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何归（kù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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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永待。桂魄正凄凉，姮娥曾爱。尝咽灵丹化去，广寒，常在。仲秋夜与之相见，话家常，情正无奈。喜容没在，却欢笑漫，未曾逾迈。

正错过，春华岁载。过旧地重逢，华冠簪戴。日夜相思，愁乱，逝年何待。年青旅客逢伊见，恰秋时，年衰颜歹。久观无话，倚人肩语：“旧人仍在。”

——《疏帘淡月·错过春华逢伊白头》

琼月孤零零地停在天上。我知道的，孤单的并不是她,而是那位留在上面那姮娥。

“小桂子,我来啦。”秀黑的柔发挽作一团,用桃木做的发髻别在后脑勺后,蹦蹦跳跳的，她喊道。我抖抖枝条,以示回应。“小桂子,你说，小时候的那次是谁救了我啊？”那位正处豆蔻年华的少女问道。"沙沙"这是我愣住时,无意发出的声响。“呵呵,想必那是一位能射善书的雅雅公子吧。”她说道。听到此处,我不由得失落，同时几片绿叶落了下来。

“好啦,好啦。先不讲这个了,今天可是仲秋呢。”说罢,她便从饭篮中拿出一个太师饼,“今个儿,还要赏月呢。”随后便靠着我,食饼赏月，同时还不时的向我诉说着那些与她有关的日常琐事。

就这样,她边讲着，我边听着。这惬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知何时，她静静地倚靠着我，睡着了。

“唉。这小姑娘家家的，真是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安危啊,现在这么危险。”我化成了人形,喃喃抱怨。接着,就便将她背在背上。送其，归家。

柔柔的清风起,浅黛的青丝飘,不知是谁身上散发着淡淡桂香，不知又撩逗着谁的心梢······

回到那棵老桂树前,她的饭篮早已消失不见。只有几个太师饼留在原地,散发着热气。上前拾起,细细品味。亦或许撒了些糖的缘故,这面团满是淡淡的甘味。

赤乌在空中悬伫几时,广寒便溜了上来。给这人世间带来了月华凉色。

"怎么?想好了吗?"

一位银丝苍发、气质出尘的男子出现在我的跟前。

“现今寒宫上的那位姮娥觉得庭院空荡荡的,显得有些孤寂。不知你可有否打算啊？”那时的他还保留着些许人气。面带笑容,打趣地问道。

“······”听此建议,我沉默着望向了她,望向那与小动物们玩着正起劲的她,那时的她还是处于天真无邪的孩提时代。

“就知道你舍不得。”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桂。身为桂树精你也是知道的,上面一天,这里便就一年。你就放心吧,时间，还长呢······”

风起叶落,雨终晴启。皑雪春融,夏花秋归。年华易逝,水不复还。兜兜转转，便又空度了几载春秋。

“考虑好了吗？”冷冰冰的语气盘旋在我耳边。这样的他，是我所不能适应的。

“你······这样也好,方便我交代事情。”他见到我化形，流露出关心的语气，可话还未出口,便又成那"神"的模样。

“还记得你以前最爱玩的游戏吗?”我看向他,他的脸上显现出几丝怀念的神情。如那冷冽的寒冰，绽开那细细的罅隙。“跟我来一场躲猫猫吧。”我笑着说道,我能感受到,他的人气,还未完全消散。

“嗯。”他轻声回应,“我来抓吧。”随后,一场仙与妖的游戏就便这样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呜——哇哈哈哈。”他这样笑着,“这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游戏啊！”抓到我后,他愉快的大笑道。

“哈呼···哈呼···”我尽力平息着自己紊乱的呼吸。

“桂?你没事吧，桂？”他担心地问道,可惜我已听不大清了。最后只能感到的“砰”的一声响,便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桂,你醒啦。”映入眼帘的仍旧是那张冰冷的面孔。我不禁一阵失落，用手挡住了双眼,抵住欲要决堤的情感。终究还是回不来吗?“扑哧”往昔的笑音,重现在我的耳畔“被骗了吧,你怎么还那么天真呢?桂。”他一脸幸灾乐祸看着我。

“你？”我有气无力地问道。

“嗯,如你所见。”他摊开双手，张开怀抱,身上满是人情味。

“谢谢!”

