔如松的射姿。泪水就这样从我满是灰尘的脸上滑出一道亮线。一双有力的大手扶起我,策马飞扬……

骑着乌骓,在荒芜的土地上荡悠。我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的任性。烈日在天穹正中暴晒,我感到迷糊发软,视线开始模糊,我瘫倒在乌骓背上。我无奈,“乌骓,带我回家。”耳边响起嗒嗒马蹄声,乌骓驮着我,我隐约听到乌骓轻快的嘶鸣,还有人声。我被人从马背上抱下,头眩晕得很。我努力地睁开眼睛,撞到一双关切的黑瞳,一种温暖迅速充溢全身,我满足地闭上眼,在微热的胸膛里,聆听幸福的心跳。感谢乌骓,你把我带到了幸福的彼岸,你让我找到了一生的守望…… 清辉流泻的月光也流露着一种无言的寂寥。我从思绪中浮出,乌骓轻嘶似与我有了共鸣。我轻拍它的背,“乌骓,等战争结束,项王就不必那样疲劳了。他可以听我弹琴,可以陪我们一起从夕阳下走过,去寻找那远古的传说。”我轻轻地理了理乌骓的鬃毛,却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虞姬。”我回过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天寒,你穿这么少还在外面。”我无言,只任凭他将那件大氅披在我身上。大氅里残留着他的体温。我们一同坐下,仰望远方辰星闪烁,战火硝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英勇,我没领略过,但我更喜欢他的仁慈,他对天下苍生的怜悯与呵护,他为久战而不安的悲苦。

我不懂,他礼侍下士,出身高贵,但为何有天下治国之才的萧何,运筹帷幄于帐内的张良,多战而寡败的韩信却都愿侍奉出生于市井且粗鲁无礼的刘邦?即使是范增也说:“竖子不足与谋!”“妇人之仁。”我不懂,仁慈有何错?秦王朝的灭亡不是因为暴虐吗?或许是我不懂治国的君王需要一颗多么冷漠的心,像刘邦那样置亲子于不顾吗?

其实,不懂的是世人,项王有悲天悯人之心,他只想给天下苍生一个安宁而平和的世界。他不推崇武力,王朝却需用武力来征服。

刘邦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项王兵败如山倒。看他紧锁眉头,满目苍凉,我心痛,可除了奏乐与消忧,我还能做些什么?

刘邦兵临,还有用兵如神的韩信,帐内不似住昔,笼罩着一种悲凉。

项王起身拔剑而舞,“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我倚歌而和之,悲酸的泪水就耍涌出,离别的笙箫已经奏响。“嘣”,古瑟弦断。项王的剑“哐当”掉下。我走过捡起。剑,是把好剑,剑身刻有一条腾飞的龙,古剑音重。我取出绢丝轻轻拭擦。这是项王永不离身的古剑。

剑,沉重。我抬头看了一眼项王,他眉头深锁,一种压抑的悲伤。“虞姬,我不能给你幸福,你连夜离开,到江东,我会派人护送你的。你想要的平和,我给不了了。”听到他的话语,我心都碎了。这就是诀别吗?我对着项王浅浅地笑了。

“项王,我们和乌骓再看一次月吧!”拖着剑,我走出帐外,接受风的沐浴。明月皎皎,如水夜空,我心中悲凉。转过身看到牵着乌骓的项王,面容憔悴,疲惫不堪。我最后一次看着他们,努力记住他们身上每一个细节。我要带着你们的记忆离开。

项王,虞姬为你而生,也将为你而死。希望有来世,你牵着乌骓和我一起走过那如血的残阳。我笑了笑,举起手中沉重的古剑,剑很锋利,我感到自己的鲜血落在衣襟上似盛开的花瓣,我感到了世界上最温暖的胸膛。让我就这样,数着幸福的拍子离开吧!感谢人世间给我的最后一点温暖……

他抱着美人对天长吼,乌骓对天长嘶,这声音,让百兽为之动容,让久经沙场的老将也为之潸然泪下。

葬完美人,他在长风中立了好久,风吹动他的长袍,“西楚霸王”的旗帜在风中猎猎招展。最后,他率着百十将领冲杀。沾着美人鲜血的古剑在风中咆哮。但毕竟寡不放众,纵然他以一挡十又能奈何。 他独身退到乌江,乌江的水在咆哮,一只小船孤独地在江心飘摇。

“项王,是我,你快上船,刘邦那群狗贼没有船,过了江东,八万子弟兵等你东山再起。”

带着蓑笠,是乌江的亭长。可是,霸王又有何颜面去见江东父老。悲兮,悲哉!

