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自然的作文十篇

时间:2023-04-02 19:45:15

人与自然的作文

人与自然的作文篇1

春天到了,一只只小鸟叽叽喳喳地,聚集在树枝上唱起了歌,声声清脆,宛如铜铃;一朵朵花儿奔放地开着,红的黄的,五颜六色,不时传来阵阵香气,唤醒了大地;一根根柳条绿了,一条条溪水清了,在那湛蓝的天空中,正飘荡着软软的白云,奇形怪状,满满的,都是春意。小鸟叫了,叽叽喳喳地,吵死了。

我顺着这烦人的声音走在小道上。这些个恼人的东西就不知道体会一下人世的辛酸吗?一个劲地歌唱它们的春天,不知道我的春天早已萧索了吗?踢走脚边的易拉罐,我继续走,冲着不知道在哪里的声音大声喊叫,吵死了吵死了。我愤恨地捡起石头,朝着不知道什么方向的方向扔去,企望能砸种什么东西。不过什么也没有,声音还在继续。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吵死了。街边的房子里,睡午觉的人也被吵醒了吧。这个世界太安静了,叽叽喳喳,太安静了。莫名的小道,怎么走也走不完,一条道走到黑了。什么味道。好香啊,是烤鸭吗?这四下里只有花草的小道上,会有烤鸭,笑掉大牙了。那是鱼干?鱼干可是个好东西。脆脆的,肉很肥呢。哎呀,总不至于是红烧肉的,这里只有花草啊。踢一踢脚底的泥,溅起一层灰,简直是掉进了宇宙的黑洞,鼻尖却始终萦绕着那阵阵香气。满出来了,香气满出来了,把黑洞填满,把心填满,连同天地,一丝不落。抬起头继续走,一直走。摘一朵白色小花,看它铺满这个世界,把我窒息其中。脚步从不停歇。跟着春天走吧。那是五彩斑斓的夕阳吗?简直是超级大的鸡蛋饼。就是红红的不太像,要是变成黄里透白就更像了。再加一点盐巴,恩,再加一点。尝一尝味道。真是不错呢。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在打蛋花的时候放些榨菜,那就真是美味了。我是不是太饿了,满脑子都是吃的,当然,如果一个人走了一整天还不饿的话,那就太奇怪了。我可不是生活在不用吃饭的星球上。不知道小王子是不是不用吃饭呢。走吧,继续走吧。也许刚冒出新芽的小树叶可以当饭吃。

2、关于自然的名人名言:

只有顺从自然,才能驾驭自然。——培根

我不是不爱人类,而是更爱大自然。——拜伦

大自然从来不欺骗我们,欺骗我们的永远是我们自己。——卢梭

只有服从大自然,才能战胜大自然。——达尔文

自然是善良的慈母,同时也是冷酷的屠夫。——雨果

人与自然的作文篇2

近来,人们或许是良心发现,终于明白了大自然应与人类和谐相处,从而渐渐与大自然所赋予的一切产生了感情,建立了友谊,隔着的纱帘被揭开,心灵间弹奏着友情的旋律,悄悄回荡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天籁之音无时不在飘荡,又有谁在不经意间发现,人与人之间的友谊是否在疏远呢?

仔细瞧瞧,怎么?刚刚揭开一层纱帘,难道又增添了一层吗?是谁呢?是人类自己!

成天的恩恩怨怨,整日的勾心斗角,每时每刻的仇骂、侮辱、白眼。人们又干了些什么呢?

连动物都明白的简单道理,难道人,这样的高级动物却不懂吗?

不,不是的!

只要我们之间多一点友谊的欢乐,多一份友情的祝福,多一颗充满友爱的新,多一座友谊的桥梁,多一双充满友谊的翅膀。我们就可以带着对大自然的爱,对友谊的信赖,带着这一切,去飞翔,去开辟一个崭新美好的晨曦,让那遥远的红光一点点的升起!

相信吧,这不会只是你的幻想,不会只是简单的动画,不会只是一个轻易破碎的泡影。

会实现的,会变成现实的!

要知道:

“信赖,往往创造出美好的一切!”

信之美

——信赖的优雅

睁开双眼,

信之美,

清晨的阳光正

正是如此。

一缕缕撒进书香的世界。

爱的微瞑,

闭上眉目,

为信赖造了一个摇篮。

黄昏的雨珠正

一点点滴进心灵的膜膈。

安诚的成长。

轻轻抹去,

人与自然一切的纱帘。

这是信赖,

因为信赖

永不泯灭的优雅之美。

人与自然的作文篇3

[关键词]人与自然;科技文化;天人合一;和谐发展;科学发展观

[作者简介]许艳华,山东经济学院社会发展学院讲师,山东济南250014

[中图分类号]C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2728(2008)02―0114―03

人与自然的关系引起世人的普遍重视,成为全球关注的热点问题,是上世纪中叶以后的事情。人们发现,在人类推进现代化的进程中,环境污染、生态破坏、资源枯竭、能源短缺等问题日益凸显,这些问题制约着人类的可持续发展,并对人类的健康和生存构成威胁。

在对人与自然关系问题的反思中,人们发现,问题的出现与近代以来西方的科技文化有着直接关系。

一、西方科技文化下人与自然的关系

在人类文明的早期,由于生产力水平低下和人类对自然的无知,人类处在自然界神秘力量的控制之下,惊异于自然,臣服于自然,对自然界充满着崇拜和敬畏,与自然界维持着原始的“和谐”。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这种关系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带来这种改变的,是近代西方科技文化的发展。

近代西方科技文化是在“主、客二分”思维模式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这种“主、客二分”的思维模式把人和客观世界分别作为主体和客体分置开来,把自然界作为客体放在了主体人的对立面。建立在这种“主、客二分”思维模式基础上的近代科技文化,在认识上片面强调人与自然的主客体关系,把这种主客体关系看作是第一位的,甚至是唯一的,忘记了二者的同一性前提。对人的主体性地位的片面强调把人从自然界超,放在了自然界之外、之上;而自然万物从此只是作为科学认知和技术改造的对象,只是作为主体的资源在与主体的对峙中获得自己的地位。在实践中,这种近代科技文化致力于对自然界的开发、利用、征服和占有,致力于让自然界服从于人的需要,从而展开了对自然界的疯狂掠夺和攫取。在相当长的时期内,科学技术越是发展,人的主体地位就越是被确定,人类对自然界的征服也就越见成效。这样,科技的发展最终揭去了自然界的神秘面纱,赋予了人类日益强大的控制自然的能力,人类对自然界的崇拜和敬畏逐渐动摇并最终消失。从此,自然界仅仅成了人类的资源提供者和废物的投放处,人与自然只在技术的“可用性”方面相遇,资源、环境、生态等问题的出现成为必然。

正是因为看到了人与自然关系的畸形发展同近代西方科技文化的这种联系,在对近代西方科技文化的反思中,许多学者把目光投向了东方,希望从与西方文化异质的东方文化中找到摆脱人类困境的出路。

二、中国传统文化下人与自然的关系

在人与自然关系的认识和处理上,中国有着明显不同于西方文化的特点。“中国文化比较重视人与自然的和谐,而西方文化则强调征服自然,战胜自然。”

与西方“主、客二分”的主流思维模式不同,中国传统的主流思维模式是“天人合一”。“天人合一”思想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有着宽泛的意义,就人与自然的关系而言,它主要体现以下思想:(1)“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即人是自然界的产物,是自然界的一个组成部分。(2)“天生神物,圣人则之。天地变化,圣人效之”,“远取诸身,近取诸物”,即人类要观察并仿效天地万物变化的规律。(3)“财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范围天地之化而不为过,曲成万物而不遗”,也就是说,要发挥人的主观能动作用,调节自然的变化使之不过于中道以有利于人类。(4)最终达到“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即人与自然和谐一致的理想境界。

因为强调“天人合一”而不是主客二分,近代科技文化没有产生在古老文明的中国,中国也因此长期处在农业文明中而没有进入工业文明。也是因为对“天人合一”的理想追求,中国古代对正确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对合理利用自然资源有着深刻的认识。道家在人类历史上最早意识到文明的发展对自然界原初状态的破坏,并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主张“常因自然”,反朴归真。孔子教导人们“钓而不网,弋不射宿”。孟子提出“树罟不入污池……斧斤以时入山林”。荀子说:“草木荣华滋硕之时,则斧斤不入山林,不天其生,不绝其长也;鼋鼍鱼鳖鳅鳝孕别之时,网罟毒药不入泽,不夭其生,不绝其长也。”《淮南子》说:“畋不掩群,不取糜夭,不涸泽而渔,不毁林而猎。”《尚书》有正确使用自然资源的较早记录,《国语》记载了周太子晋关于治理山林、合理开发自然资源的主张,1975年云孟县出土的秦代“天律”(关于打猎的法律)更被专家称为世界上第一部环保法。因此,考察中国传统的天人关系思想对于我们认识人与自然的关系,统筹人与自然的发展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但是,我们在为中国文化深邃的生存智慧感到骄傲的同时,不得不清醒地正视这样一个事实:中国的历史并不是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历史。曾经水草丰美的黄河中游流域变成今天黄土弥漫、干旱贫瘠的黄土高原就是一个最好的说明。

到这里,我们不禁要问:如果说在西方是近代科技发展和工业文明造成了人与自然的畸形关系,没有近代科技、没有工业文明的中国,为什么也不能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呢?搞清这一问题,还要从人与自然的关系来谈起。

三、马克思主义视野下人与自然的关系

马克思主义认为,人与自然既有同一性,又有斗争性。

首先,人与自然界是同一的。马克思说:“最初,自然界本身就是一座贮藏库,在这座贮藏库中,人类(也是自然界的产物,也已经作为前提存在了)发现了供消费的现成的自然成品……”这句话从两个方面揭示了人与自然的同一性:人是自然界的产物,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从自然界获取维持生存所需要的消费品。也就是说,自然界不仅孕育了人类,而且构成人类赖以生存的永恒的条件。在马克思看来,说“人的肉体生活和精神生活同自然界相联系,也就等于说自然界同自身相联系,因为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就人的肉体生活而言,人靠无机界生活,“自然界是人为了不致死亡而必须与之不断交往的”“人的无机的身体”;就精神生活而言,自然界“作为自然科学的对象”、“作为艺术的对象”,是“人的精神的无机界”,是人

的“精神食粮”。

其次,人与自然界又有斗争性的一面。自然界孕育了人类并构成人类生存的条件,但自然界毕竟不是为了人类而存在的,这决定了人与自然的非同一性甚至是对立。

自然界有其自身固有的规律性,这种规律构成对人类行为的制约,特别是当人类对这种规律还不认识的时候,它表现为一种盲目的、异己的力量,与人类相对抗,而自然灾害的发生更是人与自然对立关系面对面的显现。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说:“自然界起初是作为一种完全异己的、有无限威力的和不可制服的力量与人们对立……人们就象畜生一样服从它的权力。”人与自然的这种对立关系决定了,人要在自然界生存下去,就必须展开同自然界的斗争。“像野蛮人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为了维持和再生产自己的生命,必须与自然界进行斗争一样,文明人也必须这样做;而且在一切社会形态中,在一切可能的生产方式中,他都必须这样做。”

人与自然的同一性意味着,破坏了自然生态系统的完整和稳定,就会危害到人类自身的生存,因此,人类面对自然的实践活动必须限定在不危及自然生态系统的限度之内,保证自然界的生态平衡,从而也保证人类自身的生存。我们可以发现,西方近代科技文化把人与自然分别作为主、客体分离开来,片面强调二者的对立和斗争,忽略了二二者的同一性,这是西方生态问题的根源所在。也正是在这一意义上,我们看重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思想的合理性和时代价值。