他的面容宛若春风吹化冰溪,柔和与暖意都蕴含在他那被重新拾起的笑里······

将我扶回桂树底下后他问道:"你这身子,还行么?要不,你去姮娥那里养伤?她算是最有人情味的仙了。"感受着愈发虚幻的本源,我点点头。

四周的景象，渐渐的，分不清虚实了。在我与他所处的地上,忽而出现了一个银白色的圈，周围散发缕缕乳白色的雾线。而那线的尽头,大抵是那轮多情的月。

"广寒宫"跟前门府顶上的牌匾显着这几个字。"咚、咚、咚"他上前去,撩着衣袖，三叩门。"喂,姮娥姐,在吗？"他朝里面喊道。这时，门,轻轻地开了。从中走出的，是位无法用言语来描绘其美貌的女子，她用那双满溢着情感的双眼,上下打量着他“你是阿银吧?”银点了点头。"那,快进来吧。"那位姮娥热情地邀请道。

XXX

我的名字叫作银,是位掌管姻缘的红线仙,世人常称我为月老。当然这些也都只是后话罢了。现如今,我是个刚拥有这些神权的小仙而已。

“因是人之长智,其间渐有姻缘一说。银。”一声庄严而又神圣的声音从那位置传来。“在。”我上前一步答道。“尔即司人之情义,因空大而无实职,故命尔为主管烟缘之仙人，可有异议？”“余无异议。”我回答着,随后便退出了共事堂。

“银,怎样?这次开会有捞到什么闲职吗？”刚到下界桂便显现出人形向我开玩笑道。“捞到了，捞到了，现在我可是非常闲的仙了。”我也开着玩笑回应。

就这样,与他如此闲聊,渐而度过了十几闲日。“银,你是掌管烟缘的红线仙,对吧？”在我临走前，桂问道。“哼,明知故问。”对于这种废话,我当然不会给他有好脸看。“那你说,我跟她，可···可行吗?”桂摆弄着他的鬓发，支支吾吾地问道。

“不是吧？你？这···这么小都下的去手?”虽说作为红钱仙,我早就察觉到桂对她的情感但从他的口中得到证实，总觉得有些荒谬。虽说这种类型的爱恋并不少见,但多是仙与妖姻缘之情。双方都为长生种,只要不是什么意外,终是长长久久。可人与妖······怎么想想也都是不可能的。瞧瞧那相似情况的广寒宫主,最后也不是落了个人仙殊途的下场!

“可以吗?”

桂满怀期待地问道。

“嚯,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样,是想要我一把火烧死自己吗？这规矩，你是知道的。上面可明确要求‘红线仙不得牵引人、妖,人、仙的姻缘红线。’如果你还要我去帮忙这件事的话,小心我不跟你好了！”我装作恼怒的模样,呵斥着他。

“况且,我才新担任不久呢。有些权,还是不完整的。”在察觉到桂将我的话听进去后，我向他透露道。霎时,桂暗淡的双眼就便明亮起来。

“嗯!”他开心地应道。

时光荏苒,流水年华。再临人间,便已白雪皑皑。“咻-砰--”在操着红线解决了一个又一个恶邪之物后,我望向了远处的那片山脉“既然碰上的话,那就顺带解决一下吧。”

解决完那片山脉的邪物躁动后,我向桂所在的那村庄飞去。应说是意外呢？还是不意外。在那村庄到处都是邪物啃食骨肉的声音,其间还掺杂着甲胄碰撞的金铁之声,意外的是这里竟会被人间官兵夺掠,也难怪这会有邪物横行了。所以这里会被邪物所侵袭，于我而言，也就不意外了。呵，肮脏的人心。

“桂?桂!？”我来到那女孩的家里找寻起来，如今这情况,桂是肯定不会不管的，无论多么危险,他都肯定会去救她的。

“桂!桂!？”

