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红楼梦的感受简短十篇

时间:2023-04-13 08:16:45

读红楼梦的感受简短

读红楼梦的感受简短篇1

《红楼梦》是曹雪芹先生花了近十年时间呕心沥血的创作,也是中国四大名著之一,被后人誉为中国文学史的巅峰之作。主要讲述了贾宝玉和林黛宝的凄惨爱情故事和贾府由盛而衰的过程。下面就是小编整理的2021红楼梦的人生感悟简短范文,但愿对你有借鉴作用。

红楼梦人生感悟1《红楼梦》是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以荣国府为中心,以贾宝玉、林黛玉和薛宝钗的爱情婚姻悲剧为主线,讲述了金领贵族名门贾、王、史、薛四大家族由鼎盛转至衰败的过程,以大观园的点滴琐事,还原了当时的社会生活,展现了穷途末路的封建社会终将走向灭亡的必然趋势。并以其曲折隐晦的表现手法、凄凉深切的情感格调、强烈高远的思想底蕴,在我国古代民俗、封建制度、社会图景、建筑金石等各领域皆有不可替代的研究价值,达到我国古典小说的高峰,被誉为“我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

我觉得,《红楼梦》中,最值得学习的,就是其中的诗句了,在第三十七回《秋爽斋偶结海棠社 蘅芜苑夜拟菊花题》中,众人以白海棠来作诗,他们作的诗一首比一首好,一个比一个妙,尤其是林黛玉作的那句“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我觉得这个“偷”和“借”用得特别好。还有薛宝钗作的那句"珍重芳姿昼掩门,自携手瓮灌苔盆。”“珍重芳姿昼掩门”让人感觉白海棠是贤淑而端庄的。还有第三十八回《林潇湘魁夺菊花诗,薛蘅芜讽和螃蟹咏》中,众人吟的菊花诗也是很妙,其中潇湘妃子的《咏菊》中那句“毫端蕴秀临霜写,口齿噙香对月吟。”特别优美。作者会写诗已经够厉害了,还会根据各种角色的各种性格来作诗,就更厉害了,作的诗还那么优美,蕴藏含义,真的是太厉害了!非常值得我学习。

《红楼梦》中,我最喜欢的就是林黛玉了,虽然她有些多愁善感,谨慎多疑,但她坦率纯真,聪明过人,才学横溢,作的诗特别优美,引人深思,与宝玉同为封建社会叛逆者,我很欣赏、很佩服她的才华,也很喜欢她率直的性格。

《红楼梦》让我学到了许多知识,积累了许多好词好句,了解到了当时封建社会的生活。

红楼梦人生感悟2“才自清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清明涕泣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你知道这两句诗描写的是谁吗?她就是探春,古典小说《红楼梦》中的人物。

《红楼梦》是我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它以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由盛转衰的全过程为背景,以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悲剧为主线,展现了一段错综复杂的家族兴衰史,揭示了封建末世的人间百态,读来令人唏嘘感叹。

曹雪芹先生在《红楼梦》中描绘了许许多多个性各异的女子,如多愁善感的黛玉,稳重端庄的宝钗,精明强干的凤姐,心直口快的湘云等等,但我最喜爱的,还是睿智果断的探春。

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这就是探春。相比较于其他姐妹,探春少了一份迎春的懦弱,又少了一份惜春的孤僻,更多的则是一份有胆有识、坚毅果断的男子气概。当凤姐卧病后,贾府无人持家,乱作一团,但探春的出现,仅经过了几件小事就使得贾府重新走上正轨,从这里便足以看出探春的细心果断,她的政治管理能力丝毫不让凤姐,甚至比凤姐更多了一份冷静凌厉、知书达理。只是正如诗中所说,她生不逢时,出生在了大观园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这也是探春的悲哀之处。“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探春的落落大方、精明志高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帆风雨路三千,探春最终还是背井离乡,远嫁海外。但即使如此,她也丝毫不减飒爽英姿,始终抱着乐观的心态。这更展示出探春独特的魅力。《红楼梦》内容丰富,情节曲折,除了探春外更有很多个性独特的人物等着我们去品读、发掘。相信你读了以后一定也会从中品味出不一样的精彩!

红楼梦人生感悟3说实话,第一次读《红楼梦》,有点云遮雾罩的感觉。也曾任性,欲要弃之不读。实在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这次重读《红楼梦》,心情与第一次倍感不同,有些颤抖的展开书页,轻抚去书页上的灰尘。

描写了一个封建贵族家庭有繁华走向衰败的过程,它控诉了封建礼教的不公,堕落。

一株顾影自怜,清高孤傲的空谷幽兰,一块纯一不杂,完美无瑕的空灵宝玉,一个是完美无瑕,一个是阆苑仙葩。却酿成了一举人间悲剧。林黛玉用她的自尊自爱与这个衰败的社会做着斗争。她清高的个性,无法与这个肮脏的社会相融合。清晰的记得黛玉去怡红院访宝玉,因晴雯不开门,吃了闭门羹,闷闷不乐。又眼看着宝玉送宝钗出来,更生误会,不由触动了寄人篱下的凄凉心境,于是在沁芳桥畔含泪葬花。‘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借落花悲叹自己的命运。这不仅仅是她的一种宣泄,更是对现实不公的不满。

最终,宝玉因丢失通灵宝玉二变得神志不清,与薛宝钗结了夫妻。也促使,林黛玉的郁郁而终。林黛玉病危之际,紫鹃四处求人,却无人肯帮,我不禁反问自己,人性是什么?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林黛玉就在婚庆的锣鼓中,静静地走了。

也许,做和尚是贾宝玉最好的结局,他淡泊名利,也许,这样,他的后辈就不用重蹈覆辙了。

红楼梦,红楼梦,究竟是红尘入梦,还是梦落红尘呢?

希望这是梦吧,一个永远的梦,不要再让人们重蹈覆辙。

二读《红楼梦》,明悟了些,又失去了些。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真真假假,让人捉摸不透。

有句禅语就很形象,看山是山,看山是水,看山还是山。

红楼梦人生感悟4“花飞花谢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这是我第一次读完《红楼梦》的真实感受。有的人喜欢喝咖啡,浓烈而厚重;有的人喜欢喝茶,清新而恬淡。那么,品《红楼梦》是咖啡还是茶呢?答案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一开始,我认为《红楼梦》是一本枯燥的古书,可越读越被它吸引,它不仅描写了一个封建贵族家庭由盛到衰的生活,而且赞美了封建礼教下纯真的感情。是作家曹雪芹老先生呕心沥血创造出来的,被列为四大名著之首。

《红楼梦》中,我最喜欢的故事情节是“黛玉葬花”。花飞花谢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也许有人会说花谢是自然规律,又那样假惺惺的葬花呢?你们不懂,黛玉这是把花比喻自己,感叹自己会不会这些花一样,等到花期一过,也会像花儿一样孤零零的落下,没人问?我只能佩服作者了,黛玉葬花已经暗示了最后她悲惨的结局。

在那个黑暗浑浊的社会,在那个争风逐月的大观园,想要获得幸福与自由,那简直是不可能。而书中的主人公――黛玉却恰恰拥有。“黛玉葬花人笑痴,他年葬花依知是谁?”黛玉葬花,是她不忍看美好的被污浊吞噬。而黛玉所展示的,便是一个很简单,却没有多少人做到的——初心。初心一直存在,只是没有人发觉,甚至开始慢慢地被别人遗忘,我想做的,就是想用这篇文章唤起你的初心,你压在心底的财富。黛玉的行为对我有启迪,每当我想放弃的时候,静静地看上一会儿《红楼梦》,就能平静许多,心中的斗志又能熊熊燃烧起来。

当物欲横流,世事变迁,圆滑易,守心难。那么初心,就更是值得珍藏的财富了。有了这笔财富,即使贫寒也不愧,即使受困也自由。《红楼梦》博大精深,次次读次次悟,不正是它的不朽魅力?

红楼梦人生感悟5《红楼梦》又名《石头记》、《金陵十二钗》、《宝玉缘》等。是清代作家曹雪芹创作的章回体长篇小说。《红楼梦》不仅仅是四大名著之首,也是举世公认的中国古典小说的巅峰之作,还是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传统文化的集成者。

我拿起这本精彩绝伦的小说,细细地品味着。曹先生在书中对人物的华美塑造,生动刻画,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如:多愁善感的林黛玉,追求完美的贾宝玉,风风火火的王熙凤,心胸宽广的薛宝钗……其中令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心思缜密的林妹妹——林黛玉了。虽然在这个大家庭中有很多人不喜欢她那生性多疑、孤标傲世的性格,但是我能体会她的苦衷。黛玉从小父母双亡,虽然贾母对她也十分疼爱,但是寄人篱下的她,始终感到自己的世界是多么的寂寞孤单!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能在这个复杂的大家庭中生活下去,她选择了用刻薄的语气去对待每一个人,这也是促成她猜疑成性的一个重要因素。黛玉在凄凉中死去,身边只有服侍她的一个丫鬟在为她哭泣。这也使我想起了她那曾被预言的悲惨的一生!

我看完了《红楼梦》,也就品完了《红楼梦》。每每到此我就会感到无比的心酸,甚至会有一丝的怨恨。作者为什么非要把结局写得那么悲惨?这与前一段的繁花似锦、热闹非凡的景象是一点都不符合的。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渐渐明白,作者的用心良苦!封建社会是一个多么黑暗,多么腐朽的世界啊!这是人类社会演变过程中一个小小的片段罢了!真庆幸我们今天的世界是多么美好啊!

读红楼梦的感受简短篇2

摘要:《红楼梦》是举世公认的中国古典小说巅峰之作。《红楼梦》的译本中,最为著名的英译本有英国汉学家代维・霍克斯(David Hawkes)和约翰・闵福德(John Minford)的全译本The Story of the Stone,和我国翻译家杨宪益与戴乃迭夫妇的全译本A Dream of Red Mansions。本文以纽马克的语义翻译和交际翻译为指导,对两种《红楼梦》英译版本中俗语的翻译进行对比分析,从而帮助理解两种译本的语言特点,以及两种翻译方法在具体实践中的应用。

关键词:语义翻译;交际翻译;《红楼梦》

《红楼梦》是清代曹雪芹先生创作的章回体长篇小说,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首。在众多《红楼梦》英译版本中,英国汉学家代维・霍克斯(David Hawkes)和约翰・闵福德(John Minford)的全译本The Story of the Stone,和我国翻译家杨宪益与戴乃迭夫妇的全译本A Dream of Red Mansions影响最大。霍克斯与杨宪益的译本分别有着不同的语言特点。2008年,冯庆华在其著作《母语文化下的译者风格》中,概括了霍译本的优点:“第一,霍译的语言表达详尽生动;第二,霍译的归化处理更容易为英美大众所接受;第三,霍译词汇量大,搭配丰富,特色词、独特词多;第四,霍译文本书面与口语体风格泾渭分明。”(冯,306-307)为了更好地理解杨译本与霍译本的语言特点及作者的翻译手法,本文以《红楼梦》中俗语的翻译为例,结合纽马克的翻译理论,针对杨译本与霍译本进行对比分析,进而帮助理解两种译本的语言特点,并从语义翻译与交际翻译在具体实践中的应用获得启发。

一、语义翻译和交际翻译

彼得・纽马克(Peter Newmark)是英国著名的翻译理论家,他在其著作《翻译问题探讨》(Approaches to Translation)中首次提出了交际翻译和语义翻译的概念。纽马克指出,交际翻译指译文对目的语读者产生的效果应尽量等同于原作对源语读者产生的效果,语义翻译则指在译入语语义和句法结构允许的前提下,尽可能准确地再现原文上下文意义。(Newmark,38-62)交际翻译强调译入语,其目的更多地在于传递信息,让读者去思考、去感受,而语义翻译强调源语言,以原文作者为中心,力求保持原作的语言特点与表达方式,准确地传达出原文的上下文意义。从定义上看,两者的最大区别在于交际翻译重效果轻形式,而语义翻译则重形式轻效果。

二、霍译本与杨译本的对比分析

俗语是民间集体创造、言简意赅、广为口传并较为定型的艺术语言,是民众生活经验的艺术总结和语言智慧的充分展现。恰当地运用俗语可以使语言鲜活生动、活泼风趣,增强文章的艺术吸引力。(党,149)因此,成功的俗语翻译,可以使得译入语读者更好地了解原文中包含的民族思维方式、生活习惯以及语言特色。

《红楼梦》中,俗语的使用十分常见。而霍译本与杨译本中对这些俗语的翻译又各有特点。以下将选取两种译本中若干俗语的翻译,结合纽马克的翻译理论,对比分析两者各自的语言特点。

1.生米煮成熟饭

霍译:The rice is cooked and know that it can’t be uncooked.

杨译:The rice is already cooked.

汉语中,通常用“生米煮成熟饭”表达“为时已晚”的含义。译文中,杨宪益运用了语义翻译,原文的含义与句法结构都保留了下来;而霍克斯不但把原文的意思表达出来,还“再创造式的”增加了隐含意思。很显然,霍克斯这样做是为了帮助译入语读者更好地理解原文。交际翻译法在这里的运用,虽然起到了很好的交际效果,但却在一定程度上使译文丧失了俗语应有的美感。

2.求人不如求己

霍译:Self-help is the best help.

杨译:It’s better to ask of one’s own folk than of outsiders.

两种译文都清晰地表达出了原文所要表达的含义。区别在于,杨宪益的译文更趋向于语义翻译,其译文的语言特点显然也是遵循原文的语言表达的,而霍克斯的译文则简练许多,他运用了交际翻译,直接译成了原俗语的引申义,与此同时,self-help与the best help还产生了对应效果,增加了译文的美感,使得意义与效果兼顾。

3.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霍译:The toad on the ground wanting to eat the goose in the sky.

