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姑娘十篇

时间:2023-04-02 07:10:10

卖花姑娘

卖花姑娘篇1

在我搬新家之前,我有一个以卖花为生的邻居。

卖花的是一位小姑娘。

我搬进这个院子与她成为邻居的那一年,她才9岁,个子并不算高,圆圆脸蛋上总是透着点点腮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洋娃娃,可爱极了!3年来,我一直没有看见小姑娘的父母和其他亲人,唯独只有小姑娘的外婆与小姑娘相依为命。日子过得甚是平淡。

每当学校放假的时候,周围的邻居总能看见小姑娘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身影,早上,公鸡刚刚打鸣,小姑娘就提着一个竹篮子,背着一个小书包出了家门。就这样,开始了一天的卖花生活。小小的年级,身影不断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小巷中。中午饿了,就到小卖部前买上一个馒头,独自找个小角落,坐在石阶上吃着自己简单的午餐。吃完后,又开始了一阵走街串巷地叫卖。小姑娘恐怕自己一篮子的花买不完,所以每次出去卖花,都很是认真。黄昏,太阳快下山了,这时,小姑娘提着花朵已经销售一空的篮子回到家里,年迈的外婆已经做好晚餐在家等待着自己的孙女,忙了一天的孙女固然是疲惫不堪了,婆孙俩没有太多的话语,但是小姑娘每次外出回家,都会向自己的外婆汇报着一天的事情。紧接着就会立马将自己一天所挣到的钱交给外婆,没有向外婆要取一分零花钱。小姑娘的懂事乖巧都深深地映在外婆和周围邻居的心里。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姑娘一如既往地靠着卖花维持着一家人的生计,而腿脚不方便的外婆平时在家种点小菜,打理着家里的一切。周围的邻居看着这般情景,都很是感动,于是大家都尽全力地在各方面帮助着这家生活十分贫寒的邻居。大家生活得都比较和睦,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冲突。

卖花姑娘篇2

“嗯。”只有这样一句轻声回答一个庄重的点头,泪水,却已在刹那间涌上全家人清癯的面庞。

时间是2000年8月11日,高考成绩是513分(上海卷)!卖花姑娘吴春梅终于如愿以偿地跨入全国重点大学上海交大的门槛。上海虹桥路乐山新村的过往行人没有意识到,从这一天起,他们熟悉的那个年轻美丽的卖花姑娘就要从他们视野中消失,从不幸的蛹中羽化成彩蝶。

所有的悲伤都是从那一天开始的。那天,爸爸说:“孩子,我再也站不起来了。”

一夜之间,噩梦降临到浙江绍兴市的这个四口之家,吴春梅清楚地记得,“那是1989年年底,那天很冷,耳边只听到北风呼呼地吹。”

这天上午,正在念小学四年级的春梅背上书包兴匆匆地去学校。离家时,做供销员的父亲笑眯眯地叮嘱她注意安全。下午放学,春梅意外地发现父亲母亲竟然不在家,邻居急匆匆地跑来告诉她:“你爸爸出车祸了!还不快去医院?”小春梅眼前一片昏黑,飞也似的赶到医院急救室。只见母亲坐在长凳上悄然抹着两腮的泪水。春梅忘不了那情景:“好像天塌了,妈妈的身影在长长的走廊里显得那么孤独无助。”

“爸爸脊椎受伤,刚开始时我们全家都不相信他再也站不起来。妈妈跑遍了绍兴所有的医院,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惜倾家荡产――”不久,在绍兴的一家医院父亲动了第一次手术,结果不尽如人意,他还是只能瘫在床上。全家人反复商量后决定:“带爸爸到医疗技术先进的上海来做手术,也许还有希望。”

当时,小妹妹春园只有3岁。为了照料好孩子,母亲毅然决定举家搬到上海:“爸爸在哪儿看病,我们就在哪儿陪着他。这个家不能散!”一家人的命运在噩梦之后,画了一道陌生的弧线,他们变卖家产、拖幼携残、一路颠簸――今后,在飘零和痛苦之后,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当时谁也不知道。

“爸爸在中山医院做了第二次手术,我们满怀着希望。手术后第二天,医院说‘中枢神经已经创伤性断裂,下肢瘫痪。’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乌有了!”医生说,唯一能做的就是给爸爸买一辆轮椅,他得用一辈子――“我哭了。现实一点一点地逼着我们接受,虽然我不想这样……”

一家人还得活下去,老家已经卖得一点不剩了,也许,在繁华的上海,更容易有个盼头。他们在中山西路租了间小屋,为活着,也为了还看不见的希望。

妈妈说,你卖花只是为了更好地学习。那一年,春梅15岁。

全家人租住的小屋只有10平方米,用木板隔成里外两间,父母住在“外屋”,姐妹俩挤在里边。书桌是木板钉的,白天翻起来挂在墙头,好腾出空地,晚上放下来,悬一盏光秃秃的日光灯夜读。除了床和堆得高高的书籍,空无一物。

小屋的租金是350元,对被病魔折腾得一贫如洗的春梅一家,这是每个月压在心上的大石头。要在大上海生活下去,油米柴盐,哪一样省心啊!

爸爸说,我们怎么也得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他东挪西凑买了辆残疾人车,拉客挣钱。大夏天,他在滚烫的车上一坐就是10小时,生了大块大块的褥疮,妈妈心疼得哭了。那以后,妈妈去做钟点工,每天做4户人家,一小时挣8元钱,起早摸黑还是挣不出全家的生活费。一天晚上,春梅听到妈妈轻声说:“听说卖花能多挣两个钱,可单靠我们看来是不行了,得让孩子搭把手。”

“不行,她们必须读书、上大学,不能毁了她们的前途――”

春梅再也忍不住,拉着妹妹冲到外屋:“爸爸,我们可以一边打工一边读书,我们会比以前读得更好!”

妈妈又流泪了,不过,这泪水和以前不同,除了辛酸,还有欣慰――眼前懂事、要强的女儿,不就是他们一直在苦苦寻找的希望吗?

从那以后,每个傍晚,母亲和春梅骑着自行车去陕西南路批发来两大捆鲜花,一来一去大约花一个半小时。回家之后,爸爸和妹妹帮着她们修整花枝、包装、扎花篮,匆匆扒几口饭,接着再干,一直忙到万家灯火璀璨。第二天清晨,春梅和妈妈合力把花摊推到乐山新村路口,用有点羞涩的声音吆喝着:“卖花啊,又便宜又新鲜的花啊!”

