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诗史的核心内容浅析论文

时间:2022-07-06 03:40:00

杜甫诗史的核心内容浅析论文

论文关键词:杜甫诗史民族冲突

论文摘要:“安史之乱”是唐王朝由盛变衰的转折点。杜甫用他的诗歌既记录下了乱前唐王朝对外族政权的侵略,也记录下了乱后各个强大的少数民族政权对唐王朝的侵扰一一这些构成了杜甫“诗史”的核心点。

内蒙古大学的高建新认为:“在杜诗众多的创作中,可以真正称得上是‘诗史’的篇章并不多,算起来也只有那些写在‘安史之乱’前后的反映了唐王朝转折的重大历史事件的一部分作品。”①实际杜甫诗歌中称得上“诗史”的篇章要比高建新说的多。杜甫一生亦以“安史之乱”为转折点,他为了避乱四处奔波,到他临死时战争(“安史之乱”后各地大小军阀的叛乱)仍未消停,在湘江的一条破船上写下了《风疾舟中伏枕三十六韵》,其中有句道:“战血流依旧,军声动至今。

一、杜诗中写到的安史乱前唐对其他民族政权的侵略

天宝以后,唐王朝对西北、西南少数民族的战争越来越频繁。在天宝一于载(751),鲜于仲通征南诏,高仙芝击大食,安禄山讨契丹,结果无一不败。

杜甫反对侵略作战,在诗中对唐皇的好大喜功的开边政策进行了谴责。尤其是《兵车行》,此诗钱谦益认为:“天宝十载,鲜于仲通讨南诏蛮。……此诗叙南征之苦。”据《资治通鉴》卷二百一十六载:“天宝十载四月,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讨南诏蛮,大败于沪南。……杨国忠掩其败状,仍叙其战功。

二、制大募两京及河南北兵以击南诏。

人闻云南多瘴病,未战,士卒死者什八九,莫肯应募。杨国忠遣御史分道捕人,连枷送诣军所。.…、、于是行者愁怨,父母妻子送之,所在哭声振野。”,这段历史记载,可当作这首诗的说明来读。

《前出塞》是写天宝末年哥舒翰征伐吐蕃的时事,意在讽刺唐玄宗的开边默武。《杜诗详注》引《杜臆》:“《前出塞》云赴交河,《后出塞》云赴蓟门,明是两路出兵……当是天宝间,哥舒翰征吐蕃事”杜甫沉痛地说到:“君己富十境,开边一何多?”(第一首)“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ho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第六首)发出了反战的呼声。

三、杜诗中写到的其他民族对唐的战争及侵扰

1.北胡的安史之乱;“安史之乱’,本质是种族的斗争。据《资治通鉴》记载,“禄山养同罗、奚、契丹降者八千余人,谓之曳落河曳落河,者,胡言壮士也。.

身陷叛军之时杜甫写下了《哀王孙》:“长安城头头白乌,夜屹延秋门上呼。又向人家啄大屋,屋底达官走避胡。……”杜甫很清楚叛乱的是胡人,这是民族战争。至德元年(756)十月,宰相房馆自请统兵收复京都,不久便大败于陈陶斜,死伤四万余人。这时杜甫沦陷在长安城中,听到这一消息,便写了《悲陈陶》、《悲青坂》两首诗。诗人痛悼阵亡烈士,希望官军早日平定胡人叛乱,收复失地。

杜甫在诗中一般用“胡”“戎”等指称安史叛军,如“群胡归来血洗箭,仍唱胡歌饮都市”(《悲陈陶》)。有些诗则直接提到了安史叛将的名字,如“思明割怀卫,秀岩西未已。”(《塞芦子》)“高视笑禄山,公又大献捷。”(《八哀诗·故司徒李公光弼》)等等。值得注意的是,在诗人早期诗歌中对异族多只用一个字来称呼(“胡”字最多),杜甫在安史之乱后对异族的称呼频用两个字了,如“揭胡”、“胡虏”、“群胡”等,这无疑显示了诗人对异族作乱者的蔑视与愤激的心情。