杨译:A toad hankering for the taste of swan.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比喻一个人没有自知之明,一心想谋取不可能得到的东西。从两种译文可以看出,杨译本更趋向语义翻译,无论是含义还是语言句法特点都遵照了原文,而霍译版本中,译者则添加了“on the ground”和“in the sky”两个介词短语。霍译本中,不但表达出了原文的含义,一组介词短语更增强了“癞蛤蟆”与“天鹅”的对比度,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更体现出“不可能实现”,使得译文更加生动,也更便于理解。

从以上例子可以看出,杨宪益的翻译手法更趋向于语义翻译,更注重保留原文的语言内容及其形式,而对于原文中一些内容的引申义则有待于读者去体会;而霍克斯则更趋向于使用交际翻译,他在翻译使尽量使用了译入语来取代原语中的文化,通过“增词”甚至是“再创造”的形式,完全地表达出了原文中可能晦涩难懂的部分,使得目标语读者能够更好地理解原文。可以说,两种译文各有千秋,分别代表了不同的翻译风格。

结语

通过对霍克斯、杨宪益两种《红楼梦》译本中俗语翻译的对比分析,可以看出,霍克斯主要采用交际翻译,而杨宪益主要采用了语义翻译。其中,对于交际翻译而言,虽然它可以让目的语读者迅速明白原文的含义,却可能因为使用了译入语中的替代词而造成与原文存在细微差别甚至是欠译;同样地,语义翻译虽然再现了原文的内容和表达形式,却可能使译文缺乏美感,无法实现原文对源语言读者所产生的效果。因此,翻译方法的选择要根据具体的情况而定,只要能使译文发挥其最好的效果,就是合理的翻译方法。(作者单位:沈阳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参考文献:

[1]Peter Newmark.Approaches to Transaltion[M].London:Prentice,1986:38-62.

[2]党争胜,《英译艺术比较研究》.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3&149.

[3]冯庆华,《母语文化下的译者风格》.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8:306-307.

[4]王政,语义翻译与交际翻译关照下的译文评析――简评《红楼梦》中“元春省亲”两种译文[J].黄河科技大学学报.2007(1).

读红楼梦的感受简短篇3

关键词:接受美学;翻译接受美学;目标语读者;译者

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6)12-0101-02

一、接受美学与翻译研究

古典文言小说的语言既存在音韵、节奏等外在可感知的形式系统,也存在情趣、意境、哲理等内在理念的非形式系统,而这两种系统的相互渗透所带来的不确定性和复杂性使得古典文学翻译面临巨大挑战。接受美学进入我国并不算晚,早在80年代后期就有相关的研究成果。杨武能在《阐释,接受与再创造的循环――文学翻译断想》一文中就首次综合运用接受美学原理论述了“文学翻译活动的全过程包括译者作者和读者译者作者的阐释、接受和再创造的循环”[1]。穆雷的研究对象主要是习语翻译,接受理论中的一些主要概念和研究方法被引入到习语翻译研究中,他也引用了许多实例进行对比和分析,探讨了涉及中西两种不同的文化差异的翻译策略[2]。马萧的研究成果也颇为引人注目,他站在译者和目标语读者的角度,在接受美学理论的基础之上考察了整个文学翻译的实施过程,着重研究了目标语读者对翻译过程施加的影响以及发挥何种作用,同时论证了语言与文化在翻译的过程中的可接受性程度[3]。这些学者都运用了接受美学中的重要原则和概念,探讨翻译中译者、文本和读者之间的关系问题。可见,接受美学和翻译研究息息相关,所关注的翻译问题范围也较为广泛,并且解决了翻译实践中某些具体问题。因此,将接受美学引入古典文言小说的翻译研究切实可行,它会将研究目标转到目标语读者的审美接受和审美经验上。

《红楼梦》是中国古典文言小说的巅峰之作,这部作品的内容涉及封建社会政治、经济、文化、教育、民俗等许多方面,但原著语言中丰富的文化内涵和作者高超的语言技巧却给译者造成了巨大挑战。《红楼梦》的英译本中,最为完整和影响最深远的两部作品是杨宪益和戴乃迭夫妇的A Dream of Red Mansions以及大卫・霍克斯的The story of the Stone。这两部译本问世30多年,无论是在译界还是在读者群中都褒贬不一。两位风格迥异的译者在翻译中都力图使译本易懂、通顺。比如霍克斯针对原作无定本的情况采取了“不符学术规范”之法,即以120回程高本为主,在翻译过程中随时根据此本出现的叙述逻辑矛盾综合其他版本文字尤其是80回抄本系统的文字,以便译本有一个周全的叙述逻辑与一个完美的故事展现[4]。接受美学指导下翻译观反对传统文论只重视原著作者和原著作品的做法,更多地把翻译中心转移到译作和目标语读者身上。翻译研究毕竟是作者―作品―译者―读者四元动态的连续过程,并不是静止、保守、封闭、互不侵犯的领域。

无论是从多元系统论还是从译者主体性出发,在接受美学的关照下,除了《红楼梦》的译者和译本,目标语读者尤其应当被列入翻译研究中,而在读者和译者文化多元的背景下,翻译研究还要关注多元文化元素。从接受美学理论角度出发,研究多元文化背景的目标语读者与译者、目标语读者与译本之间的对话与互动意义非凡,这使接受美学、翻译美学以及文化翻译学有机结合起来。

二、两种译本的接受性

对比杨宪益和霍克斯两种译本,许多学者都有这样的共识:杨宪益夫妇的译文忠实于原文,多采用异化手法,译本中的人名多为音译;霍克斯多采用归化手法,试图弥合中西文化上的差异。归化策略主张在翻译过程中采用透明、流畅的风格,最大限度地淡化源语的陌生感和异质感,“译者所要做的就是让译作‘隐形’,以产生出一种虚幻的透明效果,并同时为其虚幻身份遮掩:译作看上去‘自然天成’就像未经过翻译一般”。而异化“通过干扰目标语盛行的文化常规方法,来彰显异域文本的差异性”[5]。

在《红楼梦》第一章节中,原文如述:“……后面又有一首偈云:无材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记去作奇传?”霍克斯在其译本中将其译作:“On the back of the stone was inscribed the following quatrain: Found unfit to repair the azure sky,Long years a foolish mortal man was I. My life in both worlds on this stone is writ: Pray who will copy out and publish it?”[6]杨宪益夫妻译本:“On its back was a Buddhist verse:Unfit to mend the azure sky, I passed some years on earth to no avail; My life in both worlds is recorded here; Whom can I ask to pass on this romantic tale?”[7]“偈云”乃是佛教术语,译曰颂。偈语是指佛教高僧的预言,体裁和中国古代诗词类似。杨宪益处理为“Buddhist verse”,更强调了宗教的意味,暗示了佛教在普通百姓中的地位及影响,似乎“佛说”即代表了一种权威,不容怀疑。而霍克斯译本中的“quatrain”仅指四言绝句,不过是反映了格律上的特征罢了。对于“枉入红尘若许年”这句的处理,无论从句式还是措辞,杨和霍都有很大的分歧。霍克斯采用了倒装的句式,调了主人翁“I”是“a foolish mortal man”,愚蠢又平凡;杨氏夫妻使用主谓结构,落脚点放在“no avail”,碌碌无为一事无成。后一句中霍克斯译文中的“writ”和杨氏译文中的“is recorded”的译法也引起不同文化背景的目标语读者的分歧,因为在母语为中文的读者看来“writ”是指“传票、令状”,记录人一生的传记又怎么能以法律文书的形式来确定呢;欧美读者可能对“writ”一词更为熟悉,更能直观地与某些概念性的东西对应上。但不得不提及的是霍克斯译本中的诸多长句会令阅读不畅顺,冗长的句型会令读者顾此失彼,往往迷惑不解,难以称得上是标准的好英文。相较于杨宪益,霍克斯早年曾先后在牛津大学和北京大学求学和任教,较高的受教育程度令其精通英汉双语,卓越的语言文字能力使得他习惯于书写逻辑关系较为复杂、表达更“文绉绉”的长句。杨宪益的翻译风格则更为“接地气”,由于其母语为汉语,汉语的语言特点更偏向于意合,杨的译本显然受到这种语言特征的干扰。

翻译原著中这首经典短诗:“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霍克斯的语言更加平时贴近口语:“Pages full of idle word; Penned with hot and bitter tears: All men call the author fool; None his secret message hears?”[6]霍克斯的译本所使用的词汇量稍逊于杨氏译本,绕开了许多生僻词汇;杨氏译本则包罗万象,试图保留原著中所有的内容,句子则相对较短,句式更为简单。因此大多数母语为英语的读者认为霍克斯的译本语言更好,理解相对容易些。所以我们也顺理成章的认为霍克斯的译本比杨宪益的译本可接受性更高。

《红楼梦》原著对于读者所造成的记忆困难和阅读阻滞不仅体现在语言的“文言性”,也体现在其错综复杂的线索和庞大的人物关系脉络。因此翻译接受美学既要考虑不同目标语之间转换的可接受性,也要兼顾两种不同文化转换的可接受性。例如英译中的Lee Xin这个名字可能对应着多个中文名字李新、李鑫、李欣等,而每个中文名字都有不同的含义,甚至难分性别。同样,《红楼梦》中贾瑞的英文译名“Jia Rui”在不谙中文的目标语读者看来不过是一堆字母组合,而“贾瑞”取意为“假瑞”。“瑞者”寓意天赐之福,有好兆头之意。而在原著中,贾瑞身先赴死,其后红楼众美相继香消玉殒,可见这是个虚假的吉兆,故称其为“贾瑞”。一个简单的名字,却包含着巨大的讽刺意味,而译本中只在音韵上做单纯模仿,“贾瑞”的内涵荡然无存。

缺乏对目标语读者的研究和了解也会影响译本的接受性。中国许多古籍翻译工作距今年代久远,当时拟定翻译计划和翻译方式的组织者对目标语也不甚了解,对翻译目标和目标语读者的阅读习惯也懵懂不知,显然会影响译本的接受性。一些藏头诗、藏尾诗等的穿插也有曲径通幽之妙,但这些文化差异给翻译带来的翻译带来的困惑就不是 “归化”、“异化”能够解决的。无论是从多元系统论还是从译者主体性出发,除了译者和译本,目标语读者也应当被列入翻译研究中,读者对译本有着最直观的感知和评判。

其实就两个译本的可接受性而言,都不失为上佳之作,不但保有了原著绝大多数语义和内容,也创造性地融合了中英两种语言的精辟之处,为海内外读者带来一场文化的饕餮盛宴。但就对目标语读者的研究这一层面来看,中国古典文学作品的传播与扩散远不及西方文学。很多英美读者在阅读《红楼梦》英译本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任何有关内容,哪怕是电视和电影作品,他们很容易因为《红楼梦》的卷帙浩繁以及文化的陌生化而中断阅读或打消阅读的念头。而西方许多著名文学著作在中国的推广毫无疑问是成功的,除了一些优秀的影视作品以及媒体的包装宣传,质量上乘的各类译本也功不可没。同一译本中既不乏林纾这样文言白话式的翻译,也不乏傅雷那样行云流水式精准的译本,往往一部作品拥有七八个不同译本,满足了不同层次读者的需求。这些按照读者需求以及认知水平的译本为文化的传播打下了坚实基础,而这些正是中国古典文言小说翻译缺少的。

三、结语

目标语读者对于译本的可接受性对翻译研究不可忽视的,当然这种可接受性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动态持续变化的过程,因为同一个译本会因为时代变迁影响读者的可接受性,经典译本固然历久弥新,陈酒装新壶也未尝不可。杨宪益夫妻所译《红楼梦》与霍克斯所译的版本在译界均为翘楚,更多关注两个版本中多元文化背景下译文读者的参照地位以及译文读者的反应接受效果,也许就能理解释霍译《红楼梦》在海外更槌┫而杨译《红楼梦》在国内口碑更好的原因了。目前国内对于《红楼梦》两种译本的目标语读者反映的相关研究并不多,多数停留在理论层面,阐释学和接受理论等理论的引入极大丰富了翻译理论的研究内涵和研究方法。翻译接受美学理论的确立也会为翻译研究向实证化转向打下坚实基础。

参考文献:

〔1〕杨武能.阐释、接受与再创造的循环[J].中国翻译,1987,(06).

〔2〕穆雷.接受理论与习语翻译[J].中国翻译,1990,(04).

〔3〕马萧.文学翻译的接受美学观[J].中国翻译,2000,(02).

〔4〕王丽耘,熊谊华,程丽芳.“归化”与霍克斯《红楼梦》译本的评价问题[J].外语学刊,2015,(01).

〔5〕Venuti, Lawrence. The Translator’s Invisibility: A History of Translation [M]. 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4.