春梅姐妹上课的时候,妈妈一个人守着花摊,为了和那些装潢华丽的大花店竞争,他们的花卖得很便宜,一直要干到晚上七八点钟才打烊收摊。天气好的时候,他们一天能卖掉一百多元鲜花,可以挣30多元。双休日和节庆日是他们的好日子,一小半的收入得靠这有限的几天,这也是春梅最忙的时候。她忘不了那些老客户,有一次,常来买花的老阿姨请她们母女到家里扎个花篮,说是装点房间,又摆出好茶好糖果招待她们。春梅去厨房洗手的时候,听见了老阿姨和邻居的谈话:“这卖花姑娘不容易啊,听说是考上了市重点中学呢,还是第三名,我们买他们家的花,也是帮助一个好孩子。”春梅听着,眼眶湿润了。

高一暑假,春梅头一回独自卖花。她下午骑车批发来一大捆单色康乃馨,价钱倒不贵。但湿漉漉娇嫩的花,带回家可真不容易,好在爸爸替她在车架后边安了块木板,说是把花全搁上去,用绳子扎起来就行了。可是春梅总扎不好,在闷热的大棚里,从清晨4点一直折腾到6点,才算弄妥,人已经汗流浃背,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推着自行车上街卖花,没有妈妈助阵,害羞得不得了。自行车推来推去,“卖花”两个字就是喊不出口。有想买花的人看到一个文静、清亮的女学生推着花徘徊,迟疑地问这花是不是卖的,春梅这才红着脸点了点头……

后来就不这样,经过风吹雨淋的磨炼,春梅长大了,不是变得世故,而是镇定了,能干了,独当一面了。

在赫赫有名的上海南洋模范中学,春梅是老师和同学公认的美丽开朗的优秀生。而在街头呢?在那些与她匆匆邂逅的行人的眼里,她只是个卖花女,纤弱卑微。每天,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必须学会扮演好两种角色。

妈妈总在提醒春梅:“你是个百分之百的学生,卖花只是为了更好地学习,更好地当学生。”在街头,卖花卖到腿软喉干的时候,春梅就想象眼前是交大古色古香的朱漆大门――“进了大学,除了学习我什么都要努力忘却,忘却所有的艰难困苦。”大学梦,是她在迥然不同的两个角色间平衡的支点。

在学校,春梅知道她与其他无忧无虑的同学不在生活的同一起跑线上:“生活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好在我有信念,也许越有信念未来就会越好。我不在乎别人怎样看我,事实上他们从来不会因为家境贫寒鄙视我。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守望好自己的麦田。”

她的麦田,是一个年轻生命的精神家园,灌溉它的,是春梅读过的上百本文学名著,是艰辛与美好并存的现实,是梦想――在这片麦田里,她一天天“明白做人的道理,遇到困难能有解决的办法。”当林林总总的困难像高墙一样堵在她面前时,她就凭借内心的力量去推倒它们。

有一次,她放学后去批发鲜花,途中天雨路滑,她连人带车翻倒在地。望着一地狼藉的鲜花,她哭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学生倒在街头哭泣成什么样子?那一刻她没有多想,她放声为折断的花草哭泣,为目睹的生命的脆折哭泣――许多次她推车奔走在大大小小的菜市场,吆喝卖花,刚开始她没有证件,免不了要遭到驱逐、斥责。众目睽睽之下,卖花姑娘低头缄默,只有在人散之后她才悄悄抹泪,然后装出开心的模样回家。

终于,她等到了一纸录取通知书――生活弧线变成了彩虹,她的生活完全不同了。出人意外的,她最想改变的不是她的清贫,她说自己喜欢“纯学术的东西”,希望能“安静地从事我的工作”。她一直为贫穷所困,却没有兴趣追逐金钱。

卖花姑娘篇3

“卖辣椒哦,上好的辣椒哦。”菜市场内传来小贩的叫卖声。

“这辣椒辣不。”一位小姑娘问道。小贩看见钱包欣喜落狂:小姑娘一般不吃辣,而且吃了辣会长青春痘的,对,就说不辣。”不辣,我们卖的都是纯正的菜椒,一点都不辣。小贩笑嘻嘻的说。小姑娘非常高兴:“多少钱一斤?”“五块。”小贩急忙说。“这么贵啊,我只带了三块。”小姑娘为难的说,“外面都卖三块,你就便宜一点呗。”“不行不行,三块是赔本的价,卖不得!”“那我去其他地方看一下”“那四块也行”小贩急忙说。“算了”小姑娘说。这时,有一位大妈来了,“这辣椒辣不?”小贩一看就知道她能吃辣。“辣,不辣那怎么叫辣椒呢,保证你吃了会喷出火来。”小贩嬉皮笑脸的说。大妈脸上笑开了花:“我就喜欢带劲的,给我称一点。小贩见生意来了就说:“原来是辣妹子啊,要不多称一点。”正在这时,那位姑娘又回来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有人卖菜椒的,只好来你这称一点。”“你不是说这辣椒辣的要命吗?怎么是菜椒?”大妈疑惑的问。“大妈,您来错地了,这儿只卖菜椒。”小姑娘说。“你看这辣椒火红火红的,能不辣”大妈说道。“你竟敢骗我,我不买了。”小姑娘愤怒的说。“你这人也真是的一会说不辣一会说辣。我也不买了。

小贩继续叫卖,可一上午也没卖出多少。那满满一车的辣椒似乎在对他说:“做人要讲诚信啊。”

卖花姑娘篇4

在我的那本又厚又大的书里,至今还夹着两朵玫瑰花,每当我看到它时,就会想起卖花小姑娘那红红的,像玫瑰花一样的脸。

那是一个夏季的早晨,妈妈给了我十元钱,让我去帮她买菜。不一会儿,我就拎了一个大西瓜,还有一大堆菜走出了市场。咦!那里那么多人干嘛呢?我也不管手里的东西有多沉,就使劲挤了进去。原来是个卖玫瑰花的小姑娘,那些玫瑰花上还沾着露水呢!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的脸,红扑扑的像玫瑰花一样可爱。许多人都掏钱买上一两朵。我一问,才五毛钱一朵,我想:太好了,买两朵,一朵送给妈妈,一朵送给爸爸。于是,我正准备掏钱买花时,才发现妈妈给的十元钱早被我花了个精光。正好这时买花的人多,我乘机拿了两朵玫瑰花转身就跑。好不容易跑回家,正准备休息一会儿,却发现西瓜没了。呀!坏了,坏了,我把西瓜落在卖花小姑那里了。我本想去取回西瓜,可转念一想,万一那小姑娘认出我来,管我要花钱怎么办,就把西瓜给她当花钱好了。想着,我便情不自禁地走到阳台上去看那个小姑娘。只见她的花已经卖完了,可她却还抱着我的西瓜在那等呀,等呀,还不时往两边瞧一瞧……

这时,我再也坐不住了,拿出我积累的十元零花钱,跑了出去。当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她,并说要给她花钱时,她却淡淡一笑,说:“没关系,送给你吧!”