人与自然界作斗争需要一定的物质力量和物质手段,古代的刀耕火种是,现代的科学技术也是。的确,生态问题的产生与科技发展有直接的联系,有人因此常常赞美远古时代把人与自然的那种原始的平衡当作天人关系的理想状态。实际上,我们不难想象,由于没有科学技术、生产力水平低下,早期的人类受着大自然神秘力量的盲目控制,受到野兽的威胁,只能从危险中努力获取或多或少的食物来维持生存,在这种状态下,人与自然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和谐,所谓和谐,只是人对自然“畜生一样的服从”而已。是科技的发展使人类从这种状态中解脱出来。科技发展的确带来了人与自然关系的恶化,但通过放弃科技来恢复人与自然的“和谐”是一个拙劣的选择。人与自然真正意义上的和谐不是通过人对自然“畜生一样的服从”来实现和维持的,而是通过对客观必然性的掌握和运用来实现的。科学就是对必然性的掌握,技术就是科学的运用。

中国社会没能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主要是因为缺乏科学技术。由于没有科学技术,增加粮食产量靠的不是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和亩产量的增长,而是靠毁林开荒、围湖造田;由于没有科学技术,牧业生产长期粗放经营,草场植被遭破坏;由于没有科学技术,矿物开采浪费大,利用率底,污染严重……也就是说,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思想虽然提供了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理想境界,但是由于缺乏科学技术,中国传统文化没能在实际操作层面上为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提供现实的手段。

东、西方生态问题的原因分析告诉我们:一方面,我们必须维护自然生态系统的完整和稳定,维持人与自然的和谐,以实现人类的持续生存和发展;另一方面,人类必须发展科学技术,以保证人在自然界面前的能动作用。两方面相结合,决定了我们的必然选择,这就是: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用科学发展观来指导人口、资源和环境工作;统筹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

人与自然的作文篇4

[关键词]人与自然;科技文化;天人合一;和谐发展;科学发展观

人与自然的关系引起世人的普遍重视,成为全球关注的热点问题,是上世纪中叶以后的事情。人们发现,在人类推进现代化的进程中,环境污染、生态破坏、资源枯竭、能源短缺等问题日益凸显,这些问题制约着人类的可持续发展,并对人类的健康和生存构成威胁。

在对人与自然关系问题的反思中,人们发现,问题的出现与近代以来西方的科技文化有着直接关系。

一、西方科技文化下人与自然的关系

在人类文明的早期,由于生产力水平低下和人类对自然的无知,人类处在自然界神秘力量的控制之下,惊异于自然,臣服于自然,对自然界充满着崇拜和敬畏,与自然界维持着原始的“和谐”。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这种关系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带来这种改变的,是近代西方科技文化的发展。

近代西方科技文化是在“主、客二分”思维模式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这种“主、客二分”的思维模式把人和客观世界分别作为主体和客体分置开来,把自然界作为客体放在了主体人的对立面。建立在这种“主、客二分”思维模式基础上的近代科技文化,在认识上片面强调人与自然的主客体关系,把这种主客体关系看作是第一位的,甚至是唯一的,忘记了二者的同一性前提。对人的主体性地位的片面强调把人从自然界超拔出来,放在了自然界之外、之上;而自然万物从此只是作为科学认知和技术改造的对象,只是作为主体的资源在与主体的对峙中获得自己的地位。在实践中,这种近代科技文化致力于对自然界的开发、利用、征服和占有,致力于让自然界服从于人的需要,从而展开了对自然界的疯狂掠夺和攫取。在相当长的时期内,科学技术越是发展,人的主体地位就越是被确定,人类对自然界的征服也就越见成效。这样,科技的发展最终揭去了自然界的神秘面纱,赋予了人类日益强大的控制自然的能力,人类对自然界的崇拜和敬畏逐渐动摇并最终消失。从此,自然界仅仅成了人类的资源提供者和废物的投放处,人与自然只在技术的“可用性”方面相遇,资源、环境、生态等问题的出现成为必然。

正是因为看到了人与自然关系的畸形发展同近代西方科技文化的这种联系,在对近代西方科技文化的反思中,许多学者把目光投向了东方,希望从与西方文化异质的东方文化中找到摆脱人类困境的出路。

二、中国传统文化下人与自然的关系

在人与自然关系的认识和处理上,中国有着明显不同于西方文化的特点。“中国文化比较重视人与自然的和谐,而西方文化则强调征服自然,战胜自然。”

与西方“主、客二分”的主流思维模式不同,中国传统的主流思维模式是“天人合一”。“天人合一”思想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有着宽泛的意义,就人与自然的关系而言,它主要体现以下思想:(1)“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即人是自然界的产物,是自然界的一个组成部分。(2)“天生神物,圣人则之。天地变化,圣人效之”,“远取诸身,近取诸物”,即人类要观察并仿效天地万物变化的规律。(3)“财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范围天地之化而不为过,曲成万物而不遗”,也就是说,要发挥人的主观能动作用,调节自然的变化使之不过于中道以有利于人类。(4)最终达到“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即人与自然和谐一致的理想境界。

因为强调“天人合一”而不是主客二分,近代科技文化没有产生在古老文明的中国,中国也因此长期处在农业文明中而没有进入工业文明。也是因为对“天人合一”的理想追求,中国古代对正确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对合理利用自然资源有着深刻的认识。道家在人类历史上最早意识到文明的发展对自然界原初状态的破坏,并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主张“常因自然”,反朴归真。孔子教导人们“钓而不网,弋不射宿”。孟子提出“树罟不入污池……斧斤以时入山林”。荀子说:“草木荣华滋硕之时,则斧斤不入山林,不天其生,不绝其长也;鼋鼍鱼鳖鳅鳝孕别之时,网罟毒药不入泽,不夭其生,不绝其长也。”《淮南子》说:“畋不掩群,不取糜夭,不涸泽而渔,不毁林而猎。”《尚书》有正确使用自然资源的较早记录,《国语》记载了周太子晋关于治理山林、合理开发自然资源的主张,1975年云孟县出土的秦代“天律”(关于打猎的法律)更被专家称为世界上第一部环保法。因此,考察中国传统的天人关系思想对于我们认识人与自然的关系,统筹人与自然的发展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但是,我们在为中国文化深邃的生存智慧感到骄傲的同时,不得不清醒地正视这样一个事实:中国的历史并不是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历史。曾经水草丰美的黄河中游流域变成今天黄土弥漫、干旱贫瘠的黄土高原就是一个最好的说明。

到这里,我们不禁要问:如果说在西方是近代科技发展和工业文明造成了人与自然的畸形关系,没有近代科技、没有工业文明的中国,为什么也不能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呢?搞清这一问题,还要从人与自然的关系来谈起。

三、马克思主义视野下人与自然的关系

马克思主义认为,人与自然既有同一性,又有斗争性。

首先,人与自然界是同一的。马克思说:“最初,自然界本身就是一座贮藏库,在这座贮藏库中,人类(也是自然界的产物,也已经作为前提存在了)发现了供消费的现成的自然成品……”这句话从两个方面揭示了人与自然的同一性:人是自然界的产物,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从自然界获取维持生存所需要的消费品。也就是说,自然界不仅孕育了人类,而且构成人类赖以生存的永恒的条件。在马克思看来,说“人的肉体生活和精神生活同自然界相联系,也就等于说自然界同自身相联系,因为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就人的肉体生活而言,人靠无机界生活,“自然界是人为了不致死亡而必须与之不断交往的”“人的无机的身体”;就精神生活而言,自然界“作为自然科学的对象”、“作为艺术的对象”,是“人的精神的无机界”,是人的“精神食粮”。

其次,人与自然界又有斗争性的一面。自然界孕育了人类并构成人类生存的条件,但自然界毕竟不是为了人类而存在的,这决定了人与自然的非同一性甚至是对立。

自然界有其自身固有的规律性,这种规律构成对人类行为的制约,特别是当人类对这种规律还不认识的时候,它表现为一种盲目的、异己的力量,与人类相对抗,而自然灾害的发生更是人与自然对立关系面对面的显现。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说:“自然界起初是作为一种完全异己的、有无限威力的和不可制服的力量与人们对立……人们就象畜生一样服从它的权力。”人与自然的这种对立关系决定了,人要在自然界生存下去,就必须展开同自然界的斗争。“像野蛮人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为了维持和再生产自己的生命,必须与自然界进行斗争一样,文明人也必须这样做;而且在一切社会形态中,在一切可能的生产方式中,他都必须这样做。”

人与自然的同一性意味着,破坏了自然生态系统的完整和稳定,就会危害到人类自身的生存,因此,人类面对自然的实践活动必须限定在不危及自然生态系统的限度之内,保证自然界的生态平衡,从而也保证人类自身的生存。我们可以发现,西方近代科技文化把人与自然分别作为主、客体分离开来,片面强调二者的对立和斗争,忽略了二二者的同一性,这是西方生态问题的根源所在。也正是在这一意义上,我们看重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思想的合理性和时代价值。

人与自然界作斗争需要一定的物质力量和物质手段,古代的刀耕火种是,现代的科学技术也是。的确,生态问题的产生与科技发展有直接的联系,有人因此常常赞美远古时代把人与自然的那种原始的平衡当作天人关系的理想状态。实际上,我们不难想象,由于没有科学技术、生产力水平低下,早期的人类受着大自然神秘力量的盲目控制,受到野兽的威胁,只能从危险中努力获取或多或少的食物来维持生存,在这种状态下,人与自然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和谐,所谓和谐,只是人对自然“畜生一样的服从”而已。是科技的发展使人类从这种状态中解脱出来。科技发展的确带来了人与自然关系的恶化,但通过放弃科技来恢复人与自然的“和谐”是一个拙劣的选择。人与自然真正意义上的和谐不是通过人对自然“畜生一样的服从”来实现和维持的,而是通过对客观必然性的掌握和运用来实现的。科学就是对必然性的掌握,技术就是科学的运用。

中国社会没能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主要是因为缺乏科学技术。由于没有科学技术,增加粮食产量靠的不是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和亩产量的增长,而是靠毁林开荒、围湖造田;由于没有科学技术,牧业生产长期粗放经营,草场植被遭破坏;由于没有科学技术,矿物开采浪费大,利用率底,污染严重……也就是说,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思想虽然提供了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理想境界,但是由于缺乏科学技术,中国传统文化没能在实际操作层面上为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提供现实的手段。

东、西方生态问题的原因分析告诉我们:一方面,我们必须维护自然生态系统的完整和稳定,维持人与自然的和谐,以实现人类的持续生存和发展;另一方面,人类必须发展科学技术,以保证人在自然界面前的能动作用。两方面相结合,决定了我们的必然选择,这就是: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用科学发展观来指导人口、资源和环境工作;统筹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