读红楼梦的感受简短篇4

关键词:《红楼梦》 影视剧改编 红楼选秀

古代白话小说的源头之一是宋元说话艺术,其内容带有很大的大众娱乐成分。当说话底本经过文人加工而渐趋高雅化后,离民间的趣味渐渐有了一段距离。

《红楼梦》由诞生到发展所形成的总体风格,是小说远离大众欣赏趣味的一个典型代表。关于经典的文人小说通俗化的发展由此可见一斑。

就《红楼梦》而言,小说文本向图像的转化过程,也为《红楼梦》的通俗化开辟了一条广阔的途径。这种图像,孙逊认为,大致可以分为静态图像和动态图像两种。前者指大量的《红楼梦》绣像、图咏等,而后者指的是从最初的舞台剧,逐步演变为电影的形式,再发展到电视剧《红楼梦》。据笔者统计,从《黛玉葬花》至今,已有八十四年,经改编的《红楼梦》影视剧至少有23部。影视剧,其借助于现代声、光、电等技术手段塑造出的视听觉形象,对观众接受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既扩大了《红楼梦》对普通观众产生的影响,同时,也改变了观众对于《红楼梦》这样的名著的接受方式。观众的接受趣味,在一定程度上也与《红楼梦》的改编产生了一种互动的作用。

一、传播方式的改变

影视相比小说有着不同的传播方式。影视塑造的艺术形象,具有强烈的亲和力,实现了《红楼梦》更加广泛、更加大众、更加便利的传播。《红楼梦》的文字虽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绘声绘色地塑造了一个完整的艺术世界。但这种描绘,对于具体形象来说,毕竟是间接的。要把文字描绘的间接形象转换成一个生动可感的世界,在很大程度上需要读者对文字有充分的敏感性,并且在敏锐感受文字的同时,也要调动起自己的想象,把文字形象的间接性转换到一个似乎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世界里。所以,阅读文学作品,特别是阅读像《红楼梦》这样的文学作品,也是对读者阅读能力的一种考验。而影视作品则不然。文字的那种形象间接性,通过演员的演绎、声像的特殊处理,成为观众直接可以接受的形象。观众不需要具备那种对文字的敏锐感觉,也不需要充分调动起想象,把文字暗示出的形象召唤出来。因为那些形象已经直接呈现到观众的眼前和耳旁。此时,观众完全是处在被动的位置,而形象思维也几乎处在休眠的状态,只是静静接受影视带给观众的一切形象。拍摄的技术越先进、演出越精彩,观众接受的被动性也就越强。而且,也正是由于影视塑造的形象是直接的、一览无余的。所以,文字的那种含蓄性被抹去了,含义复杂的广阔性也被狭窄化了。小说本来的深度不可避免地走向浅显,这虽然有利于观众的迅速理解,但是,也同样造成了观众接受的一种惰性。比起小说来,其对观众理解水平的要求显然大大降低了。

我们正是从这一角度出发,才把影视改编视为《红楼梦》的一种通俗化。

而受众选择读小说还是看影视剧来接近《红楼梦》,既能说明受众的欣赏趣味,也能说明其理解水平。在我所进行的一项关于收视习惯的调查中,32.5%的人选择边看电视剧边看原著,17.5%的人认为看了电视剧不会去看原著,而更多被调查的人愿意选择影像观赏为主的接受方式来接近这本经典小说。结合当下“快速阅读”、“简略阅读”之风的盛行,受众越来越倾向于便捷、容易地来获取信息。对于《红楼梦》,更多人倾向视听觉形象而疏远文字不足为怪。但是,其不可避免地会产生负面的影响。读者的接受方式越来越被动,其理解力越来越降低,是我们所不能忽视的。正是从这一意义上说,如果《红楼梦》的影视改编一方面扩大了《红楼梦》的影响,另一方面却让受众的接受越来越趋于被动,接受能力越来越降低,甚至让受众觉得已经没有必要进一步阅读小说原著了。

二、编导、演员与观众的认可度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读者是文学阅读中非常活跃的角色,尽管绝大部分作者都有自己明确的写作意图。但是,读者是实现文本意义的最后一环。对于人物的理解以及小说的解读都会各人有各人的观点。编导对于《红楼梦》作品,当然也是有各自的理解。他们一方面是读者,另一方面先于观众,成为《红楼梦》影视作品的再创造者。所以,他们的再创造还需要观众,来完成意义实现的最后一环。

越剧《红楼梦》电影、87版电视剧《红楼梦》、89版电影《红楼梦》以及新版《红楼梦》,这四部作品的编剧有着不同的创作意图。越剧《红楼梦》电影编剧徐进将视线集中在“宝黛爱情”上,以原有的舞台戏曲作为情节底本,基于电影语言的需要,增加了许多独白,但在审美趣味上,还是贴近传统戏曲为多,赢得了爱好戏曲的人们的深深喜爱。87版电视剧《红楼梦》编剧之一的周雷则将视线投射到“贾府兴衰”,这在他对角色的判断中也可以看出。他在《吉林日报》的一次访问中讲道:我觉得林黛玉这个角色在老版本里不是非常理想。大家认为林黛玉是《红楼梦》第一女主角,其实剧中戏份最多的是王熙凤,这个角色是很重要的。现在我们所看到的电视剧中的王熙凤,戏份突出,其勾连贾府兴衰这条线索也更为明显。而演员邓婕的表演也相当到位,从而得到了观众的认可。89版电影编剧谢逢松将其定位在“诗意”,甚至在一些细节处理上,也要求耐人寻味,要显示他的独到理解。如《走访电影编剧――谢逢松纪要》 中写到他的看法:“贾母请吃饭,这里表面上看着是吃饭,黛玉吃得少,实际上吃饭却反映了每个人物性格。在庆元宵时,宝玉喝酒,黛玉又给他斟,大家劝阻,宝玉硬喝……这场戏实际上是向旧礼教挑战。现红学界却无人理解这点。”可惜的是,艺术化电影的立意,虽然得到一些圈内人的好评,但普通观众并不十分认可,而将主题定位在揭示贾府复杂的社会矛盾,也使许多观众觉得不够引人入胜。在笔者对文化层次相对较低、50岁左右的年龄人群进行调查时发现,只有7.5%的人喜欢看89版电影。而相对来说最为通俗的越剧红楼梦电影,喜欢的比例则高达70%。另外,对大学生的调查表明,喜欢87版电视剧的也高于89版电影13个百分点。从而说明,89版编导的再创造,并没有在普通观众中产生相应的共鸣。新版《红楼梦》编剧黄亚洲则力图在旧版《红楼梦》外创新,从情节的设计上更突出后四十回的部分,将“太虚幻境”与“风月宝鉴”分别展开。另外在角色上更加强调了秦可卿预言者的分量。然而,在实际播映中,新版《红楼梦》并未受到观众的欢迎。

除了编剧再创造、需要得到观众的认可外,演员的演绎对影视剧的成败也至关重要。在大量的《红楼梦》影视剧当中,以表现“宝黛爱情”主线的为最多,这亦符合一般观众对《红楼梦》接受的基本定位。因此,林黛玉、贾宝玉这两个人物得到了最多观众的喜爱。在调查中,我们发现,50%的观众选择林黛玉为《红楼梦》中最喜欢的人物,比第二位的袭人高出了三十二个百分点。影视剧演员的形象、气质以及表演,也影响了观众对于人物的理解。87版电视剧中,陈晓旭饰演的林黛玉一角,从眉目乃至身段都较符合观众对于人物的想象,尽管演出稚嫩,甚至在编剧周雷看来,“不是最满意”,但是在普通观众眼里,得到最多肯定的还是她。在“你认为哪个版本的黛玉最经典”的调查中,50岁左右的人群有35%选择了陈晓旭扮演的87版电视剧中的黛玉形象,在校大学生更是有65%的人选择了她。陈晓旭不幸去世后,作为较具网络影响力的百度贴吧,她的总贴数达到了16万条之多。这里仅举其中名为“反对重拍,支持晓旭,亿万国人签名”一贴为例:坚决反对重拍红楼梦,永远支持我们的晓旭。百度陈晓旭在其去世后发帖数日,跟帖数达到了三万多。参与演出的演员已经成功塑造了这个形象,使得观众对于这个人物的认识趋于定型,其深入人心的程度,也令其他演员很难替代。

越剧《红楼梦》林黛玉的扮演者王文娟作为曾经影响了几代人的戏曲表演艺术家,也同样具有独特的偶像气质。出色的唱腔以及秀丽的外形,让舞台以及银幕上的她魅力十足,她所创造的王派风格拥有众多“粉丝”追捧。调查的结果是,50岁年龄中有57.5%选择了该版本的林黛玉。对于喜欢越剧的江浙观众,她的名字也同“林妹妹”三个字联系在了一起。前不久,她在年近八旬的年龄还举办了“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王文娟艺术回顾展”,演出场场爆满。观众对演员的认可度,甚至超越了时间的界限,即便让一个老态龙钟的人来饰演十余岁的林妹妹,也没有让观众感到有什么不自然。

当然也有因为选择演员的不恰当,而制约了观众对于影片的接受。在前一章,89版《红楼梦》电影在选择角色的问题上则受到不少非议。这种非议,也可以从对普通观众的调查中得到证实。以刘晓庆饰演的王熙凤为例,在百度凤姐贴吧中一项关于“刘晓庆版凤姐PK邓婕版凤姐你更喜欢谁” 的调查中,共有51人发表了评论,其中48人认为邓婕演得好,占96%。刘晓庆演技差、形象年龄不符等原因,使得89版电影凤姐的接受程度要比87版电视低很多。平心而论,在中国演员中,刘晓庆的演技还算比较好的,20世纪80年代更被称为“刘晓庆时代”。只不过她对凤姐的角色体会不够,而在接拍该片时已经以电影《小花》、《芙蓉镇》等家喻户晓,角色的定势效应,使得观众更容易接受她农村妇女的质朴形象,而与王熙凤得体端庄却泼辣直率的气质有所出入。而她要改变观众心中的定势形象的努力,反导致她演得处处过火,产生了适得其反的效果。这也说明,观众与演员的那种潜在的互动性,对于影视剧的再创造,会产生一种微妙的影响。

新版《红楼梦》的演员通过了一场轰轰烈烈的选秀而来,抛开电视剧中的各个技术环节都属上乘、摄影、造型、音响等等,其最受到争议之一的也就是演员的表演。《红楼梦》又被观众称为“红雷梦”。

三、选秀:未拍先热的全新模式

观众与影视剧的互动活动,在近年来达到了高潮。2006年8月21日在人民大会堂,一场名为“红楼梦中人”的大型选秀活动拉开序幕。历经10个月的选拔,报名人数超过43万人之多,浩浩荡荡,影响遍及中国各大城市。在一定程度上,又将“《红楼梦》影视剧改编”问题推到了社会关注的焦点。尽管通过银屏上的收视,观众与影视也能产生一定的互动,但是隔了一层屏幕,这种互动是潜在的、间接的,更无法形成一种现场的热烈气氛。而选秀活动就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种缺憾。其实,现场的、全民的、更大众化的选秀,作为草根文化的产物,在2000年左右已经盛行。“超级女声”、“加油好男儿”这类选秀节目如雨后春笋般活跃在电视台、各大城市的秀场,成为一种集体性的娱乐活动。

“红楼梦中人”以选秀的形式,请到了众多红学界专家以及87版电视剧的编剧如周岭等,让一般百姓参与到对《红楼梦》影视改编演员的选拔与被选拔中。此类活动采用的是两种途径:一是观众可以通过网络票选、短信票选等方式,直接对可能参与新版《红楼梦》电视剧演出的人进行筛选比较。二是观众可以直接参与选秀,甚至有可能成为主要人物的扮演者,一圆普通人的明星梦。这种刺激性以及强大的影响力,无疑打开了传播方式的新途径,改变了观众主要是静坐阅读、从书本中汲取内容的接受方式,甚至也改变了从已完成的影视剧中获得图像声音的直观欣赏模式,而以一种开放性、一种召唤结构让受众直接介入作品本身,参与到影视改编的再创造中。但选秀的结果却不了了之,弃用选秀冠军黛玉组冠军李旭丹,一再更改宝钗组冠军姚笛的角色等,也让它蒙上人为炒作的嫌疑。总导演李少红尽管很理解“红楼梦中人”选手们一路坚持下来的艰辛,并圈定了多达70位的“红楼梦中人”选手,希望他们经过培训后,能在剧中露脸,但选秀选手毕竟“是选手而不是演员”。

选秀与选拔不同,从字面来看,前者更倾向于“秀”,而后者更在乎“拔”,即挑选。“红楼梦中人”选秀,就是一场大型的演出,组织者似乎更看重过程,而不在乎结果。当选秀结束后,便是演出大幕闭上的时候。不管怎么说,这场更接近于全民运动的造势和宣传,也确实给重拍《红楼梦》带来了很大的影响,这种未拍先热的效果,也吊足了观众的胃口,似乎可以给未来的高收视率做出一定的保证。

但把中国文学史上一部最具悲剧意义的作品折腾成如此一场闹剧,其产生的消极意义也不容低估。而且,普通观众对于这场闹剧式的重拍,也未必像有些人预计中那样乐观。在关于“《红楼梦》重拍”的调查中,对重拍新版《红楼梦》的意义,38%的人对于重拍的结果持观望态度,33%的人对于通过选秀参与演出的选手并不信任,甚至对现在演员的整体水平都不认可,认为重拍不会成功。而对于最引人关注的“黛玉之争”,53.75%的人认为新黛玉不可能超过以往经典黛玉的形象。尽管选秀来势汹汹,然而仍未能动摇之前作品对于观众接受的影响,我们注意到,有48.25%的人觉得这是一场商业炒作行为,而对借选秀来推动《红楼梦》的再改编表示了某种程度的厌恶。

基金项目:本课题受到上海高校选拔优秀青年教师科研专项基金资助,项目编号为dsd1006

注释

① 孙逊.图像传播:经典文学向大众文化的辐射[N].光明日报,2004-5.

② 龚宝华.吉林日报,2008-4-22.

③ 梅玫.走访电影《红楼梦编剧》――谢逢松纪要[J].红楼,1988(4):78.

④ 百度王熙凤贴吧:刘晓庆版凤姐PK邓婕版凤姐你更喜欢谁.

参考文献

[1] 孙逊.图像传播:经典文学向大众文化的辐射[N].光明日报,2004-5.

[2] 龚宝华.吉林日报,2008-4-22.

