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痹范文10篇

时间:2023-04-07 15:25:09

胸痹范文篇1

【关键词】胸痹;痰淤互结

痰指痰浊,是人体津液代谢障碍的病理产物。在《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病脉证治》篇,痰饮合称。杨士瀛的《仁斋直指方论》明确提出:“稠浊者为痰,清稀者为饮”。淤血指体内血液停滞,包括离经之血积存体内,或血运不畅,阻于经络或脏腑。淤血症始见于《黄帝内经·素问·缪刺论》曰:“人有所堕坠,恶血留内,腹中胀满,不得前后。”痰与淤血均为病理产物,二者在某种情况下,可相兼为病。胸痹为由于某种原因引起的心脉痹阻,心痛彻背,背痛彻心的病症,相当于现代医学的冠心病。

1痰淤互结证在胸痹中的成因

胸痹之病,或因外感六淫,或内伤七情,或饮食不节等,皆损伤胸中之阳气,阴寒之邪上乘阳位痹阻心脉而致病。外感以寒邪是主因,《诸病源候论》云:“心痛者,风冷邪气乘于心也。”《备急千金要方》曰:“寒气卒客于五脏六腑,则发心痛。胸痹,感于寒,微者为咳,甚者为痛。”寒邪最易凝滞气血,气滞则血淤,故《素问·调经论篇》有云:“寒独留,则血凝泣,凝则脉不通。”内伤七情,或是怒伤血逆,血不归经,形成淤血,致使心脉痹阻不通;或忧思困脾,阻滞营血化生,而生痰浊;亦可导致营血郁滞不行,痰浊与淤血互结于胸中,而成胸痹。若久嗜膏梁厚味,油腻醇醴,或过食生冷,可致中焦脾胃损伤,脾伤气结,运化失司,津液代谢失调,聚湿成痰,痰浊上泛,阻于心胸清旷之区,阴乘阳位,阳气不布,心阳不振,气机郁阻,则血行亦阻,心脉痹阻而成胸痹。故《症因脉治》有云:“胸痹之因,饮食不节,饥饱损伤,痰凝血滞,中焦混浊,则闭食闷胸之症作矣。”

2痰淤互结是胸痹的重要病机

现代医家邓铁涛认为:胸痹为本虚标实证,虚与实往往同见,虚证轻者有气虚和血虚,重者有阴虚和阳虚;实证主要是“痰”和“淤血”,虚实之间也有先后主次之分,先虚后实,在胸痹的中后期往往以痰淤互结证为主。气为血帅,血为气母,血在脉中运行,有赖于气之率领和推动;维持气机的正常功能又要靠血的滋润和濡养,若两者功能失调,则可产生痰淤[1,2]。

叶天士谓:“久病必治络。其谓病久气血推行不利,血络之中必有淤凝……”所以气虚则无力推动血液运行,血行缓慢,日久则血淤。淤血阻于经脉,阻碍气机的运行,同样可影响津液的代谢;气机不畅则影响水谷精微的化生,反而聚湿生痰。而痰浊的形成与肺脾肾三脏关系密切,其中尤以脾脏为关键。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饮食水谷入胃,须脾胃健旺,方能化生精微,上奉于心,变化而赤,“是谓血”;精微与呼吸之清气相合,生成宗气,亦称“大气”,布于胸中,贯心脉而司呼吸,是心中阳气之根源。心气、心血皆由中土化生,脾不健运,则气血亏乏,心阳不用、心体失荣;或者痰浊内生,浊邪客清,脉道不利,则生淤血。痰浊与淤血互结胸中,又相助对方的化生,所以,在胸痹的中后期以痰淤互结为主要病机,只是二者也有主次之分,在临床辨证时要依据临床症状仔细区分。

3痰淤互结的临床表现

《金匮要略》中对胸痹的痰饮证有系统的描述,《金匮要略·胸痹心痛短气病脉证治》中云:“胸痹之病,喘息咳唾,胸背痛,短气,寸口脉沉而迟,关上小紧数……”“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胸痹心中痞气,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等。淤血在胸痹中的表现可见于《仁斋直指方论》:“心之正经,果为风冷邪气所干,果为气血痰水所犯,则其痛掣背胀胁,胸烦咽干,两目赤黄,手足俱青至节,朝发而暮殂矣。”《医说》中云:“故有患胸痹者,心中急痛如锥刺,不得俯仰。蜀医谓胸府有恶血故也。”

现代临床,胸痹的主症可见:胸闷胸痛,口黏有痰,纳呆脘胀。兼症:头重身困,恶心呕吐,心悸心慌,痰多体胖。舌脉:舌质紫暗或见紫斑或舌下脉络紫胀,苔腻,脉滑或数。参考“三高”(高血脂、高血糖、高血压),其中尤以苔腻质暗为主,但见苔腻质暗便是,他证不必悉具[3]。偏于血淤者可见胸痛明显,通有定处,入夜更甚,尤以舌紫暗或有淤斑为主要特征;偏于痰浊者可兼见肢体困重,气短喘促,形体肥胖等症状。

4痰淤互结的现代研究

4.1痰淤证候与细胞黏附分子的关系细胞黏附分子(callularadhesionmolecules)过量表达,诱导白细胞与血管内皮细胞(endathecialceclEC)的黏附是AS早期的炎症性病理变化之一。冠心病(coronaryheartdisease)发病与CAMs介导的炎症反应密切相关。柏正平等[4]研究表明CHD心脉淤阻证、痰阻心脉证病人的血浆ICAM-1明显高于虚证组和对照组,CHD的心脉淤阻证、痰阻心脉证之间无显著差异。CHD的心脉淤阻证病人血浆VCAM-1高于对照组。提示CHD实证存在黏附分子异常表达,可能处于慢性炎症状态。而斑块内的炎症过程使斑块从稳定转变为不稳定,易于引起破裂和血栓形成,为中医药治疗CHD实证提供抗黏附、抗炎依据。

4.2冠心病痰淤证与载脂蛋白E基因多态性关系的研究载脂蛋白E(apolipoproteinE,ApoE)作为脂蛋白的组成部分和功能蛋白,对血脂代谢起调节作用,编码ApoE基因的变异是影响血浆胆固醇浓度的重要遗传因素之一。欧阳涛等[5]研究表明:ApoE第4外显子的基因型及等位基因频率在冠心病不同中医证候中的分布有明显差异,变异等位基因ε4的携带者TC和LDL2C明显升高,更倾向于发生痰证,表明ε4等位基因,特别是E3/4基因型可能是冠心病及中医痰证的主要易感基因之一。

在此基础上,为了深入探讨先天禀赋对证候发生、发展的影响,他们进一步研究了ApoEIE1基因+113位C/G多态性与冠心病痰淤证候的相关性。而ApoEIE1G/G基因型与ε4关联密切,在痰证和痰淤互阻证中的比率明显高于淤证和非痰非淤证。G/G基因型在正常人群中是野生型表型,在冠心病患者中反而增多,推测有可能是因为G→C的突变减弱了增强子的生物学功能,或者G/G基因型与ε4有一定的伴随关系,增强了ApoEε4的表达而间接与血脂水平变化和冠心病呈相关性[6]。与脂质代谢紊乱相关的基因多态性可能是影响冠心病“痰”的发生和发展的遗传基础,上述结果为中医证候多样性及发生频率与特定基因多态性存在某种关联,此关联可能是证候形成与体质类型或先天禀赋差异的分子基础的推测提供了初步依据[7]。

5化痰祛淤治疗胸痹

胸痹心痛的治疗,东汉张仲景在《金匮要略·胸痹心痛短气病》中就以瓜蒌、薤白、白酒和瓜蒌、薤白、半夏为主方通阳宣痹,豁痰散结,其中白酒一味通阳宣痹,轻扬善行,已开活血化淤先河,可谓痰淤同治最早方。唐代《备急千金要方》明确提出治疗心痛用当归汤,药用当归、桃仁、芍药等,至此活血化淤法治疗胸痹心痛初见端倪。王清任的《医林改错》云:“有忽然胸痛,前方皆不应,用此方(血府逐淤汤)一付,痛立止。”王清任所创的血府逐淤汤在现代临床已被广泛应用于治疗胸痹。大量的临床研究表明,化痰祛淤治疗胸痹有确切的疗效。如王氏用豁痰理血法治疗胸痹30例[8],主要药物有:栝蒌、薤白、半夏、陈皮、白蔻、川芎、赤芍、丹参、薏米、枳壳,具体药量因人而异,随证加减。胸痹症状完全缓解24例,好转6例。陕西医学院以冠心Ⅱ号(川芎、赤芍、丹参、红花、降香)加瓜蒌、薤白治胸痹,即痰淤并治法,通过对比有效率胜过单独的活血化淤。第四军医大学亦以瓜蒌、半夏与当归、川芎、赤芍、红花、生地、牛膝等组成通阳化淤汤,通过临床验证亦胜过冠心Ⅱ号,是临床医学的新发展[9]。

6总结

痰淤互结是胸痹的重要证候,是胸痹发展到中后期的主要病理机制,痰淤既是病理产物,又是致病因素,二者又互相助长对方的化生,阻于胸中空旷之地,不但闭阻清阳,还易损耗气血,从而导致虚实夹杂的病症,病势缠绵难愈。虽然现代中医药防治胸痹的研究重点放在了活血化痰上,也有一定的进展,但仍存在一些问题。现今对于胸痹痰淤互结证候的研究以临床为主,但患者多数为复合证候,所以在治疗的同时也要兼顾气血阴阳的虚损。不利于单一证候的研究,所以要建立痰淤互结的动物模型。并且痰淤症型的研究应该从基因多态性,细胞因子等多个角度开展,以有利于中医证型的客观化,标准化。

【参考文献】

[1]李辉,邱仕君.邓铁涛教授对“痰瘀相关”理论的阐释和发挥[J].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005,22(1):1.

[2]杨利.邓铁涛教授“冠心三论”[J].湖北中医药导报,2004,10(6):8.

[3]沈绍功,王承德,闫希军.中医心病诊断疗效标准与用药规范[M].北京:北京出版社,2001:3.

[4]柏正平,谭光波,卜献春,等.冠心病中医辨证分型与细胞黏附分子的关系[J].中西医结合心脑血管杂志,2006,2(4):2.

[5]欧阳涛,宋剑南,苗阳.冠心病痰瘀证与载脂蛋白E基因多态性关系的研究[J].中西医结合学报,2005,11(3):6.

[6]欧阳涛,宋剑南,李林.冠心病痰瘀证候与载脂蛋白E第一内含子增强子基因多态性关系的研究[J].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2005,11(6):414.

[7]宋剑南,陈杲.论载脂蛋白E及其基因多态性与中医痰瘀证候的关系[J].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2002,24(1):13.

胸痹范文篇2

【关键词】胸痹;痰淤互结

痰指痰浊,是人体津液代谢障碍的病理产物。在《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病脉证治》篇,痰饮合称。杨士瀛的《仁斋直指方论》明确提出:“稠浊者为痰,清稀者为饮”。淤血指体内血液停滞,包括离经之血积存体内,或血运不畅,阻于经络或脏腑。淤血症始见于《黄帝内经·素问·缪刺论》曰:“人有所堕坠,恶血留内,腹中胀满,不得前后。”痰与淤血均为病理产物,二者在某种情况下,可相兼为病。胸痹为由于某种原因引起的心脉痹阻,心痛彻背,背痛彻心的病症,相当于现代医学的冠心病。

1痰淤互结证在胸痹中的成因

胸痹之病,或因外感六淫,或内伤七情,或饮食不节等,皆损伤胸中之阳气,阴寒之邪上乘阳位痹阻心脉而致病。外感以寒邪是主因,《诸病源候论》云:“心痛者,风冷邪气乘于心也。”《备急千金要方》曰:“寒气卒客于五脏六腑,则发心痛。胸痹,感于寒,微者为咳,甚者为痛。”寒邪最易凝滞气血,气滞则血淤,故《素问·调经论篇》有云:“寒独留,则血凝泣,凝则脉不通。”内伤七情,或是怒伤血逆,血不归经,形成淤血,致使心脉痹阻不通;或忧思困脾,阻滞营血化生,而生痰浊;亦可导致营血郁滞不行,痰浊与淤血互结于胸中,而成胸痹。若久嗜膏梁厚味,油腻醇醴,或过食生冷,可致中焦脾胃损伤,脾伤气结,运化失司,津液代谢失调,聚湿成痰,痰浊上泛,阻于心胸清旷之区,阴乘阳位,阳气不布,心阳不振,气机郁阻,则血行亦阻,心脉痹阻而成胸痹。故《症因脉治》有云:“胸痹之因,饮食不节,饥饱损伤,痰凝血滞,中焦混浊,则闭食闷胸之症作矣。”