人与自然的作文篇5

关键词:儿童文学;自然主题;美育价值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①这一优美的韵律与悠扬的诗风,早在时间长河的洗礼中愈见其珍贵,其中对自然景象的描绘,细腻情感的表达更是历久弥香。可见自然与文学的关系,人们在有意识之时便已开始探寻。又如《古诗十九首》,其中诗人常以自然界中的植物为意象,传达婉转且意蕴深厚的情感,如“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②其中以柏树起兴,巧妙比喻了人生短暂如寄天地的意蕴。古诗中不乏有描写儿童在自然间嬉戏游乐的,如“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③写出了儿童在广阔天地间放风筝时的天真,以及“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④表达了自然为儿童娱乐所提供的天然场所是儿童真正喜爱的。故在这样的表述中,清晰地发现自然是真善美品质的孕育地,文学是自然的具体且细腻的体感表达。二者在客观世界中相互依偎,在情感世界中彼此成就。文学中的自然主题以大自然为感官及关怀对象,并以宏大的视野来展现大自然生命的尊严和价值。环境描写是文学中自然描写的一个重要途径,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论述到:“人创造环境,同样环境也创造人。”⑤人物的活动,事件的展开,总是在一定社会环境、自然环境中进行的。因此,写人记事常常需要对环境进行描写。茅盾在《关于艺术的技巧》中指出:“人物不得不在一定的环境中活动,因此,作品中就必须写到环境。作品中的环境描写,不论是社会环境或自然环境,都不是可有可无的装饰品,而是密切地联系着人物的思想行动。”⑥儿童文学是文学中的极其重要的一部分,正是因为儿童文学的存在,儿童在学习成长的重要阶段中,才得以借助于文学畅游理想世界、舒缓心理冲突、培养强大的内心因而完善人格。在近现代教育史上,从洛克到皮亚杰的理论与实践中,教育的一个总趋向是让受教育者去主动地发现现实这个思路延展开来的。作为当今社会日益突出的教育问题,这也应给儿童文学以根本的启迪。刘绪源在《儿童文学的三大母题》中提到:“真正像卢梭那样发现儿童,将儿童期也尊视为一个真正的人生,让儿童毫不心虚理亏地享受这段人生,也许还是一个亟待解决的大课题。”⑦由此可见儿童文学同教育并不是简单的附属关系,儿童文学的最终目的也并非是单纯教育性这一单一向度,因此小学教育及学前教育专业在学习儿童文学课程中,不仅需兼顾儿童文学自身文学的属性,更应在文学属性中去寻找“文学是人学”的课程升华点,故本文就儿童文学中“自然主题”的美育价值展开论述。

一、敬畏自然和热爱生命

“自然”主题的描写在儿童文学中,随处可寻,但寻找后一定数量上为“被动的自然”,何为“被动的自然”,即在文学描述中,自然是作为一个配角身份来体现主人公的人物禀性、气质姿态的,而非将自然直接作为一个陈述主体展开论述。对“自然”主题的理解需借助与之紧密相关的概念即生态文学,生态文学是以生态整体主义为思想基础、以生态系统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的考察和表现自然与人之关系和探寻生态危机之社会根源的文学。在生态文学中“自然”主题的意义和价值更为纯粹,学者们支持“自然与人的关系”而不论“人与自然的关系”。其严谨性体现在单纯借助于文学表现方式来传达诗人情感态度的文学是不属于生态文学范畴的,所以其重要标杆是生态责任及生态预警等层面。从这个概念上理解“自然”主题,可将儿童文学的美育价值实现地更加纯粹。在儿童文学中,基于各种体裁,发现部分作品“自然”的主题是和生命息息相关的,而其中要传达的审美价值却在人物性格的一味塑造和追崇中被忽略、被隐藏。故在此主题中,作为儿童文学双重读者中的重要一方———成人读者,是要有潜在的阅读意识并能够产生审美结果的,也就是所谓的生态观念和生态责任,这样在平行阅读中才会使“自然”主题得到重视,并使小读者产生敬畏自然、热爱生命的价值观,且在专业课程中,将敬畏自然与热爱生命融入课程思政元素,让学生形成自然的儿童观、将自然主题的理解与开拓置于儿童文学素养之上。

(一)对征服、统治自然思想的批判

回归儿童文学文本,其中多数与自然相关的作品都离不开保护自然环境、爱护生态家园等,期间所产生的教育启迪能使小朋友在日常生活中主动成为爱护环境的小使者,自然产生成就感和荣誉感,这是一个正向的推进过程。但随着年龄增长,当儿童不再产生环境小卫士的这份自觉,不再重视爱护环境的这份荣誉和使命,对此意识逐渐淡漠并开始关注新的生活元素时,对自然这份初心的理解和行动便宣告结束。这是一个常见的周期,年龄越大,其节点约束越是繁杂。所以重要的首先是要对征服、统治自然思想的批判,理解人和自然的关系,从根本上牢固树立生态保护和生态责任的意识。例如弗吉尼亚·伍尔夫力倡人与自然的共存意识,核心精神即人与自然的相互包容。在作品《奥兰多》中提到:“因为自然的绿与文学中的绿绝然是两码事。自然与文学天生不相容,凑在一起,它们就会把对方撕成碎片。奥兰多眼中的绿荫破坏了他心中的节奏和韵律,何况大自然还有他自己的把戏”。⑧虽以俏皮语言的论述谈及自然与文学之关系,但最终还是将自然作为主体,而并非是将自然作为文学的附属品。此外值得一提的还有刘先平先生,他的“大自然文学”体现了中国儿童文学的大格局和深度,在天地山海间,可谓是另辟蹊径。在亲身游历大自然后,富有满怀的激情和感触,敬畏自然生命力的同时,更着实看见了大自然正在经历的痛苦。如在《一个人的绿龟岛》中讲述,主人公阿山在一次出海打鱼的过程中,遭遇意外,后在海龟的指引下,来到绿龟岛,并通过绿龟岛找到了回家的路。通过讲述一场精彩的海洋探险,描绘了众多有趣的海洋生物,通过文学在为儿童开辟广阔未知新天地的同时,也精准传达出尊重自然,尊重生命的生态道德理念,对于引导青少年树立生态文明意识。故在儿童文学世界中,对征服、统治自然思想的批判,直面现实,基于忧患,坚守现实主义精神的美学取向是“自然”主题一个重要的价值意义。其内容深入到生活、步入到自然中,大自然与儿童的关系不言而喻,基于儿童文学的“自然”主题,可借助于文学作品使孩子们知晓该如何热爱大自然、复活大自然、科学地保护大自然。

(二)对自我欲望的理解与合理实践

儿童文学因读者群体的特殊性,先前习惯性将教育的第一性放在儿童文学的塔尖位置,后经过不断地思考与沿革,才将儿童文学的其他特性都融入阅读理解中。“自然”主题是儿童文学中具有重要意义的一个主题,为满足儿童年龄特征的需求,其中熔铸了诸多成长元素。例如童话故事,儿童可将在现实生活中不能实现的愿望、无法解除的困惑、极力想要冲破的桎梏在童话世界中都能得到完美的解决,其精神世界能得到很大程度的满足。再如儿童小说,巧妙的情节设置、人物形象的多样、社会环境和自然环境的渲染等等,都给予了少年儿童在发展期的心灵慰藉。这种精神世界需求的满足,对儿童成长的意义不言而喻。完善人格的同时更有深入的自我思考和反思,这些都是由儿童文学的审美特质所提供的,儿童文学作者满足儿童审美也在极大程度上借助“自然”主题,并发展成为实践发现美、创造美、实现美的内驱力。故在儿童文学世界中,对自我欲望的理解为儿童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提供了动力场,并在极具吸引力的环境中积极引导儿童在生活中的合理实践。儿童文学为儿童提供的各种可能性,不仅纾解了儿童在发展阶段所遇到的诸多困惑和不解,也在为解决成长过程中的茫然亦或矛盾而提出了合理建议。

二、生态责任的确立

(一)美的构画

儿童文学“自然”主题中美的构画,是天然、一气呵成的。这种自然的美,不加雕饰、就是出脱的大自然的真实美,儿童文学中更有一部分佳作,直接以动物或植物之口吻展开描述,以第一视角来塑造现有自然并发出呼吁和倡导,这对儿童自身的影响力是非同小可的。自然中的动物、植物能以自身独特的亲切感步入儿童的阅读世界,自然与儿童的对话及画面和色彩的天然创作都在文学世界中无限延展,并以儿童文学的方式有效遏制了刻意借助自然而产生的刻板教育。正是这种纯真、单一的美的构画,使儿童文学的美育价值得以实现。在初步理解“取之有度,用之有节”是生态文明的真谛的同时,更学会思考着“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辩证法则。常说的文学素养其关键要素是以善为美,但现实中成人文学更多表述的是以真为美的美学倾向,在这个层面上理解,儿童文学中承载了成人对儿童群体的殷殷期盼。儿童文学由于其“双支点”的特殊性,在阅读层面要考量诸多影响因素,阅读活动不是单向和被动的接受,而是积极地能动性活动。对于儿童读者而言,在阅读中获得心灵的共振、深刻的体会、观念的产生以及思想的启迪更为重要。儿童文学作品中“自然”主题的影响力和价值是远超于成人文学中的,成年人因现代生活的快节奏和各方压力,早已淡化了对自然地感性情感、成人文学中的环境描写其作用也多是起到衬托和辅助的作用,而并非在儿童文学中这般纯粹,故儿童文学中“自然”主题的美育价值在于让读者,特别是儿童读者,在获得阅读审美体验的同时,促进对自然审美情趣和天然文化秉性的养成。

人与自然的作文篇6

[关键词] 《老人与海》;自然主义;精神;思考

一、影片《老人与海》概述

影片《老人与海》改编自海明威的同名小说,是作家根据真人真事改编创作,先后获取1953年的美国普利策奖及1954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奠定了作家在世界文学中的突出地位。可谓是海明威的巅峰式作品。1990年,美国导演裘德・泰勒执导,年逾75岁的老演员安东尼・奎因主演的作品,再现了海明威作品中的理念与精髓。影片讲述了老渔夫桑提亚哥连续84天没能在海上捕到鱼,在第85天将船划出更远的海面,意外地钓到一条体型比他的渔船还大的马林鱼,老渔夫与大马林鱼周旋了两天两夜,终于将其制服,但在航途中,大马林鱼被刺死散发出的血腥味又引来一大群饿极了的鲨鱼,老渔夫奋力与汹涌而来的鲨鱼展开殊死搏斗,最终大马林鱼还是被鲨鱼吃光了,只留下一具光秃秃的鱼骨架,老人带着遍体鳞伤,将鱼骨架拖回海港,他坚强不屈、永不言败、视死如归的精神受到人们的赞誉。这部影片延续了海明威式的思想与精髓,彰显了作品对大自然的热爱与崇敬,对大自然不吝笔墨地大加赞美。该片不仅关注了自然的价值,还关注自然本体,影片再现了作家对人与自然之间关系的深刻思考,在美丽的大自然面前,人显得渺小而无奈,人无法主宰大自然,但人并不因此成为自然的奴仆,人与自然应当互为对手、朋友、兄弟、伙伴,作品很好地阐述了作家对自然主义的理解。

影片的原著作家海明威是一位著作颇丰的美国著名小说家,其代表作品有《老人与海》《太阳照常升起》《永别了,武器》《丧钟为谁而鸣》等,海明威以简练生动、凝重深厚的写作风格,以“文坛硬汉”著称的笔锋,在美国文坛上独树一帜,为美国文学乃至20世纪文学的发展作出了杰出的贡献。电影中表现出来的自然主义精神并非是原著作家的心血来潮,纵观作家的诸多作品,我们可以看到海明威在众多作品中均表现出他对大自然的强烈热爱与崇敬,例如《老人与海》中的大海,《永别了,武器》中的蒙特尔山林、非洲的青山、《最后一方净土》中的原始森林、《丧钟为谁而鸣》中的森林,作家终其一生保持着与大自然接近的活动,他从葱葱郁郁的大山、波涛汹涌的大海、苍苍莽莽的森林等大自然中汲取创作的源泉,并将自然融入自己的创作中。