读红楼梦的感受简短篇5

在我们人生中有很多的第一次,读书也是一样。第一本书往往是开启我们人生之都的导师。对于白庆琳来说人生中读的第一本文学作品叫《苏菲的世界》。“这是关于西方哲学史的长篇小说,当时我十岁不知道什么叫哲学。我只是被故事中悬念的开场吸引,一个名叫苏菲的小女孩不停的收到神秘的来信。我是出于好奇心才坚持看完这本书。”

我总有那么一段时间使我们可以畅快淋漓的在书的海洋里。白庆琳回忆道:“大概在湖南省艺校读中专那段时间也就是高中的年纪是我最爱看书的一段时间,读的书也很杂。除了言情小说之外什么都翻翻。我觉得这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因为可以用我最美好的时光接触到各类的图书。”

别看白庆琳的外表文文静静,她最喜欢的却是悬疑小说。“我一直钟爱悬疑小说,比如“福尔摩斯”的所有故事,比如西区柯克的所有长短篇小说,另外我还爱看《红楼梦》尤其是《周汝昌揭秘红楼梦》《刘心武解密红楼梦》,我对红楼梦的喜爱是出于对其背景和其中许多喻意包括诗词中的禅机的好奇,当时我的求知欲和阅读动力一直是在好奇心的趋动下。”

对于悬疑小说的钟爱可以说到了痴迷的地步。“我更喜欢古代作家留下的悬疑类的文学作品,因为人生本来就是会出现各种悬念。你不知道前路是什么,你也不知道几百几千年前人类发生过什么,是历史课本上没有的,所以,你一直在探索。”

除了特定的作品,白庆琳对于作者也是有钟爱的。“喜欢的作家有许多,应该说最了不起的还是曹雪芹,因为一部《红楼梦》包括了太多的人物,各种命运转机,你方唱罢我登场,其中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大家去探索,太多后人试图去‘解迷’,所以才有了‘红学’。我们不知道谁最对,但这个过程很精彩。并且其中的《好了歌》等等之类的诗词也是很有禅机很警世的。”

有很多人认为读书就是在给自己充电,但是白庆琳却不这么认为。“我从不认为阅读是种‘充电’,我只认为是种探索和享受。因为大脑和眼睛需要享受,人生需要我们像孩子一样保持好奇心,不断探索。读书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也许充电这词不适合我,读书对我而言更像可以呼吸的空气。”

不管看什么类型的书它一定要是这样。“这本书是一本很直接、很简单的书,即:教育你做一个好人。因为现在教你如何谈恋爱,如何战江湖、混职场,如何怎样怎样的书太多了,没有人告诉你所有的一切好坏一切循环都是有原因的,而你想变得更好,就先从做个好人开始。这不是迷信,这是哲学。科学的终点即是信仰的起点。我觉得每个人都应看。这本书告诉我人要“慎独”,就是即使一个人的时候也要谨慎自己的言行。”

对于白庆琳来说书总是不能断下来的。“我现在如果没有好看的悬疑推理小说,我就选择看些散文集,看所谓的‘大是大非爱恨情仇’剧本里已经太多了,身心需要清空,去亨受那些‘小感动’和‘小情调’。不是每一本书都值得看,阅读是个神圣的过程,我们要让这些文字的磁场让你变成更智慧和正能量的人。”

生活中的白庆琳是个充满正能量的人,而且好奇心很强。不工作时她选择陪伴家人,去踏青,去健身房,去颂经,去阅读,尽量吃素,也喜欢干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比如做一点点帮助别人的事。

《时尚北京》:最喜欢的一句话?

白庆琳:喜欢的话是:莫道戏场真梦幻,无非醒世大文章!

《时尚北京》:有压力的时候,你会选择什么方式减压呢?

白庆琳:我会选择忘记压力和烦恼,比如每次收工,再晚都坐在沙发上放空半小时,清空归零。好坏全忘记。

《时尚北京》:你最喜欢的电影是什么?

白庆琳:我喜欢《这个杀手不太冷》,因为我心里住着一个小孩。

《时尚北京》:现在经常思考的问题是什么?

白庆琳:为什么现在人越来越聪明懂得越来越多,却越来越不快乐?生活应该化繁为简。

《时尚北京》:对生活的态度是什么?

白庆琳:了解所有的人世的无奈和痛苦却依旧充满阳光,做个快乐的勇士。

《时尚北京》:你平时会选择什么方式来给自己充电?

白庆琳:不拍戏时会睡足八到十小时,正能量满满。

《时尚北京》:觉得自己是一个时尚达人吗?

白庆琳:我和所有女人一样喜欢买衣服鞋包,但还是有自己的选择,不会跟风,自己喜欢最重要。

《时尚北京》:对时尚怎么理解?

白庆琳:时尚是创新而舒适的美,而这种美又正好适合你。

《时尚北京》:你觉得自己最自信的地方来自于哪些方面?

白庆琳:自信来自于自然。因为每个人都不会完美,接受自己的优点和缺点,不要试图去表现完美,而变得作做,自然从容就是美。

读红楼梦的感受简短篇6

《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大概不会想到,在他身后,一部《红楼梦》成为世人永远评说的对象。

一部小说要受到读者的关注,决不仅仅是因为它讲了一个精彩的故事,或塑造了一系列个性生动鲜明的人物形象,更重要的是通过精彩的故事和生动鲜明的人物形象所表达出来的主题。对于《红楼梦》来说,似乎还不止于它那个众说纷纭的主题,更重要是它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对中国传统思想文化提升和超越。

首先,《红楼梦》在艺术上突破了中国传统小说自宋元以来的话本模式注重故事情节的特点,把诗歌这种文学形式完美地融入了小说这种文学样式中,使小说这种文学形式也具有中国古典诗歌富于诗情画意的特色。中国古典小说成熟于宋元时期的话本和拟话本小说。话本和拟话本小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故事的情节性和内容的道德说教性。这与中国古典文学的主流形式诗歌注重诗情画意的意境美和浓郁的抒情性是相悖的。《红楼梦》突破了中国古典小说和中国古典诗歌之间的隔阂,把古典诗歌的审美趣味和表现技巧引入了小说的创作之中,使之呈现出与传统古典小说皆然不同的审美趣味。《红楼梦》不是以情节的故事性取胜,而是以充溢其中的诗情画意吸引读者。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红楼梦》中有大量的诗词歌赋,其数量之多,超过了任何一部中国古典小说,并且这些诗词歌赋不像其他小说那样仅仅是故事情节的点缀,而是全书的有机组成部分,缺少了这些诗词歌赋,整部小说的结构就会受到伤害。另外,《红楼梦》中的这些诗词歌赋几乎都具有极高的文学价值,如《红楼梦曲》、《葬花吟》、《秋窗风雨夕》等。另一方面,《红楼梦》中很多场景和情节都极富诗情画意,最典型的如“宝钗扑蝶”、“黛玉葬花”、“宝琴立雪”、“秦雯撕扇”、“湘云醉眠海棠”、“黛玉焚稿断痴情”等,这些场景和情节都深得中国古典诗歌的意境美,简直就是一首首优美的小诗。

其次,《红楼梦》在思想上突破了中国传统文化中重男轻女的价值取向,明确表达了“褒女贬男”的价值取向。在古代社会,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重男轻女是一种普遍的价值取向。在西方,从18世纪的启蒙运动开始,人们逐渐从法理上否定这种价值取向的合理性,当然,真正实现男女平等还需要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在中国,重男轻女的思想似乎比西方更为严重,而且从法理上否定这种价值观念的思想始终没有从自身的文化传统中嬗变出来。不过,几乎和西方思想启蒙大师同时,曹雪芹用文学作品这种相对感性的方式表达了和西方的启蒙大师几乎一致的内容。在《红楼梦》中,他曾借贾宝玉之口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这种言语在当时无疑是惊世骇俗之论,是对传统价值观念的公然挑战。曹雪芹不但借贾宝玉之口明确提出了这种与传统的“重男轻女”皆然相反的“褒女贬男”的观点,更为重要的是,他的这种思想一直贯穿在《红楼梦》全书的创作中。在《红楼梦》中,最为光彩夺目的几乎全是女性:贾府地位最高、最受人尊敬的是贾母,贾府的实际掌权者是王熙凤,贾府最有远见的人是秦可卿,贾府最有管理才能的人是探春,贾府最有才华的人是大观园中的一班小姐,贾府最纯洁、善良,最有个性的人是大观园中的一群丫头……而且作者对他们持肯定和赞赏的态度。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是贾府的男人们,他们一个比一个无能,一个比一个,贾敬修道炼丹,企求长生不老,贾赦胡作非为,贾政是个假正经,至于贾珍、贾琏、贾蓉、贾瑞等人就更不用说了。从人物形象的塑造中也可以明显看出作者“褒女贬男”的价值偏向。这种观点看似或许有些极端,但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之下,这实在是一种迫不得已的表达方式,其实他是通过对长期受压抑的女性的褒扬,否定传统的那种“重男轻女”的价值取向;他骨子里所追求的其实就是男女平等,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平等。

读红楼梦的感受简短篇7

  

《红楼梦》是 中国 历代以来唯一以一本书的 研究 ,而建立起一门专门学问的作品,这就是大家所称的“红学”。进入“红学”圈子的人,上至高层官员,国学大家,着名作家,下至普通的研究者,人数之众多,可与西方的“莎士比亚学”相比美。特别令人困惑的是,不论 政治 权力如何变化,不论意识形态如何“操控”,《红楼梦》的文学经典地位不可撼动,不像其他作品那样在权力的更替和意识形态的变动中起起伏伏,可以说《红楼梦》是经典的“长青树”,这里究竟存在什么奥秘?

 

 

   

《红楼梦》作为中国十八世纪的一部古典小说,其后成为文学经典的“长青树”,首先是它的艺术品质非同寻常。它所描写的是当时一个大家族的兴衰和一个爱情悲剧,题材并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但他的描写、叙事和抒情,却带有高度的艺术印记。

   

《红楼梦》的艺术品质可以就以下四点来谈:

    1 、《红楼梦》艺术描写的重大突破。它把客观性的描写和主观性的描写艺术地融合在一起。《红楼梦》对生活的描写,就像生活本身那样原始、丰富、多样和复杂,可以说达到了浑然天成的地步。虽然大体而言《红楼梦》只写了一个大家族的生活,但涉及的生活面是很宽的。我们甚至于可以说,生活有多么辽阔,《红楼梦》描写的世界就有多么辽阔。问题还不完全在作者反映生活的辽阔上面,而更在对待生活的忠实把握上面。即作者尊重生活固有的逻辑去写,“尊重”笔下每一个人物自身的性格轨迹,不把他们当傀儡,不把自己的好恶强加到人物上面,随意进行褒贬,哪怕就是对贾政、王夫人、王熙凤作者也能很客观地加以对待,让他们说他们所说,做他们所做,充分写出了他们的多样性和复杂性。不论作者同情谁,厌恶谁,决不把自己的感情倾向表露出来。作者喜爱林黛玉、贾宝玉、晴雯、鸳鸯等,但他尽力把这种喜爱隐藏起来;作者厌恶贾母、贾赦、贾珍、贾琏、王熙凤、薛宝钗等,他也尽力把这种厌恶隐藏起来。诚如曹雪芹自己所说的:“其间离合悲欢,兴衰际遇,俱是按迹循踪,不敢稍加穿凿,至失其真。”

  

《红楼梦》描写的客观性又不是“冷”的,它是“热”的。或者说它的描写又是最主观的,因为作者把自己对生活的诗情画意的审美体验,充分地艺术地渗透进对生活的描写中,形成了“冷眼深情”的艺术特征。或者说,作者通过对描写素材的进行了熔铸和提炼,加以审美化和诗化,似乎每一回都留下了曹雪芹诗人的体温,灌注了他的心血,让人感受到所描写的一切都是有生命的,生气勃勃的,趣味盎然的,读者不能不为他的描写所感染和感动。诚如作者自己所云:“字字看来都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这“字字是血”我们可以《红楼梦》中从字里行间体会出来。

   

最客观又是最主观,在《红楼梦》中形成了一个具有张力的冷眼深情般的艺术悖论,正是这艺术悖论,是《红楼梦》的生活世界既超越了客观的世界,又超越了主观的世界,真正寻找到艺术的世界。

   

2、“言情”小说模式的重大突破。中国古代描写爱情的小说很多,为什么这许多爱情小说都经不起 历史 和时间的筛选,《红楼梦》独能“脱颖而出”,二百多年来赢得无数读者的青睐,在文学史上获得崇高的地位,成为永远不被摧垮的文学经典呢?这里我觉得有三点是其他言情小说无法达到的:第一,《红楼梦》创造了言情小说的新范式。我们注意到,此前的小说、戏剧和诗歌也有不少描写爱情的优美篇章。但是,其范式是这样的:“才子”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了“佳人”,或倒过来“佳人”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了“才子”,两人一见倾心,瞬间产生了感情,于是暗中传递消息,表达彼此爱慕之心。但他们的心思或行动终于被人发现,因为违反礼教而受到阻绕,“必旁添一小人拨乱其间”,彼此相思、痛苦,其状十分令人同情。最后必是“才子”科甲及第,一般是中了状元,皇上知道了事情原委,终于赐婚,有情人终成眷属。这种范式的写法构成了一个“文学 社会 ”,如着名的《西厢记》、《牡丹亭》等,都属于这个“文学社会”,连朝鲜的《春香传》也无比如此。更不要说那些比这些作品更差的言情作品。有清一代所产生的言情、人情世态、才子佳人小说很多,如《林兰香》、《金云翘传》、《女开科》、《平山冷燕》、《情梦拆》、《风流配》、《春柳莺》、《玉娇梨》、《好逑传》、《吴江雪》、《定情人》、《玉之玑》、《赛红丝》、《锦香亭》等等,这些作品都是这样或那样地重复这个范式,而落入窠臼,逐渐湮没无闻。在这个范式里面所演出的各种各样的小说的意义都是有限的。《红楼梦》则冲破了这个陈旧的“范式”,开创了言情小说的“新范式”:贾宝玉与林黛玉则因经过长期的相互了解,并因都反对“仕途 经济 ”而相互爱慕。可他们的爱情终因违背了封建礼教的规定而遭到封建卫道士的扼杀而失败,并酿成了悲剧。林黛玉死了,贾宝玉出家了。这个爱情“新范式”的要点是:男女主人公的相爱乃是由于共同的思想感情的基础,和相互之间长期的了解和爱慕,但由于反人性势力的压迫或由于无法避免的原因 , 最终造成了悲剧。这个新范式容纳了 现代 爱情悲剧的要素,因而具有现代意义。实际上,《红楼梦》的爱情新范式一经流行,那种“才子佳人”式的“文学社会”就被拆解,而一个以《红楼梦》言情新范式的故事框架的“文学社会”就被确立起来。不论哪为作家,只要他写的是现代的爱情悲剧,就自觉不自觉地、或多或少地加入《红楼梦》新范式的“文学社会”中。鲁迅的《伤逝》、张爱玲的《金锁记》、鲁彦周的《天云山传奇》,差不多都是《红楼梦》新范式的变异。可以肯定,我们今后还会有新的“爱情小说”,特别是爱情悲剧,不论如何创造,很难跳出《红楼梦》新范式的“窠臼”,真是写不完的《红楼梦》。