2痰淤互结是胸痹的重要病机

现代医家邓铁涛认为:胸痹为本虚标实证,虚与实往往同见,虚证轻者有气虚和血虚,重者有阴虚和阳虚;实证主要是“痰”和“淤血”,虚实之间也有先后主次之分,先虚后实,在胸痹的中后期往往以痰淤互结证为主。气为血帅,血为气母,血在脉中运行,有赖于气之率领和推动;维持气机的正常功能又要靠血的滋润和濡养,若两者功能失调,则可产生痰淤[1,2]。

叶天士谓:“久病必治络。其谓病久气血推行不利,血络之中必有淤凝……”所以气虚则无力推动血液运行,血行缓慢,日久则血淤。淤血阻于经脉,阻碍气机的运行,同样可影响津液的代谢;气机不畅则影响水谷精微的化生,反而聚湿生痰。而痰浊的形成与肺脾肾三脏关系密切,其中尤以脾脏为关键。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饮食水谷入胃,须脾胃健旺,方能化生精微,上奉于心,变化而赤,“是谓血”;精微与呼吸之清气相合,生成宗气,亦称“大气”,布于胸中,贯心脉而司呼吸,是心中阳气之根源。心气、心血皆由中土化生,脾不健运,则气血亏乏,心阳不用、心体失荣;或者痰浊内生,浊邪客清,脉道不利,则生淤血。痰浊与淤血互结胸中,又相助对方的化生,所以,在胸痹的中后期以痰淤互结为主要病机,只是二者也有主次之分,在临床辨证时要依据临床症状仔细区分。

3痰淤互结的临床表现

《金匮要略》中对胸痹的痰饮证有系统的描述,《金匮要略·胸痹心痛短气病脉证治》中云:“胸痹之病,喘息咳唾,胸背痛,短气,寸口脉沉而迟,关上小紧数……”“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胸痹心中痞气,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等。淤血在胸痹中的表现可见于《仁斋直指方论》:“心之正经,果为风冷邪气所干,果为气血痰水所犯,则其痛掣背胀胁,胸烦咽干,两目赤黄,手足俱青至节,朝发而暮殂矣。”《医说》中云:“故有患胸痹者,心中急痛如锥刺,不得俯仰。蜀医谓胸府有恶血故也。”

现代临床,胸痹的主症可见:胸闷胸痛,口黏有痰,纳呆脘胀。兼症:头重身困,恶心呕吐,心悸心慌,痰多体胖。舌脉:舌质紫暗或见紫斑或舌下脉络紫胀,苔腻,脉滑或数。参考“三高”(高血脂、高血糖、高血压),其中尤以苔腻质暗为主,但见苔腻质暗便是,他证不必悉具[3]。偏于血淤者可见胸痛明显,通有定处,入夜更甚,尤以舌紫暗或有淤斑为主要特征;偏于痰浊者可兼见肢体困重,气短喘促,形体肥胖等症状。

4痰淤互结的现代研究

4.1痰淤证候与细胞黏附分子的关系细胞黏附分子(callularadhesionmolecules)过量表达,诱导白细胞与血管内皮细胞(endathecialceclEC)的黏附是AS早期的炎症性病理变化之一。冠心病(coronaryheartdisease)发病与CAMs介导的炎症反应密切相关。柏正平等[4]研究表明CHD心脉淤阻证、痰阻心脉证病人的血浆ICAM-1明显高于虚证组和对照组,CHD的心脉淤阻证、痰阻心脉证之间无显著差异。CHD的心脉淤阻证病人血浆VCAM-1高于对照组。提示CHD实证存在黏附分子异常表达,可能处于慢性炎症状态。而斑块内的炎症过程使斑块从稳定转变为不稳定,易于引起破裂和血栓形成,为中医药治疗CHD实证提供抗黏附、抗炎依据。

4.2冠心病痰淤证与载脂蛋白E基因多态性关系的研究载脂蛋白E(apolipoproteinE,ApoE)作为脂蛋白的组成部分和功能蛋白,对血脂代谢起调节作用,编码ApoE基因的变异是影响血浆胆固醇浓度的重要遗传因素之一。欧阳涛等[5]研究表明:ApoE第4外显子的基因型及等位基因频率在冠心病不同中医证候中的分布有明显差异,变异等位基因ε4的携带者TC和LDL2C明显升高,更倾向于发生痰证,表明ε4等位基因,特别是E3/4基因型可能是冠心病及中医痰证的主要易感基因之一。

在此基础上,为了深入探讨先天禀赋对证候发生、发展的影响,他们进一步研究了ApoEIE1基因+113位C/G多态性与冠心病痰淤证候的相关性。而ApoEIE1G/G基因型与ε4关联密切,在痰证和痰淤互阻证中的比率明显高于淤证和非痰非淤证。G/G基因型在正常人群中是野生型表型,在冠心病患者中反而增多,推测有可能是因为G→C的突变减弱了增强子的生物学功能,或者G/G基因型与ε4有一定的伴随关系,增强了ApoEε4的表达而间接与血脂水平变化和冠心病呈相关性[6]。与脂质代谢紊乱相关的基因多态性可能是影响冠心病“痰”的发生和发展的遗传基础,上述结果为中医证候多样性及发生频率与特定基因多态性存在某种关联,此关联可能是证候形成与体质类型或先天禀赋差异的分子基础的推测提供了初步依据[7]。

5化痰祛淤治疗胸痹

胸痹心痛的治疗,东汉张仲景在《金匮要略·胸痹心痛短气病》中就以瓜蒌、薤白、白酒和瓜蒌、薤白、半夏为主方通阳宣痹,豁痰散结,其中白酒一味通阳宣痹,轻扬善行,已开活血化淤先河,可谓痰淤同治最早方。唐代《备急千金要方》明确提出治疗心痛用当归汤,药用当归、桃仁、芍药等,至此活血化淤法治疗胸痹心痛初见端倪。王清任的《医林改错》云:“有忽然胸痛,前方皆不应,用此方(血府逐淤汤)一付,痛立止。”王清任所创的血府逐淤汤在现代临床已被广泛应用于治疗胸痹。大量的临床研究表明,化痰祛淤治疗胸痹有确切的疗效。如王氏用豁痰理血法治疗胸痹30例[8],主要药物有:栝蒌、薤白、半夏、陈皮、白蔻、川芎、赤芍、丹参、薏米、枳壳,具体药量因人而异,随证加减。胸痹症状完全缓解24例,好转6例。陕西医学院以冠心Ⅱ号(川芎、赤芍、丹参、红花、降香)加瓜蒌、薤白治胸痹,即痰淤并治法,通过对比有效率胜过单独的活血化淤。第四军医大学亦以瓜蒌、半夏与当归、川芎、赤芍、红花、生地、牛膝等组成通阳化淤汤,通过临床验证亦胜过冠心Ⅱ号,是临床医学的新发展[9]。

6总结

痰淤互结是胸痹的重要证候,是胸痹发展到中后期的主要病理机制,痰淤既是病理产物,又是致病因素,二者又互相助长对方的化生,阻于胸中空旷之地,不但闭阻清阳,还易损耗气血,从而导致虚实夹杂的病症,病势缠绵难愈。虽然现代中医药防治胸痹的研究重点放在了活血化痰上,也有一定的进展,但仍存在一些问题。现今对于胸痹痰淤互结证候的研究以临床为主,但患者多数为复合证候,所以在治疗的同时也要兼顾气血阴阳的虚损。不利于单一证候的研究,所以要建立痰淤互结的动物模型。并且痰淤症型的研究应该从基因多态性,细胞因子等多个角度开展,以有利于中医证型的客观化,标准化。

【参考文献】

[1]李辉,邱仕君.邓铁涛教授对“痰瘀相关”理论的阐释和发挥[J].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005,22(1):1.

[2]杨利.邓铁涛教授“冠心三论”[J].湖北中医药导报,2004,10(6):8.

[3]沈绍功,王承德,闫希军.中医心病诊断疗效标准与用药规范[M].北京:北京出版社,2001:3.

[4]柏正平,谭光波,卜献春,等.冠心病中医辨证分型与细胞黏附分子的关系[J].中西医结合心脑血管杂志,2006,2(4):2.

[5]欧阳涛,宋剑南,苗阳.冠心病痰瘀证与载脂蛋白E基因多态性关系的研究[J].中西医结合学报,2005,11(3):6.

[6]欧阳涛,宋剑南,李林.冠心病痰瘀证候与载脂蛋白E第一内含子增强子基因多态性关系的研究[J].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2005,11(6):414.

[7]宋剑南,陈杲.论载脂蛋白E及其基因多态性与中医痰瘀证候的关系[J].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2002,24(1):13.

胸痹范文篇3

【关键词】张仲景心病《伤寒论》

心病属“胸痹”“真心痛”“心悸”等病证的范畴。如《素问·脏气法时论》云:“心病者,胸中痛,胁支满,胁下痛,膺背肩甲间痛,两臂内痛。”《灵枢·厥病篇》曰:“真心痛,手足清至节,心痛甚;旦发夕死,夕发旦死。”张仲景继承和发展了《黄帝内经》治心病的学术思想,在其《伤寒杂病论》中包含着丰富的心病辨证论治学术思想。现探讨总结如下。

1温补心阳法

心之搏动,脉之通畅,皆赖心阳之鼓动。若心阳虚无力鼓动心脉,则可见心烦,心悸,甚则惊狂。治宜温补心阳。《伤寒论》61条:“下之后,复发汗,昼日烦躁不得眠,夜而安静,不呕,不渴,无表证,脉沉微,身无大热者,干姜附子汤主之。”本条为下后发汗,津伤太过,阳随津脱,故昼夜烦躁不得眠。干姜附子汤,即四逆汤去甘草,用干姜附子以胜阴复阳,不用甘草,恐其缓助阳之功。《伤寒论》64条:“发汗过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汤主之。”本条为发汗过多损伤心阳,空虚无主,故心下悸,虚则喜按。桂枝甘草汤用桂枝温阳,炙甘草益气,且可甘缓桂枝温而不热,不致汗出,并可辛甘化阳。《伤寒论》118条:“火逆下之,因烧针烦躁者,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主之。”本条为误用火疗而复下之,致心阳虚损,心神浮越。方用桂枝甘草汤加龙骨牡蛎温补心阳并镇心安神。《伤寒论》112条“伤寒脉浮,医以火迫劫之,亡阳,必惊狂,卧起不安者,桂枝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救逆汤主之。”伤寒脉浮,本应解表,本条为误用火劫,阳气散乱而亡阳,惊狂不安。桂枝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救逆汤用桂枝汤去芍药以解表,因芍药性味酸收阴柔,非阳虚所宜。加蜀漆以散火邪,加牡蛎龙骨以固亡脱之阳气,并镇浮越之心神。

2温通心阳法

气能行血,胸中阳气不振,则心脉痹阻而致胸痹。《金匮·胸痹心痛短气病脉症治》:“胸痹之病,喘息咳唾,胸背痛,短气,寸口脉沉而迟,关上小紧数,栝蒌薤白白酒汤主之。”本条为由于胸阳不振,痰浊阻滞,心脉痹阻,故胸背痛。用瓜蒌薤白白酒汤通阳散结以止痹痛。《金匮·胸痹心痛短气病脉症治》:“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栝蒌薤白半夏汤主之。”本条是乘上条胸痹较甚之证。故用瓜蒌薤白白酒汤加半夏以增祛痰通痹之功。《金匮·胸痹心痛短气病脉症治》:“胸痹心中痞气,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枳实薤白桂枝汤主之;人参汤也主之。”本条所述胸痹有正虚邪实之分。偏实者,为阳虚不甚而阴寒痰浊偏胜上乘所致,用枳实薤白桂枝汤通阳散结,消痞降逆。偏虚者,用人参汤补气助阳,温阳散结。治属“塞因塞用”。《金匮·胸痹心痛短气病脉症治》:“胸痹缓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本条胸痹为阴寒凝聚不散,阳气闭阻所致。用薏苡附子散温阳通痹止痛。《金匮·胸痹心痛短气病脉症治》:“心痛彻背,背痛彻心,乌头赤石脂丸主之。”本条为阴寒痼结所致之心痛。乌头赤石脂丸方中乌头、附子、蜀椒、干姜一派大辛大热之品,共奏通阳逐寒止痛之功。