“亭长。”他拍了拍乌骓,乌骓轻嘶,“这是从小伴我出入战场的千里良驹,如今,天将亡我,你带着它去吧!我把它送你,不枉你好意渡我。”他把乌骓赶到船上,亭长无奈,撑蒿,战马嘶鸣,他知道近了。

透过树林,他看到兵刃反射的银光,亭长的船停泊在江心,似乎在等他渡河。月光下,那张脸上写满了平静,只有眼底流淌着一种刻骨铭心的痛苦与哀愁。他伤悲,对天长啸。

将领们害怕这啸声,纵使现在的他连坐骑都没了,只剩下屹立如神的一副身躯。他们畏惧这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而他此刻却是说不出的平静。

仰起头,他看到为刘邦将领们引路的吕马童,他悲凄地笑了。“我听说刘邦用黄金,侯位来买我的头,你是故人,我把头给你算是送你一生富贵吧!我也安心了。”举剑,剑在风中怒吼,血溅长空。

一代英雄就此陨落。项王没有想过,死后他的躯体被那些貌似忠臣良将的人如何蹂躏。或许,他只是想以自己最后的选择来完成他的承诺――一个安宁而平和的世界。

江心的风骤然之间冷了许多,亭长感到无比凄凉。船身一阵摇晃,乌骓踏动铁蹄,或许是古剑落地时清脆的声响,抑或是主人倒下的身体提醒了它。骏马眼中露出一种留恋与不舍。忽然,它用力对天长嘶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然后,伴随着水花飞溅,乌骓被江心汹涌的波涛淹没。

亭长呆住了,寂静了好久,任船在风中打转。半晌,他才喃喃道:“人,还不如一匹马有情义……”

风起,吹起黄沙弥漫,项王的古剑呈放在刘邦面前,古剑在风中幽咽,似乎在说一个悠远的故事。

萧何向刘邦请得了这把古剑,在一个孤独的黄昏,他策马来到了乌江。英雄的血在此流淌,背后古剑幽鸣。他取出浊酒一壶,在江边倾洒,“你是有仁有义也有情的霸王,然上天需要的仍是一个如沛公的冷血君王。你若生在帝王之家,治理国事,仁义会使你受人爱戴,但你长在乱世,乱世之王的仁慈终使你走向灭亡。”萧何的眼中是叹惋,是惺惺相惜。

古剑被沉入乌江,伴着英雄长眠。只剩一片风尘扬起隐没。

情断乌江,历史的长河里,浪花为你们而翻涌,波澜也因你们而绚烂,永流传。

(请作者速与本刊联系,以奉送稿费)

麦坚留言

我想说几点。

1.我们不能疏远历史,任何时候,对历史的亲近都是非常必要的。这对培养我们文章和立人之底气都是不可少的,也只有如此,才能称之为完整的人。

一剑轻安篇6

古代的剑由金属制成,长条形,前端尖,后端安有短柄,两边有刃。

现在作为击剑运动用的剑,剑身为细长的钢条,顶端为一小圆球,无刃。

剑,早期是匕首式短剑,剑和刀一类,区别只在于单刃和双刃。

剑又称:“轻吕”、“径路”,“长铗”。春秋末年,开始流行长剑。

长剑出,短剑也不废。剑的历史是源远流长的。

一剑轻安篇7

那日月儿始终未将师傅的话告诉江南。她只是天天勤找剑情打听大唐弟子的情况。江南也未履行陪月儿聊天的承诺,一心扑在书房寻找治疗灵犀神剑之伤的方法上。

离婚礼的时间越来越近。剑情也将在参加婚礼当晚离去。

何去何从?

每次月儿想问江南,可他身边总有一个渺渺卧床垂泪,佳人如此,江南怎可走开?虽然他感觉出月儿有心事想对他说。就这样拖过了一天又一天。终于,明天就是二人大喜的日子。岛上的人纷纷送来的礼品。可主角却各怀心事,好象成亲的不是他们两个。

对于月儿还有一个隐患。就是江南和渺渺之间已经形影不离。渺渺体弱伤势未愈,片刻都离不开江南。往往是月儿坐在窗前,看他们二人,江南听渺渺说着往事,安慰垂泪的她。渺渺则关心江南日夜寻书。虽然渺渺曾私下和月儿说过她和江南没什么。可月儿总觉得自己反而是插在两人中间的那个。因此婚期越逼近,月儿找剑情的时间越多。

终于到了大婚那天。

月儿身批大红锈花的日月雌雄袄,下穿天地龙凤裙。头带凤冠。朱砂点眉间。呆坐在床边等待拜堂吉时到来。月儿任由师姐摆弄。她不知道是不是该成亲,或者该和剑情踏上寻父之路。

吉时已到。远远就见同样身穿红色喜袍的江南含笑走来。多日以来两人没有单独相处过,但是看到江南依然面带温和笑容。在她身边轻声说道:“月儿吉时已到。婆婆叫我来接你去前厅行礼。”江南轻身扶起月儿。见月儿目光呆滞。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想什么呢。”他附到月儿耳前轻语道“今天你是我的新娘。我一直在等此时此刻。我的月儿终于长大了。”

月儿闻言看向江南。依然是那个宠溺她的江南哥哥,一切依旧没变吗?

真的没变吗?