2、回纶的趁火打劫

为了平叛,唐王朝借回绘兵助战。回绘兵与其说助战,不如说是趁火打劫。陈寅悟认为,“回纶(即维吾尔族)自肃宗以后最为雄大,中国受其害甚巨。”例如,宝应二年(762),回绘助唐平史朝义,“回纶入于东京,肆行杀略,死者万计,火累旬不灭。”如此事件不止一桩。

杜甫在《北征》中写到:“阴风西北来,惨澹随回绝。…此辈少为贵,四方服勇决。所用皆鹰腾,破敌过箭疾。圣心颇虚伫,时议气欲夺。”很明显杜甫是反对借回绝兵的。

杜甫在《留花门》中写到:“花门天骄子,饱肉气勇决。……胡为倾国至?出入暗金网。……胡尘逾太行,杂种抵京室。花门既须留,原野转萧瑟。”这首诗杜甫作于乾元二年(759)秋。“花门”就是指的回绘(《钱注杜诗》谓:“盖花门在回纶东南,置堡于此,所以为控扼也”杜甫对他们没有好感,心存戒备,这从杜诗的遣词造句及语气中看得出来。《杜诗详注》引范柠说:“此中国何如时也。读‘胡为倾国至,数语,可以鉴《春秋》会戎盟戎之义矣。谓子美为诗史,岂不信哉。”

3吐蕃的入寇

吐蕃对于唐代中国为患其实最大,原因一是时间长,二是祸害剧烈。安史之乱时,吐蕃就趁机在乱中得了实惠,占领了河西大面积领土。陈寅格谓:“唐代中国所受外族之患,未有若斯之久且剧也。”

杜甫进了四川之后,间断过了些平静的生活。但是,安史乱虽然逐渐平息下去,吐蕃趁机频繁侵扰。据《资治通鉴》记载,唐代宗广德元年(763),吐蕃大军联络了杂居陇右的边疆民族吐谷浑、党项、羌,大掠奉天、武功,渡过渭水,进逼长安。唐代宗出奔陕州,吐蕃不久侵占长安。后终于被郭子仪平定。

杜甫于广德元年((763)冬在梓州写的《冬狩行》就提到了他听到的这一重大历史事件。《杜诗详注》引黄鹤注:

“当是广德元年冬梓州作,是年十月,代宗幸陕,故云‘天子不在咸阳宫。’梦弼曰:时章弈大阅东川,公诗讽其多杀,兼勉其攘外寇以安王室也。”章彝此时对国家存亡不置于心,反而举行狩猎玩乐,杜甫是非常焦急的,但他不敢明说。诗末反复咏叹:“朝廷虽无幽王祸,得不哀痛尘再蒙。呜呼,得不哀痛尘再蒙。”

杜甫还在广德二年春写下了《伤春五首》,作者自注道:“巴间僻远,伤春罢始知春前己收宫姻。”记一了广德元年冬吐蕃陷京师,皇帝幸陕之事。“胡虏登前殿,王公出御河。”(其五)从字里行间来看,诗人心情是极为沉痛的。另外《收京》,《巴西闻收京胭送班司马二首》也写到了此事。

广德二年(764)九月,严武率兵西征破吐蕃七万众,拿下了当狗城,十月又拿下盐川城。大胜吐蕃,保卫了西南边疆。征战途中,严武写下了《军城早秋》一诗:“昨夜秋风入汉关,朔云边月满西山。更催飞将追骄虏,莫遣沙场匹马还。”杜甫写了和诗《奉和严郑公军城早秋》,赞美严武对吐蕃作战的胜利:“秋风袅袅动高族,玉帐分弓射虏营。己收滴博云间戍,欲夺蓬婆雪外城。”严武死后,蜀中大乱。边疆吐蕃及各外族侵扰依旧不断。

安史之乱以及其他少数民族政权寇扰的根源是什么?除了封建社会内部矛盾不断加深,朝廷日益腐败的原因之外,民族问题无疑是一个重要原因。陈寅烙认为,李唐一代史实的关键是种族和文化两个方面的问题。汉族与其他少数民族的融合在中国古代社会一直在持续,民族融合不可避免要采取两种方式即和平的和武力的。在异族还没有被汉族融入时,他们的文化本性是掠夺的,尤其是游牧民族。他们趁机动乱是历史之必然。