3清心安神法

心属火,火邪易扰心神。《伤寒论》76条:“发汗吐下后,虚烦不得眠,若剧者,必反复颠倒,心中懊憹,栀子豉汤主之。”《伤寒论》77条:“发汗,若下后,而烦热,胸中窒者,栀子豉汤主之。”《伤寒论》78条:“伤寒五六日,大下之后,身热不去,心中结痛者,未欲解也。栀子豉汤主之。”以上三条为汗吐下后,余热未尽,留扰胸膈,故有虚烦不得眠、心中懊憹、心中烦热、心中结痛。栀子豉汤用栀子、香豉清热除烦。《伤寒论》79条:“伤寒下后,心烦,腹满,卧起不安者,栀子厚朴汤主之。”本证为伤寒下后,余热留扰胸膈而致心烦并有腹满,故用栀子厚朴汤。栀子清热除烦,厚朴、枳实消胀除满。《伤寒论》80条:“伤寒,医以丸药大下之,身热不去,微烦者,栀子干姜汤主之。”本证为伤寒下之后,上焦有热而心烦,并中焦有寒。治宜清上温中,栀子干姜汤用栀子清上焦,干姜温中焦。

4养心安神法

肝藏血,心行血,若肝不藏血,则心无所主。《金匮·血痹虚劳病脉症治》:“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本条为肝血亏虚,心神失养所致心烦。故酸枣仁汤用酸枣仁、知母、茯苓滋阴养血安神。

5和解安神法

《伤寒论》107条:“伤寒八九日,下之,胸满烦惊,小便不利,谵语,一身尽重,不可转侧者,柴胡加龙骨牡蛎汤主之。”本条为伤寒未有里实,下之后邪气乘虚内陷,心神虚而心烦惊惕。本证为误治之虚实表里错杂之证,柴胡加龙骨牡蛎汤用小柴胡汤和解祛邪,龙骨、牡蛎镇心安神。

6补脾益心法

心脾为母子之脏,脾虚则气血生化无源,子病及母,心失所养而致心悸。《伤寒论》102条:“伤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烦者,小建中汤主之。”《金匮·血痹虚劳病脉症治》:“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小建中汤主之。”以上两条均为脾气虚寒化源不足,气血亏损,心失所养之悸而烦。故宜用小建中汤温中补脾益心。

7温中宁心法

脾主运化水液。《伤寒论》356条:“伤寒,厥而心下悸,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本条为脾不运化,水饮内停,水气凌心之心下悸。方用茯苓甘草汤。桂枝、生姜温阳化水,茯苓、甘草和中渗湿,共奏温中以宁心之功。

8疏肝通阳法

心主血脉,肝主疏泄。《伤寒论》318条:“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本条为肝郁气滞,阳气被遏,心阳不通之心悸。方用四逆散疏肝理气,温通心阳。

9温肾宁心法

肾者水脏,主津液。《伤寒论》82条:“太阳病,发汗,汗出不解,其人仍发热,心下悸,头眩,身瞤动,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汤主之。”本条为肾阳虚衰,肾不主水,水气上凌于心而致心悸。真武汤用附子、生姜温肾助阳,人参、白术、茯苓健脾利水。共奏温肾利水以宁心之功。

10补肾泻心法

心肾相交,水火既济,以维持心肾两脏之间的生理功能的协调平衡。《伤寒论》303条:“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黄连阿胶汤主之。”本条为少阴肾水不足,少阴心火有余,水不升,火不降,心肾不交之心烦不得卧。方用黄连阿胶汤补肾水泻心火。方中阿胶、芍药滋补肾阴,黄连、黄芩泻心火,使心肾交合,水升火降。

11阴阳并补法

脉为血之府,心主血脉。《伤寒论》177条:“伤寒,脉结代,心动悸,炙甘草汤主之。”本条为阴阳气血俱虚,心失所养之脉结代、心动悸。治宜滋阴养血,益气温阳。炙甘草汤以炙甘草、人参益气养心,桂枝温通心阳,生地、麦冬、阿胶、麻仁、大枣滋阴养血。共奏阴阳气血并补之功。

12化饮行气法

气能行津,津能载气。津停成饮则其气滞,气滞津停则成饮。均可痹阻胸阳而成胸痹。《金匮·胸痹心痛短气病脉症治》:“胸痹,胸中气塞、短气,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枳姜汤亦主之。”本条论述为胸痹之轻证。其病情有偏饮邪和气滞之不同,治疗亦应遵“同病异治”原则。饮邪偏胜者,治宜宣肺化饮,方用茯苓甘草汤。气滞偏重者,治以行气散结,方用橘枳姜汤。《金匮·胸痹心痛短气病脉症治》:“心中痞,诸逆心悬痛,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本条为寒饮上逆之心痛,方用桂枝生姜枳实汤温阳化饮,下气消痞。

【参考文献】

[1]山东中医学院,河北医学院.黄帝内经素问校释[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82:322.

[2]南京中医学院中医系.黄帝内经灵枢译释[M].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86:198.

胸痹范文篇4

【关键词】冠心病/中药疗法方剂配伍文献研究

冠心病属中医"胸痹"、"心痛"范畴。中医对冠心病的认识和治疗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并显示较好疗效。为探讨中医药治疗冠心病的组方配伍的基本规律,我们对中医古籍中与现代中医药期刊刊载的治疗冠心病有效方剂进行整理与分析,结果报道如下。

1资料来源及方法

方剂的来源主要涉及两大部分:(1)古代医籍中记载的治疗胸痹、心痛有效的名家名方。我们搜集了从汉代到明清及民国时期的20部经典医籍中有关胸痹、心痛治疗的有效方剂。包括汉代张仲景的《伤寒论》、《金匮要略》,唐代孙思邈的《千金要方》,宋代《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明代张景岳的《景岳全书》,清代王清任的《医林改错》,民国时期张锡纯的《医学衷中参西录》等医著中治疗胸痹、心痛的方剂。(2)中国期刊网、维普数据库、中国生物医学期刊数据库等国内权威数据库1979-2007年间40余种中医药刊物中所涉及到的治疗冠心病的中药复方,期刊包括《中医杂志》、《新中医》、《中国中药杂志》、《河北中医》、《浙江中医药杂志》等,以及各中医药院校学报如《广州中医药大学学报》、《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等。以"胸痹"、"心痛"为关键词进行搜索。

2结果

通过以上搜集工作,共收集到治疗冠心病的中药方剂600余首。再根据是否药味完整、药量准确、主治明确、疗效确切(治疗病例不少于30例,且总有效率在75%以上),再次筛选出有代表性的有效方剂283首。通过对每一首方剂的组成配伍进行分析,按其组成的各类药物在方中作用的主次依次排列,从而归纳出其配伍方法及治则,然后再进行综合统计分析。

2.1各方剂组方配伍与治则的频率排序将组方配伍和治则基本相似的方剂归为一类,将同一类方剂按其使用频率列表排序。表1结果表明,共有19种组方配伍方法,其中益气祛痰、活血化瘀、养阴补血居首位,为主要治则。

2.2常用配伍方法浅析根据上述方剂组方配伍的研究分析结果,对其中使用较多的配伍方法简要分析如下:

(1)补气药配伍活血、化痰药:气虚是冠心病发生的根本,痰与瘀是本病的继发因素,此为标。心气不足,鼓动无力,血行不畅,则出现心血瘀阻;脾气虚,运化失常,痰浊内生;肺气虚,则气化不行,升降失常,浊阴因而凝聚为患。胸为清阳之府,心体阴而用阳,瘀血痰浊等浊邪内干,心脉不畅,则发为胸痹心痛。故此方法为临床最常用。表1中医药治疗冠心病方剂组方配伍与治则的频率分布

(2)养阴补血药配伍活血药:心以血为本,血以阴液为根,心阴不足,血难养之,则心胸痛闷如窒;心以血为养,血以心为用,心血不足,则运行失畅,故瘀阻心脉。因而在治疗上应养阴与补血并举以治其本,再兼以活血化瘀通脉以治其标。

(3)补气药配伍理气、活血药:近代名医张锡纯言:"是大气者,原以元气为根本,以水谷之气为养料,以胸中之地为宅窟者也"[1]。故冠心病治疗以大补元气为治本。气为血之帅,气行则血行,气滞则血瘀,故又当辅以理气活血之品,使补中有通,补不涩滞,其病易痊。

(4)化痰药配伍理气药:胸痹多由上焦阳虚,水气痰饮等阴邪乘虚上乘阳位而成,邪正相搏,胸阳闭塞不通,不通则痛。故治疗时以宣痹通阳、豁痰利气为基本治法。痰去则气易顺,气顺则痰易祛,两者配伍相得益彰。

(5)化痰药配伍活血药:冠心病病机为本虚标实,虚实夹杂。虚为气虚、阳虚,实为气滞、寒凝、痰浊、血瘀。发作期以标实表现为主,多见血瘀、痰浊互结,闭阻心脉,故当治以豁痰开结、活血通络为法。

(6)活血化瘀药配伍清热凉血药:瘀血阻塞型冠心病在临床上也十分常见,治疗常采用活血化瘀药物为主,以通络化瘀通心痹,从而缓解胸痹之心痛。但单用活血化瘀药稍显单薄,因瘀血常由气机阻滞、热邪炽盛等所致。反之,血瘀日久也可导致郁热内生,造成瘀血热邪内结,病情更为复杂。瘀血阻塞型冠心病临床治疗常配伍清热凉血药,使血瘀得化、血热得清,则血脉自通。

(7)理气药配伍清热泻火药:冠心病早期多以标实为主,而标实之中,又以气滞为主要环节,因标实之痰瘀火旺每因气滞而后成。此外,肝主疏泄,助心行血,肝气郁滞亦可加重心脏之本虚。因此,肝失疏泄则不能维持心脉气血的正常运行,使心脉滞涩而发生心痛、胸痹等证。临床上因情绪恼怒而导致肝气郁滞、心脉滞涩挛急,表现为心胸憋闷疼痛、脘胁胀满;若气郁日久化火则还可见烦躁易怒、口苦、心中烦热等症状。故治以疏肝理气配以清热泻火,使肝热得清,肝气得舒,心脉心血通畅,则心痛自止。

(8)补阳药与滋阴药配伍:中医认为人体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五脏六腑相互维系,达到脏腑调和,阴阳平衡。肾为生命之根,为先天之本。肾虚则引起机体一系列劳损,故有"百病生于肾"之说。冠心病病位在心,病根在肾,故有人认为肾虚是导致动脉粥样硬化、引发冠心病的根本原因。治疗上补肾可阻止动脉粥样硬化的发生和发展,从而防治冠心病。可采用张景岳"阴中求阳"、"阳中求阴"之法。

3讨论

对上述方剂组方配伍规律做进一步分析,结果提示:(1)本文筛选出治疗冠心病的283首方剂中,属扶正祛邪、攻补兼施的方剂有230首,占81.27%。张仲景云:"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2]。"责其极虚"指出了胸痹之根本所在,正气虚为胸痹之本;"阳微阴弦"说明了胸痹本虚标实之病机特点。以上统计数据也证明了张仲景这一观点是切合临床实际的。(2)在补法之中,涉及补气药的有171首(占60.42%),之后依次为养阴药74首(占26.14%),补血药68首(占24.03%),补阳药50首(占17.67%)。可见冠心病患者正气虚中以气虚为主,阴虚、血虚、(肾)阳虚次之,而且常出现兼挟现象,如气阴两虚、气血两虚、阴阳两虚等。(3)在祛除病邪的药中,不同程度涉及活血化瘀方共有262首(占92.56%),占了绝大多数;其次为化痰方97首(占34.27%)、理气方88首(占31.09%)。可见活血化瘀、理气化痰是冠心病治疗中常用的祛邪方法。(4)补气、养阴、补血、补阳和活血化瘀、化痰、理气是冠心病治疗的基本法则,各种法则常根据临床见证不同而交互为用,从而构成了冠心病丰富多彩的配伍方法,体现了中医的辨证论治。

由于受时间、地域、不同个体以及不同医生用药经验的影响,各类药物之间的配伍纷繁复杂,配伍涉及到单类药物组方、两类药物的配伍组方、三类甚至三类以上药物的配伍组方。但不论是何种类型的组方配伍,均应在辨证准确的基础上合理组方用药,才能收到较好的临床疗效。

【参考文献】

胸痹范文篇5

关键词:痰;瘀;理论内涵;临床特征;疼痛;麻木;临床应用

痰瘀是多种慢性疾病的基本病机,这一观点已经得到近代医家的普遍共识[1]。近些年来不少学者提出从痰瘀论治多种慢性疾病的新主张,尤其是在肿瘤、高血压、心脑血管疾病、代谢性疾病等领域发展最为显著,临床疗效显著,相关研究进展迅速,成果丰富,痰瘀已成为多种疾病诊治的关键环节。中医学认为痰和瘀均为病理产物,津液代谢障碍则生痰,血液运行障碍则生瘀,二者同时出现,将进一步导致新的病变产生,痰瘀共同致病,临床症状多样,治疗困难,因此,进一步探究痰瘀互结的内涵与核心症状对临床上运用“异病同治”理论,治疗各种疾病的痰瘀互结证具有实际意义。