月儿怀着不安的心随江南走到前厅。四周早已云集岛上前来祝贺的人群。师姐们各个盛装前来。握着月儿的手说着恭喜。

两人走到前厅,孙婆婆笑看这对壁人,女的娇小可爱,是她的关门弟子。男的英气伟岸,是她亲弟弟的唯一传人。此两人经过18年终于走到一起了。婆婆甚感安慰。

月儿则看着坐在一傍的渺渺,依旧苍白的脸经过装扮略带粉色。淡紫色碎花裙,和她来时一样。金色的长发随意束起,几根发丝落在额前,标准的一个美人。可渺渺的眼神却注视着她身边的江南。满眼写着失意。月儿突然知道了,原来渺渺早已对江南芳心暗许。而江南一进门就关心的问着渺渺身体如何。

在渺渺身边坐着剑情则相反。一双眼睛炯炯的看着月儿。身穿嫁衣的月儿。和十五天前见在商船上见过的月儿判若两人。此刻的她不在是那个他心中的爱笑的黄毛丫头。而是一个新嫁娘,一个小女人了。可是她却满脸愁云。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大师姐还未喊完。就见渺渺在大厅上晕厥过去。

大家纷纷上前。江南欲走上前去。迈开一步又回头看着月儿。说道:“月儿乖,先回房等一下,我把渺渺抱回房。就过去。她身体不好。今天本就不该来参加婚礼的。”说完就上前抱起渺渺。众人也都跟去。大厅内此时就剩下孙婆婆,剑情和月儿。

月儿还未来的及说什么。就看见江南,她的新婚夫婿抱着渺渺走出大厅的背影。

待众人离去。孙婆婆对剑情说:“你趁着这夜色回去中土吧。我命人在岛边准备了一艘小船。明早时分你就能到建邺了。”

剑情不舍的看了一眼月儿。点了点头。正欲离去之时。就见月儿跪在孙婆婆面前。

“师傅。请赎徒儿不孝。让月儿随剑情去大唐吧。”

孙婆婆好象早有预料一样。毫不惊讶。只深邃的看着月儿,慎重问道:“月儿。你可想清楚了?此去大唐千里迢迢。一旦离开橘子洲,我们师徒之缘尽断。你也不可对外人说橘子洲的事,更不可提我的徒弟。你和这个岛从此断绝音讯。”

“月儿……知道。定将牢记师傅的话。终生不敢忘记。绝口不提橘子洲和师傅。”月儿说着就抱着孙婆婆痛哭出声。

孙婆婆轻轻拍了拍月儿的肩,将她扶起。一切都是天注定啊。月儿虽然不是她最得意的弟子,可是却从小在她身边长大。她多么的不舍她离去,多么想促成月儿和江南的婚事,改变命运。可是谁又能改变呢?这是命运啊~!

月儿含泪跪地一叩。“徒儿不孝,不能侍奉师傅。请受徒儿一拜。望师傅老人家多多珍重。”

孙婆婆闭起双眼,不忍见此一幕。忍住老泪。双手一挥。

“去吧去吧。一切都是天注定啊……”

乘着洒满银色月光的小道上,身穿红嫁衣的月儿随剑情乘一艘无帆小船离开了这座小岛。月儿频频回头。只见得孤岛愈隐愈远。直到浓雾弥漫再也见不到那橘子洲的影子。月儿这才失声扑在剑情怀里痛哭起来。哭声在海上传开,久久无法散去。剑情不知为何月儿在成婚当晚离开,不知道她为何要和他一起去大唐。只知道怀里的小人儿哭的他的心都要碎了,可他却无法安抚。只能抱着月儿轻轻的拍着她的肩。

船在海上随风轻摆,就好象此刻的月儿随着命运随风摆动着。

一剑轻安篇8

利剑出鞘,人影横空,剑势凌厉一环扣一环,宛若游龙出世,一剑就斩断了女子的退路!然而,数道暗红色的剑气也至那女子腰身飞出,如同烟火般散开,又如水绸连珠,聚为多点星光,缠缠绕绕,顺着凌空一击的去势,刺向游龙剑的主人……

好个燕龙相斗!

剑顿。御剑临风的剀衣男子,眉头微微蹙起,方才,一人一剑的距离已经非常近,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女子眉骨中央那一抹朱红,一粒化淡为血的朱砂痣——

“……如意!”

“没错!我腰身之上……确实就是江湖上盛传的如意软剑!我乃汝千寻……”

望着那个自称叫汝千寻的女子,她的眼色冷洌而倔强,当下有异常熟悉的感觉在执剑男子心中泛起。

久历江湖,心,早已和剑一样冰冷。但是……还是盼来了不是?是那样的眼睛!没有错。即使什么都不同了,即使面容与装扮已完全陌生,但这样的眼神,却和前世云弄影,他的如意一模一样,从未有过改变——

如意软剑的主人,红衣胜血,长发高束,任风飞扬,虽没有前世如意的倾城之貌,却也生得清丽非常,眉间朱砂痣淡如水,眼神倔强流转,一如前世如意啊。

这些年来,他一直听说江湖上关于她的种种传闻,红衣女子,如意软剑,一直是处在江湖风口浪尖上的名字!却总与之无意错过。

忍不住长叹一声,深深看去,这些年来,应该也是一个女子由垂鬓幼女成长为窈窕少女的韶华时期,然而,眼前的她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磨难困苦,生死血战!血与火的洗礼,越发让汝千寻的名字在江湖上散发出令人不敢逼视的光芒!