在那庭院里搜寻了许久,我仍未瞥见他的身影。

“仙家，这位仙家!”尽管我十分焦急,但听到这声音,这我还是留下了脚步。

“何事？”我走向那位苍发童颜的老人。“我家小女和桂大人皆在后山那处。仙家就莫要在这里徒劳费时了。”知道了桂的下落后,我便飞奔而去。顺带将那些被邪物侵占躯体士卒与那些被邪物引出邪念的人渣杀了个精光。至于那些邪物,就交由他们解决了。他们好歹,也是修仙的啊。

到了那后山,我便看到桂将自己的大半本源,传给那女孩,我欲想阻止,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一天,一天,一天,又一天。为了桂,我去求了上界所有能说得上话的仙家，最终却只有那多情的姮娥,答应了我的请求。

到了那广寒府前,抬起手来欲要叩那厚重的门扉,却止在半空,停滞不前。真的会答应吗？那位姮娥。脑海里,这个问题在盘旋着。"咚、咚咚。"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这声响,这是我的心跳声吗？“吱呀——”跟前的大门，已被打开。原来那声是我叩门扉所发出的。“你是有什么事吗?”前来开门的侍女问道。“我是来找宫主的。”纵使希望渺茫,我也要去争上几分。“好,进来吧。”就这样,我见到了姮娥,并与她达成了交易。那是一场对我来说稳赚不赔的交易,但对那时的来说,却是一场打心地里就反感的，一场亏本买卖······

XXX

“欸,声小点,你可休要吵到姝儿。”

“嘿嘿。”

“相公你啊,成天就知道傻乐呵。好了,快去吧。可莫要误了餐食。”

“哎，好嘞。”

“呵。相公，你个怪家伙。”

“哼嗯--爹要去干嘛啊？”

“娘!你凶爹爹干嘛啊？”看到娘亲瞪了一眼爹爹，我问道。

“姝儿啊,爹爹呢,是外出有事要干。你就待在家里,陪娘亲一起等爹回来。好不好呀?”

“嗯一不嘛,不嘛。待在家里没意思啊,还要诵经。我想爹爹一起去。”

“姝儿。”

“呜——呜——呜——爹爹。”

“唉,好吧好吧。这回就依你吧。那,娘子？”

“娘亲？”我装可怜问道。

“既然你爹爹已经同意了,那娘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耶!”

“相公。”

“我在。”

“可要记得周全啊。”

“这诚是要做到的。”

就这样，那时的我,跟着爹爹一齐去往了村子里的后山。彼时正值五、六岁。那时的我，遇到了他。那位处于村庄与后山的那桂树所成形的他。还记得他所陪伴我的那些暇时。如今想来,便如那佳节之时才能吃到的糖一般甘甜。还记得八、九岁时的那场动乱。那是我芳心暗许的时刻。

那年,那月,那天,那夜,那是一段动荡的苦难时刻。

“快！快！时间是不会等咱们的!”伯伯催促着叔叔、哥哥们,打着火把。“当家的,您看？”当队伍齐整好时，他转过身来,向爹爹问道。爹爹将他怀中的我愈加抱紧了几分。“姝儿啊,接下来爹爹和叔叔、哥哥们要外出打猎去了,你和娘亲还有爷爷他们好好的看家昂。”说完使用手勾了勾我的鼻尖并将我从怀中放下,一步并作两步的向前走去。站在由木头搭成的高台上望着底下的叔叔哥哥们，“全体听令!”一声令下,肃杀之感便由微冷寒风带了过来。“弟兄们!凛冬将至！在那王雁山一带那群狗娘养的，又躁动起来了！为了家园，为了亲人!咱们！要将它们赶回自己的狗窝!”“赶回他们的狗窝!”那群叔叔、哥哥们重复着爹爹的最后一句话,吼道。

“预—备—！列阵!”爹爹大声地喊道。在台下的叔叔哥哥们就便整齐划一地组成了方阵。站在台上，我都能感受到大地因为他们的斗志,而颤抖起来。“弟兄们,齐整一一出发!”爹爹一令下,台下的那些全副武装的人们就便转过身去朝着村口走去。爹爹也随着他们一同,离去······

“欸。这娘们,看着挺润啊。来,哥几个过来,咱一起把事给办了。”