1痰瘀的理论源流与基本内涵

1.1痰瘀理论的发展源流

痰瘀同病的思想来源已久,早在先秦两汉时期已经出现[2]。《五十二病方》中已有痰、瘀药物的记载,东汉武威汉简中记载的“瘀方”,虽言治瘀,但其中已经配伍贝母化痰散结,是痰瘀同治的雏形。《黄帝内经》虽尚未明确提出痰、瘀,但已认识到痰瘀同病的形成机制,例如“湿气不行,凝血蕴里而不散,津液涩渗,着而不去,而积皆成矣”“汁沫与血相抟,则并合凝聚不得散,而积成矣”,清晰地阐述了痰和瘀兼挟致病的过程。至汉代张机,明确提出了痰饮和瘀血的病名[3],《金匮要略》中有“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肠间,沥沥有声,谓之痰饮”,并根据痰饮停留的位置分为痰饮、悬饮、支饮、溢饮,提出了痰饮病的治疗原则。《金匮要略•惊悸吐衄下血胸满瘀血病脉证治》曰:“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人言我满,为有瘀血。”且张机的方药中不乏活血、化痰、祛湿药同用,可谓对痰瘀同治具有实际的指导意义。痰瘀理论逐渐从痰瘀同病发展为痰瘀互结。结,意为痰瘀相互搏结,进一步阐明了痰瘀同病,可能导致新的病理变化。痰瘀互结的雏形最早源自宋代许叔微的湿痰、痰饮成癖囊说,因其喜饮酒,日久出现肠中漉漉有声、胁痛、呕吐酸苦水等症,许叔微认为此为“癖囊”之疾,并以苍术一味治之[4]。元代朱震亨最先明确提出了痰瘀互结的观点,并认为痰瘀互结形成的病理产物为窠囊,其《丹溪心法》中提出:“自郁成积,自积成痰,痰挟瘀血,遂成窠囊。”“肺胀而咳,或左或右,不得眠,此痰挟瘀血碍气而病。”现代医家关于痰瘀相互转化、互为因果,痰、瘀、水饮三者实为“一源三岐”等论述颇多[5],且论据基本相似,故本文不再赘述痰瘀同病的中医学内涵。

1.2痰瘀的基本内涵

痰饮的本质为津液代谢异常所生病理产物。“痰饮”一词后世认为应为“淡饮”,王熙的《脉经》和孙思邈的《千金翼方》,其中的“痰饮”皆写作“淡饮”。正如《杂病广要•痰涎》所言:“痰古作淡,淡、澹通,澹水动也,故水走肠间,名为淡饮。今之痰者,古之云涕云唾云涎云沫是也。”明代医家张介宾言:“夫人之多痰,悉由中虚而然,盖痰即水也。其本在肾,其标在脾。在肾者,以水不归源,水泛为痰也;在脾者,以食欲不化,土不能制水也。”[6]明《医学入门》曰:“痰乃津液所生。”由此可见,痰饮的实质是未能正常代谢的水液。痰有狭义和广义之分,狭义之痰是指咳或吐出的痰,又称为有形之痰;广义之痰是指脏腑的一切废物的统称,又称为无形之痰,这里需要说明的是痰在各版本的《中医基础理论》教材中都被认为是一种病理产物,说明痰为病理产物是中医学者的共识,而病理产物是有形之物,因此无形之痰并非真的“无形”,可能是古代医家受到生化验检手段的局限无法对脏腑产生的代谢物有清晰的认识,因此将超出认知的“痰”称为“无形之痰”。“痰”和“饮”常合并在一起称为“痰饮”,一般以较黏浊者称之为痰,清稀者称之为饮,痰和饮都是水液代谢障碍所形成的病理产物,因此在“痰瘀互结”的表述中受到4个字的限制,“痰”往往也包含了“饮”[79]。瘀,《说文》:“积血也。”指体内有血液停滞,包括离经之血积存体内,或血运不畅,阻滞于经脉及脏腑内的血液,均称为瘀血。现代医学认为人体内环境是由淋巴、血浆、组织液组成,三者构成了人体的循环系统,其中血浆和组织液可以相互流通,淋巴到血浆、组织液到淋巴是单向流通[10]。我们认为,淋巴、血浆、组织液对应中医学生理状态下的津、血、液,痰饮由津液而生,可以视为病理状态下的淋巴和组织液,痰瘀互结实际上反映的是血液、组织液、淋巴液的病理变化。《灵枢•邪客》曰:“营气者,泌其津液,注之于脉,化以为血,以荣四末,内注五脏六腑。”津液可以化为血,这与现代生理学中认为淋巴和组织液能流通到血浆中相符。《医学正传》曰:“气得邪而郁,津液稠黏,为痰为饮,积久渗入脉中,血为之浊,此阴滞于阳也。”《血证论》曰:“血积既久,亦能化为痰水。”南海名医何梦瑶在《医碥》指出:“气血水三者,病常相因。……有先病水肿而血随败者,……有先病血结而水随蓄者。”这些病理过程均印证了血液、组织液、淋巴之间的循环流通关系。这表明中国古代医家对人体循环系统的认识远远早于西方医学家。

2痰瘀致病的病因病机

痰饮,病位在肺、脾、肾及三焦,这些脏腑气化功能失常,水液代谢障碍,可致水津停滞而形成痰饮,饮多留积于肠胃、胸胁及肌肤,而痰则随气升降流行,外至筋骨皮肉,内至脏腑,形成多种病证,因此有“百病多由痰作祟”之说。瘀血的形成,一方面是脉管内血行不畅而凝滞,多与气血功能失调有关,正所谓“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气虚、气滞、血寒等都可以引发血瘀;二是血离经脉,积存于体内而成瘀血,可由于气不摄血(脾不统血)、血热妄行、内外之伤导致[11]。生理状态下,津液与血在“气化”作用下可相互转化,故在病理条件下,气化失常,痰饮和瘀血也能相互影响,形成痰瘀互结。国医大师邓铁涛提出“痰是瘀的初期阶段,瘀是痰浊的进一步发展”,一语中的,明确指出了痰和瘀的病理关系,提示临床上痰瘀互结状态要考虑痰和瘀的多少,若痰多于瘀则处于病情早期,若瘀多于痰则处于病程晚期,治疗上应有侧重[12]。

3痰瘀致病的临床特征

痰瘀为患,常为多种疾病的共同关键因素,因此涉及疾病广泛,内可至脏腑经络,外可达肌肤腠理,不同疾病之间差异较大,临床表现复杂,症状繁杂且多,常见的包括:积包块、疼痛、肢体偏废、胸闷痰多、神志异常、肌肤麻木、痈疡等[13]。舌质暗或有瘀斑瘀点,舌苔厚腻,脉弦涩或沉涩等。总体上是痰证与瘀证并见,核心症状是疼痛和(或)麻木。

3.1疼痛

中医学认为疼痛的病机主要有2个:不通则痛和不荣则痛[14]。痰瘀阻滞脉络,不通则痛,与此同时,脉络阻滞点远端在没有侧支循环或者代偿循环的情况下会出现脉络失去气血滋养,不荣则痛。不通则痛多部位固定,或刺痛,或持续镇痛,且疼痛较顽固,如痰瘀互结于心则胸痹心痛,聚于胞宫则痛经,聚于肝则胁痛,聚于体表经络则关节拘挛疼痛。不荣则痛多部位游走,或胀痛,或跳痛,或隐痛,且疼痛时间长短不一,如张介宾云:“心主血脉,血虚不能营养筋脉,故腰胁相引而痛。”[15]痰瘀互结于心导致胸痹时,腰胁会因血虚缺乏滋养出现疼痛,现代医学称之为“牵涉痛”[16]。又如《东垣十书》云:“头痛耳鸣,九窍不利者,肠胃之所生,乃气虚头痛也。……久病气虚血损,及素作劳、羸弱之人患心痛者,皆虚痛也。”气虚引发痰瘀互结可出现头痛耳鸣和九窍不利,脉络远端气血滋养不足,亦能引起心痛等各种疼痛。

3.2麻木

在中医学中,麻木指肌肤感觉障碍。麻,肌肤蚁走感,或触电感;木,皮肉不仁如木厚之感。《杂病源流犀烛•麻木源流》:“麻木,风虚病亦兼寒湿痰血病也。麻,非痒非痛,肌肉之内,如千万孑虫乱行,或遍身淫淫如虫行有声之状,按之不止,搔之愈甚,有如麻木之状。木,不痒不痛,自己肌肉如人肌肉,按之不知,掐之不觉,有如木之厚。”朱震亨认为“湿痰死血者肢体麻木”[17],《医学准绳•麻木》:“麻属痰属虚;木则全属湿痰死血,一块不知痛痒,若木然是也。”痰瘀互结阻滞气血运行,肌肤失于濡养,则麻木不仁,日久不愈,或固定一处,或全然不知痛痒,故麻木是痰瘀互结的核心症状。麻木在现代汉语中有2层含义,一是失去知觉,又称麻痹;二是比喻思想不敏锐,反应迟钝。现代汉语中的第2层意思是麻木的引申义,由此可推论,痰瘀互结引发的脏腑不敏锐、反应迟钝也可称之为脏腑麻木,具体表现为脏腑功能减退或消失,其引发的症状也可以概括为麻木。另外,许多学者认为瘕积聚也是痰瘀互结的典型表现[18],我们表示赞同,但不是所有的痰瘀互结都会出现瘕积聚,瘕积聚出现时都会伴随出现疼痛和(或)麻木的症状,故瘕积聚不是痰瘀互结的核心症状。

4痰瘀同病临床病证分析举隅

4.1冠心病

冠心病属本虚标实,其痰瘀互结证的形成主要在于脏腑间气血津液代谢异常所致脏腑功能失调。主要包括气虚、气滞、阳虚可致痰瘀,同时寒邪和热邪也可致痰瘀,临证表现均有胸痛[1924]。古籍中早有痰瘀致冠心病的论述。《灵枢•百病始生》曰:“凝血蕴裹而不散,津液涩渗,著而不去,而积皆成矣。”表明痰瘀同病的病理现象[25]。《素问•举痛论篇》云:“寒气入经而稽迟……客于脉中则气不通,故卒然而痛。”《素问•举痛论篇》云:“寒气客于背俞之脉……血虚则痛,其俞注于心,故相引而痛。”寒邪侵袭,凝结胸中,久则阳气更伤,津得寒而聚为痰,血遇寒则凝为瘀,气血津液运行不畅,阻滞心胸,不通则痛,发为胸痹。《太平圣惠方•治心痹诸方》曰:“心虚故邪乘之,邪积而不去……蕴蕴而痛,是谓心痛。”心气虚推动无力,津血运行迟滞,留而成痰瘀,痹阻血脉,心络不通则痛。《症因脉治》曰:“怫郁气逆,则痰凝气结……而闷闭胸痛矣。”《金匮要略》曰:“胸痹……气结在胸也。”肝失疏泄,气机失畅,气血津液凝滞不通,津凝为痰,血滞为瘀,痰瘀乃生。医圣张机认为胸痹的病机为“阳微阴弦”,心阳不足,寒自内生,津血遇寒而凝成痰瘀,痹阻血脉,不通则痛。《血证论》曰:“火不宣发则为胸痹。”火热邪气聚集,日久酿为热毒,燔灼津血,炼为痰瘀,阻于心脉,不通则痛,发为胸痹。近现代医家从痰瘀论治冠心病的亦不在少数,例如国医大师邓铁涛提出“气血痰瘀相关”的学术论点[26],国医大师周仲瑛提出“五脏痰瘀”理论[27],岳美中亦认为:“因年高代谢失调,血行缓慢瘀滞,易成痰浊血瘀,故冠心病老年人尤为多见。”[28]可见,冠心病从痰瘀论治已经成为治疗的关键,痰瘀甚至可称为其病机关键[29]。