呵……这一世,又是怎样一个强势而骄傲的人儿呢?

……汝……千……寻……

从属下呈上的江湖人物文牒里看到这个名字时,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些酸楚的吧,梦里寻她千百度,转世为人,佳人何踪?好个千寻!这样一个名字,该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方才,敌友未分,击败她的时候,分明有看见她眼里的震惊——也许,在江湖上行走至今的她,还从未败过吧?一袭火红衣裳与前世判若两人,对今世的她而言,败,又将意味着什么呢?如果她败了宁可死,也不愿就此屈身听命于他,那么……他……或许宁可让她走吧?那个比试前的契约,他还是宁可让它作废的吧?

这一世,她将是断崖边上一朵盛放的血红蔷薇呢!如果被折了骄傲的刺,怕是就要枯萎了吧?

然而——

“我汝千寻愿意从今以后听命于游龙剑的主人,任其差遣,千死而不回……”

呵……妄他兀自忐忑不安,红衣女子却是毫不迟疑地如约屈膝下跪,低首,说出了这句让他这一世都不忘的誓言。

听到这样的话,他欣慰似地笑起来——对啊,就是这样的,她就应该是这样的女子!生于江湖,就应该能屈能伸。

他想,他终于找到她了。他的如妃,前世的如妃,今世的千寻。

他听到自己对那屈膝的红衣女子说:

“千寻……游龙剑主,名……君-子-诺!你……起身跟我走……”

汝千寻就这样默默跟着那游龙剑的主人君子诺走了很久,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子夜时分,静谧得出奇。

在走过一条河桥时,千寻凭着习武人特有的视力看到了河边立着的一块石碑,其上刻着两个字:忆河。她忽然站住,微微地笑了,想起听过的一个传说:

相传有一条河叫做回河,喝一口回河的水便能忘记一切;有一条河叫忆河,喝一口忆河的水便会想起了一切。若是啊……喝一口回河的水再喝一口忆河的水便会忘记一切又忆起了一切,生不如死。

啧啧……不知……前方那行色匆匆,看似淡定而冷寂的君子诺有没听过这个传说呢?

“你在想什么……放着好好的路不走?”

未闻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君子诺转身回头问,

“可是败在我手下,许了诺,如今,又后悔了?”

“汝千寻……一诺千金!”

如意!今世你又说了同样的话啊,前世,城墙之上,你亦是这样一句话扔给了我!

君子诺陷入回忆中,沦陷不可拔,伤怀不已!

千寻却不知,只是看着周边漆黑一片的夜色,低低自喃:

“我刚才只是在想……像我这样一个人……是否也会忘记些什么……”

此话一出,她就看见了君子诺抬起头直视的眼神——他的眼睛里呈现着罕见的深蓝色,犹如深邃而泛着波光的大海!

君子诺言:

“世上有些事情与承诺……却是永远无法忘记……我说过……无论上天下地……”

仿佛遭遇雷击,汝千寻闻言身子猛然一震,眼神涣散了又凝聚,只觉眉骨中央的朱砂痣炙热得发烫,心中难受非常,眼前的人也是模糊了又清晰。

前世选择轻生,那最伤痛、最无奈的片段,忽然间就在眼前来了又去地徘徊。

“啊……”

再也控制不住,千寻心絮大乱。

“现在……什么也别想!跟我……走便是!”

冷漠而决断的话语,从一身剀衣的子诺唇边滑落——此时的他,眼中的光芒让人怵然——这也便是今世戏游江湖,凭一己之力踏平邪教,杀人灭门从不留情的男子!武林至尊。

话音刚落,剀衣的影子已掠到失控的千寻身边点了她的昏穴,不让她再继续冥想,也担心她这样下去会走火入魔。

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的女子,再叹:

今世本无望,甘愿孤心浪天涯,却道造化弄人,终将续前缘!只是往事如梦幻,但觉今是而昨非啊!

天高云淡,碧空如洗,起风了。

风里仿佛有了落花和歌声。是幻觉罢。只觉刺眼。

阳光太过灿烂,灿烂得让君子诺忍不住想,若他是个女子,怕是要忍不住踏影起舞了。

却见一直跟随左右的红衣女子,在这繁华乱眼中,并指夹住了一只花间飞蝶。

“好兴致。你莫不是要为难起一只蝴蝶来了?近些日子太闲么?可要我再安排一些事情你去做?诸如再杀一些人之类的……”

显然有些诧异君子诺会突然盯着她的行为看,且发出话来,汝千寻的手不由得一震,那只蝴蝶便得了个空挡,瞬间振翅飞去。

懒得追究那蝴蝶的去向,汝千寻的笑意深起来,盈盈的眼波里,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

“主人,我好生奇怪——你是否只对没有生命或看不出悲喜的东西才如此爱惜?试想杀人无数的你,却对这些花草飞蝶这般爱惜,真是让千寻看了忍俊不禁啊……”

“不要用冷诮而高傲的语气对我说话。那……不适合你。你若清闲,不妨去杀一名善幽歌抚琴女子,据下面的人说,此女自命琴然。我不曾见过。琴然者,邪教女子,善以柔克刚之邪术,困绕人心,琴音亦邪魅无常;琴然者,据说白衣胜雪,一莲花簪子斜倚,长发垂地,肌若凝脂,邪教中人,必杀之……”

红衣迎风而动,瞧了一眼腰间的如意软剑,眼光瞬间变得冷厉如电,

“是!”