二、自然主义

自然主义是文学艺术创作的方法之一,作家在文学创作过程中,摒弃浪漫主义的想象、抒情、夸张等主观因素,用现实的眼光观察社会,以客观、科学的方法描摹自然、记录现实生活,以自然规律解释人与社会。自然主义19世纪末兴起于法国,继而影响到欧洲其他国家,波及美国,产生了美国特有的自然主义文学。美国自然主义文学深受达尔文及艾米尔・左拉的影响,达尔文在其著作《物种起源》和《人类的起源及性的选择》中提出了适者生存及物种递变的理论,他指出包括人类在内的一切生物都是逐步进化改良而来,人与一般动物有着相同的起源,同样受到自然规律的约束,这一进化论思想颠覆了传统神学关于“人类是上帝最高级动物”的论调。而有着自然主义文学鼻祖之称的艾米尔・左拉则构建了自然主义的小说理论,他在强调生物决定论的基础上,认同人的行为受到自身生物本能的支配,同时他又强调了环境对人的影响,在他看来文学的生命是真实,他主张以科学的视角认识文学,在文学创作中应注重参考资料的翔实及客观描写的准确性与真实性。从左拉的相关论述中,可以看到文学作品中的自然主义具有如下特征:流露自然、表现自然、方法科学、生物学决定论。

三、影片《老人与海》中的自然主义

(一)作品对自然的表现与赞美

影片《老人与海》再现了原著小说的风格,热情地赞颂了大自然的美丽。首先是静谧迷人、五彩缤纷的大海,海水的颜色是深蓝色的,海面时而平静,时而随着流水打个旋儿,海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奇异的光彩,海水中穿梭着红色的浮游生物,还可看到发白的黄色马尾藻以及紧靠船舷浮动的具有彩虹般色彩的僧帽水母。主人公就是在这样美不胜收的自然中过着自由舒坦、纯真古朴、恬淡自然的生活,从未感到孤独,也没有烦恼。作家借由对大自然的表现与赞美,揭示大自然的特性,对人的品格节操与道德素养产生一定的观照与比拟效果。其次是展现出生命的力量与壮美的大海生物:飞鱼在早晨来临时浮出水面,发出颤抖的声音,而夜幕降临时它们伴随着“咝咝”的声音展翅飞翔;军舰鸟在空中盘旋、飞翔,时而猛然从空中俯冲而下,时而从海里跃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海面;而老人捕获的那条大马林鱼在他看来是姿态万千、风度优雅的,当它在水底潜游时是一抹巨大的黑影,当它跃出海面,它银光闪闪的皮肤及其从容不迫的姿态令人着迷;老人眼中的灰鲭鲨有着漂亮光滑的鱼鳞、银色的肚子以及令人望尘莫及的游水速度;甚至是凶恶的大鲨鱼,也是美丽且勇敢的代表。影片中对浩瀚美丽的大海及其表现生命的力量与壮美生物的赞美,正是其自然主义的有力佐证。

(二)影片揭示自然主义的精神价值

人类在广袤的大自然面前,显得渺小又无奈,而且人类身处的社会环境与大自然一样,都有着高深莫测的力量,主宰着人类的命运,人类终其一生,需要不断跟各种与自身命运息息相关的因素进行抗争。影片采用象征的手法,以大海为背景,以大自然中的种种象征着老人的生存世界,大海是变幻莫测的人类社会,马林鱼是老人人生的理想,鲨鱼则是无法摆脱的邪恶力量,文中一再出现的狮子意象则是老人坚强不屈之毅力的佐证。故事中的老人,在强大的自然面前显得极为弱小,老人了解大海,热爱大海,同时又敬畏大海,面对变幻莫测的自然时他凭借着自身的头脑及意志,迸发出强有力的力量,他以衰老的身躯,一次次深入大海,以期在大海的怀抱中得到帮助,感受大海给予的心灵上的力量与温馨,他连续85次出海,均一无所获,然而他永不言弃,向着大海的更深处挺进,他以不可征服的强大意志和精神,与巨大的马林鱼激烈对峙,与鲨鱼群拼死相争,他自始至终没有向大海、巨大的马林鱼、凶恶的鲨鱼屈服,这一系列的搏斗不仅仅是人类与自然的抗争,更是与命运及其一切外在的邪恶力量的抗争。这样的抗争,重点不是成败,而是那份无法被摧毁的意志,那份竭尽所能的对抗以及自身尊严的存留,这正是自然主义的精神价值所在。老人在抗争中失败了,他拼尽全力甚至将生死置之度外,也未能保全自己捕获的马林鱼,但他永不服输的精神在大海中得以永生,他将马林鱼光秃秃的鱼骨架带回海港,其实是将尊严带回,他的精神在抗争中得到超越,他怀抱着与大自然抗争的信念,不断战胜自然、战胜自我,最终获得生命的自由与尊严。原著作家海明威一生都极其迷恋大自然,从他的诸多作品的多次以自然命题可见一斑,他将雄壮崇高美丽、充满生机与活力的自然述之笔端。而在大自然面前,人类只有具备崇高的道德与精神力量,才能与之抗衡。在这部影片中,大自然激发了年老体衰的老渔夫桑提亚哥抗争的力量、意志与勇气,影片借由老人与大海、人类与自然的纠结抗争,展现老渔夫的顽强与刚毅,塑造出一个战胜大自然的强大硬汉角色。

(三)影片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深刻思考

影片中的老渔夫桑提亚哥无依无靠,以捕鱼为生,在海边过着简单、朴素的生活,与大海、自然相依相伴,即便是他一个人在海上,也永远不会感到孤独,因为大海就是他的朋友,他的兄弟,这体现了作家返璞归真、回归自然的自然观。影片《老人与海》中暗含作家对人类与自然关系的深刻思考,诚然,人类与自然是冲突的,这需要人类不断地抗争,以巨大的精神力量获取生命的自由与尊严,存在于自然之中,人类与自然的冲突也映射了二者的矛盾与统一。人类只有与自然进行抗争,才能充分体现人类的精神力量,然而与自然抗争又注定了必然性的悲剧结局。在影片中,海明威将人设定为大自然中的一部分,他主张积极、主动地回归自然,找寻生命的本真,以对抗现代文明下的颓废与虚无。作品中的大海是大自然的杰作,它是神秘、美丽、威严的,老人热爱大海,与大海相依为命,他将大海比喻为女性,认为即便她作出任性的事情,那也是身不由己的,大海的变幻莫测暗示挑战的严峻,大海的女性化暗示自然的魅力,大海的深不可测暗示着种种可能性,包括死亡。老人将海里的生物视为他的朋友、伙伴和兄弟,他为柔弱的黑色小燕鸥伤心难过,替所有被人们杀死的海龟担心,将大马林鱼视作朋友一般的竞争者,对马林鱼大加赞美,认为这条大马林鱼是他见过的最庞大、最美丽、最沉着、最崇高的东西。老人给予马林鱼朋友一般的尊敬,甚至不在乎与马林鱼的争斗中谁是胜者,就连凶恶的鲨鱼,在老人看来也是值得钦佩的,他赞赏鲨鱼们健壮且武器齐全,游水速度飞快,所向无敌。电影对这一系列都进行了细致的刻画,表现了人是大自然中的一部分这一理念,人与自然界中的其他生物是伙伴与朋友、兄弟的关系,这表明大自然中的生物是出于同一个生命层次,人与其他生物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智力及形状大小之分,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处于对立面,但同时也需要平等共处,互为环境的。人类并非生态环境中的惟一中心,要区分人类或是其他自然物是否处于中心位置需要根据其各自的环境,人类在开发利用大自然时,只有依照客观规律办事,尊重大自然的权利,才能真正实现与自然的和谐共处。

在电影中主观性的情感及倾向被隐藏起来,人物的语言、行为和内心世界得以客观及冷静的描绘,导演试从自然主义的视角,塑造了凡人中的英雄与硬汉,而并不是站在浪漫主义的高度去塑造神话式的英雄人物,这一点正切合了自然主义观点的人物审美原则。人类始终受到自然这个大环境的制约,正是这种无所不在的制约激发了人类本能的冲动与理想诉求。老渔夫依赖大海生存,热爱大海,敬畏大海,但连续85天一无所获激发了他向大海更深处挺进的诉求,而他在深海里捕获到巨大而尊贵的马林鱼又将大海激怒了,遭受到大海的报复,老人与大海的关系非常形象地再现了孤独的人类在同强悍的外界势力的斗争中已经注定失败的命运。文中的马林鱼同时象征着大自然的美丽与雄壮,老人为其散发出的强大、奇特、高尚的力量所折服,他崇尚马林鱼,一如他对强者乃至对自然的崇尚,他认为谁都不配吃这条体面的大鱼,将其弄死的老人心里背负着深深的罪恶感,这条巨大的马林鱼似乎披上了崇高的光彩,有着一种人类无法超越的神性,然而他从未放弃过征服马林鱼的决心,在老人看来,只有战胜强者、战胜自然,才能体现自己的骄傲与尊严,这也显示了人类在征服自然上表现出的巨大威力与坚强意志。

[参考文献]

[1] 张祝祥,杨德娟.美国自然主义小说[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

[2] 吴兆芳.海明威的创作方法与艺术风格[J].淮北煤师院学报:社会科学版,1995(02).

人与自然的作文篇7

一、生态批评(Ecocriticism)一词的起源

Ecocriticism(生态批评)由eco-(生态)和criticism(批评)构成,eco与critic分别源于希腊语的oikos和kritis。oikos和kritis连在一起的意思是“室内判断”。1978年,威廉・鲁克特(William Rueckert)在其论文《文学与生态学:生态批评的实验》中首先使用了ecocriticism这一批评术语,随后,有人提出“生态诗学”(ecopoetics)、“环境文学批评”(environmental literary criticism)、“绿色研究”(greenstudies),或“绿色文化研究”(green cultural studies)等其他术语,但大多数人倾向用ecocriticism这一提法。“生态批评家”一词可解释为“倾向于赞美自然,谴责自然的掠夺者,本着试图通过政治行为来扭转对自然造成破坏的观念,对叙述文化影响自然的作品做出是非功过评判的人”。

二、生态文学批评的源流和意义

生态批判作为一种文学批评潮流,具有很强劲的发展势头。20世纪70年代,生态批评从零散发表的关注自然生态的文学作品和分析自然主题的学术文章中初露端倪。学术领域最有代表性的当属美国联合研究所教授约瑟夫・密克尔教授和威廉姆・鲁克特的著作。1974年,美国学者密克尔出版了专著《生存的悲剧:文学的生态学研究》。他首次尝试研究文学艺术与科学生态的关系。书中从生态学的视角重新审视古希腊戏剧、但丁、莎士比亚以及当代一些文学作品,并提出文学的生态学这一术语。1978年,威廉姆・鲁克特在其论文《文学与生态学:生态批评的实验》中将生态学和生态的概念引入文学批评,首次使用了“ecocriticism生态批评”这一术语。虽然生态批评自诞生时起遭到不少非议,但由于其对女性主义、后殖民等政治性批评的传承,也由于现实的语境压力――环境恶化、人与自然关系的日趋紧张――这股新兴的批评潮流已越来越显示出它旺盛的生命力。批评家在不仅关注文学外的种族、阶级、性别问题,又把目光放到了处于边缘之边缘的自然上。生态批评不仅是严肃的批评家们的社会责任感的表现,它的重要意义还在于彻底打开了文学研究的视野:文学批评的视域不仅和文本以外的社会融合,同时又向自然环境敞开了。生态批评标志着文学研究不仅穿越了其它的人文学科,也跨向了自然学科和自然。文学研究本就应该是一个开放的,与外界不断对话的体系。生态批评正是在学术的前沿展示了这一点。