    

3、典型、意境和意象同时并现。一般的作品或者创造典型,或者营构意境,或者塑造意象。唯有《红楼梦》三者兼而有之。《红楼梦》创造了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王熙凤等许多典型,已经是十分可贵。但同样可贵的是,它还营造诗一般的意境.读者走进大观园,就会走进有情景交融所构成的或热烈或温馨或凄凉的或悲哀的意境中,让人体验到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情感,使人达到物我皆忘的境界。在《红楼梦》还有那奇怪的写满字的石头,有绛珠草,有贾宝玉生下来就挂在脖子上的玉,有“太虚幻境”,有“正册”、“副册”……这些象征意象,给人以扑朔迷离之感,其中的文化和 哲学 意味都耐人寻味,至今仍是未能解开之谜。典型属于“知”的领域,意境属于“情”的领域,意象属于“意”的领域,《红楼梦》是人的全部心理功能的全部展开,是人的智慧的结晶。

   

4、汉语白话的成熟形态。《红楼梦》所使用的语言是白话。它的白话是最纯净的,最典范的,最丰富的,最生动的,最具有表现力的。《红楼梦》之前,没有产生这样的白话;《红楼梦》之后,白话则因受东洋和西洋文化与语言的影响,各种意识形态的影响,遭到各种“标准化”的影响,而遭到“污染”,失去了纯净的丰富的品质。我们现在很难想象还有谁能超越曹雪芹用纯熟的白话写出新的小说来。

   

以上四点,是我对《红楼梦》艺术品质的看法,应该说多数人都这样那样地肯定过《红楼梦》的文学价值。只有着名的“红学”家之一的胡适尽管拿《红楼梦》的考证来宣传他的研究 方法 ,可他对《红楼梦》的文学价值缺乏认识的,甚至认为“《红楼梦》在思想上比不上《儒林外史》,在文学技巧上比不上《海上花》(韩子云),也比不上《儒林外史》――也可以说,还比不上《老残游记》。”①这只能证明胡适并不十分懂文学或他持有文学偏见。他的这些说法与鲁迅等绝大多数人的看法相反,因此他的观点无法掩盖《红楼梦》的艺术光辉。

   

文学经典有两极:一极是作品的艺术品质,即作品的艺术原创性、意义的丰富性、艺术描写的特点、艺术展现的辽阔空间和艺术语言的生动性等。只有高度的艺术品质所产生的艺术魅力,才能征服一代又一代的接受者。这才能保证作品经得起历史和时间的冲刷而作为文学经典保留下来。一部艺术品质不高的作品,可能因一时的权力推崇和意识形态的推波助澜而喧嚣一时而成为经典,一旦推崇它的权力和意识形态过去,那么它就必然要跌回非经典的地位。《红楼梦》之所以能成为文学经典的长青树,是因为它的艺术品质这一极是经得起严格的审美检验的。离开这艺术品质这一极,无论谁权力多大,鼓吹得多么卖力,都无法保证《红楼梦》的文学经典地位。

 

 

   

文学经典的成立不仅需要文本的艺术品质第一极,还需要“文本接受”这第二极。如同“接受美学”所阐明的那样,当一个文本未被阅读之前,还不能成为审美对象,文本的艺术品质再高,也是没有意义的。只有当文本被读者阅读之后,其艺术世界被具体化之后,那么文本才构成审美对象,才真正成为作品。对于文学经典来说,它必须经过历代作者的持久的阅读、评论和研究,特别被一些具有权力的人、具有学者资格的人所评论和研究。《红楼梦》成为文学经典的长青树,就是它的艺术品质被众多读者所评论和研究,并非常幸运地形成了“红学”,从而使这第二极变得十分强大。因此考察几代“红学”及其背后的意识形态,考察它们从哪个角度切入《红楼梦》的艺术世界,对于解开《红楼梦》的文学经典长青树之谜,是十分重要的。

  

然而,要做到这一点,还需要从《红楼梦》的意义空间说起。《红楼梦》实际上围绕着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悲剧,描写了一个大家族贾府由烈火烹油之盛到“落了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般衰败的过程。中国封建社会是由家族为单元的。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就意味着,“家――国――天下”是一个链条,可以透过一个“家”看一个“国”,透过一个“家”与“国”再看一个“天下”。这样,曹雪芹的《红楼梦》由家族描写所展开社会生活的广度和深度都远远超越了许多小说。从这一个意义上看,《红楼梦》历史地具体地生动地描写了一个“家族”,其意义的多义必然是多元的,说不尽的。人们必然可以从中解读出不同的东西来。诚如鲁迅所言:对于《红楼梦》,“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②

   

大家知道,乾隆年间,曹雪芹家道中落后,他在北京住了下来,化了十年时间,默默无闻写出了《红楼梦》前八十回,正如他自己所言“字字看来都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乾隆 56 年( 1791 年),高鹗续成了 120 回本,并两度印刷。在冲破了封建统治阶级以“淫书”为名最初的“焚书毁版”灾难之后,《红楼梦》开始盛行,遍及海内。当时有“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是枉然”。此后,有所谓“索引派”的“旧红学”的解释,有胡适、俞平伯的考证派的所谓“自叙传”观点“新红学”,有 1954 年受到毛泽东支持的“革命红学”,还有更为激进的“文革”红学,有“文革”后的五花八门的新新红学,……,虽然对《红楼梦》的意义发生了争论,各种意识形态在这里角力,赋予《红楼梦》各不相同的意义,但它们都不能不说是这样或那样地抓住了《红楼梦》部分意义,而《红楼梦》作为“文学经典”地位则不但始终没有受到冲击,反而在争论中更更见灿烂和辉煌。各种意识形态都承认《红楼梦》是文学经典,都从《红楼梦》里发现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而且都有其一定的理由和说服力。这难道是偶然的吗?这说明了作品本身的辽阔意义空间,引来不同读者对文本的不同接受,这是《红楼梦》建构为文学经典的另一极。

   

那么,具体说来,各派“红学”都是如何来接受和阐释《红楼梦》的呢?这种阐释是否都是勉强的?他们把自己的意识形态投射给《红楼梦》的时候,根据的理由是什么呢?

    

我们首先来看最早产生的“索引派”。“红学”中的索引派是把《红楼梦》中的本事与历史上某些实有的人物与事件相互比附。那么这种比附是否能从《红楼梦》的描写中找到它的道理呢?原来红学索引派的产生确有作品本身的某些原因。《红楼梦》第一回引作者的话说:“此开卷第一回也。作者自云 : 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 , 故将真事隐去 , 而借 " 通灵 " 之说 , 撰此石头记一书也。故曰‘甄士隐’云云 . 但书中所记何事何人 ? 自又云 : ‘今风尘碌碌 , 一事无成 , 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 , 一一细考较去 , 觉其行止见识 , 皆出于我之上 . 何我堂堂须眉 , 诚不若彼裙钗哉 ? 实愧则有余 , 悔又无益之大无可如何之日也 ! 当此 , 则自欲将已往所赖天恩祖德 , 锦衣纨裤之时 , 饫甘餍肥之日 , 背父兄 教育 之恩 , 负师友规谈之德 , 以至今日一技无成 , 半生潦倒之罪 , 编述一集 , 以告天下人 : 我之罪固不免 , 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 , 万不可因我之不肖 , 自护己短 , 一并使其泯灭也 . 虽今日之茅椽蓬牖 , 瓦灶绳床 , 其晨夕风露 , 阶柳庭花 , 亦未有妨我之襟怀笔墨者 . 虽我未学 , 下笔无文 , 又何妨用假语村言 , 敷演出一段故事来 , 亦可使闺阁昭传 , 复可悦世之目 , 破人愁闷 , 不亦宜乎 ? ’故曰‘贾雨村’云云。此回中凡用‘梦’用‘幻’等字 , 是提醒阅者眼目 , 亦是此书立意本旨。”这段话对于一般的读者可能会觉得毫无疑义。但对于研究《红楼梦》的人来说,其意义是巨大的。作品中的确有“甄士隐”和“贾雨村”两个线索人物,看来作者的确是把真事隐去了,用假语村言写出来了,那么作者隐去的“真事”是什么呢?这就不能不使人去推测而想揭示其真事。其中又有“已往所赖天恩祖德 , 锦衣纨裤之时 , 饫甘餍肥之日 , 背父兄教育之恩 , 负师友规谈之德 , 以至今日一技无成 , 半生潦倒之罪 , 编述一集 , 以告天下人”等忏悔的话,似乎用此书回忆一个曾经兴盛过的家族的往事。这样,就怪不得有人去猜测这是否是写清初一个大家族的兴衰过程。于是早期索引派的“明珠家事”说、“傅恒家事”说、“和坤家事”说、“张侯家事”说相继问世。这些索引派总是通过小说人物与现实人物的所谓“关合处”,使小说与历史构成某种“互文”关系。

   

“红学”索引派的文化蕴含在于古写作文章的一种风尚,即所谓“文人感事,隐语为多;君子忧时,变风将作”。就是说,文章做法有隐有显,隐是一层,显又是一层。隐为谜底,显为谜。用今天的话来说,即通过文章的隐语来暗指某人某事,已发泄心中的感情,成为一种文化传统。所以索引派对于《红楼梦》的“真事隐去”、“贾语村言”特别加以关注,并由此切入展开对《红楼梦》的影射对象的解读,是有一定根据的,是 中国 写作传统的一种延续,根本不为足怪。至于说到后期的索引派,如蔡元培的《石头记索引》,明确提出《红楼梦》是一部 政治 小说,就更有另一重理由。那就是“排满”。蔡氏认为,《红楼梦》的作者“持民主主义甚挚”,“书中本事在吊明之亡,揭清之失,而尤以汉族名士仕清者寓痛惜之义”。如“书中红字多影朱字,朱者明也,汉也。”即“红”字影“朱明”王朝;“宝玉有爱红之癖,言以满人而爱汉族文化也;好吃人口上胭脂,言拾汉人唾也;小说中之人都以生活中人为依据,并有象征的作用,如贾宝玉“言伪朝之帝系也;宝渔者,传玉玺之义也,即指胤初。”③这种解读中已经隐含“反满”的意识形态,这对于“反满”、“反清王朝”的一代知识分子来说,自有他们的批评眼光,也与《红楼梦》所写的事件与细节有某些“暗合”。

   

“五四”新文化运动后,胡适、俞平伯的曹雪芹“自叙”说,相对于索引派的“旧红学”,被称为“新红学”。他们认为《红楼梦》是作者的“自传”。他们通过大量的曹雪芹家世的考证,力图说明《红楼梦》所写的人与事不过是曹雪芹自身的家世,是他的亲历亲闻亲见。应该说,这种“新红学”是有一定根据的。从大量的考证来看,曹雪芹的祖父曹寅是当时政府的重要官员,曾任“江宁织造”,很有权势也很富有,但后来获罪,最终被抄家,全家被勒令回北京。家族的这一由盛而衰的变故,对于少年的曹雪芹印象极深,体验极深,严重 影响 其日后的人生出路。 “新红学”从考证《红楼梦》作者的身世出发,得出结论:“《红楼梦》是一部隐去真事的自叙,里面的甄、贾两宝玉,即是曹雪芹自己的化身,甄贾两府即是当日曹家的影子。”④作者以“ 自然 主义”之笔墨,展现了一个封建世家由盛及衰的过程。这应该是一种“洞见”,它揭开了《红楼梦》“写实”的精神⑤,揭开了作品所展现的 艺术 世界与作者亲历亲闻、切身体验的密切关系,认为可以从曹雪芹家事的考证中,获得了解《红楼梦》的钥匙,为《红楼梦》的 研究 开辟了新路。胡适和俞平伯的“自传”说与《红楼梦》所描写的场景大体契合,也就具有了相当的价值。当然,这种研究是具有“五四” 时代 的意识形态性的,即从“五四”的新精神,特别是“个性解放”出发,更多关怀个人的身世变化,而与“索引派”往往关心影射某个家族不同。

  

