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办文学期刊在提升文艺出版社的作用

时间:2022-09-29 10:16:19

社办文学期刊在提升文艺出版社的作用

一、两家文艺出版社主办期刊的发展概况

人文社成立于1951年,现主办有《当代》《新文学史料》《当代长篇小说选刊》《学语文之友》4种期刊和《帅作文》一种报纸。其中,《当代》创办于1979年,是原创文学期刊,专注报告文学和中长篇小说;《新文学史料》创刊于1978年,是专注于文学研究的学术期刊;创办于2020年的《当代长篇小说选刊》为长篇小说专刊,由《中华散文》改刊而来;《学语文之友》和《帅作文》都是2000年后创办的报刊,前者是面向小学生语文教与学的教辅类读物,后者是面向中小学生以写作、阅读和鉴赏为主旨的教辅类报纸。从人文社办刊方向来看,都是紧紧围绕本社专攻的文学板块进行布局。花城社创建于1981年,现主办的《花城》《随笔》两种期刊均创刊于1979年,最初由广东人民出版社以丛刊形式出版,花城社成立后改由花城社主办。建社以来,花城社曾主办《历史文学》《文化广场》《旅游》《译丛》《译海》《风采》《海韵》等10多种期刊、丛刊,这一波创刊热潮与当时出版界的蓬勃发展密切相关,同时也贴合花城社自身出版方向,市场、读者的需求与出版社的出版方向一致,共同推动了20世纪80年代期刊的繁荣发展。[2]后来因为业务调整等各种原因,花城社只保留了《花城》《随笔》两种与自身业务紧密关联的文学类期刊。其中,《花城》专注于刊发原创文学作品,创办以来刊发了路遥、海子、王小波、毕飞宇等一批知名作家作品,与《收获》《当代》《十月》并称为纯文学期刊的“四大名旦”;《随笔》是以文史、思想随笔为主的文化类杂志,被称“北有《读书》,南有《随笔》”。