“你们这群杂种!畜牲!猪狗不如的东西!我要跟你们拼了！”

“呦,小娘子,脾气这么火辣呢。不过,哥几个喜欢。你们说，是吧？哥几个。”

“啊哈哈哈——”顿时，强暴的空间里充满了毫无人性的，快活的气息。

村庄里到处都是这些烧杀奸淫掠抢的敌国士兵。而那时,却正是爹爹出发的几天之后。

“姝儿,你就待在此地,不要走动,不要出声。娘亲要去外头用呼符,将你爹爹给唤回。你就安分的待在这儿，等娘亲回来,好么?”“嗯。”我点头应道。“嗯,好。”娘亲露出温柔的苦笑回应。随后便就将我藏躲的地方给修饰一番,变得不易被人注意。而娘亲,则是为了我与雪一同,消逝在那温和又毒辣的阳光下······

不知,过了多久······

那时的我尽管捂住了双耳但外面的火烧声、奸淫声、夺掠声，仍毫不客气地钻过我的双手,给我带来了万分痛苦。

“娘!——爹!——”

外头的嘈杂声,渐渐远去。我离开了原地,来到了外头,违背了与娘的允诺。看到村子里的凄惨景象,我哭喊着,寻找着爹爹与娘亲。忽然一只粗糙的手从后边捂住了我的口,而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抱紧了我。

“嘿，这小妞,可真嫩啊。”他的口中,尽是我所听不懂的话语,但听他的语气我便觉得来者不善，于是用力地挣扎。

“嘿，还挺有劲,来，让小爷陪你玩玩。”

陌生的话语划破了我的双耳,渐渐的,我失去了意识······

“姝,你可千万要撑住啊，姝！”“在迷蒙中,我听到了那道是令我安心的声音。我拼尽全力睁开了双眼,但,却只能张开一条微微的隙缝。不过,这也足够。那道声音的主人,他的身影印入了我的脑海,烙在了我的心底,以至于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现在想来,还能闻到那淡淡的桂花香呢。就跟你身上的香味一样,旅人先生。呵，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重逢啊，小桂子。”说完,那位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绽出的成熟春华般的妇女仿佛是入眠了般,将头靠在了那位年青旅人的肩头之上。“你怎么现在才来呢？”她悄声问道，尽管这个问题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能够听到。同时，丝丝浅泪被无声地织出······"嗯,咱们重逢了，姝。"桂喃喃道，而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静静地陪着姝了。因为，他误了她太久。他，错过了太多了。错过了太多与她有关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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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这情况,这在这儿调养个十几二十日就行了。”烜娥说道,“可你这本源，又是怎么失去的?”面对姮娥的询问,桂拿不定主意,望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银,向他投去了求助的视线。银带着他那和煦的笑容,微微地点了点头,给桂送去了无比安心的感觉。

“那是在一个无比寒冷的凛冬······”桂深吸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雪,缓缓落下,形成了一层层薄薄的雪丝绸,盖在了桂的枝条之上,藏匿起了他那鲜绿嫩叶。

在他的后方三、六里处,便是一座住满生灵的大山。忽然,一声响彻山林的哀啼,从一只鸟的喉咙里发出。

在后山逼近村庄处,闪着阵阵银白寒光。敌国的士兵,已经袭来。

“呼。”一位面容刚毅的大汉,摘下了他的头盔,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他看着前方,望向此次任务的目的地,低下了头,思虑了许久。诸多心事涌上了眉头,结成了一块豆般大的疙瘩。寒风簌簌，不知吹了多久,他忽而似是想到了什么,那疙瘩便裂成了一块一块,落入了肚肠之中。

“杀!”一声令下,他向前冲去,带领着自己所携带的士兵、妖邪向前冲去。但那些士兵，他们的脸上,尽是纠结的神情······

行军到那树前,那大汉便招手停住。只见那枝条满雪的树下倚着一位有着出尘气质的青年。“你不会，你们不会后悔吗?”望着大汉,桂问道。那大汉就站在原地,其眼中的情感宛如那被猫耍乱的毛线球一般无序,不过有一条丝线是能看得十分清楚的,那便是纠结。