1954年在批判胡适唯心主义的运动中,胡适和俞平伯的“新红学”遭到严厉的批判。而当时青年教师李希凡、蓝翎为代表的“革命红学”观点则得到毛泽东的支持。从今天的观点看,对胡适、俞平伯的“新红学”的批判并不恰当。“新红学”一派观点完全可以存在和继续 发展 。但我们这样说的时候,又不能否定以李希凡、蓝翎为代表的“革命红学”。李希凡、蓝翎的“红学”观点当然是充满政治意识形态含义的,那就是到了封建 社会 运转到了后期,封建贵族阶级已经不配有更好的命运,他们的没落是 历史 发展的必然趋势。但是从这种意识形态催化出来的“革命红学”,也自有合理之处,也贴近作品本身,也成为一种“洞见”。李希凡、蓝翎最早的评红论文《关于〈红楼梦简论〉及其他》⑥写道:“红楼梦出现在满清帝国的乾隆盛世,并不是偶然的现象。乾隆时代正是满清王朝行将衰落的前奏曲。在这一巨变中注定了封建官僚地主阶级不可避免的死亡命运。这恶兆首先是有腐朽的封建统治集团内部的崩溃开始。曹雪芹就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他的封建官僚家庭在这时代的转变中崩溃了,使他不得不过着贫苦的生活。自然,作为在富贵荣华中生长起来的曹公子,在‘贫穷难耐的凄凉’的生活中,对‘当年笏满床’的盛世是不无惋惜怀念的。作者通过书中许多人物的对白,时常流露出追怀往昔的哀感,这正是作者世界观中的矛盾所在。像其他伟大的现实主义大师一样,曹雪芹的同情虽然‘是在注定要灭亡的那个阶级方面’,但是他从自己的家庭遭遇和亲身生活体验中已预感到本阶级必然灭亡的历史命运。他将这种预感和封建统治集团内部崩溃的活生生的现实,以完整的艺术形象体现在红楼梦中。把封建官僚地主内部腐朽透顶的生活真实地暴露出来,表现出它必然崩溃的原因。作者用这幅生动的典型的现实生活的图画埋葬了封建统治阶级的历史命运。尽管这是一首挽歌,也丝毫未减低它的价值。”我之所以要不厌其烦地引用这段话,是因为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概括出“革命红学”的基本观点: 1 、腐朽的封建统治阶级必然灭亡论; 2 、阶级论; 3 、作者亲身体验论; 4 、挽歌论; 5 、现实主义论。应该说,“革命红学”的这些观点几乎统治了半个世纪,至今仍有它的价值,这是为什么呢?显然,这些观念尽管是充满政治意识形态的,但也是符合作品的实际的。从《红楼梦》具体感性的描写中,我们的确可以看到“封建统治集团内部崩溃的活生生的现实”,的确可以感受到作者用一幅“生动的典型的现实生活的图画埋葬了封建统治阶级的历史命运”,的确可以感到作者的描绘是“从自己的家庭遭遇和亲身生活体验”得来的,的确感到这是作者为自己所同情的阶级唱起了“一首挽歌”,的确可以感到作者整个描写是“现实主义”的。特别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关于作者亲身体验的观点,与胡适、俞平伯的“新红学”观点并无二致,实际上是把“新红学”的考证的结果原本地接受过来,这说明了“革命红学”与“新红学”之间的联系,而且是密切的联系。

     

从索引派的“旧红学”到“新红学”,再到“革命红学”,它们的意识形态的支持是完全不同的,“索引派”背后的封建社会写作文化传统,或者是“反满”的意识形态;“新红学”背后的意识形态是“五四”时期所形成的启蒙主义思想,“革命红学”背后的意识形态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马克思主义阶级论和唯物史观,但它们都支持《红楼梦》作为文学经典,都形成了对于《红楼梦》经典的“洞见”,都揭示出《红楼梦》所蕴含的某种意义。不同意识形态却都支持同一部文学经典,这种现象说明了什么?首先,这三者都指向“一个家族的兴衰”,可见“家族的兴衰”对于中国社会历史面貌的一种缩影,具有广阔的意义空间,不同的观点都可以从“家族的兴衰”中作出不同的解读。当然,描写家族的兴衰的作品不止《红楼梦》一部,还有别的作品也写“家族的兴衰”,为什么就不能获得与《红楼梦》相同或相似的阅读效果呢?

    

当然,这与《红楼梦》的艺术品质相关,与《红楼梦》的意义空间是否辽阔相关;但更为重要的是与文本接受状况相关。文本接受的权威性、普及性很重要。像《红楼梦》接受的权威性和普及性,是任何作品无法比拟的。如索引派的存在,与乾隆的阅读参与有关。索引派中的“明珠家事”说,广为流传,据说与乾隆有关。据《能静居笔记》作者赵烈文回忆,他曾听说过:“曹雪芹《红楼梦》,高庙末年,和坤以呈上,然不知所止。高庙阅而然之,曰:‘此盖明珠家事也。’”⑦这条记载的可靠性如何,很难断定。但起码有此传说,则是无疑的。另外毛泽东对《红楼梦》的阅读、评论是大家都知道的,以他领袖地位和在国内外的崇高的威望,他的正面阅读参与和文本接受,使《红楼梦》的文学经典地位更为稳固,也是在情理中的。“新红学”的创始人也非平凡之辈,胡适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领导人之一,在学术界颇有影响。更令曹雪芹感到幸运的是,他的《红楼梦》获得普通百姓的欣赏,自一百二十回的程甲和程乙本印出来后,不胫而走,红楼故事几乎家喻户晓。这就回答了为何以一个“家族的兴衰”的故事写的小说,而获得大家都认同为经典原因。由此也说明,政治意识形态对于文学经典的建构,不完全都是负面的,不都是偏见,有时候倒构成一种研究的视野,而生发出对经典作品的一种真知灼见,那种认为意识形态只是一味“操控”的看法并不是完全妥当的。

 

  

  

前面我们以《红楼梦》研究为个案,阐明了文学经典化的两极。但是“艺术品质”这一极与“文本接受”这一极不能连接的话,那么文学经典的建构仍然是不可能的。那么文学经典化这两极如何才能连接呢?这是一个必须进一步探讨的 问题 。我们知道有不少作品艺术品质并不差,但因文本接受情况不好,而不能成为经典。反之,有些着作文本接受情况很好,却因艺术品质差,而难以成为经典。这里的问题关键仍然是作品本身的思想意义是否开阔,可供挖掘的东西是否深厚,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某部作品是否“说不尽”,总之仍然要“回到文本本身”。只要是作品的思想意义无限辽阔,可供人们挖掘的东西很多,那么虽有意识形态风暴和文化权力的横行,也可能出现作品的意义“东方不亮西方亮”的情形,而在“文学经典”里立稳脚跟。最典型的就是西方的莎士比亚和中国的曹雪芹。如上所述,曹雪芹的《红楼梦》由于它所描写生活的广度和深度达到极致,艺术表现的客观性与主观性的所产生巨大张力等,因而是一部具有辽阔阐释空间的超越性的作品。它经得起不同意识形态的冲刷和解释,也经得起研究视角的探索与挖掘。换句话说,由于作品本身的艺术品质,它以多元的召唤结构,可以向各种研究视野敞开,从而形成文学经典化两极的对接。

   

“红学”流派除了上面所举的“旧红学”、“新红学”和“革命红学”之外,也许更重要的还有王国维开始的《红楼梦》批评,这种批评的视野和价值取向显出更为多样的形态,从这里也许我们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两极”连接的桥梁。

   

例如,王国维的《〈红楼梦〉评论》,与前述的索引派和考证派专从作品外部下功夫不同,它力图回到《红楼梦》自身的价值结构。王国维评论的视野是叔本华的生命 哲学 。曹雪芹乃中国18世纪作家,叔本华是德国19世纪哲学家,他们之间有何关系呢?曹雪芹的“色空”观念与叔本华的生命哲学有和关系呢?但是王国维在熟读了《红楼梦》之后,在理解了叔本华之后,终于在生活与欲与痛苦三者为一的生命哲学,与《红楼梦》“之人有与生活之欲相关者,无不与痛苦相始终”的现实之间,实现了一次顺理成章的连接。

   

又如,夏志清的《〈红楼梦〉里的爱与怜悯》一文,也是着眼于《红楼梦》的内部的“爱”与“情”的层面。但《红楼梦》的中的“爱”与“情”会与基督教的教义有联系吗?当然一般人根本不会从这个视野去考察《红楼梦》。然而,夏志清的上述文章就是从基督教的教义的视野对《红楼梦》作出诠释。夏志清说:“《红楼梦》虽是一部言情小说,它最终关怀的‘圣爱’( agape )原胜于‘爱’ eros ,是怜悯与同情远胜于情欲。”这种诠释对于《红楼梦》提出的“意淫”的确可以对接起来。

  

我们来说说王蒙的“红学”研究。我们读王蒙的《红搂启示录》,觉得王蒙把《红楼梦》读活了。似乎他把红搂人物和事件看成是我们身边的亲戚、朋友、同学、同行等,他似乎在评论《红楼梦》,又似乎在评论我们经历过的生活本身。为什么会这样呢?曹雪芹曾想到二百多年后,会有人这样来解读他的书吗?按照我的观察,王蒙是按照现实的人、人的生活来理解《红楼梦》的。在王蒙那里,生活里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到《红楼梦》中去寻找答案。印象非常深的是,他曾写了对王夫人的 分析 ,我读后,就觉得他是对照某个年生的人和事来写的。但王蒙否认这一点。他说他只是照作品所反映的生活本来的样子分析王夫人。王蒙提问:“为什么《红楼梦》偏偏提供了歧义性?同是着名中国古典小说《三国演义》《水浒传》怎么就没听说过被研究成‘密码’,‘缩微’,‘图是信息’?外国文学瑰宝多矣,怎么也没听说这种独特命运?”王蒙自己回答:“说来说去还是由于《红楼梦》相当全面、真实、丰富、准确、而又包罗万象地、规模宏大地反映了生活,反映了人。人们对《红楼梦》的兴趣就是对于世界、对于生活、对于人自身的兴趣。”⑧看来王蒙对于《红楼梦》的研究,也就是对于现实人生自身所存在问题的研究,他觉得红楼故事中的每一个人物,不过是现实生活中的一种角色。我们可以通过《红楼梦》种种人物来理解现实生活中的角色。王蒙的“红学”研究是通过人、生活本身在《红楼梦》文学经典两极之间搭起了一座桥梁。

   

上面所举三例,研究的视野完全不同,但都可以“艺术品质”和“文本接受”两极实现连接。这就说明对于文学经典化过程的两极,可能会因作品的不同而有不同的连接。我们不能肯定那种一概以外部的所谓权力作用、意识形态的“操控”的单一视野,来解释文学经典化问题。在文学经典化问题上,充分理解这两极及其连接是十分重要的。对于 目前 正在进行的文学经典问题的讨论,我们理应有更具说服力的精微的思考。

 

参考 文献 :  

① 《胡适红楼梦研究论述全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第290页。

② 鲁迅:《〈绛洞花主〉小引》,见《鲁迅全集》第 7 卷,人民文学出版社 1957 年版,第 419 页。

③ 蔡元培《石头记索引》中认为:“《石头记》者,清康熙朝政治小说也。作者持民族主义甚挚。书中本事在吊明之亡,揭清之失,而尤于汉族名士仕清者寓痛惜之意。”见《古典文学研究资料汇编•红楼梦卷》上,第 319 页,中华书局出版社 1963 年版。

④ 胡适:《红楼梦考证》(改定稿),《胡适红楼梦研究论述全编》,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8 年版,第 108 页。

⑤ 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说:《红楼梦》“盖叙述皆存本真,闻见悉所亲历,正因写实转成新鲜。”见《鲁迅全集》第 8 卷,第 196 页,人民文学出版社 1959 年版。

⑥ 李希凡、蓝翎文章发表于《文史哲》 1954 年第 9 期,《文艺报》同年 18 期加以转载。

读红楼梦的感受简短篇8

虽然过去我们也常说“少年不读《红楼梦》”,但这大抵缘于年长者担心青少年没有做好接触复杂人生情感经验的精神准备,而今的“死活读不下去”,则是青少年对于经典名著的自我拒绝。那么,名著“死活读不下去”的背后,是名著的不幸还是读者的不幸?还是我们这个时代特有的烙印?

3000读者评出“死活读不下去名著排行榜”

近日,一条“死活读不下去排行榜”的微博广为流传,这是微博加“v”的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根据近3000名读者微博、微信留言作出的统计。在这个榜单上,《红楼梦》排到了第一位,《百年孤独》紧随其后,成为两部“最死活都读不下去的作品”。而因为中国传统四大名著都上了榜,不少人都对这个吐槽榜单进行了反吐槽,认为这是无聊之谈。但是,随后更多的人参与了进来,针对名著到底难不难读,怎么个难读法,进行了热烈的大讨论。“死活读不下去排行榜”榜单作品分别为:

1.《红楼梦》 2.《百年孤独》

3.《三国演义》 4.《追忆似水年华》

5.《瓦尔登湖》 6.《水浒传》

7.《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8.《西游记》

9.《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10.《尤利西斯》

经典传承为何于今日断裂

A面:“微浅轻快”

是当今阅读主流

榜单中所列书目,大都是尽人皆知的经典著作,如四大名著,不仅历年来都被列入各种推荐阅读书目,其中很多段落还被选入语文课本。这些书几百年来就这么读了下来,想不到今天却被吐槽“读不下去”,可见问题并不出在书身上,而应该在今天的读者身上找找原因。

如今的“理想之书”似乎应是通俗的、短小的,而沉重的大部头经典显然是不受欢迎的。读者“死活读不下去”,从一个侧面说明了网络化时代,浅阅读、碎片化阅读已成潮流,青少年对经典的拒绝,对文化传承已构成威胁。

其实,在浮光掠影的现代时空下,重温经典不但可以滋润心灵,而且可以提升境界。如《红楼梦》,家长里短间道尽世态炎凉和人间沧桑,具有穿越性的文化力量;梭罗的《瓦尔登湖》,对人与自然的关系作了深刻的反思,对今天深陷物质化与世俗化的人来说,可谓建构了一个心灵的“桃花源”;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带有强烈的人文关怀,对人生的命运与价值进行了深度挖掘,令人深思。当然,平心而论,阅读经典的确是要花费些时间和气力的,在一个学习压力如此大的时代,让青少年静心读本好书几乎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B面:经典作品也并非无可挑剔

当然,看这个榜单,我们也不宜把板子全部打到读者身上。

读者们“死活读不下去”的理由,可谓千奇百怪。比如《红楼梦》,有人受不了书中的大量诗词,认为其妨碍了理解故事;再比如《百年孤独》,有人声称是因为外国人名过分冗长,微稍多读一点便分不清谁是谁;至于《追忆似水年华》和《尤利西斯》,读者多是嫌弃其篇幅太长,建议当成“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必备书”。

其实,平心而论,这些观点并不是都没有可取之处的。如《尤利西斯》这部小说,是英国现代小说中带有实验性、最具争议的作品――一些评论认为它是一部“旷世奇作”;另一些评论却觉得它“言语粗俗、不堪入目”。小说本身就很艰涩,萧乾先生在剑桥研读《尤利西斯》后,工工整整地写下了“天书”二字。这样一部小说,若要广大青少年去读,确实是很不切合实际的。

有的名著,如《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带有浓厚的时代局限,人物“高大全”,读者读不下去其实也比较正常。《百年孤独》《追忆似水年华》等,是公认的优秀之作,不过,对青少年来说,其繁复与古奥,也构成了一道鸿沟,“死活读不下去”其实也不算过分。

毋庸讳言,名著也有种种不足之处,除了上述理由外,有些还有语言晦涩、叙述唆、桥段雷同、情节拖沓等缺陷,这都减少了阅读的,有的甚至让人读起来味同嚼蜡,没有点毅力还真的“读不下去”。读者对经典的批评,也许缺乏根据、充满臆断,但这都可以使我们审视我们的经典阅读做得怎样,使得我们的阅读观充满活力。所以,这个“死活读不下去排行榜”,至少给了我们重新审视经典阅读的契机。

声音

这个排行榜靠谱吗?