现在,那玫瑰已没有了往日的芬芳,但那小姑娘的美好心灵却深深刻在了我的心里。

卖花姑娘篇5

人物(武松 孙二娘 花景 安尔乐 护舒宝 月也红)

武松:(唱)为了生活,人们卖掉老婆,象一首澎湃的歌...我就是竟阳岗打虎英雄武松--武二爷!想当年一拳打死三只老虎,朋友们,三只老虎啊!可是,打死了这老虎后,被竟阳岗政府罚得倾家荡产啊,只有改行开个药厂,做虎鞭丸卖,可是老虎有不让打了,哪来的虎鞭啊?

所以我把什么牛鞭、狗鞭、驴鞭、老鼠鞭,还有什么苍蝇鞭、蚊子鞭都用上了,就差点用我自己的鞭啦!但还是效益不好,今天来到这里看看有什么出路吧..(唱)为了生活,人们卖掉老婆,象一首澎湃的歌...

二娘:哟~~~大家都来了啊?我就是孙二娘啊,大家不认识我了吗,自从梁山招安以后,我就改邪归正啦。今天呢是我的迎春楼开张大喜,大家都进来坐啊,姑娘们,都出来见客了啊。

武松:耶~~今天是什么大喜日子啊,哦,原来是一家酒楼开张啊。迎 春 楼

二娘:哎呀,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武松武二爷啊,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

武松:他妈的这不是孙二娘吗,这么多年没见面你还是这么骚得露卵啊

二娘:哈哈是啊,我今天酒楼开张二爷快进来坐坐啊

武松:原来这里是你开的啊,好,就进去坐坐吧(四周打量)哎呀二娘,你哪里找来些这么漂亮的服务员啊

二娘:武兄弟啊,你老土了不是,现在这不叫服务员了,叫小姐

武松:叫小姐啊,对了二娘,怎么你这些小姐看见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二娘:哦,该死。姑娘们,都来见过二爷(哀乐起)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家属谢礼

武松:(大怒)他妈的老子还没死呢,你怎么回事啊

二娘:哎哟错了错了错了,二爷息怒(姑娘一起跪)

武松:快起来快起来,二娘,这个礼好啊

二娘:这个是日本的跪式服务,还有更好的呢(姑娘一起趴)

武松:快起来快起来,不要把波波给压坏了。二娘,这个更好啊,这个叫什么啊

二娘:这个是引进的趴式服务

武松:这个就更好了,对了二娘,这几个小姐都叫什么啊,还不快给我介绍介绍

二娘:是是是,这个是我大女儿,叫安尔乐

武松:原来是乐乐啊

二娘:这个是我二女儿护舒宝

武松:宝宝啊

二娘:这个是我三女儿叫安尔思

武松:思思小姐啊。原来是卫生巾开会啊。我说二娘,你们这些小姐都有些什么特长啊

二娘:哦,当然有了,我大女儿会唱歌

武松:那还不唱给我听(乐唱,松跟)

二娘:回来回来

武松:这个好啊,我喜欢这个

二娘:好的还在后面呢,我二女儿会跳舞(宝跳,松跟)回来回来

武松:这个好啊,我喜欢啊

二娘:还有更好的呢,我三女儿会走时装(思走,松跟)回来回来

武松:怎么了二娘,你三个女儿一个都不给我啊,那我走了

二娘:别走别走,我们这里还有最好的镇院之爆,我特意留给兄弟你的

武松:那她漂亮不漂亮啊

二娘:当然漂亮了,可以和张曼玉比哦

武松:那比巩丽呢

二娘:有得一比哦

武松:那是谁啊

二娘:她叫花井啊

武松:那还不快给我把他给叫出来

二娘:好啊,花井,出来接客啦

花井:来啦.(四人跳天鹅湖出场)

武松:喔唷~~~~!这个流动波的就是花井吧?二娘啊,还不叫花井来见我啊?

二娘:花井啊,还不见过武二爷?

花井:亲爱的武松哥~~~~~~~~!

武松:美丽的花井妹~~~~~~~~!

花井:松哥~~~~!

武松:井妹~~~!(反复两遍)

花井:松~~~

武松:井~~~!(反复)

二娘:喂!你们以为是在拉皮筋啊?

武松:二娘啊。花井妹为什么蒙着头巾啊 ?

二娘:这不是等你武兄弟来揭吗?

武松:哦?好好好。(揭)啊!!!!有鬼啊!!!(晕到)

二娘:武兄弟。怎么啦?怎么啦?(三姊妹哭)

花井:你们哭什么哭啊?我都还没哭呢!我七岁被人,八岁就卖到妓院,卖到现在还没卖出去呢。哇!(哭)

二娘:我说武兄弟呀。你看花井都哭得这么伤心,你就去安慰安慰她吧?

武松:不去不去!

二娘:哎呀,去吧!

武松:好,花井妹.....你别哭啦....

花井:哇~~~我就要哭!(哭得更凶)

武松:花井妹~~~~(突然)别哭啦!

花井:松哥。你肯要我了?走,我们去开房!

武松:开房就不必了。我们玩个更好玩的。

花井:什么比开房更好玩哦?

武松:我们划拳喝酒怎么样?

花井:好啊。这个我最拿手啦!(搬凳子)开始!(两人划拳灌武松,武松倒)

二娘:花井啊,给搜艘看,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花井:(搜)...二娘啊。他身上什么都没有!

二娘:不可能吧?***纯此砩嫌忻挥惺只b机什么的!

花井:(搜)还是没有啊。只有两颗青豆一个小哦。

二娘:啊?没钱?这小子还敢来逛妓院?

武松:(醒)你这个母夜叉!竟敢在酒里下毒?我扁你!

二娘:姑娘们!给我上!(齐上打武松)

武松:喔唷~~~!我死啦!

二娘:花井啊。他既然没钱,就给我把他那玩意卸下来!