一切都,如此的寂静。

"你,不后悔吗？"桂低着头,向那仰面倒地的大汉问道。而在他的周围无不是奄奄一息的士兵与已无气息的尸首。"我没得选啊。"听到桂的问题,大汉并没有直接回答。

"桂···不。”那大汉沉默了一会儿，“师父,弟子还能用那次机会吗?"那大汉问道。

冬天，那时恰是冬雪之季。

北风,正呼呼地吹着带着片片柳絮,似是在掩盖着些什么。这种天气,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走出家门的。--因为雪太厚了,积在地上的茫茫雪层,佐摸着,得有一尺左右。可就算这样,也有一对夫妻在这冰雪天地里走着。仔细看去在那妻子的怀中,还紧紧抱着个婴儿。怀抱着婴儿的位置,估计是她全身上下最温暖的地方了。

他们向前走着,走着。到了那老桂树前,跪了下来。

桂看着跟前下跪请求的少年,那个由自己一手带大的少年。无奈的苦笑一声“呵，不行哟。”“啊？为什么啊？师父。”那少年问道。"这些年头,我只教你了处世的方式,做人的根本,要谋生的技能。可这保命的手段,却没教过多少。就这样唐突好放你出去游历。那这么多年你所叫的师父,可不就是白叫了的?”桂娓娓道来,如往常一样,解答着那位少年的困惑。

时间,拨弄着琴弦,在那名为人生的湖面上,吹皱起了阵阵涟漪。而那少年,也就长成了青年。

"师父。"那位青年欲要在桂的面前下跪请求,就被桂招手止住"去吧,去吧。"坐在地上的桂摆摆手道,同意了那位青年的请求。于是，那位青年就便转身离去。

"喂!武。"桂叫住了那位青年,叫住了那位名叫武的青年。那是他的父母所留给他的,最后的礼物。

"上仙,请您收养我们的孩子吧。"那对夫妻请求道,桂俯身抱起了那个婴儿,用着食指逼起了他。那婴儿被桂逗的,一直在咯咯咯不停的笑。逗完了婴儿，桂望向了那对夫妻,说道:"这孩子,我挺喜欢的。叫什么名字啊?""他叫武,您可以唤他为武儿,是个男孩."那妻子紧忙答道。桂点点头"这名字好啊,这名字好。那么,我就他收作自己的弟子好了。你们可以安心的去了。"

武转过身来,桂日想起了那个恍如昨日的寒天,许下了在收养武的那一天所许下的诺言。

"小子!为师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只要喊一声‘师父’,我就便会完成你任意一个要求的机会。你可要记住了,武。"

记忆就像一本敞开的书,在空白的纸页上记录崭新的故事的时候,总是会被那似曾相识的春风翻开之前的页面,诵读着过往的故事。

桂看着倒在地上的武,点了点头。"师父,徒儿希望······"忽然那些妖邪的道躁动起来,奇迹般的复活了。

"武,实话说,我也是不想这干的。可,命令就是一切。他的命令是必须要切实的实施的。"在那众多士兵所倒下的地方,有一人爬了起来。"师父!快!"武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吼道。