1996年美国佐治亚大学出版社出版了生态批判家彻瑞尔・格劳特费尔蒂(cherylI GIotfehy)和哈罗德费罗姆(Ha roldFromm)主编的《生态批评读者:文学生态学的里程碑》(Ecocriticism Reader:Landmarks in Literary Ecology)。书的序言部分对生态批判做了如下简明的定义“生态批判是对文学与自然环境关系的研究。”我们以生态的视角重新观察研究讨论文学作品时,许多涉及自然或人与自然的关系的文学作品得以重视或再版。华兹华斯的作品《水仙花》就是此类作品之一。

三、《水仙花》的生态批译解读

威廉,华兹华斯(1770~1850),英国诗人,出生在英国坎伯兰郡的考克茅斯的一个律师家庭。考克茅斯位于英格兰西北角的“湖区”内,该地区以星罗棋布的湖泊和秀丽的山色而闻名。正是由于家乡环境的熏陶,使得他创作的诗歌以朴素、浪漫和清新的文笔描写自然风光、田园景色和乡民村姑而闻名于世。他认为自然能够熏陶人的性情,使人拥有善良的情感,当人们把自己投入大自然中才会拥有自己真正的快乐。所以早在生态批判之前,华兹华斯就已通过诗歌把人和自然的紧密关系描绘得淋漓尽致。《水仙花》是华兹华斯抒情诗的代表作之一。它创作于1804年,发表于1807年。诗中所描写的是华兹华斯在1802年所见到的一片水仙花的景象。

《水仙花》诗句简单口语化,内容简单。描写了“我”出访友人归来,途径乌尔华特湖畔,看到湖畔又长又宽的一大片水仙花。作为一名旁观者,看到清新的大自然景色,美丽的金色水仙绽放在明湖边,绿树下,在微风中翩翩起舞后,内心深处涌出的愉悦情怀。大自然的平和与水仙花的快乐和谐一体,“我”乐不思归,愿与欢乐的水仙为伴,以度过那孤独和无助的日子,到达人生的幸福彼岸。

此诗第一节第一句,华兹华斯用象征性的语言描绘自己“我孤独的漫游,像一朵云”,措词雅致,把一个清高孤傲的形象一下就勾勒出来,体现了他热爱因孤独产生的宁静的自然美。“我孤独的漫游”是诗人把自己置身于大自然中,虽然内心孤寂,而“像一朵云”体现的是自然的安宁。“在山丘和谷地上飘荡”体现诗人路途中时间的永恒。紧接着“忽然”他意识到自己并不孤独,因为“金色的水仙花迎春开放”“在湖水边,树阴下”诗人一下从高空来到他们中间。“迎着微风起舞翩翩”象征着一群可爱、美丽的少女。诗人诗心、诗情完全被美丽的大自然和美丽的可爱水仙占有。诗人在自然的和谐中找回自信,获取灵感。

第二节华兹华斯更加关注广阔的大自然。“连绵不绝,如繁星灿烂,在银河里闪闪发光。”诗人的情感从“山丘和谷地”“间转移到”“银河”――无边的宇宙,用银河、繁星比喻水仙的众多,表现了诗人钟情大自然的情感主题。“它们沿着湖湾的边缘延伸成无穷无尽的一行”,在无边、宁静、祥和的自然里,诗人的思绪像这一望无际的水仙花一泻千里。人间、天上联在了一起。接下来是水仙“在欢舞之中起伏颠簸”,千朵万朵颔首嬉戏的情景,诗人已完全沉浸、陶醉在这个漫舞欢歌的和谐世界中。这也是我们感觉最幸福的时刻。

第三节诗人的视线从无垠的宇宙回到湖边的水仙,从水仙又触及内心深处。“粼粼波光也跳着舞,水仙的欢欣却胜过水波”。以湖波粼粼比喻花波浪浪正是诗人的巧妙之处,写景到此结束。紧跟着诗人笔锋一转,望景触情,想到“与这样快活的伴侣为伍,诗人怎能不满心快乐!”于是水仙怒放转化成了心花怒放,自然界与心灵感而成一体,凝望的结果是将眼前的美景化作心中的美景,这种精神的结晶自然“价值无双”,它永远以美的意象慰藉诗人。他把自己比作一朵浮云,在这一片水仙花上俯视着它们,诗人还运用拟人手法表达了对大自然的热爱The cloud wandered,the waves danced,但其重点还是放在水仙花上。他把它们写成:8 crowd,a host,a company,They dance and tOSS their heads,它们还会表达欢乐愉快(glee,jocund)的心情呢!

人与自然的作文篇8

摘要《呼啸山庄》是英国女作家艾米莉・勃朗特唯一的一部小说。在这部小说中,艾米莉展现了她独特的对于生态环境问题的前瞻性。作品中的呼啸山庄与画眉山庄是自然与文明两大阵营对立斗争的场所和背景。本文试用生态批评的方法解读《呼啸山庄》,分析小说中两个家族两代人的爱情故事与环境意象,揭示自然与文明两种力量之间的对立与融合。

关键词:《呼啸山庄》 生态批评 人类中心主义 和谐生态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呼啸山庄》是英国女作家艾米莉・勃朗特唯一的一部小说。这部小说因其永久的魅力和广泛的畅销而被列为世界名著。100多年来,学术界对《呼啸山庄》分别从主题、主旨、写作技巧、语言风格、女性主义、原型批评等不同角度进行过研究。但从生态批评的角度对其进行研究的却寥寥无几。实际上,早在1934年,英国评论家戴维・塞西尔就曾在他的评论文集《早期维多利亚小说家》中对《呼啸山庄》进行过初步的生态解读。他指出“《呼啸山庄》是艾米莉的自然哲学的象征性表露,其中的冲突不是人间善恶的冲突,而是宇宙间风暴与宁静两种力量的冲突”。本文试从文学的生态批评角度对《呼啸山庄》中所蕴含的生态文化与美学意义进行发掘与解读。阐明艾米莉是在与大地及万物的交流和对话中真诚地体验、拥抱、感悟和赞美着自然世界,并让自然在《呼啸山庄》中魅力无穷,成为远离尘嚣的灵魂栖息地。

一 生态批评理论

生态批评由美国学者在20世纪90年代所确立。1993年,第一届全美生态批评研究会在美国科罗拉多州举行;同年,《文学环境跨学科研究》作为第一份正式的生态批评文学研究刊物在美国创刊,这标志着生态批评作为一个批评流派最终在学术界得以确认。1996年,切瑞尔・格罗特费尔蒂、哈罗・费罗姆编辑的《生态批评读本:文学生态学里程碑》和劳伦斯・布依尔的《环境的想象》出版,生态批评和生态批评学派开始日趋成熟地走上文学评论的舞台。2006年,鲁枢元出版了一部关于生态文学研究和生态批评的著作――《生态批评的空间》,正式将这门新兴的学科――生态批评引入文学批评,他将人们的视野从人类自身引向整个宇宙自然,将人类的精神引向更为广阔的外在精神世界,走向荒野。

生态批评在探讨文学与自然的关系上不同于以往的文学批评,它主要关注自然在文学文本中的表达形式、自然在文学文本中充当的角色。在文学文本中,人们看待自然的态度和行为是如何受人类思想、文化、社会发展模式影响等等问题。因此,生态批评会着眼、研究文学作家和作品具有的生态意义,并对作家和作品进行生态思想角度的重新审读和重新评价。而重读和重评的目的是批判渗透着人类中心主义的反生态文学作品、重新建构文学经典、促成生态文学的繁荣、唤醒人们的生态保护意识、重新铸就一种生态文明时代的生态人文精神,并担负起引领科技进一步发展的历史重任。

文学的生态批评作为一种新兴的还在成长中的批评理论与批评方法,以文学中的自然生态和精神生态为研究对象,对文学中涉及的自然与人的复杂关系加以阐释,并希望借此来唤醒迷失在现代科学和理性思维当中的人类精神――文学精神。它带着一种强烈的解构主义色彩,试图打破人类根深蒂固的人本主义和人类中心主义的坚实堡垒,它所追求的最终目标就是达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和谐格局。当今社会,现性和科学对生态的破坏已经开始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关注,无数生态保护者发起生态保护运动,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人类生存环境日益恶化的局面。因此,生态文学的兴起就成为人类历史进程的一种内在需要,而生态批评以及更为深刻的精神生态批评就成为推动人类思想进入到一个更高层次的精神动力。而田园与荒野是自然状态的典型显现,长期以来一直是人类感知自然的主要地方。形而下的实体性自然物象、深情的文字涵养了人们珍视自然保护生态环境的心性。尽管城市带来的激情、欲望和享受是偏僻、落后、简单的乡村山野不能替代的,但对田园生活的向往,对荒野的呼唤,已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状态的短暂溢出和补偿调剂。

生态批评拥有不同于其他文学批评理论的审美标准与审美原则:首先是自然性原则。生态批评对自然的审美是考量文学作品的重要方面,它提倡将自然作为审美的对象,并且突出其本体地位,文学在表现自然的过程中要突出自然本身的美,而不是要通过自然来表现作者的思想情绪或人格力量;其次是整体性原则。生态的审美不仅仅观照单个审美对象,还要将它放在自然系统中考察它对生态系统整体的影响。有利于生态系统和谐稳定的才是美的,干扰破坏了生态整体稳定的就是丑的;再次是交融性原则。传统的审美观曾提出所谓的“距离说”,认为只有距离才能产生美,强调审美主客体间的观照关系,而生态的审美则强调主客体的对话与交互要全身心地投入到自然之中,与自然融为一体。《呼啸山庄》中的自然生态、社会生态及精神生态描写,体现了作者对文明的批判,对和谐的人与自然关系的向往,同时也体现了艾米莉对于生态问题的前瞻性。

二 自然观视域的解读

生态批评的要旨之一就是摧毁傲慢的“人类中心主义”。根据《韦伯斯特第三次新编国际词典》记载,人类中心主义的概念曾在三个意义上使用:1、人是宇宙的中心;2、人是一切事物的尺度;3、根据人类价值和经验解释或认识世界。人类中心主义的前两种观念,在古代、近代及现代的部分时期流行,甚至是占主导的文化观念。它是仅从感性意愿出发,满足人的眼前利益和需要的价值理论;它以人的感性意愿为价值尺度,感觉决定行动,需要就是命令;以感性的意愿为价值参照系,把自然事物作为满足人的一切需要的工具,自然界也就变成了供人任意索取的原料仓库。这种人类中心主义,就是人类“主宰”、“征服”自然的人类沙文主义。在具有“人类中心主义”价值倾向的文学中,大自然往往是缺席的,或仅仅是作为人类活动的背景,或是纯粹可奴役的资源出现,毋庸置疑地处于消极被动的地位和失语状态,故而,人与自然的丰富又玄妙关系在这些作品中被冷漠地遮蔽。