4.2抑郁症

中医学虽无抑郁症病名,但根据其临床症状及发病转归,应属“郁证”范畴。《古今医统大全•郁证门》言:“郁为七情不舒,遂成郁结,既郁之久,变病多端。”提出郁证之病因病机为情志内伤,气机郁滞。因郁闷、悲哀、忧思、发怒、所欲不遂等情感因素引发情志失调者,易气机郁滞,肝失疏泄致脏腑功能紊乱,气血津液运行失常,结局主要体现在2个方面:一是气滞使津液运行输布失常,津凝液聚成痰,痰浊滋生;或忧思伤脾,脾失健运,或肝气郁结,肝木克伐脾土,致脾气虚,不能运化水湿,湿聚凝结成痰,发为痰郁;二是气病及血,可使血行郁滞,瘀血内生。痰瘀本为气血津液运行失常的病理产物,内蕴日久,反过来本身又可作为致病因素,使气机愈加郁滞,脏腑功能损伤更为严重,且痰瘀均为阴邪,在病理上有同源、同因、互生、同消同长、同病之特性,同性相求,易互结为患,互生互病共存,而成痰瘀互结,清窍神明被蒙闭之抑郁症。有学者认为抑郁症是因情志失调,气郁不伸,而致气滞、血瘀、痰壅、火逆,渐至脏腑失和,损伤脑神而出现心境低落等情志症状及能力下降表现[30]。汪磊和尤可[31]认为痰瘀是血管性抑郁症的重要致病因素及病理机制,痰瘀证或以痰瘀为主兼夹他证是血管性抑郁症的主要证候。由是观之,痰凝血瘀伴随气郁而生,可贯穿于抑郁症发生、发展全过程,是该病病变过程中的重要病机,临床可见胸胁胀满闷痛或刺痛,舌质紫暗或有瘀点、瘀斑。现代医学研究表明抑郁症的病理机制为海马等突触间隙5羟色胺的水平降低,突触间隙所属的内环境为组织液[32]。虽然现代医学尚不明确这一现象的原因,但是可以肯定这里的组织液存在病理改变,这与中医学认为痰瘀互结是抑郁症的重要病机这一认识相符。同时,海马等区域5羟色胺缺乏使神经冲动传导不灵敏、迟钝,使患者出现表情淡漠,心情抑郁等症状。

4.3阳痿

对于阳痿病机,贾海骅等[33]提出“痰瘀互结,毒损宗筋”,认为“前阴者,宗筋所聚;阳痿者,宗筋纵弛;痰瘀者,胶结难解为毒;毒蕴者,入络损宗筋”。张介宾将宗筋中血液能否充盈以及充盈的程度作为阳痿发生的病因[34],这与近现代医学对阳痿的认识基本一致[35]。在近现代医学研究中,脂质代谢和血液流变学改变类似痰瘀病理特征,动脉粥样硬化过程是动脉内膜先有脂质沉着,继而有纤维组织的增生,甚至形成斑块,使血管内皮细胞损伤,形成阳痿。这就是痰邪留滞于脉,留驻而不去,血滞不行,痰瘀互结的形成过程[36]。从另一个角度看,阴茎海绵体血液充盈不够,阴茎反应迟钝,是麻木的表现,符合痰瘀互结的临床症状。

5小结

胸痹范文篇6

关键词: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辨证论治;中医药;文献综述

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coronaryheartdis-ease,CHD)是指由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引起管腔狭窄、痉挛或阻塞出现缺血、缺氧或坏死而引发的心脏病,简称冠心病[1]。根据世界卫生组织报道,我国约有3亿人患有心血管病,此类患者的死亡率占居民总死亡率的40%以上,其中CHD者1100万,自2012年以来患病率不断增长[2]。随着生活水平提高和饮食结构改变,作息不规律,工作压力大,精神紧张,导致CHD发病率显著升高,且趋于年轻化[3-4]。因此,如何更好地防治CHD已成关注的焦点。近年来,冠状动脉介入技术的不断成熟,极大降低了CHD的死亡率,但其医疗费用显著增加。中医药在改善CHD心绞痛临床症状,提高生活质量,预防和延缓冠脉再狭窄等方面具有显著的优势、丰富的经验。现就近年来中医药治疗CHD心绞痛的研究进展综述如下。

1病因病机认识

汉代张仲景《金匮要略》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所以胸痹、心痛者,以其阴弦故也”,首先提出“胸痹”的病名。《太平圣惠方》言:“邪毒之气,入于脏腑,攻击于心络,故令心腹刺痛也。”《素问·刺热篇》记载“心热病者……热争则卒心痛”,概括本病与寒凝、气滞、血瘀、热邪有关。《玉机微义·心痛》言:“然亦有病久气血虚损及素作劳羸弱之人患心痛者,皆虚痛也。”《医林改错》云“元气既虚,必不能达于血管;血中无气,必停留而瘀……血盈则畅,血亏则迟……肝属木,木气冲和条达,不致遏郁,则血脉得畅”。陈可冀等[5]提出CHD属血瘀证范畴,气滞、寒凝、痰阻、阳虚等都可致心血瘀阻。陈一清等[6]认为CHD之本为虚,心气、心阳虚,推动无力,血脉瘀阻;心阴、心血虚,心失所养,不荣则痛;心肝血虚,肝失疏泄,心脉阻滞,故为胸痹;心肾阳虚,阴寒内生,凝滞心脉,故为胸痹。焦树德等[7]提出CHD病机为七情内伤,肝气郁滞;寒热伤心,脉络瘀阻。施今墨认为心虚邪干而痛,阳气郁伏而痛,血瘀在络不行而痛,血虚不荣而痛,痰湿阻抑而痛,血行不畅,不通则痛[8]。CHD的主要病机为本虚标实、正虚邪恋。本虚为气血阴阳亏虚,标实为寒凝、气滞、血瘀、痰阻、瘀毒阻滞。CHD病因病机包括血瘀、痰浊、痰瘀、热蕴、络风、气虚、气滞、寒凝、阳虚和阴虚[9]。唐蜀华提出CHD病因为虚、瘀、热,其病机为阴虚瘀热[10]。

2辨证分型

辨证论治是中医认识疾病和治疗疾病的基本原则,是中医学对疾病的研究和处理方法。1990年《冠心病中医辨证标准》[11]分为本虚(气虚、阴虚、阳虚、阳脱)和标实(气滞、寒凝、血瘀、痰浊)两类。《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试行)》[12]分为气滞血瘀、阴寒凝滞、心血瘀阻、痰阻心脉、气虚血瘀、阳气虚衰、心肾阴虚、气阴两虚型。《中医内科学》[13]分为气滞心胸、心血瘀阻、寒凝心脉、痰浊闭阻、气阴两虚、心肾阴虚、心肾阳虚型。《中医内科常见病诊疗指南·中医病证部分》[14]分为心血瘀阻、痰阻心脉、寒凝心脉、气滞心胸、心气亏虚、心肾阳虚和心阴不足型。

3治疗方法

现代医家在辨证论治基础上,分为虚实证,不通为实,不通则痛;不荣为虚,不荣则痛。虚证多采用益气养阴法、益气活血通络法、温阳通络法等;实证多采用活血化瘀法、疏肝理气化瘀法、祛痰化瘀法等。

3.1从虚证论治

3.1.1益气养阴法刘随林[15]运用益气养阴法治疗气阴两虚挟瘀型CHD患者,研究显示,治疗组治疗后的中医证候积分(7.12±1.56)分,对照组(11.28±4.84)分(P<0.05);治疗组的心电图总有效率为72.9%,对照组为51.3%(P<0.05)。黄志辉[16]运用养心通脉方(人参10g,五味子10g,木香6g,炙甘草6g,陈皮6g,丹参15g,茯苓15g,当归15g,郁金15g,川芎15g,炒白术15g,麦冬20g,黄芪30g)治疗气阴两虚挟血瘀型CHD。结果显示,观察组心绞痛治疗有效率为95.0%,对照组为65.0%(P<0.05);观察组心电图有效率为85.0%,对照组为55.0%(P<0.05)。3.1.2益气活血法张松峰等[17]应用四君子汤合血府逐瘀汤联合西药常规治疗气虚血瘀型不稳定性心绞痛120例,结果显示,治疗后观察组总有效率84.21%,对照组73.33%;观察组心电图改善率77.19%,对照组66.67%。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观察组治疗前后自身比较,以及治疗后与对照组比较,气虚血瘀证候评分、hs-CRP、HCY降低,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1)。骆光燃[18]治疗气虚血瘀痰阻型CHD,对照组予常规西药,治疗组在此基础上给予益气活血方(党参10g,黄芪30g,丹参15g,当归10g,川芎10g,赤芍10g,桃仁10g,红花10g,地龙10g,半夏10g,瓜蒌30g,薤白10g,麦冬20g,生地黄10g),结果显示,对照组总有效率80%、治愈率8%;观察组总有效率90%、治愈率18%。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3.1.3温阳通络法孙彦琴[19]采用体外反搏和温阳益气活血方(黄芪30g,茯苓12g,白术10g,白芍15g,桂枝10g,丹参20g,川芎15g,延胡索15g,桃仁10g,红花10g)治疗难治性心绞痛。经治后治疗组心绞痛分级、6min步行距离改善均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组在躯体活动受限程度、心绞痛稳定状态、心绞痛发作频次三方面改善程度均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患者心电图改变情况比较,治疗组有效率为82.1%,对照组有效率为66.7%,两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3.2从实证论治

3.2.1活血化瘀法活血化瘀药物具有扩张血管、减少血管痉挛,降低血液黏稠度、抗血小板聚集、增加血液流动性等作用[20]。研究发现,丹参素通过抑制FoxO1转录活性、减低mPTP开放程度、降低ROS含量、升高膜电位,起到抗氧化、稳定线粒体膜电位、保护心肌等作用[21]。丹红注射液具有扩张冠状动脉、抗血栓形成、减轻缺血、降脂及改善血液流变学等作用[22]。3.2.2疏肝理气化瘀法疏肝理气活血药可降低血液黏稠度,抑制血栓形成,稳定斑块,改善血管内皮功能及血液流变学,提高临床疗效[23]。孙景豹[24]运用血府逐瘀汤加减治疗气滞血瘀型CHD心绞痛,观察组总有效率为95.71%,对照组的68.57%;观察组患者血浆比黏度、全血比黏度及红细胞压积水平改善幅度均优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观察组TG、TC、LDL-C、HDL-C改善幅度均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郑爱华运用疏肝化瘀疏肝化瘀法治疗CHD心绞痛,治疗组有效率93.33%,对照组73.33%;治疗后两组心电图疗效比较,治疗组有效率88.33%,对照组58.33%。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25]。3.2.3祛痰化瘀法刘东敏等[26]运用黄连温胆汤加减治疗32例CHD患者。治疗2周后,治疗组总有效率93.75%,对照组68.75%(P<0.05),且治疗后治疗组心绞痛发作频率、持续时间、hs-CRP显著低于对照组(P<0.05)。痰瘀同治方具有抑制粥样斑块发展、减轻斑块负荷和管腔狭窄等作用,具有多靶点抑制动脉粥样硬化的效应[27]。

3.3中成药治疗

银丹心脑通软胶囊联合常规西药治疗CHD,可改善心绞痛症状、异常心电图及降低血脂[28]。复方丹参滴丸具有扩张冠状动脉、抗氧化、抗炎、抑制氧化应激,从而保护血管内皮损伤,降低斑块破裂,促进冠状动脉血流[29]。任胜洪等[30]用西药联合冠心舒通胶囊治疗CHD,治疗后两组LVEDV、LVESV、Fib、血黏度水平降低,LVEF升高,治疗组临床总有效率为92.86%,优于对照组67.5%(P<0.05)。

3.4中医外治疗法

3.4.1针灸疗法陈洪利等[31]运用针刺内关穴联合瓜蒌薤白半夏汤加味治疗CHD。治疗组患者症状明显改善,治疗组总有效率为100%,优于对照组的83.33%(P<0.05)。3.4.2穴位贴敷穴位贴敷是将中药研末,调成糊状,敷于穴位,通过肌表、孔窍、穴位作用于经络、气血、脏腑而达到祛除机体疾患、调整和提高机能的方法。王贺等[32]运用穴位敷贴(心俞、膻中、足三里、内关穴)治疗CHD,治疗组在改善心绞痛发作频率、疼痛程度、胸痛、乏力、气短等方面优于对照组(P<0.05)。邓美春[33]运用中药穴位贴敷(内关穴、间使穴、足三里)治疗CHD,治疗组总有效率95%,对照组75%;治疗组中医证候积分(15.46±4.50)分,对照组(25.14±1.60)分。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

4讨论

胸痹范文篇7

葡萄酒和冠心病又有什么关系?对于心脏病人一般是忌烟酒的,因此,医生常劝戒病人不能抽烟喝酒。我认为,戒烟应该,喝酒可以考虑,尤其是喝点葡萄酒还是可以的。

酒对心脏病不一定是坏事,当然不可多喝,少量或适量是允许的。从古书《饮膳正要》记载“酒苦甘辣,大热、有毒、立行药势、杀百邪、通血脉,厚肠润皮,消忧愁。多饮则损寿伤神......”由此可知酒能通血脉这是早有记载的,在实践中我们也有其体会。而心脏病,尤其是冠心病其主要根源是血脉不通,故饮酒有利于冠心病。

另外从《金匮要略》中选方“栝楼韮白白酒汤”中也说明这一问题。此方以栝楼实一枚,韮白半升,白酒七升,分温再服。专治胸痹,胸痹既冠心病也。至今,此方仍为治疗冠心病的主药。《本草拾遗》中也记载类似论述,中医经典著作都说明酒与冠心病的关联是有益的。“公务员之家有”版权所