桂尽力抵抗,可那些源源不断的妖邪,那昔共耍同游的熟识面孔。战火,还是烧到了他身后的村庄。

"姝!姝!"在解决完自己那边的妖邪后,桂向村庄赶去。映入眼帘的,是残破不堪的村子。桂边解决着妖邪，边寻找着姝。

桂抱着姝朝着老桂树那奔去。桂看着自己怀里奄奄一息的姝,在不断朝着她的体内输送着真气,输送着本源。

"你个疯子!为了这个小女孩折损自己的本源值得吗?"姝体内的妖邪怒吼道。桂并未理会,只是静静地输送着自己大半本源。

"你会后悔的!"在消散前,那妖邪祖咒道。

桂,是真的没有犹豫,迟疑过吗?不,他没有。不过想到不久前帮助自己的那人,桂便选择了相信。相信着那人,相信着未来······

"所以这就是你来这儿的原故？"倚靠着月桂树，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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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权叼着一片桂叶倚靠着月桂,问道:“所以啊，月桂兄,你是怎么喜欢上姝姐的啊?"桂,不,现在应该说是月桂,他微微的笑了笑,随后便又继续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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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在广寒宫经姮娥的调养,歇息了些许时日。"宫主。"桂找到了姮娥,问道,"我可以下凡去看看吗？"姮我并未过多言语,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到了人间,桂找寻着姝的踪迹,过了一天又一天。最后,他回到了那棵桂树前。翌日,桂被吵醒了,他化作人形向那噪音的源头探去。只见,一位青年骑着马儿,奔腾而去。桂心生好奇，于是就跟了上去。可是，一个人骑马所发出的声响，怎会吵醒一个正在熟睡的人呢?

桂远远的跟着那位青年,看着他从一人家中"抢"出一位少女。"记得不错的话,姝也应该差不多大了吧。"望着那位少女,桂不禁想到。

那位青年在载着那位少女奔腾的时候,似乎是在不经意间,将那少女连续三次给"摔"了下去,可每次都在少女即将落地之前将她给抱回马背之上。

临近那棵老桂树,那青年马的速度就缓缓的慢了下来,直至停下。那个女翻身下马,来到了那棵桂树跟前。"小桂子······"那少女喃喃道。

回到广塞寒宫的桂,独坐凉亭,暗自伤神。毕竟,他早就发现了,在那青年前去"抢人”的就已经发现了,只是抱有幻想，不敢妄下定论。直至那声"小桂子"他才敢相信,那少女就是姝。不愿接受现实的他就便遁回了那广寒宫,只惜他没能听见那抑抑抽噎,未能瞧见那串晶莹珠链。

桂,漫无目的的走着,碰巧撞见了抱着玉兔散步的恒娥。"回来了？"姮娥寒喧道。"嗯。"桂点点头，麻木的应道,随后他们擦肩而过。"宫主。"桂转过身来叫住了姮娥。"呵呵,何事?"发出轻灵笑声的姮娥回过头来,问道······

"这位公子,请问您是何故来我家邸府作客？"打开大门,望着跟前莫明名熟悉的寒酸旅客，姝问道。"我本是宋国人,少时立志周游列国,待弱冠之时，便外出游行。只惜在游历各国途中，宋国被灭，无家可归,只得苟且偷生，得过且过。"那位如同难民般的旅人操着不太熟练的楚国官语，讲述着自己的身世来历。"阿妈。""娘亲。"忽然，两个孩童从院子里跑了出来,抱住了姝的大腿。"呵,都有孩子啊。"那旅人喃喃道，"那你先忙,我去别处找找歇脚的地方。”说完,那旅人便转身就走。"喂,公子。"姝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嗅到了桂花的清香，于是认出了他。欲想留住,那人却未曾停伫。留下来的,仅只有地上的一片黄金桂叶。"小桂子。"姝上前拾起,喃喃道。"娘亲,这是什么啊?”

是夜。姝缓缓走到那棵老桂树下,跟往常一样自言自语般的述说着心事。述说着心事,追述着往事。在姝渐渐静默的时候,一个年青旅人出现在不远处,来到了她旁边,坐下。姝那渐渐沉寂的心,忽而活跃起来。因为她闻到了,闻到了那肆无忌惮的,她所铭记的桂花花香。"远道而来的旅人,你能听听,我的故事吗？一个我与我爱的那个人的故事。哦,可千万不要嫌弃,也千万不要厌烦。毕竟,我爱了那人一辈子,都还没厌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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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一位身上飘散着淡淡桂香的少年。他的香味，不禁令人下意识的去瞥上一眼。而瞥见了他的容颜的人无一不是赞叹,无一不是不会叹赏的。

他在那街道上走着，在想着待会该吃点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一位少女叫住了他。"哇!小哥哥,你好好看啊。我能向你要个快讯吗?"那少年笑着点点头。

"嗯,加好了。"那少女说道。

“你好啊。”分别后，那少女发信息给他道。

“你好啊，姝。”那少年回复道。

“你也好啊，小桂子。”那快讯名叫“姝”的少女回道。

作者：笑闻情恼 刊物邮寄地址：浙江省台州市天台县洪畴镇巨东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