花井:好哦 ,这可是我最拿手的!(拿刀卸)二娘啊, 他的那包皮好厚哦!

二娘:你就不会用嘴咬啊?

花井:哇~~!好大啊。二娘你看!

二娘:是不错!花井啊。今天老娘高兴。这玩意就赏给你啦!(下)

花井:谢谢二娘!(吃)

二娘:花井啊,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还不死回来?

花井:来啦!二娘,我给你留了一点啊.....(下)

卖花姑娘篇6

哎呀秋香姑娘 请你不要紧张

我是你前世的冤家今生的情郎

落花恋着流水 蝶儿永爱花香

我已对你甜甜的笑容念念不忘

我为你费尽心机 我为你疯狂

请原谅我的怪模样

我为你卖身为奴 我举止荒唐

你还记不记得那只蟑螂叫做小强

都说我风流倜傥无敌霸王枪

怎知道我的心空虚中受伤

直到我遇到三笑秋香好姑娘

心中的爱从此改变了模样

才子爱佳人 卖身华府门

不为荣富贵 只为三笑人

哎呀秋香姑娘 请你不要紧张

我是你前世的冤家今生的情郎

落花恋着流水 蝶儿永爱花香

我已对你甜甜的笑容念念不忘

我为你费尽心机 我为你疯狂

请原谅我的怪模样

我为你卖身为奴 我举止荒唐

你还记不记得那只蟑螂叫做小强

都说我风流倜傥无敌霸王枪

怎知道我的心空虚中受伤

直到我遇到三笑秋香好姑娘

心中的爱从此改变了模样

都说我风流倜傥无敌霸王枪

怎知道我的心空虚中受伤

直到我遇到三笑秋香好姑娘

心中的爱从此改变了模样

人好金银贵 我慕桃花仙

仙人种桃树 摘花换酒钱

酒醒花前坐 醉卧花中眠

愿为酒花死 不鞠车马前

卖花姑娘篇7

曾以为在这化佛山下,会有一小块属于自己的土地,三间茅屋,两把藤椅一壶茶。闲时劈柴喂马,乘着微雨去锄瓜。然而,二十多年后一切变了模样。

在茫茫千里彝山腹地,有山名曰“化佛山”。俗有山顶一条街之说,那就是秋街。也许从西周开始,这里就有赶秋会的习俗。立秋日,化佛山周围村寨的青年男女,聚集到山顶一个叫秋街的地方弹起弦子跳起脚,弹奏着他们爱情的乐章,舞蹈着他们爱情的脚步,年复一年,演绎出无数让人沉醉的爱情故事。

那一年刚学校毕业到化佛山下的小城工作。那时自己是多么年轻,花格子的衬衣,石磨蓝的牛仔裤,锃亮的火箭式皮鞋连同那微卷的长发,实在标致极了。也是那一年的立秋日,我被阿亮扯着来到了秋街。那可是纯粹的村姑时代,平日闲聊总是说起村姑们的美丽、温柔。得以和村姑们亲密接触,仅用美女如云一词是不能描写那时场景的。阿亮自然是赶秋会的油条,仿佛整个秋街上的姑娘他都认识,一会儿拉着姑娘们跳脚,一会儿又在青松树旁茶花树下用我听不懂的彝语和姑娘们玩笑。偶尔还摸一把姑娘高高耸起的胸脯,羞得姑娘们远远跑去。

也许跳累了,阿亮终于约我和他最要好的几个姑娘在那草坪上坐下,喝着姑娘们带来的水酒,阿亮仍用我听不懂的彝话羞得姑娘们不时地用手遮住脸庞。就在分手的那一时刻,那个始终微笑着不说话的姑娘向我走来送我一双鞋垫,还没来得及致谢,她就低头转身跑了。哦,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经不住凉风的娇羞。

在我再三的追问下,阿亮隐约说过那姑娘是山下水海子村的。美丽的梦和美丽的诗一样,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常常在最没能料到时出现。就在那秋街上,就在那姑娘低头娇羞的那一刻,仿佛那个美丽的梦就开始了。一份亲切,一份怜爱,一份思念突然漫开去,溢满了秋街。于是我努力去翻阅着那山、那水、那村庄,得知了化佛山下那些美丽的村庄,水海子、新房、大平地、小石桥……

美丽的风景总是容易错过,当下一个立秋日来到的时候,我被公司派去出差了。我一直想,那美丽的姑娘一定站在那秋街上向着小城方向的山路上眺望,不见我的到来是否泪水涟涟。只好数着日子等待着下一个立秋日,终于走在那通往秋街的山路上。我想遇见我的姑娘一定载笑载言,一一细说着分别两年来那份思念的情怀。当我站在当年与姑娘分手的秋街上,感觉到秋街已不是两年前的秋街了,没有了那三五成群的村姑,也没有了那欢快的舞蹈和盈盈的笑脸。只有那卖电子手表的小贩叫卖得热火朝天,羊汤锅旁还算多围了几个人。失落,莫名的失落。紧张,莫名的紧张。莫非我再也不能遇见那美丽的姑娘,我可是连她的名字也还没有问到。

从秋街回来,我发疯般地去寻找阿亮。结果是阿亮到青海湖边挖虫草去了,杳无音信。寻得理由走访水海子的时候,姑娘人去楼空,蛛网织在窗框上。得到的答案是姑娘们到深圳打工去了。很想问问那送我鞋垫的姑娘是谁家女子,可又无从问起。

卖花姑娘篇8

姑娘不是因为不漂亮嫁不出去,姑娘长得很俊俏,有着细腻白净的瓜子脸,顾盼有神的大眼睛,乌黑发亮的披肩发,苗条婀娜的好身段。姑娘也不是因为脑子有毛病没人要,姑娘聪明伶俐、口齿灵巧,还爱读书写诗。喜欢幻想的姑娘早就为自己设计好了未来的生活样板,对婚姻大事也早有完美的打算。

姑娘出身农村,十八岁时来到大城市打工。她先在一家私营的服装加工厂里加班加点地飞针走线,后来嫌活太累、工资低,就去了一家酒店当服务员。十年了,姑娘也挣了一些钱,虽然不是太多,但除去吃饭穿衣、日常花销和交纳房租外,还略有存款。

习惯了大城市生活的姑娘眼光变高了,她不想再回到那个生她养她的偏僻落后的小村子里去,更不想和父母给她挑选的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皮肤黝黑、浑身弥散着脏臭味、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庄稼汉结婚度过一生。她想找个城里的男人做丈夫,使自己一辈子都能过上城里人那样洒脱、悠闲、富足和文明的生活。