——一个单字生生吐出,散入风中,没有丝毫的迟疑。

或许,在败给君子诺的那一刻起,千寻便已明白江湖株杀争斗本就是残酷无情,而那个可以对她发话的人,这一世注定就是冷漠而又充满了锋芒的枭雄吧!

可她却不知,在她领命而去,一袭红衣消尽后,君子诺独自仰头看着纷飞的蝴蝶,暗然道:

“传说,每一只有着翅膀的生灵,诸如蝴蝶之类,都是一朵花一个挂心之人,凋谢后死后的灵魂,飞回来找它的前世。你说,它像不像你呢?”

像不像你呢?回忆。没有你的日子。

蝶舞花飞剑煮红,孤影数年不相见!

在没遇到汝千寻之前,他,只是一个剑客。

准确来说他自认为是一个剑客,一个流浪于爱恨边缘的男剑客。

他杀过很多人。一把游龙剑,在他的手上刺出一剑又一剑,那时候他就只看见自己的影子在陌生地飞扬,宛若一片飘荡而无生命的枯叶!

他游离于江湖,其实也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吧?看不顺眼之人也是会杀的。

他不属于任何门派,那些年,江湖上也只有过他的影子吧?

人们说,他神出鬼没,一个恺衣男子寂寞地飘过而已。

人们说,游龙剑脱鞘,魂难逃。那剑,会让人感到不可抑制的寒意袭来,剑尖滴答滴答的血会渗透死者身下的每寸土地……

听着那些说法,漫漫江湖路,他想,他或许该换一种方式。

于是,又几年里,多少的杀戮风一般地呼啸而过啊:

铁腕平乱,以一己之力暗中镇压正教人士酝酿已久的内乱,手刃叛乱首级。

金戈马鸣,一骑一剑剿灭各方邪教势力。不知不觉中,他又成了江湖上众口相传的人中之龙。

然,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所有的较量,在他看来,不过是两把兵器的对决。总有一把会盛开鲜红的花,而另一把注定会出现齿轮般的缺口。

他从不曾怀疑游龙剑的威力——凝聚着太多爱与恨啊,恨可以摧毁一切,而爱则可以拯救一切。

每当有蜿蜒的血流顺着剑尖滴下,浓烈的血腥沾住剑身,其间掺杂着一中苦寻而不得的发泄与悲凉吧?

他的背影永远决然而孤寂,一如风中凄迷的落叶。

后来,他终于累了,他决定去北漠,一个残阳如血,风沙飞扬的地方。那里,或许适合孤寂的人长眠。

(中部:)

偶然与之相遇的时候,那女子如入定般任长发飘散,有种倔强的美。她,不怕他。

红衣,好剑。她使出了如意;恺衣,同样的好剑。他抽出了游龙。

两把绝世的好剑,如一场艳丽迟到的舞蹈,金色是遨游的飞龙,暗红色是灵动的水绸!

他虽然在心底为对方所赞叹着,可再好的软剑又如何呢?能够作决定的仍旧是他手中的这把剑啊!

两剑相缠,游龙剑终于想刺下去的时候,剑下惊红!血红朱砂……

是了,剑愈寒情罩雾开,天犹怜终又相见!

与君子诺的想法不同,千寻觉得有些相遇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那天是注定要遇到生命中另外两个人的。他,或者她——琴然。

忆河边上,千寻先是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满头的青丝如郁郁的水藻,妖艳张狂,嘴角有隐晦而残忍的笑。这笑,看得她心里无端端很痛。这女子,有一张和她前世一模一样的脸!

然后,她看了一出戏。

一身素白的长衣,整个人看起来纤细柔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桥下跌去。

“然儿!”

一声焦虑之音响起,一道俊朗的身影冲出,轻轻一跃,站在桥栏之上,话声未落,人已翩然飞出,直向那雪白的身影而去。

千寻的手紧紧握在桥栏上,桥栏因为受了内力而凭空凹陷了一大块下去,她却浑然未觉,只是呆在原处,凝望着桥中那同样一身雪白的男子,拦腰托住了就要落入桥下的人儿。

男子很快带着女子跃上桥来,敏捷自如的身影。

腰间细软而冰冽的剑兀自挣脱开来,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指男子的咽喉,千寻听到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

“你是谁?”

“萧然。”

那男子简简答道,眼睛却只盯着方才救起的女子,关切非常,仿佛不知有一把剑正离他的咽喉不好一寸似的。

……萧……然……萧……成……忆……萧……大……哥……

有那些一刻,汝千寻觉得,上天创造出生命,也许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看这个尘世可以残酷到什么地步!