众网友纷纷表示不信服

@楚庄_43143:或许每个人都读下去就不是经典了。

@边月3243:其实名著都是当年的畅销书,畅销了几百年就成了名著了,有些书是禁了又禁最后流传下来的。读不下去还是因为缺少时代感,看书还是要耐心一些,读一本好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嘉粲:所谓经典,就是太厚重,现代人哪有时间啊?

@悠悠他:还是静下心来读读再说吧,很多人连看都没看过就说不好。名著之所以是名著,就是因为其厚重、深邃的意蕴是可以跨越时空、长久流传的。读不下去不能说明书不好,而是人的问题。

@山西老西儿:《红楼梦》拿下“死活读不下去排行榜”榜首,这个结果多少让人感到惊讶和尴尬。但导致这个结果的究竟是名著还是读者?在网络大行其道、生活节奏加快、各种信息爆炸的时代,让读者们平心静气地品味经典或许有些奢侈。但这绝对是一个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因为我们现在缺少的是阅读,不只是经典。

@田朝晖:网络投票选出“死活读不下去排行榜”,我不认为这是网友的幽默感,这是耻辱。

@mabokov:读或不读,书总在那里;它们经过了时间的检验,无须你去证明!如果你认可这样的书单,那恰好证明了你自己的浅薄,仅此而已。

方法

如果名著不再让人望而生畏

技巧:从看得懂的地方入手

读书不是做算术题,不要求每字每句都要看懂,“只观大略”未尝不是一个入门的好方法。看过了,产生兴趣了,可以再回来读第二遍、第三遍,把之前那些没有读懂的地方弄明白。说白了,阅读就是一个从“泛读”到“精读”的过程,古代人讲的“诵读、讲贯、涉猎”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一上来就死盯着字句不放,非要弄懂每一个词的含义、每一段话的中心思想,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你每次读到前三页就看不下去了。

拿《红楼梦》来说,前三回基本上是介绍故事背景和人物关系的,第一次接触的读者往往卡在这里读不下去。初次接触《红楼梦》的读者,可以直接从第四回开始阅读。这一回的“葫芦僧乱判葫芦案”在初中的时候就会学,读来就不会感到有门槛,可以轻松地看进去。

还有许多人是被《红楼梦》中复杂的人物关系所打败的,人物和人物之间对不上号。为了解决这个难题,鲁迅当年在阅读《红楼梦》的时候,就边看边绘制了一张“《红楼梦》人物关系图”,用这张图来作索引。现在的网络资源很发达,读者们也不必自己亲自动手去画图,只须从网上下载一张,对照着《红楼梦》的正文看,就能解决人物众多的难题。

比如《三国演义》,没有入门的读者大可以直接从第三十七回的刘备三顾茅庐、诸葛亮出山读起。这之后的故事每个中国人都耳熟能详,阅读起来就毫无障碍了。等到看过诸葛亮的故事,对整个三国世界产生了兴趣,再来读诸葛亮出山之前刘备的惨样儿,就不会觉得那么无聊了。

态度:经典还须下真功夫去读

当然,阅读经典终究是一件严肃的事情,技巧只是进入这个浩瀚世界的敲门砖,我们更不可能通过接触名著精简版、动画、电影、评书、游戏之类,来替代对名著的阅读。宋代诗人尤袤评价读书为:“饥读之以当肉,寒读之以当裘;孤寂而读之以当友朋,幽忧而读之以当金石琴瑟也。”如果我们有了这样如饥似渴的读书态度,大概就不会发出“死活读不下去”的指责、抱怨了。因而,面对名著,只要我们沉下心来,耐住性子,钻研进去,就一定会读出奇妙情趣,满载而归,理解到古人“养性莫若寡欲,至乐无如读书”的高雅意旨。

说到底,要想真正体会到经典里传承的智慧,“别无他法,唯有一字一句认真读下去”。

智慧

聆听名家对名著的解读

编者按:很多读者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读经典,要读鲁迅,读《红楼梦》,读唐诗。我们既然生活在现代,为何要读几百年前,甚至几千年前写的文章,有什么用呢?北大学术泰斗钱理群先生的这篇文章正好回答了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们要读名著,怎样读,这篇文章里都明白地交代了,希望它对大家能有所帮助。

读书让我们“变得更好”

钱理群

在进入“名作”的阅读之前,还要请朋友们认真地读一读、想一想巴金这位世纪老人写给你们的这段话:“我们有一个丰富的文学宝库,那就是多少代作家留下的杰作,它们教育我们、鼓励我们,要我们变得更好、更纯洁、更善良、对别人更有用。文学的目的就是要人变得更好。”

说得多么好啊!

我们要说的话――名作的意义,读文学名作的目的,以及怎样去读……都在里面了。

文学的核心,文学创作与文学阅读的出发点与归宿,都是“人”,是人的心灵、人的感情、人的精神,而不是其他。

其实教育出版的核心、出发点、归宿,也是“人”;正是“立人”,把文学、艺术、教育、出版……都统一起来了――这几乎是常识,却是人们最容易忽略、忘却的。

读文学作品唯一的目的(如果有目的的话),是陶冶我们的性情,开拓我们的精神空间――你坐在小屋里,打开书,就可以突破时空的限制,与千年之远、万里之外的人与生物,宇宙的一切生命进行朋友般的对话,你将出入于“(他)人”“我”之间,“物”“我”之间,达到心灵的冥合,获得精神的真正自由。坚持读下去,日积月累地潜移默化,你会发现,你变了,像巴金老人说的那样,“变得更好”了。

要读名作,就是因为每一个民族、每一个时代的精神的精华都凝聚于其中,人类最美好的创造都汇集于其中。人在受教育时期,例如中学时期,读什么书,不是小问题。像鲁迅所说,胡乱追逐时髦,“随手拈来,大口吞下”地阅读――这颇有些类似于今天的“快餐式阅读”,吃下的“不是滋养品,是新袋子里的酸酒,红纸包里的烂肉”,其结果不只是倒胃口而已:吃“烂肉”、喝“酸酒”长大,是可能成为畸形人的。鲁迅因此大声呼吁,“我们要批评家”,给青年人的阅读以正确的指引。

读文学作品,特别是读名著,还要有正确的方法。那种“一主题、二分段、三写作特点”式的机械、冷漠的传统阅读方法,是永远也进入不了文学世界的。我们要用“心”去读,即主体投入地、感性地阅读:以你之心与作者之心、作品人物之心相会、交流、撞击,设身处地去感受、体验他们的境遇、真实的欢乐与痛苦,用自己的想象去补充、发展作品提供的艺术空间,品味作品的意境,思考作品的意义。也许你读完作品,只有一些朦胧的感觉,只见到若隐若现的人物身影,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的涌动、思绪的感悟,或者某种想象、创造的冲动,尽管你不能(其实也不必要)作出作品主题呀、结构呀、写作技巧呀……的明确分析,但其实你已经“进入”了文学的世界。

文学作品,从根本上说,是一种语言的艺术。因此,文学阅读的另一个重点,应是对作品语言的感悟。真正的文学大师笔下的语言,是具有生命的灵性的,它有声、有色、有味、有情感、有厚度、力度与质感,是应该细心地去体味、沉吟、把玩,并让人能从中感受到一种语言的趣味的。“语言(说与写)”是人的基本存在方式,言说的背后是人的心灵世界。因此,对语言的敏感和驾驭能力,也应是衡量人的精神素质的重要标尺,是提高人的精神境界,使人变得更美好的不可或缺的方面。

文学名作的阅读,就是一种发现与开掘:既是对作品所描述的已知、未知世界的发现与开掘,也是对自我潜在精神力量的发现与开掘。说到底,这是对“人”(他人与自我)的发现与开掘。它的魅力就在这里。因此,他人的示范性分析,无论怎样精彩,都只能启发,而不能代替你自己的阅读。名作的真正魅力要你去发现,通过你的感受、体验、想象而内化为你的精神。一切取决于你自己。

年轻的朋友,打开书,请读吧。

结语

在这个各种排行榜流行的年代,这个“死活读不下去排行榜”,确实让人唏嘘感叹。世道人心如此浮躁,人们在拒绝名著的同时,也许关闭了一扇通往幸福世界的大门。

阅读名著的人是世间幸福人,因为他除了拥有现实的世界之外,还拥有另一个更为浩瀚也更为丰富的世界。现实的世界是人人都有的,而后一个世界却为读书人所独有。一个人的一生,只能经历自己拥有的那一份欣悦,那一份苦难,也许再加上他耳闻目睹的那一些关于自身以外的经历和经验。然而,人们通过阅读名著,却能进入不同时空的诸多他人的世界。这样,具有阅读能力的人,无形间便获得了超越有限生命的无限可能性。阅读不仅使他认识了草木虫鱼之名,而且可以上溯远古、下及未来,饱览一切的奇风异俗。

读红楼梦的感受简短篇9

摘要 《红楼梦》作为深具思想性、艺术性的古典小说巨著,其中人物在美术领域一直是重要的艺术表现题材。孙温绘全本《红楼梦》画面典雅细腻,既注重情节又关注审美,在人物服饰色彩与图案绘画上精工细染,不仅借鉴明清仕女画中积极有利的绘画因素来强化自身的表现风格,还在造型、色彩、构图等诸方面吸纳了西方绘画的表现技法,实现了多种创作意识与语言手法的融会贯通。

关键词:《红楼梦》 人物服饰 工笔重彩 仕女画

中图分类号:J211.25 文献标识码:A

《红楼梦》中人物形象蕴含着中国深沉的文化思想与价值判断,其中服饰扮演着重要角色。在美术领域,《红楼梦》人物成为重要的艺术表现题材,许多画家以《红楼梦》中人物形象创作了不同版本的插图、绣像、画册等,其中的服饰绘画异彩纷呈,各具千秋。为人们理解原著思想,了解人物性格,提供了有益的形象化手段。

2004年9月,《清・孙温绘全本〈红楼梦〉》首次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公展,受到《红楼梦》喜爱者的关注。孙温绘全本绘本以石头记大观园全景为开篇,画面鸟瞰构图,将大观园诸多景致悉数入画,一览无余。从第二开画面开始,依次描绘出全本《红楼梦》的故事情节。每个章回情节所用画幅数量不尽相同。画面围绕原著的故事情节,将主要人物活动表现得细致入微。全图绘有山水人物、楼台亭阁、花卉树木、家具陈设等,几近包括全部画科内容。仅各种人物就多达3700余人,其中主要人物都采用了“写真”的技法,注重面部肤色肌纹之渲染,形神兼备。年轻的女子,均身材窈窕,长颈削肩,给人以纤瘦柔媚、弱不禁风的感觉。人物的衣褶裙带勾染并用,线条流畅飘逸,人物面部的眉毛、眼睑、发丝都用笔细致。纵览画册全图,构图严谨、笔法精细、设色浓丽。尽管晚清时期已经出现了很多有关《红楼梦》题材的绘画作品,但基本上是一些线条单一、用墨线刻或勾的作品,以工笔重彩绘制的全本《红楼梦》的作品实为清代同题材绘画作品所仅见。[1](p237-239)

一 绘本中主要人物服饰类型分析

将孙温绘本对照曹雪芹《红楼梦》的文本内容可以发现,作者根据不同人物的身份地位进行了分类塑造。为突出孙温绘本中内含的服饰绘画思想,本文主要从首服、上衣、下裳三个方面对绘本中女性服饰绘画进行梳理和探讨。

1 首服

首服,即头部装饰,包括发型与饰物两方面内容。

发型样式是女性头部的重要装饰,对此,孙温对金陵十二钗这一层面女性的发式进行了生动地描绘,主要表现为两种发式:椎髻和灵蛇髻,均为明代仕女流行的高髻。

椎髻在古代女子的发型中最为普遍,从商周至明清各代都有采用,延续最长,只是发型的高、平、低,及结椎位置变化不同而已。孙温绘本中所绘的椎髻样式为:头发拢结在头顶,扎束后挽结成二椎,耸竖于头上。其造型蕴藉持重,温文尔雅。灵蛇髻则是汉代末期始创的一种发式,据记载为甄后所创,后相互崇向而流行。灵蛇髻样式富于变化,相对于椎髻要显得灵活生动又饶有风韵,其特点是将头发分梳成几股,像拧麻花似地扭转缠盘于头上。总体造型生动舒美,富丽而多姿,在古代仕女画中尤为多见。

对于年长女仆,作者则是绘以相同的布包髻发式,这种布包髻是在发式造型已经定型以后,再将绢、帛一类的布巾加以包裹。此种发式的特征在于绢帛布巾的包裹技巧上,可将其包成各式花形,或做成一朵浮云等物状,装饰于发髻造型之上,并饰以鲜花、珠宝等装饰物,最终形成一种简洁朴实,又不失为精美大方的新颖发式。