二、社办期刊的多维价值供给:贡献效益、引入资源、培育人才

《当代》《花城》两种社办文学期刊均高度聚焦母体出版社文学领域的出版方向,在发展和管理上虽各有特点,但从期刊对母体出版社核心竞争力所起作用的角度分析,则有贡献效益、引入资源、培育人才三个方面的共同点。1.创造收益,提升品牌知名度从发展历程来看,两家出版社所办期刊对出版社效益方面的贡献,主要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社会效益、经济效益双丰收。20世纪80年代是出版界的繁荣发展期,《花城》期发行量达到60多万册,最高单期发行76万册;《当代》期发行量维持在50万—60万册。巨大的发行量带来丰厚的发行收入,社办期刊产生的经济效益尤为显著。[3]此外,《当代》《花城》各自的特点十分突出,在文学界各树一帜,其期刊品牌影响力为母体出版社带来了巨大的附加值,较大地提升了母体的知名度、美誉度和社会影响力。第二个阶段是以社会效益为主,兼顾经济效益。进入21世纪后,随着互联网尤其是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应用,读者阅读习惯发生改变,传统期刊尤其是文学类期刊的发行量断崖式下滑。国内传统文学期刊的主要收入来源仍是发行收入,在市场多元化经营方面很难有大的创新或突破。《当代》目前仍保持盈利状态,但与黄金时期比,贡献给母体出版社的经济效益已不可同日而语。《花城》同样面临期刊发行量萎缩的难题,但对母体花城社而言,它依旧是一个响亮的招牌,依然在持续不断地为提升母体知名度和影响力作出贡献。2.聚拢作者作品,引入优质资源从社办文学期刊的发展路径及效果来看,两家出版社主办的文学期刊都属于与母体深度交融发展的模式。社办期刊与出版社深度交融、相得益彰,社办文学期刊作为资源平台和重要招牌,招揽作者、聚拢作品,期刊的重要作者同时是图书作者,或者反过来,出版社的重要作者变成期刊作者,期刊融入母体出版社的发展并贡献重要力量——期刊、出版社在一个体内循环系统里进行资源互动,期刊品牌与出版社品牌形成合力产生叠加效应,实现书刊良好互动。在聚拢作者及作品方面,主要包括两个层面。一是名家名作。对于文学期刊而言,争取知名作家作品的首发权是期刊行业地位及核心竞争力的重要评价标准,具备条件的期刊都会集中人力、精力、物力去尽力争取名家名作。与一般文学期刊不同,《当代》《花城》首发的名家作品,除在期刊发表之外,往往还能同时签订母体出版社的图书出版计划,形成出版一条龙服务,这意味着期刊重要作者及作品也是母体出版社日常图书选题的重要来源。其中以《当代》效果最为显著,其期刊平台首发的《芙蓉镇》《白鹿原》《尘埃落定》《国画》等作品,后由人文社出版单行本,成为经典畅销书,至今仍在发行且带来持续稳定的收益。《花城》首发的《这边风景》,由花城社出版单行本后获得茅盾文学奖,并成为畅销书。二是新人新作。《当代》历来注重与青年作家的合作,2016年专门推出青年创作专号,刊发了徐则臣、李师江等一批青年作家的现实主义作品。《花城》在培育新人方面也倾注了不少精力和功夫。比如,在王小波籍籍无名的时候就连续刊登了他的作品。近年来,《花城》又推出《花城出发》《花城关注》栏目,重在关注青年作家与新锐的创作,发掘更多文学新生力量,张悦然、王威廉等一批青年作家由此崭露头角,走向中国文坛舞台的中央。3.一岗多职,培育复合人才从管理模式来看,两家出版社均采用传统的一化办刊方向,获得资源赋能,办出特色取得实效,综合竞争力得到大力提升。人文社主办的5种报刊、花城社主办的2种报刊,均与母体出版社专注于文学出版贴合,紧紧围绕文学领域,从原创作品、文化随笔、学术研究、语文教学阅读等多个层面展开,在选题上与母体出版社图书出版主攻产品线定位高度一致。与此类似,百花文艺出版社主办的《小说月报》《散文》,也与母体出版社图书出版主攻产品线定位高度重合;三联书店主办的《读书》,与自身在社会科学出版领域的优势密切关联。上海世纪出版集团近年来对所属80多种报刊进行资源整合,高度聚焦期刊的专业化发展,明确不再鼓励转办生活类、市场类报刊,重点支持改办跟出版社定位一致的期刊,如《辞书研究》《书法研究》《出土文献》等。南方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旗下6家出版社主办期刊14种,近年来坚持“专业化、生活化”的发展方向,社办期刊通过强化专业化、书刊资源共享互动的办刊方针,取得了不错的成效。《课程教学研究》依托母体广东教育出版社的教育出版专长,先后推出教科书历史研究专题、走进核心素养教育专题等,率先就教科书研究形成特色专栏。这些社办期刊结合母体出版社主攻产品板块和特色,聚焦专业化的发展方向,呈现出较好的发展态势。3.继往开来传承文化招牌从各个维度评价,《当代》之于人文社,《花城》之于花城社,都是不可分割且相融于一体的重要招牌,这些社办文学期刊,在特定时期甚至比母体出版社的名气还大,如《花城》创办时间比花城社还早两年,有人形象地称为“先有《花城》,后有花城社”。这些品牌社办期刊经过多年的积累和沉淀,聚拢了一批又一批知名作家,培养了一群又一群年轻作者,陪伴了一代又一代读者,是当代中国期刊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移动互联网时代,面对阅读方式变化、读者流失、发行量下降等共性问题,“老刊如何保持影响力、如何焕发新活力”是社办期刊需要攻克的重要课题,要想保持、扩大既有文化招牌的影响力,则必须保持与时代同步,关注当代年轻人的思想动态。争取年轻读者,是人文社、花城社及其主办期刊的长期战略。在发展规划及重点工作布局中,两家出版社都非常重视与高校的联系、合作,进一步加大培养年轻读者的力度,继续保持既有品牌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