收剑。不发一语地走掉。

越走越快,只因再不愿听到身后那关切之音。那张熟悉的面孔,自她打开前世记忆以来,就寄托着她所有的期盼,可是现在,再看这张脸只会让她觉得心灰意冷。原来也不过就是这样,什么天长地久,不离不弃,隔了一世,全是骗人的假话。你听———

“怎么会从桥上落下?可有伤到哪里?”

男子扶着那个叫琴然的女子,话声轻柔倍至。

琴然望着那男子,微笑着,任谁看见她这样的微笑都会心醉吧,抬手间云淡风轻地帮男子整了整衣衫道:

“有你在,我怎么会受伤。不过……方才那红衣女子,好重的杀气呢,她想杀我吧?”

他心疼地拥着她,望着桥下水池中的野荷花,在她耳边许诺:

“琴然不怕,有萧大哥在呢,这一世,我定不负你。虽然……你已不记得前世的事情。”

呵……怀中女子妩媚地笑开来。笑靥如花!

“萧然,萧成忆的后世。

萧然并不只是轻功练得好而已,他在江湖中没有什么名气,纯粹只因他刻意埋没。对于他而言,每天练练功夫,画些画,再陪琴然在她想去的地方走走,便是很好的生活了。

琴然……仅仅是这两个字划过心间,据说,萧然都会控制不住自己脸上泛出温柔的笑意。

也听说,初见琴然,萧然便觉和他梦中女子如出一辙地相似。于是认定,琴然便是他日日夜夜心心念念之人!他所作之画,一眸一笑甚为传神,全是……千寻前世的样子!

你……或许可以去告诉他真相,那邪教女子,也只是拥有一张脸孔而已。和你,是迥然不同之人,怎可相提并论?”

——任千寻低着头,委屈与愤怒在心中越烧越旺,君子诺却还是说出了自己命人打探来的一切消息。

君子诺的声音,清淡寂寥。他突然觉得今世他也是一个为爱而生的男子,孤寂多年的生命中,只为等着千寻来。

“主人……为何要告诉千寻这些?我不想听!”

“叫我子诺。我知在忆河那晚,你便忆起了前世所有的一切。我不问,并不代表我不着急,我亦明白,有些事情,只有时间才能解决。你……可曾恨过我?”

“恨?我为何要恨你?”千寻抬头看他。

“前世,若非我刻意安排,拦截消息,只怕你和他早在一起了,又怎会红颜薄命……”

子诺一脸痛苦,她,连恨也不肯恨他!完全的漠视吧?

将未握剑的那只手放在膝边,隐忍着,那么忧伤地握紧,连指关节都嶙峋地突起,暴出蓝色的经脉啊,那里面流淌的似乎是因为伤怀而变色的血。但,谁也看不见。

“不,我不恨你,你为我做得已够多,我无可回报。其实……我知你前世只为我一诺而倾尽天下兵马,而为了今世能再寻到我,不惜以生命为介,刺伤自己,在我眉骨中央点下朱砂。我……欠你太多。”

紧握的拳头终于轻轻松开。是什么话触动了心湖之底么?

他看向她,目光复杂地变幻着,许久没有再说话。

今世再度遇上君子诺,千寻总在心底一万遍地提醒自己,不要轻易被打动。她一定可以将自己的情绪埋藏得很深。一定可以。就装作不知吧!她极力抗拒着内心被重逢所掀起的汹涌洪流所淹没的啊!她曾告诫自己,这个世上,没有谁失去了谁就活不了,她没有谁都一样能在江湖上自由来去!她谁都不在乎。

其实前世突然失去萧成忆的痛苦一直沉淀于千寻心中,不曾片刻忘记。在以为他战死沙场后她便见自己封闭,甚至轻生,到了今世,她紧系腰间的如意软剑,她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可是……可是眼前这人,是她前世生命中,惟一真心为她付出所有想让她依靠过的人啊,他此刻坦诚相告的话语是如此淡定而美好,竟让她的心像长久漂泊的疲惫之人忽然看见了远方温暖的灯火,那飘忽的小小昭示,徒然间便能瓦解支撑旅人长途跋涉的信念。都是为情所苦的人呢,是可以互相取暖的吧?

原来……冥冥之中,命运的叩门声再次猝然响起,或许只有同样肯执着寻找我的这个人,才能敲开我因为前世记忆而封锁的心门吧?千寻自问。

原来……不知何时起,在这个虽然刀光剑影,血污狼籍的江湖中,仍旧有了我重新牵挂与再度动心的东西。千寻自答。

“千寻,我自遇到你那刻起,便是信任你的,希望……你,也能开始信任我。”

君子诺望着她,目光变得真挚而深切,凝重地一字字说。一改平日的冷寂孤傲。

千寻却抚了抚腰间的如意软剑,许久,才轻轻地道:

“好……我试试看。”

是该放下了吧,那个人会很幸福的吧?那个叫琴然的妖灼女子会该他幸福的吧……

虽然只是听到这样的回答,君子诺却笑了。对于千寻这样的女子来说,能讲出这样的话来,已属不易。本来凝重的脸上有了淡淡的奇异的光辉,低低道:

“谢谢……”

今世,我们是可以在一起的吧?