绘本对头饰的描画主要见于金陵十二钗等女性发髻上的钗、簪。从画面看,这些髻饰应为珠玉材料的花钿及珠子镶嵌的簪子、花钏、玉钗等,另有一种钗饰为“金步摇”,是由金质制作成展翅的凤凰,并在口中衔挂以珠连串的垂饰。

此外,在绘本中,贾母与王夫人、邢夫人等层面女性的头部都配戴一种相同的巾饰,文本中称之为“攒珠勒子”,这种“勒子”也叫“帽箍”,为黑绒质地,套于额上,掩及耳间,系两带结于髻下,为束发用,明代时期较为盛行。绘本在很多重要场景中对“帽箍”进行了精致的描画。比如在第四十回“刘姥姥初游潇湘馆”的画面中,作者将贾母与王夫人的帽箍上绘以华丽的珠翠,既强调了人物的身份地位,又增加了装饰性,与场景画面互为呼应。

2 上衣

对上衣的描画主要表现在背子、衫、袄、袍服等服饰方面。

在作者笔下,贾母与邢夫人、王夫人等通常都是穿着背子出现在画面中。背子在隋唐时期就已流行,至明代,被妇女当作常服以及次于大礼服的常礼服来穿。[2](p416)特点为直领、对襟、宽袖,衣长至膝下,左右两侧开叉。领子开至胸部,前襟系带打结,袖口与领子的颜色相呼应,一般没有装饰花边。比如,第七回“薛姨妈托周瑞送花”中的王夫人和薛姨妈所穿的背子即为明代较典型的式样。

绘本中十二金钗所穿的背子通常称之为衫,由于衣袖宽大,又称大袖衫。作者在大袖衫色调的处理上极为巧妙,既照顾到其它部位的色彩,又与画面中其它人物的服饰色彩相协调。另外,在多数画面中大袖衫领边上都画有简单的花纹图案,其纹样与袖边花纹相统一,色彩也与整体服装色调相协调。绘本中出现的领边式样有对称和左大襟(右衽)两种。这种款式早在楚汉时已经流行。在绘本第八回和第十一回可以看到对王熙凤两种不同衣衫领边式样的描画。

绘本中,十二金钗与贾府媳妇们内穿的袄式基本相同,大致样式均为盘领、右衽、半宽袖口,领、袖、襟多有缘边为饰,露出袄袖。不同处在于年长者内袄颜色以蓝、白色为主,年轻者的内袄色则以红、蓝、绿为主。比如在绘本第八回“宝凤回家称赞秦钟”画面中,贾母和王熙凤所穿的袄式。

袍服为背子的变化形式。在绘本第八回黛玉探望宝钗的画面场景中,黛玉所穿的“大红羽缎对衿褂子”,即为袍服。其款式与背子基本相同,为直领、对襟、宽袖,衣长至膝下,左右两侧开叉。通常只是作为冷天或风雪天气女子外出穿着的便服。

3 下裳

对下裳的描画主要表现在裙腰、腰裙、裙子等几个方面。

在绘本中,除了特别场景,作者对十二金钗等年青女性均绘以白色裙腰,恰好设计在腰上位置,在服饰搭配上起到调和作用,使人物的体态有亭亭玉立之感,同时白色调给人以清丽优美的感觉。[3](p68)

对十二金钗等女性腰裙的描绘是人物服装中装饰性较强的部分,它缝接在裙腰的下面,上面画有色彩绚丽的锦纹。在许多场景画面中,腰裙上的图案纹样与画面中的雕梁画栋及物品陈设所用之花纹图样有相同或相似之处。如第八回“宝凤回家称赞秦钟”画面中,凤姐腰裙上图案与横眉及高几[4](p387)所用的花纹图样,以及第八回 “黛玉仰望绛芸轩匾”画面中,黛玉腰裙上图案与炕沿侧面所绘图案都是相同的,腰裙边大都采用深色调以突出腰裙上的花纹。此外,腰裙上的配饰也比较讲究,腰带正中挂上一根以丝带编成的“宫绦”[4](p362),在中间打几个环结,然后下垂至地,通常不系环佩。但作者在画侧面小带时,必画有环佩。同时,在腰裙后面位置还挂有玉环配饰,借以压住裙幅。

裙子是指十二金钗等年青女子穿在腰裙内的宽大长裙,裙长至足,拖地,不画花纹,因用整缎折以细褶,也可称之“百褶裙”。

年长奴仆的服装样式为上襦下裙的服装形式,襦衫为右衽交领、长袖短衣。下裙宽大,裙长及地,但略微短于十二金钗的长裙。颜色尚浅淡,多为素白,只在线条用色上有变化,无纹饰图案,更好地区别了主仆间身份地位的差别。另外,在腰带位置也绘有一根丝带编成的“宫绦”,通常下垂至膝下位置。

在绘本的个别场景中,还出现了色彩绮丽的风带,风带色彩往往与上衣色彩形成对比关系,增强了人物美感和神采,绘本中除了警幻仙姑,只有王熙凤用了风带,看来作者有意以较繁琐、精致的装饰来塑造王熙凤高贵、娇饰、奢华的服饰风格。

二 基于作者审美心理创造的服饰绘画艺术

孙温绘全本《红楼梦》崇尚一种柔和的内在美风格。画面中人物婉约飘逸,形神兼备。在表现技法上十分讲究。画面人物神情舒展,情态自然,给人以轻盈妙曼之感,但面部表情变化细微,可以看出,作者并未刻意表现人物的面部五官情态,而是将心血倾注在人物体态动作乃至发式和服饰的描绘上。

1 人物体态和着装款式的概括统一

绘本在不破坏原著精神的前提下,从艺术欣赏角度对人物体态和着装进行了新的艺术再现。

首先,年轻女子都是弯眉细眼、长颈削肩、给人以纤瘦柔媚的感觉。人物面部和手部用极圆润匀称的细线和淡墨勾出,面部的眉毛、眼睑、发丝用笔细致。衣带、裙衫的衣纹主要用游丝描,有时也用一些略带顿挫的兰叶描及折芦描。服饰色彩绚丽而不失典雅,为了追求特殊效果,主要人物的服饰图案、佩饰等还采用泥金勾染。在绘画上精熟地表现出绫罗绸缎细腻而柔软的质地和衣带飘逸的感觉。

其次,在《红楼梦》小说文本内容基础上,作者根据不同人物的身份地位进行了分类塑造,选择了最能展现人物身份和时代特色的服饰形象,精致细微地绘制出来。借用《红楼梦》小说文本第三回中描写迎春、探春、惜春装扮的一句话:“其钗环裙袄,三人皆是一样的妆饰”,[5](p26)绘本作者正是以此方式进行了艺术再现。由于整本画册包含人数众多,这种艺术处理方式也使一些重要人物的特征没有展现出来,但却加强了作品内容与形式的和谐统一,使读者思路更为清晰,同时也体现了作者在绘画创作中不同于其它绘本和插图的艺术风格。

2 服饰色彩与图案的自由变化

绘本中人物服饰注重整体色调的把握,衣裙勾勒渲染不燥不妄,妍丽中带着清奇,严谨中蕴含雅淡灵秀之气,衣纹均采用中锋勾线,运笔富于变化,既表现出面料的柔软质感;又具有耐人品味的“线韵美”。

在金陵十二钗的发式描绘中,作者用心塑造了椎髻和灵蛇髻这两种明代高髻发式。其实对发髻的色彩渲染并不是件容易做好的事,工笔画的要求是黑而不躁,深而且厚。作者的渲染正恰到好处地体现出这一魅力,着实为人物增添了妩媚气质。

另外,作者在服饰花纹的勾画上亦极为工细,花纹繁简得当,有主次有取舍,尤其是腰裙上的锦纹,作者配合建筑内檐及室内陈设物品上的色彩与图案样式进行设计表现。画面中的图案样式有统一,有变化,富丽中兼淡雅,既使人物的服饰造型与整体环境协调起来,又于细微处强调了画面人物身份的不同层面。

《红楼梦》小说文本中关于服饰色彩的描述令人叹为观止。但孙温绘本在服饰色彩运用上并没有依附原著描述的服饰色彩,而是根据画面内容、情节,对不同年龄、不同性格、不同层面的人物服饰色彩进行了调整和一定程度的创造,因此在色彩和图案的运用上“误读”原著之处颇多,如在《红楼梦》文本第三回中描写王熙凤出场的场面:“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 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 [5](p27)而在绘本第三回的画面中却是将袄的色彩移用在褂上。这种在绘画艺术上对原著的刻意误读,旨在丰富画面情节的表现力,并不会影响读者对小说文本内容的理解。再如,《红楼梦》文本第六回“刘姥姥初会王熙凤”场景中:“那凤姐儿家常带着秋板貂鼠昭君套,围着攒珠勒子,穿着桃红撒花袄,石青刻丝灰鼠披风……”,[5](p63)在绘本第六回的画面中同样将“撒花袄”的色彩挪用在披风上,连炕上铺着的“金心绿闪缎大坐褥”也改为 “金心闪缎”的大红色了。这种艺术表现方式,既使主、仆的服饰色彩形成对比呼应关系,突出了王熙凤在贾府的尊贵地位,同时又使画面色彩协调,更具有艺术表现性。

参考文献:

[1] 刘庆堂主编:《清・孙温绘全本〈红楼梦〉》,作家出版社,2004年。

[2] 周锡保:《中国古代服饰简史》,中国戏剧出版社,1984年。

[3] 黄均:《仕女画的研究与技法》,北京工艺美术出版社,1990年。

[4] 孙逊:《红楼梦鉴赏辞典》,汉语大辞典出版社,2005年。

读红楼梦的感受简短篇10

关键词:影视作品;语文教学;作用

影视中的形象、情节、场景因为语言文字的条理性、书面化而理性升华。影视资源与语文课程的结合符合新课程改革的要求,符合现代教育理论,其意义是很大的。利用影视作品的优势为语文教学服务,是中学语文教学的有效手段。那么,影视作品对语文教学有哪些益处呢?下面就来谈一谈。

第一,强烈的视觉冲击和听觉冲击,有利于学生更好地把握文章的思想内容,从而引起学生心灵的震撼,对学生的思想起到有益的启示作用。

第二,形象直观的教学呈现方式,有利于学生更好地把握作品的人物形象,能够激发学生学习的主动性和积极性。

《林黛玉进贾府》节选自四大名著之一《红楼梦》,这一课的教学目标之一就是鉴赏人物形象。曹雪芹的文字功底相当了不得,在他的笔下,林黛玉、王熙凤的形象简直栩栩如生。学生特别喜欢阅读这些文字,由于我精心的教学设计,学生学得津津有味,很快把握了人物形象的特点。可我从学生的表情中发现他们似乎意犹未尽。于是我让学生观看了87版《红楼梦》的相关片段。这一部影视作品很好地再现了原著的人物和故事。林黛玉的体弱多病、聪慧过人、弱不禁风、细心多虑、自尊;王熙凤的泼辣、精明、善于逢迎、受宠的地位等都通过陈晓旭和邓婕的精彩演绎出现在观众面前。王熙凤出场那一段尤其精彩,当听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王熙凤那放荡而毫无顾忌的笑声时,学生们禁不住也笑出了声。经过这样的学习过程之后,我发现学生对《红楼梦》的兴趣增强了,有不少学生开始阅读这一巨著,班级掀起了一股读《红楼梦》说《红楼梦》的热潮。学生能如此主动积极地去学习,我想,这和利用影视作品进行教学是分不开的。

第三,音乐和画面共同营造的氛围,能更好地让学生感受到作品的文学味,提高学生的文化修养。

高二下学期我们学习了选修教材《唐诗宋词选读》,诗歌是文学色彩极浓的一种体裁。想把诗词学好,恐怕首先要激起学生对诗歌的爱好,而在生活节奏越来越快的今天,学生会喜爱慢节奏的诗歌吗?而且集中学习五六十篇诗词,会不会产生审美疲劳?所以我借助了中央电视台制作的《唐之韵》节目,在教学过程中穿插着让学生观看了相关的内容。这个节目的好处在于:①节目对唐诗的介绍与教材的顺序一致,都是由初唐到盛唐到中唐再到晚唐,其中重点介绍的诗人也与教材一致,使用起来非常方便。②节目内容生动丰富,除了介绍诗人的作品,还介绍其身世、命运,并且穿插介绍了流传至今的一些有趣的小故事。③节目的最大特点还在于它制作很精美,充分发挥了电视节目的优势。

第四,影视作品的叙事手法有利于学生更全面更快速地了解与课文相关的故事情节。对于话剧《雷雨》,教材只节选了鲁侍萍和周朴园在周公馆相遇的一部分,而《雷雨》这一部戏剧情节性特别强,其间人物关系复杂,情节集中紧凑。剧中共八个主要人物,有夫妻、父子、兄弟、情人、主仆、工人与资本家等关系,错综复杂。剧中人物三十年来的所有矛盾集中在夏季一个闷热的雷雨天里全面爆发。而且电影中雷雨这一景象在视觉和听觉的共同作用下让学生有了深刻而鲜明的感受,为后面的学习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第五,视觉和听觉的共同作用有利于让学生感受文章的画面美和意境美。

朱自清的散文《荷塘月色》,把月下荷塘和塘上月色写得那么美,那么富有诗意,可是学生阅读之后只能凭着文字在头脑中想象那美景。我很想让学生看看现实生活中真正的荷塘,可是我们周围早已没有这样的荷塘了,手头又没有现成的影视资料。于是,我想了一个办法,首先从网上下载数张清华园荷塘的图片,配上悠扬的小提琴曲,制作成幻灯片。播放时,请几位朗诵较好的学生伴随音乐、画面的节奏当堂朗诵。这样一来学生不仅领略了荷塘月色的美,还随着朗诵体会到了朱自清在淡淡的月色下的淡淡的哀愁。这一手段不仅辅助了教学,而且让学生体会到了参与其中的快乐,比单纯观看现成的影视资料收到的效果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