在中国古代哲学和传统文化中,蕴含着丰富的生态思想。“天人合一”、“仁民爱物”、“民胞物与’、“仁爱万物”,讲的都是天与人、人与物,即人与自然的关系。“天人合一”是中国哲学的基本理念,也是中国古代丰富的生态思想形成的基础。张岱年先生认为中国的天人合一与西方近代所谓克服自然的思想是迥然有别的。天人合一的思想有助于保持生态的平衡。蒙培元先生认为:“‘天人合一论’所说的具有多层涵义,但最重要最基本的是指宇宙自然界,而不是超越自然界的绝对实体。所谓‘天道’,是指自然界‘生生不息’的过程及其秩序,即‘天秩天序’;……”。他认为,中国古代哲学中谈“天人之际”影响最大的《易传》中的天代表的就是自然界,几乎看不到以天代表的最高神的思想。因此,虽然天人合一本身并不简单地等同于人与自然和谐,但是“天人合一”思想却具体表现了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思想。“天人合一”思想的生态意义在于提供我们思考生态问题的新视域,以及突破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的两难困境。“天人合一”不是一个在既有的概念框架中“人类中心主义”的对立命题,而是一个可能消除“人类中心主义”问题产生前提的视域。

在西方,产生了支配人类意识和行为达数千年之久的人类中心主义。在这种思想基础上,人类以征服自然为荣,以统治自然为乐,这种征服与统治使人与自然的关系处于尖锐的对立状态,人类将为此承受长期的生态危机和生存危机。然而,对人类中心主义提出质疑、主张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思想同样也蕴含在西方生态文学对人与自然的关系的揭示和艺术表现中。从古罗马到18世纪末是欧美生态文学缓慢发展的时期。但即便是在这2000多年的生态文化的萧条时期,仍有一些闪烁着生态思想光芒的文学作品问世。可以说,在西方也有着一股绵延数千年并发展得蔚为壮观的生态思想,更有贯穿古今的、数量众多的、内容丰富的生态文学,它们在文学历史的长河中汨汨流淌,直到汇集成今天浩瀚的海洋。

自然的思想在《呼啸山庄》中并不缺席,艾米莉作为一个具有较深自然情结的作家,用她细腻的文笔和灵敏的女性心灵感受着自然生态的悠远呼唤。她把笔下的人物置身于广袤而生动的大自然中:在小说开篇之处洛克伍德就称它为“绝好的去处”,“一个与尘嚣隔绝的地方”,“厌世者的天堂”。春季,可以嗅到“温馨宜人的果树中飘来的一股股紫罗兰和桂竹香的芬芳”,听到百灵鸟婉转美妙的歌声,看到远方蔚蓝色的天空和身旁涨满水的小溪,感觉到温暖怡人的阳光;冬季,狂风怒吼,寒气刺骨,鹅毛大雪沸沸扬扬;夏季,“从小山头上吹过来的每一阵清风都那样生机勃勃,无论是谁呼吸到这种气息,哪怕病在垂危,也会为之一振。”飞奔的云、呼啸的风、颤动的沙沙作响的树叶和潺潺的流水构成了一副既美丽怡人又恣意肆虐的大自然杰作。艾米莉描写的自然背景不是静物写生,而是一个有呼吸力的自然生态。她笔下的荒原像个动物似地享受阳光,“荆棘的枝丫都朝着一个方向生长,仿佛热切地伸手去接受太阳的施舍”,狂风是夹杂着雪花“野蛮地呼啸而过”,山谷的溪水会发出柔和的声音,“抚慰着人的心灵”,秋天渐渐消逝时最后的花朵是带着不安的忧伤垂下了头。

在这幅生动的画面中,大自然的喜怒哀乐与人息息相通。希斯克利夫由于无法忍受凯瑟琳的背叛而愤愤出走之夜,漆黑的夜晚,厚厚的云层,“狂风暴雨在山庄上头肆意发威,又是狂飙怒吼,又是电闪雷鸣。”当希斯克利夫和林的妹妹伊莎贝尔私奔后,凯瑟琳的病情逐渐好转,郁闷的心情有了阳光的灿烂,“在整个一片原野上……,天空是蔚蓝色的,百灵鸟唱着歌,山涧和小溪都涨满了水。”老恩萧去世之夜,“大风围绕着宅子狂啸,在烟囱里怒号,疯狂咆哮”,预示着一场灾难即将来临。小凯瑟琳出世的第二天,“户外阳光灿烂,令人神清气爽,晨曦从百叶窗悄悄闪进静悄悄的屋内,轻柔温和地洒在卧榻和躺在上面的人身上。”当伊莎贝尔终于逃出希斯克利夫的魔掌,冒着大雪回到画眉田庄的那天早晨,“樱草花和番红花都藏身在冰雪堆下,百灵鸟噤声无歌;小树的嫩叶给折腾了黑色,……阴沉、寒冷和凄凉都不知不觉地袭来了”。希斯克利夫死亡之夜,“当晚下大雨。可真是,倾盆大雨一直下到天亮。”应物斯感,物我交融。

三 心灵栖息地的探寻

自然生命节律与人类心灵自由异质同构在人类的精神象征活动中,成为心灵自然的象征,《呼啸山庄》中的田园生活是诗意的、被距离化、理想化和审美化了的世界,它保持了一种超越的姿态,浪漫气息和古典情调流溢其间,人与大地处在亲和关系中,人和人的生活与自然共在。荒野唤起了我们对家的思考,对生命的思考,体验到生命的丰富,感受到与生命内在的契合,发现生命的本质和生活的另一种可能性:简单、自由、野性、丰富、完整、生机、活力……

《呼啸山庄》中的荒野成为人们精神的庇护所和心灵的栖息地。无论一个人处于什么样的精神状态,只要全身心投入到大自然的怀抱,都会感觉心旷神怡,一切烦恼烟消云散。希斯克利夫和凯瑟琳热爱自然,崇尚自由。儿时的他们在荒野中一同奔跑,过着自由、狂野、快乐的生活。当他们心情不愉快时,就会跑到荒野中寻求慰藉。在画眉山庄养伤的一个月是凯瑟琳接受世俗文化的开始,当她返回呼啸山庄时,与希斯克利夫产生距离感,伤心的希斯克利夫第二天清晨一早来到荒原上,通过这样的回归荒野的方式他解除了烦恼,获得了心灵的慰藉。而在希斯克利夫冒着暴风雨出走的那个夜晚,凯瑟琳“不顾轰隆的雷声和在她四周开始哗啦啦溅洒的大雨点”一直呆在外面,“既不戴帽子也不围披肩,头发上和衣服上淋的雨水要多少就有多少”。好像只有把自己浸泡在自然界的暴风雨中,才能减轻痛苦和烦恼,求得心灵的安慰。临死时的凯瑟琳打开窗户,呼吸来自荒原的风,仿佛又回到了呼啸山庄。此时的她幡然醒悟:只有回归自然,才能结束自己的烦恼,才能寻回心灵的那片荒野。所以,她要求死后不是埋葬在礼拜堂屋顶下林家族的人中间,而是埋葬在荒野里。凯瑟琳的死是安详的,迪恩太太回忆她的死时说,“她躺着,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她临终前的思想又荡回她早年快乐的岁月,她的生命是在一个温柔的梦境中结束的。”凯瑟琳回到了她的灵魂栖息地――自然。《呼啸山庄》中希斯克利夫和凯瑟琳尽管生前自然人性遭到扭曲,然而二人死后,肉体回归泥土,灵魂遨游荒原,人与自然达到了天人合一的永恒。正如作者最后写道:

“我在那温和的天空下面,在这三块墓碑前留连,望着飞蛾在石楠丛和兰铃花中扑飞,听着柔风在草间飘动,我纳闷有谁能想象得出在那平静的土地下面的长眠者会有怎样不平静的睡眠呢。”

作者所处的年代正是资本主义蓬勃发展的时期,而那时的英国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资产阶级价值观逐渐渗透于英国的各个角落,即使是闭塞落后的约克郡荒原也不例外。随着工业革命的全面展开,人实现了对自然实践意义上的控制,人类在自身欲望的驱使下,借着科技的力量展开了对自然的大规模的入侵,长期以来人与自然的和谐局面被打破,科学助长了人的自大和盲目,曾经充满神性的自然陷入了被随意分割和破坏污染的境地,既不能和昨天重合,也不能为明天提供可能性,人和自然似乎相互依存又相互拒绝,命运紧密相连却又独自演绎。与西方工业文明对大自然造成破坏、对环境造成污染相对应,物质主义极度膨胀,极大地推动了享乐主义、拜金主义和利己主义,人际关系较为冷漠,因而人性的异化与自然的异化同步发生。文明和自然割裂,“自然人”和“文明人”对立,文明人接受了程度较高教育,拥有较高的社会地位。他们往往举止优雅,说着符合自己身份的语言,但在貌似丰富多彩的生活表层之下却隐藏着一个空洞的,仿佛机器一般冰冷的世界,在《呼啸山庄》中,我们可以看到有两派抗争的阵营,在荒原中既有以亨德雷、林等代表资产阶级价值观的文明社会,又有以希斯克利夫、凯瑟琳等自然人组成的单纯而封闭的荒原世界。前者虚伪、自私、冷酷,格守着传统的道德信条与价值标准,是传统价值观念的维护者与体现者;后者则对工业机械文明保持着心灵上的距离,他们更多地体现着自由、无羁与生气勃勃的荒原精神,宛如一对独立不羁的荒原精灵,堪称真正的“荒原之子”。前者强调驯服、顺从、民主、宽容与社会秩序的维护:自始至终以一个文明人的姿势出现的林先生,与凯瑟琳吵架后几天内从不过问他夫人的情况,连他夫人几天不吃不睡都不知道;当他得知妹妹伊莎贝尔与希斯克利夫私奔后,他说“她是自愿走的,只要她喜欢,她就有权走”;当希斯克利夫要求将刚丧母并且身体正不适的小林送回呼啸山庄时,他因害怕希斯克利夫的纠缠,便对丁耐莉说已经无能为力只好把小林送走。这些类似民主、宽容的行为正是文明人所崇尚的,但实质上却体现了他们对事物完全失去本该有的责任感,他们只是没有生命力的机械存在。而后者则重视独立、自由与个人意志的满足。因此,这两种代表着迥异个性与观念的力量势必要发生不可调和的冲突,而冲突则给双方带来了不幸与毁灭。

少年时的希斯克利夫,是一个具有诸多人性美的少年。但失踪三年后归来的希斯克利夫却在文明外衣的包装下,发泄他的仇恨,使用文明人惯用的剥夺财产和产业交易的手段接管了恩萧和林两大家族的财产。伊莎贝尔说他不是一个疯子“就是一个恶魔”,小凯瑟琳说他是孤独痛苦的,诅咒他死后没人会哭,林对他则是深恶痛绝,以至于任何他可能会看到或听说希斯克利夫的地方,他都不去。对于希斯克利夫而言,他的内心有一个寂灭的地狱,那里有仇恨和死亡。他是被文明所遗弃的人,他受到来自文明社会的伤害,但是他有一种顽固的坚贞,那种坚贞就是对于爱的执着,越是受到来自文明的阻碍,那种爱就越变得炽热和疯狂――因为除了爱,他在人间一无所有。他对这世界要求并不多,只要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就够了,人间的荣华富贵,在他的眼里,都是无足轻重的,而恶魔便由此而生。我们不得不感慨文明对人的摧毁力是多么的强大!割裂的文明在一定程度上麻木了人对生命的感觉,在速度和欲望的焦虑中,人不再有与大自然相依相惜的恬然闲适。