下部

又是风过回廊。

不知到了什么时节,那些带刺的血红色蔷薇在风中怒放开来,吐露芳香。

“叮叮”几声,屋檐廊下悬挂的一排排风铃轻轻被击响。

那些风铃均为细瓷烧制而成,玲珑可爱,一朵花开,一声雁鸣,伴着风来,都可以让它脆弱地丁冬作响。清清脆脆的声音。

廊下的气氛却并不明朗。

“为何……为何一定要杀掉琴然?你不是已愿意放过她的么?你为何……一定要杀了她?”

虽然早已养成了对方不说便不多问的默契,然而,汝千寻想了又想,依然忍不住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你为何要跟着我同去赴约,还……还杀了她!”

君子诺看着兀自不能平静的她,嘴角泛起极度萧索的笑意,眼神深处也突起了剑锋一样雪亮的光芒!仿佛心底有什么掩盖的情感被撕开,露出了峥嵘凌厉的内心。

“我怕她。”

突然,恺衣男子淡淡说了三个字,一字一顿,

“怕因为她的外貌像极前世的你,你一时心软,为了那个人,便任由她将你毁掉。就是如此。”

不等千寻从惊愕中体会他话语中的深意,君子诺转过了身子,不再看她,也不再想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漠地从廊下走出,

“我对自己说,天亮之后,你还没回来,便一人一剑去找你。她,得死的。”

最后留下的这句话在空气中荡漾,如拂过风铃的风。

那日暗夜里,雨丝无声无息落下,妖灼女子琴然约见。

那女子,手执琴身,古琴暗音徒然弹出,有着以琴为心的眼神。一如前世手抱古筝的云弄影。千寻自嘲着。

琴声越来越紧,本是倩音悠然,听入千寻耳中,却如一把再锋利不过的剑,割得她内心疼痛,不得不汇集全部心神相抵抗。

这真的还是那个在萧然面前柔若无骨的纤细女子么?好个深藏不露的人啊。

伴着琴声的……还有琴然清冷空茫的声音,

“萧然最喜爱听我弹琴了,每日我在院中弹琴的时候,都能看见他摆着笔墨纸砚在一旁安静地为我作画……多好啊,可为什么你的出现让我觉得是种威胁呢?萧然琴然,今生本是该在一起的,无论我的身份如何,他都应该只属于我一个人,只对我一个人好。全身心的信任与维护。姑娘……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讨厌你的眼神,你的眼神太过倔强,倔强得让我觉得自己太过虚伪肮脏,倔强得让我认为总有一天可以从我身边俘虏了萧然……这怎么可以呢,从第一眼相见起,我们便是夙敌,你啊,今儿个得死……”

琴然……琴然,我与子诺已愿放过你,你又何必苦苦相避?

在千寻这样想着的时候,“铮”,只觉琴然手指一顿,急抚的琴弦硬生生断了,人……也委顿了下去!那额头上有鲜血溢出。

一剑毙命。凌厉夺命的剑招。

“高手之战,丝毫不能容情,也分心不得。”

君子诺现身,如是说。

“我……我并不希望她死啊……”

红衣女子接口道,声音里有颤栗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再也躲不过的生死终究会压过来。

自琴然死后,千寻更加沉默。子诺明白,她不快乐。而她的不快乐,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他心上,无法剔除又疼痛难当。这种感觉,他仍旧没办法向谁说出口。

他看着从那时候开始,千寻像着了魔似地用素白的丝线在火红色的衣袖上绣下白莲花朵的图纹。一针一线,仿佛是绝望的颜色在刻画着无言的冷清……

前世,她一身素衣,大婚当晚,葬于红喜衣礼中。前世,她是一朵出尘的睡莲啊!

今世,为何我们都如此执着,你为何就不肯放下心结做一株生命力强盛的火红蔷薇呢?那人如此重要?一股隐隐的挫败感常常折磨着子诺的内心。

有时,他也会拉过千寻的袖角,用手指勾画那些素净的图纹,安静地不发一语。

或许,他们都在等待。等待着某一个特定时刻的到来。那个不需要任何言语,单用剑锋来做出抉择的时刻!

“让开!——我要杀了君子诺……我要杀了他!挡我者死!”

有些混乱,仍旧是一身红衣的千寻自动自发地想要阻挡来人的厉声呵斥。连她自个都觉得奇怪,她现下拦着的,可是萧大哥啊。

萧然右手握着不把不知名的刀,刀光如同飞瀑一样悬空着,凌厉的剑气仿佛势不可挡,眼神也冷俊得可怕,似要吞噬掉所有胆敢拦住他道路之人!

“今日,我定要杀了那君子诺,为琴然报仇!”

闻此言,千寻的眉头蹙了起来,眼神也渐渐严肃,无论如何,她都要拦下他,他们谁也不能死!今世,都要好好活着!