姑娘谈了几个对象,都吹了,都是人家嫌弃她跟她吹的。原因是她是从农村出来的打工妹,没有正式工作,人家以后和她在一起生活,日子会过得很艰难。持家过日子,毕竟不只是卿卿我我,还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等实际问题。

姑娘整天苦闷着脸,唉声叹气。眼看自己都成“剩女”了,憧憬的美好婚姻还八字没一撇,她整天祷告祈求着“天上掉下个宝哥哥”,能有一个风度翩翩的城市青年和她早日携手迈进婚姻的殿堂。

这天是情人节,是个属于热恋中的男女和恩爱中的夫妻的浪漫节日。寂寞心焦的姑娘知道自己没必要过这个节,就把房门锁死,躺在床上想了一天的心事。

晚上九点,门被人敲响了。姑娘以为是房东找她有事,就懒洋洋地爬起来,整整衣服、拢拢头发,打开了门。

面前站着一个年轻英俊、身材颀长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束娇艳鲜红、香气袭人的玫瑰,说:“玫瑰,喜欢吗?送给你!”

姑娘认识这个小伙子,他们是住在这个大杂院里的邻居。听房东说,小伙子大学毕业,现在一家效益非常好的金融单位上班,父母都是机关干部。小伙子的家离他的工作单位较远,来回上班不方便,就在这个大杂院里租赁了一间房子做宿舍。小伙子现在也是独身一人,没有恋爱对象。

其实姑娘一直暗恋着小伙子,也曾天真地想过,如果她和小伙子成为一对恋人,那将是多么美好、多么幸福的事情呀!但她也只是一时的异想天开,想过之后就在心里苦笑:别白日做梦了!人家哪能看得上你?

现在姑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她的梦中情人、心中的白马王子正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站在了自己面前,要送给她一束令她神往和陶醉的玫瑰。在情人节送给女孩玫瑰意味着什么?再傻的人也会明白!

姑娘的心被震撼了,她竭力控制着没让泪水涌出眼眶,双手接过玫瑰,激动地说:“谢谢你!”此时的她,真想一下子扑到小伙子宽阔的怀中。

小伙子笑了笑说:“今晚我和几个哥们在饭店喝酒,我说今天是情人节,只要手里有玫瑰就肯定能卖出去!他们不信,我就和他们打赌。我从花店里买了十束玫瑰,在大街上还真的卖出去不少,只剩下这一束了!扔了可惜,就送给你吧。这样和哥们打赌我就赢了,明天他们就该请我了!”

卖花姑娘篇9

“伞!”小姑娘怯生生地回答。

“你想要哪一种伞?你看这一种好吗?又小巧又鲜艳,还有卡通头像!”李艳热心地介绍着,小姑娘却摇摇头,把两条胳膊伸到最长,比划着说:“我想要一把这么大的……保护伞!”

李艳“扑哧”笑出了声,店里另外两个店员也笑了起来。小姑娘的脸羞得通红,李艳忙弯下腰去,摸着她的头说:“小妹妹,我们这里有雨伞阳伞布伞绸伞,就是没有保护伞,这种伞哪,恐怕什么地方也没有卖啊!”

小姑娘失望地抿抿嘴,一转身跑了。

此后,李艳注意到,这个小姑娘每天都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地从马路对面走过。经过伞店的时候,她总是朝这边专注地瞅着,有时还要停下来,探头探脑地向店里张望。

李艳想问问小姑娘买保护伞的事,却一直没有顾得上。李艳和几个店员猜测,可能是小姑娘在学校里常受一些“小霸王”的欺负,于是想要一把保护伞,她可不知道,这种伞并不是在商店里能买到的。

没过几天,她们的猜测果然得到了印证。这天,李艳在店门口站着,突然发现,在不远处,有两个胖墩墩的男孩,截住了那个小姑娘,向她挥舞着拳头,小姑娘恐惧地连连后退。李艳见状忙跑过去,拉住小姑娘的手,责问那两个男孩要干什么。一个男孩傲慢地问李艳:“你是她什么人,你管她干什么?”

李艳说,她是小姑娘的阿姨,当然要管。两个男孩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李艳蹲下去问小姑娘,他们为什么欺负人。小姑娘哽咽着说:“他俩是我班上的同学,他们说我是从农村来的,土里吧唧的,丢他们的人,要赶我走。”

“现在的孩子,真是的!”李艳听了,感叹不已,她也是农村出来的,经过多年打拼,才开了一家伞店。同病相怜,她想给小姑娘一些关爱,于是就把小姑娘领到店里,拿出巧克力让她吃。看小姑娘渐渐放松下来,李艳才问:“是不是经常有人欺负你,你想有人保护,才要买保护伞啊?别害怕,以后阿姨就是你的保护伞!”

没想到,小姑娘摇摇头,说:“我是想给妈妈买一把保护伞。他们欺负我,只要我不吭声,他们就走了。可是,有人欺负妈妈……”

说到这儿,小姑娘突然停住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住墙角。李艳一看,墙角放着一把大伞,那是一把摆摊常用的遮阳伞,伞面已经破旧开裂,是一个客户拿来修理的。李艳告诉他已经没有修理价值了,那人就买了一把新伞,把旧的丢弃在这里,李艳还没来得及清理出去。

李艳看着小姑娘的神情,问道:“你是不是想要那把大伞呀?”小姑娘没有回答,眼中却流露出深切的渴望,半晌,她才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我没有多少钱……我只有一块钱……”

李艳微微一笑,说:“这伞阿姨送给你,不要钱!”小姑娘开始还有点不相信,等明白了李艳是真心送给她的,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小脸红扑扑的。

李艳找来胶布,把伞面上开裂的地方粘住,伞面上还有一个洞,她就剪了一块梅花形的花布缝上。经过一番整理,这把破旧的伞总算勉强可以用了。小姑娘喜不自胜,围着伞转了好几圈,然后从书包里拿出彩笔,好像想在伞上面写字。只见她歪着头想了半天,却迟迟没有下笔,看样子第一个字就不会写了。

李艳接过她的笔,说道:“你想写什么?阿姨替你写吧!”

“在这写上――送给妈妈的保护伞!”小姑娘指点着伞面说道。李艳就把这几个字写在伞面上,完了后小姑娘又把笔要过去,歪歪扭扭地写上“女儿可可”,可写到这里,下面又不会写了,她不好意思地问李艳:“阿姨,‘监制’两个字怎么写呀?”