在这个充满破坏性的自然风暴和精神风暴的小说里,我们依然可以看到艾米莉寻求宁静与和谐的愿望。在第三代人物小凯瑟琳和哈里顿身上,体现了艾米莉用爱和生命取代死亡和仇恨的希望,闪烁着自我选择在协调理想与现实上的努力。在几个主要人物死亡之后,天性相似的哈里顿和小凯瑟琳幸福地结合了,并住到画眉田庄,而呼啸山庄则留给了希斯克利夫和凯瑟琳的灵魂,新的和谐重新建立。在小说中,非人格化的幽暗的自然是最好的背景和隐喻载体,它来承担这混沌莫测的灵魂世界的悲怆追问。

四 结语

《呼啸山庄》体现了作者对自然的认识和思考。在作品中,对荒野的诗意表达与发展、文明、进步这样的话语发生了冲突,凯瑟琳身上的自然野性无法与文明世界共融。艾米莉把荒野作为价值理想来建构,正是对生存现实的另一种揭示和价值追求的潜在表达。作品中蕴含的生态智慧在当今的生态危机时代无疑给我们提供了有益的深刻的启示。克莱顿说:

“清醒一点吧。人可以制造船只却不可能制造海洋;人可以制造飞机却不可能制造天空。你的实际能力比你的梦想要小得多。”

人性的构成有幽暗、感性、混沌的一面,也有依偎自然、亲近自然的一面,对《呼啸山庄》的生态环境进行解读,在新的文化语境下重新寻找人与自然的和谐的途径,使人们看见自然的真实,重新选择寄寓自然、理解自然、与自然相处的方式,遵循自然古老的法则,维护人们内在的和谐心境,是对和谐生态的理想守望。

参考文献:

[1] 常如瑜:《由“向内转”到“向外转”――从〈生态批评的空间〉来看鲁枢元近年文艺观的转变》,《南方文坛》,2009年第5期。

[2] 张艳梅、蒋学杰、吴景明:《生态批评》,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

[3] Webster’s Third New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2nd Merriam Co.1976,93.

[4] 王治河主编:《后现代主义辞典》,中央编译出版社,2005年版。

[5] 蒙培元:《人与自然――中国哲学生态观》,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

[6] 鲁枢元主编:《自然与人文――生态批评学术资源库》,学林出版社,2006年版。

人与自然的作文篇9

关键词:生态视野;沈从文;生态问题;生态意蕴;生态思想

沈从文生于1902年,卒于1988年,是中国著名的作家,原名为沈岳焕,湖南凤凰县人,著有《老实人》、《阿丽思中国游记》等小说集,《云南看云集》、《不知为什么忽然爱上你》等散文集,沈从文的创作风格趋向于浪漫主义,同时也具有一定的浓郁地方色彩,彰显乡村人性所特有的风格和特点,这与沈从文的个人经历和对生活的态度密切相关。本篇文章主要对生态视野下的沈从文进行简单的分析和论述,对生态问题的补救提出了一些建议和看法,希望能够对文学事业的发展和生态环境的构建产生一定的积极影响。

一、沈从文的生态思想

对沈从文的生态思想进行分析,主要需要从沈从文生态思想的具体内容和沈从文生态思想的形成两个方面进行论述,以下为对这两个方面的具体分析。

(一)沈从文的生态思想

沈从文的生态思想具体分析,可以分为四个方面,即为生态自然观、生态哲学观、生态伦理情怀以及生态正义观。

1. 生态自然观

沈从文对大自然的喜爱之情能够在沈从文的《蜜柑》等小说集、《云南看云集》等散文集中清晰可见,热爱自然、向往自然也是沈从文生态思想中的重要要素。沈从文所提出的“神即自然”思想,也能够彰显沈从文对大自然的独到见解,是沈从文对自然的深刻体会[1]。

2. 生态哲学观

人与自然的关系一直以来就是世界的核心问题,也是生态哲学的基本问题。中国传统的思想观念中,主张“天人合一”的思想,而在沈从文的思想观念中,将“人与自然契合”作为沈从文文学创作的出发点和立足点,将生态哲学观念融入于文学作品创作的过程当中,力求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2]。

3. 生态伦理观

沈从文的个人经历和生活环境为其文学的创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沈从文对生命意识也随着其文学的创作不断升华,达到“博爱”和“生态良心”等思想境界[3]。

4. 生态正义观

沈从文对征服统治欲望的批判以及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重塑,在其文章当中十分常见,沈从文的文章也带有一定的批判文学主义色彩,也同样是沈从文思想中的重要内容,是沈从文生态正义观的具体表现[4]。

(二)沈从文生态思想的形成

沈从文生态思想的形成与沈从文的文化水平以及生命体验有着密切的联系,直接影响了沈从文的文学创作风格以及生态观念。

1. 文化渊源

湘西是沈从文生长的摇篮,也是沈从文生态思想孕育的重要场所,沈从文是一个具有开放性特点的作家,他积极学习和借鉴古今中外作家的文学创作方式,进行自我创作手法的创新,沈从文生态思想并不是对其他思想的生搬硬套,而是具有对当前现实社会的一种批判和怀疑态度,具有超前的眼光[5]。

2. 生命体验

沈从文有着学生、军人和作家等多重身份的经历,同时在乡下的生活和城市成活的对比,也为沈从文带来了更多的情感体验和生活经历,为沈从文文章中心思想的写作和文章中生态思想的渗透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二、沈从文创作中的生态意蕴

沈从文创作中的生态意蕴主要表现为“乡下人”意识:生态的标尺;“桃花源”:诗意栖居之所;“失乐园”:贫血的荒原;女性:生态的表征四个模块。

(一)“乡下人”意识:生态的标尺

沈从文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中具有独特特点和风格的作家,被称之为“艺术家的小说家”,具有较高的文学成就。沈从文创作中乡下人的意识主要来源于沈从文独特的生态视角,正如当代文学家罗成琰先生对沈从文的评价:“在所有现代中国作家中,始终保持着‘乡下人’的意识,拒绝被都市所同化[6]。”沈从文“乡下人”的意识,使得沈从文更加热爱生命、热爱自然。

(二)“桃花源”:诗意栖居之所

“桃花源”是陶渊明笔下《桃花源记》所描述的场所,“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7]。”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是世人所向往的场所,桃花源同样也是沈从文所向往的生活,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是生态文化中的最高法则。

(三)“失乐园”:贫血的荒原

人们向往“桃花源”,却由于当前社会的发展和生态文明的破坏,逐渐成为了“失乐园”,生态环境遭到破坏,贫瘠的土地、虚伪的人性和繁忙的都市,人与人之间的沟通逐渐减少、人之自然之间的生态平衡遭到破坏,自然成为了人们征服和掠夺的对象,在这一点中,《腐烂》、《黄昏》等文章中都有所表现,描写了出一幅当前社会中生态破坏之景。

(四)女性:生态的表征

女性与自然之间有着天然的同一性,自古以来人们就习惯把大地比作母亲。沈从文同样也具有一定的女性崇拜情结,对女性有着一定的尊重情感。沈从文认为,女性和自然同为一体,女性同样是自然的一种表现,对女性多有赞扬之情。在沈从文的笔下,有很多文章中,都借助青山绿水或者绚丽晚霞,来展现女性的柔美和清丽,在晚霞中是那么的婀娜多姿,引发联想。与女性的和谐相处,正如与大自然的和谐相处,都是我们生活当中的一部分。但是在现实社会当中,女性却遭遇着不同的待遇,甚至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死。例如在小说《丈夫》中,女性的命运是卑贱的,是处于屈辱和服从的地位,是对女性不公平的一种表现。

三、生态之境的重建:生态问题的补救之方

生态之境的重建,首先要分析生态问题的文化根源,其次在明确问题的基础上,寻找生态问题的补救方法,以求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和生态的平衡构建。

(一)生态问题的文化根源

文化力量和文化氛围的构建对于生态的发展具有重要的影响,可以说,生态问题从根源上来讲,也是一种文化问题,是由于人们对生态保护的认知能力较差所造成。正如著名的生态学家唐纳德・沃斯特(Donald Worster)所述:“我们今天所面临的全球性生态危机,起因不在生态系统自身,而在于我们的文化系统。”文化体系的构建对于生态文明的发展和生态文明的构建具有积极的影响。

沈从文较为关注人类的生存状态,对现实生活中的问题和生态问题存在着一定的忧虑情感和居安思危的态度。在沈从文的文学创作中,能够感受到沈从文对社会的希望,对人与人之间冷漠的斥责以及对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渴望。沈从文将文学创作和人类文明的发展融为一体,这种思想在今天仍然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在沈从文看来,都市现代文明是导致生态失衡的内在根源。如果说,鲁迅是以西方现代文明为武器对中国封建文化进行批判的话;那么,沈从文则以湘西本土文化为参照,对都市现代文明进行了有力的批判。

(二)生态问题的补救方法

生态问题的补救,首先要保证自己能够拥有一个纯真、自然的心态,能够真正做到“皈于自然”。生态思想即为人类在科学认识自然界中一切事物之后,所形成的特定思维模式和价值观点,沈从文虽然没有经过系统化的生态思想学习和相关哲学的思考,但是沈从文所著的文章当中,富含着诗情画意的诗篇和富含哲学思辨思想的散文,仅仅通过文章的阅读,便能够感受到沈从文思想中的生态思想以及对大自然、对生活的热爱之情。尊重生命、热爱生命一直都是沈从文坚守的信念和追求,也是沈从文生态思想中的核心内容。

生态文明的建设需要在明确当前生态问题的基础上,对人们的思想和认知进行健康的教育和深入的指导,使人们能够具备更多的生态意识,形成一定的生态情怀,正如沈从文一样,更加热爱大自然,渴望自然与人类社会的和谐统一,构建更多的“桃花源”。

结束语

沈从文的文章具有一定的生态学视角,在沈从文所著的文章当中,富含着诗情画意的诗篇和富含哲学思辨思想的散文,沈从文将“人与自然契合”作为沈从文文学创作的出发点和立足点,将生态哲学观念融入于文学作品创作的过程当中,力求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仅仅通过文章的阅读,便能够感受到沈从文思想中的生态思想以及对大自然、对生活的热爱之情。在当代生活中,我们需要具备沈从文一样热爱大自然,渴望人类与大自然和谐统一的思想,具备一定的生态情感和生态意识,正如沈从文一样,更加热爱大自然,渴望自然与人类社会的和谐统一,构建更多的“桃花源”,创建文明、和谐和发展的社会新形象。

(作者单位:郑州旅游职业学院)

参考文献:

[1]龚丽娟.和谐・诗意・虚无――东方文化生态视野中沈从文与川端康成审美理想之比较[J].广西民族大学,2010,(04):105-106.

[2]纪秀明.近三十年中国生态文学研究综述(1979-2010)――兼论生态文学与批评在中国的演进[J].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01):123-124.

[3]张丽军.神性的大地之美――生态文明视域下沈从文的“乡土抒情诗”[J].吉首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11):142-145.

[4]刘恒健.生态自然美及其有无之境――兼论生态美学视野中的自然美[J].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05):104-106.

[5]周璇,陈逸群,李颖,曹何稚,等.整体与碎片的辩证想象――人文社会科学学术领域问题讨论会[J].北京大学研究生学志,2013,(03):176-178.