本人也作过如此尝试,过去曾患严重的冠心病,从葡萄酒通血脉之功试服,尤其在发作时代硝酸甘油片用,能及时消除症状。并长期配合服中药,进行锻炼等疗法,多次少饮,长期不歇,结果冠心病得以痊愈,这不能不是一个可贵的经验。

胸痹范文篇8

瘀血、痰饮均是疾病过程中形成的病理产物,二者成因不同,但形成之后,往往相互影响,既可因瘀致痰,亦可因痰致瘀。如血瘀日久,气机不行,可致津液输布代谢障碍,水液停蓄,形成痰饮;反之,若水液代谢严重受阻,痰湿内生,水饮停滞,则气机不畅,亦可影响血液运行而致血瘀。且痰随气血无处不到,具有易行性;痰性黏滞,易阻塞成块,具有易聚性,一旦痰浊形成,注于血脉,即会阻塞脉道,影响血流,使脉络瘀阻[1]。方永奇等[2]通过对痰证293例的实验研究表明痰证的血液循环基础是血液流变性的改变,突出表现为血液浓稠性、黏滞性、聚集性和凝固性增高,以及脑血流量减少,从而证实了痰能致瘀。痰滞血瘀,血瘀则痰滞,形成恶性循环,胶结不解,最后形成各种病变[3]。

1痰瘀与脂肪肝

现代医学认为,脂肪肝是由于多种原因引起的肝脏脂肪代谢功能障碍,致使肝内脂质蓄积过多的一种病理变化。中医学无脂肪肝这一病名,根据其临床特点,可将其归为胁痛、积证的范畴,多由痰湿、瘀血停积于肝所致。在临床中以祛湿活血为主法治疗,取得了较好的效果[4]。中医学认为,或因情志失调,肝失疏泄,木不疏土,致脾失健运,水谷精微不归正化而脂浊痰湿内生;或因年长体衰,肾精气不足,蒸腾气化无权,津液脂浊停聚亦可为痰为湿。由于痰湿内蕴,或肝失疏泄,均可使气血运行不畅,血滞为瘀,进而痰湿、瘀血内结,停积于肝,遂形成胁痛、积证。如《灵枢·百病始生篇》说:“温气不行,凝血蕴里而不散,津液涩渗,著而不去,而积皆成矣。”《古今医鉴》也说:“胁痛者……或痰瘀流注于血,与血相搏。”通过临床观察发现,脂肪肝患者多为40岁以上的中老年人,多喜食高脂、高糖类食物或嗜酒,皆缺乏体力劳动或体育锻炼。因嗜食肥甘厚味、过度饮酒或劳逸失常,可损伤脾胃,使脾失健运,脂浊不归正化,生湿化痰,痰湿内蕴,即发为本病[5]。《景岳全书》中说:“痰即人之津液,无非水谷之所化……但化得其正,则形体强,营卫充,若化失其正,则脏腑病,津液败,而气血即成痰涎。”因此,可以认为脂肪肝是由于多种原因导致肝、脾、肾三脏功能失调,气血津液运行失常,痰湿停聚,瘀血内生,停积于肝而成。

2痰瘀与肝纤维化

中医学并无肝纤维化一词,1997年中国中医药学会中医诊断专业委员会制定的《中医临床诊疗术语》中将慢性肝炎与肝硬化分别与中医之肝着和肝积对应,而肝纤维化又与前两者不可分割,故肝纤维化仍属肝积之症[6]。齐洪军等[7]认为痰瘀互阻于肝络是形成肝硬化的总病机和共同的病理过程。慢性肝病及其导致的肝纤维化的始动病因为湿热毒邪外袭。肝病日久,毒邪深入,乘犯脾胃,损伤肝肾,毒邪未尽,而正气已虚,致使病情缠绵难愈,病久入络,肝络阻滞。另一方面,正虚邪恋,毒滞经络,入久化热,灼津生痰;正气亏虚,水湿难运,聚湿生痰;毒邪留恋,蕴于脾胃,脾胃失和,痰湿更盛,失于正化,终成脂浊,痰湿与瘀血互结,阻滞肝络,最终导致肝纤维化的形成与发展。因此,肝纤维化的病机关键在于痰瘀互结,阻滞肝络。

肝纤维化属积证范畴,中医古籍对积证的病因病机有详尽的阐述,如《景岳全书·积聚》云:“积聚之病,凡饮食、气血、风寒之属,皆能致之……诸有形者,或以饮食之滞,或以脓血之留,凡汁沫凝聚,旋成疒徵块者,皆积之类,其病多在血分,血有形而静也。”《医门法律·脏病》也曰:“脏病亦不外水裹、气结、血瘀。”朱丹溪在《丹溪心法》中指出:“胁痛,肝火旺,木气实,有死血,有痰流注。”当代名中医李寿山教授在论及治疗慢性迁延性肝炎或慢性活动性肝炎、肝纤维化及预防肝硬化时指出,慢性迁延性肝炎或慢性活动性肝炎病情趋于稳定时,其病机有如下特点:其一,湿热留恋,蕴于脾胃,脾胃失和,痰湿更盛,失于正化,则成脂浊,而使病情复发或加重;其二,疫毒内伏,着于肝体,郁滞肝气,劫伤肝阴,下耗肾水,精血亏虚,久则勋瘀成积,体用失调,肝微循环障碍,结缔组织增生,而成肝硬化顽疾[8]。

3痰瘀与心脑血管疾病

中医学虽无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以下简称冠心病)之病名,但有这种病证的记载。《金匮要略·胸痹心痛短气病脉证治》中所论治的胸痹症、心痛与现代医学中冠心病心绞痛颇为一致。因此,临床上应用张仲景治胸痹、心痛方治疗冠心病心绞痛多有效。邓铁涛教授认为,正气内虚是决定因素,心阳心阴内虚是本病的根本,痰与瘀是其标,痰瘀属实,故冠心病属标实本虚之证。《岳美中论医集》在“冠心病治疗中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一篇中指出:“本病老年人多见,因年高者代谢失调,胸阳不振,津液不能蒸化,血行缓慢迂滞,易成痰浊血瘀。”说明冠心病为常见老年病,其病机亦为“本虚标实,痰瘀同病。”[9]正如《继志堂医案》载:“胸痛彻背,是名胸痹……此病不惟痰浊,且与瘀血交阻膈间。”

脑血管疾病属中医学中风范畴,对于中风,历来医家论述不一,虽有张仲景主风、刘河间主火、朱丹溪主痰、张景岳主虚之说,但中风的发生总不出虚(阳虚、气虚)、火(心火、肝火)、风(内风)、气(气逆)、血(血瘀)、痰六端,皆由脏腑失调、气血逆乱、阴阳偏盛偏衰而致,且中风患者进入恢复期后,风热渐减,气逆渐平,主要表现为半身不遂、语言不利等症状,而导致这些症状最直接的因素是痰浊、瘀血痹阻经络[10]。如《证因脉治》说:“半身不遂之因,或气凝血滞,脉痹不行;或胃热生痰,流入经隧,踞绝道路,气血不得往还。”《医方考》也说:“中风手足不用,日久不愈者,经络中有湿痰死血也,活络丹主之。”

4痰瘀与恶性肿瘤

现代医学认为,人体恶性肿瘤的发生和发展,多是由于机体受到外源性致癌物质的诱导,导致机体细胞突变,在机体免疫体系监视功能低下或缺乏时,未能及时杀伤和消除恶变细胞或不能阻止其恶性增殖的情况下产生的。中医学认为,肿瘤的形成主要由内因和外因两方面所致。外因六淫邪毒,内因七情内伤,导致机体脏腑功能失调,津液代谢紊乱,最终形成与恶性肿瘤相关的诸如噎膈、反胃、疒徵瘕积聚、石瘿、乳岩等病症,尽管名称各异,但它们的共同特点是机体瘤体的存在,而这些瘤体的形成和存在又多与痰有关。如脑肿瘤多表现为风痰夹瘀,脉络受阻;食管、贲门癌早期为肝气夹痰,晚期则痰瘀互结,阻遏胸膈,痰瘀凝结;软组织肉瘤、恶性淋巴瘤表现为寒痰凝滞或痰凝瘀阻,或痰毒蕴结等[11]。故元·朱丹溪说:“诸病多因痰而生,凡人身上中下有块者多是痰。”清·高锦庭也说:“痰瘤者,非阴阳正气所结肿,乃五脏瘀血浊气痰滞而成。”

5痰瘀与月经不调、带下、不孕

妇人之病,当以经血为先。诸如经候不调、带下之患,在脏腑功能虚损、气血失调的病理基础上夹瘀者居多[3]。如万全《万氏妇人科》中谓:“盖妇女之身,内在肠胃开通,无所阻塞,外而经隧流利,无所碍滞,则血气和畅,经水应期。惟彼肥硕者,膏脂充满,脂痰凝塞,元室之户不开,夹痰者,痰涎壅滞,血海之波不流,故有过期而经始行,或数月而经一行,乃为浊、为带、为闭经、为无子之病。”从女性的生理特点而言,经、带、胎、产、乳均与精血气密切相关。月经为血所化,分娩需气推动,分娩以后血为乳以营养婴儿。因此,气机瘀滞,痰湿继生也是妇人病病理过程的重要环节。

6痰瘀与小儿疳积

小儿疳积为儿科四大证之一,诸多医家一致认为是由于脾胃功能紊乱而致,气血衰弱,津液匮乏,不荣肌肤脏腑所致,水谷不化,水湿与水谷交阻脾胃,直走大肠而泻下完谷。脾不能为胃行其津液,津液化生痰湿,气液俱耗则见干枯羸瘦。李士材说:“脾土虚弱,清者难升,浊者难降,留滞中膈,瘀而成痰。”《医门法律》说:“水谷津液不行,即停聚而为痰饮。”尤在泾也明确指出:“谷入而胃不能散其精,则化为痰;水入而脾不能输其气,则凝为饮。”就小儿疳积来说,痰、饮、水湿内阻是很突出的[12]。

津血同源,津液留滞而为痰,痰滞气阻则血瘀。临床所见,肌肤甲错、腹大肢瘦、青筋暴露等表现为血瘀征象。王清任谓:“午后潮热,至晚尤甚,乃瘀血也;青筋暴露,非筋也,现于皮肤血管也,血管青者,内有瘀血,至肚大坚硬成块,皆血瘀凝结而成。”由此可知,疳积亦与痰瘀有关。

7展望

痰饮瘀血致病广泛,且见症复杂,现代医学一些尚无病因治疗或疗效不佳的疾病,也多是临床的疑难杂病重症,多与此相关。我们认为,气机阻滞对痰饮和瘀血的形成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多种原因相互交结,使临床上的疾病显示出疑、难、杂、重的特点,我们应该充分把握这一点,并根据患者的体质禀赋,抓住痰瘀互结的病机,运用整体思想和辨证论治,充分发挥中医学的优势,为疑难杂病重症的辨证治疗开辟新路径,以期提高临床疗效,改善患者的生活质量。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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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马骏.化痰通瘀治疗恢复期中风30例[J].辽宁中医杂志,1997,24(12):552

胸痹范文篇9

【关键词】痰淤肝纤维化

肝纤维化是现代医学病理形态学的概念,常由于肝内慢性炎症,胆汁郁积,免疫损伤等原因引起,中医学并没有肝纤维化的名称,但根据该病的临床表现,多归属于中医的“黄疸”“胁痛”“积聚”等范畴,目前西药对该病没有特效药,而中医中药对该病有着较好的优势和疗效,且慢性乙型肝炎在我国人群中普遍存在,更是引发肝纤维化的主要原因。因此,对肝纤维化的中医发病机制的探讨有着重要的意义。

1中医对痰淤的认识

痰是中医病理学中的重要病理产物。痰最早见于《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膈上病痰满喘吐。”仲景将痰饮列为四饮证之一。隋唐至宋代痰已成为独立病症。唐·孙思邈的《千金方》温胆汤、宋·陈师文的《和剂局方》二陈汤已为治痰的经典方剂。至明清,痰的理论进一步深入,痰生百病。“百病多兼痰”已成为众多医家之共识。在辨证上有内痰与外痰,有形痰与无形痰之分,在治法上有健脾补肾、利气化痰等多种见解。痰为津液不归正化而形成的病理产物,其产生与脏腑气血功能失调密切相关,外感邪气、内伤情志或脾肾亏虚均可导致机体水湿停聚,或热灼伤津聚均可成痰。