李艳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把这两个字写在地上,小姑娘就一笔一画地誊写在伞面上。

看着“女儿可可监制”这句似通非通的话,店里的人都笑了,小姑娘也笑了,那笑容显得特别甜蜜幸福。

伞太大了,小姑娘几乎扛不动,李艳就决定送她回去。一路上,小姑娘喜滋滋地拉着李艳的手,说这说那,逗得李艳不时发笑。

转过两个路口,只见有个妇女呆呆地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她的面前散落着竹签、土豆片什么的。李艳在这个城市生活久了,见惯了这种情形,她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小姑娘撒开李艳的手跑过去,抱住那个妇女喊“妈妈”,原来她就是小姑娘的妈妈。

妇女看看扛着伞的李艳,有些奇怪。李艳没等她说话,就关心地问:“你的东西被没收了?”

妇女惨然一笑,点点头。

小姑娘懂事地安慰妈妈:“妈妈,以后你不用害怕了,阿姨也给我们送来保护伞了。”

李艳疑惑地向四周一看,发现旁边有个卖烤红薯的,正在泰然自若地做着买卖,罩在他头上的,是一把大伞,上面赫然印着几个大字:“城管局监制”。

妇女看出了李艳的疑惑,解释道:“只要买了那种伞,他们就不再没收东西了,可是那把普通的伞,就要500块钱,我一时拿不出,唉……”

等李艳撑开伞,妇女看到上面“女儿可可监制”几个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但她背过脸去一挥手,就把眼泪抹干净了,仍旧对女儿露出了笑脸。小姑娘问妈妈:“我的保护伞管用吗?”

“管用!管用!”妇女忙不迭地回答。李艳也接口说:“你的保护伞怎么能不管用呢?这可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保护伞哪!”

告别小姑娘母女回来,李艳打电话给一个在美食城上班的老乡,请他帮忙找一个摊位,说她的一个亲戚要在那里摆摊,费用由她出。

卖花姑娘篇10

木葵从红喜的洗头店里晃出来,提着心,接连跑过两个三岔口,才将脚步放稳当。犹豫着转过身,后头一片乱,却是一群人正看着自己的热闹。原来木葵的白衬衣上贴着几个红唇印,着了火一般。木葵的老婆草草也夹在人堆里,拍着手,笑得嘴巴碗样大。木葵愣地记起草草的药还没买,摸索了半日口袋,连个角子也没摸到,心里头便怪了洗头妹手下得太狠。到底是做的人,眼里只认得到钱。忽然就觉得有些没意思,恨自己图了一时的快活,让钱打了水漂。

呆了半刻,还是转到老娘的门口。老娘吊着一张苦瓜脸,八仙桌上搁着两只猪脚。按水镇的风俗,猪脚是谢大媒的。水镇人服老娘的,不是嘴上的本领,而是看人的不走眼。用老娘的话说,对象对象,就是看着有点像。老娘做了一辈子的媒,没有一对是散了的。偏是自家儿子的婚姻,老娘倒是作不了主。老娘选的,木葵横竖看不上,不是嫌嘴阔,就是嫌眼小。到最后,向老娘透了底,说水镇也就草草一个人看得上。老娘听罢,笑痛了肚子,说:“你真的是眼睛长到额头上了。”想不到木葵打了十来年光棍后,还真的把草草娶到了手。老娘第一次看到草草,心里惊了一下,觉得眼神是飘的。果然,没出月子,草草就疯了。老娘说,这叫老天不开眼。

老娘家的门,平常木葵没什么事,是不怎么踏脚的。来了,也就为一件事。木葵说:“陈医生的药又见涨了。”老娘说:“我管得了你一时,管不了一世。”木葵说:“也不能就这样放手。陈医生说,还没到死心的地步。”老娘恨恨地说:“陈医生的话,十句才能听半句的。你也是脑子进水了,一条路走到黑。”草草的病,七年过去了,一点起色也没有,老娘早就不抱希望了。只是怎么说,木葵也不相信。老娘看了一眼木葵白衬衣上的红唇印,想说什么,又把话吞进肚子。儿子正当年纪,有些事拦也拦不住。也许这样,日子才过得下去。眼晃荡着,只当没看见。转过身去里屋取了钱出来,都是一些零散。木葵嫌少,站着不肯动。木葵知道老娘有钱。除了做媒,老娘谋生的活路还有补鞋、缝寿衣、剃满月头、卖纸钱蜡烛。都是来钱的行当。说到底,老娘是操劳的苦命。老娘说,你就是想把我这把老骨头榨干了。我早就看明白了,这世上靠儿靠女都是一个空,也就钱是靠得住的。嘴里这么说,还是挪开脚从枕头底下又取出一些。木葵得了钱,鞋底上像抹了油,一溜烟没了人影,跑得兔子一般快。

陈医生的诊所开在水镇的新街,店铺三间,比公家的卫生院还像样子。陈医生靠卖蛇药起的家,后来又推出祖传的肝药,广告从街头巷弄一直打到电视里,这样折腾了几年,家底就殷实起来。陈医生有了几个钱,也会散出一些,有一年南方发大水,陈医生捐了五万元,宣传车在水镇来回响了一整天。

推开门,陈医生正和红喜压着嗓子说话。红喜是水镇有名的药罐子。红喜说:“来看脸。”果然,红喜的脸上一脸的暗,看上去有点脏。红喜的好,是掂得自己几斤几两,在人前从不藏着掖着,这样,反倒让人说不了什么话。不像另外女人,要做,牌坊要立。陈医生也不避木葵,对红喜说:“这种病,得断了一些念头,才能根治。”红喜大大咧咧地说:“我早想到了。这叫报应。”又说,“我们吃这碗饭的人,原本就不该有指望的。”说着,扭着腰身走了。木葵盯了一会红喜的后背影,说:“老了。”当年,红喜在南方被人唤做小张瑜,很出名。逢年过节回家,是从深圳直接打的到水镇的,皮箱里装的是一整箱的钱。九十年代初,有一帮子人走了红喜的路,淘下第一桶金。在水镇,盖得起新房的,都是养了女儿的主。人们习惯把红喜之类叫做南下干部。