人与自然的作文篇10

在各民族文学史中,生态都是其中重要内容。当代生态灾难的加剧彰显了生态文学及其研究和发展的重要性、必然性和紧迫性。在美国文学中,20世纪70年代出现了一种新的批评理论,即从生态视角研究文学,探讨自然与人类相互关系的生态文学批评。“生态文学是以生态整体主义为思想基础、以生态系统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的考察和表现自然与人之关系和探寻生态危机之社会根源的文学。生态责任、文明批判、生态理想和生态预警是其突出特点。”[1]在这些方面,美国的生态文学及其研究取得了显著的成就,以其数量众多、思想深刻、影响广泛而处于当代世界生态文学的领先地位,主要表现在它对传统浪漫主义思想的继承和发扬的同时,又从现实主义和实证的角度开创了生态文学的新视角,将传统生态文学的一元性直接拓展为二元性,完成了现代生态文学双重价值的建构。走出生态文学一元化情感的困境,实现二元化的转变,是解救当今生态文学研究的出路,也是认识和发展未来生态文学的必由之路。

一、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

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同为文学艺术上的两大主要思潮。浪漫主义兴起于18世纪末到19世纪三四十年代,是文艺的基本创作方法之一。作为创作方法,浪漫主义在反映客观现实上侧重从主观内心世界出发,抒发个人的感受和体验以及对理想世界的热烈追求,常用热情奔放的语言、瑰丽的想象和夸张的手法来塑造形象,描写和歌颂大自然。浪漫主义文学运动的宗旨是回归自然,将自己的理想人物置身于纯朴宁静的大自然中,衬托现实社会的丑恶及自身理想的美好。作为一种文艺思潮的现实主义,一般是指19世纪30年代后在欧洲兴起的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要求文学艺术真实地反映客观生活,以冷静的目光来观察和评价现实,真实、客观地描写日常生活,并从剖析人物性格和社会环境的关系中揭示造成种种罪恶的社会根源,并竭力揭露和批评现实呈现和隐藏的问题。

二、美国生态文学思想二元性的根据

从整体上说,西方主流文化信奉的是人类中心主义,颂扬人类征服、控制、改造与利用自然的思想,但其生态文学也有着深远的思想根源。在文学意义上,浪漫主义被认为是生态文学的一个理论源头,回归自然是浪漫主义文学运动的宗旨。浪漫主义先驱卢梭提出应遵守自然规律和把人类的发展限制在自然所能承载的范围内。美国浪漫主义小说家库珀是最早关注生态破坏的作家之一。19世纪浪漫主义作家华兹华斯、梭罗等对生态思想的形成和发展都产生了极其重大的影响。其实,这一时期的生态文学,在表现形式上主要是对自然内在价值和相互依存关系的赞美;在内容上主要是通过各种生态要素,如山川河流、动物与植物等,表达对自然的敬畏、对生命之爱、对异化文明的焦虑、以及人类与自然万物和谐相处的理想,主张回归、融入与感悟自然,这种生态情感体现了生态人性的内在性和主动性特征。浪漫主义运动作为整体的定义性标志之一就是鼓励一种前所未有的对自然界的尊重和评价。从文学的历史性和哲学性的角度看,它主要表达这样一种观点:自然是人类生存的内在根据,是人类许多真实价值的生成之源,人类的行为应该是这种内在人性和价值的外化,自然存在与人的存在构成完整和谐的统一体,因为“世界上所有的人,作为生命个体和普遍生命总是具有一种内在的统一性,在本质上是与自然融为一体的。人类正是在生命的运动中实现着个体与自然万物的和谐共生。自古以来,在人与自然之间就始终维系着这种和谐的关系”。[2]这正如浪漫主义先驱卢梭所言,“带着滋味无穷的迷醉消融在他自觉与之浑然一体的这个广袤而美丽的大自然中”。[3]在浪漫主义作家的眼里,自然是神秘、可爱而有灵性的有机整体,他们讴歌自然,崇尚自然,他们的整体自然观代表了其精神追求和内心向往。近代以来,由于人类的工业化进程与科学技术的进步,把人的理性推到了至高无上的地位,而个人的情感与信仰则受到了普遍的压制,使人与自然之间发生了一种二元分离的倾向,人不在自然之中了。在对工业文明的憎恶与人类文明发展的质疑声中,英美一批浪漫主义作家与生态文学家创作了大量反映和描写自然的诗歌及其文学作品。其中美国最伟大的生态作家梭罗身体力行,通过自己的作品表达了对自然生态恶化的忧虑及他对自然生命依念、沉醉、感激、敬畏的情怀,并完美地表达了他对大自然最为亲近和细致的了解,把浪漫主义崇尚自然、回归自然的理念进一步推向一个新的高度。因而,英美生态文学的浪漫传统在后工业化时代,依然凸显浓厚的时代主题,是文学和文化研究所不能忽视的。我们认为这种生态文学思想是对人类生态文化传统的一种继承,属于传统的生态文学形式,是现代生态文学的一个自然源头,它具有完全的信仰性,成为生态文学的精神之元。它的根基是人源于自然,人与自然不可分,在人的本性中,人应该承担对自然“善”的责任和义务。传统生态文学在人类保护生态的历史上、在人类精神家园的建设中曾经发挥着巨大的、不可替代的作用。但从当今生态环境的实际情况看,传统生态文学的价值正在逐渐地被颠覆和破坏,虽然从逻辑上看它可以从源头上厘清生态文学的历史,可是它没有脱离传统生态文学惟信仰之槽臼,不能解释历史上的生态情感变异问题,也不能解释当代人的生态情感问题。

它所倡导的人类的生态情感正在被人类的物质利益所替代和挤压,造成了人类精神家园的缺失。出现这种困境的原因,笔者认为一是传统生态文学所坚持的生态情感在价值上是有其局限性的。人类的价值体系也是一个随环境和条件变化而变化的体系。传统生态文学所秉持的部分生态信仰和情感价值等已被现代科技和社会“袪媚”了。二是在新的价值世界里,生态文学必须有一个新的源头———现实主义,以开创人类精神家园的新领地,弥补传统生态文学表现形式和内容上的不足,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复媚”人的生态情感。这是生态文学的另一个源头,即现实之元。它具有实证性和知识性,属于非完全信仰之元。它的根基是通过科学知识实证产生当前生态环境问题的原因,揭露并痛恨人类灵魂深处的“恶”及其反自然性,实现人类生态情感的进化与转向,由传统的人对生态主动的“善”和“爱”转向对破坏生态环境的人的“怒”和“恨”。当代生态文学和19世纪现实主义文学虽然没有必然的承继关系,在方法和内容上也相去甚远,但在目的上是相同的,其批判性是一致的,都对现实生活中的丑与恶进行揭露与批判,警示人是如何破坏生态环境的,旨在改善人与自然的关系。蕾切尔•卡逊正是从现实的、批判的角度开创了这个生态文学思想的新源头、新形式。1962年,卡逊发表了《寂静的春天》一书,用触目惊心的案例、生动的语言阐述了大量使用杀虫剂对人与环境产生的危害,深刻揭示了人外在于自然的危害,敲响了工业社会环境危机的警钟。从《寂静的春天》开始,“卡逊为当代生态文学创作树立了以揭露、批判、警告和救赎生态环境恶化的现实为写作主旨的典范,很多作家沿着她开创的道路,通过对生态灾难现实的揭露和无情批判,使生态恶化的现实和令人忧虑的远景无所隐匿地呈现在大众的眼前。”[4]35卡逊从现实的、批判的角度强调了自然必须成为人类新的对象,人类必须以新的方式敬畏自然,因为在她看来,自然是有限的、非万能的,人与自然非一体了,自然已经成为人类破坏和驾驭的对象,如果不尊重自然、敬畏自然,自然必将遭到人类的毁灭。卡逊发现、揭示了人类生态人性的新内容与新形式,即被人类由物质欲望而引起的对生态破坏行为和结果所逼出来的一种新的生态情感,唤起了人类另外一种形式的生态人性。传统生态文学的目的是唤醒人类自发地产生热爱生态的一种良知,是从人的生物本性提升而成的人的一种主观境界;卡逊又从实证的角度证明了在人类物质目的的作用下生态的脆弱性和危险性。她说“具备了无限能力的人类,如果继续不负责任、没有理性、缺乏智慧地征服自然,带给地球和他自己的只能是彻底毁灭。”因而她的生态人性是源自于对自然的哀怜和对那些破坏自然的人的愤怒和鄙视,从文学情感的表达方式上看是“恨”、“哀”和“怒”的一类,具有外在性和被动性。与传统生态文学相比,在创作方法、内容和情感上,卡逊的生态文学具有显著的差异,所以我们认为把卡逊的文学生态观并入传统的文学生态观来认识是不合理的。卡逊的生态人性是客观的、有根据的、不容选择的、不可替代的,应该是当代生态文学研究和发展的另一个必然的源头。#p#分页标题#e#

三、当代生态文学思想发展的两种必然方式

历史地看,人类的情感世界始终是二元的,即唯物性和唯心性并存。从价值的角度看,历史和现实充分证明生态文学的发展也应该是二元的,即精神之元与现实之元。它们是现今生态文学思想发展的两种必然方式和现实。精神之元指通过文学作品表达人对生态的信仰和赞美。尽管文学也有对自然生态不敬的心理和行为的批判,但本质上说,它相信自然是上帝之外的又一个人类精神终极关怀的对象,尊重自然理应是人的本性和道德义务,否则就是在道德上和行为上对自然的不敬,这种言行应该成为文学批判的对象。所以它不是实证的、知识的生态文学,应该归结为精神方面的。传统生态文学研究者把这种形式的批判文学也归结为现实主义生态文学是有失深层根据的。现实之元指文学对生态或自然物质生产和内部关系维持能力的有限性和脆弱性的同情以及对人类破坏这种天人合一关系的一种憎恨与厌恶,奉劝、警告人类必须尊重自然的有限性,向自然贡献人类的现实关怀。文学艺术虽然不能直接改变现实,但它却能改变人们对生活的态度和感受,提供关于生命和意义的体验,让人们获得生命在场的那份博大挚爱的情怀,从事件、过程出发激发人们的情感,唤醒人们的良知。生态文学可以唤起人的灵魂对生态恶化的反思和行动的自觉,一个人的生态观点和立场一旦确立,“它不仅是一种知识体系,它还可以成为一种信仰,一种终身和彻底的信仰,一种类似的终极关切。”[4]67传统的生态文学作品,虽然并未直接提出“生态”这个词语,也没有将生态危机的后果推导到令人吃惊的程度,但是作品中渗透着人与自然相交融的生命和谐意识,隐含着对人与自然疏离对立的现代文明的批判。通过文本叙事加强人对生态人文的素养,重新塑造人的心灵。阅读这些作品可以激发人的情感、敲击人的灵魂,提升人从自然母体中生存的内在精神世界观,对自然的颓败和地球的困境有感同身受的危机感。同时,“生态危机在一定程度上也就是审美的危机。当人类的存在具有审美的追求和向度的时候,人们所关注的是对自身心灵的呵护,追求的是精神世界的满足和自由,这样的生活状态和境界与生态的和谐具有内在精神的相似和一致。”[4]30“文学拯救失衡的生态环境不是扯着嗓子向麻木的民众空喊,不是直白的表露,而是从人类心灵和情感世界中去感动,感动那些丧失自己文化观念或是走上歧途的人们,把被工业文明制造的审美粗俗化、商业化的文化垃圾清理出我们的审美经验和文化生活。”[4]33因此,传统的浪漫主义生态文学是优秀历史继承的结果,具有不可抗拒的历史价值,必然是未来生态文学的一元,必须继承与发扬,并且在现代生态文学的影响和证实下,从内容、形式和情感深度上将走向一个新的历史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