淤亦是中医病理学中的重要病理产物。中医认为,淤血指体内有血液停滞,包括离经之血积存于体内,或血运不畅,阻滞于经脉及脏腑内的血液,均称为淤血。《内经》虽无“淤血”但有“恶血”“血菀”“留血”等近似淤血的名称30余种,其对血淤证的成因、症状也有明确的阐述,“输其血气,令其条达”为治淤法则。《神农本草经》也有了活血化淤药的记载,汉代以后,张仲景总结了血淤证的辨证规律,其在《金匮要略·胸痹心痛短气病脉证并治》认为痰饮乃胸痹的病机之一,治则以除痰通阳为主。隋唐至金元血淤证的理论阐述与治疗方剂进一步发展。明清医家在继承了前人的学术思想上又有深入的研究,张介宾提出了“气逆而血留,气虚而血滞,气弱而血不行”,丰富了血淤证理论。比较突出的是王清任,他强调气血为人之本,处方用药思路更为广阔,指出治胸痛用木金散,若无效则需用血府逐淤汤。其治疗胸痛倡用活血祛淤的治则,颇具独创精神,创立祛淤诸方,扩大了活血化淤法的治疗范围,使血淤证与活血化淤的理论更加完善。

对痰与淤的关系,历代医家认为:痰是津液的病变,淤是血的病理形式,二者关系密切,中医学关于痰淤同病,痰可致淤的认识,渊源甚早。《灵枢·百病始生》指出:“湿气不行,凝血蕴里而涩渗,著而不去,而积皆成矣”;《丹溪心法》谈到:“痰夹淤血,遂成窠囊”,强调痰中夹淤这一病理在致病中的广泛性和重要性。《外证医案汇编》分析道:“流痰,蓄则凝结为痰,气渐阻,血渐淤,流痰成矣。”《血证论》中的“须知痰水之壅,由淤血使然,但去淤血,则痰水自消”,“血积既久,亦能化为痰水”。由于津血同源,所以痰淤不仅互相渗透,而且可以互相转化,因痰致淤,或因淤致痰。

2痰淤阻络是肝纤维化的重要病机

一般认为,肝纤维化的中医病因多为感受湿毒疫邪,肝气郁滞,肝肾亏虚等,导致脏腑功能失调,痰浊淤血阻滞肝脉而逐渐形成肝纤维化。其中,痰淤阻络是肝纤维化的病理基础。临床发现,肝硬化病人多伴有肝掌,蜘蛛痣,肝脾肿大,舌质紫暗或有淤斑,脉涩等症,这些均为血淤的临床表现。除此之外,血淤在肝纤维化中与肝脏微循环、肝纤维化结缔组织增生及肝功能指标都有密切相关性[1],刘宏元等[2]结合现代病理学指出,肝细胞及血窦内上皮细胞的坏死变性,引起肝组织微循环障碍而产生血淤证,同时贮脂细胞及肝细胞增生分泌大量胶原蛋白,形成胶原纤维束,逐渐发展为肝纤维化也形成血淤证。可见,淤血在肝纤维化中的病理表现为肝脏微循环障碍及纤维结缔组织增生,并始终存在于肝纤维化过程中。大量研究结果同样表明:肝血淤阻程度与肝纤维化程度密切相关,并进一步指出血淤证患者血清型前胶原(PCIII)、透明质酸(HA)、层黏蛋白(LN)均比非血淤证患者明显增高,肝纤维化血清标志物PCIII,HA,LN可作为血淤程度的客观指标[3,4]。另有学者通过实验研究得出了相似结论:血淤证肝病患者血清总胆红素(TBIL)升高及A/G降低显著高于非血淤证肝病患者,血淤证肝病患者血清HA,LN明显高于非血淤证肝病患者及正常人,提示A/G下降或倒置及血清HA,LN的含量可作为慢性肝病血淤证辨证的客观指标[5]。

【摘要】归纳中医关于痰淤理论的学说,探讨了痰淤与肝纤维化的密切关系,提出痰淤阻滞肝脉是肝纤维化发生发展的重要病理因素。

【关键词】痰淤肝纤维化

肝纤维化是现代医学病理形态学的概念,常由于肝内慢性炎症,胆汁郁积,免疫损伤等原因引起,中医学并没有肝纤维化的名称,但根据该病的临床表现,多归属于中医的“黄疸”“胁痛”“积聚”等范畴,目前西药对该病没有特效药,而中医中药对该病有着较好的优势和疗效,且慢性乙型肝炎在我国人群中普遍存在,更是引发肝纤维化的主要原因。因此,对肝纤维化的中医发病机制的探讨有着重要的意义。

1中医对痰淤的认识

痰是中医病理学中的重要病理产物。痰最早见于《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膈上病痰满喘吐。”仲景将痰饮列为四饮证之一。隋唐至宋代痰已成为独立病症。唐·孙思邈的《千金方》温胆汤、宋·陈师文的《和剂局方》二陈汤已为治痰的经典方剂。至明清,痰的理论进一步深入,痰生百病。“百病多兼痰”已成为众多医家之共识。在辨证上有内痰与外痰,有形痰与无形痰之分,在治法上有健脾补肾、利气化痰等多种见解。痰为津液不归正化而形成的病理产物,其产生与脏腑气血功能失调密切相关,外感邪气、内伤情志或脾肾亏虚均可导致机体水湿停聚,或热灼伤津聚均可成痰。

淤亦是中医病理学中的重要病理产物。中医认为,淤血指体内有血液停滞,包括离经之血积存于体内,或血运不畅,阻滞于经脉及脏腑内的血液,均称为淤血。《内经》虽无“淤血”但有“恶血”“血菀”“留血”等近似淤血的名称30余种,其对血淤证的成因、症状也有明确的阐述,“输其血气,令其条达”为治淤法则。《神农本草经》也有了活血化淤药的记载,汉代以后,张仲景总结了血淤证的辨证规律,其在《金匮要略·胸痹心痛短气病脉证并治》认为痰饮乃胸痹的病机之一,治则以除痰通阳为主。隋唐至金元血淤证的理论阐述与治疗方剂进一步发展。明清医家在继承了前人的学术思想上又有深入的研究,张介宾提出了“气逆而血留,气虚而血滞,气弱而血不行”,丰富了血淤证理论。比较突出的是王清任,他强调气血为人之本,处方用药思路更为广阔,指出治胸痛用木金散,若无效则需用血府逐淤汤。其治疗胸痛倡用活血祛淤的治则,颇具独创精神,创立祛淤诸方,扩大了活血化淤法的治疗范围,使血淤证与活血化淤的理论更加完善。

对痰与淤的关系,历代医家认为:痰是津液的病变,淤是血的病理形式,二者关系密切,中医学关于痰淤同病,痰可致淤的认识,渊源甚早。《灵枢·百病始生》指出:“湿气不行,凝血蕴里而涩渗,著而不去,而积皆成矣”;《丹溪心法》谈到:“痰夹淤血,遂成窠囊”,强调痰中夹淤这一病理在致病中的广泛性和重要性。《外证医案汇编》分析道:“流痰,蓄则凝结为痰,气渐阻,血渐淤,流痰成矣。”《血证论》中的“须知痰水之壅,由淤血使然,但去淤血,则痰水自消”,“血积既久,亦能化为痰水”。由于津血同源,所以痰淤不仅互相渗透,而且可以互相转化,因痰致淤,或因淤致痰。

2痰淤阻络是肝纤维化的重要病机

一般认为,肝纤维化的中医病因多为感受湿毒疫邪,肝气郁滞,肝肾亏虚等,导致脏腑功能失调,痰浊淤血阻滞肝脉而逐渐形成肝纤维化。其中,痰淤阻络是肝纤维化的病理基础。临床发现,肝硬化病人多伴有肝掌,蜘蛛痣,肝脾肿大,舌质紫暗或有淤斑,脉涩等症,这些均为血淤的临床表现。除此之外,血淤在肝纤维化中与肝脏微循环、肝纤维化结缔组织增生及肝功能指标都有密切相关性[1],刘宏元等[2]结合现代病理学指出,肝细胞及血窦内上皮细胞的坏死变性,引起肝组织微循环障碍而产生血淤证,同时贮脂细胞及肝细胞增生分泌大量胶原蛋白,形成胶原纤维束,逐渐发展为肝纤维化也形成血淤证。可见,淤血在肝纤维化中的病理表现为肝脏微循环障碍及纤维结缔组织增生,并始终存在于肝纤维化过程中。大量研究结果同样表明:肝血淤阻程度与肝纤维化程度密切相关,并进一步指出血淤证患者血清型前胶原(PCIII)、透明质酸(HA)、层黏蛋白(LN)均比非血淤证患者明显增高,肝纤维化血清标志物PCIII,HA,LN可作为血淤程度的客观指标[3,4]。另有学者通过实验研究得出了相似结论:血淤证肝病患者血清总胆红素(TBIL)升高及A/G降低显著高于非血淤证肝病患者,血淤证肝病患者血清HA,LN明显高于非血淤证肝病患者及正常人,提示A/G下降或倒置及血清HA,LN的含量可作为慢性肝病血淤证辨证的客观指标[5]。

此外,痰湿在肝纤维化中亦起着决定性的作用。现代医学研究认为,中医痰证的主要特征和生化物质基础为血清总胆固醇、甘油三酯、低密度脂蛋白的升高[6],而由肝纤维化导致的肝筛失窗孔化,毛细血管化,肝窦紊乱短路等肝内微循环障碍亦影响肝内脂类代谢,且有资料研究显示肝脏功能轻、中度损伤时血脂水平与肝纤维化血清学指标呈正相关[6]。因此,血脂水平及肝内血流速度可作为肝纤维化痰淤互结证的疗效判定指标。刘为民等[7]认为肝纤维化除淤血外,痰浊作为一种病理因素,也参与了肝纤维化的病程。在肝纤维化的发病过程中,肝郁气滞,横逆犯脾,脾失健运,水湿不化,酿生痰浊;饮食所伤,素体湿盛,嗜甘厚腻,过度饮酒,更伤脾胃,水湿内停,聚为痰饮;正虚邪恋,毒邪内蕴,日久化热,煎熬津液,凝聚成痰;正气亏虚,水湿难运,聚湿成痰,均可导致痰浊内生,痰淤互结,阻于肝络。因此痰浊淤血是肝纤维化的最终病理产物,同时又可阻滞气机,使气血运行不畅,津液输布不利,痰浊淤血沉积更甚,加速肝纤维化的发生发展。陶翠玲等[8]以痰淤并治为主要治疗原则,应用肝纤康治疗慢性病毒性肝炎肝纤维化痰淤互结证,结果表明该方具有降低痰淤互结证积分水平,降低肝纤维化血清学指标,抑制肝脏炎症,改善肝功能,增加肝门静脉血流速度,降低甘油三酯水平的作用。并认为其治疗机理可能是降低血脂,改善肝脏微循环,增加肝脏血流速度,抑制和改善炎症反应,改善肝功能,从而阻止和减慢肝纤维化的启动和发展过程。

3结语

在肝纤维化的发病过程中,血淤与痰湿又相互伴生及互为因果。淤血阻络,必阻碍气机,气机阻滞,津液不布,水湿不化,而聚湿生痰;同理,痰湿阻络,亦必阻碍气机,血为气之母,气为血之帅,气机阻滞,血行不畅,而致淤阻经络,从而导致肝纤维化的发生发展。

【参考文献】

[1]唐智敏,茹清静,朱起贵.论肝血淤阻与肝纤维化的关系[J].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1996,2(3):14.

[2]刘宏元,刘作恩.慢性乙肝早期纤维化的治疗研究[J].天津中医,1997,14(3):101.

[3]陈丽萍,张诗军,马翠玉,等.慢性丙型肝炎血淤证与血清HA、hPCIII的相互关系及中药对其影响的研究[J].国医论坛,1995,1:30.

[4]唐智敏,茹清静,朱起贵.论肝血淤阻与肝纤维化的关系[J].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1996,2(3):14.

[5]沈吉云,燕忠生,赵淑媛.肝病血淤证与肝功能肝纤维化标志物的关系[J].辽宁中医杂志,1997,24(6):243.

[6]方永奇.痰证宏观辨证的计量化研究[J].辽宁中医杂志,1995,22(11):490.