木葵木瞪瞪地看着陈医生,总想看出点什么。陈医生对木葵说:“草草的病,我还剩最后一个偏方。就是差一个药引。”木葵问:“药引是什么?”陈医生说:“同一时辰,一百个人的眼泪水。而且必须在水镇,其他地方恐怕就不那么灵验了。”木葵说:“这倒真的有些为难。”陈医生温和地笑起来,说:“在水镇的历史上,这样的事件已经出现过三次。一次是天火后,一次是洪灾后,一次是武斗后。有第三次就会有第四次的。人算不如天算呢。”说完,陈医生的手照例在木葵的脸上摸了一把。陈医生的手很像女人,细长而白嫩,翘着兰花指儿。

2

日子到了四月,人和植物都活过来了,生出了招惹事情的精神气。菜园地里的油冬菜,才几天的工夫,忽地成了菜稍,头上挂着花朵儿,一片厚重的黄。看多了,心里就有些慌张。红喜和陈医生都闹了眼病,木葵看见,两个人戴着宽大的墨镜,在水镇的街头游荡。有一点他们很相像,就是对桃花过敏。而水镇的桃花,这几年却是越发妖娆了。

这时节,草草在家闹得厉害,没有一刻安耽,木葵只好放她出去。到天黑,再打发儿子穗儿去寻。每次,穗儿都能找到草草。有一回,草草沿水边走,被一群蝴蝶引着,一直走到了云城。多年前,草草在云城念过高中。草草是水镇最会读书的,一直读到大学,后来说不读就不读了。三天三夜后,穗儿牵着草草的手回来,两个人都微笑着,很安静的样子。木葵说:“到底是母子连心。”穗儿说:“我的眼睛又没长到后脑去。”穗儿七岁,说出的话经常会吓木葵一跳。穗儿从来不把草草当疯子,他对木葵说:“妈妈只是想当一个小孩,你就让她当好了。”

木葵的营生,是推销一种水床。他先是到陈医生那里要了一张名单,那上头的名字让木葵好一阵兴奋。木葵说:“真是想不到。”陈医生说:“这年头,有病的人越来越多。”木葵忽然明白水镇人为什么要讨厌陈医生了。是陈医生知道得太多了。在陈医生眼里,除了他自己,他看每个人都有病。水镇最有名的算命人,不久前就无缘无故地瞎了两只眼。

第一个买木葵水床的是镇长的老婆。她早已经是庞大的样子。据说,减肥是她的全部生活。卧室,到处是女人的气味。只是,镂空睡衣与蕾丝文胸看上去更像一种摆设。这让木葵想起镇里人说镇长的一句话:家里的饭基本不吃,家里的床基本不睡,工资基本不动,老婆基本不用。替镇长老婆掏钱的是另一个女子,刚刚和镇长的老婆认了姐妹。女子说:“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了。”女子是做美容的,所以那张脸上看不出年龄。在以后的一年里,水镇人都一律把女子叫作小姑娘。陈医生私下对红喜说:“小姑娘很有可能超过四十岁了。”红喜说:“你从哪里看出来?”陈医生说:“手。她以前肯定做过粗活。”

小姑娘在水镇开了两家店,一家美容,一家诊所。开始,小姑娘和红喜、陈医生关系有点紧张,但很快就好成一个人了。小姑娘的本领是,让别人没办法不喜欢她。到了晚上,小姑娘就把镇长老婆、红喜和陈医生叫起来打麻将,每次都要输一些。原来小姑娘每盘都在做大牌,要不清一色,要不七对子。说是打惯了一百块一个子的大麻将,十元一个子的小麻将就是打发时间了。输了,还不要别人找零钱。这样,大家看起来就很像朋友了。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小姑娘会在水镇消失几天,到外地去照应生意。据说,小姑娘外头的生意做得很大。到了夏天,从镇长老婆嘴里透出的消息是,小姑娘拍得了云城最好一块地皮。镇长老婆带头集资,接着是红喜和陈医生。二分息,一个季度付一次。起初,小姑娘摆出架子,一般的小钱看不上眼。水镇不少人,还托了镇长老婆的人情。到最后,想集资的人在小姑娘门口排成了队。这种狂热,重现了六十年代的某个情景。那个年代,水镇曾经因为迷恋武斗而闻名。

老娘想了一夜,叫来了木葵和穗儿。床上放着几本存折,还有大小三四捆钱,都扎着橡皮。老娘说:“我所有的家私都在这里了。”老娘说出一个数字,木葵听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在心里笑,老娘装了一辈子的穷,也真是不容易。木葵说:“要不,再等等。”老娘说:“万一水烧开了,猪跑了,就不划算了。”木葵说:“小姑娘这人,倒是人人都说好。”老娘说:“好是装的,胆子大却是真的。这年头,胆小的饿死,胆大的撑死,也只有小姑娘这样的人才发得起财。”这样说着,看到穗儿的脸上忽然起了一个古怪的表情。老娘早就怀疑穗儿不是木葵的种,木葵自己不说,老娘也只好装糊涂。打穗儿一生下来,老娘见了就有些害怕。穗儿长得太灵通了,老娘担心这个家养不了。老娘问穗儿:“你在想什么?”穗儿像老人般叹了一口气,说:“你们的眼睛都掉到铜钱眼里了。”

3

有一段时间,木葵水床生意很火,有一天竟然卖出了六张。也就是说,水镇有钱的人和失眠的人突然多了。木葵几次去找老娘,老娘都闲着,吃着葵花籽,和邻居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看太阳一点点地下去。没过几日,红喜和陈医生也相约去海南旅游了,店放手给了伙计。回来时,陈医生穿了件新衣服。这么多年,木葵还是第一次看到陈医生穿新衣服。走在水镇的街头,木葵听到最多的一句话是,脚跷起来也有得吃了。一眼看去,许多人围成一圈打牌,都是相同的懒散模样。

又过了一段时间,小姑娘案发了。是诈骗。后来的小道消息很多,在水镇流传最广的一个说法是,小姑娘的案件,云城公安两年前就布控了,只是一批头面人物也陷进去了,只好让小姑娘拆西墙补东墙。等一部分人的集资收回来了,才收网。水镇只是小姑娘的一个点。栽进这个案子最损的,就是镇长的老婆。她从小姑娘那里得三分息,然后放给别人两分息,从中赚息差。事发后,镇长依然做镇长,老婆却换成了年轻的妇女干部。等了多年,这下,镇长终于有了换老婆的理由。木葵好几次看到那个胖女人在大街上打滚,平日很文气的一个人,一下子就成了泼妇。