刀光剑影。这样下去,还怎生了断呢?终究有人的心累了,剑斗上百回合后——

在电光火石的刹那,软剑飞旋,身形幻动,千寻竟故意露出一招破绽来,那刺向萧然的一剑……她笑了,那只是虚招啊,一定要报仇么?那就用你的刀来封住我的咽喉吧!千寻闭上了眼睛……

久久不见刺痛的感觉袭来,疑惑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的……看到的居然是!是自己执手如意软剑直刺入了萧然的心脏!血飞溅在他的脸上……

她的眼睛模糊了——依稀间,眼前这个人不再是为心爱女子报仇的萧然,仿佛又回到了若干年前,水云阁,莲花池边,送她莲花簪子,说让她长大了换掉一身素白衣裳,穿大红喜衣给他看的男子……

“好一把如意软剑!”

萧然的身子徒然僵硬,看着一剑刺入他心脏的女子,缓缓道:

“我突然觉得……你的眼睛和我的弄影怎么如此相象呢……好像啊……”

萧然在倒下去的时候,还在想,为何方才他的刀刺不下去呢?为何他没能早些遇到琴然呢?以至于今世与她相处的日子如此短暂……想至此,再望一眼千寻已变得呆楞的眼神,终究……死未瞑目。

踏过满地的血水,千寻终于走过去,慢慢俯下身来,将萧然的尸体抱在怀中,用苍白的手轻轻合上他的眼睛,伤心自喃: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会这样呢?我……我也不要你死的啊,你可以和琴然生活得很好的呀……为什么……”

(……)

后记:北漠城墙之上,一抹残阳如血。一名恺衣男子,手扶一拥有如水般容颜的红衣女子,手指天边,看着前方淡定而深远,那女子却是呆然浅笑……

一剑轻安篇9

幽壑幽泉,江天一幕,霜打女贞苦槠,若现柳塘桃坞。

云谷手持长剑,极目望去,枫林尽染,一如红霞般绚烂唯美,仿佛映衬在脸上多了些许光泽,多了一些红晕,使而立之年已饱经沧桑的身影年轻了许多。可这些云谷似乎没在意,一阵秋风刮起地上的红叶漫天飞舞,和原本打算坠落的叶子揉在了一起,分外热闹,分外悲凉。云谷抬头看了眼蔚蓝的天空,想自己的名字一样大气,多么想飞身去天上做一朵云,还儿时的梦。衣袂飘飘,长发上落了几片红叶,长剑依然紧紧地握着,或许这是他能把握住的为数不多的事物。

暮鼓声声,引寒鸦数鸣,云谷才发现自己在爱晚亭站了一整天没半点移动。

一剑轻安篇10

瓷胥?你怎么会来这里?不要命了?

他的手抓着我的手,紧紧地,我感觉他的体温滚热。

瓷胥说,说主公让我来找你的。主公已经回莲溪山庄了,他派我接你回去。

我低着头,静静思虑一会儿,淡淡地道,好,我跟你回去。

我听到他笑了,很开心地笑了。

于是我又想起被我亲手杀死的庆皒。

瓷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过着不必躲避追杀的漂泊日子,而安定下来呢?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只顾自言自语,自嘲地笑道,看我,问你你怎么会知道?

于是我就一直低声地笑,直到笑出了眼泪。

他轻轻说,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仿佛没有听到,只是在想着庆皒死去的那一刻错愕的眼神,和眼角划过的泪痕。

因为有瓷胥的帮助,所以我们回到莲溪山庄所用的时间比我自己来时所用的时间短。我发觉瓷胥的内力并不在我之下,很好奇,问他,瓷胥,你的功力看来很强大,为什么要留在莲溪山庄给我阿爹做部下呢?

他微微笑着,目光望向远方。我想此时,他的心里也定有一番自己难言的苦楚,于是便不再追问下去。

回到莲溪山庄山下,我感觉山庄上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说不上来,心中感觉不安。

我赶紧跑回阿爹的屋子里,我要亲眼确认阿爹安然无恙。

屋子里的气氛更加诡异。我没有看到爹爹,只看到了两张陌生的面孔。一个青衣的男子倒在地上,黑衣的男子站立,手中的剑锋在流淌着鲜血。我缓缓走近,不经意一瞥,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青衣男子腰间挂着的,正是我亲手做的平安符,送给阿爹的。

阿爹答应过我,一辈子不摘下来。那这个躺在地上流血的青衣男子……

我立时眼中充满杀气,抬起煦绮剑朝那个站立的黑衣男子挥去,剑锋划过他的咽喉的那一刻,我听到他没有说完的话,哈哈,我终于亲手杀了摄政……

那一刻,我将近崩溃,拿剑的手顿时软下来。煦绮剑铛一声掉在地上。

那是,……哥哥的声音。

他转过头来望着我,虽然面容不是哥哥的面容,但他看我的眼神我认得。他轻轻抬起手,拂过耳际,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下面,是我那几日未见的哥哥的脸。

他轻语,小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