胸痹范文篇10

【关键词】痰淤肝纤维化

肝纤维化是现代医学病理形态学的概念,常由于肝内慢性炎症,胆汁郁积,免疫损伤等原因引起,中医学并没有肝纤维化的名称,但根据该病的临床表现,多归属于中医的“黄疸”“胁痛”“积聚”等范畴,目前西药对该病没有特效药,而中医中药对该病有着较好的优势和疗效,且慢性乙型肝炎在我国人群中普遍存在,更是引发肝纤维化的主要原因。因此,对肝纤维化的中医发病机制的探讨有着重要的意义。

1中医对痰淤的认识

痰是中医病理学中的重要病理产物。痰最早见于《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膈上病痰满喘吐。”仲景将痰饮列为四饮证之一。隋唐至宋代痰已成为独立病症。唐·孙思邈的《千金方》温胆汤、宋·陈师文的《和剂局方》二陈汤已为治痰的经典方剂。至明清,痰的理论进一步深入,痰生百病。“百病多兼痰”已成为众多医家之共识。在辨证上有内痰与外痰,有形痰与无形痰之分,在治法上有健脾补肾、利气化痰等多种见解。痰为津液不归正化而形成的病理产物,其产生与脏腑气血功能失调密切相关,外感邪气、内伤情志或脾肾亏虚均可导致机体水湿停聚,或热灼伤津聚均可成痰。

淤亦是中医病理学中的重要病理产物。中医认为,淤血指体内有血液停滞,包括离经之血积存于体内,或血运不畅,阻滞于经脉及脏腑内的血液,均称为淤血。《内经》虽无“淤血”但有“恶血”“血菀”“留血”等近似淤血的名称30余种,其对血淤证的成因、症状也有明确的阐述,“输其血气,令其条达”为治淤法则。《神农本草经》也有了活血化淤药的记载,汉代以后,张仲景总结了血淤证的辨证规律,其在《金匮要略·胸痹心痛短气病脉证并治》认为痰饮乃胸痹的病机之一,治则以除痰通阳为主。隋唐至金元血淤证的理论阐述与治疗方剂进一步发展。明清医家在继承了前人的学术思想上又有深入的研究,张介宾提出了“气逆而血留,气虚而血滞,气弱而血不行”,丰富了血淤证理论。比较突出的是王清任,他强调气血为人之本,处方用药思路更为广阔,指出治胸痛用木金散,若无效则需用血府逐淤汤。其治疗胸痛倡用活血祛淤的治则,颇具独创精神,创立祛淤诸方,扩大了活血化淤法的治疗范围,使血淤证与活血化淤的理论更加完善。

对痰与淤的关系,历代医家认为:痰是津液的病变,淤是血的病理形式,二者关系密切,中医学关于痰淤同病,痰可致淤的认识,渊源甚早。《灵枢·百病始生》指出:“湿气不行,凝血蕴里而涩渗,著而不去,而积皆成矣”;《丹溪心法》谈到:“痰夹淤血,遂成窠囊”,强调痰中夹淤这一病理在致病中的广泛性和重要性。《外证医案汇编》分析道:“流痰,蓄则凝结为痰,气渐阻,血渐淤,流痰成矣。”《血证论》中的“须知痰水之壅,由淤血使然,但去淤血,则痰水自消”,“血积既久,亦能化为痰水”。由于津血同源,所以痰淤不仅互相渗透,而且可以互相转化,因痰致淤,或因淤致痰。

2痰淤阻络是肝纤维化的重要病机

一般认为,肝纤维化的中医病因多为感受湿毒疫邪,肝气郁滞,肝肾亏虚等,导致脏腑功能失调,痰浊淤血阻滞肝脉而逐渐形成肝纤维化。其中,痰淤阻络是肝纤维化的病理基础。临床发现,肝硬化病人多伴有肝掌,蜘蛛痣,肝脾肿大,舌质紫暗或有淤斑,脉涩等症,这些均为血淤的临床表现。除此之外,血淤在肝纤维化中与肝脏微循环、肝纤维化结缔组织增生及肝功能指标都有密切相关性[1],刘宏元等[2]结合现代病理学指出,肝细胞及血窦内上皮细胞的坏死变性,引起肝组织微循环障碍而产生血淤证,同时贮脂细胞及肝细胞增生分泌大量胶原蛋白,形成胶原纤维束,逐渐发展为肝纤维化也形成血淤证。可见,淤血在肝纤维化中的病理表现为肝脏微循环障碍及纤维结缔组织增生,并始终存在于肝纤维化过程中。大量研究结果同样表明:肝血淤阻程度与肝纤维化程度密切相关,并进一步指出血淤证患者血清型前胶原(PCIII)、透明质酸(HA)、层黏蛋白(LN)均比非血淤证患者明显增高,肝纤维化血清标志物PCIII,HA,LN可作为血淤程度的客观指标[3,4]。另有学者通过实验研究得出了相似结论:血淤证肝病患者血清总胆红素(TBIL)升高及A/G降低显著高于非血淤证肝病患者,血淤证肝病患者血清HA,LN明显高于非血淤证肝病患者及正常人,提示A/G下降或倒置及血清HA,LN的含量可作为慢性肝病血淤证辨证的客观指标[5]。

【摘要】归纳中医关于痰淤理论的学说,探讨了痰淤与肝纤维化的密切关系,提出痰淤阻滞肝脉是肝纤维化发生发展的重要病理因素。

【关键词】痰淤肝纤维化

肝纤维化是现代医学病理形态学的概念,常由于肝内慢性炎症,胆汁郁积,免疫损伤等原因引起,中医学并没有肝纤维化的名称,但根据该病的临床表现,多归属于中医的“黄疸”“胁痛”“积聚”等范畴,目前西药对该病没有特效药,而中医中药对该病有着较好的优势和疗效,且慢性乙型肝炎在我国人群中普遍存在,更是引发肝纤维化的主要原因。因此,对肝纤维化的中医发病机制的探讨有着重要的意义。

1中医对痰淤的认识

痰是中医病理学中的重要病理产物。痰最早见于《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膈上病痰满喘吐。”仲景将痰饮列为四饮证之一。隋唐至宋代痰已成为独立病症。唐·孙思邈的《千金方》温胆汤、宋·陈师文的《和剂局方》二陈汤已为治痰的经典方剂。至明清,痰的理论进一步深入,痰生百病。“百病多兼痰”已成为众多医家之共识。在辨证上有内痰与外痰,有形痰与无形痰之分,在治法上有健脾补肾、利气化痰等多种见解。痰为津液不归正化而形成的病理产物,其产生与脏腑气血功能失调密切相关,外感邪气、内伤情志或脾肾亏虚均可导致机体水湿停聚,或热灼伤津聚均可成痰。

淤亦是中医病理学中的重要病理产物。中医认为,淤血指体内有血液停滞,包括离经之血积存于体内,或血运不畅,阻滞于经脉及脏腑内的血液,均称为淤血。《内经》虽无“淤血”但有“恶血”“血菀”“留血”等近似淤血的名称30余种,其对血淤证的成因、症状也有明确的阐述,“输其血气,令其条达”为治淤法则。《神农本草经》也有了活血化淤药的记载,汉代以后,张仲景总结了血淤证的辨证规律,其在《金匮要略·胸痹心痛短气病脉证并治》认为痰饮乃胸痹的病机之一,治则以除痰通阳为主。隋唐至金元血淤证的理论阐述与治疗方剂进一步发展。明清医家在继承了前人的学术思想上又有深入的研究,张介宾提出了“气逆而血留,气虚而血滞,气弱而血不行”,丰富了血淤证理论。比较突出的是王清任,他强调气血为人之本,处方用药思路更为广阔,指出治胸痛用木金散,若无效则需用血府逐淤汤。其治疗胸痛倡用活血祛淤的治则,颇具独创精神,创立祛淤诸方,扩大了活血化淤法的治疗范围,使血淤证与活血化淤的理论更加完善。

对痰与淤的关系,历代医家认为:痰是津液的病变,淤是血的病理形式,二者关系密切,中医学关于痰淤同病,痰可致淤的认识,渊源甚早。《灵枢·百病始生》指出:“湿气不行,凝血蕴里而涩渗,著而不去,而积皆成矣”;《丹溪心法》谈到:“痰夹淤血,遂成窠囊”,强调痰中夹淤这一病理在致病中的广泛性和重要性。《外证医案汇编》分析道:“流痰,蓄则凝结为痰,气渐阻,血渐淤,流痰成矣。”《血证论》中的“须知痰水之壅,由淤血使然,但去淤血,则痰水自消”,“血积既久,亦能化为痰水”。由于津血同源,所以痰淤不仅互相渗透,而且可以互相转化,因痰致淤,或因淤致痰。

2痰淤阻络是肝纤维化的重要病机

一般认为,肝纤维化的中医病因多为感受湿毒疫邪,肝气郁滞,肝肾亏虚等,导致脏腑功能失调,痰浊淤血阻滞肝脉而逐渐形成肝纤维化。其中,痰淤阻络是肝纤维化的病理基础。临床发现,肝硬化病人多伴有肝掌,蜘蛛痣,肝脾肿大,舌质紫暗或有淤斑,脉涩等症,这些均为血淤的临床表现。除此之外,血淤在肝纤维化中与肝脏微循环、肝纤维化结缔组织增生及肝功能指标都有密切相关性[1],刘宏元等[2]结合现代病理学指出,肝细胞及血窦内上皮细胞的坏死变性,引起肝组织微循环障碍而产生血淤证,同时贮脂细胞及肝细胞增生分泌大量胶原蛋白,形成胶原纤维束,逐渐发展为肝纤维化也形成血淤证。可见,淤血在肝纤维化中的病理表现为肝脏微循环障碍及纤维结缔组织增生,并始终存在于肝纤维化过程中。大量研究结果同样表明:肝血淤阻程度与肝纤维化程度密切相关,并进一步指出血淤证患者血清型前胶原(PCIII)、透明质酸(HA)、层黏蛋白(LN)均比非血淤证患者明显增高,肝纤维化血清标志物PCIII,HA,LN可作为血淤程度的客观指标[3,4]。另有学者通过实验研究得出了相似结论:血淤证肝病患者血清总胆红素(TBIL)升高及A/G降低显著高于非血淤证肝病患者,血淤证肝病患者血清HA,LN明显高于非血淤证肝病患者及正常人,提示A/G下降或倒置及血清HA,LN的含量可作为慢性肝病血淤证辨证的客观指标[5]。

此外,痰湿在肝纤维化中亦起着决定性的作用。现代医学研究认为,中医痰证的主要特征和生化物质基础为血清总胆固醇、甘油三酯、低密度脂蛋白的升高[6],而由肝纤维化导致的肝筛失窗孔化,毛细血管化,肝窦紊乱短路等肝内微循环障碍亦影响肝内脂类代谢,且有资料研究显示肝脏功能轻、中度损伤时血脂水平与肝纤维化血清学指标呈正相关[6]。因此,血脂水平及肝内血流速度可作为肝纤维化痰淤互结证的疗效判定指标。刘为民等[7]认为肝纤维化除淤血外,痰浊作为一种病理因素,也参与了肝纤维化的病程。在肝纤维化的发病过程中,肝郁气滞,横逆犯脾,脾失健运,水湿不化,酿生痰浊;饮食所伤,素体湿盛,嗜甘厚腻,过度饮酒,更伤脾胃,水湿内停,聚为痰饮;正虚邪恋,毒邪内蕴,日久化热,煎熬津液,凝聚成痰;正气亏虚,水湿难运,聚湿成痰,均可导致痰浊内生,痰淤互结,阻于肝络。因此痰浊淤血是肝纤维化的最终病理产物,同时又可阻滞气机,使气血运行不畅,津液输布不利,痰浊淤血沉积更甚,加速肝纤维化的发生发展。陶翠玲等[8]以痰淤并治为主要治疗原则,应用肝纤康治疗慢性病毒性肝炎肝纤维化痰淤互结证,结果表明该方具有降低痰淤互结证积分水平,降低肝纤维化血清学指标,抑制肝脏炎症,改善肝功能,增加肝门静脉血流速度,降低甘油三酯水平的作用。并认为其治疗机理可能是降低血脂,改善肝脏微循环,增加肝脏血流速度,抑制和改善炎症反应,改善肝功能,从而阻止和减慢肝纤维化的启动和发展过程。

3结语

在肝纤维化的发病过程中,血淤与痰湿又相互伴生及互为因果。淤血阻络,必阻碍气机,气机阻滞,津液不布,水湿不化,而聚湿生痰;同理,痰湿阻络,亦必阻碍气机,血为气之母,气为血之帅,气机阻滞,血行不畅,而致淤阻经络,从而导致肝纤维化的发生发展。

【参考文献】

[1]唐智敏,茹清静,朱起贵.论肝血淤阻与肝纤维化的关系[J].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1996,2(3):14.

[2]刘宏元,刘作恩.慢性乙肝早期纤维化的治疗研究[J].天津中医,1997,14(3):101.

[3]陈丽萍,张诗军,马翠玉,等.慢性丙型肝炎血淤证与血清HA、hPCIII的相互关系及中药对其影响的研究[J].国医论坛,1995,1:30.

[4]唐智敏,茹清静,朱起贵.论肝血淤阻与肝纤维化的关系[J].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1996,2(3):14.

[5]沈吉云,燕忠生,赵淑媛.肝病血淤证与肝功能肝纤维化标志物的关系[J].辽宁中医杂志,1997,24(6):243.

[6]方永奇.痰证宏观辨证的计量化研究[J].辽宁中医杂志,1995,22(11):4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