陈医生在事件末端,抽出了钱。那是一笔可以花几辈子的钱。小姑娘没想到第一个抽钱的会是陈医生,她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陈医生,她看不出陈医生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小姑娘说:“看来,你是信不过我了。”陈医生说:“我知道自己的钱是怎么来的。所以,我没有办法不担心。”小姑娘的表情有点复杂,渐渐地收起笑容。那张小脸冰冷的,发出寒光。陈医生第一次发现小姑娘笑与不笑的样子差别很大。小姑娘说:“你的确是水镇最聪明的人。”陈医生说:“应该说,我是水镇最胆小的人。”后来木葵问陈医生:“你是从哪里看出小姑娘的破绽的?”陈医生说:“一句话。小姑娘说,我还是处女。”木葵就有些不明白。陈医生说:“你不懂女人。这样的女人,会对世界充满仇恨的。”木葵想了一会,说:“你为什么不告诉红喜呢?”陈医生笑起来,反问:“红喜是我什么人呢?”陈医生接着说,“没有了钱,对红喜来说,未必就是坏事。世上的事说不定的。”他看木葵还是不明白的样子,就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水在瓶中,都是没办法的事。”

木葵让穗儿去收集眼泪水。还不到半个时辰,穗儿已经收集到了九十九个人的眼泪,有男,有女。都说男的眼泪金贵,有个男的,在水镇开超市的,却一下子流出了一大碗。穗儿要走,他还不肯放他走。他说:“我的眼泪,看来一辈子也流不完了。”

穗儿去找红喜。红喜的洗发店很冷清,几个洗头妹东倒西歪着,正在打瞌睡。问起红喜,说:“好几天没打照面了。”穗儿又找到红喜的家。一幢四层楼房,住着红喜的父母和三个哥哥。当年,这幢房子,是水镇最高级的。红喜家里的人,已经和红喜多年没来往了。几个哥哥早就放出话来,不认这个妹妹了。几个嫂嫂其实都很平常,没什么本领,但在家里都很强悍,压着哥哥们一个头。穗儿什么也没打听到。穗儿走到门口,听到一句话,说:“这种女人,死了也没人收尸的。”

最后,穗儿在一片桃树林找到了红喜。她正蹲在树根上晒太阳,身上穿了件水镇许多女人都想穿的那种衣服,很无聊地看着一群蚂蚁搬家。还是戴着宽大的墨镜。红喜说:“我没有眼泪了。我的眼泪很多年前就流干了。”穗儿不相信。他说:“你想一些事吧。”红喜说:“我没什么事可以想的了。”穗儿等了三天三夜,果然,红喜没有流出一滴泪。

4

小姑娘被判了死刑。这个消息传到水镇,好像也没有人觉得特别的高兴。有些人还说:“判得重了。”甚至有人说:“有可能是杀人灭口。”和以前相比,水镇又多了些干活的人,像挖沙子、泥水工、保姆、收废品这些水镇人原来看不上的活,现在也不肯让给外地人做了。女人们聚到一块,还是会经常提到小姑娘的。她们说得最多的一个话题是,小姑娘为什么没有男人。说到最后,就一起笑起来,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看得出,她们已经不那么恨小姑娘了。

草草清醒转来的那天,抱着衣服,去河边洗澡。她换上了多年前的衣服,一件背心裙,一件绣花的棉布衬衣,还有方口皮鞋和白袜子。看上去,有点像中学生。她没有戴上眼镜,这样,木葵、穗儿和家,在她眼里都是虚的,看不大真实。接下来,草草去割了肉,还打来一瓶酒,做着许多水镇媳妇们平常要做的事。到了晚上,草草取出最新的被子,然后安静地躺到木葵的身边。木葵没有做那件事。木葵说:“等到你喜欢上我的那天再做吧。我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不在乎一年半载了。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隔了许久,草草突然笑了。这一觉,木葵睡得很踏实,连梦也没有一个。醒来时,发现草草已经死了。她留下了一封信。是写给一个叫方军的男人的。

三个月后,木葵在南方一座大城市找到了那个叫方军的男人。像所有成功的男人一样,方军有着地位、财产和名声。那张保养良好的面容上,写着自信和满足。在方军的别墅里,木葵见到了他气质高雅的妻子和鲜花般的女儿,女儿还表演了钢琴和舞蹈。方军客气而随和,对木葵彬彬有礼,那里头藏着居高临下的怜悯。有一会儿,方军与妻子用英语说着话,然后相视而笑,很恩爱的样子。木葵就是在这个时候,将一把水果刀了方军的前胸。木葵后来对陈医生说:“我本来只想去看一眼方军,因为好奇。我杀方军的理由只有一个:他过得太好了。我不杀他,就不是一个男人了。”案子判下来的时候,木葵没有上诉。

老娘昨晚还能吃下半个猪脚,到了第二天忽然就不行了。陈医生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是什么病。从老娘的钱被小姑娘骗走的那天开始,老娘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老娘守寡多年,一直把名声做得那么好,没在水镇落下一句闲话,主要的原因是,老娘在夜里迷恋上了一种游戏,那就是数钱。每个晚上,老娘都要把钱数过一遍。有几次竟然数到天亮。这是老娘的一帖药。

老娘差穗儿唤来了红喜。在水镇,没说过红喜闲话的,只有老娘。不是老娘口德好,是老娘看得远。老娘对红喜说:“我要把穗儿交给你。”红喜说:“我这样的女人,是不配做穗儿母亲的。再说,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老娘温和地看着红喜,看得红喜突然手脚发软,慢慢地流出了眼泪。她知道,当她不能再生养时,她最想做的其实就是母亲。她把这样的心思藏得很深,藏到自己都不去想的地步。老娘的确洞悉了一个秘密。老娘用力地说:“我不会看错,你肯定会是水镇最好的一个母亲。我已经替穗儿找了许多年了。”

红喜答应下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了理发店。这以后,她做过保险、快餐店服务员,最后,她成了一个卖菜的妇女,卖着黄瓜、西红柿和小白菜。每天,红喜挑着一担菜去云城卖,来回三十里。她挑菜的样子一度在水镇被传为笑话。三年后,在一次水镇挑啤酒比赛里,红喜获得了冠军。她成了水镇走得最快的人。和其他水镇母亲一样的是,红喜给穗儿买吃的和穿的,和其他水镇母亲不一样的是,红喜还给穗儿买书,并且把穗儿送到云城上学。像红喜希望的那样,多年后,穗儿成了水镇最能读书的人,一直读到了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